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366,0:00:01.736 我想問一問︰ 0:00:02.271,0:00:05.648 在場有邊個仲記得自己第一次意識到 0:00:05.648,0:00:07.934 自己係要面對死亡? 0:00:08.970,0:00:11.573 我記得當時我係個細路仔 0:00:11.573,0:00:14.104 而祖父啱啱過咗身 0:00:14.628,0:00:18.546 我記得幾日後嘅夜晚我攤喺床上 0:00:18.546,0:00:21.083 想了解到底發生咗咩事 0:00:22.180,0:00:24.815 祖父「死」到底係乜意思? 0:00:24.815,0:00:26.599 佢去咗邊度? 0:00:26.599,0:00:29.156 嗰刻我覺得死亡就好似 0:00:29.156,0:00:31.676 個世界有個窿打開、吞咗佢落去 0:00:32.156,0:00:34.958 但同時我又諗到一個非常可怕嘅問題 0:00:34.958,0:00:38.448 既然祖父會死,我係唔係都會死? 0:00:38.448,0:00:41.747 嗰個窿會唔會都打開吞咗我架? 0:00:41.747,0:00:45.568 會唔會趁我瞓著喺床下底[br]打開吞咗我? 0:00:46.771,0:00:50.959 其實到某個歲數[br]所有細路仔都會察覺到死亡 0:00:50.959,0:00:52.864 當然,佢哋發現嘅方式可能唔一樣 0:00:52.864,0:00:54.697 但通常都係有幾個階段嘅 0:00:54.697,0:00:58.210 我哋對死亡嘅認識隨著年齡增長 0:00:58.210,0:01:02.636 假如你去返隱藏咗嘅記憶 0:01:02.636,0:01:07.459 你可能會諗返起原來祖父過身時 0:01:07.459,0:01:10.844 自己都曾經諗過「我都會死﹗」 0:01:10.844,0:01:14.993 仲有就係覺得個窿喺度等緊自己 0:01:16.760,0:01:21.867 呢一種童年經歷其實同[br]我哋人類身體發展好有關係 0:01:21.867,0:01:26.157 當你發育嘅時候,會去到一個位 0:01:26.157,0:01:30.508 你對自己同時間嘅觸覺[br]都發展得好成熟 0:01:30.508,0:01:32.628 足夠令你意識到 0:01:32.628,0:01:34.720 你只係一個同樣會面對死亡嘅生物 0:01:34.720,0:01:38.426 所以喺人類進化過程裏面 0:01:38.426,0:01:43.684 有啲人對自我同時間嘅意識[br]都發展得好成熟 0:01:43.684,0:01:46.799 足以令佢哋第一個去意識到 0:01:46.799,0:01:48.499 「我原來會死嘅!」 0:01:50.232,0:01:52.451 或者,呢個就係對人類嘅詛咒 0:01:52.451,0:01:55.914 亦係我哋聰明所付出嘅代價 0:01:56.494,0:02:01.254 我哋生存,必須要知道[br]惡夢可能終會成真 0:02:01.254,0:02:05.644 終有一天,我哋所有計劃、希望、夢想 0:02:05.644,0:02:07.848 同自我嘅世界都會完結 0:02:07.848,0:02:13.018 而我哋各自都活喺自己嘅陰影裏面 0:02:13.018,0:02:15.522 呢樣嘢係好可怕、好恐佈 0:02:15.522,0:02:17.982 所以我哋就搵方法擺脫佢 0:02:17.982,0:02:23.413 由於我當時五歲,我就問媽咪 0:02:24.258,0:02:28.700 當我問,人死嘅時候會點樣 0:02:28.700,0:02:30.593 當時我身邊嘅成年人 0:02:30.593,0:02:32.666 都用典型嘅英文語氣回答 0:02:32.666,0:02:36.343 即係混雜尷尬[br]同半虔誠嘅基督徒口吻 0:02:36.783,0:02:38.727 我成日聽到嘅說話 0:02:38.727,0:02:42.750 就係祖父喺「個天度望著我哋」 0:02:42.750,0:02:45.715 如果我離世嘅話…呢個當然唔會發生啦 0:02:45.715,0:02:48.511 但萬一嘅話,我都一樣會上去 0:02:48.511,0:02:50.345 咁樣講,令到死亡聽上去 0:02:50.345,0:02:53.215 就好似一部「現實存在」嘅升降機 0:02:53.215,0:02:56.333 但呢種講法好似唔太合理 0:02:56.333,0:02:59.236 我嗰時收睇緊一個兒童嘅新聞節目 0:02:59.236,0:03:01.746 嗰陣係太空探索嘅年代 0:03:01.746,0:03:04.020 成日有火箭升空 0:03:04.020,0:03:06.546 升到上太空 0:03:06.546,0:03:12.035 但冇一個太空人返嚟之後[br]提過佢哋見到祖父 0:03:12.035,0:03:13.916 或者其他過咗身嘅人 0:03:14.666,0:03:15.869 當時我有啲驚 0:03:15.869,0:03:19.915 但所謂「死後坐升降機」見祖父嘅講法 0:03:19.915,0:03:24.401 聽起上嚟,比趁我瞓著時[br]個窿會吞咗我嘅講法好好多 0:03:24.401,0:03:28.920 所以就算唔太合理,我都信咗先 0:03:29.470,0:03:32.842 而呢個由細個開始已經有嘅諗法 0:03:32.842,0:03:36.024 伴隨咗我好耐 0:03:36.024,0:03:39.825 亦都形成咗心理學家叫嘅「偏謬」 0:03:39.825,0:03:45.056 「偏謬」令我哋成日誤解同做錯啲嘢 0:03:45.056,0:03:48.811 令我哋誤算、錯判、扭曲事實 0:03:48.811,0:03:50.750 或者只睇到我哋想睇嘅嘢 0:03:51.180,0:03:58.520 而我所講嘅「偏謬」[br]係會推翻人對死亡嘅睇法 0:03:58.521,0:04:03.442 令佢哋相信死亡係假嘅 0:04:03.442,0:04:05.795 相反,佢哋可以永生 0:04:05.795,0:04:08.518 就算同佢哋講「升降機」嘅嘢 0:04:08.518,0:04:10.098 佢哋都會信 0:04:10.098,0:04:11.932 我哋可以見到 0:04:11.932,0:04:14.572 呢個有關永生嘅說法係最大嘅偏謬 0:04:14.572,0:04:19.047 亦都喺 400 幾個實證研究裏面証明咗 0:04:19.047,0:04:22.794 呢啲研究好高明,但其實又好簡單 0:04:23.425,0:04:27.750 就係將一批各方面都相似嘅人分成兩組 0:04:27.750,0:04:30.370 剩係同其中一組講佢哋會死 0:04:30.370,0:04:33.122 然後比較佢哋嘅行為 0:04:33.122,0:04:37.152 你就可以觀察到句說話[br]點樣喺人注意死亡嘅時候 0:04:37.152,0:04:39.482 影響佢哋嘅行為 0:04:40.626,0:04:43.504 每次結果都一樣 0:04:43.504,0:04:52.155 留意到生死嘅人更加願意[br]去相信得到永生嘅故事 0:04:52.155,0:04:53.708 呢度有一個例子: 0:04:53.708,0:04:57.044 最近一項研究以不可知論者做對象 0:04:57.044,0:05:01.699 即係冇宗教信仰嘅人做對象 0:05:01.699,0:05:05.272 佢哋分成兩組,一組要諗下死亡 0:05:05.272,0:05:08.615 另一組要諗下寂獨 0:05:08.615,0:05:11.611 然後佢哋會再回答佢哋嘅信仰 0:05:11.611,0:05:14.109 諗自己死亡嘅一組 0:05:14.109,0:05:19.614 佢哋信主耶穌嘅傾向比之前多一倍 0:05:19.614,0:05:21.343 係高一倍 0:05:21.343,0:05:24.136 即使之前佢哋同樣冇信神 0:05:24.136,0:05:26.087 但只要將死亡嘅恐懼擺喺跟前 0:05:26.087,0:05:27.857 佢哋就投向耶穌 0:05:29.307,0:05:33.190 証明咗只要令人諗返死亡 0:05:33.190,0:05:36.438 無論理據係點,都能夠令佢哋相信 0:05:36.438,0:05:38.268 唔只係對宗教湊效 0:05:38.268,0:05:40.879 對任何信念都一樣湊效 0:05:40.879,0:05:44.067 只要啲人聽到有永生就得架啦 0:05:44.067,0:05:47.249 無論係變得出名、有細路仔 0:05:47.249,0:05:50.448 抑或係寄託喺更加大嘅民族主義度 0:05:50.448,0:05:51.979 啲人都會肯制 0:05:51.979,0:05:56.141 呢樣就係改變咗[br]人類歷史進程嘅「偏謬」 0:05:57.337,0:06:01.305 呢 400 幾個研究[br]針對偏謬所提出嘅理論 0:06:01.305,0:06:03.522 叫做「恐懼管理理論」 0:06:03.522,0:06:04.617 原理好簡單 0:06:04.617,0:06:12.804 我哋想我哋嘅世界觀 0:06:12.804,0:06:17.704 幫到我哋控制死亡嘅恐懼 0:06:18.384,0:06:20.157 世界觀當中有關永生嘅故事 0:06:20.157,0:06:23.058 有成千上萬個咁多 0:06:23.058,0:06:27.067 但我認為喺咁多故事之中 0:06:27.067,0:06:29.431 嚟嚟去去都只有四種基本路數 0:06:29.431,0:06:32.865 佢哋四個都喺歷史裡面一直重覆 0:06:32.865,0:06:36.116 只係每個時代為咗配合當時嘅語言 0:06:36.116,0:06:40.710 而改咗少少嘢 0:06:40.710,0:06:45.237 我簡單咁介紹下呢四個故事路數 0:06:45.237,0:06:48.884 我會令你明白呢啲故事路數 0:06:48.884,0:06:51.084 喺各個文化或世代裡面 0:06:51.084,0:06:53.372 點樣用當時嘅用語重新演繹 0:06:53.372,0:06:55.790 好,第一類故事係最簡單嘅 0:06:55.790,0:06:57.750 我哋都想避開死亡 0:06:58.220,0:07:02.019 而為咗令我哋喺呢個世界得到永生 0:07:02.019,0:07:05.079 就有咗第一個同最簡單嘅永生故事 0:07:05.079,0:07:07.730 初初聽起上嚟係覺得冇乜可能嘅 0:07:07.730,0:07:11.465 但其實,歷史裏面幾乎每一個人類文化 0:07:11.465,0:07:16.992 都有一啲關於長生不老藥[br]或不老之泉之類 0:07:16.992,0:07:21.054 可以令我哋永生嘅傳說或神話 0:07:22.248,0:07:24.144 古埃及有呢類傳說 0:07:24.144,0:07:25.888 古巴比倫有、古印度都有 0:07:26.478,0:07:27.585 環顧成個歐洲歷史 0:07:27.585,0:07:29.447 煉金術士裏面都搵到咁嘅嘢 0:07:29.447,0:07:32.268 當然,今時今日我哋仍然會相信 0:07:32.268,0:07:36.311 只係宜家我哋用科學去講呢個故事啫 0:07:36.311,0:07:39.748 百幾年前,人類發現咗荷爾蒙 0:07:39.751,0:07:41.713 然後人就希望荷爾蒙療程 0:07:41.713,0:07:44.190 能夠阻止衰老、治療疾病 0:07:44.190,0:07:49.404 咁宜家,我哋將希望轉移到[br]幹細胞、基因工程同納米科技 0:07:49.404,0:07:53.182 科學之所以講到可以對抗死亡 0:07:53.182,0:07:57.776 只係魔法藥水故事加插多一章而已 0:07:57.776,0:08:01.400 呢啲魔法藥水故事[br]其實同人類文明一樣咁耐 0:08:02.119,0:08:06.485 咁如果我哋將注碼[br]都押喺搵長生不老藥度 0:08:06.485,0:08:08.228 係咪好危險?係 0:08:08.228,0:08:10.338 當我哋睇返歷史 0:08:10.338,0:08:13.213 以前搵長生不老藥嘅人 0:08:13.213,0:08:15.220 佢哋有嘅共通點就係 0:08:15.220,0:08:17.761 佢哋都已經唔喺呢個世界 0:08:17.761,0:08:19.507 所以啲人作過第二個故事 0:08:19.507,0:08:26.314 就係第二類永生故事所講嘅「復活」 0:08:26.854,0:08:30.598 當中嘅概念就係話[br]我係一個軀殼、動物 0:08:31.138,0:08:33.374 我都會死亡 0:08:33.374,0:08:36.563 但係我可以復活 0:08:37.222,0:08:39.840 換句話講,我都可以同耶穌一樣復活 0:08:39.840,0:08:41.738 耶穌死咗,喺墓嗰度過咗三天 0:08:41.738,0:08:44.195 然後佢復活重生 0:08:45.151,0:08:47.975 而我哋所有人都可以復活嘅諗法 0:08:47.975,0:08:49.290 係源於傳統嘅信念 0:08:49.290,0:08:50.290 唔只係基督教先有 0:08:50.290,0:08:52.970 就連猶太教同回教都有 0:08:52.970,0:08:57.173 但我哋太想相信呢啲故事啦 0:08:57.173,0:08:59.213 以至我哋會為個故事重新演譯過 0:08:59.213,0:09:00.812 令佢更加適合呢個科學年代 0:09:00.812,0:09:03.170 例如人體冷凍技術概念 0:09:03.660,0:09:07.162 就係當你死嗰時,你可以急凍自己 0:09:07.162,0:09:10.810 然後當科技先進到某個位 0:09:10.810,0:09:14.393 你可以解凍、修復、甦醒,然後復活 0:09:14.393,0:09:18.839 一啲人相信一位全能嘅上帝會復活佢哋 0:09:18.839,0:09:22.544 其他人相信一位好勁嘅科學家[br]會令佢哋復活 0:09:23.284,0:09:24.455 但對其他人嚟講 0:09:24.455,0:09:27.720 成個由墓裏面復活嘅概念 0:09:27.720,0:09:30.221 其實就好似一齣喪屍片一樣 0:09:30.691,0:09:32.595 如果要確保永生嘅話 0:09:32.595,0:09:35.605 肉體實在太污衊、太唔可靠啦 0:09:35.605,0:09:38.753 所以佢哋將希望擺喺第三個故事度 0:09:38.753,0:09:40.677 一個比較靈性嘅故事度 0:09:40.677,0:09:43.054 就係話我哋可以脫離肉體 0:09:43.054,0:09:44.750 化成靈魂咁生活 0:09:45.380,0:09:49.185 宜家,大部份人都相信[br]佢哋自己係有靈魂 0:09:49.185,0:09:51.654 而呢個觀念亦都係[br]好多宗教嘅核心價值 0:09:51.654,0:09:55.584 「靈魂」嗰概念無論去到家下[br]有幾傳統都好 0:09:55.584,0:09:57.935 仍是極之為人接受 0:09:57.935,0:09:59.255 無論點樣,我哋再一次 0:09:59.255,0:10:01.617 因為時代唔同嘅關係,重新演譯佢 0:10:01.617,0:10:05.117 例如你可以透過[br]將你嘅心思、你嘅心靈 0:10:05.117,0:10:09.138 你自己成個人都上載去電腦 0:10:09.138,0:10:11.209 咁樣,你嘅靈魂就可以脫離身體 0:10:11.209,0:10:13.779 然後以化身存活於空間裏面 0:10:13.779,0:10:15.485 不過當然會人懷疑咁話 0:10:15.485,0:10:17.652 假如我哋睇下科學嘅證據 0:10:17.652,0:10:19.143 尤其係神經科學嘅數據 0:10:19.143,0:10:20.294 佢哋都指出 0:10:20.294,0:10:22.652 你嘅心思、心靈同你自己 0:10:22.652,0:10:24.187 其實好大程度依賴 0:10:24.187,0:10:27.495 你身體嘅一個部分,就係你個腦 0:10:27.495,0:10:32.184 而呢班懷疑嘅人[br]會喺第四種故事裏邊搵到慰藉 0:10:32.184,0:10:34.108 嗰樣嘢就係「傳承」 0:10:34.892,0:10:38.507 就係用你留喺世界嘅迴響[br]延續你嘅生命 0:10:38.511,0:10:43.361 就好似希臘戰士阿基里斯[br]喺特洛伊中壯烈犠牲 0:10:43.361,0:10:46.361 贏得千秋萬世嘅名聲,用名聲延續後世 0:10:46.361,0:10:50.830 人類對名氣嘅追求同以前一樣咁強 0:10:50.830,0:10:53.848 我哋尤其喺數碼年代[br]更加容易得到名氣 0:10:53.848,0:10:56.300 你唔需要成為阿基里斯一樣咁嘅戰士 0:10:56.300,0:10:57.684 國王或者英雄 0:10:57.684,0:10:59.304 你只需要連接到互聯網 0:10:59.304,0:11:00.965 同有一隻攪笑嘅貓就得啦 0:11:00.965,0:11:02.784 (笑聲) 0:11:02.784,0:11:05.079 但有啲人鐘意遺傳一啲更加實在嘅嘢 0:11:05.079,0:11:08.074 亦即係生物嘅遺物,例如細路仔咁 0:11:08.074,0:11:09.737 或者佢哋希望 0:11:09.737,0:11:12.023 寄託喺更加大嘅事物上面去繼續生存 0:11:12.023,0:11:14.436 例如國家、家庭、種族 0:11:14.436,0:11:15.979 或者佢哋嘅基因 0:11:16.656,0:11:18.467 但又係啦,總會有人質疑 0:11:18.467,0:11:21.813 「傳承」實際上算唔算得上係永生 0:11:21.813,0:11:22.812 舉個例 0:11:22.812,0:11:24.186 伍迪 ‧ 艾倫講過︰ 0:11:24.186,0:11:26.402 「我唔想喺其他國民嘅心裏面住, 0:11:26.402,0:11:29.144 我住喺自己嘅屋就好啦。」 0:11:29.144,0:11:32.381 以上就係四種永生嘅故事 0:11:32.381,0:11:36.882 你哋都明白到呢四種故事喺每一代 0:11:36.882,0:11:40.452 總會有少少嘅改動去切合唔同年代 0:11:40.873,0:11:44.159 正正因為佢哋喺唔同信念系統裏面 0:11:44.159,0:11:47.147 改少少嘢而重新演譯 0:11:47.147,0:11:48.522 我認為 0:11:48.522,0:11:50.975 我哋應該對任何一個故事版本 0:11:50.975,0:11:53.785 都抱有懷疑 0:11:54.795,0:11:59.985 有啲人相信全能嘅上帝會復活佢哋 0:11:59.985,0:12:03.233 而另一啲人就相信犀利嘅科學家會 0:12:03.233,0:12:05.762 呢樣嘢話畀我哋聽呢兩班人 0:12:05.762,0:12:09.223 都冇按理據嘅可信性[br]去揀佢哋要信嘅嘢 0:12:09.223,0:12:11.300 相反,我哋信呢啲故事 0:12:11.300,0:12:13.592 只係因為我哋一開始有偏謬,所以至信 0:12:13.592,0:12:18.670 我哋之所以有偏謬[br]係因為我哋太驚死亡啦 0:12:19.610,0:12:21.022 所以問題係 0:12:21.627,0:12:28.424 我哋係否命中注定[br]要活喺恐懼同否定之中? 0:12:28.894,0:12:31.650 定係我哋可以擺脫呢種偏謬? 0:12:32.110,0:12:36.017 希臘哲學家 Epicurus 認為[br]我哋可以擺脫偏謬 0:12:36.017,0:12:39.573 佢指出對死亡嘅恐懼係自然嘅 0:12:39.573,0:12:41.706 但唔係理性 0:12:41.706,0:12:44.566 佢話:「死亡對我哋根本冇嘢, 0:12:44.566,0:12:47.635 因為當我哋仲在世時,死亡唔存在。 0:12:47.635,0:12:50.587 而當死亡來臨時,我哋已經唔存在。」 0:12:51.298,0:12:52.541 呢句話經常被引用 0:12:52.541,0:12:55.353 但要真正理解同做到呢句話係好難嘅 0:12:55.353,0:12:58.911 因為好難想像到[br]人離開世界時嘅情況 0:12:59.807,0:13:01.081 所以二千年後 0:13:01.081,0:13:03.423 另一位哲學家[br]路德維希 ‧ 維特根斯坦 0:13:03.423,0:13:04.374 咁樣演繹: 0:13:05.369,0:13:07.859 「死亡唔係生命裏嘅一環, 0:13:07.859,0:13:11.870 我哋生存並唔係為咗經歷死亡。」 0:13:11.870,0:13:15.560 佢又話:「從呢個角度諗,[br]生命並冇盡頭。」 0:13:16.110,0:13:20.744 所以,我細個時驚黑洞會食咗我 0:13:20.744,0:13:23.516 係好正常嘅,只係唔理性啫 0:13:23.516,0:13:29.660 因為冇一個人係為咗[br]俾黑洞吞食而生存 0:13:30.967,0:13:33.072 要克服呢個偏謬並唔容易 0:13:33.072,0:13:36.049 因為死亡嘅恐懼深深埋喺我哋心入邊 0:13:36.049,0:13:40.773 但當我哋知道恐懼本身係非理性 0:13:40.773,0:13:45.549 當我哋拆穿呢啲故事[br]點樣靜雞雞咁誤導我哋時 0:13:45.553,0:13:47.303 咁我哋至少可以 0:13:47.303,0:13:51.107 將佢哋對我哋人生嘅影響減到最低 0:13:51.958,0:13:56.293 我發覺將生命睇成一本書係好有幫助 0:13:56.748,0:14:00.256 一本書前後都有封面 0:14:00.256,0:14:04.053 而我哋嘅生命就係由出生同死亡包著 0:14:04.053,0:14:07.611 就算一本書受制於底同面 0:14:07.611,0:14:09.769 佢裏面都可以印有遙遠國度嘅風景 0:14:09.769,0:14:12.811 異國風情嘅相、難忘嘅旅程 0:14:13.196,0:14:16.557 就算一本書受制於佢嘅開始同結束 0:14:16.557,0:14:20.734 裡面嘅角色睇嘢並唔會有界限 0:14:21.194,0:14:26.265 佢哋剩係會知道佢哋出現過嘅時空 0:14:27.366,0:14:29.006 正因為咁 0:14:29.006,0:14:32.688 書裡邊嘅角色都唔會怕[br]嚟到書嘅最後一頁 0:14:32.688,0:14:37.223 海滋客唔會怕你讀完《金銀島》 0:14:37.971,0:14:39.728 所以我哋都應該好似啲故事人物一樣 0:14:39.728,0:14:41.776 想像一下你自己生命嘅嗰本書 0:14:41.776,0:14:44.586 佢嘅封面、開頭、收尾、出生同死亡 0:14:44.586,0:14:46.769 你只知道書中間嘅內容 0:14:46.769,0:14:48.393 構成你生命嘅中間內容 0:14:48.393,0:14:52.793 你根本冇理由需要因為[br]書以外嘅嘢而驚 0:14:52.793,0:14:56.193 包括你出世之前,抑或你死咗之後 0:14:56.193,0:14:58.562 你亦都毋須擔心書有幾厚 0:14:58.562,0:15:01.901 擔心佢係漫畫定係史詩 0:15:01.901,0:15:06.824 你只需要問自己有冇[br]為你本書編寫好嘅故事 0:15:06.824,0:15:07.885 多謝 0:15:07.885,0:15:12.851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