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1.800,0:00:04.400
羅格‧布雷格曼[br]人人有份的基本收入

0:00:13.110,0:00:15.160
各位女士、先生，

0:00:15.160,0:00:20.560
今天我要跟各位分享一個偉大的想法。

0:00:21.350,0:00:24.120
事實上，我相信這可能是

0:00:24.120,0:00:27.920
21世紀最偉大的想法之一。

0:00:27.920,0:00:30.239
這想法能夠讓不同光譜的[br]政治家團結起來，

0:00:30.239,0:00:32.200
包含左派到右派的政治家

0:00:32.200,0:00:36.000
大家合力修補[br]這千瘡百孔的社會保障體系。

0:00:36.000,0:00:38.665
這想法可讓數百萬人有尊嚴的過活，

0:00:38.665,0:00:41.373
讓我們實現早就應該實現的目標—

0:00:41.373,0:00:44.560
尤其是在我們這些富裕的國家—

0:00:44.560,0:00:47.000
消滅貧窮。

0:00:47.000,0:00:49.079
但首先要聲明，

0:00:49.079,0:00:53.079
老實說，

0:00:53.079,0:00:56.320
這想法不出自於我，

0:00:56.320,0:00:59.000
而是這位人士提出的：

0:00:59.000,0:01:01.740
湯瑪斯·佩恩。

0:01:01.740,0:01:04.120
他未能蒞臨現場實在令人遺憾，

0:01:04.120,0:01:06.860
(笑聲)

0:01:06.860,0:01:10.760
因為他已在200年前過世。

0:01:10.760,0:01:13.520
這想法也屬於這三位人士：

0:01:13.520,0:01:19.040
一群歷史上偉大的思想家。

0:01:19.040,0:01:20.920
我知道大家在想甚麼：

0:01:20.920,0:01:24.079
究竟甚麼想法可以團結不同派別人士﹖

0:01:24.079,0:01:26.480
從這端的民權運動家

0:01:26.480,0:01:28.560
馬丁‧路德‧金

0:01:28.560,0:01:30.840
到另一端的自由市場主義經濟學家

0:01:30.840,0:01:32.040
米爾頓‧傅利曼也團結一起﹖

0:01:32.040,0:01:34.319
究竟甚麼想法可以團結不同思想家﹖

0:01:34.319,0:01:37.000
從這端的湯瑪斯‧佩恩—[br]他認為政府

0:01:37.000,0:01:39.120
可解決社會絕大多數的問題—

0:01:39.120,0:01:41.319
到另一端的弗里德里希·海耶克—

0:01:41.319,0:01:43.680
他是奧地利經濟學家，曾說

0:01:43.680,0:01:47.519
政府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問題的根源。

0:01:47.519,0:01:50.719
究竟是甚麼想法與當下的時代精神相悖，

0:01:50.719,0:01:52.959
能突破傳統的左右

0:01:52.959,0:01:55.799
政治意識形態分野﹖

0:01:55.799,0:01:58.219
究竟是甚麼偉大的烏托邦想法

0:01:58.219,0:02:01.159
曾是歷史上不少思想家

0:02:01.159,0:02:03.680
多個世紀以來所期盼的、

0:02:03.680,0:02:06.060
但到目前為止仍然

0:02:06.060,0:02:07.600
未能實現﹖

0:02:09.360,0:02:14.360
有些人稱它為「公民分紅」；

0:02:14.360,0:02:18.199
也有人稱它為「基本收入」。

0:02:18.199,0:02:20.200
我喜歡稱它為

0:02:20.200,0:02:24.080
「向人人發錢」。

0:02:24.080,0:02:28.840
這聽起來不錯，對吧?

0:02:28.840,0:02:30.319
我知道這聽起來

0:02:30.319,0:02:31.719
像是烏托邦幻想，

0:02:31.719,0:02:33.840
永遠不會實現，

0:02:33.840,0:02:35.639
在我們有生之年更是無法成真。

0:02:35.639,0:02:38.039
但我想事先提醒大家一下：

0:02:38.039,0:02:41.400
任何烏托邦都有成真的趨勢。

0:02:41.400,0:02:44.439
例如奴隸制度瓦解、

0:02:44.439,0:02:46.639
男女平權和民主，

0:02:46.639,0:02:49.719
都一度被認為是不可能實現的理想。

0:02:49.719,0:02:54.560
然而歷史上有種東西叫「進步」。

0:02:54.560,0:02:58.840
就讓我們從這個簡單的基本問題出發：

0:02:58.840,0:03:00.940
甚麼是基本收入﹖

0:03:00.940,0:03:05.000
其實就是每月發放津貼，

0:03:05.000,0:03:07.200
足夠應付基本生活所需：

0:03:07.200,0:03:09.520
食、住、教育，

0:03:09.520,0:03:11.520
僅此而已。

0:03:11.520,0:03:13.000
在座或許有人會問：

0:03:13.000,0:03:14.772
我們不是已經有這個了嗎?

0:03:14.772,0:03:17.199
我們不是有社會保障嗎﹖

0:03:17.199,0:03:19.599
我們不是有福利國家體制嗎﹖

0:03:19.599,0:03:23.400
沒錯，然而基本收入[br]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東西。

0:03:23.400,0:03:26.960
首先，它是全民普及的，

0:03:26.960,0:03:29.360
人人有份。

0:03:29.360,0:03:31.759
無論你是億萬富翁或者乞丐，

0:03:31.759,0:03:34.639
無論你是男是女，就業或失業，

0:03:34.639,0:03:36.280
基本收入是一種權利，

0:03:36.280,0:03:39.080
身為一國公民應得的權利。

0:03:39.080,0:03:41.759
此外，它是無條件的，

0:03:41.759,0:03:43.120
無論如何你都有份。

0:03:43.120,0:03:46.240
沒人指點你應如何使用它；

0:03:46.240,0:03:49.520
沒人指點你應做甚麼才可得到它。

0:03:49.520,0:03:52.039
基本收入不是施捨，

0:03:52.039,0:03:55.159
而是權利，就像

0:03:55.159,0:03:58.639
言論自由作為權利一樣。

0:03:58.639,0:04:00.500
但最重要的是，

0:04:00.500,0:04:05.039
在過去30至 40 年間，

0:04:05.039,0:04:06.759
它已跨出空想的階段。

0:04:06.759,0:04:08.080
「向人人發錢」

0:04:08.080,0:04:10.039
現在不只是想法，

0:04:10.039,0:04:13.163
而是經過驗證的想法。

0:04:13.163,0:04:14.639
正如地圖上所見，

0:04:14.639,0:04:16.759
到處都在進行實驗

0:04:16.759,0:04:18.582
—這是2012年的地圖—

0:04:18.582,0:04:20.934
世界各地都在進行實驗，

0:04:20.934,0:04:22.560
尤其是南營國家，

0:04:22.560,0:04:27.199
從墨西哥到巴西，[br]從南非到印度都有。

0:04:27.199,0:04:30.560
各國研究員和政府正在進行實驗

0:04:30.560,0:04:33.279
測試「向人人發錢」。

0:04:33.279,0:04:36.560
地圖上顯示的[br]「現金移轉方案」實施地區，

0:04:36.560,0:04:40.583
每個地區的參與者都至少5,000人以上。

0:04:40.583,0:04:44.720
加拿大和美國在70至80年代

0:04:44.720,0:04:47.319
也曾進行非常大規模的實驗。

0:04:47.319,0:04:48.959
這些實驗已近乎被遺忘了，

0:04:48.959,0:04:51.199
但當初卻是非常成功。

0:04:51.199,0:04:54.920
目前世界各地的研究不斷顯示

0:04:54.920,0:04:58.040
向一群貧窮人士的實驗組發錢，

0:04:58.040,0:05:01.680
其效果跟另一群貧窮人士的對照組作比較。

0:05:01.680,0:05:06.439
多次實驗都顯示向人人發錢的效果

0:05:06.439,0:05:09.879
除了有助減少不平等和貧窮，

0:05:09.879,0:05:16.360
還可降低嬰兒夭折率、

0:05:16.360,0:05:20.639
醫療開支以及犯罪率，

0:05:20.639,0:05:22.639
有助提升學生畢業率、

0:05:22.639,0:05:24.680
減少曠課問題，促進經濟增長，

0:05:24.680,0:05:26.800
使更多子女離家獨立生活，

0:05:26.800,0:05:30.639
以及其他種種對社會的正面成果。

0:05:30.639,0:05:33.759
研究員透過重覆實驗說明

0:05:33.759,0:05:36.439
向人人發錢也許是最有效率、

0:05:36.439,0:05:39.560
最便宜、最文明的

0:05:39.560,0:05:42.519
對抗貧窮辦法。

0:05:42.519,0:05:45.879
現在我可能沒辧法

0:05:45.879,0:05:47.835
就眾多基本收入實驗作個摘述，

0:05:47.835,0:05:50.445
就讓我只向各位報告其中一項實驗，

0:05:50.445,0:05:55.040
那是數年前在倫敦市進行的實驗。

0:05:55.040,0:05:58.199
參與實驗的是一些男性街友，

0:05:58.199,0:06:01.639
確切地說是13名露宿

0:06:01.639,0:06:05.240
在倫敦街頭的男性。

0:06:05.240,0:06:07.639
他們都是「街頭退伍軍人」：

0:06:07.639,0:06:10.600
他們有部分一直露宿在 [br]俗稱「平方英里」的

0:06:10.600,0:06:12.680
倫敦金融區的冰冷地磚上

0:06:12.680,0:06:15.399
超過40年。

0:06:15.399,0:06:16.839
而且我還必須說

0:06:16.839,0:06:20.240
社會要為他們的露宿付出不菲代價—

0:06:20.240,0:06:22.680
例如醫療開支、

0:06:22.680,0:06:24.920
訴訟開支、維持治安開支—

0:06:24.920,0:06:26.959
每年成千上萬鎊的開支

0:06:26.959,0:06:31.439
都由英國納稅人承擔。

0:06:31.439,0:06:34.000
當時一切辦法都試過，

0:06:34.000,0:06:36.319
是嘗試新方法的時候了。

0:06:36.319,0:06:40.240
在2009年春天，[br]一家地方慈善機構決定：

0:06:40.240,0:06:44.839
為何不嘗試改發錢呢?

0:06:44.839,0:06:48.819
於是每位露宿者獲發3,000鎊

0:06:48.819,0:06:50.319
現金。

0:06:50.319,0:06:52.344
沒有任何附帶條件。

0:06:52.977,0:06:54.959
他們可以完全隨意

0:06:54.959,0:06:58.120
把錢花在任何東西上。

0:06:58.120,0:07:02.040
他們唯一需要問自己的是：

0:07:02.040,0:07:05.309
你認為甚麼對自己有好處﹖

0:07:05.309,0:07:08.800
他們可自行決定是否接受輔導。

0:07:08.800,0:07:11.040
當然大部分救濟人士

0:07:11.040,0:07:13.160
對這項實驗不寄予厚望：

0:07:13.160,0:07:14.800
他們認為

0:07:14.800,0:07:17.125
那些露宿者或會把錢揮霍

0:07:17.125,0:07:21.319
用在酒類、毒品、賭博之類的東西上。

0:07:21.319,0:07:23.156
但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0:07:23.156,0:07:24.986
首先發生的是

0:07:24.986,0:07:27.519
露宿者變得非常節儉，

0:07:27.519,0:07:29.279
小心使用獲發的一分一毫。

0:07:29.279,0:07:31.000
在實驗第一年尾聲時，

0:07:31.000,0:07:33.936
他們平均每人只花了800鎊。

0:07:33.936,0:07:36.122
他們把錢花在哪些東西﹖

0:07:36.122,0:07:39.120
電話、護照、辭典。

0:07:39.120,0:07:40.639
他們每一位都清楚

0:07:40.639,0:07:42.920
甚麼是對自己最有好處的。

0:07:42.920,0:07:46.609
再過一年後，不可能的事發生了：

0:07:46.609,0:07:50.040
13名露宿者中有7名有房子住了。

0:07:50.040,0:07:52.279
另外兩名申請公共房屋。

0:07:52.279,0:07:55.519
他們有部分參加園丁培訓課程；

0:07:55.519,0:07:58.439
也有人參加例如廚藝培訓課程。

0:07:58.439,0:08:00.839
他們又開始與自己的子女團聚。

0:08:00.839,0:08:04.480
所有露宿者都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0:08:04.480,0:08:09.360
那筆現金似乎真的讓他們能力變強了。

0:08:09.360,0:08:12.839
我不知道在座有沒有人是從政的，

0:08:12.839,0:08:15.439
從政者此時或許會問：

0:08:15.439,0:08:17.680
這故事相當精采，

0:08:17.680,0:08:19.359
但其花費的成本有多少﹖

0:08:19.359,0:08:20.959
整項實驗的開支是多少﹖

0:08:20.959,0:08:25.160
答案是50,000鎊，

0:08:25.160,0:08:28.000
包括救濟人員的薪水。

0:08:28.000,0:08:32.639
這計畫除了令起碼七人重獲新生之外，

0:08:32.639,0:08:35.558
其所省下的公共開支

0:08:35.558,0:08:37.558
更達實際花費的7倍以上。

0:08:37.558,0:08:40.799
而這已經是很保守的估算了。

0:08:40.799,0:08:45.720
即使是主張自由市場主義的

0:08:45.720,0:08:47.634
《經濟學人》雜誌也如此下結論：

0:08:47.634,0:08:50.200
在露宿者上動用公帑最有效率的方式

0:08:50.200,0:08:51.999
也許是直接向他們發錢。

0:08:51.999,0:08:53.999
(笑聲)

0:08:53.999,0:08:57.480
世界各地也在進行類似這樣的實驗，

0:08:57.480,0:09:01.100
這讓我們反思貧窮的真正意義：

0:09:01.100,0:09:04.559
貧窮並非因為自甘墮落，

0:09:04.559,0:09:07.559
貧窮只是因為缺錢﹗

0:09:07.559,0:09:10.040
僅此而已，不多不少。

0:09:10.040,0:09:13.080
所以，若要解決貧窮問題就向窮人發錢，

0:09:13.080,0:09:17.519
這想法原來是這樣偉大。

0:09:19.519,0:09:20.519
各位女士、先生，

0:09:20.519,0:09:23.600
我們所身處的世代

0:09:23.600,0:09:28.039
社會經濟狀況只會變化愈來愈快。

0:09:28.039,0:09:30.480
這是一個自動化的世代；

0:09:30.480,0:09:34.360
機械人會搶掉我們的飯碗。

0:09:34.360,0:09:37.120
這當然會帶來一片繁榮，

0:09:37.120,0:09:40.399
但同時我們卻要適應轉變。

0:09:40.399,0:09:42.120
如果我們未能適應、

0:09:42.120,0:09:45.279
只是沿用20世紀的解決辦法

0:09:45.279,0:09:47.679
去應付21世紀的各項挑戰，

0:09:47.679,0:09:50.840
中產階級就會崩潰，[br]不公平情況隨之惡化。

0:09:50.840,0:09:54.080
這卻是如假包換反面烏托邦的未來。

0:09:54.080,0:09:57.360
現時各地政府都只是一味

0:09:57.360,0:09:59.320
催促人們去就業，

0:09:59.320,0:10:02.000
即使沒有職位也不斷催促。

0:10:02.000,0:10:05.519
情況就像大發明家[br]巴克敏斯特·富勒曾說：

0:10:05.519,0:10:07.840
我們在檢測員之上還有檢測員，

0:10:07.840,0:10:11.279
此外有專門為檢測檢測員的人員 [br]製作工具的人員。

0:10:11.279,0:10:14.000
人們真正要做的是應該回到校園；

0:10:14.000,0:10:16.240
好好思考自己想作什麼，

0:10:16.240,0:10:17.840
而非別人來告訴自己

0:10:17.840,0:10:20.339
你必須工作才能活。

0:10:20.339,0:10:24.159
我相信基本收入是更好的選擇，

0:10:24.159,0:10:26.580
能解決目前一團糟的福利政策。

0:10:26.580,0:10:31.000
但我必須承認，縱觀歷史，

0:10:31.000,0:10:33.919
從來都有針對基本收入的三大類

0:10:33.919,0:10:36.960
令人不敢駁斥的反對聲音。

0:10:36.960,0:10:39.050
第一類就像這樣說：

0:10:39.050,0:10:42.279
這聽起來很棒，但是…

0:10:42.279,0:10:46.360
我粗略計算過，成本太高了。

0:10:46.360,0:10:49.600
實在負擔不起，這行不通的。

0:10:49.600,0:10:51.120
這說法在200年前

0:10:51.120,0:10:53.960
湯瑪斯‧佩恩在世時也許不無道理，

0:10:53.960,0:10:56.460
因為當時在任何地方的任何人

0:10:56.460,0:10:58.820
都是帶病、貧窮、飢餓、醜陋。

0:10:58.820,0:11:00.020
(笑聲)

0:11:00.020,0:11:02.840
但現在已說不通了。

0:11:02.840,0:11:06.679
我們的社會是歷來最富裕的﹗

0:11:06.679,0:11:09.080
我認為基本收入就是

0:11:09.080,0:11:10.519
社會進步帶來的紅利。

0:11:10.519,0:11:12.720
由於我們的祖先辛勤工作

0:11:12.720,0:11:15.039
以達到今天的繁榮局面，

0:11:15.039,0:11:17.240
我們才有本錢讓每個人

0:11:17.240,0:11:20.360
從祖先的成就分一杯羹。

0:11:20.360,0:11:22.085
各位記住：

0:11:23.373,0:11:28.440
消滅貧窮說到底是一項投資。

0:11:28.440,0:11:29.879
經濟學家曾計算過，

0:11:29.879,0:11:33.000
必須動用大約1,750億美元

0:11:33.000,0:11:37.120
才可徹底消滅美國的貧窮狀況。

0:11:37.120,0:11:38.799
開支相當高昂，對吧﹖

0:11:38.799,0:11:42.960
每年1,759億美元，

0:11:42.960,0:11:47.039
但這只及美國軍費預算的四分之一，

0:11:47.039,0:11:50.479
所以滅貧投資是絕對可能，也可行。

0:11:50.480,0:11:52.991
十年甚至廿年後，

0:11:52.991,0:11:55.662
投資就會回本，

0:11:55.662,0:11:59.463
因為政府可節省數十億元醫療開支，

0:11:59.463,0:12:01.240
罪案率減少，

0:12:01.240,0:12:04.679
國民的生產力也會大幅提高，

0:12:04.679,0:12:07.200
他們也有能力滿足自己願望。

0:12:07.200,0:12:09.919
第二類反對聲音

0:12:09.919,0:12:11.919
也許比第一類好一點。

0:12:11.919,0:12:13.360
第二類反對聲音就像這樣：

0:12:13.360,0:12:15.559
這想法很棒，

0:12:15.559,0:12:17.465
我們也許可以負擔得起，

0:12:17.465,0:12:19.131
但是…

0:12:19.131,0:12:20.919
向人們發錢之後，

0:12:20.919,0:12:22.879
他們就不會工作﹗

0:12:22.879,0:12:27.120
你也明白，懶惰是人之天性，

0:12:27.120,0:12:29.320
沒有辦法可以解決。

0:12:29.320,0:12:31.040
可有趣的是

0:12:31.040,0:12:33.480
如果我問在座各位：

0:12:33.480,0:12:36.359
當我每月給你大約1,000歐元，

0:12:36.359,0:12:39.120
你會否停止工作﹖

0:12:39.120,0:12:41.639
你們當中會有99%說：

0:12:41.639,0:12:47.759
當然不會，我滿懷夢想，滿懷大志，

0:12:47.759,0:12:50.519
絕不會坐在沙發虛度光陰。

0:12:50.519,0:12:52.799
但當我問在座各位：

0:12:52.799,0:12:55.600
如果其他人每月獲發1,000歐元，

0:12:55.600,0:12:58.440
他們會怎樣﹖

0:12:58.440,0:13:00.200
相信在座約99%的人會說：

0:13:00.200,0:13:02.260
其他人

0:13:02.260,0:13:04.200
可能會停止工作﹗

0:13:04.200,0:13:05.690
(笑聲)

0:13:05.690,0:13:09.440
懶惰是人之天性。

0:13:09.440,0:13:12.300
如果各位有這想法，[br]我有消息告訴你：

0:13:12.300,0:13:15.240
世界各地進行的實驗結果

0:13:15.240,0:13:17.679
以至常識都告訴我們，

0:13:17.679,0:13:21.080
大多數人都想貢獻社會。

0:13:21.080,0:13:24.799
大多數人都想活得有意義﹗

0:13:24.799,0:13:27.089
事實上，部分實驗的結果顥示，

0:13:27.089,0:13:29.112
尤其是在窮人的情況，

0:13:29.112,0:13:32.679
他們在無條件獲發津貼的[br]情況下反而更勤力工作，

0:13:32.679,0:13:35.080
因為津貼讓他們有機會

0:13:35.080,0:13:38.089
投資在自己的人生或事業上。

0:13:39.879,0:13:42.000
各位女士、先生，第三類反對聲音

0:13:42.000,0:13:46.720
也許是最難克服的。

0:13:46.720,0:13:48.399
有時我聽到有人說：

0:13:48.399,0:13:50.279
「這想法聽起來很棒，

0:13:50.279,0:13:53.840
我們或能負擔， 我也不會停止工作，

0:13:53.840,0:13:56.000
其他人應該也不會，

0:13:56.000,0:14:00.200
然而…規模太宏大了﹗

0:14:00.200,0:14:04.679
當今從政者太忙於處理自己的事，

0:14:04.679,0:14:07.980
目光短淺，靠他們就永不成事，

0:14:07.980,0:14:10.120
畢竟這想法實在太宏大了。

0:14:10.120,0:14:12.669
我認為這永遠不能成事。」

0:14:12.669,0:14:16.180
如果各位有這想法，[br]讓我向各位介紹這位人士。

0:14:20.000,0:14:21.740
你認識他嗎﹖

0:14:21.740,0:14:23.500
他就是尼克森：

0:14:23.500,0:14:25.759
保守派總統、

0:14:25.759,0:14:28.440
牽涉水門醜聞的腐敗總統。

0:14:28.440,0:14:32.120
沒錯﹗就是他在70年代初

0:14:32.120,0:14:34.799
於美國幾乎落實一項金額有限的

0:14:34.799,0:14:36.360
基本收入計劃。

0:14:36.360,0:14:38.600
差一點就落實了﹗

0:14:38.600,0:14:42.679
他的建議獲得眾議院通過，

0:14:42.679,0:14:45.429
卻在參議院面對質疑並被退回，

0:14:45.429,0:14:47.480
因為部分更前衞的進步派參議員說：

0:14:47.480,0:14:50.509
這想法很棒，但我們要求[br]金額更大的基本收入，

0:14:50.509,0:14:52.856
所以我們拒絕這份提案，而且…

0:14:52.856,0:14:55.879
這份建議就不了了之。

0:14:55.879,0:14:59.759
這是美國史上幾乎被遺忘的一件事，

0:14:59.759,0:15:03.440
但足以顯示烏托邦的確可以成真。

0:15:03.440,0:15:05.240
各位再一次記住：

0:15:05.240,0:15:09.960
任何烏托邦都有成真的趨勢。

0:15:09.960,0:15:11.399
消滅貧窮、

0:15:11.399,0:15:13.720
男女平權和民主，

0:15:13.720,0:15:18.080
都一度被認為是不可能實現的理想。

0:15:18.080,0:15:21.200
然而歷史上有種東西叫「進步」，

0:15:21.200,0:15:24.879
儘管進步是緩慢又不穩。

0:15:24.879,0:15:29.159
我們需要的是多點耐心。

0:15:29.159,0:15:33.340
我們需要更多懷着大志的人[br]來集腋成裘。

0:15:34.840,0:15:39.089
我明白一場簡短的TED講堂[br]未必能說服大家，

0:15:39.089,0:15:41.360
相信向人人發錢的做法

0:15:41.360,0:15:43.519
是21世紀最偉大的想法。

0:15:43.519,0:15:45.679
我鼓勵大家就此課題作延伸閱讀，

0:15:45.679,0:15:47.919
自己找出論據，

0:15:47.919,0:15:53.159
並思考一下自己的世界觀[br]是否需要與時並進。

0:15:53.159,0:15:58.120
正如我說過，我們發想的速度

0:15:58.120,0:16:01.159
往往跟不上社會和經濟的遽變。

0:16:01.159,0:16:05.039
基本收入未必會在未來[br]3至4年內推行，

0:16:05.039,0:16:09.639
但或許會在未來30至40年內推行。

0:16:09.639,0:16:12.159
想法能夠並確實改變世界。

0:16:12.159,0:16:14.600
歷史進程不外乎由思想主宰。

0:16:14.600,0:16:18.819
正如愛爾蘭知名詩人王爾德所言：

0:16:18.819,0:16:24.039
「千軍萬馬，不敵合時的想法。」

0:16:24.039,0:16:26.669
我相信給人人發錢這想法

0:16:26.669,0:16:29.269
最終會在本世紀實現。

0:16:29.279,0:16:30.679
謝謝大家。

0:16:30.679,0:16:33.679
(鼓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