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1,520 --> 00:00:04,260
哈囉。我想先讓大家
看一段三十秒的影片，

2
00:00:04,300 --> 00:00:06,240
這是我人生中最棒的一天。

3
00:00:38,240 --> 00:00:43,240
（掌聲）

4
00:00:44,720 --> 00:00:48,416
那是加州優勝美地
國家公園的「酋長岩」，

5
00:00:48,440 --> 00:00:52,026
萬一你們看不出來，
我是獨自攀爬，且沒有用繩索，

6
00:00:52,040 --> 00:00:54,546
這種攀爬方式稱為「自由獨攀」。

7
00:00:54,720 --> 00:00:57,336
那是我近十年夢想的巔峰結晶。

8
00:00:57,360 --> 00:00:59,976
影片中的我離地面
超過兩千五百英呎。

9
00:01:00,000 --> 00:01:02,536
似乎很可怕？的確，

10
00:01:02,560 --> 00:01:06,716
這就是為什麼我夢想要獨攀酋長岩
這麼多年，卻一直沒有行動。

11
00:01:06,880 --> 00:01:09,016
但在拍攝那支影片的那一天，

12
00:01:09,040 --> 00:01:10,616
感覺一點也不可怕。

13
00:01:10,640 --> 00:01:13,376
感覺就像在公園散步一樣舒服自然，

14
00:01:13,400 --> 00:01:16,206
那天在優勝美地大部分人
也的確只是在公園散步。

15
00:01:16,400 --> 00:01:19,140
今天，我想要談談我
怎麼能夠感到這麼舒服，

16
00:01:19,170 --> 00:01:20,820
及我如何克服恐懼。

17
00:01:20,850 --> 00:01:23,300
我會先簡短說明我如何變成攀岩者，

18
00:01:23,350 --> 00:01:26,270
接下來說的故事則是我
近期兩次最重要的自由獨攀。

19
00:01:26,290 --> 00:01:28,766
兩次都很成功，
這就是為什麼我能在這裡。

20
00:01:28,820 --> 00:01:31,456
（笑聲）

21
00:01:31,480 --> 00:01:34,976
但第一次感覺非常不滿足，

22
00:01:35,000 --> 00:01:38,600
而第二次，爬酋長岩，
是我人生目前為止最滿足的一天。

23
00:01:39,560 --> 00:01:42,786
透過這兩次攀爬， 
你們可以了解我管理恐懼的過程。

24
00:01:43,000 --> 00:01:45,570
我約十歲時，就開始
在健身房中攀岩，

25
00:01:45,600 --> 00:01:49,396
意即二十多年來
我的生活一直以攀岩為中心。

26
00:01:49,430 --> 00:01:51,670
近十年的時間，
我多半是在室內攀爬，

27
00:01:51,710 --> 00:01:55,160
之後，我轉向戶外，
漸漸開始了自由獨攀。

28
00:01:55,190 --> 00:01:56,800
隨時間，我建立起舒適感，

29
00:01:56,840 --> 00:01:59,336
慢慢地開始嘗試更大、
更有挑戰性的山壁。

30
00:01:59,370 --> 00:02:01,290
在我之前已有許多自由獨攀者，

31
00:02:01,340 --> 00:02:03,330
有很多人可以當鼓舞我的榜樣。

32
00:02:03,360 --> 00:02:06,560
到 2008 年，我已爬過大部分
他們過去獨攀過的優勝美地路線，

33
00:02:06,600 --> 00:02:09,126
我開始想像攀爬新的地形。

34
00:02:09,370 --> 00:02:11,360
很明顯的第一選擇就是半圓丘，

35
00:02:11,400 --> 00:02:15,016
它是個代表性的兩千英呎山壁，
稱霸在山谷的東側。

36
00:02:15,040 --> 00:02:17,256
它的問題，也是它的魅力所在，

37
00:02:17,280 --> 00:02:18,696
就是它太大了。

38
00:02:18,720 --> 00:02:21,650
我不知道要如何為一趟
潛在的自由獨攀行程做準備。

39
00:02:21,690 --> 00:02:24,936
所以我決定跳過準備階段，
直接上去冒險。

40
00:02:26,160 --> 00:02:28,056
我覺得我可以迎接挑戰，

41
00:02:28,080 --> 00:02:30,480
結果，並不意外，
那並非最好的策略。

42
00:02:31,880 --> 00:02:35,136
我至少有在兩天前和一位朋友
綁著繩索，爬過那段路線，

43
00:02:35,160 --> 00:02:37,260
只要確保我大致上知道方向，

44
00:02:37,300 --> 00:02:39,176
且確保我在身體上能辦得到。

45
00:02:39,200 --> 00:02:41,376
但兩天後我獨自再次返回時，

46
00:02:41,400 --> 00:02:43,496
我決定不走那條路。

47
00:02:43,520 --> 00:02:45,536
我知道有一條
三百英呎的替代路線，

48
00:02:45,560 --> 00:02:48,026
它會繞過攀爬路線中
最困難的部分。

49
00:02:48,060 --> 00:02:51,040
我突然決定要跳過困難的部分，
選擇走替代路線，

50
00:02:51,060 --> 00:02:52,990
即使我以前沒有爬過那條路，

51
00:02:53,040 --> 00:02:55,256
但我馬上就開始自我懷疑了。

52
00:02:55,280 --> 00:02:58,656
想像你獨自一人
在兩千英呎表面的正中心，

53
00:02:58,680 --> 00:03:00,300
納悶你是否迷路了。

54
00:03:00,600 --> 00:03:01,816
（笑聲）

55
00:03:01,840 --> 00:03:04,136
謝天謝地，我大致上沒走錯路，

56
00:03:04,160 --> 00:03:05,876
我繞回了原來的路線。

57
00:03:06,160 --> 00:03:08,696
我有點驚恐，我蠻驚恐的，

58
00:03:08,720 --> 00:03:11,536
但我試著不要讓
驚恐的感覺煩擾我，

59
00:03:11,560 --> 00:03:14,040
因為我知道攀爬
最困難的部分是在頂端。

60
00:03:14,080 --> 00:03:15,976
我需要保持沉著。

61
00:03:16,000 --> 00:03:18,560
那是個美好的九月早晨，
我越爬越高，

62
00:03:18,580 --> 00:03:21,750
我能聽到頂峰上傳來
遊客聊天說笑的聲音。

63
00:03:21,790 --> 00:03:24,070
他們都是從背後的
正常小道步行上去的，

64
00:03:24,110 --> 00:03:26,360
我打算在下山時也要走那條小道。

65
00:03:26,390 --> 00:03:29,340
但在我和頂峰之間有著
平平的花崗岩斜岩板。

66
00:03:29,370 --> 00:03:31,560
上面沒有裂縫或是邊緣可以抓，

67
00:03:31,590 --> 00:03:34,740
只有小小的漣漪紋理，
在這近乎垂直的山壁上。

68
00:03:34,780 --> 00:03:38,760
我把性命託付於攀登鞋
和平滑花崗岩之間的磨擦力。

69
00:03:38,930 --> 00:03:40,920
我很小心地保持平衡向上爬，

70
00:03:40,970 --> 00:03:43,720
在每次小小的貼踩之間，
前後移動我的重心。

71
00:03:43,750 --> 00:03:46,496
但接著，我遇到了一個
我不太信任的踩腳處。

72
00:03:46,600 --> 00:03:48,490
兩天前，我可能
就會直接踩上去了，

73
00:03:48,520 --> 00:03:50,169
但那是因為我有綁繩索。

74
00:03:50,189 --> 00:03:52,350
現在，那個踩腳處
感覺太小又太滑。

75
00:03:52,400 --> 00:03:55,200
我懷疑當我把體重壓上去
腳還能不能踩得住。

76
00:03:55,230 --> 00:03:58,120
我考慮再向旁邊一英呎的地方，
但那裡似乎更糟。

77
00:03:58,150 --> 00:04:01,330
我交換了腳，試圖再向外一英呎。
那裡似乎還更糟。

78
00:04:01,360 --> 00:04:02,800
我開始慌了。

79
00:04:02,840 --> 00:04:05,580
我能聽到人們的笑聲
從我上面的頂峰傳來。

80
00:04:05,630 --> 00:04:07,936
在任何地方，都比
在這片斜岩板上好。

81
00:04:07,960 --> 00:04:09,816
我的腦袋轉個不停。

82
00:04:09,840 --> 00:04:12,260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但我太害怕了不敢去做。

83
00:04:12,300 --> 00:04:14,576
我只需要靠右腳站好。

84
00:04:14,600 --> 00:04:17,976
在經過一段彷彿是永恆的掙扎
之後，我接受了我該做的事，

85
00:04:18,000 --> 00:04:19,736
我靠右腳站好了，

86
00:04:19,760 --> 00:04:21,736
結果沒有打滑，所以我沒有死，

87
00:04:21,760 --> 00:04:24,256
這段攀岩最困難的部分
就到此告一段落。

88
00:04:24,280 --> 00:04:26,736
從那裡，我朝向頂峰挺進。

89
00:04:26,960 --> 00:04:29,016
通常，當你登上半圓丘時，

90
00:04:29,040 --> 00:04:31,100
你身上會有一根繩索
和一堆攀岩裝備，

91
00:04:31,140 --> 00:04:33,810
遊客會驚訝地發出聲音，
圍著你拍照。

92
00:04:33,840 --> 00:04:36,930
這次，我砰一聲翻過邊緣，
沒穿上衣，喘吁吁，肌肉賁張。

93
00:04:36,970 --> 00:04:39,306
我很興奮，但大家都面不改色。

94
00:04:39,346 --> 00:04:43,080
（笑聲）

95
00:04:45,000 --> 00:04:47,736
我看起來像是個迷路的健行者，
站得太靠近邊緣。

96
00:04:47,760 --> 00:04:50,928
我身邊圍繞著人群，

97
00:04:50,968 --> 00:04:54,116
不是在講手機就是在野餐。
我好像在購物中心裡。

98
00:04:54,160 --> 00:04:56,296
（笑聲）

99
00:04:56,320 --> 00:04:59,270
我脫下了我很緊的攀岩鞋，
開始向下步行，

100
00:04:59,310 --> 00:05:00,840
此時有人叫住了我。

101
00:05:00,880 --> 00:05:03,336
「你赤腳步行？真是硬漢。」

102
00:05:03,360 --> 00:05:06,640
（笑聲）

103
00:05:10,360 --> 00:05:12,016
我也懶得解釋，

104
00:05:12,040 --> 00:05:14,268
但那晚，我在我的攀岩日誌中

105
00:05:14,298 --> 00:05:16,881
審慎記載了我的半圓丘自由獨攀，

106
00:05:16,920 --> 00:05:20,200
但我還畫上了一個哭臉，
加註「做更好？」

107
00:05:21,040 --> 00:05:24,646
我的獨攀成功了，它被當成
重大的第一次攀爬來慶祝。

108
00:05:24,660 --> 00:05:26,696
有些朋友後來為此
製作了一支影片。

109
00:05:26,720 --> 00:05:28,296
但我不滿足。

110
00:05:28,320 --> 00:05:29,960
我對我的表現很失望，

111
00:05:30,000 --> 00:05:32,070
因為我知道我有僥倖之處。

112
00:05:32,094 --> 00:05:35,650
我不想要當個幸運的攀岩者，
我想要當個偉大的攀岩者。

113
00:05:35,700 --> 00:05:38,350
我休了一年多的假，
沒有去自由獨攀，

114
00:05:38,390 --> 00:05:40,930
因為我知道我不應該
養成依賴運氣的習慣。

115
00:05:40,950 --> 00:05:42,856
但即使我不常去獨攀，

116
00:05:42,886 --> 00:05:44,800
我已經開始想著酋長岩了。

117
00:05:44,830 --> 00:05:48,540
我內心深處一直把它
視為是獨攀的至寶。

118
00:05:48,580 --> 00:05:51,326
它是世界上最惹人注目的山壁。

119
00:05:51,640 --> 00:05:53,566
接下來的七年，每一年

120
00:05:53,720 --> 00:05:56,616
我都會想：「今年
我要去獨攀酋長岩。」

121
00:05:56,640 --> 00:05:59,350
接著，我會開車去優勝美地，
抬頭看著山壁，

122
00:05:59,380 --> 00:06:01,176
心想：「門都沒有。」

123
00:06:01,200 --> 00:06:03,056
（笑聲）

124
00:06:03,080 --> 00:06:05,296
它太大了，太駭人了。

125
00:06:05,680 --> 00:06:09,416
但最終，我漸漸接受我想要
測試我自己對抗酋長岩的能耐。

126
00:06:09,440 --> 00:06:11,426
它代表著真正的征服，

127
00:06:11,640 --> 00:06:13,336
但我需要有不同的感覺。

128
00:06:13,360 --> 00:06:16,216
我並不想要有任何僥倖
或是勉強過關。

129
00:06:16,240 --> 00:06:17,880
這次我想要把它做對。

130
00:06:19,280 --> 00:06:21,336
酋長岩之所以令人生畏，

131
00:06:21,360 --> 00:06:22,976
完全是因為山壁的規模。

132
00:06:22,990 --> 00:06:27,256
大部分的攀岩者要花三到五天
來攀登三千英呎的垂直花崗岩。

133
00:06:27,720 --> 00:06:29,896
向上攀爬這麼巨大的山壁，

134
00:06:29,920 --> 00:06:32,746
且只有鞋子和一個攀岩粉袋，
似乎是不可能的。

135
00:06:33,240 --> 00:06:36,716
攀爬三千英呎，就表示有
數千個手和腳的移動動作，

136
00:06:36,770 --> 00:06:38,416
多到很難記住。

137
00:06:38,440 --> 00:06:40,816
我會記住許多移動動作
只是因為不斷重覆。

138
00:06:40,840 --> 00:06:44,306
過去十年，我用繩索爬過
酋長岩大約五十次，

139
00:06:44,440 --> 00:06:47,536
但這張照片呈現的
是我偏好的排練動作方式。

140
00:06:47,550 --> 00:06:51,296
我在頂峰，準備用一千英呎的
繩索向下爬，挑戰這個表面，

141
00:06:51,336 --> 00:06:53,296
花一天的時間自己練習。

142
00:06:53,320 --> 00:06:57,036
一旦找到感覺很安全且可重覆的
順序，我就得記住它們。

143
00:06:57,050 --> 00:06:59,306
我得要確保它們都
深深刻在我的腦海中，

144
00:06:59,326 --> 00:07:01,040
不能有任何失誤的可能。

145
00:07:01,080 --> 00:07:04,856
我不想要納悶我是否
爬對方向、用到最好的洞。

146
00:07:04,880 --> 00:07:07,306
我得讓一切都感覺像自動的一樣。

147
00:07:08,000 --> 00:07:10,376
用繩索攀爬，主要就是靠體力。

148
00:07:10,400 --> 00:07:13,470
你只要夠強壯可以抓穩
並向上移動即可。

149
00:07:13,510 --> 00:07:15,710
但自由獨攀有更大
一部分是在腦中。

150
00:07:15,730 --> 00:07:17,670
體力的需求大致上差不多。

151
00:07:17,690 --> 00:07:20,096
你的身體還是在攀爬同一個山壁。

152
00:07:20,120 --> 00:07:22,746
但在你知道犯錯就可能
意味著死亡的情況下，

153
00:07:22,756 --> 00:07:24,616
還要保持冷靜和做出最佳表現，

154
00:07:24,640 --> 00:07:26,556
這就需要某種心態了。

155
00:07:26,800 --> 00:07:29,376
（笑聲）

156
00:07:29,400 --> 00:07:31,896
這不應該是好笑的，
不過如果好笑也罷。

157
00:07:31,920 --> 00:07:34,176
（笑聲）

158
00:07:34,200 --> 00:07:36,976
我努力透過視覺化
來培養那種心態，

159
00:07:37,000 --> 00:07:40,936
基本上，視覺化就表示想像
獨攀那山壁的整個經歷。

160
00:07:41,200 --> 00:07:43,300
這麼做有一部分是在
幫我記住所有的洞，

161
00:07:43,340 --> 00:07:47,070
但主要是在感覺我手抓到的
每一個洞是什麼樣的結構，

162
00:07:47,090 --> 00:07:51,296
並想像我的腿向外伸出
再把腳放下來的感受。

163
00:07:51,320 --> 00:07:54,436
我會把它想像成編好的舞步，
只是在幾千英呎高。

164
00:07:54,920 --> 00:07:57,960
整條路線中最困難的部分，
被稱為「抱石問題」。

165
00:07:58,000 --> 00:07:59,560
它離地約兩千英呎，

166
00:07:59,590 --> 00:08:02,340
包含有整條路線上
最困難的身體動作：

167
00:08:02,370 --> 00:08:06,260
踩踏處又小又滑，手抓處不理想，
做長距離的拉式動作。

168
00:08:06,300 --> 00:08:08,416
我說手抓處不理想的意思是：

169
00:08:08,440 --> 00:08:11,616
邊緣比鉛筆的寬度
還要小，且洞口向下，

170
00:08:11,640 --> 00:08:14,136
我得要把我的大拇指向上推進去。

171
00:08:14,160 --> 00:08:16,016
但那還不是最難的部分。

172
00:08:16,040 --> 00:08:17,946
難關的高潮在於用我的左腳

173
00:08:17,976 --> 00:08:20,616
做空手道踢腳，
踢向鄰接角落的內側，

174
00:08:20,640 --> 00:08:23,856
這一招需很高的精準度和柔軟度，

175
00:08:23,880 --> 00:08:27,380
我提早整整一年，
晚上都為此在做例行的伸展，

176
00:08:27,430 --> 00:08:30,406
確保我的腳能很舒適地搆著目標。

177
00:08:30,930 --> 00:08:32,456
當我練習動作的時候，

178
00:08:32,480 --> 00:08:34,039
我的視覺化會轉換為

179
00:08:34,069 --> 00:08:36,376
潛在獨攀的情緒成分。

180
00:08:36,400 --> 00:08:39,176
基本上，如果我爬上去之後，
發現太可怕怎麼辦？

181
00:08:39,210 --> 00:08:42,378
我太累了怎麼辦？我做不太到
那個踢的動作怎麼辦？

182
00:08:42,402 --> 00:08:45,480
我還安全地待在地上時，
就得要考量所有的可能性，

183
00:08:45,520 --> 00:08:48,340
等時候到了，我才能真正
不靠繩索就做出那些動作，

184
00:08:48,380 --> 00:08:50,590
沒有任何懷疑的空間。

185
00:08:50,620 --> 00:08:52,250
懷疑就是恐懼的前兆，

186
00:08:52,280 --> 00:08:55,490
我知道如果害怕
就不能體驗到完美的時刻。

187
00:08:55,520 --> 00:08:58,876
我得要做視覺化，
做足夠演練，消除所有懷疑。

188
00:08:58,990 --> 00:09:00,900
但在那之外，我也會視覺化想像

189
00:09:00,930 --> 00:09:03,336
看似做不到時的感覺。

190
00:09:03,360 --> 00:09:06,400
萬一，做了這麼多努力之後，
我卻害怕不敢試呢？

191
00:09:07,330 --> 00:09:08,936
萬一我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192
00:09:08,960 --> 00:09:12,166
我永遠不可能在這麼
無掩蔽的狀況下感到舒適呢？

193
00:09:12,320 --> 00:09:13,656
沒有簡單的答案。

194
00:09:13,680 --> 00:09:16,746
但酋長岩對我意義重大，
讓我願意努力去找答案。

195
00:09:17,440 --> 00:09:19,656
有一些準備工作十分平凡。

196
00:09:19,680 --> 00:09:21,816
這張照片中的人
是我朋友康瑞安克，

197
00:09:21,840 --> 00:09:24,496
背著空的背包從
酋長岩的底部向上爬。

198
00:09:24,520 --> 00:09:27,576
我們那天一起攀爬到
山壁中間一個特定的裂縫處，

199
00:09:27,610 --> 00:09:29,440
它被鬆動的岩石給塞住，

200
00:09:29,460 --> 00:09:32,200
讓那個區段很難爬
且有潛在的危險性，

201
00:09:32,220 --> 00:09:34,640
因為如果沒踩好，
就可能讓一塊岩石向下落，

202
00:09:34,680 --> 00:09:36,650
砸死路過的攀岩者或登山客。

203
00:09:36,680 --> 00:09:39,630
所以我們小心地把岩石
移除，放到背包中，

204
00:09:39,660 --> 00:09:41,376
再用繩索下降下來。

205
00:09:41,400 --> 00:09:43,656
想像一下這感覺有多可笑，

206
00:09:43,680 --> 00:09:46,896
爬上一千五百英呎的山壁，
只為了把背包裝滿岩石。

207
00:09:46,920 --> 00:09:48,536
（笑聲）

208
00:09:48,560 --> 00:09:50,950
平常背著一袋岩石就很不輕鬆了。

209
00:09:50,970 --> 00:09:53,016
在峭壁邊上更是困難。

210
00:09:53,060 --> 00:09:55,440
感覺可能很蠢，
但這是必需要做的。

211
00:09:55,496 --> 00:09:59,426
若我真的要不用繩索去攀爬
那條路線，我得讓一切完美。

212
00:09:59,690 --> 00:10:03,340
我花了兩季的時間
專門準備潛在的酋長岩獨攀，

213
00:10:03,380 --> 00:10:05,400
終於，我把所有的準備做好了。

214
00:10:05,420 --> 00:10:07,860
我知道整條路線上的
每個手抓處和腳踩處，

215
00:10:07,890 --> 00:10:09,470
我非常清楚該做什麼。

216
00:10:09,500 --> 00:10:11,336
基本上，我準備好了。

217
00:10:11,360 --> 00:10:13,290
該是獨攀酋長岩的時候了。

218
00:10:13,640 --> 00:10:15,936
2017 年 6 月 3 日，

219
00:10:15,960 --> 00:10:19,176
我很早起，吃了平常的
牛奶什錦早餐和水果，

220
00:10:19,200 --> 00:10:21,656
在日出之前到達了山壁的底部。

221
00:10:21,680 --> 00:10:23,656
我抬頭看著山壁時感到自信。

222
00:10:23,680 --> 00:10:25,980
開始攀爬後我更有自信。

223
00:10:26,800 --> 00:10:28,756
大約向上爬了五百英呎，
我到達了一塊斜岩板，

224
00:10:28,766 --> 00:10:31,846
和半圓丘上給我添很多
麻煩的那一塊很類似，

225
00:10:31,960 --> 00:10:33,416
但這次可不一樣。

226
00:10:33,440 --> 00:10:37,016
我已經偵察過每個選項，
包括兩邊數百英呎的山壁。

227
00:10:37,040 --> 00:10:39,336
我很清楚該做什麼以及怎麼做。

228
00:10:39,360 --> 00:10:41,680
我毫無懷疑，直接攀爬過去。

229
00:10:42,440 --> 00:10:45,536
即使是困難且費勁的區段，
我也輕鬆通過。

230
00:10:45,560 --> 00:10:47,480
我完美地執行例行公事。

231
00:10:48,600 --> 00:10:50,856
我在抱石問題下面休息了一下，

232
00:10:50,880 --> 00:10:54,190
接著，就用我綁著繩索
練習過無數次的方式攀爬過它。

233
00:10:54,210 --> 00:10:57,496
我毫無猶豫地把腳
跨過左邊的山壁，

234
00:10:57,520 --> 00:10:58,960
我知道我辦到了。

235
00:11:00,880 --> 00:11:02,770
爬半圓丘是個很大的目標，

236
00:11:02,800 --> 00:11:05,896
我做到了，但我沒有
得到我真正想要的。

237
00:11:05,920 --> 00:11:07,336
我沒精通。

238
00:11:07,356 --> 00:11:10,656
我猶豫又害怕，
那不是我想要的經驗。

239
00:11:10,920 --> 00:11:12,576
但酋長岩就不同了。

240
00:11:12,600 --> 00:11:16,336
還剩六百英呎要爬，我覺得這座山
在讓我拿著金牌繞場跑一圈。

241
00:11:16,360 --> 00:11:17,976
我非常精準地攀爬著，

242
00:11:18,000 --> 00:11:20,586
享受著在峭壁附近
俯衝的鳥兒的聲音。

243
00:11:20,610 --> 00:11:22,456
感覺就像是慶祝一樣。

244
00:11:22,480 --> 00:11:26,126
我花了 3 小時 56 分到達頂峰，
完成一段榮耀的攀登。

245
00:11:26,150 --> 00:11:28,830
這就是我想要的攀登，
感覺就像是精通了。

246
00:11:28,880 --> 00:11:30,416
謝謝。

247
00:11:30,440 --> 00:11:33,720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