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2,070 --> 00:00:05,873
在很多事情上，多人做出的判断好于个人
—亚里士多德《政治学》

2
00:00:08,083 --> 00:00:16,416
公元前 427 年，古希腊帝国
最严重的内战已经到了第四个年头。

3
00:00:16,416 --> 00:00:18,570
这场伯罗奔尼撒战争

4
00:00:18,570 --> 00:00:23,196
在雅典和斯巴达及其盟国之间展开。

5
00:00:24,026 --> 00:00:28,721
雅典人无法在陆地作战中
对抗强大的斯巴达军队，

6
00:00:28,721 --> 00:00:30,701
于是他们放弃了乡村地区，

7
00:00:30,701 --> 00:00:34,356
转移到高墙环绕的城市和港口，

8
00:00:34,356 --> 00:00:39,726
由一支高级舰队和
广阔的海军帝国提供保障。

9
00:00:40,266 --> 00:00:42,397
有限的条件带来了恶果，

10
00:00:42,397 --> 00:00:46,096
一场近期爆发的瘟疫
夺去了雅典三分之一人口。

11
00:00:46,096 --> 00:00:47,976
但城市生活仍在继续。

12
00:00:48,436 --> 00:00:52,476
阿奇亚斯和迪克西莉亚
住在雅典市中心。

13
00:00:52,856 --> 00:00:54,958
阿奇亚斯是高档陶器的漆匠，

14
00:00:54,958 --> 00:00:59,822
他比较富裕，
对城市事务很感兴趣。

15
00:01:00,652 --> 00:01:06,076
迪克西莉亚却无法
参与政治或拥有财产

16
00:01:07,216 --> 00:01:10,806
夫妇感激神明，
让他们所生的四个孩子

17
00:01:10,806 --> 00:01:12,646
的三个，一个男孩和两个女孩

18
00:01:12,646 --> 00:01:14,807
都平安长大

19
00:01:15,417 --> 00:01:18,765
许多父母将女儿视为拖累，

20
00:01:18,765 --> 00:01:21,524
因为女儿结婚需要嫁妆。

21
00:01:21,524 --> 00:01:24,055
但是阿奇亚斯对自己的
财富状况很有自信，

22
00:01:24,055 --> 00:01:28,277
相信自己不用破产
也能为女儿找到如意郎君。

23
00:01:28,687 --> 00:01:31,986
和很多雅典人一样，
这个家庭也拥有奴隶。

24
00:01:31,986 --> 00:01:35,587
这些奴隶都来自色雷斯，
在战争中被抓获。

25
00:01:35,587 --> 00:01:39,516
色雷斯人承担绝大多数的家务，
并帮助抚养孩子。

26
00:01:39,516 --> 00:01:41,601
菲伦是一个 paidagôgos，
即家庭教师，

27
00:01:41,601 --> 00:01:45,888
他监督家中男孩的教育，
教他读书写作。

28
00:01:45,888 --> 00:01:49,715
阿奇亚斯起得很早，
因为在黎明时分

29
00:01:49,715 --> 00:01:51,346
教会有一场会议，

30
00:01:51,346 --> 00:01:53,487
众市民将进行集会。

31
00:01:53,487 --> 00:01:55,816
出发前，他点燃一支香，

32
00:01:55,816 --> 00:01:59,257
代表全家人在小花园里

33
00:01:59,257 --> 00:02:01,596
的神龛中倾倒奠酒。

34
00:02:02,136 --> 00:02:06,976
迪克西莉亚全天都待在家中
教女儿家务技能。

35
00:02:06,976 --> 00:02:10,626
之后，她到内院稍作休息透透气。

36
00:02:11,556 --> 00:02:13,706
集会的广场是

37
00:02:13,706 --> 00:02:15,976
城市的市政和商业中心

38
00:02:15,976 --> 00:02:19,556
当阿奇亚斯到达这里时，
他发现广场挤满了市民

39
00:02:19,556 --> 00:02:23,636
都是已经完成
军事训练的本国成年男性。

40
00:02:24,316 --> 00:02:27,997
中央纪念碑上
的一个记事板写有会议议程。

41
00:02:27,997 --> 00:02:30,726
今天讨论的事项只有一个：

42
00:02:30,726 --> 00:02:33,215
如何处置米蒂利尼人？

43
00:02:33,215 --> 00:02:35,425
米蒂利尼是莱斯沃斯岛上
的一个城市，

44
00:02:35,425 --> 00:02:38,805
该城对雅典统治的反抗刚遭到镇压。

45
00:02:39,505 --> 00:02:44,087
会议地点是在
雅典卫城西边的一座山上，

46
00:02:44,087 --> 00:02:46,216
该山名为普尼克斯，意思是紧凑的，

47
00:02:46,216 --> 00:02:50,495
5000 民众拥挤在此，
这名字的含义就不言而喻了。

48
00:02:51,065 --> 00:02:55,416
传信官用猪血
划出边界以净化此山，

49
00:02:55,416 --> 00:02:57,697
要求在场人员安静。

50
00:02:57,697 --> 00:03:00,506
每个人都坐在面向平台的长椅上，

51
00:03:00,506 --> 00:03:03,387
会议主席宣布会议开始。

52
00:03:03,387 --> 00:03:05,556
他说：“Tis agoreuein bouleutai?”

53
00:03:05,556 --> 00:03:08,527
意思是“谁希望发表演讲？”

54
00:03:08,527 --> 00:03:14,315
市民轮番发表意见。一些人
提倡宽容，另一些则诉诸报复。

55
00:03:15,075 --> 00:03:18,737
提议之一是
处决所有米蒂利尼男人

56
00:03:18,737 --> 00:03:20,465
将女人和孩子贬为奴隶，

57
00:03:20,465 --> 00:03:24,275
因为他们在战争时期
背叛了雅典一方的盟国。

58
00:03:24,705 --> 00:03:28,716
大多数人举起右手表示赞同。

59
00:03:29,246 --> 00:03:34,246
会议一结束，阿奇亚斯
会到雅典卫城买食物和酒。

60
00:03:34,246 --> 00:03:36,846
上百人已经聚集在此讨论会议结果，

61
00:03:36,846 --> 00:03:39,387
许多人对此决议并不开心。

62
00:03:39,677 --> 00:03:43,457
阿奇亚斯回到家后，
将辩论告诉迪克西莉亚。

63
00:03:43,457 --> 00:03:46,227
迪克西莉亚认为，
杀害无辜和杀害有罪之人

64
00:03:46,227 --> 00:03:48,188
二者一样残酷，
并且结果适得其反。

65
00:03:48,188 --> 00:03:50,406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丈夫。

66
00:03:50,646 --> 00:03:54,626
黄昏时分，阿奇亚斯
去朋友家参加讨论。

67
00:03:54,626 --> 00:03:58,687
九个男人一边喝酒，
一边讨论会议内容，直至深夜。

68
00:03:58,687 --> 00:04:04,163
阿奇亚斯分享了妻子要求仁慈
的意见，朋友最终也表示同意。

69
00:04:04,873 --> 00:04:08,126
黎明之前，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70
00:04:08,126 --> 00:04:10,527
传信官环绕雅典城，

71
00:04:10,527 --> 00:04:14,015
宣布议会已经召集了另一场会议。

72
00:04:14,015 --> 00:04:16,186
第二次辩论同样激烈，

73
00:04:16,186 --> 00:04:19,915
但是产生了一项新的决议：
只处决反叛的主谋，

74
00:04:19,915 --> 00:04:22,012
这项新决议惊险通过。

75
00:04:22,012 --> 00:04:23,290
但是，仍然有一个问题——

76
00:04:23,290 --> 00:04:26,112
带着执行第一次决议的船只

77
00:04:26,112 --> 00:04:28,278
已经在前一天出发。

78
00:04:28,278 --> 00:04:33,146
另一艘船立刻出航
前往解除命令——

79
00:04:33,146 --> 00:04:36,166
这是一场民主和时间的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