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1,375 --> 00:00:04,955
這是虎鯨的聲音，
來自溫哥華海岸。

2
00:00:05,333 --> 00:00:10,417
（鯨魚發出的聲音）

3
00:00:11,417 --> 00:00:14,309
牠們發出這些聲音不只是為了溝通，

4
00:00:14,333 --> 00:00:16,476
有時也用做回音定位，

5
00:00:16,500 --> 00:00:18,917
幫助牠們找到方向和食物。

6
00:00:19,417 --> 00:00:21,059
但，那有時十分棘手，

7
00:00:21,083 --> 00:00:24,351
因為，嗯，這是
船隻經過所發出的聲音，

8
00:00:24,375 --> 00:00:25,934
在水裡錄音的。

9
00:00:25,958 --> 00:00:31,042
（尖銳振盪的聲音）

10
00:00:32,452 --> 00:00:34,643
提到海洋污染時，

11
00:00:34,667 --> 00:00:36,684
我們通常都想到塑膠。

12
00:00:36,708 --> 00:00:38,309
也許有毒化學物質，

13
00:00:38,333 --> 00:00:41,180
或甚至氣候變遷造成的海洋酸化。

14
00:00:41,458 --> 00:00:44,893
身為經常撰寫環境
相關議題的科學記者，

15
00:00:44,917 --> 00:00:48,556
那些都是過去十年左右
出現在我桌上的題材。

16
00:00:49,083 --> 00:00:53,120
但，我最近在幫科學雜誌《自然》
撰寫特別報導時才了解，

17
00:00:53,458 --> 00:00:56,726
噪音是另一種重要的污染。

18
00:00:56,750 --> 00:00:58,729
這種污染常被忽視。

19
00:00:59,375 --> 00:01:02,393
也許各位聽過暗天運動，

20
00:01:02,417 --> 00:01:05,774
它的目標是要讓大家
意識到光害的議題，

21
00:01:05,917 --> 00:01:08,601
並在一些區域創造無光照的夜晚，

22
00:01:08,625 --> 00:01:10,518
讓人與動物

23
00:01:10,542 --> 00:01:15,381
更能享受光與暗、
夜晚與白天的大自然循環。

24
00:01:15,750 --> 00:01:18,010
現在，有些人用類似的方式想要

25
00:01:18,030 --> 00:01:20,290
讓大家意識到噪音污染的議題，

26
00:01:20,542 --> 00:01:23,726
並試著在海洋中
創造出一些安靜的區域，

27
00:01:23,750 --> 00:01:27,583
讓海洋生物能夠享受更自然的聲景。

28
00:01:28,500 --> 00:01:29,809
這很重要。

29
00:01:29,833 --> 00:01:32,393
噪音不只是惱人而已。

30
00:01:32,417 --> 00:01:34,518
噪音也可能造成慢性壓力

31
00:01:34,542 --> 00:01:36,268
或甚至實體的傷害。

32
00:01:36,292 --> 00:01:39,726
噪音可能會影響海洋生物
覓食和找尋配偶的能力，

33
00:01:39,750 --> 00:01:42,933
以及偵聽是否有掠食者等的能力。

34
00:01:43,792 --> 00:01:47,018
想想所有我們注入海洋中的聲音。

35
00:01:47,042 --> 00:01:48,975
其中最大的聲音可能是來自

36
00:01:48,995 --> 00:01:52,218
為了尋找石油和天然氣
所做的震波探勘。

37
00:01:52,458 --> 00:01:54,684
氣槍會產生巨大的聲響，

38
00:01:54,708 --> 00:01:57,143
有時每十到十五秒就有一次，

39
00:01:57,167 --> 00:01:58,726
持續數個月。

40
00:01:58,750 --> 00:02:00,809
他們會用這些聲音的反射

41
00:02:00,833 --> 00:02:02,559
來繪製海底的地圖。

42
00:02:02,583 --> 00:02:04,339
聽起來像是這樣。

43
00:02:05,917 --> 00:02:10,583
（爆炸聲）

44
00:02:11,875 --> 00:02:15,218
接著，還有其他聲音，
來自實際鑽採石油和天然氣、

45
00:02:15,238 --> 00:02:18,273
建造海岸風車農場、

46
00:02:18,417 --> 00:02:19,684
聲納，

47
00:02:19,708 --> 00:02:22,296
當然，還有全球超過五萬多艘

48
00:02:22,316 --> 00:02:25,827
商船隊所持續製造的聲音。

49
00:02:26,792 --> 00:02:29,268
自然界的海洋本身並不安靜。

50
00:02:29,292 --> 00:02:31,059
如果你把頭浸入水中，

51
00:02:31,083 --> 00:02:34,507
你可以聽見裂冰聲、風聲、雨聲、

52
00:02:34,667 --> 00:02:36,768
鯨魚唱歌、魚類咕噥、

53
00:02:36,792 --> 00:02:38,684
甚至蝦螯夾鉗的聲音。

54
00:02:38,708 --> 00:02:40,726
所有這些聲音一共能產生出

55
00:02:40,750 --> 00:02:42,851
也許五十到一百分貝的聲景，

56
00:02:42,875 --> 00:02:45,399
依你所在的時間、地點而異。

57
00:02:45,833 --> 00:02:48,434
但人類外加上去的聲音太大了。

58
00:02:48,625 --> 00:02:52,341
估計在最近的幾十年，運輸業每十年

59
00:02:52,361 --> 00:02:55,458
就讓海洋中增加三分貝的噪音。

60
00:02:56,000 --> 00:02:57,559
聽起來可能沒有很多，

61
00:02:57,583 --> 00:02:59,726
但分貝是對數尺度，

62
00:02:59,750 --> 00:03:01,643
就像芮氏地震規模。

63
00:03:01,667 --> 00:03:05,205
所以，很小的數字
就能代表很大的改變。

64
00:03:05,333 --> 00:03:09,393
三分貝就表示海洋中的噪音強度加倍。

65
00:03:09,708 --> 00:03:10,958
加倍。

66
00:03:11,750 --> 00:03:13,974
那只是估計，因為沒有人真正

67
00:03:13,994 --> 00:03:17,359
追蹤全世界海洋的噪音有多大。

68
00:03:18,250 --> 00:03:22,309
有一個團體叫做
國際寧靜海洋實驗計畫，

69
00:03:22,333 --> 00:03:26,119
他們其中一項任務
就是要把那些資料補齊。

70
00:03:27,542 --> 00:03:28,809
比如，去年，

71
00:03:28,833 --> 00:03:32,309
他們想辦法說服了
全球海洋觀測系統

72
00:03:32,333 --> 00:03:36,064
開始把噪音納入成為
監控的重要變數之一，

73
00:03:36,208 --> 00:03:39,223
其他被監控的變數
還有溫度、鹽度等等。

74
00:03:40,188 --> 00:03:41,800
我們確實知道的是，

75
00:03:41,820 --> 00:03:44,471
聲納有可能和海底火山

76
00:03:44,491 --> 00:03:46,659
一樣或差不多大聲。

77
00:03:47,000 --> 00:03:50,788
超大型油輪可能
和藍鯨的叫聲一樣大聲。

78
00:03:51,208 --> 00:03:54,268
我們加到海洋中的噪音
有各種不同的頻率，

79
00:03:54,292 --> 00:03:56,351
且可以傳到很遠的地方。

80
00:03:56,375 --> 00:03:59,153
在大西洋中間可以聽到

81
00:03:59,173 --> 00:04:01,905
美國東岸的震波探勘。

82
00:04:02,792 --> 00:04:04,768
在六〇年代有一項實驗，

83
00:04:04,792 --> 00:04:08,018
他們在澳洲珀斯的海岸
製造一個很大的噪音，

84
00:04:08,042 --> 00:04:10,476
遠在百慕達都還能偵測到它，

85
00:04:10,500 --> 00:04:13,375
那是兩萬公里之外。

86
00:04:15,917 --> 00:04:18,393
對海洋生物而言，
這些聲音是什麼樣子的？

87
00:04:18,417 --> 00:04:21,190
牠們會聽見什麼？這有點難描述。

88
00:04:21,225 --> 00:04:24,643
比起在空氣中，聲音在水中
傳遞得更快、更遠，

89
00:04:24,667 --> 00:04:27,119
它也蘊含不同的能量。

90
00:04:27,250 --> 00:04:29,152
同樣壓力所產生的聲音，

91
00:04:29,172 --> 00:04:33,160
在空氣中和在水中測量，
會得到不同的強度。

92
00:04:33,917 --> 00:04:38,101
且鯨魚沒有像人類的耳朵。

93
00:04:38,125 --> 00:04:39,559
浮游動物這類生物

94
00:04:39,583 --> 00:04:42,678
甚至沒有我們認為是耳朵的部位。

95
00:04:43,125 --> 00:04:44,393
所以，這代表什麼？

96
00:04:44,417 --> 00:04:46,971
對海洋生物有什麼影響？

97
00:04:48,042 --> 00:04:50,393
也許，科學家最容易評估的

98
00:04:50,417 --> 00:04:51,934
是尖銳噪音的影響，

99
00:04:51,958 --> 00:04:54,365
可能會造成實體傷害

100
00:04:54,385 --> 00:04:56,851
或聽覺損傷的突然巨響。

101
00:04:57,458 --> 00:05:00,613
舉例來說，劍吻鯨
若暴露在巨大的噪音中，

102
00:05:00,633 --> 00:05:02,597
牠們可能會慌張地下潛，

103
00:05:02,750 --> 00:05:06,167
會讓牠們發生類似減壓病的狀況。

104
00:05:07,167 --> 00:05:11,518
六〇年代，更強大的
聲納技術問世之後，

105
00:05:11,542 --> 00:05:15,426
劍吻鯨集體擱淺的狀況

106
00:05:15,458 --> 00:05:16,977
就開始大增。

107
00:05:17,833 --> 00:05:19,601
不僅是海洋哺乳類動物，

108
00:05:19,625 --> 00:05:23,893
如果魚類離巨大聲響的音源太近，

109
00:05:23,917 --> 00:05:26,623
牠們的魚囊可能真的會爆炸。

110
00:05:27,208 --> 00:05:29,268
震波探勘的氣槍響聲

111
00:05:29,292 --> 00:05:32,018
能將一部分的浮游動物掃殺殆盡，

112
00:05:32,042 --> 00:05:34,489
牠們是接近食物鏈底層的微小生物，

113
00:05:34,708 --> 00:05:38,253
或者導致發育中的扇貝幼蟲畸形。

114
00:05:39,417 --> 00:05:41,518
那麼，長期的噪音又如何呢？

115
00:05:41,542 --> 00:05:44,268
比如從船舶發出的
背景噪音越來越大，

116
00:05:44,292 --> 00:05:45,768
所引發更普遍的議題。

117
00:05:45,792 --> 00:05:49,283
它有可能會把大自然的
聲景給蓋過或淹沒。

118
00:05:49,667 --> 00:05:53,351
有些鯨魚對這個現象的反應方式
就是去改變牠們的音調，

119
00:05:53,375 --> 00:05:57,315
有點像是人類在噪音
很大的夜店中大聲喊叫。

120
00:05:57,792 --> 00:06:01,518
有些魚類會花更多時間
去巡邏牠們的邊界，

121
00:06:01,542 --> 00:06:03,851
照顧幼兒的時間就減少了，

122
00:06:03,875 --> 00:06:06,058
好像處於高度警戒狀態似的。

123
00:06:07,750 --> 00:06:10,856
當然，長期噪音也可能會影響人類。

124
00:06:11,208 --> 00:06:13,749
已經有研究指出，住在繁忙機場

125
00:06:13,779 --> 00:06:15,601
或高速公路附近的人

126
00:06:15,625 --> 00:06:18,684
心血管疾病發生的可能性比較高。

127
00:06:18,917 --> 00:06:21,309
住在繁忙飛航航線下的學生

128
00:06:21,333 --> 00:06:23,922
在一些教育測驗的表現會比較差。

129
00:06:24,250 --> 00:06:27,184
甚至，當我在研究這個主題時，

130
00:06:27,208 --> 00:06:30,177
在我家中辦公室另一頭的工地，

131
00:06:30,177 --> 00:06:32,300
為了清出空間蓋新房子，

132
00:06:32,300 --> 00:06:34,687
正在震碎三公尺厚的實心花崗石，

133
00:06:34,687 --> 00:06:36,684
持續的鑽敲聲

134
00:06:36,708 --> 00:06:39,047
完全要把我逼瘋了。

135
00:06:39,458 --> 00:06:42,018
每當工人停下來一會兒，

136
00:06:42,042 --> 00:06:44,354
我就能感覺到我的肩膀放鬆了。

137
00:06:45,250 --> 00:06:48,143
在鯨魚身上也能看到這種效應。

138
00:06:48,167 --> 00:06:50,768
在九一一恐怖攻擊之後，

139
00:06:50,792 --> 00:06:53,976
美國東岸的國際運輸

140
00:06:54,000 --> 00:06:56,674
暫停了一陣子。

141
00:06:57,063 --> 00:06:59,363
在那暫時的平靜時期，
研究者注意到，

142
00:06:59,383 --> 00:07:01,707
該區域的瀕臨絕種的北大西洋露脊鯨

143
00:07:01,727 --> 00:07:05,834
糞便樣本中壓力相關的
化學標記減少了。

144
00:07:06,333 --> 00:07:08,774
和我談過的一位研究者很喜歡說：

145
00:07:08,917 --> 00:07:12,151
「我們很緊張害怕，
但鯨魚的壓力卻釋放了。」

146
00:07:13,500 --> 00:07:14,768
各位要記得，

147
00:07:14,792 --> 00:07:17,018
我們已經演化成視覺的物種。

148
00:07:17,042 --> 00:07:19,078
我們很依賴我們的眼睛。

149
00:07:19,292 --> 00:07:21,434
但海洋生物對聲音的依賴

150
00:07:21,458 --> 00:07:23,529
就像我們對視覺的依賴。

151
00:07:25,458 --> 00:07:27,809
對牠們來說，充滿噪音的海洋

152
00:07:27,833 --> 00:07:31,268
可能會讓牠們迷惑
甚至置牠們於險地，

153
00:07:31,292 --> 00:07:33,746
就像我們在濃霧中一樣。

154
00:07:34,625 --> 00:07:38,226
也許，有時那代表的是更緊繃一點，

155
00:07:38,250 --> 00:07:41,252
也許，有時，那代表的是
比較少時間照顧孩子。

156
00:07:41,458 --> 00:07:43,373
也許有些物種可以適應。

157
00:07:43,855 --> 00:07:45,317
但有些研究者擔心，

158
00:07:45,337 --> 00:07:48,018
對於瀕臨絕種邊緣的物種而言，

159
00:07:48,042 --> 00:07:50,746
噪音可能就足以將牠們推向懸崖邊緣。

160
00:07:51,917 --> 00:07:54,643
以南方定居虎鯨群為例，

161
00:07:54,667 --> 00:07:57,452
牠們住在我家鄉溫哥華外的海域。

162
00:07:57,583 --> 00:08:00,044
牠們的數量只剩下

163
00:08:00,064 --> 00:08:02,476
七十五或七十六隻。

164
00:08:02,500 --> 00:08:04,744
且牠們要面臨許多挑戰。

165
00:08:04,917 --> 00:08:07,434
在這些水域中有化學污染物質，

166
00:08:07,458 --> 00:08:11,477
且牠們賴以為生的鮭魚也越來越少。

167
00:08:11,750 --> 00:08:13,318
接著，還有噪音。

168
00:08:13,417 --> 00:08:16,143
研究者研究牠們及類似的虎鯨時，

169
00:08:16,167 --> 00:08:19,711
發現在有船隻發出
巨大噪音的情況下，

170
00:08:19,741 --> 00:08:23,124
牠們覓食的時間
少了 18%~25%。

171
00:08:23,458 --> 00:08:26,975
對於已經很難找到足夠食物
來成長茁壯的物種而言，

172
00:08:27,005 --> 00:08:28,441
這是很嚴重的。

173
00:08:29,583 --> 00:08:32,976
好消息是，跟我談過的
研究者都告訴我，

174
00:08:33,000 --> 00:08:36,629
我們可以用相對簡單的方式
來處理海洋噪音。

175
00:08:37,000 --> 00:08:39,534
不像氣候變遷及海洋酸化

176
00:08:39,538 --> 00:08:41,309
這些災害性議題，

177
00:08:41,333 --> 00:08:43,976
你只要把海洋的噪音降低，

178
00:08:44,000 --> 00:08:46,167
幾乎馬上就能見效。

179
00:08:47,250 --> 00:08:49,726
比如，2017 年，

180
00:08:49,750 --> 00:08:53,301
溫哥華菲沙港口局開始請求船隻

181
00:08:53,321 --> 00:08:56,601
在經過哈羅海峽時要減速，

182
00:08:56,708 --> 00:08:59,893
南方定居虎鯨群
夏末時會在那裡覓食。

183
00:09:00,292 --> 00:09:02,570
船隻減速之後噪音也會減低。

184
00:09:02,875 --> 00:09:06,284
因為那是加拿大，
用告知的方式即可，屬於自願性。

185
00:09:06,458 --> 00:09:07,726
（笑聲）

186
00:09:07,750 --> 00:09:10,383
（掌聲）

187
00:09:12,667 --> 00:09:15,768
2017 年實施測試，
大部分的船隻遵守了，

188
00:09:15,792 --> 00:09:18,018
航程時間要增加大約一個半小時，

189
00:09:18,042 --> 00:09:20,809
讓噪音減少 1.2 分貝，

190
00:09:20,833 --> 00:09:23,495
換算成噪音強度是下降 24%。

191
00:09:23,875 --> 00:09:26,643
今年，他們決定把時間再延長，

192
00:09:26,667 --> 00:09:29,559
並把請求船隻減速通過的區域擴大。

193
00:09:29,583 --> 00:09:32,958
希望這個措施會對
這些鯨魚有正面影響。

194
00:09:34,542 --> 00:09:36,851
2017 年，溫哥華菲沙港口局

195
00:09:36,875 --> 00:09:39,768
也針對實體設計上比較安靜的船隻

196
00:09:39,792 --> 00:09:42,713
提供碼頭碇泊費的折扣做為獎勵。

197
00:09:43,042 --> 00:09:45,809
奇怪的是，這類船隻
發出的噪音大多來自

198
00:09:45,833 --> 00:09:49,288
螺旋槳後面打出的小泡泡。

199
00:09:49,500 --> 00:09:52,601
所以可以在設計上
減少這些泡泡產生，

200
00:09:52,625 --> 00:09:54,518
船隻就會比較安靜。

201
00:09:54,542 --> 00:09:56,909
國際海事組織列出了許多

202
00:09:56,909 --> 00:10:00,484
可以讓船隻航行時更安靜的做法。

203
00:10:00,875 --> 00:10:03,101
他們設定的目標是

204
00:10:03,125 --> 00:10:05,809
將全球運輸的二氧化碳排放量

205
00:10:05,833 --> 00:10:08,143
在 2050 年前減少 50%。

206
00:10:08,375 --> 00:10:11,434
好消息是，這兩件事可以並行。

207
00:10:11,458 --> 00:10:15,361
整體而言，比較有效率的船隻
也是比較安靜的船隻。

208
00:10:17,167 --> 00:10:20,439
也有人發明了較安靜的方式來錘打

209
00:10:20,459 --> 00:10:23,684
像這種巨型風力渦輪
所需要的巨型柱樁，

210
00:10:23,708 --> 00:10:26,684
以及比較溫和的方式來做震波探勘。

211
00:10:26,708 --> 00:10:30,101
還有一些激勵措施來鼓勵
使用比較安靜的技術。

212
00:10:30,125 --> 00:10:31,851
以歐盟為例，

213
00:10:31,875 --> 00:10:35,351
他們提出了 2020 年
健康海洋系統指南。

214
00:10:35,375 --> 00:10:38,268
他們定義健康海洋
系統的其中一種方式

215
00:10:38,292 --> 00:10:40,994
就是有多少噪音在那些水域中。

216
00:10:41,522 --> 00:10:43,531
但整體來說，大部分的水域

217
00:10:43,551 --> 00:10:47,042
仍然沒有受到海洋噪音的管制。

218
00:10:48,125 --> 00:10:50,184
但，跟我談過的多數科學家都說

219
00:10:50,208 --> 00:10:52,676
在政策圈現在已經真的動起來

220
00:10:52,696 --> 00:10:54,518
開始注意這個議題了，

221
00:10:54,542 --> 00:10:57,226
也許還會為這個議題採取一些行動。

222
00:10:57,250 --> 00:11:01,393
我們已有足夠的知識可以說：
較安靜的海洋就是較健康的海洋。

223
00:11:01,417 --> 00:11:05,303
但，現在科學家
還在努力拼湊整理出細節。

224
00:11:05,458 --> 00:11:07,434
我們到底需要有多安靜？

225
00:11:07,458 --> 00:11:11,934
製造安靜或保持安靜的
最佳地點是哪裡？

226
00:11:11,958 --> 00:11:14,375
我們能把噪音降到多低？

227
00:11:15,667 --> 00:11:17,932
我並不是在試著告訴各位噪音是

228
00:11:17,952 --> 00:11:21,527
地球甚或海洋上最大的環境問題。

229
00:11:21,833 --> 00:11:25,443
但，重點是人類對自身的

230
00:11:25,457 --> 00:11:27,961
環境系統有著巨大的影響。

231
00:11:28,167 --> 00:11:30,309
這些影響並非獨立的。

232
00:11:30,333 --> 00:11:32,685
它們會一起作用，會加乘。

233
00:11:32,875 --> 00:11:35,309
所以即便是對那些不太明顯的影響，

234
00:11:35,333 --> 00:11:38,000
我們也需要多加注意。

235
00:11:39,917 --> 00:11:41,851
讓我再跟各位說最後一個實驗，

236
00:11:41,875 --> 00:11:43,476
因為它真的很美好。

237
00:11:43,500 --> 00:11:47,428
羅勃‧威廉斯是致力研究
南方定居虎鯨群的研究者之一，

238
00:11:47,496 --> 00:11:49,497
他在峇里島也做了些研究。

239
00:11:49,875 --> 00:11:52,068
那裡的人會慶祝
一種傳統的印度教節日，

240
00:11:52,068 --> 00:11:54,809
叫做安寧日或寧靜日。

241
00:11:54,833 --> 00:11:57,768
很明顯，這一天被嚴格遵守著。

242
00:11:57,792 --> 00:11:59,851
在機場不能有飛機起飛，

243
00:11:59,875 --> 00:12:01,434
沒有船隻可以出海捕魚，

244
00:12:01,458 --> 00:12:05,606
遊客被帶離海灘，
請回他們的飯店房間中。

245
00:12:06,042 --> 00:12:08,768
羅勃‧威廉斯在海中放了水中聽音器，

246
00:12:08,792 --> 00:12:11,380
以了解安寧日的影響，結果驚人。

247
00:12:11,542 --> 00:12:14,268
聲度下降了六到九分貝，

248
00:12:14,292 --> 00:12:17,239
和九一一之後海中的聲度差不多。

249
00:12:17,667 --> 00:12:20,518
威廉斯稱自己為「聲音勘探者」，

250
00:12:20,542 --> 00:12:22,434
對他這種人來說，

251
00:12:22,458 --> 00:12:24,726
這種寧靜跟黃金一樣珍貴。

252
00:12:24,750 --> 00:12:28,018
現在，他和其他研究者
可以回到這個地方

253
00:12:28,042 --> 00:12:32,217
看看魚類在這額外
寧靜的一天做了什麼。

254
00:12:32,250 --> 00:12:36,101
（輕柔的泡泡聲）

255
00:12:36,125 --> 00:12:39,101
我會想像魚類也有了自己的假期，

256
00:12:39,125 --> 00:12:41,434
可以去吃大餐和找伴侶。

257
00:12:41,458 --> 00:12:43,058
在這喧鬧的世界中，

258
00:12:43,058 --> 00:12:45,899
慶祝屬於自己的一隅寧靜之地。

259
00:12:46,250 --> 00:12:47,518
謝謝。

260
00:12:47,542 --> 00:12:50,042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