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1.370,0:00:04.579
在某个寒冷、[br]阳光灿烂的三月天里，

0:00:05.318,0:00:07.875
我走在里加的街道上。

0:00:08.796,0:00:12.042
我记得冬天慢慢地结束了。

0:00:12.066,0:00:14.813
周围还有一些积雪，

0:00:14.837,0:00:17.827
但路面已经非常干净了。

0:00:18.151,0:00:19.396
如果你生活在里加，

0:00:19.420,0:00:24.795
你就能体会到春天的第一个迹象[br]带来的那种轻松感，

0:00:24.819,0:00:27.525
并且你再也不用在遍布积雪的

0:00:27.549,0:00:29.228
泥泞街道上跋涉了。

0:00:30.099,0:00:33.262
那天，我走在街上，[br]享受着闲庭信步，

0:00:33.286,0:00:38.675
突然注意到前面[br]地砖上的一块图案，

0:00:38.699,0:00:39.884
那是一片涂鸦：

0:00:41.177,0:00:44.956
灰色的砖块上[br]有一些白色的字母。

0:00:44.980,0:00:46.449
上面写道：

0:00:46.473,0:00:51.192
“你的责任在哪里？”

0:00:52.904,0:00:55.138
这个问题使我不禁停住了脚步。

0:00:56.102,0:00:59.789
于是，我站在原地，[br]开始思考着它的含义。

0:00:59.813,0:01:04.964
我注意到自己正站在[br]里加市社会福利部外面。

0:01:05.660,0:01:09.490
似乎这个涂鸦的作者——[br]不管他是谁——

0:01:09.514,0:01:14.115
正在向前来申请社会福利的人[br]询问这个问题。

0:01:15.845,0:01:17.303
那个冬天，

0:01:17.327,0:01:22.719
我一直在研究拉脱维亚[br]金融危机的后果。

0:01:22.743,0:01:27.826
当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时，[br]作为一个小规模的开放经济体，

0:01:27.850,0:01:29.971
拉脱维亚遭受了重创。

0:01:30.439,0:01:31.615
为了平衡收支，

0:01:31.639,0:01:35.412
拉脱维亚政府选择了[br]内部贬值的战略。

0:01:35.436,0:01:40.011
从本质上说，就是[br]大幅削减公共预算支出，

0:01:40.035,0:01:42.890
比如，削减公共部门的工资，

0:01:42.914,0:01:44.395
缩减社会服务，

0:01:44.419,0:01:47.463
削减失业福利和其他社会援助，

0:01:47.487,0:01:49.001
加税。

0:01:49.720,0:01:53.028
我母亲当了一辈子历史老师。

0:01:53.575,0:01:59.032
紧缩就意味着，[br]突然之间她的薪水

0:01:59.056,0:02:00.539
减少了 30%。

0:02:00.563,0:02:03.773
很多人的情况跟她相似或者更糟。

0:02:03.797,0:02:08.530
这场危机的代价需要[br]拉脱维亚的普通百姓来承受。

0:02:10.056,0:02:13.101
因为这场危机和紧缩，

0:02:13.125,0:02:17.632
拉脱维亚经济[br]在两年内萎缩了 25%。

0:02:17.656,0:02:20.524
只有希腊的经济紧缩程度

0:02:20.548,0:02:22.387
达到了同样的规模。

0:02:23.772,0:02:27.091
然而，当希腊人走上雅典的街头，

0:02:27.115,0:02:31.260
进行了长达数月的[br]暴力抗议活动时，

0:02:31.284,0:02:34.452
里加却一片静悄悄。

0:02:35.504,0:02:39.218
著名的经济学家[br]在《纽约时报》的专栏上

0:02:39.242,0:02:42.859
争论起拉脱维亚这种奇怪的

0:02:42.883,0:02:45.074
极端紧缩实验，

0:02:45.098,0:02:46.971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

0:02:46.995,0:02:49.393
拉脱维亚社会[br]是如何默默承受这一切的。

0:02:50.607,0:02:52.460
我当时正在伦敦学习，

0:02:52.484,0:02:55.218
我记得那里的占领运动

0:02:55.242,0:02:57.740
如何从一个城市蔓延到另一个城市，

0:02:57.764,0:02:59.893
从马德里到纽约，再到伦敦，

0:02:59.917,0:03:02.472
99% 的人反抗 1% 的人。

0:03:02.496,0:03:03.808
大家都知道这些事件的背景。

0:03:04.534,0:03:06.891
然而当我到达里加时，

0:03:06.915,0:03:09.283
这里没有一丁点“占领”的迹象。

0:03:09.897,0:03:12.147
拉脱维亚人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0:03:12.889,0:03:17.076
正如当地谚语所说，[br]他们“吞下了癞蛤蟆（自食苦果）”。

0:03:18.202,0:03:19.964
为了我的博士研究，

0:03:19.988,0:03:24.497
我想去研究后苏联时代[br]拉脱维亚的国家与公民关系

0:03:24.521,0:03:26.188
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0:03:26.212,0:03:28.531
我选择了失业办公室作为

0:03:28.555,0:03:30.003
我的研究地点。

0:03:30.554,0:03:34.013
当我在 2011 年秋天到达那里时，

0:03:34.037,0:03:37.833
我意识到：“我其实是在亲自见证

0:03:37.857,0:03:40.404
危机是如何产生影响的，

0:03:40.428,0:03:44.474
以及那些受影响最严重的人，[br]那些失去工作的人

0:03:44.498,0:03:46.051
是如何响应的。”

0:03:47.668,0:03:52.591
于是我开始采访我在[br]失业办公室遇到的人。

0:03:53.954,0:03:58.668
他们都是注册的失业者，[br]希望得到国家的帮助。

0:03:58.692,0:04:03.181
然而，我很快发现，[br]这是种特殊的帮助。

0:04:03.205,0:04:04.757
会有一些现金补助，

0:04:04.781,0:04:09.289
但绝大部分国家救助[br]是以各种社会项目的形式呈现，

0:04:09.313,0:04:11.747
其中一种最大的项目叫做

0:04:11.771,0:04:14.220
“竞争力提升活动”。

0:04:15.279,0:04:17.223
从本质上说，这是一系列

0:04:17.247,0:04:19.930
鼓励失业者去参与的研讨会。

0:04:19.954,0:04:22.844
于是我开始和他们一起[br]参与这些研讨会。

0:04:23.975,0:04:26.627
然而，有一些悖论[br]开始困扰着我。

0:04:27.048,0:04:28.532
想象一下：

0:04:29.435,0:04:32.274
危机仍在继续，

0:04:32.298,0:04:34.412
拉脱维亚经济正在萎缩，

0:04:34.436,0:04:36.516
人才市场一片萧条，

0:04:36.540,0:04:38.029
而就在这个

0:04:38.053,0:04:41.076
灯火通明的小教室里，

0:04:41.100,0:04:43.358
我们 15 人的团队

0:04:43.382,0:04:47.988
正在研究每个人的优点和缺点，[br]我们的内在恶魔，

0:04:48.012,0:04:51.103
那些我们被告知会阻碍[br]我们在劳动市场上

0:04:51.127,0:04:52.691
成功的因素。

0:04:53.727,0:04:56.614
当时，当地最大的银行[br]正在接受救助，

0:04:56.638,0:05:01.244
且救助的成本[br]被转移到了普通人身上，

0:05:01.268,0:05:06.669
而我们也围坐在一起，

0:05:06.693,0:05:08.557
学习在感到沮丧压抑时[br]如何深呼吸。

0:05:08.581,0:05:11.457
（深呼吸）

0:05:13.265,0:05:15.716
随着贷款抵押的房屋[br]正在被法院拍卖，

0:05:15.740,0:05:18.292
成千上万的人正在移民，

0:05:18.316,0:05:22.115
我们被告知要有远大的梦想，[br]要追随我们的梦想。

0:05:23.524,0:05:24.689
作为社会学家，

0:05:24.689,0:05:29.210
我知道那种社会政策[br]是国家和公民之间

0:05:29.258,0:05:31.180
沟通的重要方式。

0:05:31.753,0:05:33.498
这个项目传递的信息

0:05:33.522,0:05:35.712
用一个培训者的话来说就是，

0:05:35.736,0:05:36.902
“只管去做。”

0:05:36.926,0:05:38.769
显然，她是在引用耐克的广告词。

0:05:39.478,0:05:43.622
所以象征性的，国家[br]给失业者传递的信息是，

0:05:43.646,0:05:47.343
你需要更加积极，[br]你需要更为努力，

0:05:47.367,0:05:50.022
你需要靠自己，[br]你需要克服心魔，

0:05:50.022,0:05:51.904
你需要更有信心——

0:05:51.904,0:05:56.409
失业多多少少[br]也是他们个人的失败。

0:05:57.038,0:05:59.616
这场危机的痛苦

0:05:59.640,0:06:02.781
被视作可以被个人的身体

0:06:02.805,0:06:04.667
通过深度而专注的呼吸

0:06:04.691,0:06:06.939
来管理的个人经历。

0:06:10.019,0:06:14.020
这些强调个人责任的社会项目

0:06:14.044,0:06:17.095
在全球变得日渐普遍。

0:06:17.119,0:06:20.876
部分是因为社会学家华康德[br]（Loïc Wacquant）所提出的

0:06:20.900,0:06:23.693
“新自由主义的半人马。”

0:06:23.717,0:06:25.548
半人马，如果各位还记得，

0:06:25.572,0:06:28.228
是古希腊文化中的神秘生物，

0:06:28.252,0:06:29.835
半人，半马。

0:06:29.859,0:06:34.788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

0:06:34.812,0:06:37.395
所以半人马的国家，[br]就是指那些

0:06:37.419,0:06:42.251
把它的人脸[br]面对着社会上层阶级，

0:06:42.275,0:06:45.482
而那些处于底层的人

0:06:45.506,0:06:46.755
则被践踏的国家。

0:06:46.779,0:06:49.253
于是高收入者和大公司

0:06:49.277,0:06:52.827
可以享受减税和其他支持性政策，

0:06:52.851,0:06:55.347
而失业者和穷人

0:06:55.371,0:06:58.677
则被要求去证明[br]他们值得国家援助，

0:06:58.701,0:07:00.528
证明他们的道德自律。

0:07:00.552,0:07:03.932
他们也常常被污蔑为[br]不负责任、消极、懒惰，

0:07:03.956,0:07:05.827
或常常因违法行为被定罪。

0:07:07.065,0:07:10.644
在拉脱维亚，[br]自上世纪 90 年代以来，

0:07:10.668,0:07:12.947
这种半人半马的国家模式[br]就已经存在了。

0:07:12.971,0:07:17.221
例如，我们在今年之前[br]一直实行的单一所得税

0:07:17.245,0:07:19.596
一直让高收入者受益，

0:07:19.620,0:07:23.374
四分之一的人口[br]仍然生活在贫困中。

0:07:23.820,0:07:29.070
经济危机和财政紧缩使得[br]这种社会不平等更加严重。

0:07:29.094,0:07:33.553
所当银行和富人资本得到保护时，

0:07:33.577,0:07:35.339
失去最多的人

0:07:35.363,0:07:38.611
反而被教导承担个人责任。

0:07:40.097,0:07:44.442
那么当我和在这些研讨会上[br]遇到的人交谈时，

0:07:44.466,0:07:46.724
我预期他们会愤怒。

0:07:47.158,0:07:48.468
我预期他们

0:07:48.492,0:07:51.358
会抵制这些关于个人责任的培训。

0:07:51.382,0:07:55.716
毕竟，危机不是他们的错，[br]然而他们受到的冲击却最大。

0:07:56.417,0:07:59.668
但随着人们和我们分享他们的故事，

0:07:59.692,0:08:03.732
我一次次被责任这种力量

0:08:03.732,0:08:06.483
所震撼。

0:08:07.596,0:08:10.085
我遇到的其中一个人是扎纳特。

0:08:11.299,0:08:14.289
她在里加的职业学校

0:08:14.313,0:08:18.767
教缝纫和其他工艺有 23 个年头了。

0:08:18.791,0:08:21.110
受到危机的冲击后，

0:08:21.134,0:08:24.253
学校作为紧缩措施的一部分被关闭。

0:08:24.277,0:08:30.211
教育系统重组是节省[br]公共资金的一种方式。

0:08:30.235,0:08:33.333
全国有 1 万名教师[br]失去了工作，

0:08:33.333,0:08:34.963
扎纳特就是其中一员。

0:08:34.963,0:08:37.896
从她的描述中我了解到，

0:08:37.920,0:08:40.662
失业把她推到了绝望的境地；

0:08:40.686,0:08:44.879
她离婚了，有两个 10 多岁的孩子[br]需要她一个人抚养。

0:08:44.903,0:08:47.393
然而，随着我们交谈的深入，

0:08:47.417,0:08:51.587
她却说，这场危机真是个机会。

0:08:52.579,0:08:56.080
她说，“我今年50岁了。

0:08:56.104,0:09:01.030
我猜生活是想给我这个机会[br]停下来，去看看周围，

0:09:01.054,0:09:03.429
因为这些年来[br]我一直无休地工作，

0:09:03.453,0:09:04.916
没有时间暂停一下。

0:09:04.940,0:09:06.763
如今我停下来了，

0:09:06.787,0:09:11.431
我有了这个机会去看看[br]这一切，并决定

0:09:11.455,0:09:13.019
什么是我想要的，

0:09:13.043,0:09:14.855
以及什么是我不想要的。

0:09:14.879,0:09:18.586
一直以来都是缝呀，缝呀，[br]真让人精疲力竭。“

0:09:19.783,0:09:23.527
于是在 23 年后，[br]扎纳特被裁员了。

0:09:23.551,0:09:25.897
但她没有考虑抗议。

0:09:25.921,0:09:29.795
她不谈 99% 对抗 1% 这些。

0:09:29.819,0:09:31.748
她在分析自己。

0:09:32.309,0:09:35.331
她很务实地

0:09:35.355,0:09:36.929
打算在自己的卧室里

0:09:36.953,0:09:40.417
做些小纪念品娃娃卖给游客。

0:09:40.441,0:09:43.001
我也在失业办公室遇见了埃瓦斯。

0:09:43.025,0:09:45.140
埃瓦斯年近 40，

0:09:45.164,0:09:49.674
他失去了政府机构[br]监督道路建设的工作。

0:09:50.333,0:09:54.415
在我们的某次会面上，[br]埃瓦斯带来了一本他正在阅读的书。

0:09:54.439,0:10:01.296
书名叫《压力的疫苗，心力的合气道》。

0:10:02.030,0:10:05.266
在座有些人可能知道，[br]合气道是一种武术，

0:10:05.290,0:10:07.883
所以，心力的合气道。

0:10:08.780,0:10:11.556
埃瓦斯告诉我，在经历失业后

0:10:11.580,0:10:15.131
数个月的阅读和反思后，

0:10:15.155,0:10:20.906
他理解了当下的困难[br]是他自找的。

0:10:21.310,0:10:22.860
他和我说，

0:10:22.884,0:10:24.812
“这都是我咎由自取。

0:10:24.836,0:10:27.876
我处在了对自己[br]非常不利的心理状态中。

0:10:27.900,0:10:31.229
如果一个人害怕[br]失去金钱，失去工作，

0:10:31.253,0:10:34.260
他们会开始变得更加紧张，[br]更加不安，更加害怕。

0:10:34.284,0:10:35.875
而这就是后果。”

0:10:36.504,0:10:38.397
我让他详细解释一下，

0:10:38.421,0:10:42.733
于是他把自己的思想诗意地[br]比做四处奔跑的野马，

0:10:42.757,0:10:45.771
他说，“你需要引导自己的思想。

0:10:46.757,0:10:49.035
要让现实世界井然有序，

0:10:49.059,0:10:51.081
你就需要引导自己的思想，

0:10:51.105,0:10:54.488
因为只有通过你的思想，[br]其他一切才会变得井然有序。”

0:10:54.512,0:10:56.756
“最近”，他说道，[br]“我清楚地明白了，

0:10:56.780,0:10:59.289
我周围的世界，[br]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0:10:59.313,0:11:02.889
进入我生活的人…[br]全都取决于我自己。”

0:11:02.913,0:11:08.035
于是随着拉脱维亚正在经历[br]一场极端的经济实验，

0:11:08.059,0:11:11.201
埃瓦斯说，[br]他的思考模式也需要改变。

0:11:11.225,0:11:15.936
他在为自己正在经历的一切自责。

0:11:16.799,0:11:21.670
负责任当然是好事，对吧？

0:11:21.694,0:11:23.852
在苏联解体后的社会里，

0:11:23.876,0:11:26.455
这种做法尤其有道德上的意义，

0:11:26.479,0:11:30.012
对国家的依赖被视为苏联过去的

0:11:30.036,0:11:31.341
不幸遗产。

0:11:31.888,0:11:34.940
但当我听着扎纳特和埃瓦斯[br]和其他人的聊天时，

0:11:34.964,0:11:38.491
我也在想，[br]这个问题真是太残酷了——

0:11:38.515,0:11:40.419
“你的责任在哪里？”——

0:11:40.443,0:11:41.667
惩罚的意味如此明显。

0:11:41.691,0:11:45.748
因为这是责备和安抚[br]受危机冲击

0:11:45.772,0:11:48.044
影响最大的人群的一种方式。

0:11:48.068,0:11:51.612
所以当希腊人上街时，[br]拉脱维亚人“吞下了癞蛤蟆”，

0:11:51.636,0:11:54.939
成千上万的人移居国外，

0:11:54.963,0:11:57.755
另一种负起责任的方式。

0:12:00.009,0:12:03.293
所以这个说辞，个人责任的说辞，

0:12:03.317,0:12:05.699
已经成为集体否认的一种方式。

0:12:06.342,0:12:09.448
只要我们的社会政策把失业率

0:12:09.472,0:12:11.243
视为个人失败，

0:12:11.267,0:12:15.187
而没有足够的资金来资助那些[br]能给人们提供真正技能的项目

0:12:15.211,0:12:16.788
或者创造工作机会，

0:12:16.812,0:12:19.993
我们就忽视了政策制定者的责任。

0:12:20.017,0:12:23.864
只要我们把穷人[br]说成是消极或懒惰的，

0:12:23.888,0:12:26.484
但除了移民外，不能给他们

0:12:26.508,0:12:28.030
脱贫的真正方法，

0:12:28.054,0:12:31.948
我们就是在否定贫穷的真正原因。

0:12:31.972,0:12:33.821
同时，

0:12:33.845,0:12:36.060
我们全都在承受经济危机的后果。

0:12:36.060,0:12:40.275
因为社会科学家提供的[br]详细统计数据显示，

0:12:40.299,0:12:44.868
在经济不平等的社会中，

0:12:44.892,0:12:49.091
人们的心理和生理问题更多。

0:12:49.115,0:12:54.534
所以社会不平等显然不仅仅[br]不利于资源最匮乏的人群，

0:12:54.558,0:12:55.746
对我们所有人也是如此，

0:12:55.770,0:12:58.256
因为生活在高度不平等的社会，

0:12:58.280,0:13:02.459
意味着生活在一个[br]低信任度及高焦虑的社会中。

0:13:02.928,0:13:04.007
所以我们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0:13:04.007,0:13:06.017
我们都在阅读自助指南，

0:13:06.041,0:13:07.749
我们努力改变习惯，

0:13:07.773,0:13:09.611
我们试图重构大脑，

0:13:09.635,0:13:11.340
我们冥想。

0:13:11.364,0:13:13.732
当然，在某种程度上[br]这样做确实有些帮助，

0:13:14.414,0:13:17.100
自助书籍帮助我们感觉乐观。

0:13:17.124,0:13:22.058
冥想能够帮助我们感觉在精神上[br]跟他人建立更紧密的链接。

0:13:22.947,0:13:24.588
我认为，我们需要的是

0:13:24.612,0:13:29.641
更多地意识到是什么[br]把我们联系在一起，

0:13:29.665,0:13:32.576
因为社会不平等[br]会伤害我们所有人。

0:13:32.600,0:13:36.441
因此，我们需要更多[br]富有同情心的社会政策，

0:13:36.465,0:13:39.684
更少地着眼于道德教育，

0:13:39.708,0:13:44.246
更多地倡导社会公平和平等。

0:13:44.270,0:13:45.469
谢谢。

0:13:45.493,0:13:47.997
（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