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0,172 --> 00:00:02,271
[ 本演讲录制于
2020 年 10 月 26 日。

2
00:00:02,271 --> 00:00:03,708
新冠疫苗研发进展

3
00:00:03,708 --> 00:00:05,732
以及围绕
人体受控感染试验的道德思考

4
00:00:05,732 --> 00:00:07,098
依然在不断发展变化中。]

5
00:00:08,148 --> 00:00:09,854
2020 年 4 月，

6
00:00:09,878 --> 00:00:12,320
我做出了很多人认为是
非常冒险的决定。

7
00:00:13,245 --> 00:00:16,765
我自愿故意感染新冠。

8
00:00:17,109 --> 00:00:20,800
这种感染是所谓的人体受控感染试验
（亦称人体挑战试验）的一部分——

9
00:00:20,824 --> 00:00:23,736
健康的年轻人接受了疫苗注射，

10
00:00:23,760 --> 00:00:27,554
并被故意暴露在
导致新冠的病毒中。

11
00:00:27,578 --> 00:00:30,196
这些试验有助于
研究人员更快地确定

12
00:00:30,220 --> 00:00:32,068
疫苗是否有效。

13
00:00:33,585 --> 00:00:35,212
我认为这项研究很重要，

14
00:00:35,236 --> 00:00:38,259
因为今天，
我会进行六分钟的演讲。

15
00:00:38,283 --> 00:00:39,434
在这段时间内，

16
00:00:39,458 --> 00:00:43,844
将有大约 1250 人
确认感染了新冠。

17
00:00:44,481 --> 00:00:46,425
21 人将死去。

18
00:00:47,060 --> 00:00:51,329
然后这种模式会一小时
接一小时，一天接一天地重复，

19
00:00:51,353 --> 00:00:54,435
直到我们能够为受这场全球危机
影响的 80 亿人中的大多数

20
00:00:54,459 --> 00:00:56,526
接种疫苗。

21
00:00:57,131 --> 00:00:59,275
科学家们夜以继日地努力工作，

22
00:00:59,299 --> 00:01:01,362
希望这些疫苗能够尽快问世。

23
00:01:02,045 --> 00:01:05,862
但是，当等待这些疫苗期间的
逝去的生命与日俱增时，

24
00:01:05,886 --> 00:01:07,338
我们该怎么办？

25
00:01:07,362 --> 00:01:09,973
这就是人体受控感染试验
派上用场的地方。

26
00:01:10,458 --> 00:01:13,014
它们不同于现在正在进行的

27
00:01:13,014 --> 00:01:14,550
传统的疫苗三期临床试验，

28
00:01:14,550 --> 00:01:16,934
即给人们注射疫苗或安慰剂，

29
00:01:16,958 --> 00:01:19,497
并要求他们继续他们的日常生活。

30
00:01:19,521 --> 00:01:23,283
这里，研究人员
要等着观察每一组中

31
00:01:23,307 --> 00:01:24,587
有多少人被感染。

32
00:01:25,220 --> 00:01:26,807
在没有足够多的人患病之前，

33
00:01:26,831 --> 00:01:30,298
我们没有足够的数据
确认疫苗是否有效。

34
00:01:30,322 --> 00:01:32,418
用这种方法找到有效的疫苗

35
00:01:32,442 --> 00:01:35,093
可能需要数月甚至数年时间，

36
00:01:35,117 --> 00:01:37,497
而且需要成千上万的志愿者。

37
00:01:38,624 --> 00:01:40,410
人体受控感染试验的速度更快，

38
00:01:40,434 --> 00:01:42,196
因为研究人员可以控制
（与病毒的）接触，

39
00:01:42,220 --> 00:01:44,569
而不是等待人们生病。

40
00:01:44,593 --> 00:01:46,680
因此，相比要等上一年，

41
00:01:46,704 --> 00:01:48,482
我们只需一个月就能知道

42
00:01:48,506 --> 00:01:50,532
疫苗是否有效。

43
00:01:50,926 --> 00:01:52,822
相比招募数千名志愿者，

44
00:01:52,846 --> 00:01:55,902
受控感染试验仅需 50 到 100 人，

45
00:01:56,385 --> 00:01:57,712
因为我们确切地知道

46
00:01:57,736 --> 00:02:00,148
人们什么时候接触病毒并患病，

47
00:02:00,172 --> 00:02:02,545
这些试验还使我们能够收集

48
00:02:02,569 --> 00:02:06,053
有关感染早期阶段
和我们的免疫反应的数据。

49
00:02:06,624 --> 00:02:09,553
这些数据是不可能
以任何其他方式收集的，

50
00:02:09,577 --> 00:02:13,346
特别是对于那些感染了，
但从未出现症状的人。

51
00:02:14,346 --> 00:02:16,759
这些知识在设计
限制新冠传播的策略时

52
00:02:16,783 --> 00:02:18,983
非常重要。

53
00:02:19,497 --> 00:02:22,823
节省的时间可以
转化为提前几个月的

54
00:02:22,847 --> 00:02:24,259
宝贵的生产启动时间，

55
00:02:24,283 --> 00:02:27,581
使我们可以更快地生产
更多的新冠疫苗。

56
00:02:27,885 --> 00:02:29,124
这些试验非常有用，

57
00:02:29,148 --> 00:02:32,042
尽管最近三期临床结果
听起来很令人鼓舞。

58
00:02:32,737 --> 00:02:36,673
第一种疫苗的问世
将是个巨大的突破。

59
00:02:37,094 --> 00:02:40,221
这并不是我们所期待的
童话般的结局。

60
00:02:41,102 --> 00:02:43,283
我们需要多种疫苗，

61
00:02:43,307 --> 00:02:45,759
因为我们还没有
所需的基础设施

62
00:02:45,783 --> 00:02:49,322
用一种疫苗为地球上
80 亿人提供免疫。

63
00:02:49,743 --> 00:02:53,482
每种疫苗都需要
特殊工艺和设备

64
00:02:53,506 --> 00:02:55,937
来制造、储存和运送。

65
00:02:56,680 --> 00:02:59,403
如果我们有多种有效的新冠疫苗，

66
00:02:59,427 --> 00:03:02,537
就可以同时使用所有设备进行生产。

67
00:03:03,570 --> 00:03:06,482
一些领先的候选疫苗
在被交付给人们之前

68
00:03:06,506 --> 00:03:08,530
需要在极低的温度保存。

69
00:03:08,554 --> 00:03:09,720
做到这一点很难，

70
00:03:09,744 --> 00:03:12,998
尤其是在那些没有可靠电力

71
00:03:13,022 --> 00:03:14,784
或安全储存方法的国家。

72
00:03:15,421 --> 00:03:17,831
科学家们进行
人体受控感染试验

73
00:03:17,855 --> 00:03:19,571
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74
00:03:19,595 --> 00:03:23,413
这些试验加快了
伤寒和霍乱疫苗的研发，

75
00:03:23,437 --> 00:03:26,310
并帮助我们更好地
了解了人体对流感、

76
00:03:26,334 --> 00:03:29,214
疟疾和登革热等疾病的
免疫力是如何发展的。

77
00:03:29,810 --> 00:03:33,071
我们以前甚至用这种方法
对付过其他类型的冠状病毒。

78
00:03:34,731 --> 00:03:36,080
关于受控感染试验
是否风险太大

79
00:03:36,104 --> 00:03:38,341
一直存在很多争论。

80
00:03:39,096 --> 00:03:42,135
我倒是认为，这些风险值得冒。

81
00:03:42,745 --> 00:03:46,111
受控感染试验只招募
年轻、健康，

82
00:03:46,135 --> 00:03:48,952
且年龄在 20 岁
到 29 岁之间的受试者。

83
00:03:49,858 --> 00:03:52,205
在这个年龄组中，
只有不到 1% 的人

84
00:03:52,229 --> 00:03:55,908
在感染新冠后需要住院治疗。

85
00:03:56,500 --> 00:03:59,024
因此，在受控感染试验中，
这个数值可能会更低，

86
00:03:59,048 --> 00:04:00,575
因为研究人员会检查参与者，

87
00:04:00,575 --> 00:04:03,515
以确定其是否存在现有疾病。

88
00:04:04,143 --> 00:04:07,754
健康的年轻人死于
新冠的风险约为

89
00:04:07,778 --> 00:04:10,267
一个百分点的千分之五
（十万分之五）。

90
00:04:10,857 --> 00:04:15,762
这意味着每 10 万名
感染新冠的 20 岁人群中，

91
00:04:15,786 --> 00:04:17,159
大约会有 5 人死亡。

92
00:04:18,611 --> 00:04:20,739
如果我要在美国生孩子，

93
00:04:20,763 --> 00:04:23,225
我的死亡风险比这更高。

94
00:04:24,088 --> 00:04:26,681
或者你可以选择这样想。

95
00:04:27,110 --> 00:04:29,317
如果我妹妹需要一个肾，

96
00:04:29,341 --> 00:04:32,269
我会毫不犹豫地把我的肾给她。

97
00:04:32,920 --> 00:04:36,277
如果我能承担这种风险，
使亲人受益，

98
00:04:36,301 --> 00:04:39,720
那么让人们承担类似的风险，

99
00:04:39,744 --> 00:04:41,807
加快疫苗的研制就是有意义的，

100
00:04:41,831 --> 00:04:44,649
这不仅能造福亲人，

101
00:04:44,673 --> 00:04:46,577
也造福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102
00:04:46,601 --> 00:04:48,246
还有很多我们未知的信息，

103
00:04:48,270 --> 00:04:51,470
尤其是关于新冠感染的长期影响。

104
00:04:52,088 --> 00:04:54,191
尽管存在不确定性，
我还是自愿参加了，

105
00:04:54,215 --> 00:04:56,411
因为和你们中的许多人一样，

106
00:04:56,435 --> 00:04:59,340
了解到成千上万的人正在死去，
让我感到很沮丧。

107
00:04:59,364 --> 00:05:02,927
更不用说还有
数以百万计的人在挣扎，

108
00:05:02,951 --> 00:05:06,278
防疫措施对他们的身体、

109
00:05:06,302 --> 00:05:08,540
情感和心理健康都造成了伤害。

110
00:05:08,564 --> 00:05:11,421
事实证明，有类似感受的
不只我一个人。

111
00:05:12,111 --> 00:05:15,718
自 5 月以来，
世界各地有 39000 多人

112
00:05:15,742 --> 00:05:19,480
通过我协助成立的非营利组织
“早一天（1Day Sooner）”

113
00:05:19,504 --> 00:05:22,543
自愿报名参与可能的
新冠受控感染试验。

114
00:05:22,900 --> 00:05:25,080
我们鼓励人们参与试验，

115
00:05:25,104 --> 00:05:28,936
并鼓励利益相关方
开始为这些试验做准备。

116
00:05:29,881 --> 00:05:31,087
早在 5 月，

117
00:05:31,111 --> 00:05:33,748
当人们仍在考虑受控感染试验

118
00:05:33,748 --> 00:05:36,087
在对抗新冠上面的作用时，

119
00:05:36,111 --> 00:05:38,850
世界卫生组织就开始以“早一天”

120
00:05:38,874 --> 00:05:41,635
作为进行受控感染试验所需的

121
00:05:41,659 --> 00:05:43,237
公众参与的例子。

122
00:05:43,261 --> 00:05:44,437
10 月中旬，

123
00:05:44,461 --> 00:05:47,381
英国政府正式宣布，

124
00:05:47,405 --> 00:05:50,944
打算在 2021 年初
进行受控感染试验。

125
00:05:51,420 --> 00:05:55,217
显然，新冠大流行
是一场全球性危机。

126
00:05:55,614 --> 00:05:58,295
它激发了破纪录的创新，

127
00:05:58,319 --> 00:06:01,828
也凸显了许多
一线工作人员的英勇行为，

128
00:06:01,852 --> 00:06:04,365
但也造成了灾难性的损失。

129
00:06:04,389 --> 00:06:08,960
每一种新疫苗的到来都使我们
离重建又近了一步。

130
00:06:08,984 --> 00:06:11,032
但真正的全球解决方案在于，

131
00:06:11,056 --> 00:06:14,963
这些疫苗应掌握在
全世界人民手中。

132
00:06:14,987 --> 00:06:17,661
受控感染试验可以是
解决方案的一部分。

133
00:06:18,311 --> 00:06:19,462
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