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1,523 --> 00:00:04,714
我們白種人是怎麼一回事？

2
00:00:04,738 --> 00:00:06,364
（笑聲）

3
00:00:07,685 --> 00:00:09,894
過去這幾年，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4
00:00:09,894 --> 00:00:11,934
而且我知道有很多人跟我一樣。

5
00:00:12,271 --> 00:00:16,993
好，我知道同樣的問題
有色人種已經問了好幾世紀。

6
00:00:17,335 --> 00:00:21,634
但現在有同樣疑問的白種人持續增加，

7
00:00:21,634 --> 00:00:24,705
尤其是現今的局勢──

8
00:00:24,705 --> 00:00:26,601
我們國內的局勢。

9
00:00:27,537 --> 00:00:30,598
請注意，我剛才說的是：
「我們白種人是怎麼一回事？」

10
00:00:30,906 --> 00:00:34,394
因為此刻，我說的白種人
不是「那些」──

11
00:00:34,774 --> 00:00:38,842
那些持萬字符、戴斗篷、
手持火把的白種人。

12
00:00:39,400 --> 00:00:42,489
那些人的確是問題及威脅。

13
00:00:42,489 --> 00:00:44,770
他們將恐怖主義滲透到全國各地，

14
00:00:44,770 --> 00:00:48,689
你們住在夏洛特鎮的人比誰都清楚。

15
00:00:49,331 --> 00:00:52,956
我說的是比那更大、更普遍的問題。

16
00:00:52,970 --> 00:00:55,371
我指的是我們所有人，

17
00:00:55,380 --> 00:00:57,578
廣義的白種人。

18
00:00:57,803 --> 00:01:00,636
或許，尤其是跟我類似的，

19
00:01:00,706 --> 00:01:03,284
自詡為先進的一群，

20
00:01:03,308 --> 00:01:05,378
我們不想當種族主義者。

21
00:01:05,883 --> 00:01:07,365
而是當一個好的白人。

22
00:01:07,818 --> 00:01:09,091
（笑聲）

23
00:01:09,115 --> 00:01:11,022
現場有好白人嗎？

24
00:01:11,046 --> 00:01:12,125
（笑聲）

25
00:01:12,149 --> 00:01:15,708
父母從小教我成為一個好白人。

26
00:01:15,732 --> 00:01:18,224
六、七十年代時我還是一個小小孩，

27
00:01:18,224 --> 00:01:21,059
讓我說一下我的父母是怎樣的人：

28
00:01:21,083 --> 00:01:25,844
當時做的民意調查顯示只有極少數──

29
00:01:25,844 --> 00:01:28,642
大約 20% 的白種美國人，

30
00:01:28,666 --> 00:01:31,906
認同且支持馬丁•路德•金

31
00:01:31,906 --> 00:01:34,315
及他在黑人民權運動上的努力──

32
00:01:34,315 --> 00:01:36,950
當他還在世時。

33
00:01:38,004 --> 00:01:40,982
我敢驕傲地說，我的父母
正屬於那少數的一群。

34
00:01:41,212 --> 00:01:44,152
在我家種族問題可公開討論。

35
00:01:44,577 --> 00:01:48,781
每次電視上出現種族議題的節目時，

36
00:01:48,781 --> 00:01:51,954
他們會叫我們幾個孩子坐下來看，

37
00:01:51,954 --> 00:01:54,837
像是薛尼．鮑迪的電影、《根》等等。

38
00:01:56,238 --> 00:01:57,922
所傳達的訊息大聲且清楚，

39
00:01:57,922 --> 00:01:59,172
我聽懂了：

40
00:01:59,910 --> 00:02:03,592
種族歧視是不對的，
有種族歧視的人是壞人。

41
00:02:04,602 --> 00:02:05,998
當時，

42
00:02:06,022 --> 00:02:09,334
我們住在明尼蘇達州的
一個白人為主的地方。

43
00:02:09,848 --> 00:02:11,478
我現在所說只代表個人言論，

44
00:02:11,478 --> 00:02:15,053
當時電視螢幕上的種族歧視者讓我相信

45
00:02:15,053 --> 00:02:20,037
那些種族歧視都發生在其他的地方。

46
00:02:20,870 --> 00:02:23,085
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47
00:02:23,580 --> 00:02:25,838
我並不覺得自己也牽連在內。

48
00:02:27,249 --> 00:02:31,204
可以說，我現在還在從
早年的印象中醒悟過來。

49
00:02:32,263 --> 00:02:33,934
我進入新聞這一行

50
00:02:33,934 --> 00:02:39,341
有一部分就是因為我在乎公平、公正。

51
00:02:40,563 --> 00:02:44,488
有很長一段時間，
種族主義讓我困惑不已。

52
00:02:44,894 --> 00:02:49,040
如果它根本就是錯的，
為什麼大家還坐視它的存在？

53
00:02:49,418 --> 00:02:52,601
為何如此有持續力？

54
00:02:53,743 --> 00:02:57,144
或許我的困惑是來自我看錯了方向，

55
00:02:57,144 --> 00:02:59,576
還是問錯了問題。

56
00:03:00,621 --> 00:03:02,022
你們有注意到嗎？

57
00:03:02,046 --> 00:03:07,508
在白人主流的媒體中，

58
00:03:07,508 --> 00:03:10,242
只要出現被認為是種族議題的報導，

59
00:03:10,242 --> 00:03:12,752
我們認為是種族議題的新聞，

60
00:03:12,752 --> 00:03:15,587
通常也就是我們將攝影機的鏡頭

61
00:03:15,587 --> 00:03:17,505
以及麥克風及目光

62
00:03:17,505 --> 00:03:19,513
轉到有色人種身上，

63
00:03:19,513 --> 00:03:21,631
提出的問題也通常是：

64
00:03:21,631 --> 00:03:26,668
「那麼黑人、美國原住民、
拉丁美洲人或亞裔美國人

65
00:03:26,668 --> 00:03:28,788
他們覺得怎樣？」

66
00:03:28,788 --> 00:03:32,064
可能是某個特定社區，
還是針對某些議題──

67
00:03:32,064 --> 00:03:33,978
經濟、教育之類。

68
00:03:35,538 --> 00:03:41,198
我做了許多年那類的新聞工作，夠了。

69
00:03:42,524 --> 00:03:45,457
在喬治·茲莫曼槍殺了
特雷沃恩·馬丁後，

70
00:03:46,621 --> 00:03:50,733
陸續又發生了一連串的高階員警

71
00:03:50,733 --> 00:03:52,976
槍擊未攜帶武器的黑人事件，

72
00:03:53,000 --> 00:03:55,521
接著「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展開、

73
00:03:55,545 --> 00:03:58,608
位於查爾斯頓的狄倫·魯夫屠殺案，

74
00:03:58,632 --> 00:04:00,462
「奧斯卡太白」輿論大潮
（#OscarsSoWhite）──

75
00:04:01,334 --> 00:04:06,455
所有這些發生在美國日常生活的事件，

76
00:04:06,455 --> 00:04:08,408
公開的種族主義事件──

77
00:04:08,408 --> 00:04:11,151
都被以智慧手機拍下，

78
00:04:11,151 --> 00:04:13,250
在網上流傳而廣為人知。

79
00:04:14,019 --> 00:04:16,665
而在這些事件表面之下，

80
00:04:16,665 --> 00:04:19,588
根深蒂固的數據、
無數的研究結果顯露出

81
00:04:19,588 --> 00:04:23,451
我們所有的公共機構中
存在著系統化的種族歧視，

82
00:04:23,692 --> 00:04:26,947
普遍見於住宅分配隔離、工作歧視、

83
00:04:26,971 --> 00:04:29,782
還有長久以來存在於學校、

84
00:04:29,782 --> 00:04:32,136
刑事司法系統中的不平等待遇。

85
00:04:32,718 --> 00:04:34,309
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

86
00:04:34,309 --> 00:04:36,465
我知道我也不是唯一一個──

87
00:04:37,377 --> 00:04:39,370
唐納·川普的崛起，

88
00:04:39,380 --> 00:04:44,811
讓我發現有絕大多數的美國白人

89
00:04:44,835 --> 00:04:47,904
若非熱烈歡迎，至少也認可接受

90
00:04:47,928 --> 00:04:53,371
他那赤裸裸、充滿仇恨的
白人取向的政治理念。

91
00:04:55,405 --> 00:04:58,535
身為人類，這是最令我不安的一點。

92
00:04:58,778 --> 00:05:04,308
身為記者，我發現我把鏡頭轉向了，

93
00:05:04,332 --> 00:05:06,052
我在想：

94
00:05:06,076 --> 00:05:08,842
「哇！故事主角換成白人了，

95
00:05:08,866 --> 00:05:11,531
白種人上新聞了，」

96
00:05:12,562 --> 00:05:15,532
同時我也想：「有可能嗎？

97
00:05:16,208 --> 00:05:19,413
以白種人為題
製做一系列的 Podcast？」

98
00:05:19,437 --> 00:05:20,839
（笑聲）

99
00:05:20,863 --> 00:05:24,535
「噢，先說一聲，這節目
可能會讓人覺得不自在。」

100
00:05:26,402 --> 00:05:31,338
我從未看過任何深入探討
白人種族議題的報導，

101
00:05:31,352 --> 00:05:35,320
當然，幾世紀以來，有色人種，
尤其是黑人知識分子──

102
00:05:35,320 --> 00:05:39,484
曾對白人至上的文化提出尖銳的批評，

103
00:05:39,487 --> 00:05:41,835
我也知道過去二、三十年來，

104
00:05:41,859 --> 00:05:44,462
有些學者做了有趣的研究工作──

105
00:05:44,462 --> 00:05:47,979
從白人的角度去看「種族」：

106
00:05:47,979 --> 00:05:51,897
它的定義、起源、在世界各地的狀況。

107
00:05:53,030 --> 00:05:54,873
我開始閱讀涉獵，

108
00:05:54,873 --> 00:06:00,140
也請教了許多研究種族
及種族歷史領域內的專家。

109
00:06:01,748 --> 00:06:04,198
我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是：

110
00:06:04,198 --> 00:06:07,865
「請問身為白人的這個概念

111
00:06:07,865 --> 00:06:09,844
是起源於何處？」

112
00:06:10,592 --> 00:06:12,984
科學證據一目瞭然。

113
00:06:12,984 --> 00:06:15,152
所有的人類都是同一個物種。

114
00:06:15,730 --> 00:06:17,077
我們都是相關聯的，

115
00:06:17,077 --> 00:06:19,843
最早都是同一個祖先，來自非洲。

116
00:06:20,772 --> 00:06:24,541
有一部分的人離開了非洲大陸
去到比較冷、比較暗的地方

117
00:06:24,541 --> 00:06:27,043
因而流失了他們的黑色素，

118
00:06:27,043 --> 00:06:28,926
一些人流失的多過其他人。

119
00:06:28,926 --> 00:06:30,115
（笑聲）

120
00:06:31,037 --> 00:06:36,133
但是，我們的基因 99.9% 一樣。

121
00:06:36,133 --> 00:06:41,329
同一族群中的基因多樣性

122
00:06:41,329 --> 00:06:44,036
遠多過跨族群間的多樣性。

123
00:06:44,036 --> 00:06:47,983
沒有哪個基因是白人特有，
或是黑人、亞洲人特有的，

124
00:06:47,983 --> 00:06:49,840
各色人種都是一樣的。

125
00:06:50,411 --> 00:06:52,406
所以究竟種族是怎麼來的？

126
00:06:52,406 --> 00:06:54,407
我們從哪得來這個概念？

127
00:06:54,407 --> 00:06:56,728
種族主義何時開始？

128
00:06:57,797 --> 00:07:01,303
如果你要我推論的話，

129
00:07:01,303 --> 00:07:04,373
用我之前天真的想法去分析的話，

130
00:07:04,373 --> 00:07:06,315
我可能會說：

131
00:07:06,315 --> 00:07:10,930
「我猜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

132
00:07:10,930 --> 00:07:12,920
人們碰到彼此時，

133
00:07:12,924 --> 00:07:15,302
發現對方與自己不同。

134
00:07:15,302 --> 00:07:17,971
『你的膚色與我不同、髮色也不同 、

135
00:07:17,971 --> 00:07:19,533
又奇裝異服。

136
00:07:19,533 --> 00:07:22,120
我想我應該可以下結論說：

137
00:07:22,120 --> 00:07:23,448
既然你跟我不同，

138
00:07:23,448 --> 00:07:25,597
那你應該就是不如我，

139
00:07:25,597 --> 00:07:29,053
那我無需禮遇還是平等對待你。 』」

140
00:07:29,284 --> 00:07:30,438
是嗎？

141
00:07:30,462 --> 00:07:33,959
那不正是我們所想像、認為的嗎？

142
00:07:34,613 --> 00:07:36,217
而且，在那種情況下，

143
00:07:36,217 --> 00:07:39,966
簡直是巨大且悲慘的誤解。

144
00:07:41,334 --> 00:07:43,444
不過這推論顯然不對。

145
00:07:44,397 --> 00:07:47,258
首先，種族是近代的發明。

146
00:07:47,258 --> 00:07:49,224
只有幾百年歷史。

147
00:07:49,892 --> 00:07:51,293
在那之前，是的，

148
00:07:51,293 --> 00:07:58,659
用來區分彼此的是宗教、
部落族群、語言等等的。

149
00:07:58,659 --> 00:08:02,797
但是以人類的整體歷史來看，
人們幾乎沒有種族觀念。

150
00:08:03,665 --> 00:08:05,330
舉例來說，在古希臘──

151
00:08:05,330 --> 00:08:09,141
這是我從歷史學家
內爾·艾爾文·潘特那學到的──

152
00:08:09,141 --> 00:08:13,584
古希臘人自認為比
所有其他所知的人更傑出，

153
00:08:13,584 --> 00:08:17,528
不是因為他們天生
就比較擅長某些事物。

154
00:08:17,528 --> 00:08:21,832
而是因為他們認為他們
發展出了最先進的文明。

155
00:08:22,369 --> 00:08:25,721
所以在環顧了周遭的衣索比亞人、

156
00:08:25,721 --> 00:08:27,865
還有波斯人及凱爾特人後，

157
00:08:27,865 --> 00:08:31,122
下結論說：「跟我們相比，
他們基本上就是野蠻人。

158
00:08:31,477 --> 00:08:34,784
從文明來看，他們就是
比不上我們希臘人。」

159
00:08:35,938 --> 00:08:39,939
沒錯，古老的世界上充斥著奴隸制度，

160
00:08:39,939 --> 00:08:42,772
但是奴役的對象除了
與自己長得不像的人，

161
00:08:42,772 --> 00:08:45,322
也包含了跟自己同類的人。

162
00:08:45,686 --> 00:08:51,410
你們知道英文的奴隸 (slave) 
是從 Slav 這個字演變來的嗎？

163
00:08:51,922 --> 00:08:55,936
因為斯拉夫人被各種人奴役得最多，

164
00:08:55,936 --> 00:08:57,671
包括西歐人在內，

165
00:08:57,671 --> 00:09:00,053
長達幾世紀之久。

166
00:09:00,680 --> 00:09:02,862
奴役其實也跟種族無關，

167
00:09:02,862 --> 00:09:06,098
因為當時還沒有人想到種族這個概念。

168
00:09:07,421 --> 00:09:09,161
那麼是誰起頭的呢？

169
00:09:09,404 --> 00:09:12,618
我拿這問題問
另一個傑出的歷史學家──

170
00:09:12,618 --> 00:09:14,087
伊布拉姆·肯迪。

171
00:09:14,555 --> 00:09:16,875
我並不期望他給我的回答中

172
00:09:16,875 --> 00:09:19,414
會有明確的人名還是日期，

173
00:09:19,414 --> 00:09:21,570
就像問是誰發明電燈泡那樣。

174
00:09:21,570 --> 00:09:22,616
（笑聲）

175
00:09:23,037 --> 00:09:24,773
可是他真的就是那樣說。

176
00:09:24,773 --> 00:09:25,999
（笑聲）

177
00:09:26,519 --> 00:09:29,007
他說在做了詳盡的研究後，

178
00:09:29,007 --> 00:09:33,376
他找到了他相信應該是第一個
提倡種族觀念的文章。

179
00:09:33,970 --> 00:09:36,001
他也找到了罪魁禍首。

180
00:09:36,001 --> 00:09:38,466
這個人其實應該很有名，
還是說惡名昭彰。

181
00:09:38,744 --> 00:09:41,224
他的名字是戈梅斯·德祖拉拉。

182
00:09:41,993 --> 00:09:43,172
葡萄牙人。

183
00:09:43,196 --> 00:09:46,102
他在 1450 年代寫了一本書，

184
00:09:46,102 --> 00:09:48,933
書中有個沒人做過的創舉，

185
00:09:48,933 --> 00:09:50,313
這是肯迪博士的說法。

186
00:09:50,892 --> 00:09:54,408
德祖拉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187
00:09:54,408 --> 00:09:57,164
將遼闊、多元的非洲大陸上所有的人

188
00:09:57,164 --> 00:10:00,281
歸類為一個單獨的群體，

189
00:10:00,281 --> 00:10:03,790
形容他們是如野獸般低等的生物。

190
00:10:04,391 --> 00:10:06,794
全然不顧在殖民時代之前的非洲大陸

191
00:10:06,794 --> 00:10:10,746
曾出現世界上最複雜先進的文明。

192
00:10:12,176 --> 00:10:15,443
他為何出此斷言？

193
00:10:16,779 --> 00:10:19,102
結果是為了金錢利益。

194
00:10:19,859 --> 00:10:22,827
首先，德祖拉拉是受雇的寫手，

195
00:10:22,827 --> 00:10:25,082
雇主是葡萄牙國王，

196
00:10:25,093 --> 00:10:26,946
在這本書問世的幾年前，

197
00:10:26,946 --> 00:10:29,075
奴隸販子──

198
00:10:29,075 --> 00:10:30,426
聽清楚囉──

199
00:10:30,430 --> 00:10:33,628
跟葡萄牙皇室關係密切的奴隸販子是

200
00:10:34,133 --> 00:10:37,486
大西洋地區最早開發奴隸買賣的──

201
00:10:37,486 --> 00:10:41,533
他們是第一批直接航向
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大陸的歐洲人

202
00:10:41,533 --> 00:10:44,205
──俘虜、奴役非洲人。

203
00:10:45,041 --> 00:10:47,526
突然之間，

204
00:10:47,526 --> 00:10:52,052
這本關於非洲人如何低等的書

205
00:10:52,052 --> 00:10:54,432
讓奴隸買賣者能自圓其說──

206
00:10:55,206 --> 00:10:56,900
向他人、教會及自身

207
00:10:56,900 --> 00:10:59,052
證明奴役的正當性。

208
00:11:00,096 --> 00:11:02,540
就靠著他的一支筆，

209
00:11:02,540 --> 00:11:05,510
德祖拉拉編造出黑人與白人，

210
00:11:05,510 --> 00:11:09,700
基本上他藉著對非洲人的形容

211
00:11:09,700 --> 00:11:12,764
去創造出所謂黑人的概念，

212
00:11:12,764 --> 00:11:15,195
就像肯迪博士所說的，

213
00:11:15,195 --> 00:11:18,094
沒有白，也就不會有黑。

214
00:11:18,727 --> 00:11:22,951
其他歐洲國家紛紛效法葡萄牙人，

215
00:11:24,059 --> 00:11:28,344
前往非洲開發免費的奴隸財產，

216
00:11:28,344 --> 00:11:31,295
採信德祖拉拉書中捏造的

217
00:11:31,295 --> 00:11:33,859
非洲人乃低等人的說法。

218
00:11:35,552 --> 00:11:38,029
我發現這一說真相大白。

219
00:11:39,221 --> 00:11:41,421
種族歧視原來並非源自誤解，

220
00:11:41,421 --> 00:11:43,091
而是出自謊言。

221
00:11:45,107 --> 00:11:47,825
當時，在殖民地的美洲大陸上，

222
00:11:47,825 --> 00:11:50,344
那些自稱為白人的一群

223
00:11:50,344 --> 00:11:55,884
則是忙著將這些種族言論寫進法律中，

224
00:11:56,866 --> 00:12:02,874
剝奪那些他們歸類為黑人的人權，

225
00:12:02,874 --> 00:12:07,390
將他們編入我們那套
狠毒的奴隸財產制中，

226
00:12:07,390 --> 00:12:11,773
同時也制定法律
提供窮困的白人某些好處，

227
00:12:11,773 --> 00:12:15,316
雖然不見得是很大的實質利益，

228
00:12:15,316 --> 00:12:18,454
但至少有免於淪落成奴隸的權利，

229
00:12:18,777 --> 00:12:22,754
身邊所愛的人也不會被抓去賣掉，

230
00:12:22,778 --> 00:12:25,125
但是也有真的不錯的東西。

231
00:12:25,149 --> 00:12:30,084
有些地方，例如維吉尼亞州，
曾釋放出免費土地，

232
00:12:30,108 --> 00:12:31,798
但是只發給白人，

233
00:12:31,822 --> 00:12:35,810
這類事情遠在
美國獨立戰爭前就已開始，

234
00:12:35,834 --> 00:12:38,337
卻持續到戰後很長一段時間。

235
00:12:40,026 --> 00:12:42,294
我現在可以想像

236
00:12:42,294 --> 00:12:46,666
有些人聽到這裡──
如果真有在聽的話──

237
00:12:46,666 --> 00:12:48,094
可能會想：

238
00:12:48,094 --> 00:12:52,456
「拜託！那都是過去的歷史啦。
一點都不重要吧？

239
00:12:52,456 --> 00:12:53,743
現在已經不是那樣了。

240
00:12:53,743 --> 00:12:56,116
可不可以忘掉過去，向前看啊？」

241
00:12:56,905 --> 00:12:58,056
好像沒錯？

242
00:12:58,421 --> 00:13:01,840
我只想說，至少對我個人而言，

243
00:13:02,896 --> 00:13:05,135
知道這段歷史改變了

244
00:13:05,135 --> 00:13:07,837
我對今日種族議題的看法。

245
00:13:08,932 --> 00:13:12,412
回顧前面我所提到的，
有兩點各位可以帶回去深思：

246
00:13:12,412 --> 00:13:15,912
一、生物學上並沒有種族這回事，

247
00:13:15,912 --> 00:13:19,532
那是有心人編造的故事；

248
00:13:19,556 --> 00:13:21,548
二、那故事被複誦流傳

249
00:13:21,548 --> 00:13:27,207
只為了用奴役、剝削他人
來圖利自己的自圓其說。

250
00:13:28,379 --> 00:13:30,400
這兩件事實我都是
離開學校後才知道的。

251
00:13:30,400 --> 00:13:32,216
我相信大部分人都跟我一樣。

252
00:13:32,216 --> 00:13:34,732
否則，你一定碰到非常特別的老師。

253
00:13:35,324 --> 00:13:36,475
對吧？

254
00:13:36,499 --> 00:13:38,129
一旦充分意識到這兩點，

255
00:13:38,845 --> 00:13:41,546
你就會恍然大悟，

256
00:13:41,570 --> 00:13:47,145
原來種族主義主要不是
個人偏執的態度問題，

257
00:13:48,630 --> 00:13:50,536
而實際上是個工具，

258
00:13:50,560 --> 00:13:53,001
用來分化人類，

259
00:13:53,001 --> 00:13:57,603
支撐起經濟、政治及社會系統的工具，

260
00:13:57,603 --> 00:14:00,784
圖利一些人，卻傷害另一些人。

261
00:14:01,510 --> 00:14:03,786
這個工具讓很多白種人相信──

262
00:14:03,786 --> 00:14:09,974
無論他們從高度分層的
社會制度上得利多寡──

263
00:14:09,998 --> 00:14:12,226
至少還願意支持現狀。

264
00:14:12,971 --> 00:14:15,595
「還不是最糟糕的。還好我是白人。」

265
00:14:17,575 --> 00:14:20,938
在我弄清楚種族主義的由來後，

266
00:14:20,938 --> 00:14:24,896
也解開了為什麼社會上
還存在種族主義的謎。

267
00:14:26,249 --> 00:14:27,819
我剛才跟大家提到，

268
00:14:27,819 --> 00:14:31,688
我過去把種族認為是類似
「地球是方的」那種理論──

269
00:14:31,688 --> 00:14:36,153
錯誤、過時，總有一天會被自動淘汰。

270
00:14:37,962 --> 00:14:40,066
可是我錯了，這個白種人專屬的工具

271
00:14:40,066 --> 00:14:43,099
還是在持續做著
當初發明者想達到的工作。

272
00:14:43,305 --> 00:14:45,630
有權勢的人每天去工作，

273
00:14:45,630 --> 00:14:49,895
不斷地運用、強化這個古老的工具，

274
00:14:49,895 --> 00:14:51,824
無論是在權力的殿堂之上，

275
00:14:51,824 --> 00:14:55,132
還是在某些我們可以點名的
新聞攝影棚中……

276
00:14:55,596 --> 00:14:57,051
而且我們也無須大驚小怪

277
00:14:57,051 --> 00:14:59,465
這班人是否真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278
00:14:59,465 --> 00:15:01,640
甚或他們是不是種族歧視者。

279
00:15:01,913 --> 00:15:03,543
那都不重要。

280
00:15:03,543 --> 00:15:07,246
重要的是，他們的財力與勢力。

281
00:15:09,032 --> 00:15:12,865
最後，我想最重要的一課──

282
00:15:12,865 --> 00:15:16,915
讓我對現場的白人鄭重地說一下：

283
00:15:19,192 --> 00:15:22,347
一旦理解了所謂的種族

284
00:15:22,347 --> 00:15:26,415
是由那些跟我們一樣的人發明出來的，

285
00:15:26,415 --> 00:15:29,514
以便圖利他們自身及我們，

286
00:15:29,514 --> 00:15:30,985
是不是就很清楚

287
00:15:30,985 --> 00:15:33,576
這個問題必須由我們來解決？

288
00:15:34,297 --> 00:15:36,097
因為這是一個白人的問題。

289
00:15:36,970 --> 00:15:39,171
我很慚愧地說，有很長一段時間

290
00:15:39,195 --> 00:15:44,381
我認為種族問題是有色人種
必須去掙扎、克服的，

291
00:15:44,381 --> 00:15:47,720
就像小時候電視上的那些人一樣。

292
00:15:48,620 --> 00:15:52,763
也有點像去看運動比賽，在場邊觀賽，

293
00:15:52,763 --> 00:15:54,577
一邊是有色人種，

294
00:15:54,577 --> 00:15:57,441
另一邊則是種族歧視者，

295
00:15:57,441 --> 00:15:58,816
南方的警長，

296
00:15:58,816 --> 00:16:00,412
還是那些戴斗篷的人們。

297
00:16:00,643 --> 00:16:04,795
而我真心為有色人種加油，
希望他們贏得這場爭戰。

298
00:16:05,407 --> 00:16:06,885
可是，不行。

299
00:16:06,885 --> 00:16:08,910
因為這場比賽沒有場邊。

300
00:16:09,555 --> 00:16:11,123
我們所有的人都在場內。

301
00:16:11,249 --> 00:16:12,972
我們都牽連在內。

302
00:16:14,116 --> 00:16:16,601
如果我不加入去拆除

303
00:16:16,601 --> 00:16:19,364
那個圖利於我的系統，

304
00:16:19,364 --> 00:16:21,133
我就成了同謀共犯。

305
00:16:22,685 --> 00:16:25,157
而這跟羞恥心或罪惡感無關。

306
00:16:25,408 --> 00:16:27,436
白人的罪惡感無法成事，

307
00:16:27,436 --> 00:16:30,679
坦白說，我也沒有多深的罪惡感。

308
00:16:30,679 --> 00:16:33,773
歷史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你。

309
00:16:34,407 --> 00:16:38,129
我只是覺得有股強烈的責任感，

310
00:16:39,453 --> 00:16:41,093
覺得應該做點甚麼。

311
00:16:42,605 --> 00:16:47,162
發現這段歷史
讓我重新審視自己的工作──

312
00:16:47,186 --> 00:16:50,416
身為紀錄片導演、說書人
及老師的我能怎麼做。

313
00:16:51,559 --> 00:16:53,949
然而，除此之外呢？

314
00:16:53,949 --> 00:16:56,217
知道這段歷史後對我們有差嗎？

315
00:16:56,986 --> 00:16:59,299
是否我們應該支持

316
00:16:59,299 --> 00:17:02,855
那些想要促成對話、
提出補償的領導人？

317
00:17:03,675 --> 00:17:04,839
在社會上，

318
00:17:04,839 --> 00:17:09,907
對那些致力於改革不公平體制的人時，

319
00:17:09,907 --> 00:17:11,849
我們是否給予支持？

320
00:17:12,313 --> 00:17:13,765
在職場上，

321
00:17:13,765 --> 00:17:16,135
我是那個勉為其難出席

322
00:17:16,135 --> 00:17:18,980
多元平等會議的白人代表？

323
00:17:19,004 --> 00:17:24,144
還是真心想要幫助有色人種同事的人？

324
00:17:24,694 --> 00:17:27,404
在我看來無論任何場合，

325
00:17:28,270 --> 00:17:32,625
我們都必須展現自身的謙卑與不足，

326
00:17:32,625 --> 00:17:37,992
以及放棄那原不屬於
我們的權力的意願。

327
00:17:40,876 --> 00:17:43,689
如果能夠重新打造一個新社會，

328
00:17:43,689 --> 00:17:46,187
其基礎不是建立在剝削壓迫任何人，

329
00:17:46,187 --> 00:17:49,641
我相信我們也會是受益者。

330
00:17:50,683 --> 00:17:53,837
但是最終，我們真的必須做的理由──

331
00:17:53,837 --> 00:17:55,189
挺身而出、

332
00:17:55,189 --> 00:17:57,000
想出如何採取行動──

333
00:17:58,103 --> 00:18:00,570
純粹因為那樣才是對的。

334
00:18:02,248 --> 00:18:03,457
謝謝。

335
00:18:03,481 --> 00:18:06,197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