1
00:00:01,262 --> 00:00:04,746
我二十六歲時，剛從研究所畢業，

2
00:00:04,770 --> 00:00:07,965
我被邀請去教一堂
關於動機的半天課程。

3
00:00:08,460 --> 00:00:10,055
我對此感到十分興奮。

4
00:00:10,079 --> 00:00:11,239
接著我發現，

5
00:00:11,239 --> 00:00:15,069
聽眾是美國空軍的將軍和上校。

6
00:00:15,812 --> 00:00:17,956
我真的完全沒資格教他們。

7
00:00:18,375 --> 00:00:21,105
我很想打退堂鼓，但為時已晚。

8
00:00:21,625 --> 00:00:22,958
所以，我走進去，

9
00:00:22,982 --> 00:00:26,347
盯著一整間滿滿的人，
年齡是我的兩倍，

10
00:00:26,371 --> 00:00:30,106
全身軍裝，獎章還掛在上頭。

11
00:00:30,807 --> 00:00:34,672
他們還有暱稱，像是
槍手、前鋒、鬼祟。

12
00:00:35,792 --> 00:00:39,155
第一個小時結束時，
我覺得自己爛爆了。

13
00:00:39,990 --> 00:00:43,029
不用說，他們寫的課後評價

14
00:00:43,053 --> 00:00:44,402
也都在炮轟我。

15
00:00:45,355 --> 00:00:46,696
一個人寫到：

16
00:00:46,720 --> 00:00:50,652
「從聽眾席得到的優質資訊
比講臺上的還多。」

17
00:00:51,978 --> 00:00:53,410
另一個人寫到：

18
00:00:53,434 --> 00:00:56,418
「這堂課讓我獲得甚少，

19
00:00:56,442 --> 00:00:59,577
但我相信講師自己
獲得了有用的洞見。」

20
00:00:59,601 --> 00:01:02,049
（音樂）

21
00:01:02,073 --> 00:01:04,349
我感覺像是肚子被重擊了一拳。

22
00:01:05,010 --> 00:01:07,211
我沒辦法不去想這件事。

23
00:01:07,647 --> 00:01:12,236
所以，我做了所有有自尊的
組織心理學家都會做的事：

24
00:01:12,260 --> 00:01:16,102
我開始研究，為何在受到批評之後，
會感到這麼心靈受創。

25
00:01:16,656 --> 00:01:19,631
以及我們是否能夠學會喜歡被批評。

26
00:01:19,655 --> 00:01:26,044
（音樂）

27
00:01:26,068 --> 00:01:27,537
我是亞當葛蘭特。

28
00:01:27,561 --> 00:01:29,990
這是《工作生活》，
我的 TED 播客節目。

29
00:01:30,344 --> 00:01:32,516
我研究如何讓工作不令人厭惡。

30
00:01:32,950 --> 00:01:36,450
Google、NBA、
蓋茲基金會等這類組織

31
00:01:36,474 --> 00:01:38,958
都曾邀請我去協助
讓工作變得更有意義、

32
00:01:38,982 --> 00:01:41,783
讓團隊更有創意，
並讓組織文化更團結。

33
00:01:41,807 --> 00:01:46,577
在這個節目中，我邀請自己
去一些真的很不尋常的地方，

34
00:01:46,577 --> 00:01:48,297
那裡的人很擅長某件事，

35
00:01:48,297 --> 00:01:50,626
跟工作有關，
我希望大家也都能知道。

36
00:01:51,267 --> 00:01:54,410
今天的主題是
「批評的藝術和科學」。

37
00:01:55,664 --> 00:01:58,395
感謝 Bonobos 贊助這一集的節目。

38
00:01:58,419 --> 00:02:02,093
（音樂）

39
00:02:02,117 --> 00:02:04,310
亞當葛蘭特：嘿，基倫。
基倫饒：哈囉，亞當。

40
00:02:04,334 --> 00:02:05,166
亞：你好嗎？
基：很好，你呢？

41
00:02:05,166 --> 00:02:05,993
亞：很好。

42
00:02:05,993 --> 00:02:08,136
這位是基倫饒。

43
00:02:08,136 --> 00:02:11,093
他以前是一間財務公司的經理。

44
00:02:11,117 --> 00:02:14,839
和大部分經理一樣，
他花在會議上的時間非常多。

45
00:02:14,863 --> 00:02:17,537
大部分的會議都很普通。

46
00:02:17,561 --> 00:02:20,513
但有一場會議，讓基倫永生難忘。

47
00:02:21,307 --> 00:02:24,284
接下來基倫會解說
那場會議的一段錄音。

48
00:02:24,308 --> 00:02:26,609
基：我們在一個大型白色帳篷裡，

49
00:02:26,633 --> 00:02:30,230
現場座位上有兩百個人，
最頂尖的兩百或三百個經理。

50
00:02:30,254 --> 00:02:32,207
（錄音）男人：接下來的兩個部分

51
00:02:32,231 --> 00:02:34,315
會和實際的應用有關。

52
00:02:34,339 --> 00:02:36,870
基：我們在談的是多重策略點，

53
00:02:36,870 --> 00:02:38,315
此時有配合一張圖──

54
00:02:38,339 --> 00:02:39,864
（錄音）男人：這張名單

55
00:02:39,888 --> 00:02:43,622
是把這間房間中的人
依據表現來強迫排名。

56
00:02:43,646 --> 00:02:46,371
基：名單叫做「最糟的經理」。

57
00:02:46,395 --> 00:02:48,585
（錄音）男人：這些是我們愛的人。

58
00:02:48,609 --> 00:02:52,591
在這間房間中的一些人，
這些名字，可能不應該在這裡。

59
00:02:53,071 --> 00:02:55,666
基：我是名單上的第一個。

60
00:02:55,690 --> 00:02:58,214
（錄音）男人：我看著這個名字──
基倫是我僱用的。

61
00:02:58,238 --> 00:03:01,832
顯然，他剛上任的頭幾年
表現沒很好。

62
00:03:01,856 --> 00:03:05,504
亞：哇。你完全措手不及。

63
00:03:05,528 --> 00:03:08,078
你面對著整個場子滿滿的兩百個人，

64
00:03:08,102 --> 00:03:10,829
被告知你是那裡最糟的經理。

65
00:03:10,829 --> 00:03:12,286
基：沒錯。

66
00:03:12,310 --> 00:03:13,920
亞：那是什麼感覺？

67
00:03:14,239 --> 00:03:15,389
基：呃…

68
00:03:17,028 --> 00:03:18,441
很緊張。

69
00:03:18,465 --> 00:03:23,108
（音樂）

70
00:03:23,132 --> 00:03:25,243
亞：我們稍後再繼續聽基倫說下去。

71
00:03:25,267 --> 00:03:28,874
現在，我想請各位想像
自己是置身在那一刻的基倫。

72
00:03:29,299 --> 00:03:31,624
想想當你被批評時會發生什麼事。

73
00:03:32,141 --> 00:03:36,346
比如，身體上：
你的肩膀緊繃，呼吸變淺。

74
00:03:36,887 --> 00:03:39,204
負面的回饋意見會觸發警鈴。

75
00:03:39,228 --> 00:03:41,277
它真的會觸碰到你體內的神經。

76
00:03:41,982 --> 00:03:43,450
心理上呢？

77
00:03:43,474 --> 00:03:44,847
你的大腦轉個不停。

78
00:03:45,379 --> 00:03:48,211
你會開始架起屏障，準備反擊。

79
00:03:49,085 --> 00:03:51,419
如果你是孔雀，你會高視闊步。

80
00:03:51,728 --> 00:03:54,371
如果你是人猿，你會捶胸。

81
00:03:54,680 --> 00:03:57,268
但人類的反應卻是另一種。

82
00:03:57,736 --> 00:03:59,459
幾十年前，有一項研究，

83
00:03:59,483 --> 00:04:02,761
指出在這類的情境中，
我們的自我會變得非常有戒心，

84
00:04:02,785 --> 00:04:06,109
它會變成它自己的
小小極權主義政體。

85
00:04:06,133 --> 00:04:09,204
它會開始控制流向我們大腦的資訊，

86
00:04:09,228 --> 00:04:11,771
就像獨裁者控制媒體一樣。

87
00:04:11,902 --> 00:04:13,062
想想那種狀況。

88
00:04:13,086 --> 00:04:15,623
你自己的小我在審查你聽到的資訊。

89
00:04:16,298 --> 00:04:19,833
但如果我們從來不聽批評，
我們就永遠不會改進。

90
00:04:20,418 --> 00:04:21,950
想想這會是怎樣的狀況：

91
00:04:21,974 --> 00:04:24,252
在某個地方，人們常常批評彼此──

92
00:04:24,276 --> 00:04:26,950
且渴望自己能得到那類的回饋意見，

93
00:04:26,974 --> 00:04:29,094
因為想讓每個人變得更好。

94
00:04:29,450 --> 00:04:31,593
我和數百個組織合作過，

95
00:04:31,617 --> 00:04:34,251
我只發現一個組織
這樣子真的是常態。

96
00:04:34,395 --> 00:04:37,695
雷達利歐：你可以對我說：
「嘿，蠢蛋，你真的很渾蛋。」

97
00:04:37,719 --> 00:04:39,869
接著我們會說，好，我很渾蛋嗎？

98
00:04:39,893 --> 00:04:41,869
亞：這就那個該組織的負責人。

99
00:04:41,893 --> 00:04:43,052
他叫做雷。

100
00:04:43,076 --> 00:04:45,273
雷：人類最大的悲劇之一，

101
00:04:45,297 --> 00:04:48,759
就是人們只把他們的意見
保留在他們的腦中，

102
00:04:48,783 --> 00:04:52,109
這是個悲劇，因為這其實很好解決，

103
00:04:52,133 --> 00:04:53,783
如果他們能把意見提出來，

104
00:04:53,807 --> 00:04:55,958
馬上對那些意見做壓力測試。

105
00:04:55,982 --> 00:04:59,593
他們能做出好決策的機會就會提高。

106
00:05:00,069 --> 00:05:03,483
每個人都會擊掌，
他們都會對彼此微笑。

107
00:05:03,507 --> 00:05:06,490
但他們沒有在處理
他們得要處理的事。

108
00:05:06,514 --> 00:05:09,649
亞：很有意思的一點是，想想看，

109
00:05:09,673 --> 00:05:11,649
你可以到處叫別人渾蛋，

110
00:05:11,673 --> 00:05:14,553
而他們的預設反應得要是：
「多告訴我一點。」

111
00:05:14,577 --> 00:05:17,252
你真的希望人們
對批評的反應是這樣的嗎？

112
00:05:17,276 --> 00:05:20,920
雷：我想要把事情都攤開
在檯面上，大家一起來檢視，

113
00:05:20,944 --> 00:05:24,783
因為，也許我才是蠢蛋或誤解的人。

114
00:05:24,807 --> 00:05:26,371
亞：在七〇年代中期，

115
00:05:26,395 --> 00:05:29,959
雷達利歐成立了一間金融公司，
叫做橋水投資公司。

116
00:05:30,323 --> 00:05:33,582
一開始，他和他的朋友
在車庫裡工作。

117
00:05:33,974 --> 00:05:36,641
他很快就變得很成功。

118
00:05:37,141 --> 00:05:38,648
接著，他太傲慢了。

119
00:05:39,236 --> 00:05:40,799
他下了一個很糟的賭注，

120
00:05:40,823 --> 00:05:42,188
重創了他的公司。

121
00:05:42,212 --> 00:05:43,776
他得要開除他的朋友。

122
00:05:43,800 --> 00:05:46,347
雷：而且我破產了，

123
00:05:46,371 --> 00:05:49,569
慘到我得要向我爸爸借四千美金

124
00:05:49,593 --> 00:05:51,319
來幫忙支付我家裡的帳單。

125
00:05:51,728 --> 00:05:54,879
那感覺極度痛苦。

126
00:05:54,903 --> 00:05:56,969
結果卻很棒。

127
00:05:57,577 --> 00:06:01,125
亞：對不起，你剛說
那麼痛苦是很棒的？

128
00:06:01,149 --> 00:06:04,092
因為正常人不會這麼覺得。

129
00:06:04,116 --> 00:06:06,403
雷：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很悲慘。

130
00:06:06,427 --> 00:06:10,652
但我得到了我需要的謙卑，
讓我能處理我的魯莽。

131
00:06:10,676 --> 00:06:12,775
我因此想要找到我能找到的

132
00:06:12,795 --> 00:06:15,782
最聰明且和我意見不同的人。

133
00:06:16,085 --> 00:06:17,627
亞：雷了解到，他會失敗，

134
00:06:17,651 --> 00:06:19,588
是因為當他身在世界的最高點時，

135
00:06:19,588 --> 00:06:21,272
身邊沒人制止他的自我。

136
00:06:21,272 --> 00:06:25,093
他只願意聽他自己，
或聽通常都說「是」的人。

137
00:06:25,117 --> 00:06:27,204
現在，他得靠自己了。

138
00:06:27,593 --> 00:06:32,243
雷：所以，那段經驗像是
當頭棒喝打醒了我。

139
00:06:32,544 --> 00:06:35,783
我說，如果不回頭審視自己並思考：

140
00:06:35,807 --> 00:06:38,791
「哇，我一、兩年前怎麼這麼笨。」

141
00:06:38,815 --> 00:06:41,712
那麼你在那一、兩年間
肯定沒學到多少東西。

142
00:06:41,736 --> 00:06:44,320
亞：雷決定，他的公司的下一個版本

143
00:06:44,344 --> 00:06:46,237
會有個不同的文化，

144
00:06:46,261 --> 00:06:49,076
這種文化就是：每個人
要對彼此極度坦誠。

145
00:06:49,100 --> 00:06:51,434
現今，橋水就是這麼運作的。

146
00:06:51,458 --> 00:06:53,725
雷稱之為「徹底的透明」。

147
00:06:54,204 --> 00:06:57,815
所有的批評、所有的意見，
都要公開出來。

148
00:06:57,839 --> 00:07:00,902
就這樣完全透明地公開，
你能覺得舒適自在？

149
00:07:00,926 --> 00:07:04,585
雷：為什麼不？

150
00:07:04,609 --> 00:07:09,998
亞：尷尬、痛苦，
你知道的，揶揄、殘酷。

151
00:07:10,022 --> 00:07:13,117
雷：好，但並不是那些，對吧？

152
00:07:13,141 --> 00:07:15,712
我們知道這可能會是很艱難的時刻。

153
00:07:15,736 --> 00:07:20,323
在人們來這裡工作前，
我們會問他們是否想要這麼做。

154
00:07:20,347 --> 00:07:21,656
這樣不好嗎？

155
00:07:21,680 --> 00:07:25,799
讓他們成為夥伴，加入這場
自我發現之旅，找出什麼才是真的？

156
00:07:27,076 --> 00:07:29,161
亞：橋水投資公司現在被認為是

157
00:07:29,185 --> 00:07:31,248
世界上最成功的避險基金。

158
00:07:31,867 --> 00:07:35,306
雷相信，正是這種文化讓他們成功。

159
00:07:35,719 --> 00:07:38,749
他們管理的資產有 1600 億美金，

160
00:07:38,773 --> 00:07:41,315
雷也變成了地球上最有錢的人之一。

161
00:07:42,165 --> 00:07:43,649
如果你現在還無法判定，

162
00:07:43,673 --> 00:07:47,255
橋水是我所見過
最奇怪的工作場所之一。

163
00:07:47,815 --> 00:07:50,813
他們有許多獨特之處，
回饋意見只是一小部分。

164
00:07:50,883 --> 00:07:53,244
我並不打算在此分析
他們所有的做法、

165
00:07:53,268 --> 00:07:56,306
剖析他們的表現，
或建議你複製他們的方法。

166
00:07:56,728 --> 00:07:59,545
但我確實相信，如果
我們想把某事做得更好，

167
00:07:59,569 --> 00:08:01,617
我們應該向極端學習。

168
00:08:01,641 --> 00:08:03,482
你知道的，就如同若你想運動，

169
00:08:03,482 --> 00:08:05,942
可能會去參考奧運選手的祕訣。

170
00:08:05,966 --> 00:08:08,682
在批評方面，橋水
走的是很極端的方式。

171
00:08:09,165 --> 00:08:12,173
他們認為，你可以學會大聲
罵出來，甚至渴望這樣做。

172
00:08:13,196 --> 00:08:16,474
經過這些年，他們有了一些
受人矚目的資深領導者。

173
00:08:16,498 --> 00:08:19,402
包括詹姆士柯米，
新上任的聯邦調查局局長。

174
00:08:20,061 --> 00:08:23,465
他甚至在他的參議院
同意聽證會上談到橋水。

175
00:08:23,489 --> 00:08:25,117
詹姆士柯米：我待過橋水，

176
00:08:25,141 --> 00:08:27,475
部分原因是它有透明的文化──

177
00:08:27,499 --> 00:08:30,268
那一直都是我的一部分。

178
00:08:30,292 --> 00:08:32,417
亞：現今，橋水約有兩千名員工，

179
00:08:32,441 --> 00:08:36,854
每一個人都要將批評意見拿出來講。

180
00:08:36,878 --> 00:08:39,821
即使橋水的億萬富翁
創辦人也是標靶之一。

181
00:08:40,386 --> 00:08:43,918
有一天，雷收到一位同事
吉姆哈斯可的電子郵件：

182
00:08:44,347 --> 00:08:47,806
「雷，你今天的表現應該
只能得到『Ｄ－』的分數。

183
00:08:48,323 --> 00:08:50,378
你瞎扯了五十分鐘。

184
00:08:50,768 --> 00:08:54,228
大家都覺得很明顯，
你完全沒有準備好。

185
00:08:54,553 --> 00:08:57,950
今天真的很糟，我們
不容許這種事再發生。」

186
00:08:58,855 --> 00:09:03,069
當吉姆寄出了他嚴厲的評論時，
雷決定要再聽取一些意見。

187
00:09:03,565 --> 00:09:06,192
他請同事為他那天的表現評分，

188
00:09:06,216 --> 00:09:07,945
分數範圍從Ａ到Ｆ。

189
00:09:08,398 --> 00:09:11,569
接著他把回饋意見
和所有其他人分享。

190
00:09:11,599 --> 00:09:15,563
讓我告訴各位，雷那天的會議表現
並沒有得到任何Ａ級的分數。

191
00:09:15,587 --> 00:09:16,744
雷：我很遜！

192
00:09:16,768 --> 00:09:18,967
亞：我想，很多人在你的這種狀況中

193
00:09:18,991 --> 00:09:21,491
會選擇和吉姆直接談這件事。

194
00:09:21,515 --> 00:09:22,857
而你回覆並且說：

195
00:09:22,897 --> 00:09:25,912
「嘿，會議上的所有其他人，
我要把你們也納入。」

196
00:09:25,936 --> 00:09:27,268
雷：不，是整間公司。

197
00:09:27,292 --> 00:09:29,498
亞：整間公司都參與了？
雷：是啊。

198
00:09:29,522 --> 00:09:31,347
亞：Ａ到Ｆ？
雷：那非常重要。

199
00:09:31,664 --> 00:09:34,577
亞：在橋水，這類的事情常常發生。

200
00:09:34,601 --> 00:09:37,190
如果別人給你 D-，你會怎麼做？

201
00:09:37,720 --> 00:09:40,934
真的有這方面研究顯示，
只要同事批評我們，

202
00:09:40,958 --> 00:09:43,276
我們就傾向把他們
從我們的人生中剔除。

203
00:09:43,300 --> 00:09:45,459
或至少不計代價地避開他們。

204
00:09:45,882 --> 00:09:48,478
反之，我們會直接去找
我們的拉拉隊隊長，

205
00:09:48,498 --> 00:09:50,156
向他們抱怨，得到寬慰。

206
00:09:50,553 --> 00:09:53,807
我們的朋友、想法和我們
最接近的同事、老媽。

207
00:09:54,395 --> 00:09:55,968
那是我們的支持網絡。

208
00:09:55,992 --> 00:09:57,561
（音樂）

209
00:09:57,585 --> 00:10:00,188
但我們所有人都還需要
另外一種網絡：

210
00:10:00,212 --> 00:10:01,546
挑戰網絡。

211
00:10:02,331 --> 00:10:06,347
挑戰網絡是一群你信任的人，
他們會督促你讓你變更好。

212
00:10:06,934 --> 00:10:10,521
他們會說你不想聽但需要聽的話。

213
00:10:10,688 --> 00:10:13,672
而橋水就是一個很大的挑戰網絡。

214
00:10:13,696 --> 00:10:15,950
雷：我想要吉姆的批評。

215
00:10:16,371 --> 00:10:18,807
因為我可能有瞎扯的傾向，

216
00:10:18,831 --> 00:10:22,149
因為我可能有不準備的傾向。

217
00:10:22,173 --> 00:10:25,601
亞：因此雷向吉姆承諾，
他下次會做得更好。

218
00:10:25,625 --> 00:10:28,188
雷：他說：「聽著，
我無法相信你會做到。」

219
00:10:28,212 --> 00:10:30,918
我說：「好極了，我也
無法相信我做得到。」

220
00:10:31,307 --> 00:10:34,261
他會常規性地打電話給我，

221
00:10:34,285 --> 00:10:36,915
因為他知道怎樣做會對我們兩個好，

222
00:10:36,939 --> 00:10:38,537
也對公司好。

223
00:10:38,561 --> 00:10:42,633
亞：只有在你準備好要傾聽時，
挑戰網絡才會對你有助益。

224
00:10:42,657 --> 00:10:46,815
雷：對我來說，讓大家看到
我在做什麼特別重要，

225
00:10:46,839 --> 00:10:48,791
包括看到我的失敗和成功。

226
00:10:48,815 --> 00:10:51,370
是的。為什麼你不這麼做呢？

227
00:10:52,125 --> 00:10:54,291
亞：因為你害怕聽到答案。

228
00:10:54,315 --> 00:10:55,847
雷：你在怕什麼？

229
00:10:55,871 --> 00:10:59,836
亞：怕國王發現他沒有穿衣服。
（註：指國王的新衣）

230
00:11:00,450 --> 00:11:04,934
雷：如果你的目標是要
盡可能成為最好的自己，

231
00:11:04,958 --> 00:11:07,117
那麼你就會想要那樣做。

232
00:11:07,141 --> 00:11:10,276
亞：我想很多人會寧願維持，

233
00:11:10,300 --> 00:11:13,537
至少有個體面形象的幻覺，
而不是真的去改進。

234
00:11:13,561 --> 00:11:16,020
雷：那麼他們在乎自己的形象

235
00:11:16,044 --> 00:11:17,977
甚於在乎結果。

236
00:11:18,685 --> 00:11:20,851
亞：而你不願意容忍那樣的狀況。

237
00:11:21,812 --> 00:11:24,256
雷：如果有好結果，人生會比較好。

238
00:11:24,280 --> 00:11:25,430
（笑聲）

239
00:11:26,415 --> 00:11:29,101
亞：想到要如此開放地批評彼此，

240
00:11:29,125 --> 00:11:30,658
可能會覺得挺嚇人。

241
00:11:31,117 --> 00:11:32,267
我懂。

242
00:11:32,624 --> 00:11:35,419
在許多工作場所，
最好的狀況是痛苦，

243
00:11:35,423 --> 00:11:37,073
最糟的狀況是辱罵。

244
00:11:37,474 --> 00:11:40,140
有許多經濟學家的研究

245
00:11:40,164 --> 00:11:43,449
顯示排名通常會使人失去動力。

246
00:11:43,473 --> 00:11:45,205
甚至是在頂端的人，也會說：

247
00:11:45,215 --> 00:11:46,975
「我預期更高的排名。」

248
00:11:47,005 --> 00:11:49,540
而在底端的每個人都不喜歡

249
00:11:49,540 --> 00:11:52,712
比自己身邊其他人還差的經驗。

250
00:11:52,712 --> 00:11:59,102
雷：我猜想一般的公司
並沒有幫大家準備好

251
00:11:59,126 --> 00:12:02,254
在這個做法上有一致意見，
說：「這是好事嗎？」

252
00:12:02,634 --> 00:12:04,569
（音樂）

253
00:12:04,593 --> 00:12:06,474
亞：那你的工作場所呢？

254
00:12:06,498 --> 00:12:09,186
如果你有一天決定
要做到徹底的透明化，

255
00:12:09,226 --> 00:12:10,561
會發生什麼事？

256
00:12:10,585 --> 00:12:12,185
可能不會很順利。

257
00:12:12,847 --> 00:12:15,728
AJ：我那時在《君子》雜誌工作，

258
00:12:15,752 --> 00:12:19,466
有次在會議中，我對我的編輯說：

259
00:12:19,490 --> 00:12:22,521
「你知道嗎，我真的比較
希望我在《紐約客》工作，

260
00:12:22,545 --> 00:12:25,239
如果他們提供我工作
機會，我會接受。」

261
00:12:25,744 --> 00:12:29,403
他面無表情，不太高興。

262
00:12:29,427 --> 00:12:30,625
亞：那是 AJ 雅各布斯，

263
00:12:30,649 --> 00:12:33,804
他是位作家，認為把人生
當成是場實驗很有趣。

264
00:12:34,299 --> 00:12:35,871
為了他正在撰寫的故事，

265
00:12:35,895 --> 00:12:39,627
AJ 承諾在幾週內
都要百分之百透明。

266
00:12:39,651 --> 00:12:42,714
AJ：如果你討厭你的老闆，
告訴他：「我討厭你。」

267
00:12:42,738 --> 00:12:46,055
亞：AJ 對每個交談對象都這麼做。

268
00:12:46,079 --> 00:12:51,442
他的岳母、鄰居長輩、
他的孩子、他太太的朋友。

269
00:12:51,466 --> 00:12:53,625
AJ：我和我太太外出到一間餐廳，

270
00:12:53,649 --> 00:12:57,140
我們遇到她的朋友，
從大學之後就沒見過的朋友。

271
00:12:57,465 --> 00:12:59,621
他們見到她都很興奮，他們說：

272
00:12:59,621 --> 00:13:03,085
「喔，我們應該來聚聚，
和我們的孩子一起來過親子日。」

273
00:13:03,109 --> 00:13:05,018
而我得把心聲說出來，

274
00:13:05,042 --> 00:13:07,426
也就是：「你們看起來是好人，

275
00:13:07,450 --> 00:13:09,960
但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們。」

276
00:13:10,355 --> 00:13:12,664
亞：（笑聲）喔，不！
AJ：喔，是啊！

277
00:13:12,688 --> 00:13:16,323
他們馬上就被冒犯了，
而我太太很生氣。

278
00:13:16,704 --> 00:13:18,331
那是場災難。

279
00:13:18,355 --> 00:13:20,244
不過，我們就沒再見過他們，

280
00:13:20,268 --> 00:13:23,014
所以這很有效率，效益很高。

281
00:13:23,038 --> 00:13:27,633
金史考特：（笑聲）用我的說法，

282
00:13:27,657 --> 00:13:30,816
說那樣子的話並不算是徹底坦率，

283
00:13:30,840 --> 00:13:32,236
是很討厭的侵犯行為。

284
00:13:32,260 --> 00:13:35,735
亞：金史考特是
矽谷的高階主管教練。

285
00:13:35,759 --> 00:13:37,720
她為執行長和經理工作，

286
00:13:37,744 --> 00:13:40,426
幫他們在回饋意見上做到完全坦率。

287
00:13:40,450 --> 00:13:43,577
金：要當會教訓人的老闆
同時還能不失人性。

288
00:13:43,601 --> 00:13:47,124
亞：我問金，我們要
如何把批評做得更好。

289
00:13:47,148 --> 00:13:48,329
猜她怎麼說？

290
00:13:48,353 --> 00:13:52,228
並不是像 AJ 那樣把所有
浮現腦海的東西都脫口而出。

291
00:13:52,252 --> 00:13:54,273
金：完全坦率的想法，

292
00:13:54,297 --> 00:13:57,919
是你對另一個人有很個人化的關心，

293
00:13:57,943 --> 00:14:00,767
同時你也在直接挑戰他們。

294
00:14:01,188 --> 00:14:05,013
亞：那麼在直接挑戰時，
要怎樣才能感到舒適自在？

295
00:14:05,331 --> 00:14:08,644
當我挑戰別人時，我要
如何確保我有展現關懷？

296
00:14:09,498 --> 00:14:11,404
金：我最主要的建議是，

297
00:14:11,428 --> 00:14:14,380
把「不是針對你」這個句子

298
00:14:14,404 --> 00:14:15,950
從你的詞彙中刪除。

299
00:14:15,974 --> 00:14:19,713
如果對方感到沮喪
或有情緒反應，是沒關係的。

300
00:14:19,737 --> 00:14:20,998
那很正常。

301
00:14:21,022 --> 00:14:22,339
那是無法避免的。

302
00:14:22,847 --> 00:14:26,486
你要做的是，讓你的反應
帶著對他們的同情。

303
00:14:26,510 --> 00:14:31,342
如果我有情緒麻醉藥，我願意給你。

304
00:14:32,073 --> 00:14:35,284
亞：我見過很多人會說：

305
00:14:35,308 --> 00:14:38,450
「好，直接挑戰別人，
我會感到不舒服，

306
00:14:38,474 --> 00:14:41,325
所以若我要展現出我的
個人關懷，方式之一是

307
00:14:41,349 --> 00:14:43,657
我會提供一個回饋意見三明治：

308
00:14:43,681 --> 00:14:47,252
一開始是讚美，中間夾的是批評，

309
00:14:47,276 --> 00:14:49,347
接著底下又放一片讚美，

310
00:14:49,371 --> 00:14:51,656
在開頭和結尾都是好的。

311
00:14:51,680 --> 00:14:54,839
我讀過的研究很明確地指出

312
00:14:54,863 --> 00:14:56,978
這個點子不好，理由有二。

313
00:14:57,002 --> 00:14:58,878
第一，當你從讚美開始時，

314
00:14:58,908 --> 00:15:01,616
他們只會提心吊膽等著
看你接下來要說什麼，

315
00:15:01,626 --> 00:15:03,270
且感覺並不真誠。

316
00:15:03,649 --> 00:15:06,483
第二，人們通常會
對中間的部分充耳不聞。

317
00:15:07,013 --> 00:15:10,616
所以，回饋意見三明治
有什麼替代方案？

318
00:15:10,973 --> 00:15:13,545
金：我同意，沒有人
喜歡屎做的三明治。

319
00:15:13,569 --> 00:15:17,529
所以，有一點對於
稱讚和批評都很重要，

320
00:15:17,553 --> 00:15:19,458
但對批評特別重要，

321
00:15:19,482 --> 00:15:22,172
就是要帶著謙虛去做。

322
00:15:22,498 --> 00:15:25,562
你說的不見得都對，

323
00:15:25,586 --> 00:15:26,841
那沒關係。

324
00:15:27,235 --> 00:15:31,522
在給予批評時，你能做的
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325
00:15:31,546 --> 00:15:33,943
就是要表達出你想要幫忙的意圖。

326
00:15:33,967 --> 00:15:35,886
（音樂）

327
00:15:35,910 --> 00:15:37,950
亞：有證據支持這個論點。

328
00:15:37,974 --> 00:15:40,283
我在橋水也常聽到這個說法。

329
00:15:40,307 --> 00:15:43,541
知道批評的目的是要幫助你時，
就比較容易接受批評。

330
00:15:43,983 --> 00:15:46,181
表面上聽起來可能很嚴厲。

331
00:15:46,530 --> 00:15:48,356
但他們認為那對他們是好的。

332
00:15:48,380 --> 00:15:50,928
金：如果你知道它是健康的，

333
00:15:50,952 --> 00:15:53,776
且你有親身體驗到益處，

334
00:15:53,800 --> 00:15:55,340
你就會繼續尋求它。

335
00:15:55,364 --> 00:15:58,093
就像有時候去跑步還是很痛苦，

336
00:15:58,117 --> 00:16:02,839
但我知道跑步對我的健康很重要，
所以我會繼續去做，

337
00:16:02,863 --> 00:16:06,633
即使我總要掙扎一番才能踏出家門。

338
00:16:06,657 --> 00:16:09,117
我想批評也是這樣。

339
00:16:09,141 --> 00:16:11,339
（音樂）

340
00:16:11,363 --> 00:16:13,724
亞：休息一下，再回來談更多。

341
00:16:13,780 --> 00:16:15,871
這會是不同型的廣告。

342
00:16:15,895 --> 00:16:18,426
本著在工作上探索創意想法的精神，

343
00:16:18,450 --> 00:16:21,270
我們要帶各位進入我們的
贊助商 Bonobos。

344
00:16:21,294 --> 00:16:25,794
（音樂）

345
00:16:32,911 --> 00:16:35,374
（音樂）

346
00:16:35,398 --> 00:16:38,891
和地球上其他人一樣，
我也討厭打客服專線。

347
00:16:39,474 --> 00:16:41,268
很難接到真人，

348
00:16:41,292 --> 00:16:44,092
就算接到真人了，
他們通常都只是在唸劇本。

349
00:16:44,442 --> 00:16:47,268
如果你想要有所進展，
你就得要求經理出來，

350
00:16:47,292 --> 00:16:48,825
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

351
00:16:49,395 --> 00:16:51,689
但在 Bonobos 卻不是這樣。

352
00:16:52,058 --> 00:16:55,910
他們做的是男性的合身服飾，
如果你有問題要打電話找他們，

353
00:16:55,934 --> 00:16:58,690
你可以找到真人，
且他真的被授權可以幫助你。

354
00:16:59,172 --> 00:17:01,180
Bonobos 稱他們為「忍者」。

355
00:17:01,204 --> 00:17:06,031
凱爾西奈許：我真正的職稱是
「創意客戶參與領導」。

356
00:17:06,055 --> 00:17:09,441
我隸屬忍者的管理團隊。

357
00:17:09,465 --> 00:17:10,910
亞：這位是凱爾西奈許。

358
00:17:10,934 --> 00:17:12,968
他和 Bonobos 的所有其他忍者

359
00:17:12,992 --> 00:17:16,180
擁有在世界各地客服圈
都很罕見的東西：

360
00:17:16,204 --> 00:17:17,363
自由。

361
00:17:17,387 --> 00:17:20,524
凱：每位忍者都有被授權
可以去照顧客戶，

362
00:17:20,548 --> 00:17:24,223
他們可以採取任何他們認為
在當下是必要的方式。

363
00:17:24,247 --> 00:17:26,862
並不需要先向上呈報，

364
00:17:26,882 --> 00:17:29,324
等上面下令，才能找到解答，

365
00:17:29,348 --> 00:17:31,712
比如：「我會在
一到兩天之內回覆您。」

366
00:17:31,736 --> 00:17:34,220
每天，我們會問忍者：

367
00:17:34,220 --> 00:17:37,053
「如果你是客戶，你會想要什麼？

368
00:17:37,077 --> 00:17:38,426
你會有什麼感覺？」

369
00:17:38,450 --> 00:17:40,972
亞：這有可能會帶來
讓人驚訝的互動。

370
00:17:41,339 --> 00:17:43,426
就像凱爾西自己處理過的一個案例。

371
00:17:43,450 --> 00:17:47,466
凱：有個叫做德瑞克的人，
他寫信來說：

372
00:17:47,490 --> 00:17:49,648
「我的房子失火了，

373
00:17:49,672 --> 00:17:53,117
我最愛的其中一件
法蘭絨上衣因而受損了。

374
00:17:53,141 --> 00:17:56,418
你知道有什麼方式
可以挽救或是修復嗎？

375
00:17:56,442 --> 00:17:59,085
我查過你們的網站，
已經沒在賣這件了。」

376
00:17:59,109 --> 00:18:01,085
亞：Bonobos 的凱爾西馬上回信。

377
00:18:01,085 --> 00:18:02,683
凱：我們很樂意更換您的上衣，

378
00:18:02,683 --> 00:18:04,436
很遺憾聽到這種事，
大家都還好嗎？」

379
00:18:04,436 --> 00:18:06,897
他回信說：「其實大家都沒事，

380
00:18:06,897 --> 00:18:11,684
只有我們十五歲的狗，
牠被困在房子裡，

381
00:18:11,708 --> 00:18:15,617
我們失去了我們的狗，
只失去了牠。」

382
00:18:15,641 --> 00:18:18,767
亞：凱爾西知道之後，
進入了忍者模式。

383
00:18:18,791 --> 00:18:23,029
凱：我在他的 Instagram 裡
找到了他的狗。

384
00:18:23,053 --> 00:18:27,252
所以我拿這隻狗的照片
請人製作了一張圖，

385
00:18:27,276 --> 00:18:31,791
再拿幾件法蘭絨衣服，
寄給這個人。

386
00:18:31,815 --> 00:18:34,061
德瑞克（電話）：
我不是個情緒化的人，

387
00:18:34,085 --> 00:18:36,765
但發生這樣的事，
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388
00:18:36,789 --> 00:18:38,812
我看到那張圖時，絕對有哭出來。

389
00:18:38,836 --> 00:18:41,797
亞：我聽到這故事，就心想
一定得要和德瑞克通電話。

390
00:18:41,821 --> 00:18:44,966
德：你知道在很絕望的時候，

391
00:18:44,990 --> 00:18:50,053
在那當下只要有任何好事
帶來的一點微光，

392
00:18:50,077 --> 00:18:53,046
就會持續很久很久。

393
00:18:53,056 --> 00:18:55,872
他們所做的並非必要，
他們不需要那樣做，

394
00:18:55,896 --> 00:18:59,072
他們只是認為那是對的、該做的事。

395
00:18:59,096 --> 00:19:03,283
凱：我們很自豪的一點，
就是我們是人類。

396
00:19:03,307 --> 00:19:06,934
對於跟我們的每一次聯繫，
我們都以一對一的方式來處理：

397
00:19:06,958 --> 00:19:10,054
就像一個人類接起一通電話，
和另一個人類說話：

398
00:19:10,078 --> 00:19:11,529
「咱們來把這事解決。」

399
00:19:11,553 --> 00:19:13,490
亞：有時你需要的就是這個。

400
00:19:13,514 --> 00:19:17,156
很顯然，這對德瑞克是有意義的，
他最近開始了一份新工作。

401
00:19:17,180 --> 00:19:20,522
德：目前我唯一掛在
牆壁上的畫，就是那張，

402
00:19:20,546 --> 00:19:23,643
它就在我的桌子上面，
掛在窗戶上方的牆上。

403
00:19:24,561 --> 00:19:27,812
每天早上我走進門，
最先看到的就是它。

404
00:19:28,542 --> 00:19:30,194
亞：Bonobos 做的服飾很棒，

405
00:19:30,218 --> 00:19:33,836
但我最喜歡的部分，
是我不用出家門也能買到。

406
00:19:33,860 --> 00:19:35,304
我討厭上街購物，

407
00:19:35,328 --> 00:19:38,185
幾乎就跟我平常討厭
打客服電話的程度一樣。

408
00:19:38,506 --> 00:19:41,164
在 Bonobos 網站上購物超級容易。

409
00:19:41,188 --> 00:19:44,521
他們寄送很快，如果不合身，
你永遠都可以打給凱爾西。

410
00:19:45,045 --> 00:19:46,788
你知道的，只是打去聊聊。

411
00:19:46,975 --> 00:19:49,673
今天就試試看，網址是
bonobos.com/TED，

412
00:19:49,697 --> 00:19:52,118
你的第一張訂單可以得到八折優惠。

413
00:19:52,142 --> 00:19:55,753
上 bonobos.com/TED，
享用八折優惠。

414
00:19:55,777 --> 00:19:59,912
（音樂）

415
00:20:03,944 --> 00:20:05,094
（音樂）

416
00:20:05,118 --> 00:20:08,204
我在大學時是跳水選手。

417
00:20:08,228 --> 00:20:09,998
我在學習一種新的跳水花招：

418
00:20:10,022 --> 00:20:12,021
翻轉兩圈半再加上扭轉。

419
00:20:13,165 --> 00:20:16,061
我在一次競賽大會上嘗試
這一招，我認為做得不錯。

420
00:20:16,722 --> 00:20:18,706
接著我看到評審給的分數：

421
00:20:18,730 --> 00:20:23,164
2 分、2.5 分，以及 0.5 分。

422
00:20:24,015 --> 00:20:26,744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種分數。

423
00:20:27,721 --> 00:20:30,308
總之，當你在半空中轉圈還要扭轉，

424
00:20:30,332 --> 00:20:32,737
你很難估判你表現得好不好。

425
00:20:33,142 --> 00:20:36,137
我認為，我們的工作生活
很大部分也像那樣。

426
00:20:36,451 --> 00:20:38,403
我們非常沉浸在情境當中，

427
00:20:38,427 --> 00:20:40,741
無法客觀地看我們自己。

428
00:20:41,498 --> 00:20:45,238
在那場跳水競賽大會上，
有多位評審都看到同樣的瑕疵。

429
00:20:45,910 --> 00:20:48,658
我事後再看影片，
也看到那些瑕疵了。

430
00:20:49,006 --> 00:20:51,371
我演出了近乎完美的
肚子先著水式跳水。

431
00:20:51,395 --> 00:20:53,485
（音樂）

432
00:20:53,509 --> 00:20:55,042
若你玩過運動就知道

433
00:20:55,066 --> 00:20:57,434
與讓你保持誠實的教練和同事

434
00:20:57,458 --> 00:20:59,774
一起檢討比賽影片的價值。

435
00:21:00,109 --> 00:21:02,691
為什麼我們在工作上不也這麼做？

436
00:21:03,847 --> 00:21:05,447
在橋水，他們就這麼做。

437
00:21:06,101 --> 00:21:08,617
他們非常強調徹底的透明，

438
00:21:08,641 --> 00:21:12,441
到了幾乎在每場會議
都做錄影或錄音的程度。

439
00:21:12,800 --> 00:21:15,220
若這聽起來好像《老大哥》在看著，

440
00:21:15,244 --> 00:21:16,490
的確如此。

441
00:21:17,292 --> 00:21:20,116
但差別在於──每個人都在看。

442
00:21:20,545 --> 00:21:23,442
他們經常會回去看帶子來學習。

443
00:21:23,466 --> 00:21:26,029
徹底的透明聽起來就像這樣。

444
00:21:26,053 --> 00:21:29,085
以下是創辦人雷達利歐
和一位同事的對話。

445
00:21:29,109 --> 00:21:31,577
雷：不，我不是說
你所有的建議都不好。

446
00:21:31,601 --> 00:21:35,045
同事：聽起來你認為我的建議不好。

447
00:21:35,069 --> 00:21:36,799
雷：其中一些的確不好。

448
00:21:36,823 --> 00:21:38,418
他在告訴你的只是，

449
00:21:38,442 --> 00:21:42,084
你需要展現出你知道「你不知道」。

450
00:21:42,108 --> 00:21:43,767
亞：在太多工作場所，

451
00:21:43,791 --> 00:21:46,482
人們都是在背後說那些評論。

452
00:21:46,783 --> 00:21:48,362
珍希爾莉：在一般階層結構中，

453
00:21:48,362 --> 00:21:50,490
你不會跟別人說你真正的想法。

454
00:21:50,490 --> 00:21:53,195
亞：珍希爾莉是橋水的經理。

455
00:21:53,219 --> 00:21:56,173
珍：你總是在管理
其他人對你的感受、

456
00:21:56,197 --> 00:21:59,629
他們對你的看法，
並試著討好上位的人，

457
00:21:59,629 --> 00:22:01,477
確保他們不會覺得有事情出錯，

458
00:22:01,477 --> 00:22:03,172
且你有所有的答案。

459
00:22:03,172 --> 00:22:07,618
亞：徹底的透明，就是設計來
解決工作生活的一種致命罪惡：

460
00:22:07,618 --> 00:22:09,373
辦公室政治。

461
00:22:09,397 --> 00:22:12,295
在非常多地方，會議中發生的事，

462
00:22:12,319 --> 00:22:14,752
重要性還遠不及會議之後的

463
00:22:14,752 --> 00:22:16,830
秘密結盟和對話。

464
00:22:17,184 --> 00:22:19,590
珍：你能把你腦中想的說出來，

465
00:22:19,614 --> 00:22:22,253
且如果你的想法不好，你也有責任。

466
00:22:22,253 --> 00:22:24,935
亞：但這招要能見效，
就需要所有的同事

467
00:22:24,935 --> 00:22:27,915
能超脫他們對批評的直覺反射反應。

468
00:22:27,926 --> 00:22:30,331
這並不容易，一開始更難。

469
00:22:30,355 --> 00:22:33,671
艾琳墨瑞：我剛開始熟悉橋水時，

470
00:22:33,695 --> 00:22:35,125
其實沒那麼喜歡。

471
00:22:35,149 --> 00:22:36,585
亞：這位是艾琳墨瑞。

472
00:22:36,609 --> 00:22:39,602
艾：當我第一次參與橋水的會議時，

473
00:22:39,626 --> 00:22:42,171
我想應該是一次管理委員會會議，

474
00:22:42,195 --> 00:22:43,594
有人被調查，

475
00:22:43,618 --> 00:22:47,542
基本上就是一直問人問題，
直到得到合邏輯的答案，

476
00:22:47,566 --> 00:22:49,050
知道可能發生什麼事，

477
00:22:49,050 --> 00:22:51,093
我心想：「我等不及離開這裡了，

478
00:22:51,093 --> 00:22:52,606
我都想要把我的頭髮點火了，

479
00:22:52,606 --> 00:22:53,837
這些人太瘋狂。」

480
00:22:53,837 --> 00:22:57,454
亞：但現在，艾琳是
該公司的兩位執行長之一。

481
00:22:57,498 --> 00:23:01,109
在過程中，她開始把批評
當作是嚴厲的愛。

482
00:23:01,133 --> 00:23:03,553
就像是你從家人那兒得到的愛。

483
00:23:03,577 --> 00:23:06,061
艾：我有個妹妹，有時會對我說一些

484
00:23:06,085 --> 00:23:08,125
我不敢相信我能容忍的話，

485
00:23:08,149 --> 00:23:11,426
但，我容忍了，因為
她是為了讓我變更好。

486
00:23:11,903 --> 00:23:15,856
所以，一旦我知道意圖是
要去了解人們是什麼樣子，

487
00:23:15,880 --> 00:23:18,752
目的是要讓他們能了解
他們是什麼樣子，

488
00:23:18,776 --> 00:23:22,601
這麼一來，基本上，你才會
意識到哪些事你做得很好，

489
00:23:22,625 --> 00:23:26,276
意識到哪些事你沒做好，
你才能把人生中的事情做得更好。

490
00:23:26,300 --> 00:23:28,196
雷：這有點像海豹部隊。

491
00:23:28,220 --> 00:23:30,713
把海豹部隊丟到冰冷的水中。

492
00:23:30,737 --> 00:23:34,195
如果那是很艱難的時刻，
咱們就來練習它，對吧？

493
00:23:34,751 --> 00:23:38,966
亞：在那間公司的每一天，
你都會和你的挑戰網絡有新接觸。

494
00:23:38,990 --> 00:23:41,347
你學會找到你信任的批評者，

495
00:23:41,371 --> 00:23:43,419
這就表示你已經選擇參加。

496
00:23:43,427 --> 00:23:47,156
漸漸地，你會對於聽到
難以接受的真相感到更舒適自在。

497
00:23:47,577 --> 00:23:49,561
除非，你做不到。

498
00:23:50,068 --> 00:23:54,237
橋水新僱用的員工中，大約
三分之一會在頭一年半內離職。

499
00:23:54,903 --> 00:23:59,418
就在這一年半的決定性時刻，
基倫饒，先前提到的那個人，

500
00:23:59,442 --> 00:24:01,810
在兩百名同事面前被告知他是

501
00:24:01,810 --> 00:24:04,847
公司中最差的經理。

502
00:24:05,363 --> 00:24:08,336
基倫也許有準備了，
但仍然會覺得痛。

503
00:24:08,672 --> 00:24:13,506
基：我當時的面色可能已經
紅到了我印度膚色的極限。

504
00:24:13,530 --> 00:24:16,284
基本上，我會這樣比喻它：

505
00:24:16,308 --> 00:24:19,061
有一天，為了去海灘而打扮好了，

506
00:24:19,085 --> 00:24:22,149
穿著人字拖鞋和泳裝，

507
00:24:22,173 --> 00:24:26,299
當你把門打開時，卻發現
外面是超強冬季風暴。

508
00:24:26,323 --> 00:24:28,730
亞：關於基倫，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509
00:24:28,754 --> 00:24:31,872
在到橋水之前，他已經
有過一個很成功的職涯。

510
00:24:32,238 --> 00:24:33,738
事實上，是很多個。

511
00:24:33,770 --> 00:24:36,824
他曾是醫生，和世界衛生組織合作。

512
00:24:37,127 --> 00:24:39,093
他曾是一間諮詢公司的首長。

513
00:24:39,419 --> 00:24:41,728
他也在一間成功的投資公司工作過。

514
00:24:42,132 --> 00:24:44,599
他從來沒有像這樣失敗過。

515
00:24:45,077 --> 00:24:49,236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是我
從來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的。

516
00:24:49,553 --> 00:24:52,286
你覺得難堪嗎，
你知道的，躲著每個人──

517
00:24:52,310 --> 00:24:54,482
你要如何向前邁進？

518
00:24:54,506 --> 00:24:56,744
基：不，我感覺很棒。

519
00:24:56,768 --> 00:24:58,228
亞：抱歉，你說什麼？

520
00:24:58,252 --> 00:24:59,438
基：我感覺很棒。

521
00:24:59,462 --> 00:25:01,478
亞：你知道那聽起來有多奇怪嗎？

522
00:25:01,502 --> 00:25:02,653
基：確實。

523
00:25:02,677 --> 00:25:05,114
亞：你可以在會議的
錄音中聽到這一段，

524
00:25:05,138 --> 00:25:06,764
就在他看到他的排名之後。

525
00:25:06,764 --> 00:25:08,457
（錄音）我是基倫饒，

526
00:25:08,481 --> 00:25:11,725
現在可能因為在名單上排名
第一而惡名昭彰／聞名遐邇。

527
00:25:11,725 --> 00:25:13,806
（笑聲）

528
00:25:13,830 --> 00:25:15,220
我認為這份名單很棒。

529
00:25:15,244 --> 00:25:17,363
我同意我是在那個位置。

530
00:25:17,879 --> 00:25:21,516
比起沒激勵，這讓我有更多的激勵。

531
00:25:21,546 --> 00:25:24,575
我從中取得能量，
我期望的是協助或是離開，

532
00:25:24,599 --> 00:25:26,281
就看哪一個是正確答案。

533
00:25:26,546 --> 00:25:28,752
亞：所以你就是…酷愛懲罰？

534
00:25:28,776 --> 00:25:29,926
（笑聲）

535
00:25:30,902 --> 00:25:32,434
基：那只是數據。

536
00:25:32,458 --> 00:25:36,141
那只是數據，關於
我是什麼樣子的客觀數據。

537
00:25:36,165 --> 00:25:40,244
我會希望能知道糟的有多糟、

538
00:25:40,268 --> 00:25:41,712
好的有多好，

539
00:25:41,736 --> 00:25:43,704
這樣我才能採取相應行動。

540
00:25:43,728 --> 00:25:47,561
亞：我認為，懷疑論者，
特別是像受過我這種訓練的，

541
00:25:47,585 --> 00:25:50,728
可能會說那只是認知失調下降。

542
00:25:50,752 --> 00:25:54,998
你就會說：「這感覺好糟，
但我決定要留下，

543
00:25:55,022 --> 00:25:58,752
所以它一定得要教我某些東西，
我必須要從那經驗中成長，

544
00:25:58,776 --> 00:26:01,236
否則，我怎麼會有正當理由留下？」

545
00:26:01,260 --> 00:26:04,200
你是否曾經納悶過，
是否你只是在合理化

546
00:26:04,224 --> 00:26:05,845
那不愉快的經驗？

547
00:26:06,188 --> 00:26:07,434
基：沒有。

548
00:26:07,458 --> 00:26:10,910
但橋水的重點不是那些
戲劇性的時刻，對吧？

549
00:26:10,934 --> 00:26:15,037
對人們來說，要明白他們是否

550
00:26:15,061 --> 00:26:17,672
適合這種文化的真正挑戰

551
00:26:17,696 --> 00:26:19,522
並不是那些戲劇性的時刻，

552
00:26:19,546 --> 00:26:21,759
而是每天的日常經歷。

553
00:26:22,228 --> 00:26:23,392
對吧？

554
00:26:23,416 --> 00:26:26,891
對於了解自我所花的真正功夫而言，

555
00:26:26,891 --> 00:26:30,061
戲劇性事件只是附加且偶發的而已。

556
00:26:30,061 --> 00:26:34,275
我確實相信我在橋水有體驗到
深刻且根本上的改變。

557
00:26:34,703 --> 00:26:37,203
亞：這很有趣，因為它聽起來很像是

558
00:26:37,227 --> 00:26:40,629
你在試圖重塑你的直覺
或甚至是無視它。

559
00:26:41,148 --> 00:26:44,179
基：當有人告訴我，
我某件事做得很糟，

560
00:26:44,203 --> 00:26:45,542
我的自我就會跑出來，

561
00:26:45,566 --> 00:26:49,946
沒錯，所以我就會越來越無法沉著。

562
00:26:50,720 --> 00:26:53,302
「那太扯了，那怎麼可能會是真的，

563
00:26:53,326 --> 00:26:57,407
我人生中都做過這些事了，
我怎麼可能是那個人？」

564
00:26:58,140 --> 00:27:00,171
亞：那就是我所謂的證明模式。

565
00:27:00,195 --> 00:27:02,506
那是原始的、情緒的反應。

566
00:27:02,530 --> 00:27:03,863
低階的你。

567
00:27:04,458 --> 00:27:06,950
但你的大腦有比較高階的設定。

568
00:27:06,974 --> 00:27:08,339
就是改進模式。

569
00:27:08,688 --> 00:27:11,132
那是你的內在奧運跳水選手，

570
00:27:11,156 --> 00:27:13,341
他想明確知道你有多厲害，

571
00:27:13,365 --> 00:27:15,889
以及每一樣能幫你進步的事物。

572
00:27:16,530 --> 00:27:19,708
改進模式意味著
你永遠都在「施工中」。

573
00:27:20,370 --> 00:27:21,895
在橋水，想法是

574
00:27:21,919 --> 00:27:24,275
如果你隨時都會接觸到回饋意見，

575
00:27:24,299 --> 00:27:26,640
你就會更擅長聽到改進的聲音。

576
00:27:27,188 --> 00:27:29,196
基：有個更輕柔的聲音。

577
00:27:29,220 --> 00:27:32,887
在我內在有個邏輯思考的人，會說：

578
00:27:32,911 --> 00:27:34,712
「是的，這一年很辛苦，

579
00:27:35,411 --> 00:27:37,696
而且不是很有影響力的一年。

580
00:27:37,720 --> 00:27:40,420
基倫，你並沒有真正完成你的目標。

581
00:27:40,879 --> 00:27:42,839
這件事沒那麼讓人意外。」

582
00:27:42,863 --> 00:27:45,283
不過，差別在於，這兩種聲音

583
00:27:45,307 --> 00:27:47,876
在那個時刻的振幅強度是不同的。

584
00:27:48,617 --> 00:27:50,966
低階的我在大叫，

585
00:27:50,990 --> 00:27:53,093
較高階的我在耳語。

586
00:27:53,117 --> 00:27:54,276
亞：很有趣。

587
00:27:54,300 --> 00:27:57,355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
這兩個你總是在對抗。

588
00:27:57,379 --> 00:27:59,566
基：我想是如此沒錯。

589
00:27:59,590 --> 00:28:03,124
對我來說，美好的就是
我現在能看清這件事了。

590
00:28:03,148 --> 00:28:05,212
以前我要花一兩個月

591
00:28:05,236 --> 00:28:08,503
才能了解這點並平穩下來。

592
00:28:08,982 --> 00:28:11,570
對雷來說，他只要一微秒即可。

593
00:28:11,594 --> 00:28:14,578
雷：是的，幾乎就是那麼快。

594
00:28:14,602 --> 00:28:19,404
我會想：「該死，我希望
我之前有…」不論那是什麼事，

595
00:28:19,428 --> 00:28:22,053
同時想：「我要學的課題是什麼？」

596
00:28:22,077 --> 00:28:24,188
我認為那是種習慣。

597
00:28:24,625 --> 00:28:26,158
亞：嗯，那很奇怪。

598
00:28:26,545 --> 00:28:28,655
雷的意思是說，他受到批評時，

599
00:28:28,655 --> 00:28:31,553
他感受到的痛苦
不僅比我們其他人少。

600
00:28:31,577 --> 00:28:34,141
他還訓練他自己，讓這個痛苦訊號

601
00:28:34,165 --> 00:28:36,538
後面還能跟著出現一個愉悅訊號。

602
00:28:36,911 --> 00:28:39,267
多年來，看著負面的回饋意見

603
00:28:39,291 --> 00:28:41,236
帶來正面的結果，

604
00:28:41,260 --> 00:28:44,045
現在他似乎很享受聽到那些意見了。

605
00:28:44,069 --> 00:28:47,696
雷：當你受到批評時，
你有什麼感覺？

606
00:28:48,482 --> 00:28:50,791
亞：我認為整體來說…

607
00:28:51,790 --> 00:28:53,820
我想大部分的時間我不會很享受，

608
00:28:53,844 --> 00:28:55,061
但我想要它。

609
00:28:55,085 --> 00:28:58,534
我剛開始教學時很怕對大眾說話。

610
00:28:58,783 --> 00:29:00,743
我記得有一份回饋意見表上寫著

611
00:29:00,767 --> 00:29:01,927
我太緊張了，

612
00:29:01,951 --> 00:29:04,868
造成學生也都在坐位上顫抖。

613
00:29:04,868 --> 00:29:08,071
那時我心想：「呃，
我不想當那樣的人。」

614
00:29:08,095 --> 00:29:10,823
但我需要回饋意見，
才能不變成那樣的人。

615
00:29:11,514 --> 00:29:14,441
我想，因為我自己想要，
就會比較容易承受。

616
00:29:14,465 --> 00:29:18,022
我想，若有人突然就對我批評，
我可能不會那麼容易接受，

617
00:29:18,046 --> 00:29:21,046
我不覺得是我自己先選擇要的。

618
00:29:21,703 --> 00:29:23,180
雷：那很美好，對吧？

619
00:29:23,204 --> 00:29:24,767
且完全可以理解，

620
00:29:24,791 --> 00:29:27,918
如果是突然來的批評，
在沒預期時出現，

621
00:29:27,942 --> 00:29:30,212
因為那是種杏仁核的反應。

622
00:29:30,236 --> 00:29:34,034
杏仁核就是「戰還是退」，
過程非常短暫。

623
00:29:34,371 --> 00:29:37,863
但經過一段時間就會淡了，

624
00:29:37,887 --> 00:29:40,926
如果在那個時刻你能反思，

625
00:29:40,950 --> 00:29:45,279
痛苦＋反思＝進步。

626
00:29:45,664 --> 00:29:50,545
因為痛苦是個訊號，
告訴你有地方出問題了；

627
00:29:50,569 --> 00:29:54,338
而反思能協助產生學習。

628
00:29:54,362 --> 00:29:57,560
如果你能持續做一段時間，
你自然就會去學習了。

629
00:29:57,584 --> 00:29:59,172
（音樂）

630
00:29:59,196 --> 00:30:00,845
亞：目標就是這個。

631
00:30:00,871 --> 00:30:02,375
但若你和大部分人一樣，

632
00:30:02,399 --> 00:30:05,149
你內在的獨裁者會劫持你的反思，

633
00:30:05,173 --> 00:30:07,778
獨裁者會立即否認並開始攻擊。

634
00:30:08,720 --> 00:30:11,301
我們需要找種方式，
能更誠實地去照鏡子。

635
00:30:11,950 --> 00:30:13,781
在當下，很難做到。

636
00:30:14,331 --> 00:30:16,388
所以在心理學上，
我們有種很有趣的方式，

637
00:30:16,388 --> 00:30:20,276
幫你更能察覺別人是如何看你的。

638
00:30:20,901 --> 00:30:25,291
想像你坐在電腦前
做一項有計時的選擇題測驗。

639
00:30:25,315 --> 00:30:28,291
指示是：回答完一題
就接著做下一題，

640
00:30:28,315 --> 00:30:29,849
直到時間用完為止。

641
00:30:30,513 --> 00:30:34,339
但我們沒有告訴你，
我們記錄你的鍵盤。

642
00:30:34,363 --> 00:30:37,948
所以若你在時間過後還做答，
我們就知道你作弊。

643
00:30:39,204 --> 00:30:42,640
結果發現，很明顯，
若房間中有一面鏡子，

644
00:30:42,664 --> 00:30:44,525
你就比較不會作弊。

645
00:30:45,203 --> 00:30:48,550
鏡子會提醒你反思你的行為
在他人眼中是什麼樣子。

646
00:30:48,574 --> 00:30:50,060
（音樂）

647
00:30:50,084 --> 00:30:53,586
在橋水，雷常常會看鏡子，

648
00:30:53,610 --> 00:30:56,590
這樣他才能看見別人
看到的他是什麼樣子。

649
00:30:57,134 --> 00:30:59,553
心理學家常常會談第二次評分。

650
00:30:59,577 --> 00:31:01,998
想法是，你無法控制

651
00:31:02,022 --> 00:31:04,323
你沒有準備、冗長的會議表現，

652
00:31:04,347 --> 00:31:06,363
就會有 D-，那是已經發生的。

653
00:31:06,387 --> 00:31:08,229
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說：

654
00:31:08,253 --> 00:31:10,268
「好，我無法控制第一次評分，

655
00:31:10,292 --> 00:31:12,954
我能控制第二次評分，
即『如何接受第一次評分』。」

656
00:31:12,954 --> 00:31:15,123
即使我的表現得了 D-，

657
00:31:15,123 --> 00:31:18,521
在接受別人對這表現的回饋意見時，
我仍然可以得到 A+。

658
00:31:18,521 --> 00:31:21,150
你會為你自己做那種明確的評估嗎？

659
00:31:21,150 --> 00:31:23,141
雷：每個人都會。

660
00:31:23,165 --> 00:31:25,228
亞：如果人們知道，他們的學習成果

661
00:31:25,252 --> 00:31:27,855
及接受回饋意見的態度都在被評估，

662
00:31:27,879 --> 00:31:30,188
那麼就沒有一個不變的
形象需要維持了。

663
00:31:30,212 --> 00:31:32,252
雷：說得好，那是個好論點。

664
00:31:32,276 --> 00:31:33,791
亞：第二次評分。

665
00:31:33,815 --> 00:31:35,506
每次我得到回饋意見時，

666
00:31:35,530 --> 00:31:38,930
我就會馬上為我自己接受
回饋意見的態度做評分。

667
00:31:39,363 --> 00:31:41,110
那是人人都能養成的習慣。

668
00:31:41,134 --> 00:31:44,174
當別人給你回饋意見時，
他們就已經評估過你了。

669
00:31:44,593 --> 00:31:47,978
所以有幫助的是要提醒自己，
他們現在評斷的重點，

670
00:31:48,002 --> 00:31:50,232
是你能開放接受或有防禦心。

671
00:31:50,256 --> 00:31:52,764
當你有防禦心時，
你自己不見得會發現。

672
00:31:52,788 --> 00:31:54,891
所以要去找你的挑戰網絡。

673
00:31:54,915 --> 00:31:57,077
也請他們幫你做第二次評分。

674
00:31:57,101 --> 00:31:59,712
「當你給我回饋意見時，
我的反應如何？」

675
00:32:00,251 --> 00:32:03,410
接著，真正去傾聽他們說的。

676
00:32:04,030 --> 00:32:06,492
然後用「謝謝你」來回應。

677
00:32:06,516 --> 00:32:08,434
（音樂）

678
00:32:08,458 --> 00:32:10,228
證明自己最好的方式，

679
00:32:10,252 --> 00:32:13,604
是展現出你願意改進你自己。

680
00:32:13,634 --> 00:32:15,085
問基倫就知道。

681
00:32:15,124 --> 00:32:18,609
基：很有趣，回家路上我打電話
告訴我太太發生了什麼事，

682
00:32:18,633 --> 00:32:23,041
橋水列出了一份最差的
經理名單，我是第一名。

683
00:32:23,434 --> 00:32:26,582
我的今天過得很不可思議且很振奮…

684
00:32:27,768 --> 00:32:28,919
感覺棒極了。

685
00:32:28,943 --> 00:32:31,673
她說：「那很好，基倫，
我為你感到驕傲。」

686
00:32:31,697 --> 00:32:33,426
亞：她說她為你感到驕傲？

687
00:32:33,450 --> 00:32:35,466
因為你是橋水最差的經理？

688
00:32:35,490 --> 00:32:37,370
基：不，是因為我肯看鏡子，

689
00:32:37,394 --> 00:32:39,315
沒有因為我看到的樣子而退縮，

690
00:32:39,339 --> 00:32:42,302
且能夠看到事情真正的樣貌。

691
00:32:42,934 --> 00:32:44,656
我那時可能也到家了。

692
00:32:44,680 --> 00:32:46,425
我通勤的距離很短。

693
00:32:46,449 --> 00:32:53,397
（音樂）

694
00:32:53,421 --> 00:32:55,747
亞：我是《工作生活》的
主持人，亞當葛蘭特。

695
00:32:56,294 --> 00:32:58,903
本節目由 TED 
與 Transmitter Media

696
00:32:58,927 --> 00:33:00,752
及 Pineapple Street Media
共同製作。

697
00:33:00,776 --> 00:33:04,378
我們團隊的成員有柯林荷姆斯、
葛莉塔柯恩、蓋布列路易斯、

698
00:33:04,402 --> 00:33:06,434
安琪拉陳，及珍妮特李。

699
00:33:06,458 --> 00:33:10,166
本集由茱莉亞艾莎協助
丹歐唐諾製作。

700
00:33:10,768 --> 00:33:14,069
本節目由丹德祖拉協助
大衛賀曼混音。

701
00:33:14,093 --> 00:33:16,191
音樂由韓斯戴爾蘇原創。

702
00:33:17,037 --> 00:33:18,799
特別感謝我們的贊助商：

703
00:33:18,823 --> 00:33:22,703
Bonobos、Accenture、
JP Morgan Chase、Warby Parker。

704
00:33:23,405 --> 00:33:24,651
在下一集的《工作生活》，

705
00:33:24,675 --> 00:33:27,230
我們要進入《每日秀》的編劇室，

706
00:33:27,254 --> 00:33:30,373
探索他們如何在時間壓力下發揮創意。

707
00:33:30,397 --> 00:33:33,889
大衛基布卡：第一版草稿
本來就不是最後一版。

708
00:33:33,913 --> 00:33:36,614
丹艾米拉：那就是為什麼
我們把它稱為第一版。

709
00:33:36,638 --> 00:33:39,060
大：那是命名過程很重要的一部分。

710
00:33:39,574 --> 00:33:41,405
亞：以上是下一集《工作生活》。

711
00:33:41,429 --> 00:33:43,239
下回再見之前，感謝收聽。

712
00:33:43,263 --> 00:33:46,134
如果你喜歡收聽的內容，
請為這個節目寫個評論。

713
00:33:46,591 --> 00:33:48,303
這樣其他人就能找到我們。

714
00:33:48,741 --> 00:33:49,947
下週再會。

715
00:33:49,971 --> 00:33:53,582
（音樂）

716
00:33:55,403 --> 00:33:58,379
雷，這很好玩且很有趣，

717
00:33:58,403 --> 00:34:00,164
也總是能發人深省。

718
00:34:00,188 --> 00:34:02,656
雷：所以，現在我能得到什麼批評？

719
00:34:02,680 --> 00:34:04,537
亞：喔，我得要批評你？

720
00:34:04,561 --> 00:34:05,783
雷：是的。

721
00:34:05,807 --> 00:34:07,518
亞：喔。我們有時間嗎？

722
00:34:07,542 --> 00:34:09,053
（笑聲）

723
00:34:09,077 --> 00:34:12,682
你停留在抽象概念和想法的層級，

724
00:34:12,706 --> 00:34:17,349
而沒有再向下帶入你自己的經驗，

725
00:34:17,373 --> 00:34:19,508
可以分享的故事，

726
00:34:19,532 --> 00:34:23,268
情緒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把你的想法真正在人生中實現。

727
00:34:23,292 --> 00:34:26,759
如果你能多帶進一點
具體、有情緒的內容進來，

728
00:34:26,783 --> 00:34:28,610
而不只是抽象的概念，

729
00:34:28,634 --> 00:34:31,045
我想你的溝通會更有效益。

730
00:34:33,134 --> 00:34:34,534
雷：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