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24,741 --> 00:00:29,661
迈克尔•奥肯（以下简称MO）：
你的大脑能控制一切。

2
00:00:29,661 --> 00:00:32,988
凯利•富特（以下简称KF）：
而我们能控制你的大脑。

3
00:00:32,988 --> 00:00:34,065
（观众笑声）

4
00:00:34,065 --> 00:00:38,726
MO：此刻，你或许很疑惑，
为什么一个神经学家和一个神经外科医生

5
00:00:38,726 --> 00:00:40,506
会同台在这里演讲。

6
00:00:40,506 --> 00:00:42,436
大多数人都知道神经学家和
神经外科医生的

7
00:00:42,436 --> 00:00:45,036
传统角色，他们都知道，

8
00:00:45,036 --> 00:00:47,496
我们基本上没什么机会交流。

9
00:00:47,496 --> 00:00:51,076
但实际上我们今天要讲给大家的内容

10
00:00:51,076 --> 00:00:53,443
由“我们”共同完成，由一个团队完成。

11
00:00:53,443 --> 00:00:56,511
事实上，在我们两个人身后

12
00:00:56,511 --> 00:00:58,788
有很大一个团队在和我们俩一起工作，

13
00:00:58,788 --> 00:01:02,809
一起让这些成为现实。

14
00:01:02,809 --> 00:01:07,014
KF：那么，我们开始会先简单谈一谈大脑。

15
00:01:07,021 --> 00:01:11,956
你的大脑其实是一个活的超级计算机。

16
00:01:11,956 --> 00:01:19,700
我们已经知道了，
人脑中有一千亿左右的神经元。

17
00:01:19,700 --> 00:01:24,627
每一个神经元都可以“开火”。

18
00:01:24,627 --> 00:01:27,413
换句话说，
每一个都可以给与其相连的神经元

19
00:01:27,413 --> 00:01:32,568
传送信号——我们把这叫做动作电势。

20
00:01:32,568 --> 00:01:36,200
神经元有两种状态，开启和关闭。

21
00:01:36,200 --> 00:01:40,902
你的大脑和你的计算机一样，
都使用二进制语言。

22
00:01:40,902 --> 00:01:43,336
这些神经元之间

23
00:01:43,336 --> 00:01:47,118
通过活跃的“天线”，也就是
轴突和树突相互连接，

24
00:01:47,118 --> 00:01:51,392
神经元相连接的部位叫做突触，

25
00:01:51,392 --> 00:01:56,449
据估计，人脑中大约有100万亿个突触。

26
00:01:56,449 --> 00:01:58,429
所以，人脑的运行速度很快。

27
00:01:58,429 --> 00:02:04,568
人脑中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功能单位
叫做神经核，

28
00:02:04,568 --> 00:02:08,038
然后，这些神经核会交织在一起

29
00:02:08,038 --> 00:02:12,528
形成功能电路，这些电路

30
00:02:12,543 --> 00:02:17,135
控制着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31
00:02:17,136 --> 00:02:24,259
MO：假如这些电路出了问题，会怎么样？

32
00:02:24,259 --> 00:02:25,986
那就糟糕了。

33
00:02:25,986 --> 00:02:28,210
一般病人们会在这种情况下来找我们，

34
00:02:28,210 --> 00:02:32,006
帕金森病、图雷特综合征、癫痫等，

35
00:02:32,006 --> 00:02:34,483
有一大批非常聪明的人

36
00:02:34,483 --> 00:02:37,408
尝试找到导致此类疾病的原因。

37
00:02:37,408 --> 00:02:40,221
可能是有个DNA出了问题，

38
00:02:40,221 --> 00:02:42,772
可能是哪个化学反应出了问题，

39
00:02:42,772 --> 00:02:46,012
也可能是大脑中有个蛋白发生了聚集。

40
00:02:46,012 --> 00:02:52,424
不管何种原因，我们都无法看到
此类疾病的机能障碍所在。

41
00:02:52,424 --> 00:02:56,942
我们可以给大脑做核磁共振，
但却找不到问题所在，

42
00:02:56,942 --> 00:02:58,838
因为病因不是结构性病变。

43
00:02:58,838 --> 00:03:02,608
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
那个发错信号的神经电路，

44
00:03:02,608 --> 00:03:05,026
然后进行电刺激，

45
00:03:05,026 --> 00:03:09,553
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脑深部电刺激（DBS）。

46
00:03:09,553 --> 00:03:15,913
KF：那么我们在病人大脑中
装上电极并试图控制它，

47
00:03:15,913 --> 00:03:19,521
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48
00:03:19,521 --> 00:03:23,342
我们是一群疯子科学家吗？

49
00:03:23,342 --> 00:03:27,319
或许吧，我们一会儿再来看这个问题。

50
00:03:27,319 --> 00:03:31,134
首先，我们要给大家展示一下
我们究竟说的是什么。

51
00:03:31,134 --> 00:03:34,028
在我们手术室的这位先生

52
00:03:34,028 --> 00:03:36,864
患有特发性震颤。
（译注：常见的运动障碍疾病）

53
00:03:36,864 --> 00:03:38,843
他大脑中有一组神经元

54
00:03:38,843 --> 00:03:42,808
控制着他手部的运动，
在以一种病态同步的方式

55
00:03:42,808 --> 00:03:48,274
发送信号，这就是它所导致的症状。

56
00:03:48,274 --> 00:03:51,323
当我们找到他大脑中的这部分神经元后，

57
00:03:51,323 --> 00:03:55,018
向这部分神经元发送电刺激，

58
00:03:55,018 --> 00:03:58,306
干扰功能紊乱的神经电路，

59
00:03:58,306 --> 00:04:01,319
结果是这样的。

60
00:04:02,258 --> 00:04:04,844
MO：我给大家来看另外一个案例。

61
00:04:04,844 --> 00:04:08,604
下面你们将看到一位
患有多发性硬化症的女士。

62
00:04:08,604 --> 00:04:11,819
她正在尝试把自己的手臂端平。

63
00:04:12,265 --> 00:04:14,415
她说这对她来说毫无作用。

64
00:04:14,415 --> 00:04:16,829
这种情况很让人难为情，事实上

65
00:04:16,829 --> 00:04:19,455
她大脑中引起这一症状的神经元，

66
00:04:19,455 --> 00:04:21,293
出现了非常多的功能紊乱，

67
00:04:21,293 --> 00:04:26,014
我们甚至需要在她的大脑中放置
两个脑深部电刺激的装置。

68
00:04:26,014 --> 00:04:30,566
我们要在她的大脑中放置两个电刺激，
从而得到这样的效果。

69
00:04:36,321 --> 00:04:38,463
多棒啊！

70
00:04:39,140 --> 00:04:45,897
（观众掌声）

71
00:04:45,955 --> 00:04:48,537
KF：所以说，我们的工作多有意思啊！

72
00:04:48,537 --> 00:04:50,616
（观众笑声）

73
00:04:50,647 --> 00:04:52,540
如果你们觉得这挺有趣，

74
00:04:52,540 --> 00:04:55,314
我再告诉你们我们的另一个病人的经历，

75
00:04:55,314 --> 00:04:57,739
准会让你们大跌眼镜，

76
00:04:57,739 --> 00:05:00,280
这位女士来自于爱荷华州的戴文波特，

77
00:05:00,280 --> 00:05:02,963
她和霍华德·休斯（译注：美国著名商业大亨）
患的病一样，

78
00:05:02,963 --> 00:05:06,358
叫做强迫性神经症，或强迫症。

79
00:05:06,358 --> 00:05:11,098
她每天都在担心自己粘上脏东西，

80
00:05:11,098 --> 00:05:13,303
身边的任何事物对她来说都是肮脏的，

81
00:05:13,303 --> 00:05:16,778
她被这些担心恐惧折磨得无法正常生活。

82
00:05:18,055 --> 00:05:20,290
她什么都不会触碰。事实上，

83
00:05:20,290 --> 00:05:22,281
她第一次来看病的时候，

84
00:05:22,281 --> 00:05:27,075
拒绝在进行第一次诊疗的
心理咨询办公室落座。

85
00:05:27,075 --> 00:05:29,649
我来给大家讲讲她的经历。

86
00:05:30,034 --> 00:05:33,129
她患强迫性神经症的时间很久了。

87
00:05:33,329 --> 00:05:37,591
但是她怀孕后，症状又严重了很多。

88
00:05:37,591 --> 00:05:40,042
当然了，所有人都会这样说，

89
00:05:40,042 --> 00:05:44,236
“是荷尔蒙在起作用，
我敢肯定你生完孩子后就好了。”

90
00:05:44,236 --> 00:05:47,771
可是情况却不是这样。
她的症状又恶化了。

91
00:05:48,832 --> 00:05:54,514
接着，两年后，儿童权益保护协会

92
00:05:54,514 --> 00:05:57,448
甚至威胁要带走她两岁大的女儿，

93
00:05:57,448 --> 00:06:00,835
因为她一直不停地给女儿洗澡。

94
00:06:00,835 --> 00:06:04,232
她的孩子皮肤很红，有鳞屑，很弱小。

95
00:06:04,447 --> 00:06:08,920
强迫性神经症的可怕之处在于：

96
00:06:08,920 --> 00:06:11,338
这些病人对自己行为的危害一清二楚。

97
00:06:11,338 --> 00:06:15,275
她知道她正在伤害自己的孩子，

98
00:06:15,275 --> 00:06:20,502
她知道这种强迫行为不正常，

99
00:06:20,533 --> 00:06:24,329
她也知道这会让爱她的人离开自己，

100
00:06:24,329 --> 00:06:28,800
可是她根本无法停止自己的这些行为，

101
00:06:28,800 --> 00:06:33,885
你们可以想象她的丈夫对此
感到多么头疼和厌烦。

102
00:06:34,976 --> 00:06:37,352
我再来告诉你们他所遭受的一切。

103
00:06:37,352 --> 00:06:40,728
他出去工作，然后下班回到家，
把车停在车库里，

104
00:06:40,728 --> 00:06:44,428
然后把门关上，这样他就可以一丝不挂

105
00:06:44,428 --> 00:06:47,507
并清洗他那些“受了污染的衣服”，

106
00:06:47,507 --> 00:06:51,643
还得在一个在屋外专门搭建的
洗衣设备中清洗。

107
00:06:51,643 --> 00:06:55,656
接下来，丈夫走进屋里，
洗一个“去除污染物的澡”，

108
00:06:55,656 --> 00:07:00,672
还要用特制的香皂，
一种她能接受的香皂，

109
00:07:00,672 --> 00:07:06,810
这样她的丈夫才能赤身裸体，
干净的走进家里。

110
00:07:06,810 --> 00:07:09,173
她根本不能离开屋子半步，

111
00:07:09,173 --> 00:07:10,549
所以，都是丈夫出去购买生活用品。

112
00:07:10,549 --> 00:07:12,906
他每次买东西回到家，

113
00:07:12,906 --> 00:07:17,723
当然，商店里所有东西的包装
都是“被污染过的”，

114
00:07:17,723 --> 00:07:22,216
因此，会有一个”仪式“，
要打开所有罐装食品，所有麦片的包装袋子，

115
00:07:22,216 --> 00:07:24,652
然后把里面的食物放到一个她认为

116
00:07:24,652 --> 00:07:29,887
足够干净的容器里，然后才能拿进屋子。

117
00:07:29,887 --> 00:07:35,511
所以，大家都能看出来，这桩婚姻岌岌可危。

118
00:07:39,079 --> 00:07:43,891
因此，她非常绝望，
也尝试了各种治疗方法。

119
00:07:43,891 --> 00:07:45,344
这位女士也非常聪明。

120
00:07:45,344 --> 00:07:49,895
她一直在吃各种药物进行治疗，
一直在参与住院行为疗法，

121
00:07:49,895 --> 00:07:51,979
但都无济于事。

122
00:07:51,979 --> 00:07:55,891
她听说了我们的研究，
并和我们取得了联系。

123
00:07:55,891 --> 00:07:59,958
然后我们在她大脑中植入了
两个脑深部电刺激部件，

124
00:07:59,974 --> 00:08:03,128
就在我们认为有效的区域，

125
00:08:03,128 --> 00:08:09,225
能够帮助她让一直折磨她的
强迫行为停下来。

126
00:08:09,225 --> 00:08:13,231
长话短说，

127
00:08:13,231 --> 00:08:16,254
今天的她是这个样子的。

128
00:08:16,254 --> 00:08:21,054
我们的做法起作用了，
这太让我们兴奋了。

129
00:08:21,054 --> 00:08:26,877
（观众掌声）

130
00:08:26,877 --> 00:08:32,403
我还得告诉你们，
她有一次慌慌张张地给我打了个电话，

131
00:08:32,403 --> 00:08:37,703
说：“福特博士，不好了，
我的脑深部电刺激装置失灵了，

132
00:08:37,703 --> 00:08:41,808
因为昨晚我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
我从地板上走过

133
00:08:41,808 --> 00:08:46,529
发现地板黏糊糊的，
这实在是让我恶心透了。”

134
00:08:46,529 --> 00:08:48,209
（观众笑声）

135
00:08:48,209 --> 00:08:52,351
我平复了她的心情说道：“噢，等一下，

136
00:08:52,351 --> 00:08:57,202
首先，你昨晚去了剧院，

137
00:08:57,202 --> 00:09:01,469
其次，我也很恶心那种黏糊糊的地板。

138
00:09:01,469 --> 00:09:02,256
（观众笑声）

139
00:09:02,256 --> 00:09:05,918
我觉得你没什么问题呀。”

140
00:09:05,918 --> 00:09:11,666
对我来说，这个案例最引人思考之处在于，

141
00:09:11,666 --> 00:09:15,024
我们的脑深部电刺激疗法

142
00:09:15,024 --> 00:09:18,483
已经延伸到能够治疗像帕金森病和
震颤这类运动性障碍疾病，

143
00:09:18,483 --> 00:09:21,462
对此我们现在很确定，

144
00:09:21,462 --> 00:09:25,976
它似乎也能让我们解决

145
00:09:25,976 --> 00:09:29,749
其他电路的功能障碍，比如能够造成

146
00:09:29,749 --> 00:09:32,972
抑郁症和强迫症的边缘电路。

147
00:09:32,972 --> 00:09:36,286
MO：凯利，我要把这个想法

148
00:09:36,332 --> 00:09:40,155
再深挖一点点。

149
00:09:40,155 --> 00:09:44,888
接下来我要讲的内容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150
00:09:44,888 --> 00:09:48,769
人脑中有一个叫做伏隔核的区域，

151
00:09:48,769 --> 00:09:52,334
很多科学家都相信该区域是能够

152
00:09:52,334 --> 00:09:54,333
让人类产生愉悦感的核心路径。

153
00:09:54,333 --> 00:09:57,233
它是人脑的奖赏中枢，动力中枢。

154
00:09:57,233 --> 00:09:59,786
如果你把一个瘾君子

155
00:09:59,786 --> 00:10:04,255
放在一个很先进的核磁共振仪
里做一次扫描，

156
00:10:04,255 --> 00:10:06,455
并且给他想要的某种毒品，

157
00:10:06,455 --> 00:10:10,002
这个区域，也就是伏隔核就会亮起来。

158
00:10:10,002 --> 00:10:13,969
如果你用同一个机器
对一个学生进行扫描，

159
00:10:13,969 --> 00:10:17,307
同时给她巧克力吃，或者告诉她

160
00:10:17,307 --> 00:10:20,356
“你假装自己正沉浸在性幻想当中，好吗？”

161
00:10:20,356 --> 00:10:24,892
这个伏隔核区域也会亮起来。

162
00:10:24,892 --> 00:10:28,740
所以，在那些患有强迫症的病人身上，

163
00:10:28,740 --> 00:10:33,077
我们对那些距离伏隔核
很近的地方进行电刺激。

164
00:10:33,077 --> 00:10:37,935
接下来大家看到的病人患有强迫症，

165
00:10:37,935 --> 00:10:43,817
我们会在手术室里给这个区域挠挠痒，
看看会发生什么。

166
00:10:45,306 --> 00:10:49,457
（视频）
画外男音：（声音不太清楚）接下来 ......

167
00:10:49,457 --> 00:10:58,180
（女生在笑）

168
00:10:58,180 --> 00:11:00,024
噢，天啊！

169
00:11:06,192 --> 00:11:11,165
画外男音：请描述一下你现在的感受。

170
00:11:11,172 --> 00:11:14,011
女声：我感觉很愉快。

171
00:11:14,857 --> 00:11:17,401
（笑声）

172
00:11:17,401 --> 00:11:22,947
MO：我-觉得-愉快。

173
00:11:22,947 --> 00:11:24,446
现在我们已经做成了这件事情。

174
00:11:24,446 --> 00:11:26,510
我们现在涉足的领域

175
00:11:26,510 --> 00:11:32,451
已经让在座的一些人开始感到不安了。

176
00:11:32,451 --> 00:11:39,625
这是不是——这种技术
是不是能够打断人的思考？

177
00:11:39,625 --> 00:11:44,203
人的感情？我们能控制它们吗？

178
00:11:44,203 --> 00:11:47,501
KF：我们可不可以控制你的感受？

179
00:11:48,855 --> 00:11:52,112
（观众笑声）

180
00:11:52,112 --> 00:11:54,527
或许，我们的确是疯子科学家。

181
00:11:54,527 --> 00:11:56,525
（观众笑声）

182
00:11:56,525 --> 00:11:59,650
显然，这项技术很强大，

183
00:11:59,650 --> 00:12:01,566
我们对此也颇感兴奋。

184
00:12:01,566 --> 00:12:04,756
不过，很显然，我们希望

185
00:12:04,756 --> 00:12:08,537
能够为这项技术制定一些道德原则,

186
00:12:08,537 --> 00:12:12,369
引领我们在这条道路上不断前行。

187
00:12:12,369 --> 00:12:15,484
我们待会儿就会提到，

188
00:12:15,484 --> 00:12:19,408
但麦克会要给大家讲
另外一个病人的故事。

189
00:12:21,132 --> 00:12:22,856
MO：我来给大家讲一下克里斯的故事。

190
00:12:22,856 --> 00:12:26,169
两年前，也就是这段视频拍摄之前，

191
00:12:26,169 --> 00:12:28,853
克里斯还是一个健康的年轻小伙子。

192
00:12:28,853 --> 00:12:31,319
可现在，他的肌肉完全不听使唤。

193
00:12:31,319 --> 00:12:35,725
他得了肌张力障碍，
肌肉之间扭曲痉挛，

194
00:12:35,725 --> 00:12:40,672
导致了他经常饱受异常扭曲姿势的折磨。

195
00:12:40,672 --> 00:12:43,575
现在，如果我们在克里斯的大脑中

196
00:12:43,575 --> 00:12:48,988
找到负责我们此前所说电路的那个区域，

197
00:12:48,988 --> 00:12:52,392
该区域切断了他大脑中
运动区域的电流回路，

198
00:12:52,392 --> 00:12:55,638
才造成了肌肉的痉挛扭曲：

199
00:12:55,638 --> 00:13:02,744
如果我们在克里斯的大脑里
植入脑深部电刺激电极，

200
00:13:03,852 --> 00:13:07,168
然后打开开关......

201
00:13:07,722 --> 00:13:11,054
什么也没发生。

202
00:13:11,054 --> 00:13:15,612
但是，如果我们能等等，等一下，

203
00:13:15,612 --> 00:13:20,342
让电刺激保持工作状态，

204
00:13:20,342 --> 00:13:25,981
我们会看到，慢慢的，过一段时间，

205
00:13:26,950 --> 00:13:37,456
过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
KF：很长很长一段时间。MO：很长时间。（笑声）

206
00:13:37,456 --> 00:13:41,459
KF：我们可能需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
MO：几百年！

207
00:13:41,459 --> 00:13:46,755
我们会看到，慢慢地的，那些电刺激

208
00:13:46,755 --> 00:13:50,771
开始在那个区域的电路上起作用了。

209
00:13:50,771 --> 00:13:53,877
他的双手开始舒展，

210
00:13:53,877 --> 00:13:55,884
他的手指间能够自由接触了。

211
00:13:55,884 --> 00:13:59,895
突然，他能自如地活动双臂了。

212
00:14:01,610 --> 00:14:04,279
他的脖子也开始自然的放松，

213
00:14:04,279 --> 00:14:07,274
后背的肌肉也开始舒展，
他甚至会看着自己的手说，

214
00:14:07,274 --> 00:14:10,603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手
怎么能够做这些事情了。

215
00:14:10,603 --> 00:14:14,569
慢慢的，他的大脑就开始重编程序，

216
00:14:14,831 --> 00:14:19,189
它在重新组织自己的电路以应对

217
00:14:19,189 --> 00:14:26,105
来自植入电极的电流；
它在重塑克里斯的大脑。

218
00:14:27,290 --> 00:14:33,445
直到有一天，克里斯会醒来。

219
00:14:33,445 --> 00:14:39,185
告诉自己的妈妈：
“妈妈，我想我又能走了。”

220
00:14:39,185 --> 00:14:41,393
他会的......

221
00:14:45,470 --> 00:14:56,931
KF：事实正是如此，他真的又能走了！
（观众掌声）

222
00:14:56,931 --> 00:14:59,054
MO：那么，我们从中学到了什么？

223
00:14:59,350 --> 00:15:03,064
KF：我们知道了人脑就是一个超级计算机，

224
00:15:03,064 --> 00:15:07,313
我们可以用脑深部电刺激对它进行微调。

225
00:15:07,313 --> 00:15:12,671
MO：我想，我可以把这些内容
总结成以下三点：

226
00:15:12,671 --> 00:15:17,211
识别，干预，个性化，

227
00:15:17,211 --> 00:15:20,742
识别定位大脑中的异常电路，

228
00:15:20,742 --> 00:15:24,266
用脑深部电刺激进行干预，

229
00:15:24,266 --> 00:15:27,514
根据病人的症状对治疗方法

230
00:15:27,514 --> 00:15:32,331
进行个性化的安排。

231
00:15:32,331 --> 00:15:36,207
KF：此外，我们还要指出，

232
00:15:36,207 --> 00:15:40,341
我想我们在这里谈到的
都只是些皮毛而已。

233
00:15:40,341 --> 00:15:44,365
这是一项很强大的技术，
如果你们仔细想下，

234
00:15:44,365 --> 00:15:46,920
大脑中任何的电路障碍，

235
00:15:46,920 --> 00:15:49,649
能给人类造成困扰的障碍，

236
00:15:49,711 --> 00:15:53,311
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些故障区域，

237
00:15:53,311 --> 00:16:00,909
我们就有可能通过调节
故障电路来帮助患者。

238
00:16:00,909 --> 00:16:05,111
接下来，我们回到之前的提出的问题——

239
00:16:05,111 --> 00:16:07,154
不是那个疯子科学家的问题，

240
00:16:07,154 --> 00:16:09,565
是那个关于道德原则的问题，

241
00:16:09,565 --> 00:16:13,001
就是那个我们究竟为什么

242
00:16:13,001 --> 00:16:18,929
要在人脑中植入电极，并试图控制它？

243
00:16:18,929 --> 00:16:22,797
问题的答案是，也始终应该是，

244
00:16:22,797 --> 00:16:25,835
减轻人类的痛苦。

245
00:16:26,834 --> 00:16:29,893
你的大脑能控制一切。

246
00:16:29,893 --> 00:16:33,819
MO：但我们能控制你的大脑。

247
00:16:33,819 --> 00:16:36,896
（观众笑声，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