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1,397 --> 00:00:04,119
我们的故事开始于几年前。

2
00:00:04,143 --> 00:00:06,635
我和妻子在邮箱里发现了一封

3
00:00:06,659 --> 00:00:08,698
来自一位匿名邻居的投诉信。

4
00:00:09,485 --> 00:00:11,131
（笑声）

5
00:00:11,155 --> 00:00:15,839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
我妻子是如何在我眼前

6
00:00:15,863 --> 00:00:19,603
从一位优雅、恬静、甜美的女人

7
00:00:19,627 --> 00:00:24,564
化身成为保护幼崽的
愤怒的灰熊妈妈。

8
00:00:24,588 --> 00:00:26,175
当时的气氛非常紧张。

9
00:00:26,675 --> 00:00:28,342
事情是这样的。

10
00:00:28,366 --> 00:00:29,656
这是我们一家人的照片。

11
00:00:29,680 --> 00:00:32,566
我和妻子，还有五个可爱的孩子。

12
00:00:32,590 --> 00:00:35,854
我们爱吵，我们爱闹，

13
00:00:35,878 --> 00:00:37,028
这就是我们。

14
00:00:37,657 --> 00:00:39,150
不过你们会发现，
其中的两个孩子

15
00:00:39,150 --> 00:00:41,041
看起来跟我和玛丽有点不一样，

16
00:00:41,041 --> 00:00:43,416
那是因为他们是我们领养的孩子。

17
00:00:44,110 --> 00:00:47,005
然而我们的邻居每天都看到

18
00:00:47,029 --> 00:00:49,640
这两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在我们家外面玩耍。

19
00:00:49,664 --> 00:00:50,919
他们因此认为

20
00:00:50,943 --> 00:00:54,180
我们一定是在家里
开了一个非法的日托所。

21
00:00:54,204 --> 00:00:56,783
（低语声）

22
00:00:57,720 --> 00:01:01,363
我们的孩子被打上这样刻板的标签
让我们很生气，

23
00:01:01,387 --> 00:01:05,767
但我知道这只是
“种族归纳”问题的冰山一角。

24
00:01:06,934 --> 00:01:09,673
但有时候，对待那些跟我们想法不同、

25
00:01:09,697 --> 00:01:12,006
信仰不同，甚至投票意愿不同的人，

26
00:01:12,030 --> 00:01:15,831
我们不也都有这么做的倾向吗？

27
00:01:16,483 --> 00:01:19,014
我们并未像真正的邻居那样相处，

28
00:01:19,038 --> 00:01:20,791
而是与他们保持距离，

29
00:01:20,815 --> 00:01:22,387
而我们对他们采取的行为

30
00:01:22,411 --> 00:01:26,077
则取决于他们看待世界的方式

31
00:01:26,101 --> 00:01:27,701
是否与我们相同。

32
00:01:28,872 --> 00:01:32,785
我的邻居患了某种被称作
“争胜主义”（Agonism）的症状。

33
00:01:33,579 --> 00:01:36,849
有时候，我们都会受到
同样症状的困扰。

34
00:01:36,873 --> 00:01:40,632
这不是一种医学疾病，
但却具有传染性。

35
00:01:41,522 --> 00:01:43,926
接下来让我们来聊一聊
什么是争胜主义。

36
00:01:44,316 --> 00:01:46,404
我最喜欢的 “争胜主义” 的定义是

37
00:01:46,428 --> 00:01:52,787
“在非战争的情况下采取好战的姿态。”
[ ——黛博拉·坦纳（Deborah Tannen） ]

38
00:01:53,125 --> 00:01:55,521
“争胜主义（agonism）” 与
“痛苦（agony）” 这两个词

39
00:01:55,521 --> 00:01:57,494
都源自同一个希腊词根 “agon”。

40
00:01:57,518 --> 00:01:59,370
多么合适啊。

41
00:02:01,649 --> 00:02:04,148
当我们坚持两个根深蒂固的信念时，

42
00:02:04,148 --> 00:02:06,345
彼此都容易表现出争胜的症状。

43
00:02:06,345 --> 00:02:09,541
这个说法最早由作家
里克·沃伦（Rick Warren）提出。

44
00:02:10,053 --> 00:02:13,832
第一个信念是，如果我们深爱一个人，

45
00:02:13,856 --> 00:02:16,887
我们就必须赞成
他们所做的或所相信的一切。

46
00:02:18,221 --> 00:02:19,698
而第二个信念则是相反的：

47
00:02:19,722 --> 00:02:21,316
如果我们和一个人意见不同，

48
00:02:21,340 --> 00:02:24,525
那必然意味着我们害怕或者憎恶对方。

49
00:02:25,811 --> 00:02:29,685
不知道我们是否真的意识到了
这种思维方式给我们带来的痛苦：

50
00:02:29,709 --> 00:02:32,089
由于我们认为无论如何

51
00:02:32,113 --> 00:02:35,109
都只能在同意与否之间两者择其一，

52
00:02:35,133 --> 00:02:36,878
我们的人际关系必然就会走向破裂。

53
00:02:37,807 --> 00:02:41,403
回想一下我们围绕英国脱欧、

54
00:02:41,427 --> 00:02:43,126
香港暴乱、

55
00:02:43,150 --> 00:02:46,625
巴以冲突，或者弹劾案
进行过的对话。

56
00:02:47,649 --> 00:02:50,763
我敢打赌，我们都能想到
至少一段私人关系

57
00:02:50,787 --> 00:02:55,514
因这些话题而变得紧张，
甚至可能完全破裂。

58
00:02:55,538 --> 00:02:56,887
或者更遗憾地，

59
00:02:56,911 --> 00:03:00,109
因为更加微不足道的话题而决裂。

60
00:03:01,276 --> 00:03:03,895
治愈争胜主义的方法并非遥不可及，

61
00:03:03,919 --> 00:03:05,783
关键在于该怎么做。

62
00:03:06,704 --> 00:03:08,664
那么根据我的经验，

63
00:03:08,688 --> 00:03:11,307
我建议从以下两点策略入手。

64
00:03:12,141 --> 00:03:16,410
首先，培养共同点，

65
00:03:16,434 --> 00:03:18,967
也就是关注我们共有的东西。

66
00:03:19,862 --> 00:03:23,149
我想让大家知道，
我的用词是非常谨慎的。

67
00:03:23,173 --> 00:03:26,377
我说的 “培养” 是指我们要有意识地

68
00:03:26,401 --> 00:03:29,154
去努力寻找与他人的共同点，

69
00:03:29,218 --> 00:03:32,035
就像农夫努力耕地一样。

70
00:03:32,687 --> 00:03:35,252
由于“共同点”是一个常见的词，

71
00:03:35,276 --> 00:03:37,379
所以我要先解释一下我的意思，

72
00:03:37,403 --> 00:03:40,847
我说的“共同点”并不是说
我们要完全相同，

73
00:03:40,871 --> 00:03:43,037
或者完全赞同和认可对方。

74
00:03:43,061 --> 00:03:46,371
而是说，我们发现了一件

75
00:03:46,395 --> 00:03:51,307
可以让我们在与他人的关系中
找到共同点的事物。

76
00:03:52,456 --> 00:03:55,098
有时候这一件东西是很难找到的。

77
00:03:55,122 --> 00:03:56,956
所以我想跟大家分享
一个我自己的故事。

78
00:03:56,980 --> 00:03:58,138
但在分享之前，

79
00:03:58,162 --> 00:04:00,400
我想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80
00:04:00,424 --> 00:04:01,617
我是高加索人（白种人），

81
00:04:01,641 --> 00:04:04,599
顺性男，

82
00:04:04,623 --> 00:04:07,196
中产阶级，福音派基督徒。

83
00:04:08,276 --> 00:04:10,946
我知道，当我说出这些名词的时候，

84
00:04:10,946 --> 00:04:13,395
你们中的一些人
就已经对我有了一些看法。

85
00:04:13,419 --> 00:04:14,347
没关系。

86
00:04:14,347 --> 00:04:17,402
我知道并非所有人的看法
都是正面的。

87
00:04:18,411 --> 00:04:20,791
但我想告诉和我信仰相同的人，

88
00:04:20,815 --> 00:04:23,712
接下来我说的将会违背常理。

89
00:04:23,736 --> 00:04:25,869
当然你们可以选择忽略。

90
00:04:26,315 --> 00:04:27,466
接下来，

91
00:04:27,490 --> 00:04:29,531
如果你觉得很难理解我说的内容，

92
00:04:29,555 --> 00:04:32,156
那么请稍微反思一下，

93
00:04:32,180 --> 00:04:34,823
你是否相信 “争胜主义” 这个概念，

94
00:04:34,847 --> 00:04:38,109
是否仅仅因为你与我
看待世界的角度不同，

95
00:04:38,109 --> 00:04:39,863
就对我加以否定。

96
00:04:39,887 --> 00:04:42,196
这不就是我们现在
正在讨论的主题吗？

97
00:04:42,740 --> 00:04:43,890
准备好了吗？

98
00:04:44,398 --> 00:04:48,089
我一直在思考
作为一名福音派基督徒，

99
00:04:48,113 --> 00:04:50,676
如何在性别流动的领域中

100
00:04:50,700 --> 00:04:52,567
找到共同点。

101
00:04:53,427 --> 00:04:55,371
对于像我这样的基督徒而言，

102
00:04:55,395 --> 00:04:59,323
我们相信，上帝把人类
创造成了男性和女性。

103
00:04:59,553 --> 00:05:00,704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104
00:05:00,728 --> 00:05:02,243
我是不是要摊手说：

105
00:05:02,267 --> 00:05:05,094
“ 我不能和任何一个变性人

106
00:05:05,118 --> 00:05:08,005
或者 LGBTQIA（性少数群体）扯上关系？”

107
00:05:08,029 --> 00:05:09,180
不。

108
00:05:09,204 --> 00:05:11,471
这么做就等于向争胜主义屈服了。

109
00:05:12,164 --> 00:05:15,228
于是我开始审视
自己信仰中的基本理念，

110
00:05:15,252 --> 00:05:16,965
首先是

111
00:05:16,989 --> 00:05:21,021
造就我们人类的 30 亿个基因——

112
00:05:21,045 --> 00:05:25,966
顺便说一下，这些基因中的 
99.9％ 是我们共通的——

113
00:05:25,990 --> 00:05:29,926
而我相信这 30 亿个基因
是某一位智能设计者的杰作。

114
00:05:29,950 --> 00:05:33,672
这个说法让我立刻
找到了和任何人的共同点。

115
00:05:33,696 --> 00:05:35,231
它也同样让我相信……

116
00:05:37,454 --> 00:05:40,326
我们每个人

117
00:05:40,350 --> 00:05:43,398
都被同一个智能设计者

118
00:05:43,422 --> 00:05:46,318
赋予了生命权。

119
00:05:50,514 --> 00:05:51,847
不过，我又深入思考了一下。

120
00:05:52,752 --> 00:05:54,736
我发现，我的信仰并没有教我

121
00:05:54,760 --> 00:05:57,054
在与他人开始相处时
要不断地争论，

122
00:05:57,078 --> 00:05:59,624
直到他们相信我所相信的事情，

123
00:05:59,648 --> 00:06:00,879
或者直到我说服了他们。

124
00:06:00,903 --> 00:06:03,073
相反，它教我与人相处时，

125
00:06:03,097 --> 00:06:07,029
要作为平等的人类去爱他们。

126
00:06:09,357 --> 00:06:10,508
不过老实说，

127
00:06:10,532 --> 00:06:12,944
一些和我有同样信仰的人
会定下一条界线，

128
00:06:12,968 --> 00:06:17,009
并且拒绝采用对方偏好的
性别代名词来称呼他们。

129
00:06:17,112 --> 00:06:20,561
但这不就等于是相信了
“为了尊重你，

130
00:06:20,585 --> 00:06:23,035
我必须要放弃我的信仰”
这个谎言吗？

131
00:06:25,616 --> 00:06:26,958
接下来让我们回到过去，

132
00:06:26,982 --> 00:06:28,323
大概回到二十年前吧。

133
00:06:28,347 --> 00:06:31,030
穆罕默德·阿里来到你的家门口，

134
00:06:31,054 --> 00:06:32,454
你打开了门。

135
00:06:33,078 --> 00:06:35,633
你会称呼他为
穆罕默德·阿里（Muhammad Ali）？

136
00:06:35,657 --> 00:06:37,924
还是他的曾用名
卡修斯·克莱（Cassius Clay）？

137
00:06:39,013 --> 00:06:42,347
我猜大多数人都会
叫他穆罕默德·阿里。

138
00:06:42,371 --> 00:06:44,799
我猜大多数人也不会认为

139
00:06:44,823 --> 00:06:46,867
只因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140
00:06:46,867 --> 00:06:50,079
我们就要立马信奉伊斯兰教了吧？

141
00:06:51,569 --> 00:06:55,093
尊重他并不会让你我

142
00:06:55,117 --> 00:06:56,624
付出任何代价，

143
00:06:56,648 --> 00:07:00,815
反而能让我们找到共同点，
来展开一段人际关系。

144
00:07:01,863 --> 00:07:04,814
能够治愈争胜主义的
正是我们的关系，

145
00:07:04,838 --> 00:07:07,196
而不是放弃我们的信仰。

146
00:07:09,045 --> 00:07:11,728
所以对我来说，尊重自己的信仰

147
00:07:11,752 --> 00:07:14,997
就意味着要摈弃这些
争胜主义的死板症状。

148
00:07:15,021 --> 00:07:17,894
也就是说，我能爱你，我也会爱你。

149
00:07:17,918 --> 00:07:19,910
我能接受你，我也会接受你。

150
00:07:19,934 --> 00:07:21,523
我无需相信

151
00:07:21,523 --> 00:07:26,029
“一旦我做了这些事情，
就必须放弃我的信仰”这样的谎言，

152
00:07:26,053 --> 00:07:28,148
也不会选择害怕或憎恨你。

153
00:07:28,617 --> 00:07:31,632
因为我专注于我们的共同点。

154
00:07:35,045 --> 00:07:39,497
当你找到和他人的共同点时，
哪怕只有一点点，

155
00:07:39,521 --> 00:07:44,765
这个共同点都会让你领会到
这个人的美好、

156
00:07:44,789 --> 00:07:46,023
复杂

157
00:07:47,415 --> 00:07:49,773
和威严。

158
00:07:53,583 --> 00:07:55,579
第二个策略

159
00:07:55,603 --> 00:07:57,855
给我们留出了（吸气）

160
00:07:57,879 --> 00:07:59,029
呼吸的空间。

161
00:07:59,672 --> 00:08:00,822
让我们停下脚步，

162
00:08:01,299 --> 00:08:02,751
冷静下来，

163
00:08:03,474 --> 00:08:07,465
去建立能够治愈争胜主义的人际关系，

164
00:08:08,188 --> 00:08:10,988
并让这些关系保持鲜活。

165
00:08:12,815 --> 00:08:18,238
第二种策略是交换奢侈的恩典。

166
00:08:18,262 --> 00:08:19,412
（笑声）

167
00:08:20,101 --> 00:08:21,816
再强调一下，我并不是玩弄文字。

168
00:08:21,840 --> 00:08:24,635
我说的恩典（优雅）
并不是指去报名芭蕾舞班，

169
00:08:24,659 --> 00:08:25,899
那会显得很奇怪。

170
00:08:25,923 --> 00:08:27,204
（笑声）

171
00:08:27,228 --> 00:08:31,561
我的意思是，
不要因为一次错误就否定一切，

172
00:08:32,003 --> 00:08:34,446
即使那个错误冒犯到了你个人，

173
00:08:35,012 --> 00:08:36,212
或许冒犯得很深。

174
00:08:37,703 --> 00:08:42,910
我认为二战大屠杀幸存者彭柯丽
（Corrie ten Boom）的形容最为贴切，

175
00:08:42,934 --> 00:08:44,489
她说：

176
00:08:44,513 --> 00:08:48,593
“宽恕就是释放囚徒，

177
00:08:48,617 --> 00:08:51,578
结果意识到那囚徒
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178
00:08:54,009 --> 00:08:57,556
我的信仰告诉我，
人类永远不可能十全十美，

179
00:08:57,580 --> 00:08:59,313
当然，我自己也包括在内。

180
00:08:59,839 --> 00:09:02,434
所以，我们需要救世主的恩典，

181
00:09:02,458 --> 00:09:04,330
对于我来说，这个救世主就是耶稣。

182
00:09:05,275 --> 00:09:08,119
虽然我是根据我的信仰
来定义恩典的，

183
00:09:08,119 --> 00:09:10,183
但是我知道还有很多人

184
00:09:10,183 --> 00:09:13,299
对它有不同的理解和定义。

185
00:09:13,323 --> 00:09:16,923
我最喜欢的一个定义是电台主播
奥斯瓦尔德·霍夫曼（Oswald Hoffmann）所说的：

186
00:09:16,947 --> 00:09:20,500
“恩典就是去爱那些并不可爱的、

187
00:09:20,524 --> 00:09:22,587
不受待见的人。”

188
00:09:23,064 --> 00:09:25,597
我非常喜欢这个恩典的定义方式。

189
00:09:26,361 --> 00:09:27,551
因为我知道我是如此，

190
00:09:27,575 --> 00:09:30,431
也许在座的各位
也能想到曾经有某一个时刻，

191
00:09:30,431 --> 00:09:32,440
我们很不受人待见。

192
00:09:37,021 --> 00:09:40,450
所以，伪善的极致——

193
00:09:40,474 --> 00:09:43,751
我敢说我的信仰最厌弃的，

194
00:09:43,775 --> 00:09:46,718
就是接受上帝无条件的、

195
00:09:46,718 --> 00:09:49,958
毫无保留的恩典和爱，

196
00:09:49,982 --> 00:09:51,854
然后回过头来，

197
00:09:51,878 --> 00:09:55,759
为我给予你的爱
加上一个前提条件。

198
00:09:57,013 --> 00:09:59,546
我到底在想什么？

199
00:10:04,886 --> 00:10:08,101
我所说的 “奢侈”，
指的是做到极致，

200
00:10:08,125 --> 00:10:09,838
而不是最低限度的敷衍。

201
00:10:10,601 --> 00:10:12,402
我们都记得小时候，

202
00:10:12,426 --> 00:10:14,586
父母会强迫我们向别人道歉。

203
00:10:14,586 --> 00:10:17,159
这时我们会走到他们面前说
（生气地）：“对不起。”

204
00:10:17,159 --> 00:10:19,235
完全是草草了事，对吧？

205
00:10:19,259 --> 00:10:20,705
但我们所说的并不是这种情况。

206
00:10:20,705 --> 00:10:23,878
我们所说的不是
被迫给予某人恩典，

207
00:10:23,902 --> 00:10:26,243
而是选择给予、想要给予。

208
00:10:26,267 --> 00:10:29,592
这就是我们交换奢侈恩典的方式。

209
00:10:31,585 --> 00:10:34,712
我知道这听起来非常的理论化，

210
00:10:34,736 --> 00:10:37,521
所以我想给你们介绍一位
我心目中的英雄。

211
00:10:37,847 --> 00:10:39,576
恩典的英雄。

212
00:10:40,347 --> 00:10:42,235
那是 2014 年，

213
00:10:42,918 --> 00:10:44,068
事情发生在伊朗。

214
00:10:44,696 --> 00:10:48,600
在公共广场上，
有一位谋杀受害者的母亲。

215
00:10:51,281 --> 00:10:54,844
而谋杀她儿子的那个人
也在那个广场上，

216
00:10:54,868 --> 00:10:56,614
他在绞刑架边，

217
00:10:57,313 --> 00:10:59,606
站在一把椅子上，

218
00:10:59,630 --> 00:11:01,982
脖子上套着绞索，

219
00:11:02,006 --> 00:11:04,243
眼睛上蒙着眼罩。

220
00:11:05,736 --> 00:11:07,207
萨米雷·阿琳贾德（Samereh Alinejad）

221
00:11:07,231 --> 00:11:11,244
被祖国的法律
赋予了她独有的权利，

222
00:11:11,268 --> 00:11:14,133
可以赦免此人，

223
00:11:14,157 --> 00:11:16,323
也可以决定行刑。

224
00:11:17,188 --> 00:11:19,648
换种说法就是，她可以原谅他，

225
00:11:19,672 --> 00:11:23,216
也可以把他脚下的椅子推出去。

226
00:11:25,521 --> 00:11:26,671
（呼气声）

227
00:11:27,926 --> 00:11:29,076
我真的……

228
00:11:29,633 --> 00:11:31,592
无法想象那一刻

229
00:11:31,592 --> 00:11:34,744
萨米雷和这名男子所承受的痛苦。

230
00:11:34,768 --> 00:11:36,418
萨米雷必须要做出选择，

231
00:11:36,442 --> 00:11:40,069
而这名男子，根据我读到的描述，
则是在哭泣，

232
00:11:40,093 --> 00:11:42,489
乞求宽恕。

233
00:11:43,696 --> 00:11:45,296
而萨米雷有权做出选择。

234
00:11:45,759 --> 00:11:48,616
那一刻，她选择走向这名男子，

235
00:11:48,640 --> 00:11:51,794
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236
00:11:51,818 --> 00:11:54,603
这意味着她选择了宽恕。

237
00:11:56,707 --> 00:11:57,857
更棒的是，

238
00:11:58,551 --> 00:12:01,738
紧接着有人问她，

239
00:12:01,762 --> 00:12:04,269
她接受采访时说：

240
00:12:04,293 --> 00:12:08,070
“我感觉我心中的愤怒消失了，

241
00:12:08,094 --> 00:12:11,852
我血管里的血液也再次开始流动了。”

242
00:12:12,173 --> 00:12:13,640
简直不可思议，不是吗？

243
00:12:14,021 --> 00:12:17,916
真是一个恩典的典范，
一位给予恩典的英雄。

244
00:12:17,940 --> 00:12:20,193
这给我们所有人都上了一课。

245
00:12:20,217 --> 00:12:21,948
这正如神学家约翰·派珀
（John Piper）所说的：

246
00:12:21,972 --> 00:12:26,864
“恩典不只是宽恕，而是一股力量。 ”

247
00:12:27,974 --> 00:12:30,228
仔细想来，

248
00:12:30,252 --> 00:12:33,580
恩典是我们在一段关系中
赠予别人的礼物，

249
00:12:33,604 --> 00:12:36,773
它告诉我们，我们的关系远比

250
00:12:36,773 --> 00:12:39,902
那些割裂我们的东西更为重要。

251
00:12:41,672 --> 00:12:44,172
如果你再细想一下，

252
00:12:44,196 --> 00:12:46,370
在我们的关系中，

253
00:12:46,370 --> 00:12:50,624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
处决或者宽恕的权利。

254
00:12:55,109 --> 00:12:58,389
我们始终都没发现
我们匿名邻居的身份。

255
00:12:59,086 --> 00:13:00,236
（笑声）

256
00:13:00,690 --> 00:13:03,627
但如果我们知道，
我希望我们可以简单问一句，

257
00:13:03,651 --> 00:13:05,051
“能一起喝杯咖啡吗？”

258
00:13:06,222 --> 00:13:08,806
或许有这么一个人，
你需要和他一起喝杯咖啡

259
00:13:08,830 --> 00:13:11,297
来找到你们之间的共同点。

260
00:13:11,909 --> 00:13:14,829
又或许你需要与某个正在交往的人

261
00:13:14,853 --> 00:13:17,787
交换那奢侈的恩典。

262
00:13:18,569 --> 00:13:19,719
也许你要选择主动。

263
00:13:21,323 --> 00:13:23,314
这两个策略教会了我

264
00:13:23,338 --> 00:13:26,574
如何在人际关系中交换奢侈的恩典，

265
00:13:26,598 --> 00:13:30,859
以及如何欣赏我邻居们的美好。

266
00:13:32,169 --> 00:13:36,526
我会继续选择与人共处，
而非坚持与人相争。

267
00:13:37,476 --> 00:13:39,276
你愿意加入我吗？

268
00:13:40,174 --> 00:13:41,333
谢谢。

269
00:13:41,357 --> 00:13:46,864
（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