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 WEBSTER
财富股还是财富流？
在过去的七年里，
循环经济的概念不断出现。
欧盟开始了发展循环经济的计划，
世界经济论坛也正为之努力，
各城市及政府也对之寄予厚望。
最近在赫尔辛基举办的会议中，
有90个国家以及接近1700个代表参与
连续几天都在
探讨着发展循环经济的议题。
这很令人感到兴奋。
在学术界中，
目前有上百篇的论文在关注循环经济
还有更多将会接踵而来。
它进入了教育界，尤其是商业学和工程学内。
我想那问题就是
发展循环经济中的哪一点
让它那么具有吸引力呢？
我想我们需要回到经济学的基础。
而其中的三大问题便是：
要生产什么？
如何生产？
谁会从中受益？
它不止有着三大问题，还有着三大要素。
每个经济都有材料流动、能量流动
以及信息流动，尤其是金钱。
如果你读历史课本，
里面有一张像是中央暖气系统的图片。
它有着两个部分：
家庭与公司，资本与劳工。
金钱在两者间流动。
工资被支付、物品被生产、收益再回到公司。
那相当地简单。
还有，政府收税并出钱。
再加上银行
它们是确保存款以投资的形式
被有效地回归到经济体的中间人。
它好比管道系统，而那是许多人对它的见解。
再加上，从长远来看
它有着一种将会处于均衡的感觉。
在任何可能的情况下，
若经济体正常有效地运行，
所有事物都将处于最佳状态。
经济体的运行规律是：
将它变得高效率、让它运行、
只要你不插手，它将会自行解决。
De Rosnay 是个早期系统思维家。
De Rosnay尝试定义
目前的经济体系以及它的问题。
他的研究认为
目前经济体的主要问题就是缺乏环境。
这个经济运行的方式犹如
在资源和能源的库存和流动之上的机器。
它只会触及它需要触及的地方。
我想表达的是它并没有被作为考虑的因素。
实际上并不存在资源成本。
实际上并不存在耗损成本。
它只是被人工标价的。
所有东西都有其价格，
但他们并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价值。
所以他需要将经济置于环境中
并看看资源和物料流。
让我们停下并思考。
约尔·德·罗斯纳撰写了《宏观镜》一书，
主要的观点是去除细节。
我们有个显微镜来关注细节，
我们有个望远镜来观看远方。
他的想法是若我们取个宏观镜，
若我们拥有更广的视野，
我们可看到到经济体中的运作模式
同时不需要担心细节。
那将非常、非常地有帮助，
因为如果现有经济体的问题是
它还未有合适的环境，
宏观镜允许你问：“经济体在哪儿？”
噢，它在社会中，很明显地，
它位于一个环境内。
而这些所有东西都紧密地相互连接着。
因为系统中有某部分不是机械的，
它实际上是动态的、相互依赖的...
它反映着我们对这个世界是如何运行的理解
这个世界是通过复杂的适应性系统来运行，
意味着它是一个你不能预测结果的动态系统，
但是你将会得到很多运行模式。
而你可以利用这些模式来找出你想做的事。
这个经济体并不像简单的杆杠机械，
给你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在复杂的适应性经济体中并没有长远的均衡。
它也许在这，也许在那，
它也许有着很好的表现，也许有着很差的表现。
并不是你有高效率时，
它就会有好的表现。
这对德·罗斯纳来说会是个极其幼稚的看法。
而那一直都是经济学者面临的大挑战。
对一些人来说，这是一个从机械性看法
转化成更有启发性的复杂经济观的旅途。
但是对经济体的普遍看法是：
它是一个处理资源、创造经济增长的机器。
遗憾的是，我们在另一端遇到了这些问题
同时遗憾的是，
而我们还可能面临资源短缺。
但若你将它看成是一个复杂的适应性系统，
你可以在这些模式与循环之中工作。
现存的经济体注重的只是生产量。
它会降低资本并通过它来运行整个系统。
你可以有多少收益？
你是个赢家。
而一个复杂的适应性系统会说：
“有股份，有流量，有反馈。”
如果它要长期的运转，
这三个要素必须要
以一个相互依赖的方式持续工作。
而你能如何在那样的经济体中做事
则是个完全不一样的问题。
你参与其中，你影响它，
但是你并没有控制它。
同样的，你也不能向他人保障
如果他们采用特定的方式，
就能得到好的结果。
因为那绝不是真实世界的运作方式。
如今很多人对这个观点感到不舒服
因为他们想要给与人们允诺，
政治家要保证获取绝佳的成果。
所有事物在未来必须变得更好
这是因为我们控制着那机器
而它将会是如此。
怪不得大家都表现得那么紧张。
但如果它不是个机器，
你也可以说它更像是个森林。
你将难以预测森林会做的事，
它有着那么多的参与者，
那么多有着影响力的参与者。
这有点像是一名园丁说：
“我要这棵植物长得更快。”
接着拉拉它的顶端来看它是否会长得更快。
你不能这样做。
你必须为森林、或花园提供它所需的生长条件。
你可以选择种植的位置，
你也许会做出些改变，
但你不能说：
“最终的成果，最终的果实一定会是这样的。”
你必须时时关注它的生长。
如果你的投入没有效果，
那就随之做出改变。
而那需要些许的谦卑。
对某些人来说，他们非常地讨厌
无法拥有完全控制权的这一观点。
他们不想要承认这一点，
因为他们感觉会丧失权力
如果他们无法应允年度增长量
或是无法保证输出量。
所以当我们意识到
我们并没有对经济体的控制权
而只是作为其中的参与者时，
我们一定会感到十分的紧张。
但这种观点转换确实非常重要
它已经深入到”循环经济“的概念当中了。
对某些人来说，发展循环经济说的是：
“好的，我们已经建立起
成本与收益之间的循环回路了。
我们该如何把材料加入到其中呢？
让我们把物料流加到那儿去
因为我们想要让它持续地循环。”
但那更像是管道系统。
它说的是：“我们不要裂缝，我们不要浪费。
我们要去除耗损，
但我们要确保在控制流动的方面
没有浪费任何东西。”
若我们说：“从拥有商品的经济体
转变为使用商品的经济体”，
我们就可以更好的控制这些大型商品，
如汽车、房屋等，
并且说，“如果你想要使用，就付钱。”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更经济，
更有效地使用资源。
这就是把产品当作服务销售
或销售使用权的经营模式。
这可能有助于解决有关资源的经济问题，
因为你正在通过系统减缓资源流动
并且你正在将其循环回来。
所以你可以减缓流动，完成循环回路。
但问题是，
“哦，你已经在管道系统中添加了材料...
谁会从中受益呢？”
如果将这些材料添加到管道系统中
意味着我们可以降低给人们的价格，
如果我们能够以更低的成本
并让东西更易于得到，
那么人们将有更多的钱可以花。
然后，这将导致经济增长，
就业机会将增加。
现今世界的许多人的收入并没有在增加。
所以这将是一个好主意;
它有助于节省资源并降低成本。
但如果他们的收入也在下降，
这意味着他们只能多撑一段时间。
因此，这展示了循环经济的一点优势
但如果它只被视为管道系统
那么只能带来部分的影响，
人们会希望得到更好的结果，
因为其它的一些系统条件并没有改变。
你可以停止鸣喇叭吗，马特！
我们哪也去不了！
循环经济的另一种观点是，
它更像是一片森林。
有很多泄漏的循环回路。
我所说的泄漏的循环回路指的是
任何进入该系统的东西都将变成食物。
它很有用，没有被污染，不会带来问题，
人们都知道它是什么。
如果人们知道是它是什么材料的，
还知道它是干净且完全无害的，
那么，他们会找到一种方法来利用它，
来作为增加经济活动的一种方式。
它非常像森林的地面。
各种各样的东西掉在森林的地面上，
而数十亿的生物来到这里并把它当成食物。
在森林中，唯一的规则就是
落到森林地面的东西
几乎都可以被某种生物吃掉。
这意味着循环经济是你可以
从基础建立繁荣的一种方式，
因为你有更多的材料，所以更容易获得，
你不决定它将如何被使用的，
但你只是遵守一些相当简单的规则。
一切都应该是系统的食物，无论是生物圈
还是我们制造产品的技术方面。
所以问题又回来了。
当你意识到循环经济的本质时，
你就会意识到
尝试消除管道中的废物以阻止泄漏，
与保持控制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异。
另一个观点来自Janine Benyus
她是仿生学的作家。
她说我们应该要慷慨，
因为这就是生态系统的运行法则。
也可以说是生态系统给我们的教训。
应该要慷慨。为什么呢？
“因为给一棵树施肥的同时，
你是在为整片森林施肥。”
这句话来自著名的设计师和化学家
Michael Braungart
他致力于“摇篮到摇篮”的理念，
这种设计理念
体现了很多循环经济的思想。
他过去常常讲述一个樱桃树的故事
我认为他还在向人们讲述着这个故事。
为什么这一切在春天开花？
你不需要那么多的樱桃
来在25年里让樱桃树繁殖。
那么为什么这么浪费？
但这不是一个问题
即使树能够回答，它也会回答。
树开花，因为它需要自我繁殖。
但无论是被掉到地面上还是被风吹走的
都是给予系统的食物。
因此树并不能从自己的落花中汲取养分。
不，这真是胡说八道，这绝对是愚蠢的想法。
你怎么能想象它会这样运作？
而为什么企业应该是这样运作呢？
如果你处于商业生态系统中，
那么每个人都应该能够互相喂食，
因为它可以提升整体的繁荣程度。
这是非常有效的系统101。
要建立一个有效的系统，事物必须能够循环流通。
如果它不流通，它就起不了作用。
Adam Smith数百年前就谈论过它了
即大流通。
他坚持认为当时经济体中遇到的最大问题
就是没有自由的市场。
而且他的意思是，不自由源自于
那些什么都没做但却得到了金钱的人。
那是当时的地主。
我们需要一个自由市场来实现更多的交换，
更多的财富流通。
这真的是现代科学
更新Adam Smith所说的一些方面;
换句话说，你需要正确的系统条件，
以确保你可以最大化交换，
以及正确的系统条件，
以确保任何干扰市场的人都只能拥有有限的权力。
因为如果他们有太多的权力，
他们会提取而不是循环。
Doug Rushkoff非常擅长这一点。
他说，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
我们是提取价值还是循环价值。
一个有效的系统建立在循环的理念之上，
而一个有效的系统
可能非常善于阻止管道泄漏，
但它并不是真的说，
“每个人都得到了公平的机会吗？”
这有点像树在自身周围划上一个小边界，
而它说：“那些是我的叶子！
我在那些叶子里保存了所有的营养。”
但却忘记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那些营养。
如果它是一家公司，他们需要客户。
这是一个很大的争论：
公司的收入来自哪里？
它来自客户。
客户需要很有钱。
你需要一个中产阶级来购买这些产品。
是的，我们希望产品以正确的方式被设计。
但如果你没有有钱的顾客，
你就有麻烦了。
因此，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改正资源问题，
但如果客户没有钱购买商品和服务，
你最终取得了什么成就呢？
这又回到了系统的角度。
从系统的角度来看，我们需要优化系统，
以便系统中的参与者有机会
改善自己的繁荣，
通过这样做，
改善其他人的繁荣。
虽然道理如此明显，
但实际上，这并不是这个世界目前的运作方式。
它往往非常偏向提取。
允许企业和人民
创造自己的繁荣的潜力有时相当有限，
因为他们无法获得资源。
资源不一定充足。
因为赚取额外收入的一个好方法
就是让东西变得稀缺。
让它稀缺，
然后人们就必须以高昂的价格付款
或者比他们应该付的更高的价格。
价格本身没有错。
但是，支付更高的价格可能意味着存在稀缺性，
而且有些人将买不起。
因此，关于循环经济的重大问题和不同观点
意味着它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我们需要流通材料，
我们需要转向可再生能源。
但我们也必须考虑
我们正在建设什么样的循环系统。
它更像Janine Benyus所说的吗？
创建一个基于流通的高效生态系统吗？
还是它更像是管道系统，
它将会把材料循环引到现有经济体中。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在某种程度上
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这是关于经济和修复资源吗？
或者它是否指向将经济转变为
一种很不同的经济体，
即更多地基于对生态系统的理解？
它是关于优化整个系统的方法吗？
或者是关于确保你拥有真正良好的资源效率
以及劳动生产率？
但其他东西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如果你优化整个系统，那就是我已经提到过的类比
“如果你想在森林中种植大树，
你需要喂养森林，
你不只需要直接喂养树木”的概念。
一个充满活力的系统
可以帮助该系统中的所有参与者。
你需要健康的土壤，你需要许多碎屑 -
降解东西的生物。
你需要真菌，昆虫。
对于世界上每一个人来说，
有大约12亿只昆虫。
如果我们真正了解生态系统的金字塔，
我们会感到惊讶。
我认为我们忽视了人类自身的价值。
因为所有的这些人，
我们所拥有的数十亿人，
他们都是有生产力的人，
他们都是潜在的消费者和生产者。
但他们需要参与经济的一种方式。
这是不同的观点。
如何让人们在一个可再生，
可访问和丰富的系统中保持高效。
目前，我们更关注管道系统的类比，
但很多人都在说，
“实际上，森林系统的观点有着很丰富的含义，
有很大的潜力。”
原材料
能源
工厂
如果我们最后问到：经济是什么？
我们必须回答三个问题，
不是我们，而是经济学家要来回答
再回到我刚开始提出的问题，
即我们生产什么？
我们如何生产它？
而谁会从中获益？
要回答那个关于经济的问题
你不能只问：“你如何生产它？”
ELLEN MACARTHUR 基金会
www.ellenmacarthurfoundation.org
由Louis Hudson摄制
www.louiswilliamhudso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