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年，两名研究人员
做了个简单实验，
基于我们对太阳系所有的了解，
计算了 50 亿年后
每颗行星的位置。
为此，他们进行了
2000 多次数值模拟，
所有初始条件保持不变，
除了一个参数值：
水星到太阳的距离
在每次后续模拟中减少
不足 1 毫米的距离差。
令人震惊的是，
大约 1% 的模拟中，
水星轨道发生了巨大变化，
它可能会一头扎进太阳
或与金星相撞。
更糟糕的是，一次模拟实验中，
水星打破了整个内太阳系的稳定。
模拟实验没有出错；模拟结果的
惊人变化揭示了这样一个事实：
我们的太阳系可能
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稳定。
对于引力系统的这种惊人特性，
天体物理学家称之为 “N 体问题”。
虽然我们可以用方程式来完美预测
两个引力物体的运动，
但面对包含更多物体的系统时，
我们的分析工具就捉襟见肘了。
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写出
一个包含所有变量的通用公式，
来精确地描述三个
或更多引力物体的运动。
为什么？这实际上取决于
一个 N 体系统究竟包含多少个未知变量。
多亏了艾萨克·牛顿，
我们才可以写出一套方程
来描述作用于两个物体间的引力。
但当我们试图找出
这些方程中未知变量的通解时，
则面临着数学上的限制：
对每个未知变量，
必须至少有一个单独描述它的方程。
起初，和运动方程相比，
二体系统似乎有更多
关于位置和速度的未知变量。
然而，技巧在这里：
要考虑两个物体
相对于系统重心的相对位置和速度。
这样就减少了未知数的数量，
使其变成一个可解的系统。
若有三个或更多绕轨道运行的物体，
一切就会变得复杂得多。
即使同样使用
考虑相对运动的数学技巧，
我们面临的未知变量的数量
也多于描述它们的方程。
对于这个方程组来说，变量太多，
无法得到一个通解。
不过在现实中，宇宙中物体是如何
遵循这些无解运动方程运动的呢？
由三颗恒星组成的系统——
像半人马座——
可能会相互碰撞，
或者，更有可能的是，
表面看似稳定了很长时间后，
有些恒星就会被甩出轨道。
除了少数极不可能的稳定配置外，
从较长的时间尺度来看，
几乎所有可能情况都不可预测。
基于位置和速度的最微小差异，
每项潜在的结果都可能存在于
一个很大的天文数学范围里。
这种行为被物理学家称为“混沌”，
也是 N 体系统的一个重要特征。
这样的系统仍然有确定性——
即它没有任何随机性。
如果多个系统初始条件完全相同，
它们总是会得到相同的结果。
但如果初始条件稍有改变，
结果将难以预料。
对人类太空任务来说，
这显然关系重大，
因为复杂的轨道
需要非常精确的计算。
庆幸的是，
计算机模拟技术的持续进步
为避免灾难提供了大量方法。
利用日益强大的处理器
计算出更接近的解决方案，
我们可以更自信地预测出
N 体系统在长时间尺度上的运动。
如果三体系统中有一个质量很轻，
它对另外两个物体施力轻微，
这个三体系统的运行
则非常近似于二体系统，
这种方法称为“限制性三体问题”。
实际证明，这种方法非常有用。
例如，用来描述地球-太阳
引力场内的小行星，
或黑洞和恒星引力场内
小一点的行星。
至于我们的太阳系——
你大可不必担心——
至少在未来几亿年内它都会很稳定，
我们对此有充分的信心。
但若一颗恒星从银河系另一边出发，
正向我们飞来，
那么一切后果都将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