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842,0:00:03.004
什么是父母？

0:00:03.999,0:00:05.606
什么是父母？

0:00:06.943,0:00:08.881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0:00:09.630,0:00:11.674
当今我们有领养制度，

0:00:11.818,0:00:12.914
再婚家庭，

0:00:13.628,0:00:15.085
代孕母亲，

0:00:15.846,0:00:18.259
很多父母面对着困难的问题

0:00:19.151,0:00:20.680
和艰难的选择。

0:00:21.888,0:00:25.141
我们应该告诉我们的孩子[br]关于精子捐赠的事情吗？

0:00:27.322,0:00:28.697
什么时间比较合适呢？

0:00:29.176,0:00:30.776
我们该怎样措辞？

0:00:31.522,0:00:37.383
精子捐赠者常被称为[br]“生物学的父亲”，

0:00:37.387,0:00:40.406
但是我们真的应该[br]用“父亲”这个词吗？

0:00:41.843,0:00:44.142
作为一个哲学家和社会科学家，

0:00:44.142,0:00:48.574
我一直在研究这些关于[br]父母概念的问题。

0:00:49.088,0:00:51.290
但是今天，我将告诉你们[br]

0:00:51.290,0:00:54.280
我从和父母以及孩子的交谈中所学到的。

0:00:55.377,0:00:59.621
我会告诉你们，他们[br]知道对一个家庭来说，什么最重要，

0:00:59.755,0:01:01.996
即使他们的家庭[br]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0:01:03.133,0:01:08.134
我会介绍他们富有创造力的[br]解决这些疑难问题的方法。

0:01:09.197,0:01:13.037
但是我也会告诉你们[br]父母的不确定感。

0:01:15.284,0:01:16.829
我们采访了

0:01:16.829,0:01:21.059
在根特大学医院接受受孕治疗的

0:01:21.059,0:01:23.183
使用捐献者精子的夫妇。

0:01:23.183,0:01:24.750
在这个治疗时间线上，

0:01:24.754,0:01:28.066
你能看到我们采访的两个时间点。

0:01:28.994,0:01:31.427
我们包括了异性恋夫妇，

0:01:32.055,0:01:35.927
其中男性因为一些原因[br]没有高质量精子，

0:01:36.435,0:01:41.553
我们也包括了女同性恋伴侣，[br]她们很明显需要寻找精子。

0:01:42.996,0:01:45.194
我们也包含了孩子。

0:01:46.878,0:01:48.301
我想知道

0:01:48.301,0:01:53.018
那些孩子是怎样定义[br]像父母和家庭这样的概念的。

0:01:54.150,0:01:56.951
事实上，这就是我问他们的问题，

0:01:58.259,0:01:59.698
只是用不同的方式。

0:02:01.437,0:02:04.096
我画了一个苹果树。

0:02:05.056,0:02:08.317
这样，我可以问抽象的，[br]富有哲学性的问题，

0:02:08.317,0:02:11.850
这种方式不会让他们想要逃避。

0:02:13.332,0:02:14.908
你们能看到，

0:02:14.908,0:02:16.550
苹果树是空的。

0:02:17.630,0:02:20.243
这表现了我的实验方式。

0:02:20.659,0:02:22.982
通过设计像这样的方法，

0:02:22.982,0:02:27.739
我能够使采访尽可能[br]少包含实际意义和内容。

0:02:28.533,0:02:30.551
因为我想从他们那里听到这些。

0:02:32.362,0:02:33.694
我问他们：

0:02:34.738,0:02:37.828
如果你的家庭是[br]一棵苹果树，它看起来是怎样的？

0:02:38.739,0:02:42.563
然后他们可以拿一个纸做的苹果，[br]代表他们眼中的

0:02:42.563,0:02:44.094
一个家庭成员，

0:02:44.094,0:02:47.122
在上面写上名字，[br]并挂在他们想挂的地方。

0:02:47.122,0:02:48.912
然后我会问问题。

0:02:50.153,0:02:53.278
绝大多数孩子会从[br]父母或兄弟姐妹开始。

0:02:53.806,0:02:55.970
一个孩子以“拳击手”开始，

0:02:56.667,0:02:59.175
那是他祖父母死去的狗。

0:02:59.830,0:03:03.688
这个时候，没有孩子提到精子捐赠者。

0:03:04.465,0:03:08.803
于是，我问了关于他们出生的故事。

0:03:09.161,0:03:11.177
我说：“在你出生之前，

0:03:11.177,0:03:13.554
只有你的妈妈和爸爸，

0:03:13.554,0:03:14.862
或者妈妈和妈妈。

0:03:15.421,0:03:18.478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br]来到这个家庭的吗？”

0:03:19.282,0:03:20.721
然后他们解释了。

0:03:21.602,0:03:22.808
一个说，

0:03:23.691,0:03:26.164
“我的父母没有好的种子，

0:03:26.865,0:03:30.887
但是有友好的人拥有多余的种子。

0:03:31.166,0:03:32.896
他们把种子带到医院，

0:03:33.160,0:03:35.374
然后放到一个大罐子里。

0:03:36.249,0:03:37.470
我的妈妈去了医院

0:03:37.470,0:03:39.831
然后她从罐子里拿了两个，

0:03:40.786,0:03:42.924
一个为了我，一个为了我的妹妹。

0:03:43.725,0:03:45.774
她把种子放到她的肚子里——

0:03:46.161,0:03:46.953
不知道怎么放进去的——

0:03:47.916,0:03:50.293
她的肚子变的很大。

0:03:50.567,0:03:51.819
然后就有了我。”

0:03:53.289,0:03:54.439
哦。

0:03:56.123,0:04:00.175
所以只有当他们开始[br]提到精子捐赠者时，

0:04:00.175,0:04:03.440
我才用他们的语言问关于他的问题。

0:04:03.926,0:04:04.895
我说，

0:04:05.269,0:04:09.629
“如果这个苹果代表[br]有种子的友好的人，

0:04:09.629,0:04:11.052
你会把它放在哪里？”

0:04:12.069,0:04:14.401
然后一个男孩努力地想了半天，

0:04:14.401,0:04:15.819
手里还拿着苹果。

0:04:15.819,0:04:17.088
然后他说，

0:04:17.890,0:04:20.584
“我不会把这个苹果和其它的放在一起。

0:04:21.239,0:04:23.132
他不是我家庭的一部分。

0:04:24.191,0:04:26.169
但是我不会把他放在冰冷的地上，

0:04:26.169,0:04:28.319
那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0:04:29.024,0:04:31.325
我觉得他应该在树干里，

0:04:32.207,0:04:34.550
因为他让我的家庭成为了可能。

0:04:35.264,0:04:37.132
如果他没有做这些，

0:04:37.132,0:04:41.174
那就太遗憾了，[br]因为我的家庭就不会存在了，

0:04:41.174,0:04:42.820
那么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0:04:45.845,0:04:49.403
父母们就这样编织了家庭故事——

0:04:49.403,0:04:51.154
用来告诉他们的孩子。

0:04:52.660,0:04:55.751
一对父母还把他们的孩子带到农场

0:04:55.751,0:04:58.434
观看兽医给牛受精，

0:04:59.291,0:05:01.852
给他们解释受精的过程。

0:05:03.656,0:05:05.021
为什么不呢？

0:05:05.021,0:05:07.455
这是他们的解释方式；

0:05:07.455,0:05:10.541
他们自己编织的家庭故事。

0:05:10.981,0:05:12.161
DIY。

0:05:12.533,0:05:14.865
我们还有一对父母制作了书籍——

0:05:14.865,0:05:16.380
给每一个孩子。

0:05:16.752,0:05:18.268
那些真的是艺术，

0:05:18.268,0:05:21.774
包含了他们在受孕治疗期间的[br]想法和感情。

0:05:22.192,0:05:24.706
甚至还有医院停车场的罚单在里面。

0:05:25.443,0:05:26.884
所以这是DIY。

0:05:27.198,0:05:29.474
找到方法、文字和图片

0:05:29.474,0:05:32.354
来向你的孩子讲述你的家庭故事。

0:05:33.717,0:05:36.532
而且这些故事非常多样化，

0:05:36.940,0:05:39.876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一样的：

0:05:41.913,0:05:45.134
那是共同渴望一个孩子，

0:05:45.885,0:05:47.983
以及获得那个孩子的故事。

0:05:48.370,0:05:53.437
这是关于他们的孩子[br]是多么特殊和被爱护。

0:05:55.142,0:05:59.774
目前的研究表明，[br]这些孩子都在健康成长。

0:05:59.774,0:06:02.408
他们不比同龄孩子存在更多的问题。

0:06:02.854,0:06:07.219
然而，这些父母也想通过讲故事，

0:06:07.219,0:06:08.961
来解释他们的选择。

0:06:09.505,0:06:11.443
他们希望孩子能够理解他们

0:06:11.443,0:06:14.498
通过这样的方式建造家庭的原因。

0:06:15.865,0:06:19.813
深层的是担心他们的孩子[br]可能不会支持，

0:06:19.813,0:06:22.085
或排斥非亲生的父母。

0:06:22.511,0:06:24.955
那种恐惧是可以理解的，

0:06:24.955,0:06:28.260
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异性恋主导

0:06:28.260,0:06:29.958
和重视血脉的社会——

0:06:30.438,0:06:32.194
一个依旧相信真正的家庭是由

0:06:32.194,0:06:36.106
一个母亲和一个父亲组成的，

0:06:36.110,0:06:39.227
而且他们和孩子是基因相连的世界。

0:06:39.738,0:06:40.593
这无可厚非。

0:06:42.165,0:06:45.266
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个[br]十几岁的男孩的故事。

0:06:45.270,0:06:48.689
他的出生是精子捐赠的结果，[br]但不是我们研究的一部分。

0:06:48.689,0:06:51.250
一天，他和他的父亲起了争执，

0:06:51.250,0:06:52.422
他大吼，

0:06:53.305,0:06:55.002
“你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

0:06:55.386,0:06:57.167
你甚至都不是我的父亲！”

0:06:59.601,0:07:02.983
这正是我们研究里的父母担心的。

0:07:03.984,0:07:07.213
那个男孩很快感到自己失言了，[br]并与父亲重归于好。

0:07:07.629,0:07:11.070
但是他父亲的反应是非常有趣的。

0:07:12.169,0:07:12.932
他说，

0:07:13.772,0:07:19.134
“这次爆发和缺少基因联系不相关。

0:07:19.765,0:07:22.642
和青春期有关——

0:07:23.005,0:07:24.440
叛逆。

0:07:24.440,0:07:26.803
是他们那个阶段的孩子[br]都会做的事情。

0:07:26.803,0:07:27.996
会过去的。”

0:07:29.462,0:07:31.312
这个男人告诉我们的是，

0:07:31.312,0:07:33.810
当事情不对的时候，

0:07:34.564,0:07:36.149
我们不应该当即认为

0:07:36.149,0:07:38.376
是因为家庭有点不一样。

0:07:39.330,0:07:42.416
这些事情在所有的[br]家庭里都会发生。

0:07:43.936,0:07:45.426
而且有的时候，

0:07:45.818,0:07:47.495
所有的父母都会怀疑：

0:07:48.412,0:07:50.441
我是一个称职的父母吗？

0:07:51.164,0:07:52.488
这些父母也会。

0:07:53.099,0:07:57.192
毕竟，他们想要把最好的留给孩子。

0:07:57.748,0:07:59.643
但是他们有时候会怀疑：

0:08:00.034,0:08:01.810
我是真正的父母吗？

0:08:02.288,0:08:06.221
而且他们的不确定感[br]在他们成为父母很久之前就产生了。

0:08:06.221,0:08:07.677
在受孕治疗开始时，

0:08:07.677,0:08:09.452
当他们第一次见到咨询师，

0:08:10.146,0:08:12.795
他们对咨询师的话非常重视，

0:08:12.795,0:08:14.872
因为他们不想有任何闪失。

0:08:15.853,0:08:17.121
甚至10年后，

0:08:18.053,0:08:20.672
他们还能记得当初被给予的建议。

0:08:22.921,0:08:27.882
所以当他们想起咨询师

0:08:28.854,0:08:30.403
和被给予的建议时，

0:08:30.677,0:08:31.514
我们也讨论过。

0:08:31.514,0:08:35.428
我们见过的一对女同性恋说，

0:08:36.627,0:08:38.205
“当我们的儿子问我们

0:08:38.205,0:08:40.304
‘我有爸爸吗？’

0:08:41.482,0:08:44.294
我们会说：‘不，你没有爸爸。’

0:08:44.839,0:08:47.907
但是我们不会多说，[br]除非他问起。

0:08:48.017,0:08:50.299
因为他可能还没有准备好。

0:08:50.299,0:08:51.759
咨询师是这样建议的。”

0:08:53.350,0:08:54.210
好吧。

0:08:55.091,0:08:56.817
我不确定，这和我们回答

0:08:56.817,0:08:59.710
孩子的问题有些不一样。

0:09:00.473,0:09:03.274
比如“牛奶－是从工厂里制作出来的吗？”

0:09:03.783,0:09:06.939
我们会说：“不，它是来自奶牛。”

0:09:06.939,0:09:08.719
而且我们会谈论关于农场，

0:09:08.719,0:09:10.972
以及牛奶到达商店的过程。

0:09:11.806,0:09:13.353
我们不会点到为止地说，

0:09:14.102,0:09:17.710
“不，牛奶不是来自工厂。”

0:09:20.042,0:09:22.446
所以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0:09:22.446,0:09:24.854
当然这些孩子注意到了。

0:09:25.571,0:09:26.666
一个男孩说，

0:09:27.325,0:09:29.591
“我问了我的父母一大堆的问题，

0:09:29.591,0:09:31.670
但他们的表现很奇怪。

0:09:32.788,0:09:36.732
我在学校有个朋友，[br]她也是通过同样的方式出生的。

0:09:37.241,0:09:40.241
所以当我有问题的时候，我就去问她。“

0:09:41.760,0:09:42.778
聪明的家伙。

0:09:43.630,0:09:44.587
问题解决了。

0:09:45.765,0:09:48.349
但是他的父母并没有注意到，

0:09:48.875,0:09:51.431
而且这肯定不是他们所想的，

0:09:51.431,0:09:52.995
也不是咨询师所想的，

0:09:53.109,0:09:58.636
当他们阐述开放沟通的[br]家庭是多么重要的时候。

0:10:00.462,0:10:02.716
这就是关于建议的奇怪之处。

0:10:02.720,0:10:06.036
当我们给人们药方，我们首先收集证据。

0:10:06.536,0:10:07.756
我们做实验，

0:10:07.756,0:10:09.091
我们做跟踪试验。

0:10:09.091,0:10:12.888
我们想正确地知道药方会起什么作用，

0:10:13.052,0:10:15.588
以及它是怎么影响人们的生活的。

0:10:16.055,0:10:17.086
关于建议？

0:10:18.668,0:10:20.758
给予建议，或者让专业人员

0:10:20.758,0:10:25.317
给予理论上站得住脚的建议，

0:10:25.317,0:10:27.157
或是好心的建议是不够的。

0:10:27.157,0:10:30.852
应该是有证据的能够真正改善——

0:10:30.852,0:10:34.753
病人生活的建议。

0:10:36.174,0:10:40.737
所以我心中的哲学家[br]要给你们提出一个悖论：

0:10:42.308,0:10:46.392
我建议你们停止遵循建议。

0:10:47.897,0:10:48.879
但是，没错。

0:10:50.221,0:10:51.048
（鼓掌）

0:10:54.591,0:10:56.974
我不会以什么负面的事情结束演讲：

0:10:57.178,0:11:01.414
我不会批判我们在[br]那些家庭里找到的温暖。

0:11:02.931,0:11:05.281
还记得那些书[br]和去农场的旅行吗？

0:11:05.585,0:11:09.199
当父母做正确有效的事情，

0:11:09.572,0:11:11.145
他们做得很棒。

0:11:12.391,0:11:16.008
我想让你们记得的[br]是作为家庭成员，

0:11:16.008,0:11:18.549
无论任何形式或构成，

0:11:18.930,0:11:24.277
家庭都需要温馨的关系。

0:11:25.409,0:11:28.870
我们不需要成为[br]专家来构建这些关系。

0:11:29.644,0:11:31.946
我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能做到。

0:11:32.986,0:11:34.695
即使可能并不容易，

0:11:35.038,0:11:37.908
有时我们也可以遵循一些建议。

0:11:39.209,0:11:40.340
在那个情况下，

0:11:40.474,0:11:42.527
记住三件事情：

0:11:43.760,0:11:47.047
只遵循适合你家庭的建议。

0:11:48.008,0:11:53.486
还要记住——你是专家，[br]因为你生活在你的家庭里。

0:11:54.681,0:11:55.585
最后，

0:11:56.478,0:12:00.468
相信你的能力和创造力，

0:12:01.027,0:12:04.412
因为你自己都能做到。

0:12:05.259,0:12:05.833
谢谢。

0:12:06.437,0:12:08.045
（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