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超能力] 我的早期工作之一 離這裡僅 30 英里, 我曾在一所小學的托兒所工作, 那是一個有趣的經歷。 我發現很難向孩子解釋 我的耳朵裡的東西 和我講話為什麼這樣。 因此,為了幫助他們了解 我受損的聽力, 或者我的助聽器怎樣幫助我, 我用的是涉及今晚主題的比喻; 更進一步,那是在當時的生活裡 我自己真的相信的比喻。 我告訴他們 助聽器給我超能力。 我還開玩笑告訴他們 我能聽到百英里遠, 穿過教室的牆壁。 孩子們非常敬畏這種科技, 也領會了它有助於像我這樣的人。 但我今天來到這裡是因為我想談 關於人工耳蝸和助聽器的誤解, 和其無意造成的後果。 許多這些誤解來自影片, 我們都在網上看過 耳聾的兒童或成年人 裝了人工耳蝸和助聽器後 首次聽見聲音的神情。 但在開始講述之前,我要聲明 我極其感激這些設備: 只一英寸長, 就給了我與朋友和家人溝通的能力。 但很多影片並不顯示 在醫學界裡往往 未能解決的文化拉鋸戰。 大約 90% 的聾兒 是聽力正常的父母所生。 我是其中之一。 我的媽媽和爸爸 像許多聽力正常的其他家長一樣, 在我出生的時候 對聾人文化及聾人社區所知甚少。 所以自然地,當聽力正常的父母 發現自己的孩子是聾子, 通常情況下,他們的第一反應 是尋求醫療界的專業知識。 他們會說:「為了給你的孩子 有最大的成功機會, 我們必須立即裝個 人工耳蝸或助聽器。」 畢竟我們生活在珍惜聲音的世界裡。 其中大量的信息經由聲音口耳相傳。 獲得這些信息, 與人互動、連接, 與身邊的人溝通的能力, 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聽力。 不應該如此,但就是如此。 我自己和很多聾人 從很年輕時起就被引導相信, 要想成功,就需要 植入助聽器和人工耳蝸。 助聽器可以解決我的所有問題, 與朋友和家人溝通 不會再有任何困難。 我很快就意識到 即使用上最強的技術, 儘管經過長時間的言語療程, 還從中小學的班上 被拉出來輔導等等, 我仍然跟得很勉強。 總有些助聽器幫不上忙的情況, 反而常常讓我多了很多困難。 因為他們延續這個神話迷思, 戴上助聽器就會像 聽力正常的人的迷思, 就能夠聽懂我周圍的每個人和一切。 但你得要明白耳聾是什麼情況。 耳聾遠遠超過聲音的響亮或輕微, 也和聲音的清晰度有關。 因此為了讓人們更了解 我耳聾的生活情況, 我用一個比喻: 試想你正在看外語片。 你聽到他們在對話, 但你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開大電視的音量 無助於幫助你了解到底在說什麼。 把這概念用在人工耳蝸和助聽器上, 它不過就是放大我無法理解的 胡言亂語和噪音罷了。 即是戴著最高效能的助聽器 我仍然無法理解, 除非我有非言語的 視覺的溝通形式; 不論是經由手語翻譯或隱藏字幕, 這樣我就可以能讀懂到底說了什麼, 或能夠獲得完整的面部表情, 這樣我就可以讀唇。 要知道這很可笑, 我真的相信我長在一個 沒為我這樣的人設想的 不友好世界裡。 但諷刺的是,研究表明 大多數的溝通並不藉由言語。 思考一下,我們的大多數互動, 與身邊的人溝通連結 並不真取決於你聽到什麼, 而你看到了什麼。 我們問錯了問題。 現在的問題不在於 如何讓聾啞孩子聽到聲音, 而是如何讓他們接觸到語言。 習得語言是所有兒童的最終目標, 不論耳聰或耳聾。 即使是耳聰的嬰兒,通過接觸手語, 也能夠在會說話或讀寫文字之前 獲得語言的技能。 長大些後,我意識到我的超能力 並非來自我的耳裡的技術裝置, 我真正和身邊的人 溝通和相互理解的能力 靠的是我是否有 視覺形式的溝通方式。 在我想像的未來, 不只是聾人,而是每個人 都將受益於接觸得到 有手語等非言語的交流方式。 更進一步,我想像在未來 學習手語、看到手語 和主流的學習怎麼說話一樣常見。 謝謝。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