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個任務: 當個完美的聽眾。 全心全意投入,不分心, 被我的笑話逗笑—— 其實我相當幽默,所以應該不難—— 最重要的是做你自己。 即使你們的衣著未能完全表達 你們是什麼樣的人, 一聽到我的彈指聲, 你就完全呈現你自己了。 (手指扣響聲) 我不是催眠師,但一直想試試看。 太酷了。 笑一笑,放鬆,看,就這樣。 幾年前,我不得不面對一個大問題。 基於我的先天的條件和行為, 與其和其他男孩玩卡車、汽車, 我更期待... 與幼稚園的女孩玩家家酒。 因此四歲的我必須選擇: 和別人不一樣; 和那些 80 年代初期在幼稚園裡 其他大多數小男孩 不成文的規定相違背。 我的決定導致意料外的後果之一, 就是我很快領會了供需的關係。 瞧,我是唯一讓女孩打扮的男孩, 和她們一起玩家家酒, 她們會為誰在下一段遊戲時間裡 扮媽媽來打扮我而爭吵。 然後有一天,我開始主導了。 我搬一張椅子,站在上面, 讓女孩們站成一排,對她們說: 「安菊兒,你星期一。 以斯拉,你排星期二。 索尼婭,你星期三... 和星期四。 」 我為此慶祝! 實際上,回憶過往,這是我最初關於 完全做自己而充滿力量的記憶。 與眾不同的選擇會帶來 另一個意想不到的後果。 選擇與眾不同意味著我會被霸凌。 被嚴重霸凌。 我記得在幼稚園的後期 曾發現有老師嘲笑我, 甚至想讓我去給別班看, 那是在女友們讓我穿高跟鞋, 把我打扮成老太太之後。 二年級時在操場上, 就在我朋友面前,一個高年級同學 從我身邊跑過,拉下我的褲子。 五年級時:別人開始給我起綽號, 多數是其他的男孩子。 七年級時:一些比我大的孩子 在課間的室外休息時間向我扔石頭, 有幾次還砸中我的頭。 九年級時:霸凌更嚴重了, 一個女友甚至開始 幫其中一個霸凌者, 他與我們搭乘同一趟公車回家。 她與他一起坐在後排, 因為她覺得他很英俊, 然後她會向前排喊, 我一般躲在前排,說: 「嘿,怎麼了? 你是不是害怕我的新朋友 發現你住在哪裡, 然後去揍你呢?」 十年級時:我在學校裡被威脅, 被一個拿著錘子的同學威脅。 遭受被霸凌痛苦的過程中, 我不明白是什麼讓我與眾不同, 或別人找我碴怎麼使我不同, 只記得當時希望我可以與他人一樣。 我在那當下恍然大悟。 我當時遭受著我現在稱之為 「Comparanoia」的痛苦。 Comparanoia—— 想和別人一樣或不一樣的渴望。 你有同感嗎? 我一生掙扎、研究 和克服 Comparanoia。 這一切經歷引領我 得到的更大領悟是: 我總是覺得 Comparanoia 奪取我的力量, 而慶祝賦予我力量。 Comparanoia 與慶祝 代表相當卻相反的力量。 明白這一點,從根本改變了我, 使我和我教過的每個人活得更好。 你怎麼看 Comparanoia 呢? 我知道它以多種樣貌出現, 如同我的幼稚園女友讓我扮的變裝。 我問過不少年輕人、父母和老師, 他們怎麼看 Comparanoia, 而答案讓人心碎。 Comparanoia 隨處可見, 在我們線上展示最好生活的貼文裡, 納悶為什麼朋友得到的讚 和評論比我們多。 它出現在渴望獨一無二, 也出現在商業和企業家 「發掘利基市場」的精神上。 這麼渴望獨特, 結果卻感到被拋棄、被隔離, 變得孤獨。 Comparanoia 也出現霸凌裡, 你絕望地想要融入, 希望霸凌者沒注意到你, 但最終只變得不像你自己, 你覺得壓抑、悲慘。 青春期時的我每天入睡時, 希望能結束痛苦和自己的生命。 儘管我整個學生時代都被欺負, 或許正因為如此, 在同時從事劇院製作、 音樂、旅行等眾多職業, 以及其他因我不想 再被與其他人比較, 而願意去嘗試任何想像得到的事後, 我決定當個高中音樂老師。 這說得通,對吧? 我站回教室的前面—— 這次不是站在椅子——我畢業了。 我學了很多培養 和教育年輕人的知識, 以及 Comparanoia 在年輕人的生活中 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教室成為我研究和測試之地。 幾年後,我仍未全然破解 讓單簧管演奏者吹得更悅耳的方法, 我開始思考 教孩子學習表達自己 並因此而慶賀會怎樣。 我的理論是,關鍵不在於 更嚴謹地教導內容, 而在於先構建共同的基礎。 因此每學年一開始, 我會站在新生的前面—— 不是站在椅子上—— 我會說: 「儘管你們從小學會 相信自己很特殊, 其實你們並不與眾不同, 這卻是個好消息! 」—— 看,這值得慶賀,對吧? —— 歸根究底,我們想要的都一樣。 我們想被愛、被喜歡, 想要自我感覺良好。 更棒的是 不需要與任何事或任何人比較, 不需要達到任何人的期望。 你們做自己就好。 我的任務是營造 讓你們可以做自己的空間, 還和你們一起慶祝! 現在知道你們與其他人一樣特別了, 我們就開始吧! 」 慶祝成了我一切所建的基石, 也成了我支持 成千上萬青年的獨特因素, 讓他們得以成為今日的樣貌。 我們不單單在有成就時慶祝—— 當然我每個月都會辦生日宴, 有蛋糕和難堪的拍照活動—— 我每天都在教室門口問候學生, 在他們缺席一天後返校時 跟他們說:「你沒在就是不一樣。」 我每天都與他們對話, 一起創建和體驗生活。 還撒彩色碎紙片! 問我之前的任一位學生, 這些時時刻刻都在發生, 無需特別的理由。 那麼,讓我驚訝的是 我採取了這樣簡單的 慶祝行動和練習的班級, 相對於沒做什麼的班級, 前者顯著提升了。 是巧合嗎?第一次也許是。 但我年復一年這樣做,結果都一樣, 每一次都是。 真的這麼簡單? Comparanoia 有時候會換個方式出現, 就如同霸凌有時候被偽裝成 一句隨意的玩笑, 或一句半真半假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 2011 年 6 月 4 上午 10 點 38 分 49 秒, 我的房子被雷擊中且完全燒毀。 經過多年的實踐, 慶祝已經成為我的自然反應, 看著房子全毀,我慶祝了。 鄰居們覺得我瘋了。 他們顯然局促不安, 我慶賀我還活著, 失火的時候我在家裡, 得以救出我的狗伽利略(Galileo), 而且突然間,既有的約束全消失了。 之前我覺得有價值的東西全沒了, 我也意識到那些東西 並不使我特別或獨特。 如同我為學生做的, 在脫去所有原以為 定義我的東西之後, 我也從 Comparanoia 中脫身而出。 我如今有機會選擇重新開始。 我感覺充滿力量,我慶祝! 我繼續在教室中進行慶祝的實驗, 為一支軍樂隊 和世界一流的鼓隊慶祝。 效果很持久,影響直至今日。 我問過其他人, 他們成長過程中的慶祝意味著什麼。 答案讓我訝異。 身為移民孩子的我, 慶祝只在特殊時刻會舉辦。 生日、 某些節日, 也許畢業也是, 只有在你的表現特別卓越才慶祝。 值得慶祝的選項非常有限, 還總是用傳統的方式慶祝。 所以我不禁納悶, 重新定義慶祝,多些選項,會怎樣? 我用許多不同的方式慶祝, 用不同的方式裝扮慶祝。 我有個日常的慶祝清單, 記著些日常平凡的事情。 不確定時,我會數:1、2、3,慶祝! 更疑惑時,我會扭一扭臀。 約瑟夫·麥克倫登三世 稱之為自信的態度。 晃動屁股時不轉念是不可能的。 來吧,現在就試試, 在椅子上移動你的屁股。 對,看,笑一笑,放鬆,看這裡。 這就對了。 每進到一個房間 彷彿裡面起立為我鼓掌, 因為真的如此! 腦海裡先浮現起立鼓掌的畫面, 一旦你不再被 Comparanoia 掌控, 其他的人也感受得到, 然後完全值得起立鼓掌和慶祝。 我把這些真相張貼在網上, 明顯地,我將真相 等同於便便的表情符號—— 我會另找時間說這個故事。 這是怎麼一回事? Comparanoia 的循環始於某個事端, 它觸發你對自己或世界的信念。 這信念導致無能為力的想法: 「我不夠好。」「我不被愛。」 這些想法會導致無能為力的感受: 傷心、困惑。 這些感受又導致無能為力的行為: 變得效率低下或易怒。 這些行為最終導致前所未有的行為: 氣盛、自殘,甚至是暴力。 Comparanoia 的循環 在許多人身上的顯現都差不多, 不論年齡、種族或文化。 結合我自己的經歷 與對數千人的觀察, 我發現你能打破並改變這個循環, 如果你選擇慶祝,就能夠改變結果。 在經歷事端時選擇慶祝, 接下來, 信念、想法、感受、行為和行動 最終將因慶祝而深深紮根。 更棒的是,不管什麼時候 選擇慶祝都不晚。 你可以在循環的任意節點選擇慶祝, 這就會改變循環,進而改變結果。 不光是我一個人這樣想的。 世界各地都有相關的研究, 要了解什麼是幸福和愉悅的基礎, 以及慶祝的力量的基礎。 從我自己的研究中我看到的是 後天的培育與天生一樣重要, 甚至還更為重要。 這一切看起來是什麼模樣? 專業人士,從高階主管到企業家: 不再專注於自己, 想要什麼,要達到什麼目標, 而是無私。 關注其他人,為他人慶祝, 然後你將會找到自己。 就如同單親母親和癌症倖存者 丹妮爾·德爾加多所說的: 「我只想這一生過得值得, 並做出顯著的貢獻。 」 因此她走出去幫助一千個人 發現自己的潛力, 這些人,進而會影響另外一千人 去發現自己可以過好生活,有貢獻。 她用三年時間達到目標, 現在她想做得更大。 我鼓勵你們無私。 不再關注自己,為他人慶賀。 老師們:不要再評估 或指出學生該提升的地方, 慶祝你所愛及你所樂見。 我從一位出色的 非常規教育者那裡學到這些, 她是我在多倫多大學教師培訓期間的 瑪麗·比蒂(Mary Beattie)博士。 那是校長亞當·多維科(Adam Dovico) 在他出色的「辦公室訪問專案」中 優雅地引入的概念。 那些表現出色、成長很快、 進步很大的學生會被叫進辦公室, 以在黑板牆上簽名的方式慶祝, 還可以打電話回家分享這大好消息。 我挑戰你以非常規的方式 慶祝你所愛 和樂在年輕孩子身上之所見。 孩子們,青年,成人: 別再想他人如何想、 要什麼,或需要什麼, 而是去傾聽。 用眼和心去傾聽, 不怕問問題, 學會彼此溝通, 用一種彼此都可以輕鬆 做自己的方式。 就像羅伯特·布魯姆(Robert Bloom) 聽他的兒子利維(Levi)問: 「爸爸,申請領英帳號 有年齡限制嗎?」 爸爸問他為何會想要有帳號。 幾個月後,利維開啟了 自己的服飾品牌「瑞典榛樹」, 他說: 「我的連帽衫有超能力。 我認為那些成人真的需要我。 他們需要開始做夢。 我看到他們不再做夢了。 」 請你們別怕, 去傾聽,去與他人溝通, 帶著勇氣,也帶著敏感脆弱。 觀眾們,觀看的人, 取代為表演者和演講者 和成就卓越者的起立鼓掌, 而就為你的朋友鼓掌,如何? 待會兒在演講的末尾, 你們爆發出如雷聲般的掌聲時, 我希望各位為在場這些 比肩而坐的非凡的人鼓掌, 也為不尋常、不普通、 史無前例​​的你自己鼓掌。 還有你: 我正在與你的內在赤子對話。 不要再霸凌自己, 不要再對自己說那些話, 不要再那樣想自己, 那些是 Comparanoia 隱藏最深、破壞力最強之處。 認識「生活始於慶祝」, 如果我能使上力,那就是我不願見到 你離世時沒像出生時一樣 贏得滿堂彩! 我知道覺得自己 好像永遠不夠好的這種感覺。 十年前我決定搬到北極, 因為我堅信在那裡可以找到自己, 我吃驚地發現—— 我自己才是我生活中 最大的問題所在—— 也許你有同感。 我慶祝是因為我意識到 如果我是問題所在, 那我也可以是答案! 我選擇成為答案, 接受我與所有人一樣特別的這事實, 然後做自己。 所以我在 33 歲這年講出實話, 終於對朋友和家人出櫃了。 如今回顧, 在我曾經受霸凌時, 我活下來了, 五歲、八歲、 11 歲、13 歲、 15 歲以及 16 歲... 今天,我站在這裡記錄並確認, 這是我被家人拋棄的十年紀念日, 我為十年無需懷抱歉意而慶祝, 為做自己而慶祝。 我過著不單調的生活。 我去過六大洲, 寫音樂、寫劇本和很多東西。 我重塑自己許多次, 比瑪丹娜、瑞奇·馬汀 和凱蒂·佩芮加一起還多, 最終可以歸結為: 問題不在於對失敗的恐懼, 不是缺少技能, 甚至不是缺少自信。 問題在於 Comparanoia。 解毒劑就是慶祝。 兩者皆以多種偽裝的樣貌呈現, 你能選擇要穿戴哪一樣貌。 我希望你少比較, 多慶祝, 明白我們一起慶祝時, 慶祝的力量遠遠超出你的想像。 準備好了嗎? 1、2、3, 慶祝吧! (歡呼)(掌聲) (笑聲)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