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VTT

00:00:00.800 --> 00:00:02.120
有这样一种想法：

00:00:02.120 --> 00:00:06.530
化石燃料工业知道
如何阻止全球变暖，

00:00:07.030 --> 00:00:09.600
但他们在等待别人对此负责，

00:00:09.600 --> 00:00:11.710
而从没有人呼吁他们这样做。

NOTE Paragraph

00:00:11.710 --> 00:00:15.660
我是 2018 年 IPCC
（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

00:00:15.660 --> 00:00:17.970
关于 1.5 摄氏度报告的作者之一。

00:00:18.260 --> 00:00:20.050
报告发表后，

00:00:20.050 --> 00:00:23.660
我做了很多演讲，
其中一次是在

00:00:23.660 --> 00:00:26.940
一家世界石油和天然气巨头组织的
年轻工程师会议上。

00:00:27.210 --> 00:00:30.380
在演讲的最后，
有人问了一个意料之中的问题，

00:00:30.380 --> 00:00:33.080
“你个人认为我们有可能

00:00:33.080 --> 00:00:36.079
把全球升温控制在 1.5 度以内吗？”

00:00:36.740 --> 00:00:39.260
我的报告结果展现的
并不是我个人的观点，

00:00:39.260 --> 00:00:41.860
于是我反问道，

00:00:41.860 --> 00:00:46.530
“如果你必须让你的产品完全脱碳，

00:00:46.530 --> 00:00:52.170
也就是说，在 2050 年之前
这段既定时间内，

00:00:52.170 --> 00:00:56.000
安全且永久性的处理掉
你出售的石油和天然气

00:00:56.000 --> 00:00:58.530
所产生的每一吨二氧化碳，

00:00:58.530 --> 00:01:00.650
你能做到吗？”

00:01:01.120 --> 00:01:04.300
还有人问，“同样的规则
是否适用于所有人？”

00:01:04.300 --> 00:01:06.510
当然是指竞争对手。

00:01:07.040 --> 00:01:09.210
我说，“是的，也许是这样的。”

00:01:09.210 --> 00:01:11.690
而这时候，管理层都低头不语，

00:01:11.690 --> 00:01:13.830
试图回避这个问题，

00:01:13.830 --> 00:01:16.040
但年轻的工程师只是耸耸肩，说，

00:01:16.040 --> 00:01:18.770
“是的，我们当然会，毫无疑问。”

NOTE Paragraph

00:01:19.360 --> 00:01:20.750
所以，我想跟你们谈谈

00:01:20.750 --> 00:01:24.000
那些年轻的工程师
关于解决方案的看法，

00:01:24.000 --> 00:01:26.380
即让化石燃料脱碳，

00:01:26.740 --> 00:01:29.040
不是让经济脱碳，

00:01:29.040 --> 00:01:31.640
或者让他们自己的公司脱碳，

00:01:31.640 --> 00:01:34.880
而是让燃料本身脱碳，

00:01:34.880 --> 00:01:37.110
这很重要，因为它对阻止

00:01:37.110 --> 00:01:40.113
全球变暖至关重要。

NOTE Paragraph

00:01:40.800 --> 00:01:44.550
放眼全球，气候变化问题
其实出奇的简单，

00:01:44.550 --> 00:01:45.623
为了阻止全球变暖，

00:01:45.623 --> 00:01:49.000
我们只需要停止
向大气中排放二氧化碳。

00:01:49.000 --> 00:01:53.050
而且由于我们目前
所排放的二氧化碳中，

00:01:53.050 --> 00:01:54.990
约 85% 来自化石燃料和工业，

00:01:54.990 --> 00:01:59.220
我们就更需要阻止化石燃料
进一步造成全球变暖。

NOTE Paragraph

00:01:59.660 --> 00:02:01.300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00:02:01.750 --> 00:02:04.610
其实只有两个选择。

00:02:04.990 --> 00:02:09.630
第一个就是全面禁止化石燃料，

00:02:09.970 --> 00:02:12.720
也就是绝对零排放的含义。

00:02:12.720 --> 00:02:17.430
任何人不得在世界任何地方

00:02:17.430 --> 00:02:21.083
开采、销售或使用化石燃料，
否则将被处以巨额罚款。

00:02:22.190 --> 00:02:25.361
如果这听起来不太可能，
那是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00:02:26.120 --> 00:02:29.150
即使在全球
禁止使用化石燃料是可能的，

00:02:29.150 --> 00:02:32.650
当前生活在富裕国家的我们，

00:02:32.650 --> 00:02:34.906
有权力让 21 世纪 60 年代的

00:02:34.906 --> 00:02:38.400
贫穷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的公民

00:02:38.400 --> 00:02:40.531
不要使用他们的化石燃料吗?

NOTE Paragraph

00:02:41.390 --> 00:02:44.190
有些人认为，如果我们足够努力，

00:02:44.190 --> 00:02:48.120
就可以把可再生能源的成本降低到

00:02:48.120 --> 00:02:51.070
不需要禁止化石燃料的程度，

00:02:51.070 --> 00:02:54.303
人们会自动停止使用它们。

00:02:54.860 --> 00:02:57.810
这是一种危险的乐观主义态度。

00:02:57.810 --> 00:03:01.890
首先，可再生能源的成本可能不会
像他们希望的那样快速下降。

00:03:01.890 --> 00:03:03.000
别忘了，

00:03:03.000 --> 00:03:07.630
核能在 20 世纪 70 年代
就已经被认为非常廉价了，

00:03:07.630 --> 00:03:09.870
但更重要的是，

00:03:09.870 --> 00:03:13.190
我们并不知道化石燃料的成本

00:03:13.190 --> 00:03:15.473
会在这种竞争中下降到什么程度。

00:03:16.050 --> 00:03:18.630
化石碳的用途很多，

00:03:18.630 --> 00:03:22.450
从航空燃料到水泥生产，

00:03:22.450 --> 00:03:27.800
光靠无碳替代品
是无法与传统能源抗争的。

00:03:28.110 --> 00:03:31.640
要阻止化石燃料
进一步导致全球变暖，

00:03:31.640 --> 00:03:35.179
无碳替代品的性价比还需要
超越所有的替代品。

NOTE Paragraph

00:03:35.690 --> 00:03:39.760
因此，要真正阻止化石燃料
进一步导致全球变暖，

00:03:39.760 --> 00:03:42.030
唯一真正的替代办法
就是对它们进行脱碳。

00:03:42.030 --> 00:03:43.320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

00:03:43.320 --> 00:03:45.760
让化石燃料脱碳。

00:03:46.060 --> 00:03:47.550
意思就是，

00:03:47.550 --> 00:03:53.220
如果继续使用化石燃料，
产生的每一吨二氧化碳，

00:03:53.220 --> 00:03:58.320
就必须安全和永久的被处理掉。

00:03:58.320 --> 00:04:00.220
当然不能指望消费者这样做，

00:04:00.220 --> 00:04:04.170
所以责任就落在了

00:04:04.170 --> 00:04:07.860
生产和销售化石燃料的公司身上。

00:04:07.860 --> 00:04:10.010
他们的工程师知道该怎么做。

00:04:10.010 --> 00:04:12.140
事实上，他们几十年前
就对此心知肚明。

NOTE Paragraph

00:04:12.460 --> 00:04:16.580
最简单的选择就是
捕获从发电站烟囱、

00:04:16.580 --> 00:04:21.810
高炉或炼油厂排放的二氧化碳，

00:04:22.150 --> 00:04:27.630
并对其进行净化、压缩，
再重新注入地下。

00:04:27.630 --> 00:04:30.740
如果你将其注入
足够深且合适的岩层中，

00:04:30.740 --> 00:04:34.213
它就会像其碳氢化合物
源头那样留在那里。

NOTE Paragraph

00:04:34.820 --> 00:04:37.550
为了阻止全球进一步变暖，

00:04:37.550 --> 00:04:43.180
永久储存意味着
至少能保存数万年的时间。

00:04:43.340 --> 00:04:46.830
这就是为什么试图
通过植树来清除我们的

00:04:46.830 --> 00:04:49.810
化石碳排放虽然会有所帮助，

00:04:49.810 --> 00:04:52.503
但也只能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00:04:53.050 --> 00:04:57.330
对于一些用途，比如航空燃料，

00:04:57.330 --> 00:05:00.060
我们无法从源头捕获二氧化碳，

00:05:00.060 --> 00:05:03.963
所以我们必须重新捕获它，
从大气中回收。

00:05:04.400 --> 00:05:06.888
这是可以做到的，
已经有公司在做了，

00:05:06.888 --> 00:05:08.373
但成本更高。

NOTE Paragraph

00:05:08.640 --> 00:05:11.670
这就引出了
回收和安全处理二氧化碳

00:05:11.670 --> 00:05:15.950
尚未成为行业标准的

00:05:15.950 --> 00:05:18.390
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00:05:18.390 --> 00:05:19.390
成本。

00:05:19.390 --> 00:05:23.640
仅仅把二氧化碳排放到大气中，

00:05:23.640 --> 00:05:28.530
比将其捕获并安全的埋入地下
成本要低得多。

00:05:28.810 --> 00:05:30.200
但好在，

00:05:30.200 --> 00:05:33.978
我们不需要马上处理掉

00:05:33.978 --> 00:05:37.990
通过燃烧化石燃料
所产生的全部二氧化碳。

00:05:38.280 --> 00:05:41.680
经济学家们所谈论的
具有成本效益的途径，

00:05:41.680 --> 00:05:44.460
是指在不向下一代

00:05:44.460 --> 00:05:46.670
不公平地倾销过多成本的情况下

00:05:46.670 --> 00:05:48.390
取得结果的方法。

00:05:49.000 --> 00:05:50.960
通过这样的途径，

00:05:50.960 --> 00:05:54.230
可以让我们在 2050 年之前

00:05:54.230 --> 00:05:58.280
实现化石燃料脱碳，
以及 100% 的碳捕获和储存——

00:05:58.280 --> 00:06:01.140
净零排放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00:06:01.140 --> 00:06:06.030
在 2030 年实现 10% 的碳捕获，

00:06:06.030 --> 00:06:07.843
在 2040 年实现 50%，

00:06:07.843 --> 00:06:10.153
并在 2050 年实现 100% 的碳捕获。

NOTE Paragraph

00:06:10.690 --> 00:06:12.200
对比一下，

00:06:12.200 --> 00:06:16.643
我们目前捕获和存储的碳
还不到 0.1%。

00:06:17.490 --> 00:06:18.770
所以我并不是说

00:06:18.770 --> 00:06:22.010
实现化石燃料脱碳很简单。

00:06:22.310 --> 00:06:27.010
这意味着要建立一个
与今天的石油和天然气

00:06:27.010 --> 00:06:30.843
工业规模相当的二氧化碳处理工业。

00:06:31.430 --> 00:06:33.850
世界上唯一具备足够的工程条件

00:06:33.850 --> 00:06:36.570
和雄厚财力的实体

00:06:36.570 --> 00:06:39.340
正是那些

00:06:39.340 --> 00:06:43.430
自己生产化石燃料的公司。

00:06:43.730 --> 00:06:46.830
我们可以通过减缓

00:06:46.830 --> 00:06:51.590
对化石碳的使用
为脱碳争取时间，

00:06:51.590 --> 00:06:53.690
但这些事依然必须由他们来做。

NOTE Paragraph

00:06:53.690 --> 00:06:56.400
算上二氧化碳处理的成本，

00:06:56.400 --> 00:06:59.490
就会使基于化石燃料的产品更加昂贵，

00:06:59.490 --> 00:07:03.210
例如，到 2030 年，
10% 的储存要求

00:07:03.210 --> 00:07:06.510
就意味着可能会
使一公升汽油的成本增加几分钱。

00:07:06.510 --> 00:07:09.160
但与征税不同的是，

00:07:09.160 --> 00:07:13.713
这些钱显然是花在解决问题上的。

00:07:14.490 --> 00:07:16.410
当然，消费者也会做出回应，

00:07:16.410 --> 00:07:19.060
比如换用电动汽车，

00:07:19.060 --> 00:07:21.640
但他们不需要被告知这么做。

00:07:21.640 --> 00:07:27.600
关键在于，如果发展中国家
同意使用以这种方式

00:07:27.600 --> 00:07:31.110
逐步脱碳的化石燃料，

00:07:31.110 --> 00:07:36.370
那么它们就不需要接受
对化石燃料消费的绝对限制，

00:07:36.370 --> 00:07:39.870
也就不用担心
会影响本国的经济增长。

NOTE Paragraph

00:07:40.160 --> 00:07:41.740
在过去的几年里，

00:07:41.740 --> 00:07:43.620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谈论

00:07:43.620 --> 00:07:46.353
二氧化碳处理的重要性，

00:07:46.880 --> 00:07:50.060
但大家仿佛都认为这只能通过

00:07:50.060 --> 00:07:53.260
慈善或税收减免来实现。

00:07:53.560 --> 00:07:56.323
但为什么基金会或纳税人

00:07:56.323 --> 00:08:00.393
要为一个仍然有利可图的行业
付钱进行清理呢？

00:08:01.010 --> 00:08:04.560
不需要。我们可以为化石燃料脱碳。

00:08:04.560 --> 00:08:07.160
如果我们能够做到，

00:08:07.160 --> 00:08:10.190
同时控制森林砍伐，

00:08:10.190 --> 00:08:12.320
我们就可以阻止全球变暖。

00:08:12.320 --> 00:08:13.676
如果我们做不到，
气候就会继续恶化。

00:08:13.676 --> 00:08:15.580
就这么简单。

00:08:15.890 --> 00:08:18.970
但这需要通过
一场全球运动来实现。

NOTE Paragraph

00:08:18.970 --> 00:08:20.640
那你能帮什么忙呢？

00:08:20.640 --> 00:08:22.550
这就要取决于你的角色了。

00:08:22.940 --> 00:08:27.330
如果你在化石燃料行业工作或投资，

00:08:27.330 --> 00:08:32.310
不要试图逃避，
把你的化石燃料资产

00:08:32.310 --> 00:08:35.060
卖给比你更不关心这个问题的人。

00:08:35.060 --> 00:08:36.700
你对这个问题负有责任，

00:08:36.700 --> 00:08:38.183
你需要解决它。

00:08:38.630 --> 00:08:43.280
让你的投资组合脱碳
只会让你更心安。

00:08:43.280 --> 00:08:46.703
你必须使你的产品脱碳。

00:08:47.950 --> 00:08:50.140
如果你是一个政治家或公务员，

00:08:50.140 --> 00:08:53.270
就需要针对你最喜欢的气候政策
提出这样的问题：

00:08:53.270 --> 00:08:56.720
它对化石燃料的脱碳有帮助吗？

00:08:56.720 --> 00:08:59.440
它是如何帮助增加

00:08:59.440 --> 00:09:04.170
我们从化石燃料中产生
且能被永久性安全处理的

00:09:04.170 --> 00:09:05.580
二氧化碳的比例的呢？

00:09:05.580 --> 00:09:10.250
如果它做不到，那么它可能
依然有助于减缓全球变暖，

00:09:10.250 --> 00:09:11.920
还是很有益处的，

00:09:12.220 --> 00:09:16.360
但除非你对那项禁令的效果充满信心，
不然真正的减排就无从谈起。

00:09:17.230 --> 00:09:19.610
最后，如果你是一个环保主义者，

00:09:19.610 --> 00:09:23.940
你可能会发现，化石燃料工业本身

00:09:23.940 --> 00:09:29.340
在解决气候变化的问题上扮演着
重要角色这一想法很令人不安。

00:09:29.340 --> 00:09:32.150
你会担心那些二氧化碳储存库

00:09:32.150 --> 00:09:33.290
会不会泄漏，

00:09:33.290 --> 00:09:35.803
或者一些行业会不会作弊。

00:09:36.780 --> 00:09:40.810
在未来的几十年里，
可能会有泄漏，

00:09:40.810 --> 00:09:42.490
也可能会有欺诈，

00:09:42.490 --> 00:09:44.770
但这些泄漏和欺骗

00:09:44.770 --> 00:09:48.100
会让化石燃料脱碳变得更加困难，

00:09:48.100 --> 00:09:50.450
不能让它成为一个选项。

00:09:50.750 --> 00:09:56.140
全球变暖不会等到化石燃料工业消亡，

00:09:56.580 --> 00:09:58.770
而仅仅让它走向尽头，

00:09:58.770 --> 00:10:03.383
就等于是让它自动摆脱了
需要解决自身问题的困境。

00:10:04.060 --> 00:10:07.510
在这个两极分化的时代，

00:10:07.510 --> 00:10:12.013
我们需要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寻求帮助，甚至是寻找盟友。

00:10:12.390 --> 00:10:15.170
是时候呼吁化石燃料行业

00:10:15.170 --> 00:10:18.520
帮助解决他们的产品
所造成的问题了。

00:10:19.020 --> 00:10:20.890
他们的工程师知道怎么做，

00:10:20.890 --> 00:10:24.970
我们只需要让管理层开始直面问题。

00:10:25.720 --> 00:10:27.173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