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9.487,0:00:10.324
大家好。

0:00:10.324,0:00:12.874
我不知道刚刚弥尔顿说了什么[br]所以......

0:00:12.874,0:00:13.894
(笑声）

0:00:13.894,0:00:16.194
如果是什么坏话，[br]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0:00:16.194,0:00:19.024
（笑声）

0:00:21.022,0:00:24.552
只要努力，我们人类[br]可以变得很聪明。

0:00:24.702,0:00:28.752
几个世纪以来，我们都在致力于，

0:00:28.752,0:00:31.982
解决许多有关世界和生命的谜团。

0:00:33.312,0:00:37.312
我们知道天空不是由[br]四个帐篷杆支起来的，

0:00:37.829,0:00:40.589
而星辰的体积并不小。

0:00:40.589,0:00:42.791
只不过星辰离我们很远。

0:00:44.139,0:00:48.909
我们甚至明白了，[br]青少年没有被恶魔附身。

0:00:48.909,0:00:50.399
（笑声）

0:00:50.399,0:00:52.539
他们是真的精神失常了。

0:00:52.539,0:00:54.719
（笑声）

0:00:55.071,0:00:57.458
但有很多谜团仍待解开。

0:00:57.966,0:01:01.121
比如宇宙的起源，

0:01:01.378,0:01:03.218
就是个很大的谜团。

0:01:04.518,0:01:08.558
而围绕微小的卵细胞[br]也有许多未解之谜，

0:01:09.573,0:01:11.023
它是如何成长发育，

0:01:11.023,0:01:17.573
成为人类这样复杂、奇妙[br]且引人入胜的生物。

0:01:20.501,0:01:25.551
在神秘的意识方面，[br]也有众多待解之谜。

0:01:25.740,0:01:29.490
为什么我的大脑里,[br]有一个本我在向外探索？

0:01:31.264,0:01:34.354
我很乐意聊聊以上三个未解之谜，

0:01:34.354,0:01:37.284
但是我只有 13 分钟，

0:01:37.284,0:01:40.694
所以我这次只解答意识的秘密。

0:01:43.270,0:01:45.578
我不想吊你们胃口，

0:01:45.578,0:01:49.210
因为老实说，当你们知道答案时，

0:01:49.210,0:01:51.710
无论如何你们都会非常失望。

0:01:51.710,0:01:54.100
所以我会直接公开这个秘密，

0:01:54.385,0:01:57.345
然后我会尽量让你们心里舒服些。

0:01:58.471,0:02:00.851
那我们开始吧，准备好了吗？

0:02:02.122,0:02:06.202
意识的终极秘密就是......

0:02:08.815,0:02:10.894
算了，我想先讲个故事。

0:02:10.894,0:02:12.474
（笑声）

0:02:14.070,0:02:18.070
当我的儿子克里斯托弗，[br]还是个这么高的小男孩时，

0:02:18.070,0:02:19.843
有个老师问他，

0:02:19.843,0:02:23.801
长大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br]从事什么工作。

0:02:24.111,0:02:26.710
克里斯托弗十分自信地答道：

0:02:27.040,0:02:29.700
“我想研究一件事是如何[br]影响另一件事的。”

0:02:31.914,0:02:34.434
随着职业规划的发展，

0:02:34.434,0:02:38.154
我想他的老师会觉得[br]他的答案有点模糊，

0:02:38.816,0:02:41.016
但是我很为他自豪。

0:02:41.953,0:02:45.393
首先，具有这种技能的人[br]是不会失业的，对吧？

0:02:45.393,0:02:46.533
（笑声）

0:02:46.533,0:02:48.496
你想治疗癌症，

0:02:48.496,0:02:51.693
你想知道战争爆发的原因，

0:02:51.693,0:02:53.673
你想设计出更先进的航天器，

0:02:53.673,0:02:58.143
你最该问的不就是那个[br]知道事物因果关系的人吗？

0:03:00.584,0:03:01.954
但我儿子是对的。

0:03:01.954,0:03:04.414
你可以学习一件事[br]如何影响另一件事。

0:03:05.054,0:03:07.073
事实上，这叫做控制论。

0:03:09.271,0:03:12.991
因为这种因果关系并不多。

0:03:13.311,0:03:15.081
而如果你很善于模式的归纳，

0:03:15.081,0:03:18.291
你会发现，同类的动态关系，

0:03:18.699,0:03:21.209
会在许多事件里重复出现。

0:03:22.941,0:03:26.521
克里斯把这件事简单化了——[br]毕竟他面对的是老师——

0:03:26.891,0:03:31.561
而他真正想说的不是[br]一件事如何影响另一件事，

0:03:32.333,0:03:37.443
而是一件事影响另一件事后，[br]其本身再次受到影响。

0:03:37.953,0:03:41.723
即所谓的因果循环或反馈，

0:03:42.241,0:03:45.211
而控制论就是对反馈的研究。

0:03:45.984,0:03:47.481
这非常重要，

0:03:47.481,0:03:52.221
因为基本上你身边的所有事物，

0:03:53.208,0:03:54.948
都是基于反馈而存在。

0:03:55.740,0:03:59.270
在你前面椅子中的原子，

0:03:59.713,0:04:03.893
及坐在上面的人的思想和躯体。

0:04:04.246,0:04:09.986
包括我现在说的单词，[br]葡萄牙，甚至TED。

0:04:10.143,0:04:12.823
这一切之所以存在都是基于反馈，

0:04:13.379,0:04:17.899
并基于它们能以某些方式[br]自我强化或自我调节。

0:04:18.696,0:04:20.916
不然的话，它们就会消失。

0:04:21.924,0:04:25.544
所以一切都事关反馈，[br]而反馈就是一切。

0:04:26.393,0:04:31.243
我讲到哪了？噢对，是意识。

0:04:31.243,0:04:32.923
（笑声）

0:04:32.923,0:04:36.945
意识的终极秘密就是......

0:04:39.275,0:04:40.575
顺便提一下，

0:04:40.575,0:04:42.395
（笑声）

0:04:42.395,0:04:44.965
你之前花费过很多时间[br]思考下面这件事吗？

0:04:44.965,0:04:49.905
即人体其实是由庞大数量的[br]单细胞组成的集合。

0:04:50.870,0:04:53.860
这是一个诡异的事实，[br]但同时也很了不起。

0:04:54.621,0:04:55.681
事实如此。

0:04:57.226,0:05:02.275
人体是有着一百万亿个[br]微型生物的社群，

0:05:02.704,0:05:07.524
令人尴尬的是，这个社群中[br]90% 都是细菌，

0:05:07.524,0:05:12.834
但它们对于生存必不可少，[br]因此人体就是这些生物的集合。

0:05:14.107,0:05:16.777
即使一些细胞有人类基因，

0:05:18.595,0:05:21.195
它们也只是微小的单细胞生物，

0:05:21.657,0:05:24.127
而且它们是无性繁殖的；

0:05:24.127,0:05:27.447
它们一分为二，二分为四，[br]四分为八，八分为十六。

0:05:27.954,0:05:31.674
它们唯一的特别之处是，

0:05:31.674,0:05:34.644
它们像胶水一样黏在一起。

0:05:34.890,0:05:38.530
粘在一起，团成块，

0:05:39.082,0:05:42.652
而不是到处游走，[br]各自开心地生活。

0:05:43.657,0:05:47.407
所以你就是个由黏黏的[br]微生物组合的生物团块。

0:05:49.903,0:05:51.929
我之所以提到这些内容，

0:05:51.929,0:05:55.293
是为了解释一下我的工作。

0:05:56.090,0:05:58.974
我工作的领域叫做人工生命，

0:06:00.485,0:06:05.495
人工生命就是用科技探索生物学。

0:06:06.300,0:06:09.780
我花了很多时间创造人工生物。

0:06:10.493,0:06:12.163
有时候是机器人。

0:06:12.163,0:06:18.423
其实我的卧室里有一个真人大小[br]穿着迷你裙的女机器人，

0:06:18.423,0:06:19.513
（笑声）

0:06:19.513,0:06:22.263
每当有人来我公寓里，

0:06:22.263,0:06:24.493
都会被这个机器人吓一大跳。

0:06:27.367,0:06:31.257
但大部分时间，我在创造[br]活在电脑中的虚拟生物。

0:06:33.995,0:06:39.555
唯一值得了解的是，[br]这些生物也是社群。

0:06:39.555,0:06:43.665
所以我没有将电脑[br]按动物的行为编程；

0:06:43.865,0:06:47.325
而是尝试让它们的行为[br]模拟脑细胞，

0:06:47.445,0:06:49.425
肾细胞和肝细胞，

0:06:49.425,0:06:53.035
然后我尝试将它们全部[br]放进一个系统，

0:06:53.637,0:06:55.094
放进一个社群，

0:06:56.853,0:07:02.076
这样一来，它们共享了[br]思想、感情、希望和梦想。

0:07:04.382,0:07:08.082
许多年前，[br]约两万年前（大约2000年），

0:07:08.082,0:07:13.456
我把我创造的小型生物[br]放进了一个电脑游戏里，

0:07:13.918,0:07:15.471
然后让人类与它们互动，

0:07:15.471,0:07:17.488
结果令人惊叹。

0:07:19.020,0:07:23.370
至少有一百万人开始[br]照料我的小型生物，

0:07:23.370,0:07:25.830
他们做得很好。

0:07:27.108,0:07:29.751
他们设立了收养机构，

0:07:30.384,0:07:31.698
写了很多的故事，

0:07:31.698,0:07:33.870
在它们身上做科学实验，

0:07:34.326,0:07:36.092
研究它们的遗传学。

0:07:40.042,0:07:42.888
实际上他们许多人继续了，

0:07:42.888,0:07:44.488
在长大之后，

0:07:44.488,0:07:46.628
成为了相关领域的科学家，

0:07:46.628,0:07:51.011
这始于他们之前在我创造的[br]人工生命形态上做的实验。

0:07:51.399,0:07:55.399
但最重要的是，[br]他们问了很多问题，

0:07:55.399,0:07:59.749
关于生命的，深奥的问题，[br]什么是心灵，什么是意识。

0:07:59.749,0:08:03.449
我很喜欢这些问题；[br]它使我的生命有了意义。

0:08:05.255,0:08:07.285
因为这些问题真的很重要。

0:08:09.043,0:08:12.137
我们无法在道德问题中[br]做出正确判断，

0:08:12.504,0:08:19.484
例如堕胎和虐待动物这些问题，

0:08:19.946,0:08:22.176
如果我们连意识是什么都不知道。

0:08:23.183,0:08:27.093
只有当行为对象知道残忍的定义，[br]这种施加的行为才能算残忍。

0:08:27.093,0:08:29.303
但如何知道行为对象知道与否？

0:08:31.278,0:08:33.066
我住在美国，

0:08:33.845,0:08:39.438
堕胎在那里是一个[br]复杂的政治议题。

0:08:40.138,0:08:44.658
有时在我看来，[br]有一半人相信某一种观点，

0:08:44.937,0:08:47.607
另一半人则相信对立的观点。

0:08:49.089,0:08:53.469
这两种人不可能都是对的。[br]他们有可能都是错的。

0:08:55.456,0:08:58.736
他们会在一张长桌前坐下，

0:08:58.975,0:09:03.285
讨论和寻找出堕胎争论的[br]正确答案吗？

0:09:03.491,0:09:06.641
当然不会，这里是美国，[br]他们只会朝对方开枪。

0:09:06.641,0:09:09.002
（笑声）

0:09:10.424,0:09:11.604
这是一团糟。

0:09:11.604,0:09:13.464
我们不知道我们在讨论什么，

0:09:13.874,0:09:18.544
我想其中的一个原因是[br]我们被困住了。

0:09:19.364,0:09:21.934
我们被困住了，[br]这些问题阻碍我们的前进，

0:09:21.934,0:09:26.474
因为我们不知道[br]意识的秘密是什么。

0:09:28.979,0:09:34.029
这是我来这的目的。[br]所谓第三次交好运，我就告诉你们。

0:09:34.029,0:09:37.279
这一次我告诉你们，[br]但你们不会喜欢答案的。

0:09:37.869,0:09:42.779
好的，意识的终极秘密就是......

0:09:45.099,0:09:47.509
意识的秘密并不存在。

0:09:47.509,0:09:49.099
（笑声）

0:09:49.981,0:09:52.304
我先告诉你们这个坏消息，

0:09:52.304,0:09:55.602
然后我会试着让你们明白[br]其实这是一条好消息。

0:09:58.196,0:09:59.513
那就是——

0:10:00.831,0:10:04.496
在过去几年中，[br]我创造了一些新的生物，

0:10:04.673,0:10:08.263
我现在相信，

0:10:08.263,0:10:12.653
我开始从这些生物身上[br]看到一丝意识的曙光。

0:10:13.615,0:10:17.289
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

0:10:17.526,0:10:19.935
我真想把它们带到这里，

0:10:19.935,0:10:23.815
但很抱歉，它们不守规矩，[br]所以我没办法带它们来。

0:10:23.815,0:10:25.595
（笑声）

0:10:25.595,0:10:28.365
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br]因为这是我毕生的追求。

0:10:28.365,0:10:30.761
我做这个已经35年了。

0:10:30.761,0:10:34.185
当我开始接近目标的时候，[br]我真的很开心。

0:10:34.723,0:10:38.343
但很多人并不这样认为，

0:10:40.267,0:10:42.417
因为他们认为这些生物是人造的。

0:10:42.720,0:10:44.220
它们活在电脑里。

0:10:44.220,0:10:47.620
所以它们没有超自然的灵魂，

0:10:48.434,0:10:53.118
它们无法运用量子力学[br]这种稀奇古怪的理论，

0:10:53.154,0:10:57.544
来解释意识的存在，[br]和其他一切我们编造的事物，

0:10:57.544,0:11:01.014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br]对自己的特别之处感觉良好。

0:11:04.687,0:11:06.328
它们是机器，

0:11:06.678,0:11:10.028
而如果我是对的，我们也是机器，

0:11:10.790,0:11:13.920
但是没有人愿意被称为机器。

0:11:14.174,0:11:17.924
没有人想指出这个事实。[br]也没有人想当一台机器。

0:11:17.924,0:11:22.804
这并不特别，机器是会磨损的。

0:11:24.318,0:11:26.308
那么我该怎么办？

0:11:27.450,0:11:30.150
这个问题摆在你面前，你怎么办？

0:11:30.521,0:11:33.231
其实，我刚才提到的那些内容，

0:11:33.231,0:11:38.041
关于克里斯托弗，[br]关于小型细胞的反馈和收集，

0:11:38.889,0:11:40.779
答案就在其中。

0:11:40.970,0:11:45.220
我现在无法向你们解释，[br]但是如果你们想知道，

0:11:45.220,0:11:48.585
如何面对人是机器这一事实——

0:11:49.413,0:11:52.321
而且这不是坏事——[br]我会解释给你们听。

0:11:52.786,0:11:56.856
让我用宇宙起源的概念来总结，

0:11:56.856,0:11:59.366
一个小故事，关于更好的起源，

0:11:59.366,0:12:01.066
关于造物的故事。

0:12:01.312,0:12:03.552
你听过圣经创世的故事。

0:12:05.703,0:12:12.213
它讲的是上帝创造了[br]完美和完整的宇宙，

0:12:13.212,0:12:15.882
然后一些人把宇宙搅得一团糟，

0:12:15.882,0:12:18.952
从那以后，宇宙就在不断衰落。

0:12:19.854,0:12:24.274
所以创世的故事[br]都是关于衰落颓败的。

0:12:25.537,0:12:29.227
但在我的研究领域，[br]即复杂度研究，

0:12:29.227,0:12:30.627
及复杂度理论中，

0:12:31.982,0:12:35.982
我们能提供另一个版本[br]的创世故事。

0:12:37.074,0:12:42.164
在我们的故事里，[br]宇宙并不完美和完整；

0:12:43.261,0:12:49.161
相反，它简单到极致，[br]而且无聊到极致。

0:12:50.330,0:12:55.310
但这个宇宙具有创造力[br]和自我组织能力，

0:12:55.660,0:12:59.861
它能够发掘和发明[br]之前不存在的事物，

0:13:00.397,0:13:01.527
从始至终。

0:13:04.916,0:13:09.506
主要说来，多亏了反馈的力量，

0:13:10.129,0:13:15.789
空荡荡的宇宙一度能够[br]在虚无中创造物质。

0:13:16.700,0:13:18.890
一旦宇宙掌握了创造物质的途径，

0:13:18.890,0:13:20.510
当那些物质冷却下来后，

0:13:20.510,0:13:22.880
宇宙发现自己能用[br]这些物质实现化学反应。

0:13:23.951,0:13:28.071
化学反应持续了几十亿年，

0:13:28.071,0:13:30.861
最终宇宙发现它可以创造生命。

0:13:31.605,0:13:35.795
一旦生命出现，就再也不会消失，

0:13:36.815,0:13:39.615
所以生命进行了不同的尝试，

0:13:39.615,0:13:42.165
将细胞放入不同社群，

0:13:42.165,0:13:45.345
进行各种尝试，保持生命的延续，

0:13:45.345,0:13:47.840
并让它能自行延续，

0:13:47.840,0:13:50.597
最后，在这个过程中，

0:13:50.709,0:13:53.655
它需要建造这个世界的模型，

0:13:53.826,0:13:58.486
这样它就能对事物[br]进行计划和预测，

0:13:58.595,0:14:01.135
我想这就是意识的来源。

0:14:01.135,0:14:06.425
所以这其实是一种[br]特定机器工作时的情形。

0:14:06.425,0:14:08.708
没有什么怪异的。

0:14:10.510,0:14:14.642
但这个宇宙令人惊叹，

0:14:14.912,0:14:16.980
因为我们正是从中诞生。

0:14:16.980,0:14:19.410
所以我要说的是，

0:14:19.410,0:14:23.730
是的，我们是机器，[br]但我们不只是机器。

0:14:24.282,0:14:26.952
我们是令人惊叹的机器。

0:14:28.305,0:14:35.323
我们是这个极具创造力的宇宙[br]历经 140 亿年实验的产物。

0:14:35.323,0:14:41.733
希望这能让你们对人是机器[br]的事实感到一丝安慰。

0:14:42.000,0:14:46.560
所以我的建议是，试着接受[br]你活在一台机器里。

0:14:47.033,0:14:50.483
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0:14:50.771,0:14:52.001
谢谢你们。

0:14:52.001,0:14:54.872
（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