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阿里(Poet Ali):嗨。
观众:嗨。
阿: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你会讲多少种语言?
这不是一个设问。
我就是想你在脑海里想个数字。
对于你们中的一些人,答案很简单。
在你脑海里,你可能会说:“就一种,
就是你正在说的这种,哥们。我数好了。”
其他人或许在想,
前男友或前女友教你的语言,
那些你学到外语的脏话,
算不算——就把它算进去吧。
当我问自己这个问题时,
我数出了四种,
如果我喝醉了,可能会是五种。
(笑声)
【意大利语:加点酒,
我就会说意大利语。】
(掌声)
谢谢!
但近一步细数,
我意识到了 83 —— 83种语言,
数到这,我都懒得数下去。
它促使我重新反思我们对语言的定义。
第一个定义讲的是,
“(语言是)人类沟通的方式,
可以是口头或是书面形式,
它是由如何使用词汇构成的,
并遵循一种结构化或常规的方式。“
释义最底下写的是:针对特定领域,
像医学,科学,科技。
我们知道他们有自己的术语,
他们自己的行话。
但最让我感兴趣都是
中间右侧的那个释义:
“由某一个特定群体或国家
使用的沟通交流体系。“
我并非想要修改这个定义。
而是想把它应用到
我们做的所有事情上,
因为我相信我们会讲的语言
远远比我们意识到的多。
而接下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我要尝试说一种语言,
一种与在座每一位都共通的语言。
但这会改变一些事情,
因为这不再是一个演讲,
它变成了一个对话,
而在任何对话中,
必须要有些互动。
对于任何成功的互动,
必须要双方都乐于参与。
我想我们只要愿意参与,
我们就会看见魔法的产生,
只需要怀有一丝乐意。
所以我选择了一个
相对低风险的共同语,
如果我们都愿意,
那便可以由此确认。
如果开心,你知道的,
你就拍拍手。
(拍手)
现在,你就在讲话!
【西班牙语:如果你们中会讲西班牙语的,
请起立。
现在看着坐在你身边的人,
然后开始大笑。】
(笑声)
非常感谢,请坐。
现在,如果你们感觉有点尴尬,
我可以保证刚才没有取笑你们。
我只是请会讲西班牙语的观众起立,
看着坐在他们右边领座的人,并大笑。
我知道这样做不好,我很抱歉,
但就在刚刚那一刻,
我们中有些人感受到了些东西。
你看,当我会说某人的语言时,
我通常会意识到语言的作用,
它能用以联系彼此,
它能用以连结你我。
但是当我们不会说那种语言时,
我们往往会忘了它的作用,
它会带来隔阂,
它会带来排斥。
在我们继续探索语言之旅中,
我想要大家要始终记住它。
【波斯语:我想解释一下
“Taarof” 这个词。】
我刚用波斯语说,“我想要解释下
“Taarof” 在波斯文化里的意义,
在英语里完全没有与它匹配的词汇。
能最好定义它的是类似
一种极其的优雅,
或者极其的谦恭。
但是这还不算完,
那我给大家举个例子。
如果两位绅士在路上遇见,
通常一个人会说,
【波斯语】,
它的意思是,“我亏欠你很多。“
另一位绅士会回答,
【波斯语】
意思是,“我为你敞开衬衫。“
第一位家伙就会回道,
【波斯语】
意思是,“我是你的仆人。”
接着,第二位家伙又会回他,
【波斯语】
字面上的意思是,
“我就是你脚下的尘埃。”
(笑声)
如果你们还是想象不到,
大概就是图里这个样子。
(笑声)
而我与大家分享,是因为
新的语言会带来
你从前不了解的新概念,
另外,
有时我们认为语言
就是了解单词的含义,
但我相信语言就是
让一个单词对你有意义。
如果我在屏幕上闪过这一段话,
你们中有些人,
会很快知道它的涵义,
而另外的人,却完全没有头绪。
我大概可以清楚的划分
年纪大概是 35 岁及以上,
和 35 岁及以下。
对于那些知道的人来说,
我们知道这就是短信用语,
或者 SMS 语言。
这是一系列符号能用最少的字符,
表达最多的含义,
这个听起来和我们语言的定义非常相近:
“由某一个特定群体使用的沟通体系。”
现在,如果有谁曾卷入短信争论
就知道它不是最好的沟通方法,
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你刚刚看到的
是一封现代情书呢?
跟我一起读:
“就目前来讲,我非常爱你,
因为你真的使我把
内心最好的东西表现出来,
而我畅快大笑,换句话,
让我知道这是怎么了?
‘因为以我所见,据我所知,
你是个小可爱,
如果你还没有遇见其他人,
和你交往,会让我很开心。
告诉你,我会永远在那里,
不论怎样,保持联系,无需回复,
送上我最好的祝愿,不知道也不在乎,
如果其他人看到这个。
别找我,待会儿见,
先小别,拥抱你,吻你,
人生不再重来。“
(掌声)
有点现代的罗密欧或朱丽叶,
如果刚才,你笑了,
你就在说另一种语言,
不需要解释:那就是笑。
它是世界上最通用的一种语言。
我们无需向彼此解释,
它只是我们都有的感受,
这就是为什么像笑、
像音乐是如此流行,
因为他们似乎能够超越解释,
传达一种深刻的意义。
我们学习的每一种语言都是
我们通往另一种语言的门径。
你知道的越多,你会说的越多。
我们都经常会这样做,
遇到任何一个新概念,
我们会把它与早已存在
我们心中的现实进行对比过滤。
这就是为什么语言如此重要,
因为它们给予我们通往新世界的入口,
不仅仅是去了解人们。
它不是为了看见或听见,
它是为了去感受,体验,分享。
除了我们已提到的这些语言,
我真的觉得我们还没有说
最深刻的一种语言,
那就是 “经历” 语言。
这就是为什么当你和某人分享时,
如果他们和你有同样的经历,
那么你就不必过多解释。
或者是为什么当你分享完一个故事时,
有时人们不太明白你在讲什么,
我们都会回应的第一件事是,
“我猜你得去到那里才知道。”
我猜这周,你们也得在这里,
才会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经历]。
它有点难解释,不是吗?
为了我们的试验,我要最后请你们
再一次参与到这段语言体验之旅中。
我分享一些语言,
而如果我正好说到了你的语言,
我想请你站起来,并保持站立。
你不需要寻求许可,
让我看到你就可以,
如果你说这种经历的语言,
让我也可以看见你。
你会讲这种语言吗?
当我还在小学时,
在期末,我们都会有这些聚会,
而我们投票决定想去
游乐公园庆祝,
或者是水上公园。
我真的不喜欢我们的聚会在水上公园,
因为那样我就得穿泳衣,
我不知道你们怎样,
但是有时当我走去更衣室,
我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我知道泳衣穿在模特身上
和穿在我身上完全不是一回事。
或者像这样?
当我去参加家庭活动,或家庭聚会,
每次我都想要再来一盘,
而我也通常都会要——
(笑声)
这是一套需要 “权衡利益” 的分析,
我的亲戚看着我就像,
“我不确定。你真的还要吃吗?
看起来你已经吃得够多了吧,小家伙。”
我的脸颊上难道写着
我看不见的 “捏捏我” 字样吗?
如果你在挪动,
或者你在笑,或你已经起立,
或者你正在起立,
你知道我在说的语言就是
“身为一个小胖墩长大的语言。”
而任何有关体态的问题
都是那种语言的方言。
我想要你继续站着。
再说一次,如果我讲到了
你的语言,请向前起立。
想象下,我手里有两张账单,
一张是电话账单,
而另一张是电费账单,
点兵点将,点哪是哪,
交一张账单,另一张随它去,
意思是,“我可能此时
不能同时支付两张账单。”
你必须要足智多谋,
想方设法把它解决。
而如果你站起来了,你知道
这是这是为了勉强维持生计的语言,
财务困难的语言。
如果你曾有幸说那种语言,
你便会理解没有比一无所有
能给你更大的动力,
没有资源,没有颜值,没有钱,
是让你一穷二白的土壤,
从中会有生产的种子,
唯有经过辛苦的耕耘才会收获。
我要问你是否会说这种语言,
如果你意识到这种语言,请起立。
当我们听到诊断,
我想,“千万别是那个。
任何事,只要不是那个。
我恨那个词。”
然后你会问一连串问题:
“你确定吗?”
“它扩散了吗?”
“还有多久?”
“医生,多久?”
而这一系列回答
决定了一个人的生命。
我记得我爸爸还有胃口的时候,
我们会冲到餐桌前大吃一顿,
因为那是我们以前常做的事。
我们一起吃饭,
我们也会一直这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获胜,
因为我常被教导,
如果你在奋斗,你有积极的心态,
你一定会赢。
而我们输了。
如果你们站起来了,
你一定知道我说的这种语言,
看着心爱的人与癌症抗争。
(掌声)
任何绝症都是这种语言的派生词。
我要说的最后一种语言。
噢——不,不,我在听。
耶,耶,耶,不,不,不不,
我和你,在这里,耶。
(笑声)
不,我和你在一起。我在!
(笑声)
或者,想象下,灯暗下来,
蓝光照在你的脸上,
而你躺在床上。
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就像我,
把手机砸到过你的脸上。
(笑声)
或者是这样,对吗?
乘客吓得半死说,
“你可以看着路吗?”
对于那些站起来的人,
你会说这种关于 ”断连的语言“。
它被叫做连结的语言,
但是我喜欢叫它断连的语言。
我的意思不是断开网,
我的意识是断开连结,
人类断连,
人与人之间的断连,
从我所在的地方,从我的思想上,
所以我们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
如果你还是没有站着,
你或许知道,你被遗落了。
(笑声)
(掌声)
你或许——你知道它,
当所有人都属于某事,
而你没有。
你知道作为少数人的感觉,
而现在我在说你的语言,
我想邀请你起立,
因为我们说着相同的语言,
因为我相信少数人的语言
是你生活中曾说过最重要的语言之一,
因为我明白你处于妥协的位置,
那会直接决定在那个
权力位置你做出的行为。
谢谢大家的参与,
请大家坐下,
我想要说最后一种语言。
(掌声)
对于它,你们不用站着,
我只想看看你们是否认得它。
世界上大多的女孩都为它抱怨,
世界上大多的诗歌都为它抒写,
广播里大多的音乐都为它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