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VTT

00:00:00.857 --> 00:00:04.000
假設你想要進行一項實驗。

00:00:04.000 --> 00:00:05.000
[麥可·亨德利克斯]

00:00:05.000 --> 00:00:07.841
在這個實驗中，你隨機指派一些人

00:00:07.871 --> 00:00:09.901
去住在爆破區，

00:00:10.133 --> 00:00:15.276
或是住在沒有爆裂物
會在頭上炸開的控制區。

00:00:16.300 --> 00:00:18.072
他們住在社區很多年，

00:00:18.096 --> 00:00:20.326
社區就在幾乎每天會使用

00:00:20.356 --> 00:00:24.051
大量爆裂物之地點的
下風處和下游處。

00:00:24.093 --> 00:00:27.108
數百萬加侖的水都受到污染。

00:00:27.323 --> 00:00:30.823
透過隨機分派，
你可以很仔細地研究

00:00:30.847 --> 00:00:34.890
住在這些爆破地區的長期健康影響，

00:00:34.914 --> 00:00:38.300
而不須考慮一堆惱人的
干擾因子和共變量。

00:00:39.061 --> 00:00:41.783
隨機分派能帶來神奇的效果。

NOTE Paragraph

00:00:42.782 --> 00:00:46.561
這會是一項嚴格且強大的科學探索，

00:00:46.585 --> 00:00:49.614
來研究暴露在這些環境下
所受到的影響。

00:00:49.838 --> 00:00:52.456
當然，永遠不可能做這樣的研究。

00:00:52.895 --> 00:00:55.537
大部分的科學家不會有這種膽量的。

00:00:55.942 --> 00:00:58.483
研究倫理委員會也絕對不會批准；

00:00:58.507 --> 00:01:00.581
它永遠無法通過人體試驗審查，

00:01:00.605 --> 00:01:03.665
因為這麼做是不合倫理，也不道德。

00:01:04.257 --> 00:01:07.412
但，實際上，這種事正在發生。

00:01:08.503 --> 00:01:10.776
這在我腦中浮現出了一些問題。

00:01:10.800 --> 00:01:15.568
相信人們正處在危險中的科學家，
有什麼倫理的義務？

00:01:16.592 --> 00:01:20.552
要有多少證據，
才能夠對我們的結論有信心？

00:01:21.179 --> 00:01:26.083
科學的必然性和行動的必要性
之間的界線在哪裡？

NOTE Paragraph

00:01:27.131 --> 00:01:29.566
目前正在進行的那個未規劃之實驗

00:01:29.590 --> 00:01:31.585
叫做「山巔移除」。

00:01:31.609 --> 00:01:33.823
它的縮寫是 MTR。

00:01:34.371 --> 00:01:36.236
它是露天煤礦開採的一種形式，

00:01:36.260 --> 00:01:39.271
在美國這裡的
阿帕拉契山區就有被使用。

00:01:40.276 --> 00:01:43.709
山巔移除發生在四個州：
維吉尼亞州、西維吉尼亞州、

00:01:43.739 --> 00:01:45.783
肯塔基州，和田納西州。

00:01:46.208 --> 00:01:50.358
超過一千兩百萬英畝的面積
都是用這種方式來開採的。

00:01:50.382 --> 00:01:52.977
這個面積大約等同於
德拉威州的大小，

00:01:53.001 --> 00:01:55.320
但受到影響的地區

00:01:55.324 --> 00:01:58.203
等同於佛蒙特州及新罕布夏州
加起來一樣大的面積。

00:01:59.465 --> 00:02:03.590
過程涉及對古老的阿巴拉契亞
山脈森林進行皆伐作業。

00:02:03.614 --> 00:02:06.695
這裡是地球上生物多樣性
最豐富的地區之一。

00:02:07.037 --> 00:02:10.825
通常，樹木會被燒掉
或丟棄在毗連的溪谷中。

00:02:11.450 --> 00:02:14.530
接著，為了開採被埋在下面的煤礦，

00:02:14.554 --> 00:02:16.741
他們使用爆裂物來移除

00:02:16.751 --> 00:02:20.649
高達八百英呎的山脈高度。

00:02:21.458 --> 00:02:24.395
光是在西維吉尼亞州，
煤礦開採就用了

00:02:24.415 --> 00:02:26.656
超過一千五百噸的爆裂物，

00:02:27.339 --> 00:02:29.347
這是每天的用量。

NOTE Paragraph

00:02:30.123 --> 00:02:32.607
岩石和土壤殘骸被丟棄在溪谷邊，

00:02:32.631 --> 00:02:35.315
將河源上游的溪流永遠掩埋住。

00:02:35.339 --> 00:02:39.978
到目前為止，
超過五百座山已經被摧毀。

00:02:41.091 --> 00:02:44.586
大約兩千英哩的溪流
已經被永遠掩埋。

00:02:44.670 --> 00:02:47.190
從溪谷底部的填土中所流出來的水

00:02:47.200 --> 00:02:48.400
都受到嚴重污染，

00:02:48.400 --> 00:02:51.107
且接下來數十年
都仍然會是受污染的。

00:02:51.489 --> 00:02:54.668
接著，煤礦還需要經過
化學處理、壓碎，並清洗，

00:02:54.698 --> 00:02:57.897
之後才能被運送到電廠做燃燒用。

00:02:58.276 --> 00:03:00.409
清潔是直接在現場進行。

00:03:00.807 --> 00:03:03.725
過程產生更多的空氣污染，

00:03:03.919 --> 00:03:08.537
並讓數十億加侖的水
受到金屬、硫酸鹽、

00:03:08.537 --> 00:03:11.394
清潔化學物，及其他雜質的污染。

00:03:12.219 --> 00:03:17.664
所有這一切，就是為了產生
3% 的美國電力需求——

00:03:17.688 --> 00:03:21.600
僅僅 3% 的美國電力需求。

NOTE Paragraph

00:03:22.544 --> 00:03:25.715
各位應該可以理解，
這會帶來各種其他的問題。

00:03:26.099 --> 00:03:28.885
山巔移除採礦對於健康
會有什麼影響？

00:03:28.909 --> 00:03:33.809
在使用山巔移除的郡中，
有超過一百萬的居民，

00:03:33.953 --> 00:03:37.915
在下游和下風處還有其他數百萬人。

00:03:38.223 --> 00:03:40.572
當有證據證明這些議題時，

00:03:40.622 --> 00:03:43.145
產業和政府的回應是什麼呢？

00:03:43.299 --> 00:03:46.847
同樣的，在面對這種
讓人不舒服的情況時，

00:03:46.871 --> 00:03:49.275
科學家的倫理義務是什麼？

NOTE Paragraph

00:03:50.760 --> 00:03:53.537
我從 2006 年就開始
研究這個議題。

00:03:53.966 --> 00:03:56.474
我那時剛才在西維吉尼亞
大學接了一份工作。

00:03:56.498 --> 00:03:59.911
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
做過任何和煤相關的研究。

00:04:00.812 --> 00:04:02.923
但我開始聽到一些

00:04:02.947 --> 00:04:05.828
由住在這些採礦社區的人
所說的故事。

00:04:05.852 --> 00:04:08.839
他們說，他們喝的水並不乾淨，

00:04:09.173 --> 00:04:11.889
他們呼吸的空氣是受污染的。

00:04:12.244 --> 00:04:14.299
他們告訴我他們自己的疾病，

00:04:14.323 --> 00:04:16.298
或是他們家人的疾病。

00:04:16.322 --> 00:04:19.910
他們擔心在他們的鄰里中
癌症有多麼常見。

00:04:20.394 --> 00:04:23.670
我見過許多西維吉尼亞州南部
和肯塔基州東部的人，

00:04:23.690 --> 00:04:26.271
我傾聽那些故事，
聽他們訴說他們的擔憂。

00:04:26.725 --> 00:04:28.693
我搜尋科學文獻，

00:04:28.947 --> 00:04:32.379
很驚訝地發現，沒有任何
關於美國煤礦開採

00:04:32.399 --> 00:04:35.696
對大眾健康造成什麼
影響的文獻被出版。

00:04:35.713 --> 00:04:38.663
讓我再說一次——
沒有任何關於美國煤礦開採

00:04:38.683 --> 00:04:41.500
對大眾健康造成什麼
影響的文獻被出版。

NOTE Paragraph

00:04:42.038 --> 00:04:45.268
所以，我心想：
「我可以做一點新的貢獻，

00:04:45.292 --> 00:04:47.088
不論我發現什麼，

00:04:47.617 --> 00:04:51.486
無論是確認或是緩解那些擔憂，
都會是貢獻。」

00:04:51.526 --> 00:04:54.456
我沒有個人或是組織的動機。

00:04:55.515 --> 00:04:58.062
我的許多同事一開始都懷疑

00:04:58.086 --> 00:05:01.220
大眾健康和採礦之間
會有任何連結嗎？

00:05:01.244 --> 00:05:05.266
他們的預測是，
健康問題可以用貧困，

00:05:05.490 --> 00:05:09.160
或抽煙和肥胖這類
生活習慣議題來解釋。

00:05:09.196 --> 00:05:12.283
剛開始，我心想他們可能是對的。

00:05:13.204 --> 00:05:15.773
我們一開始先分析既有的資料庫，

00:05:15.797 --> 00:05:19.490
那讓我們能夠將居民健康
和採礦活動連結起來，

00:05:19.514 --> 00:05:23.946
並在統計上控制年齡、
性別、種族、抽煙、

00:05:23.986 --> 00:05:28.795
肥胖、貧困、教育、健康保險，
及其他我們能測量的變數。

00:05:29.847 --> 00:05:33.260
我們發現了證據，
證明居民的憂慮是真的，

00:05:33.284 --> 00:05:35.640
我們開始刊登我們的發現。

NOTE Paragraph

00:05:36.514 --> 00:05:38.154
非常簡短地總結一下，

00:05:38.174 --> 00:05:41.927
我們發現，住在山巔移除地區的人

00:05:41.951 --> 00:05:45.716
明顯比較有可能得到心血管疾病、

00:05:46.110 --> 00:05:49.925
腎臟疾病，和慢性肺部疾病，
如慢性肺部阻塞。

00:05:50.482 --> 00:05:53.260
癌症造成的死亡率顯著較高，

00:05:53.284 --> 00:05:55.394
特別是肺癌。

00:05:55.680 --> 00:05:58.244
我們看到造成較高的
嬰兒出生缺陷率

00:05:58.268 --> 00:06:00.688
及新生兒體重過輕率的證據。

00:06:01.172 --> 00:06:03.064
在其他風險都被控制的情況下，

00:06:03.074 --> 00:06:09.910
山巔移除地區每年的總死亡人數
至少多出一千兩百人。

00:06:09.934 --> 00:06:13.207
每年至少多一千兩百人死亡。

00:06:13.855 --> 00:06:15.395
不僅是死亡率提高，

00:06:15.419 --> 00:06:17.664
採擴的程度提升時，
死亡率也會跟著增加，

00:06:17.688 --> 00:06:19.422
就像劑量反應一樣。

00:06:19.863 --> 00:06:23.458
接著，我們開始進行
挨家挨戶的健康調查。

00:06:23.482 --> 00:06:27.024
我們調查的對象，是住在
山巔移除附近幾英哩內的人，

00:06:27.048 --> 00:06:29.800
與附近沒有採礦的
類似的農村社區中的居民做比較。

00:06:30.188 --> 00:06:34.063
調查結果顯示個人和家庭
疾病的比率比較高，

00:06:34.197 --> 00:06:36.418
自我呈報的健康狀況比較差，

00:06:36.442 --> 00:06:39.956
各種疾病症狀也都比較常見。

NOTE Paragraph

00:06:40.879 --> 00:06:43.702
這些研究只是關聯性的。

00:06:44.268 --> 00:06:47.577
我們都知道，有相關性
不能證明有因果關係。

00:06:48.355 --> 00:06:52.841
這些研究並沒有納入採礦社區
實際環境條件的資料。

00:06:52.879 --> 00:06:56.820
所以我們開始收集和呈報那些資料。

00:06:57.609 --> 00:07:00.379
我們發現，公共飲用水
違反標準的狀況，

00:07:00.403 --> 00:07:05.055
山巔移除地區
是非採礦地區的七倍。

00:07:05.266 --> 00:07:07.156
我們收集空氣樣本，

00:07:07.180 --> 00:07:10.386
發現在採礦社區，
懸浮微粒的比率比較高，

00:07:10.410 --> 00:07:12.278
特別是超細的微粒。

00:07:12.629 --> 00:07:16.430
採礦社區的塵土，成份相當複雜，

00:07:16.684 --> 00:07:20.675
包括了相當多的矽，
已知會導致肺癌的物質，

00:07:20.819 --> 00:07:23.448
還有一些可能會造成傷害的
有機化合物。

00:07:23.712 --> 00:07:26.260
我們把塵土拿到實驗室做實驗，

00:07:26.284 --> 00:07:30.348
發現它會造成老鼠
出現心血管功能問題。

00:07:30.482 --> 00:07:32.709
將肺細胞放在試管中做實驗，

00:07:32.729 --> 00:07:36.295
發現這種塵土也會
促進人體的肺癌發展。

00:07:37.141 --> 00:07:40.040
這只是我們部分研究的總整。

NOTE Paragraph

00:07:41.194 --> 00:07:45.127
煤礦業並不喜歡我們所提出的資訊。

00:07:46.242 --> 00:07:48.805
煤礦地區的政府也不喜歡。

00:07:49.203 --> 00:07:52.228
就像香菸業會花錢資助研究

00:07:52.252 --> 00:07:54.300
來捍衛抽菸的安全性，

00:07:54.434 --> 00:07:56.545
煤礦業也試著做同樣的事，

00:07:56.569 --> 00:08:00.282
他們付錢給一些人，要他們寫論文
來宣稱山巔移除是安全的。

00:08:00.913 --> 00:08:04.992
律師也依據資訊自由法
寄給我一些擾人的要求，

00:08:05.016 --> 00:08:07.149
最終都被法庭否決。

00:08:07.754 --> 00:08:11.125
我曾經在國會聽證上被公然攻擊，

00:08:11.149 --> 00:08:14.312
攻擊我的是一名和能源產業
有關係的國會議員。

00:08:14.863 --> 00:08:19.432
有位州長曾經公開宣稱
他拒絕閱讀這項研究。

00:08:20.238 --> 00:08:23.846
我曾和一位國會成員開會，

00:08:24.000 --> 00:08:26.233
並在會議中明確分享了我的研究，

00:08:26.257 --> 00:08:30.226
我後來卻聽說那位代表跟別人講，
他們對這研究一無所知。

NOTE Paragraph

00:08:30.855 --> 00:08:33.395
我和美國地質調查局的科學家合作，

00:08:33.419 --> 00:08:36.140
進行環境採樣，合作超過兩年。

00:08:36.284 --> 00:08:38.966
當他們正要開始公佈
他們的發現時，

00:08:38.990 --> 00:08:41.244
他們突然接到他們主管的指示，

00:08:41.268 --> 00:08:43.691
停止做這項專案計畫。

00:08:43.751 --> 00:08:47.840
今年八月，美國國家科學院

00:08:47.864 --> 00:08:50.236
突然接到聯邦政府的指示，

00:08:50.260 --> 00:08:52.522
要求他們停止一項獨立審查，

00:08:52.546 --> 00:08:55.534
審查主題就是露天採礦
對公眾健康造成的後果。

00:08:56.037 --> 00:08:59.047
在我看來，這些動作
背後的動機都是政治。

NOTE Paragraph

00:09:00.323 --> 00:09:03.817
但，也有來自研究者的反對。

00:09:04.236 --> 00:09:07.624
他們會在討論會上或會議上
表達他們的懷疑。

00:09:07.695 --> 00:09:11.499
好，身為科學家，
我們都被教導要會懷疑。

00:09:12.141 --> 00:09:15.355
他們會問：「那這個
可能的解釋又該怎麼說？」

00:09:15.379 --> 00:09:18.402
「你是否有考量過那一個
不同的詮釋方式？」

00:09:18.712 --> 00:09:22.196
他們納悶：「我們一定有
遺漏掉某個干擾因子。

00:09:22.220 --> 00:09:25.389
一定有我們沒考慮到的其他變數。」

00:09:25.863 --> 00:09:28.403
「在試管中做的研究，
證明了什麼？」

00:09:28.427 --> 00:09:33.173
「老鼠實驗——我們怎麼知道
在人身上也會有同樣的效應？」

00:09:34.433 --> 00:09:35.913
也許是如此。

00:09:36.107 --> 00:09:39.019
技術上來說，你必須承認
他們有可能是對的，

00:09:39.043 --> 00:09:42.917
但你知道，也許這些健康問題

00:09:42.941 --> 00:09:46.064
並非是由一些未被測量的
複雜因素所造成的。

00:09:46.545 --> 00:09:49.185
也許它們就是把人們頭上的山頂

00:09:49.215 --> 00:09:51.029
炸掉所造成的結果。

NOTE Paragraph

00:09:51.053 --> 00:09:53.397
（笑聲）

NOTE Paragraph

00:09:53.421 --> 00:09:58.107
（掌聲）

NOTE Paragraph

00:10:00.191 --> 00:10:03.577
只要你的目的是懷疑，
你一定都能找到可懷疑的點。

00:10:03.601 --> 00:10:06.220
因為我們不可能做
那麼有決定性的實驗。

00:10:06.244 --> 00:10:09.951
任何接下來的研究，
都一定只是關聯性的。

00:10:10.720 --> 00:10:13.506
所以，也許你們可以了解，
為什麼我開始納悶，

00:10:13.530 --> 00:10:15.895
要有多少證據才夠？

00:10:15.919 --> 00:10:19.319
針對這個議題，目前我已經
刊登了超過三十篇論文。

00:10:19.760 --> 00:10:23.061
此外我的共同作者及其他研究者
也補充了許多證據，

00:10:23.085 --> 00:10:25.157
但，政府並不想傾聽，

00:10:25.371 --> 00:10:28.193
產業則是說，那只是有相關性存在。

00:10:28.307 --> 00:10:30.973
他們說，阿巴拉契亞山脈
有生活方式的議題。

00:10:30.997 --> 00:10:32.772
說得好像我們從來沒有想過

00:10:32.796 --> 00:10:35.474
要去控制抽菸、肥胖、貧窮、教育，

00:10:35.498 --> 00:10:37.431
或健康保險這些變數。

00:10:37.442 --> 00:10:39.859
我們不只控制了
這些變數，還有其他的。

NOTE Paragraph

00:10:40.903 --> 00:10:44.582
早晚會有一個時間點，
我們將不再需要更多的研究，

00:10:44.784 --> 00:10:48.244
我們無法要求大家成為
非自願的研究對象

00:10:48.268 --> 00:10:51.296
來讓我們進行下一項研究。

00:10:52.817 --> 00:10:55.198
身為科學家，我們跟著資料跑，

00:10:55.222 --> 00:10:57.246
但有時，資料能提供的有限，

00:10:57.270 --> 00:11:00.260
做為能思考且有感覺的人類，
我們得要決定

00:11:00.284 --> 00:11:03.537
採取行動的意義是什麼，
及何時該採取行動。

00:11:03.775 --> 00:11:06.927
我想，不僅是針對山巔移除，
在其他情況也一樣，

00:11:06.951 --> 00:11:11.733
其他證據夠有力且讓人關注，
卻不夠完美的情況。

00:11:11.934 --> 00:11:16.313
若沒有採取行動，
你錯了的代價就是人命。

NOTE Paragraph

00:11:17.721 --> 00:11:21.238
關於山巔移除的採礦方式
對健康所造成的影響，

00:11:21.268 --> 00:11:23.620
有任何爭議似乎是很奇怪的。

00:11:24.332 --> 00:11:26.174
但，這個主題最後不知怎麼地

00:11:26.198 --> 00:11:28.536
進入了科學和政治的灰色地帶，

00:11:28.560 --> 00:11:30.681
同樣在這地帶的
還有對氣候變遷的辯論

00:11:30.704 --> 00:11:35.069
或是多年前關於抽菸
是否會致癌的爭執。

00:11:35.865 --> 00:11:36.922
在這個灰色地帶，

00:11:36.922 --> 00:11:39.492
大部分的資料似乎都指向一個結論。

00:11:39.492 --> 00:11:42.778
但經濟、政治，或佔優勢的公眾觀點

00:11:42.802 --> 00:11:45.698
都堅持相反的結論。

00:11:46.180 --> 00:11:49.101
若你是名科學家，
且你認為你有一項有效的洞見

00:11:49.125 --> 00:11:51.476
會攸關所有人的健康，

00:11:51.510 --> 00:11:53.823
但你卻發現你被困在

00:11:53.847 --> 00:11:57.265
這個否認和不相信的灰色地帶中，

00:11:57.379 --> 00:12:00.449
你的道德和倫理義務是什麼？

NOTE Paragraph

00:12:01.625 --> 00:12:05.609
很顯然，科學家在看到真相時
有責任要將它說出來，

00:12:05.633 --> 00:12:07.262
且要以證據為基礎。

00:12:07.331 --> 00:12:10.838
簡單來說，我們有義務
要為資料站出來。

00:12:11.625 --> 00:12:14.693
若要等待公眾意見或是政治共識

00:12:14.717 --> 00:12:17.950
趕上科學了解，可能會很讓人挫折。

00:12:17.974 --> 00:12:22.140
但，主題越是有爭議性，
辯論越是讓人挫折，

00:12:22.164 --> 00:12:26.029
科學家就越需要能夠保有客觀性

00:12:26.053 --> 00:12:28.463
和正直名譽。

00:12:28.823 --> 00:12:31.363
因為正直就是科學和公眾政策

00:12:31.387 --> 00:12:33.879
辯論中具有最高價值的。

NOTE Paragraph

00:12:33.903 --> 00:12:35.118
長期來看，

00:12:35.142 --> 00:12:38.871
我們的正直名譽
是我們最強大的工具，

00:12:38.895 --> 00:12:41.838
甚至比資料本身都更強大。

00:12:42.535 --> 00:12:45.346
若科學家這一邊無法肯定正直，

00:12:45.370 --> 00:12:47.488
不論有多少資料，都不可能說服大家

00:12:47.512 --> 00:12:50.472
去相信痛苦且難以相信的真相。

00:12:50.958 --> 00:12:55.765
但當我們能培養
和保衛我們的正直名譽，

00:12:56.109 --> 00:12:58.074
當我們能有耐心地為資料站出來，


00:12:58.074 --> 00:12:59.284
並持續做研究，

00:12:59.284 --> 00:13:02.006
持續平靜地將結果帶給民眾，

00:13:02.030 --> 00:13:04.804
那就是我們的影響達到最大的時候。

NOTE Paragraph

00:13:05.585 --> 00:13:12.271
最終，科學真相確實會，
也一定會勝出。

00:13:13.141 --> 00:13:15.941
我們的等待，代價是多少條性命？

00:13:16.433 --> 00:13:18.183
已經太多了。

00:13:18.218 --> 00:13:20.430
但我們最後一定會勝利的。

NOTE Paragraph

00:13:21.004 --> 00:13:22.185
謝謝。

NOTE Paragraph

00:13:22.209 --> 00:13:29.094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