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處,多數人不成為純素者(Vegan)的理由
與Vegan無法理解
為什麼人們不成為vegan 的理由相同
在我設想「純素咬一口」(Bite Size Vegan) 之初,
我並不打算製作
以Vegan為對象的內容或談話
事實上,不製作相關內容,我當然也
從沒想過會在一群vegan前講話
別誤會了,我很肯定你們都是可愛的人
只不過我的最初意圖是
聚焦於接觸 非純素群眾
我瞭解我們vegan已經知悉關於vegan的這些事了
我們懂
對我而言,在社群媒體或其它地方我所見的
關於純素主義(veganism) 的大量資訊,要麼是在一個純素者的觀念中創造出來的
要麼是有意或無意地通過純素者提供的
都透過 vegan鏡片
而隨著時間推移,有些內部評論
有點像vegan人形蜈蚣似的,在迴圈中反覆發生
我的目的,是以可取得且可信賴的資訊,
盡可能去接觸更多的人
我想穿過那些汙名化與刻板印象
我想展現純素主義,遠非外界所認為的極端的意識型態
而是單純的與我們本來已經有的價值觀,
表裏一致的行動
我當時相信--如今依然全心相信,
當我們談及核心的信念,大多數人
早已經是Vegan
大多數人都不想造成無辜生命的痛苦與死亡
當有人遞上刀子,
要求「請割斷面前的這頭牛的咽喉」
大多數人都會恐懼畏縮,
我們之所以將屠宰場遠隔於我們的餐桌之外,
並付錢給他人代替我們宰殺
是有原由的
這段距離,允許我們維持自我印象如:我們是好人,是正直的人
我們是愛動物的人
這是真的
我們生命最初都是真正的愛動物者
我們確實是
稚童顯然都喜愛動物。
然而從很早開始,我們開始
失去與我們內在天性相連的感動
我們被灌輸了「史上最大的彌天大謊」
真正震驚的是,人性的從眾,這種普遍的幻想
驅使好的、正直的人、友愛的人、愛動物的人
去參與那些如果他們發現,就會感到駭人聽聞的
野蠻、恐怖的行為
較此更讓人震驚的是,當此行為受到挑戰
這名正直的好人
會義正嚴詞且憤慨地辯護此暴行之必要性,
甚至將這些他們
從未見證過的暴行,引為文明行為
我是說,這真的很令人驚訝
愛動物的人在吃著動物
那些會拯救狗、貓,簽署連署,
無法親睹對任何動物暴力相向的
友善且正直的人
然而,正是相同的人,
會激情且嚴正地捍衛那施加於上兆動物的同等的暴行
正當化那些他們看都不敢看的
影片中的虐待行為
現在,我說的並不是我們這些「受啟蒙的純素者」可以來場
針對「無知食肉群眾」的羞辱大會,
同時陶醉於我們優越的覺醒意識
與完美的誠信水平
類此修辭具有危險的吸引力,且很容易沉入其中
而這正是我想在我的行動中有意識地避免的
我確實相信,透過共享的覺醒經驗來凝聚彼此,
有巨大的價值
雖然這很棒,但在我們go vegan 的同時,
那些日復一日轟炸我們的文化訊息
社會與家庭訊息,並沒有停止
有時與同樣懂得的人談論,甚至發洩這件事
能提供我們一個極需的出路,
從而強化我們所知的是正確的安定感
但是當這成為我們主要的焦點--
甚至將此偽裝誤認為是有效行動
正餵食了我們相信我們"已逃離"的幻象
更重要的,它低估了這個彌天大謊的深遠影響力
我們正在對抗一種力量,
其真正的廣度與深度遠超乎我們的理解
這甚至不是我們能明晰定義的
因為我們都在它的擁抱之中成長
這頗像試圖抓住環繞周圍的空氣
它永遠在那裏
你現在或許能瞭解,
何以我為了找到談論純素主義的詞語
掙扎了這麼久
我記得當我還是小孩及青少年時,
我對著世界上的巨大苦難
感到如此渺小
我困惑著我周圍的人似乎都這樣地過著日常生活
好像一切都沒問題。
而我卻每一天、每一秒都強烈地意識到
我周圍、這個世界,有數不盡的無辜的生命,
正活在絕對恐怖、
絕對悲慘,且超乎理解範圍的痛苦之中
無需贅言,我幼時是個很激烈的孩子
我就是無法擺脫那種
有些事錯得如此徹底的感覺
我相信大多數的孩子都有一定程度的同理心
而多數成年人缺乏這些
我們最終基於必要而切斷我們的同理心,
所以我們能學會如何去吃我們所愛的動物
生活於這種程度的認知不協調,
我們被要求採取保護措施,削弱這方面的自覺意識
這是一種生存機制
當然,我當時並不理解這些
但當我回顧之前的生活,
我能更好的理解許多人在面對純素主義時
那種驚人的抵制。
並理解是什麼驅使了那些奇怪的反對、不合邏輯的辯論,
或我們所收到的辱罵
而這種理解成為我開啟「純素咬一口」的起點
所以直到那一點--老實說,現在偶爾還是會這樣。
任何時候當我試圖談論
動物、環境
或我所瞭解的純素主義中的任何元素時
我不是完全凍結住全場,
就是在這種令人壓抑沮喪的激昂展示之中
爆炸
足夠驚訝的是,沒有一個方法被證明特別有效
儘管事後看來,我的掙扎有點好笑
但在當時,我感受到壓倒性的
沮喪、被擊敗、不足,
更重要的是,我辜負了那些
需要我有效行動的受害者
所以,我閱讀書籍,任何我能找到,
甚至與有效造成重大改變僅有毫末關聯的
但我彼時仍不確定該採取什麼行動
沒有一個我認識的人,曾想過這裏有什麼事錯了
我完全不知道該找誰尋求建議
我當時甚至不知道,外頭還有其他人
正在為了相同的戰役而戰
但隨著網路的興起,
我們史無前例的能與來自世界各地的人互動
我發現,顯然我的引進策略,不管是凍結全場
或是大爆炸,都不是我本來所以為的標誌性舉動
儘管每一個純素旅程都是獨特的--
此由各體的環境及背景塑形
我一次又一次見到的一個經驗,
是掙扎著向非純素者談論
純素主義
這幾乎像是
當我們一腳踏入「Vegan那一邊」的那一秒
我們整個生命歷程曾有過的非純素者心理
就突然變得難以理解
我曾經收到一封來自前硬派食肉者的電郵,
在建立了強烈的連結之後
發生了180度的轉變,他暴風似地衝進廚房,
扔掉一切含動物成分,甚至僅含
最微小的動物痕跡的物品
這讓他的伴侶非常困惑
害怕
甚至其後,當暴衝終於落定的毫秒之中--
他們發現
他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
所以他們連繫到我--基本上一個全然的陌生人
來尋求建議
他們究竟該如何與已經認識數年的人談話?
當他們深愛的人拒絕看見真相,持續吃動物
--在此人眼裏顯然是無辜動物被謀殺的身體時,
他們該如何面對?
當他們深愛的某人不再瞭解他時,該如何處理?
想一想這情景
這是多麼深遠、突然的轉變,
使得接觸一名
Youtube上的陌生人,
竟比與你已經同住20、30年的熟人談話
來得不令人生畏
這就是這轉變的力量
在我的頻道茁壯後,我開始收到來自vegan 的訊息
說這些影片幫助他們
找到與非純素者交談的言詞--
前此他們已花了很長的時間試圖溝通
當我聽到我竟然提供了人們 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時,
除了全然的驚訝之外
這些訊息激發了我心中一種微妙,但重要的轉變
在我努力尋找以簡單陳述,
與非純素者溝通純素主義的多面性的
有效方法時,我無意間
為其他 vegan 創造出一片可跟隨的藍圖
這真是意料之外的啟示。
畢竟,是Gary Yourofsky 的演說,給了我
我所追尋良久的話語與指引
這個人說了我一直想說的所有的話,
用一種非常讓人欣然接受且合乎邏輯的方式
我研究過他
我一遍又一遍,反覆觀看他所有的講話
我決定我的行動主義要認真起來了
儘管當我啟動純素咬一口時
我只有揮之不盡的懼怕與全然缺乏經驗
在最開始,我的影片大部分由 Gary, 其他活動家
哲學家、醫生的引言,以及我所積累的書籍所組成
我站在他們的肩膀上相當一段時間
這非常的可怕,亂糟糟的且完全技術性災難--
影片仍掛在我的頻道上
你可以去看
但我邊做邊持續嘗試
調整我的方法
我持續創造給非純素者觀看的內容,
但現在還多了個
給 vegan 提供教學指引的附加目的
如果你好奇我為什麼以這種方式持續我的頻道
或我最初寫這篇講稿的理由
儘管這裏耗費的風險非常
毫無必要。我的意思是,
這會花更少的時間與心力
而且整體上,對你我都會更容易些
如果我
只是簡單的寫一篇採取任何形式之行動的重要性的講稿
再重點式強調每一個獨特聲音都是重要的、被需要的
來點鼓舞人心的號召性言語
但我沒有這麼做
在這場演說中,我想試著傳達我頻道決策背後的
思考過程
這並不是說我已經達成了任何的行動主義啟蒙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麼
但當我受邀來講話時,我面臨了要為vegan 打造演說的
挑戰
我想從這種挑戰中獲益--
我不只想處理所遭遇的問題
更想試著深化它
這是我從來沒有在我的頻道上談論的問題
這不是我過往所嘗試以言詞表之的東西
任何一名vegan 都能感同身受的普世性掙扎,
即如何在一個非純素的世界
活成一名純素者--
不管是轉變之後該如何告訴朋友
在社交場合的導航指引
如何大聲說出對的事或參與行動主義
如何不感到那種難以言喻的孤單
如何擺脫為何人們看不見真相的沮喪
如何擺脫對人性的反感
以及對這荒謬的腐敗程度所憤怒
或者為那數不盡的無辜生命而心碎
我們如此冷血地謀殺掉一切,引領著自己的滅亡
並拉著整個星球陪葬
對有些人而言,轉換為vegan 已很具挑戰性
但身為vegan,卻是創傷的
在再次燒腦之前,我先簡單說明我自己創見內容的
思維過程
這可以提供我們一如何與非純素者交流的實例
當我研究影片的腳本時,
我總是試著思考我的觀眾、我的訊息
我的目的
我試著把我想接觸的對象放在心裏
考慮我要用什麼訊息去連結他們
而我又試圖達成什麼樣的目的
當我撰寫一篇講稿時,還有一些我該額外考慮的:
這是在一所大多數聽眾都不是vegan的大學嗎?
還是在與會者對純素表現了起碼興趣的蔬食嘉年華?
有什麼文化差異需要我特別研究的嗎?
像我在葡萄牙
與愛爾蘭演說時就用了不同內容
這是場正式的演講,要求深度研究、幻燈片、參考文獻頁面
或者,這是在屠宰場外的街頭,得疾呼
發自內心的號召?
當然,我不可能全方位的瞭解我的聽眾
或將面臨的情形,
但深思熟慮能幫助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
最佳呈現我所欲傳達的訊息
這不是迎合討好或模糊其詞的政治把戲
我絕不會在真相上妥協
這是關於我在展示上所做的每一個決定,
都能基於最有效的方式
來傳達訊息
當我致作關於清真與猶太屠宰的影片時,
儘管有一大堆來自猶太與清真屠宰場的臥底紀錄片
我依然決定不展示任何圖像記錄片
我採取了前述的思路而做出這個決定
我的目標觀眾主要是遵循清真與猶太慣行的個人
我的目的是促使其重新省思這些活動,
最好能使之
成為純素者
我的訊息是
殺戮從來不會是人道、善意或者神聖的
如果我的目標是幫助猶太或穆斯林個人
下決心成為vegan
那麼勤勉於研究,展示尊重便至關重要
特別考慮到
我既不是猶太教徒也不是穆斯林
但我保留這些圖像記錄,
不單純只是為了不讓我的觀眾不悅
重申一次,這不是逢迎討好
這些影片之中恐怖的虐待,
嚴重違背了清真與猶太教原則
因此將之作為其教條實踐的例子
甚至以此為其之所以不人道的理由
不僅僅不精確,且最終將使我的目地完全無效化
如果我想觸及那些日常參與了清真與猶太屠殺的人們,然後我向他們展示
違背了清真與猶太訓誡的殘酷鏡頭,
我能達成什麼?
大部分的猶太教徒與穆斯林個人,
都將對影片中的違規行為展現相等的憤怒
結果永遠不會是其停止了清真與猶太式的屠宰
而是緊縮規範
若此,透過不準確地描繪其信仰核心面向
我關上了所有
進一步討論或省思的大門
我盡可能從我想要觸及的人的角度
去看
如果我在一個猶太或穆斯林家庭長大,並且保持虔誠
我最能開放接受的方法是什麼
當然,我並不永遠能下對的決定
我當然也不能取悅
每一個人
相信我,在Youtube,我非常能意識到有誰不爽了
但我總能收到有希望的反饋
誠實說,那些負面的回饋同樣
有幫助
這使我能邊做邊進行調整
如果我不去傾聽什麼不管用,
我就不可能知道該如何改進
所以,這些是關於基本處理流程的簡要概述
在現實生活的應用上,它欠缺任何清晰或秩序性
當人們留言他們能像我一般沉著且擅言詞時,
我總忍不住
自我解嘲
他們沒有看見我為了做這些決定糾結萬分的時刻
與預期相反的方式前進的是
我們成為純素者愈久,純素主義愈讓人困惑
當我們消除的肉、乳製品、蛋等錯誤的底層之後,
我們似乎反而更看見
各種無限的剝削形式
在我作為活動家的短暫期間內,
我對於那些驅使針對純素主義
壓倒性反抗的理解,也變得更加複雜
透過這無意識地逐步加強我的進程,
我發現
在每個主題的深處,我都在探討這個虛幻共通性的線索
網絡普遍且不可避免地纏結在各個存在面向
然其卻消融無形到幾乎能完全逃離我們的覺知:
史上最大的
彌天大謊
在深處某一點,大多數人不成為vegan的理由,
恰恰正是
vegan無法理解何以多數人不成為vegan 的理由
好似這個絕望的分歧,單純是同一個謊言的一體兩面
不只是我們vegan未完全覺醒,
我們依然在餵食著這個我們所憎惡的欺瞞
也許我們去嘲諷非純素者的無知
譏刺他們盲目地堅信
這公然的謊言
也許我們告訴自己「我們懂」,我們再也無理由去
承擔那些動物的苦難、去屠宰場、
觀看牠們真正經驗了什麼折磨的片
畢竟,我們不再貢獻於這些事了
也許我們只是退縮回自我容納的純素社群
再也無法與那些無法看見真實的人
我們在這種絕緣中找到了舒適感 -
我們的對話到達了新的理解深度
非純素世界變得愈來愈陌生
也許我們決定我們要去向他們「展示真相」
如果他們無法處理
也不過是他們有意識無知的另一個徵象
也許我們決定找出什麼是最有效的行動主義
然後我們專注於
批評與辯論
如果我們就這樣找到正確的方法
或至少阻止他人污名化純素主義
也許我們能有所作為
也許我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些辯論已成了迴圈,內容逐漸從
評論轉向互相攻擊
而當我們感覺我們巨大的努力持續走向空無,
也許我們乾脆翻倍作為
我們挖得更深,繞得更快......都在原地打轉
又或者我們完全放棄了
又或者我們完全退回vegan 與世隔絕的舒適圈
也許我們從未離開
這些只是我們餵食彌天大謊的其中幾個方式
我們如何能對著牆吶喊
然後奇怪為什麼事情沒有任何改變?
我們持續居住在同樣的虛妄之中,卻嘲笑其他人盲目的堅信
從系統內部笑出聲來
我們自我隔絕於非純素人群--
也許我們甚至認為自己無可指摘
到了最終,我們反而無法有效地溝通純素主義的重要性
我們減少我們的影響
我們拉慢任何改變
當我們沮喪於非群素群眾不肯正視鏡中的自己
承擔起責任來時
我們也正在相同的事
但如果我們能睜開眼睛,
提升我們生活於自己的謊言中的自我覺知
我們將有更好的機會進步,而非滯留原地
這是一個自我剖析、成長與改變,將想法付諸行動
然後採取行動的持續性過程
即使我們可能會犯錯
但我們將從結果中學習
至少我們努力試了
如果我們希望世界面對真相
我們必須作相同的事,不管這有多令人生畏
任何我們所經歷的,都無法等同於動物們正在遭受的
而他們可沒有自我隔絕的便利
他們至少值得我們去見證他們的經歷
是的,我們已經知道了--或我們自認為知道了
但如果我們--宣稱能感受其痛苦的我們
拒絕去看,我們如何能期待剩下的世界去看呢?
這不僅是坐在那裏,觀看數小時的血腥鏡頭
這也可能是個迴圈--它不具生產力
無關乎自我指責
也無關乎感嘆一切都不可能實現
當我們未能與真相保持連繫時,我們會犯下巨大的錯誤
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遠,
我們將自己拉離開那個我們所
出生、孕育、成長的大謊
我們時時刻刻所吃、啜飲、呼吸著的
持續圍繞在我們周遭的謊言
我自己也是如此。我總是愈來愈能發現我在許多地方都是
沉睡的
這不是簡單的工作
但在這極其困難的過程中,我們可能終於能理解為什麼
為什麼非純素群眾
不能或不願意看見
因為他們的抗拒就是我們自身的抗拒
我們最好記住這一點
被問責的痛苦
發現我們並不是我們所相信、所希望、
所迫切需要自己成為的那種人的痛
好消息是,我們已經醒來一次了
至少覺醒了一部分
而我們為一的選項是向前邁進,或永遠保持沉睡
選擇在我們
我會持續奮鬥
亂糟糟的
不完美的
部分覺醒,更多沉睡的
但全力以赴的踢擊、尖叫
我希望你會加入我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