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2.097,0:00:06.569
一件大約發生21年多前的謀殺，

0:00:06.569,0:00:10.848
1991年1月18日

0:00:10.848,0:00:13.109
有個小小的

0:00:13.109,0:00:15.483
住宅區

0:00:15.483,0:00:18.318
加州林伍市,位於洛杉磯(Los Angeles)

0:00:18.318,0:00:20.816
沒幾里的西南郊外

0:00:20.816,0:00:23.651
一個父親步出自家大門

0:00:23.651,0:00:27.058
告訴他十幾歲的兒子及五個朋友

0:00:27.058,0:00:29.837
別再在門前和人行道玩鬧了，

0:00:29.837,0:00:32.747
別再在門前和人行道玩鬧了，

0:00:32.747,0:00:35.655
該回家寫功課，

0:00:35.655,0:00:38.401
準備睡覺了

0:00:38.401,0:00:41.971
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

0:00:41.971,0:00:45.309
一部車緩緩駛過，

0:00:45.309,0:00:48.211
車子經過父親和這些孩子們身邊，

0:00:48.211,0:00:52.199
有隻手從前座乘客邊窗口伸出來，

0:00:52.199,0:00:57.461
然後 「砰，砰」兩聲槍響，殺了那位父親。

0:00:57.461,0:01:00.620
車子隨即疾駛而去

0:01:00.620,0:01:02.461
警方

0:01:02.461,0:01:06.291
負責調查的員警，超有效率

0:01:06.291,0:01:08.721
他們就當地不良分子裡，

0:01:08.721,0:01:13.288
不到24小時，就挑出了嫌犯︰

0:01:13.288,0:01:16.866
佛藍西司科．卡瑞羅(Francisco Carrillo)，一個17歲大的小伙子

0:01:16.866,0:01:18.903
他家離槍擊現場

0:01:18.903,0:01:21.638
不過2、3個巷子

0:01:21.638,0:01:26.286
警方拿他的照片，準備照片指認。

0:01:26.286,0:01:29.870
案發隔天，

0:01:29.870,0:01:32.763
拿給案發現場的青少年之一指認，他說：

0:01:32.763,0:01:35.082
「就是這照片上的人！」

0:01:35.082,0:01:40.469
「這就是我看到的殺了我朋友父親的槍手！」

0:01:40.469,0:01:43.046
審前指控聽證庭的法官就憑這句話

0:01:43.046,0:01:48.155
判定卡瑞羅先生應受審判

0:01:48.155,0:01:50.842
罪名為一級謀殺。

0:01:50.842,0:01:54.049
正式庭審前的偵查裡，

0:01:54.049,0:01:57.460
在場的五個青少年都看了同一組照片。

0:01:57.460,0:02:01.508
在場的五個青少年都看了同一組照片。

0:02:01.508,0:02:04.332
這組大頭照裡,你們看到的左下角那張,最可能就是警方放進指認照片組那張

0:02:04.332,0:02:06.604
這組大頭照裡,你們看到的左下角那張,最可能就是警方放進指認照片組那張

0:02:06.604,0:02:10.301
這組大頭照裡,你們看到的左下角那張,最可能就是警方放進指認照片組那張

0:02:10.301,0:02:13.737
我們之所以無法絕對肯定

0:02:13.737,0:02:18.170
源自於我們司法體系

0:02:18.170,0:02:20.454
保存證據的方式，

0:02:20.454,0:02:25.202
但這可以是日後另一個TEDx 演說題目。（笑聲）

0:02:25.202,0:02:28.108
實際審判的時候

0:02:28.108,0:02:31.108
6個孩子都上台作證，

0:02:31.108,0:02:34.866
並由指認相片中指出兇嫌。

0:02:34.866,0:02:38.342
並由指認相片中指出兇嫌。

0:02:38.342,0:02:43.123
卡瑞羅先生被定罪，被判終身監禁

0:02:43.123,0:02:48.582
並送到佛森(Folsom)監獄服刑。

0:02:48.582,0:02:50.671
有問題嗎？

0:02:50.671,0:02:55.437
一切直截了當，公平審判，完整的調查。

0:02:55.437,0:02:58.978
對了，沒找到凶槍。

0:02:58.978,0:03:03.132
沒找到那輛手伸出窗外的兇車，

0:03:03.132,0:03:06.356
沒找到那輛手伸出窗外的兇車，

0:03:06.356,0:03:09.641
也沒找到兇車的駕駛。

0:03:09.641,0:03:12.883
也沒找到兇車的駕駛。

0:03:12.883,0:03:16.764
至於卡瑞羅先生的不在場證明呢？

0:03:16.764,0:03:22.058
你們當中哪一位身為父母的

0:03:22.058,0:03:24.877
在涉嫌凶殺案件的調查中

0:03:24.877,0:03:28.774
不會為兒女案發當時行蹤說謊？

0:03:30.874,0:03:33.596
他被送到監獄服刑

0:03:33.596,0:03:37.094
一直強烈堅持自己無辜

0:03:37.094,0:03:41.831
一直堅持了21年

0:03:41.831,0:03:45.302
怎麼回事？

0:03:45.302,0:03:48.026
這個問題，實際上，這類型的案件，

0:03:48.026,0:03:51.935
有問題都是因為數十年來的科學研究

0:03:51.935,0:03:55.837
關於人類記憶的研究的挑戰。

0:03:55.837,0:03:58.651
首先，我們有詳盡的統計資料

0:03:58.651,0:04:00.858
來自「拯救錯判」計畫(Innocence Project)

0:04:00.858,0:04:03.555
從中，我們記錄了，多少件？

0:04:03.555,0:04:07.336
25萬又280件案件，都是錯誤判決

0:04:07.336,0:04:11.408
而在事後被平反的案件，

0:04:11.408,0:04:17.754
有些人由於後續的DNA證據，自死刑邊緣被救回

0:04:17.754,0:04:21.415
而我們發現，所有翻案案件，有四分之三，

0:04:21.415,0:04:27.686
在受審時僅是根據目擊者的指證

0:04:27.686,0:04:31.333
就遭定罪。

0:04:31.333,0:04:36.508
我們知道目擊者的指證並不可靠。

0:04:36.508,0:04:38.728
其他（非DNA）都來自於

0:04:38.728,0:04:41.931
和不同大腦的功能都有關 ，但相關記憶的一個有趣面向

0:04:41.931,0:04:44.497
但為了簡潔起見，

0:04:44.497,0:04:46.881
我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 -

0:04:46.881,0:04:51.629
「腦子痛恨空白」

0:04:51.629,0:04:55.539
最棒的觀察條件下

0:04:55.539,0:04:57.411
絕對的最清晰狀況

0:04:57.411,0:05:01.124
我們對眼前的經歷經察覺，編排，然後記錄在大腦裡的

0:05:01.124,0:05:04.819
只有支離破碎的片段，

0:05:04.819,0:05:07.148
而這些片段儲存在大腦中不同部位。

0:05:07.148,0:05:11.303
所以，當我們必須要回憶

0:05:11.303,0:05:14.324
我們所經歷的事件時，

0:05:14.324,0:05:19.602
我們記得並不完全， 我們只記得一部份，

0:05:19.602,0:05:22.055
然後呢？

0:05:22.055,0:05:24.879
不知不覺地，不必有任何動機

0:05:24.879,0:05:30.050
大腦就會自行對記憶空白處

0:05:30.050,0:05:32.475
補白，

0:05:32.475,0:05:34.925
原來並未儲存的記憶，

0:05:34.925,0:05:37.469
只是透過推理，猜想，

0:05:37.469,0:05:40.281
來自於其他源頭的片段，

0:05:40.281,0:05:43.416
在事後，就當時立場。

0:05:43.416,0:05:45.490
但這一切都是不知不覺

0:05:45.490,0:05:49.124
你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

0:05:49.124,0:05:51.391
我們稱之為「記憶重建」。

0:05:51.391,0:05:55.690
我們一輩子，任何事，任何時間，都受記憶重建影響

0:05:55.690,0:05:58.954
就是因為記憶重建以及易產生錯誤的目擊者

0:05:58.954,0:06:03.459
這兩個理由以及其他因素，

0:06:03.459,0:06:06.515
引發了一群上訴律師採取行動

0:06:06.515,0:06:08.964
引發了一群上訴律師採取行動

0:06:08.964,0:06:12.436
由一名很棒的律師愛倫愛格兒(Ellen Eggers)帶領

0:06:12.436,0:06:16.564
集合他們的才幹及經驗，向高等上訴法院申請

0:06:16.564,0:06:18.401
集合他們的才幹及經驗，向高等上訴法院申請

0:06:18.401,0:06:23.471
重審佛藍西司科．卡瑞羅的案子

0:06:23.471,0:06:27.859
他們聘我為該案的神經醫學專家證人，

0:06:27.859,0:06:30.001
因為我有處理有關目擊者指認和記憶有關問題

0:06:30.001,0:06:32.121
的專業知識。

0:06:32.121,0:06:35.316
處理這個案子很合理，對吧？

0:06:35.316,0:06:38.660
但也因為我也對人類夜視能力本質很孰悉

0:06:38.660,0:06:43.037
也就此做過法庭專家證人。

0:06:43.037,0:06:46.070
咦，這案子和夜視有關？

0:06:46.070,0:06:49.372
對，只要你詳讀有關

0:06:49.372,0:06:52.094
卡瑞羅案的檔案

0:06:52.094,0:06:54.924
有件事該會引起你注意

0:06:54.924,0:06:58.414
調查員警說

0:06:58.414,0:07:01.948
凶案發生時，現場光線充足。

0:07:01.948,0:07:05.405
審判時，所有作證的孩子們

0:07:05.405,0:07:08.884
都說他們當晚能看的清楚。

0:07:08.884,0:07:11.724
但這兇殺發生於一月中旬，

0:07:11.724,0:07:17.723
這可是北半球，晚上7點。

0:07:17.723,0:07:20.748
所以我仔細計算，

0:07:20.748,0:07:22.960
當時地球上的案發現場相關的太陽及月球的資料。

0:07:22.960,0:07:26.139
當時地球上的案發現場相關的太陽及月球的資料。

0:07:26.139,0:07:28.187
當時地球上的案發現場相關的太陽及月球的資料。

0:07:28.187,0:07:30.804
早就過了民用曙暮光(civil twilight)的時分

0:07:30.804,0:07:33.060
當晚也沒有月光。

0:07:33.060,0:07:35.339
所以在該區當時所有來自太陽或月亮折射的光線

0:07:35.339,0:07:37.923
差不多就像你在銀幕上看到的一樣。

0:07:37.923,0:07:40.837
當場所有的光線

0:07:40.837,0:07:44.107
應該全部來自人工光源，

0:07:44.107,0:07:46.875
所以我回到現場，用感光表，及其他儀器

0:07:46.875,0:07:49.672
合成不同亮度，以及顏色色溫

0:07:49.672,0:07:51.646
以重建現場光亮情形

0:07:51.646,0:07:56.113
使用特殊照相機

0:07:56.113,0:07:58.242
高速底片，記錄這些重建的結果

0:07:58.242,0:08:01.171
各種數據下，重建現場,然後記錄這些組合.

0:08:01.171,0:08:03.328
我照了一堆相片，

0:08:03.328,0:08:04.763
這張照片顯示槍擊當時

0:08:04.763,0:08:07.229
從這些少年的位置看起來的樣子

0:08:07.229,0:08:11.051
看著車子，以及開槍的人的方向

0:08:11.051,0:08:13.356
這是直接看到對街的情況

0:08:13.356,0:08:15.684
從他們所在地看過去。

0:08:15.684,0:08:18.037
記住，調查員警的報告上說

0:08:18.037,0:08:20.270
現場光線良好。

0:08:20.270,0:08:22.704
孩子們也說他們可以看的很清楚。

0:08:22.704,0:08:25.955
這張向東邊看過去，

0:08:25.955,0:08:29.651
犯案車輛逃逸的方向，

0:08:29.651,0:08:34.543
這是來自被槍擊父親，那些孩子們

0:08:34.543,0:08:36.884
身後的光線。

0:08:36.884,0:08:40.795
你們可以看到，最多只能說光線昏暗。

0:08:40.795,0:08:44.668
沒人會說這是光線充足，明亮，

0:08:44.668,0:08:47.862
而實際上這些照片都很清楚，

0:08:47.862,0:08:51.323
我拍這些照片是為了要用在法庭上作證時使用，

0:08:51.323,0:08:54.515
一張照片比1000個字還有用，

0:08:54.515,0:08:56.915
當你要傳達一大堆的數字，

0:08:56.915,0:09:00.187
以及抽象概念 - 亮度，國際標準亮度值

0:09:00.187,0:09:05.363
衣胥哈拉顏色認知表測試值等。

0:09:05.363,0:09:08.524
當你對這些非專業的人講這些東西時

0:09:08.524,0:09:11.640
又是科學又是什麼的等等，

0:09:11.640,0:09:14.019
他們就變成正午陽光下的蠑螈。

0:09:14.019,0:09:16.933
這好像是討論視角的斜切值，

0:09:16.933,0:09:19.718
他們就只會翻白眼。

0:09:19.718,0:09:24.077
一個好的法庭證據專家也該是個好教育家

0:09:24.077,0:09:26.236
好的溝通者，這也是為什麼，

0:09:26.236,0:09:28.531
我們照這些相片，好讓他們

0:09:28.531,0:09:31.331
可以親眼看見當時的光源，以及我們說的漏光，

0:09:31.331,0:09:33.960
光線分布等，也是為了方便

0:09:33.960,0:09:37.995
讓那些陪審團的人容易了解狀況。

0:09:37.995,0:09:40.868
這些就是我在審判時，

0:09:40.868,0:09:43.283
實際使用的照片，

0:09:43.283,0:09:45.148
但更重要的，就一個科學家來說，

0:09:45.148,0:09:47.131
這些測得的數值，感光表讀數，

0:09:47.131,0:09:51.731
我可以把這些數值轉換成實際預測

0:09:51.731,0:09:55.251
來反映當時人類眼睛視覺能力

0:09:55.251,0:09:57.627
在那些狀況下

0:09:57.627,0:10:01.275
以及利用當時太陽及月亮資料數值，重建現場的

0:10:01.275,0:10:03.515
重建現場的不同的照片

0:10:03.515,0:10:06.507
在同樣時間，同樣的暮光，月光情形等等

0:10:06.507,0:10:07.913
我可以預測

0:10:07.913,0:10:10.105
當時不可能有可靠的辨色能力，

0:10:10.105,0:10:12.419
這對臉孔辨識非常重要，

0:10:12.419,0:10:14.731
當時只可能有暗視覺，

0:10:14.731,0:10:16.691
也就是說在那時對於任何形狀，只有非常低的解析度，

0:10:16.691,0:10:18.939
無法辨別形狀,東西的邊緣

0:10:18.939,0:10:21.254
此外，因為在那種光線下

0:10:21.254,0:10:25.059
瞳孔已經完全放大，人眼的景深，

0:10:25.059,0:10:28.217
也就是我們能聚焦看清楚的距離，

0:10:28.217,0:10:33.611
只有18英吋不到。(約46公分)

0:10:33.611,0:10:36.115
作證時我說明這些，

0:10:36.115,0:10:38.548
法官聽的很仔細，

0:10:38.548,0:10:41.155
儘管當時申請重審聽證會已經進行很久，

0:10:41.155,0:10:45.899
結果呢，

0:10:45.899,0:10:47.659
我注意到，

0:10:47.659,0:10:51.804
可能還得再多拱法官一下

0:10:51.804,0:10:53.867
可能還得再多拱法官一下

0:10:53.867,0:10:56.375
而非引用更多的數據。

0:10:56.375,0:10:58.667
我膽子變大了，

0:10:58.667,0:11:00.187
我轉身對法官說，

0:11:00.187,0:11:02.579
我轉身對法官說，

0:11:02.579,0:11:04.987
「法官大人，我想你該去

0:11:04.987,0:11:07.691
實地現場勘查。」

0:11:07.691,0:11:10.832
我大概當時聽起來應該是挑戰法官

0:11:10.832,0:11:13.236
而不是請求他 -- (笑聲）--

0:11:13.236,0:11:17.683
但這個法官真有他的，有膽識

0:11:17.683,0:11:21.299
他說：「好,我會去！」

0:11:21.299,0:11:25.291
這是美國司法一大震驚。

0:11:25.291,0:11:27.763
所以，我們找了和案發時同樣情形的時候，

0:11:27.763,0:11:29.804
重建整個現場，

0:11:29.804,0:11:33.814
他在重重警力戒護下來到現場

0:11:33.814,0:11:38.971
因為當地治安不好，不是嗎？ （笑聲）

0:11:38.971,0:11:44.025
我們讓他站在街上，

0:11:44.025,0:11:47.205
離嫌犯車輛，槍手坐的車的軌跡近些，

0:11:47.205,0:11:49.947
比那些孩子們當時站在的地方還要近，

0:11:49.947,0:11:52.171
所以他站在街邊幾尺處

0:11:52.171,0:11:54.783
面向街道。

0:11:54.783,0:11:57.700
我們安排一輛車駛過，

0:11:57.700,0:12:02.651
和孩子們的描述的一模一樣的車，

0:12:02.651,0:12:04.588
有司機，還有一名乘客，

0:12:04.588,0:12:08.411
車子經過法官身旁後，

0:12:08.411,0:12:11.925
乘客伸出手來，

0:12:11.925,0:12:16.499
車子一邊走，他一邊回指法官，

0:12:16.499,0:12:18.718
就如同孩子們描述的現場狀況，

0:12:18.718,0:12:21.571
當然，他手上沒真槍，

0:12:21.571,0:12:23.989
他用一個與孩子們形容的槍一樣黑物件。

0:12:23.989,0:12:25.968
他用一個與孩子們形容的槍一樣黑物件。

0:12:25.968,0:12:28.814
車子邊走，槍一邊對著法官，這是法官看到的

0:12:28.814,0:12:35.913
離他30英尺遠。

0:12:35.913,0:12:38.825
一隻手從車前乘客邊伸出

0:12:38.825,0:12:41.198
回指向你。

0:12:41.198,0:12:43.163
這是30英尺外。

0:12:43.163,0:12:45.355
有些孩子說槍擊時

0:12:45.355,0:12:47.931
應該是15英尺。

0:12:47.931,0:12:51.595
好，這是15英尺。

0:12:51.595,0:12:55.765
此時，我有些許擔心了。

0:12:55.765,0:13:00.499
你絕不想和這法官一起打撲克牌。

0:13:00.499,0:13:04.787
他動都不動，眉毛一下也不揚。

0:13:04.787,0:13:08.056
他的頭連輕微的彎一下都沒有。

0:13:08.056,0:13:11.557
我完全無法判斷他的反應，

0:13:11.557,0:13:14.597
他看完了現場重現後，

0:13:14.597,0:13:15.677
他轉過來問我，

0:13:15.677,0:13:18.935
「還要我看什麼？」

0:13:18.935,0:13:23.430
我說：「法官大人」，也不知道是因為

0:13:23.430,0:13:26.387
這些在我口袋裡精確的科學數據讓我變大膽了，

0:13:26.387,0:13:30.083
這些在我口袋裡精確的科學數據讓我變大膽了，

0:13:30.083,0:13:32.338
還是我只是就是蠢

0:13:32.338,0:13:35.163
其他辯護律師都認為我蠢 --(笑聲）--

0:13:35.163,0:13:36.915
當他們聽到我說什麼的時候

0:13:36.915,0:13:39.619
「對，法官大人，我要你站在這兒

0:13:39.619,0:13:43.955
我會讓車子再轉回來

0:13:43.955,0:13:47.309
我會讓車子開過來，然後停下來

0:13:47.309,0:13:51.499
就停在你面前，3或4英尺外

0:13:51.499,0:13:54.955
然後我要乘客伸出手

0:13:54.955,0:13:56.971
用那個黑色假槍指著你，

0:13:56.971,0:14:02.691
你可以盯著看，看多久都好」

0:14:02.691,0:14:07.118
這是他所看到的 （笑聲）

0:14:07.118,0:14:10.958
你會注意到，我也在我的報告中指出，

0:14:10.958,0:14:13.603
所有較亮的光線都來自北邊，

0:14:13.603,0:14:15.346
也就是說槍手的臉，

0:14:15.346,0:14:17.962
在視覺中會光線不足，也就是背光。

0:14:17.962,0:14:19.864
此外，車頂會形成所謂的陰影雲，使得車內更暗。

0:14:19.864,0:14:24.138
此外，車頂會形成所謂的陰影雲，使得車內更暗。

0:14:24.138,0:14:27.468
此外，車頂會形成所謂的陰影雲，使得車內更暗。

0:14:27.468,0:14:31.580
這是3，4英尺外。

0:14:31.580,0:14:34.708
我為什麼冒險？

0:14:34.708,0:14:38.937
我知道在當時狀態下人眼景深不到18英吋。

0:14:38.937,0:14:40.604
3 或 4 英尺，和從足球場一端看到另一端沒什麼兩樣。

0:14:40.604,0:14:45.076
3 或 4 英尺，和從足球場一端看到另一端沒什麼兩樣。

0:14:45.076,0:14:47.284
這是他所見到的。

0:14:47.284,0:14:51.084
他回去了，證據聽證會又開了幾天

0:14:51.084,0:14:53.388
在結束的時候，

0:14:53.388,0:14:56.016
他批准了

0:14:56.016,0:14:59.094
重審的申請。

0:14:59.094,0:15:01.572
此外，他還釋放了卡瑞羅先生，

0:15:01.572,0:15:04.559
若檢察官決定要重審，也好讓他能回家準備這個案件，

0:15:04.559,0:15:10.578
若檢察官決定要重審，也好讓他能回家準備這個案件，

0:15:10.578,0:15:12.888
結果檢察官決定不重審

0:15:12.888,0:15:17.949
他被釋放了（掌聲）

0:15:17.949,0:15:21.892
(掌聲）

0:15:21.892,0:15:26.996
這張照片裡，他擁抱他太太的祖母。

0:15:26.996,0:15:31.071
他的女友在他受審時已懷孕，

0:15:31.071,0:15:35.156
生下了小男生。

0:15:35.156,0:15:37.837
他和他兒子現在都就讀於加州大學(Cal State)長灘(Long Beach)校區

0:15:37.837,0:15:44.025
兩個現在都在上課（掌聲）。

0:15:44.025,0:15:47.988
這個例子 -

0:15:47.988,0:15:52.332
教我們什麼寶貴的教訓？

0:15:52.332,0:15:56.028
首先，長久以來在美國的司法環境

0:15:56.028,0:15:58.108
科學與法律一直不相容。

0:15:58.108,0:16:00.508
科學與法律一直不相容。

0:16:00.508,0:16:03.956
我可以告訴你很多很多出於無知的恐怖故事，

0:16:03.956,0:16:08.292
全都來自於我幾十年來從事法庭專家證人

0:16:08.292,0:16:12.798
嘗試把科學帶進法庭的經驗。

0:16:12.798,0:16:17.732
對方律師總是反對，百般阻撓。

0:16:17.732,0:16:21.119
有個建議，就是我們全都應該

0:16:21.119,0:16:23.988
接受更多的科學進入法律領域

0:16:23.988,0:16:26.044
這是必要的，透過政策，

0:16:26.044,0:16:29.228
透過恰當程序，

0:16:29.228,0:16:31.539
完成做這件事的一大步。

0:16:31.539,0:16:33.381
就是增加要求

0:16:33.381,0:16:35.940
讓法學院把科學，

0:16:35.940,0:16:41.051
科技，工程，數學納入必修課程

0:16:41.051,0:16:43.028
要求每個法律學生修習

0:16:43.028,0:16:46.652
因為這些學生將來會成為法官。

0:16:46.652,0:16:49.700
想想在美國我們如何選擇法官？

0:16:49.700,0:16:53.060
和其他多數文化大不相同，不是嗎？

0:16:53.060,0:16:55.470
另一件我建議的事：

0:16:55.470,0:16:57.900
我們全部都得小心

0:16:57.900,0:16:59.740
我一直提醒自己

0:16:59.740,0:17:02.843
記憶並不精確，

0:17:02.843,0:17:08.212
不管是那些我們認為是真的，或是我們信任的記憶。

0:17:08.212,0:17:11.596
幾十年來的研究，

0:17:11.596,0:17:15.764
無數與此相似的案例，

0:17:15.764,0:17:17.732
正都是人們都是這麼信任自己的記憶。

0:17:17.732,0:17:21.244
這些孩子們。

0:17:21.244,0:17:23.076
指認兇嫌時

0:17:23.076,0:17:26.352
沒人會認為自己會認錯人。

0:17:26.352,0:17:29.706
沒有一個認為自己會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臉

0:17:29.706,0:17:31.838
我們都得非常小心

0:17:31.838,0:17:35.478
我們所有的記憶都經過重建

0:17:35.478,0:17:37.876
它們來自我們的原始經驗

0:17:37.876,0:17:40.609
以及事後所有的經驗。

0:17:40.609,0:17:42.660
這些記憶是動態的。

0:17:42.660,0:17:45.148
可以不斷修改，不穩定，

0:17:45.148,0:17:49.172
結果呢，我們都要記得對於我們的經驗精確度

0:17:49.172,0:17:52.492
要謹慎小心，

0:17:52.492,0:17:55.996
不在於我們記得多清晰

0:17:55.996,0:18:01.127
也不在我們多確定它們有多正確。

0:18:01.127,0:20:30.217
謝謝。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