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歡迎來到紐奧良。
不知道各位是否知道，
各位所坐的地方，距離世界上
最大的河流之一：密西西比河，
僅 15 分鐘。
它出現在歌曲《老人河》
和電影《大泥沼》中。
它向北一路通到明尼蘇達州，
向東到紐約州，
向西則到蒙大拿州。
距離這裡 100 英哩，河流的英哩，
它把淡水和沉積物帶入墨西哥灣。
地理學入門到此為止。
（笑聲）
現在，我們要來談談水裡有什麼。
除了沉積物，
還有溶解的分子、氮和磷。
它們透過生物過程，
就會導致所謂「死亡區」的形成。
死亡區是個很不吉利的詞，
如果你是魚或螃蟹的話。
（笑聲）
甚至是沉積物中的小蟲。
這表示，沒有足夠的氧氣
供那些動物存活。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狀況？
氮和磷刺激
名為「浮游植物」的微生植物生長。
名為「浮游動物」的小型動物
會去吃浮游植物，
小魚會吃浮游動物，大魚會吃小魚，
以此類推到整個食物鏈。
問題是，現在有太多的氮和磷了，
太多浮游植物落到底部，
被細菌分解，把氧氣用盡。
這就是背後的生物學。
從水面是看不到死亡區的，
從衛星影像也看不到，
我們怎麼知道它存在？
拖網漁船就能告訴你，
如果把它的網放入水中，
拖行 20 分鐘，
拉起來時還是空的，
就知道它在死亡區了，
就得要去其他地方。
但若死亡區大到 8000 平方英哩，
還有哪裡能去呢？
這面積和新澤西州差不多大。
你可以決定繼續向前進，
不會有多少經濟報酬，
你也可以返回碼頭。
身為科學家，我能取得高科技設備，
我們可以把這設備放在研究船外側，
它就能測量氧氣和許多其他東西。
我們從密西西比河開始，
我們穿過墨西哥灣，一路到德州，
我偶爾會溜進德州
去檢測他們的水體。
從底部的氧氣就可以判斷──
你可以畫一張地圖，
畫出所有少於 2 的東西，
當 2 這個魔術數字出現時，
魚類就開始離開該區域了。
我也會潛入死亡區。
我們有氧氣計，需要離岸才能部署，
它能持續提供我們
低氧或高氧的測量資訊。
進入水中時，裡面有很多魚。
數不清的魚，各種魚，
包括我的伙計，
有一天我發現的梭魚。
大家都往這個方向游泳，
我帶著攝影機往這個方向去。
（笑聲）
接著，下沉到 30 英呎，
看到的魚就變少了。
接著，就到了底部。
這裡看不到任何魚類。
在平台上沒有任何生命，
也沒有生物在周圍游動。
你就知道自己身在死亡區了。
美國中部和墨西哥灣
有什麼關聯？
大部分的流域都是農地。
尤其是小麥和黃豆輪作。
在肥料當中的氮及磷會進入土地中，
然後流入密西西比河中，
最後到達墨西哥灣。
現在在密西西比河中的氮，
是 50 年代的 3 倍之多。
3 倍。
磷則是 2 倍。
那意味著更多浮游植物、
更多沉船、更低的含氧量。
這並不是海灣的自然特徵，
而是人類的活動造成的。
地景和以前不同了。
以前是大草原、森林、草原壺穴、
鴨子聚集處等等種種地景。
但不再是了。現在是大片的農田。
我們可以用許多方式
來處理這種類型的農業：
可用較少的肥料，
也許可以更精準地施肥；
也可以試一些永續農業，
像是種植根較長的多年生小麥草，
比玉米植株的 6 英吋還長，
能讓氮維持在土壤中，
且不讓土壤流失掉。
我們要如何說服北方的鄰居，
也許住在1000 英哩外
或更遠的鄰居，
讓他們了解，他們的活動會造成
墨西哥灣的水質問題呢？
首先，我們可以帶他們到
他們的自家後院。
如果夏天你想要在威斯康辛州游泳，
到你最愛的水坑，
你可能會發現像這樣的東西，
它看起來像是
溢出的綠漆，聞起來也像，
在水面上生長。
這是有毒的、生長茂盛的藍綠藻，
對你有害。
同樣在伊利湖，幾個夏天之前，
有數百英哩的這種藍綠色海藻，
俄亥俄州的托雷多市
連續數日都無法喝這種水。
如果你看新聞，
你就知道有很多社區
都遇到了飲用水問題。
我是科學家。
不知道各位是否看得出來。
（笑聲）
我做紮實的科學，出版研究的結果，
我的同事會讀，我的研究會被引用。
但身為科學家，我真心相信，
我主要用聯邦資金來做研究，
我應該向公眾、
機構負責人和國會議員
分享我的知識，
以便他們能用來做更好的決策，
關於環境政策的決策。
（掌聲）
謝謝。
（掌聲）
要達成這個目標，
我的做法之一就是利用媒體。
華盛頓郵報的喬比瓦里克
在一篇文章中放入這張照片，
登在星期日早報的頭版，
在對摺線上方 2 英吋處。
那是件大事。
路易斯安那州的參議員約翰布里克斯
說：「喔，我的天，他們認為
墨西哥灣看起來像這個樣子？」
我說：「嗯，有證據可以證明。」
對此我們得要做點什麼。
當時緬因州的參議員奧林匹亞史諾
遭遇有害藍綠藻在緬因灣
生長茂盛的問題。
他們同心協力──兩黨都支持──
（笑聲）
（掌聲）
並邀請我去國會作證，
我說：「喔，我所做的
只是在南德州追著螃蟹跑，
我不知道怎麼作證。」
（笑聲）
但我去了。
（歡呼）
最終，法案通過了。
它叫做──對啊，太棒了！
它是「1998 年控制和研究
有害藻類過度繁殖和低氧」法案。
（笑聲）
（掌聲）
謝謝。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稱它為
史諾－布里克斯法案。
（笑聲）
另一件事是 2001 年有一場大會，
由美國國家科學院舉辦，
探討肥料、氮，和水質惡化。
我們的專題講者
是紐澤西州的前任州長。
她……
當她凝視觀眾的時候，
沒有人會認為她不是認真的，
當時我心想：「當然她正看著我。」
「我已經厭倦了這被稱為紐澤西的。
挑別的州吧，任何一州，
我只是不想再聽到紐澤西了。」
但她有辦法把行動計畫
放在小布希總統的桌上，
讓我們能夠設定環境目標，
且努力去解決問題。
中西部沒餵養整個世界的人，
而是養了許多雞、豬、牛，
也生產混入我們的石油的乙醇，
那由聯邦的政策控管。
我們能做得比這更好。
我們得要決策，
要減少消耗，
並減少我們對氮的依賴。
就像是碳足跡，
你可以減少氮足跡。
我的做法是少吃肉──
我還是喜歡偶爾吃一點──
不用玉米油，
和選擇開不用混乙醇汽油的車，
那樣還更省油。
做這些事就能夠創造改變。
我要挑戰，不只向各位挑戰，
我要挑戰很多人，
特別是中西部的人──
想想看你們怎麼對待土地，
以及你們能怎麼不同。
我跨出的只是小步。
要改變美國的農業類型，
需要很多的大步。
在政治面和社會面
也都要配合才能實現。
但我們能做到。
我堅信我們能翻譯科學，
把它和政策接軌，
為我們的環境帶來改變。
我們都想要一個乾淨的環境。
我們能同心協力做到這一點，
這樣我們在墨西哥灣
就不會再有死亡區了。
謝謝。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