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0,000 --> 00:00:04,000
是的，就如克里斯指出的，我研究人的大脑--

2
00:00:04,000 --> 00:00:06,000
人类大脑的功能和结构。

3
00:00:06,000 --> 00:00:10,000
我想给大家用一分钟的时间想一下这意味着什么

4
00:00:10,000 --> 00:00:14,000
这是一个硕大的果冻状的物质 - 三英镑质量

5
00:00:14,000 --> 00:00:17,000
你可以把它放在你的手掌里，

6
00:00:17,000 --> 00:00:21,000
它能思考浩瀚的星际空间，

7
00:00:21,000 --> 00:00:23,000
它可以思考“无限”的含义，

8
00:00:23,000 --> 00:00:28,000
以及思考它本身去理解“无限”的含义。

9
00:00:28,000 --> 00:00:33,000
这种独特的自省的特质我们称为自我意识。

10
00:00:33,000 --> 00:00:37,000
我认为这就是神经系统科学和神经病学的“圣杯”，

11
00:00:37,000 --> 00:00:39,000
但愿有一天，我们能够明白这是怎么产生的。

12
00:00:40,000 --> 00:00:43,000
好的，那么你要怎么研究这个神秘的器官呢？

13
00:00:43,000 --> 00:00:47,000
我的意思是说你有1000亿个神经元细胞，

14
00:00:47,000 --> 00:00:50,000
(每个是)一小束原生质,它们相互作用,

15
00:00:50,000 --> 00:00:54,000
从这些活动中，迸发出一系列的能力

16
00:00:54,000 --> 00:00:57,000
我们称为人性和人的意识。

17
00:00:57,000 --> 00:00:58,000
这是怎么产生的呢?

18
00:00:58,000 --> 00:01:01,000
嗯，我们可以用很多方法去研究人脑的功能。

19
00:01:01,000 --> 00:01:04,000
其中的一个方法，我们所采用的主要的方法，

20
00:01:04,000 --> 00:01:09,000
是观察大脑中一小部分区域遭受持续性损伤的病人，

21
00:01:09,000 --> 00:01:11,000
这部分区域已经发生了一种遗传学改变。

22
00:01:11,000 --> 00:01:15,000
这发生的不是全面性丧失

23
00:01:15,000 --> 00:01:17,000
所有的心智能力,

24
00:01:17,000 --> 00:01:20,000
换句话说是一种使认知能力迟钝的情况.

25
00:01:20,000 --> 00:01:23,000
这是一种特定功能的丧失

26
00:01:23,000 --> 00:01:25,000
而其他功能则完好无损。

27
00:01:25,000 --> 00:01:27,000
这让你能自信地说：

28
00:01:27,000 --> 00:01:31,000
那个区域以某种方式在那个功能的运作中起到作用。

29
00:01:31,000 --> 00:01:33,000
这样你就能将功能映射到结构上去，

30
00:01:33,000 --> 00:01:36,000
并找出这部分神经回路是如何产生

31
00:01:36,000 --> 00:01:38,000
这个特定的功能的。

32
00:01:38,000 --> 00:01:40,000
这就是我们想做的事。

33
00:01:40,000 --> 00:01:43,000
就让我向诸位展示几个惊人的例子。

34
00:01:43,000 --> 00:01:47,000
事实上，在这个演讲中，我要给出三个例子，每个6分钟。

35
00:01:47,000 --> 00:01:51,000
第一个例子是一种称为“卡普格拉斯综合症"(Capgras Syndrome)的罕见综合症。

36
00:01:51,000 --> 00:01:53,000
请看那边的第一个幻灯片，

37
00:01:53,000 --> 00:01:58,000
图中显示的是颞叶(temporal lobes)、额叶(frontal lobes)和顶叶(parietal lobes)。

38
00:01:58,000 --> 00:02:00,000
够成大脑的脑叶。

39
00:02:00,000 --> 00:02:04,000
你再看看，折叠在颞叶的皮层内部的部分

40
00:02:04,000 --> 00:02:06,000
你在图中看不见的

41
00:02:06,000 --> 00:02:08,000
是一种称为梭状回(fusiform gyrus)的微小结构。

42
00:02:08,000 --> 00:02:11,000
它被称为脑的“脸部区域”，

43
00:02:11,000 --> 00:02:14,000
因为如果这个区域遭受损伤，你就无法再识别人们的面孔了。

44
00:02:14,000 --> 00:02:16,000
你仍然能够通过嗓音识别他人，

45
00:02:16,000 --> 00:02:18,000
并且说，“哦，对了，这是乔”，

46
00:02:18,000 --> 00:02:21,000
但你没法看着别人的脸认出这是谁，对吧？

47
00:02:21,000 --> 00:02:23,000
你就连镜子里的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48
00:02:23,000 --> 00:02:26,000
我的意思是说，当你对着镜子眨眼时，你依然知道那人在眨眼，

49
00:02:26,000 --> 00:02:28,000
而且你知道那是在镜子里，

50
00:02:28,000 --> 00:02:31,000
但却真的识别不出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51
00:02:31,000 --> 00:02:35,000
好，现在这种梭状回损伤导致的疾病是众所周知的了。

52
00:02:35,000 --> 00:02:38,000
但还有一种罕见的综合症，非常罕见，事实上，

53
00:02:38,000 --> 00:02:42,000
连医生都很少知道，甚至于神经病学家。

54
00:02:42,000 --> 00:02:44,000
它名叫“卡普格拉斯错觉”(Capgras Delusion),

55
00:02:44,000 --> 00:02:47,000
即一个原本完全正常的病患

56
00:02:47,000 --> 00:02:50,000
遭受了头部损伤，从昏迷中醒来，

57
00:02:50,000 --> 00:02:53,000
原本完全正常的病患,他看着自己的母亲

58
00:02:53,000 --> 00:02:56,000
并且说，“这人看上去跟我母亲一模一样，这个女人，

59
00:02:56,000 --> 00:02:58,000
但她是个假冒的，

60
00:02:58,000 --> 00:03:00,000
是个假装成我母亲的女人”。

61
00:03:00,000 --> 00:03:02,000
为什么会这样呢？

62
00:03:02,000 --> 00:03:05,000
为什么这个人完全清醒和理智,

63
00:03:05,000 --> 00:03:07,000
在所有其它方面，但当他看见他母亲时，

64
00:03:07,000 --> 00:03:10,000
他的错觉就出现，并说“这不是我母亲”。

65
00:03:10,000 --> 00:03:12,000
现在，对此最常见的解释是，

66
00:03:12,000 --> 00:03:14,000
你可以在所有的精神病学的教科书找到，

67
00:03:14,000 --> 00:03:18,000
是弗洛伊德式的观点，那就是：当这个小伙子

68
00:03:18,000 --> 00:03:20,000
顺便提一句，女性也得有这种病的

69
00:03:20,000 --> 00:03:22,000
但我只说男的好了

70
00:03:22,000 --> 00:03:25,000
当你还是个婴儿，一个很小的婴儿的时候，

71
00:03:25,000 --> 00:03:27,000
你对母亲有种很强烈的性吸引。

72
00:03:27,000 --> 00:03:29,000
这就是所谓的“俄狄浦斯”(Oedipus)恋母情结。

73
00:03:29,000 --> 00:03:31,000
我没说我相信这个，

74
00:03:31,000 --> 00:03:33,000
但标准的弗洛伊德观点就是这样的。

75
00:03:33,000 --> 00:03:36,000
长大后，你的皮层生长发育，

76
00:03:36,000 --> 00:03:40,000
抑制了对母亲的潜在性欲。

77
00:03:40,000 --> 00:03:44,000
感谢上帝，否则每次你看到你母亲的时候会唤起你的性欲。

78
00:03:44,000 --> 00:03:46,000
接下来，所发生的是，

79
00:03:46,000 --> 00:03:48,000
头部的击打损伤了皮层，

80
00:03:48,000 --> 00:03:52,000
把潜在的性冲动释放，

81
00:03:52,000 --> 00:03:55,000
释放到了表层。突然间，莫名其妙地，

82
00:03:55,000 --> 00:03:58,000
你觉得自己对母亲产生了性欲。

83
00:03:58,000 --> 00:04:00,000
于是你想：“天啊，这是我妈，

84
00:04:00,000 --> 00:04:02,000
我怎么可能会觉得性冲动？

85
00:04:02,000 --> 00:04:04,000
她一定是别的女人，是个假冒的。”

86
00:04:04,000 --> 00:04:08,000
对你受损伤的大脑来说只有这解释才说的通。

87
00:04:08,000 --> 00:04:11,000
我从来不觉得这样的论辩有道理。

88
00:04:11,000 --> 00:04:14,000
尽管像弗洛伊德的其它论辩一样，它非常巧妙。

89
00:04:14,000 --> 00:04:16,000
(众笑)

90
00:04:16,000 --> 00:04:21,000
但我觉得它没道理，是因为我见过同样的错觉，

91
00:04:21,000 --> 00:04:23,000
有一病患对他的贵宾犬有同样的错觉。

92
00:04:23,000 --> 00:04:24,000
(众笑)

93
00:04:24,000 --> 00:04:29,000
他说：“大夫，这不是菲菲，它看上去跟菲菲一个样，

94
00:04:29,000 --> 00:04:31,000
但它是另一条狗”。对吧？

95
00:04:31,000 --> 00:04:33,000
现在请你用弗洛伊德的理论解释解释看。

96
00:04:33,000 --> 00:04:34,000
(众笑)

97
00:04:34,000 --> 00:04:38,000
你将开始讨论有关人类潜在的恋兽性

98
00:04:38,000 --> 00:04:41,000
或类似的事情，这当然是相当荒谬的。

99
00:04:41,000 --> 00:04:43,000
实际是怎么回事呢？

100
00:04:43,000 --> 00:04:45,000
为了解释这种奇怪的疾病，

101
00:04:45,000 --> 00:04:49,000
我们来看看正常人脑视觉通路的结构和功能。

102
00:04:49,000 --> 00:04:52,000
通常来说，视觉信号通过眼球

103
00:04:52,000 --> 00:04:54,000
进入脑中的视觉区域

104
00:04:54,000 --> 00:04:57,000
事实上脑后部有30个负责处理视觉信号的区域，

105
00:04:57,000 --> 00:05:00,000
然后，通过处理所有的这些，信号进入一种微小结构

106
00:05:00,000 --> 00:05:05,000
它称为“梭状回”，在那里感知到面部图像。

107
00:05:05,000 --> 00:05:07,000
那里有对面部感知的神经元。

108
00:05:07,000 --> 00:05:10,000
你可以称它为“大脑的面部区”。对吧?

109
00:05:10,000 --> 00:05:12,000
我之前谈及过.

110
00:05:12,000 --> 00:05:16,000
那个区域一旦损坏，你就失去了识别面孔的能力。对吧?

111
00:05:16,000 --> 00:05:19,000
但神经信号还会从那个区域通过，

112
00:05:19,000 --> 00:05:22,000
到达边缘系统中称为杏仁核(amygdala)的区域，

113
00:05:22,000 --> 00:05:24,000
那是脑的情绪核心。

114
00:05:24,000 --> 00:05:26,000
那个结构称为杏仁核(amygdala),

115
00:05:26,000 --> 00:05:28,000
它判断你所看见的物体在情绪上的重要性.

116
00:05:28,000 --> 00:05:32,000
那是猎物，是捕食者，是配偶，

117
00:05:32,000 --> 00:05:34,000
还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东西。例如一个小线头,

118
00:05:34,000 --> 00:05:38,000
或者一截粉笔,获者-我不想指出来了,但

119
00:05:38,000 --> 00:05:40,000
或者是一只鞋,或者类似的东西.

120
00:05:40,000 --> 00:05:42,000
总之是你可以完全忽略的.

121
00:05:42,000 --> 00:05:45,000
如果杏仁核变得兴奋，那么说明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122
00:05:45,000 --> 00:05:48,000
神经信号就会向下发送到自主神经系统.

123
00:05:48,000 --> 00:05:50,000
你的心跳开始加速，

124
00:05:50,000 --> 00:05:53,000
你开始出汗以散热，你将紧张

125
00:05:53,000 --> 00:05:55,000
由肌肉收缩产生.

126
00:05:55,000 --> 00:05:59,000
那是幸运的,因为我们可以把两个电极放在手掌上，

127
00:05:59,000 --> 00:06:03,000
来测量汗液产生的皮肤电阻的变化.

128
00:06:03,000 --> 00:06:05,000
这样我就能判断,当你看着什么东西的时候,

129
00:06:05,000 --> 00:06:09,000
是兴奋，被唤起，还是没有反应了。对吧?

130
00:06:09,000 --> 00:06:11,000
而我就可以在短时间内知道.

131
00:06:11,000 --> 00:06:15,000
我的想法是：当这小伙子看着某个物体时，当他看着他的...

132
00:06:15,000 --> 00:06:19,000
任何有关系的物体,信号到达视觉区,并且...

133
00:06:19,000 --> 00:06:22,000
也就是说,进入梭状回处理

134
00:06:22,000 --> 00:06:25,000
你就认出了这件物体是一棵豌豆,一张桌子,

135
00:06:25,000 --> 00:06:27,000
或者是你的母亲,那是有关系的.对吧?

136
00:06:27,000 --> 00:06:30,000
接着,信号就传到杏仁核,

137
00:06:30,000 --> 00:06:32,000
再往下传递到自主神经系统。

138
00:06:32,000 --> 00:06:37,000
但或许在这小伙子的脑中，从杏仁核到边缘系统的线路

139
00:06:37,000 --> 00:06:40,000
即到大脑中控制情绪的核心的线路, 被事故切断了。

140
00:06:40,000 --> 00:06:42,000
由于梭状回是完整的，

141
00:06:42,000 --> 00:06:45,000
小伙子还能够认出他母亲，

142
00:06:45,000 --> 00:06:47,000
并且想，“是啊，这人看上去像我母亲”.

143
00:06:47,000 --> 00:06:50,000
但由于通往情绪中心的通路被切断了，

144
00:06:50,000 --> 00:06:54,000
他就会想：“为什么我看见母亲时感觉不到温暖，

145
00:06:54,000 --> 00:06:56,000
或者,也许在这个案例中是恐惧,对吧?

146
00:06:56,000 --> 00:06:57,000
(众笑)

147
00:06:57,000 --> 00:07:03,000
于是他就想，"我怎样解释这种无法解释的情绪缺失呢？

148
00:07:03,000 --> 00:07:05,000
这不可能是我的母亲。

149
00:07:05,000 --> 00:07:07,000
而是某个奇怪的女人假装是我的母亲。"

150
00:07:07,000 --> 00:07:09,000
你要怎么验证这个呢？

151
00:07:09,000 --> 00:07:11,000
你要做的是，如果你找来一个人，在他面前放一面屏幕，

152
00:07:11,000 --> 00:07:14,000
一边测量他的皮肤电反应，

153
00:07:14,000 --> 00:07:16,000
一边在屏幕上放图片给他看，

154
00:07:16,000 --> 00:07:19,000
我能测量你看见一个物体出汗的情况，

155
00:07:19,000 --> 00:07:22,000
比如一张桌子或一把伞时，当然你不会出汗，

156
00:07:22,000 --> 00:07:27,000
如果我给你看狮子，老虎或性感女郎海报的照片，你会开始出汗。对吧？

157
00:07:27,000 --> 00:07:30,000
信不信由你，如果我给你看你母亲的照片，

158
00:07:30,000 --> 00:07:32,000
我说的是正常的人，你会开始流汗，

159
00:07:32,000 --> 00:07:34,000
你甚至不用是个犹太人。

160
00:07:34,000 --> 00:07:36,000
(众笑)

161
00:07:36,000 --> 00:07:40,000
那么，当你向病人展示时，发生了什么事呢？

162
00:07:40,000 --> 00:07:44,000
你向病人展示图片

163
00:07:44,000 --> 00:07:46,000
并测量他的皮肤电反应

164
00:07:46,000 --> 00:07:51,000
看桌子，椅子，线头，没有反应，跟正常人一样；

165
00:07:51,000 --> 00:07:53,000
当你给他看他母亲的相片，

166
00:07:53,000 --> 00:07:55,000
皮肤电图像是平的，

167
00:07:55,000 --> 00:07:57,000
他对自己的母亲也没有情绪反应，

168
00:07:57,000 --> 00:08:02,000
因为从视觉区通往情绪中心的线路被切断了。

169
00:08:02,000 --> 00:08:05,000
他的视觉没有问题，因为视觉区是正常的，

170
00:08:05,000 --> 00:08:08,000
他的情绪反应也没有问题，他会哭会笑，等等

171
00:08:08,000 --> 00:08:11,000
但是从视觉到情绪的线路却断了，

172
00:08:11,000 --> 00:08:14,000
因此，他有了这个母亲是冒牌货的错觉。

173
00:08:14,000 --> 00:08:17,000
我们所作的这类事情是个生动的例子，

174
00:08:17,000 --> 00:08:21,000
把这种奇怪的、表面看似无法理解的神经－精神病症状

175
00:08:21,000 --> 00:08:23,000
认为是正统弗洛伊德观点是错误的

176
00:08:23,000 --> 00:08:27,000
实际上你可以找到一个精确的解释，

177
00:08:27,000 --> 00:08:29,000
从已知的大脑神经解剖的角度。

178
00:08:29,000 --> 00:08:31,000
顺便说一下，如果这病人之后去，

179
00:08:31,000 --> 00:08:36,000
母亲从相邻的房间打电话给他，

180
00:08:36,000 --> 00:08:40,000
他会拿起电话说：“哇，妈，您好不好？您在哪里？”

181
00:08:40,000 --> 00:08:42,000
通过电话就不产生错觉了。

182
00:08:42,000 --> 00:08:44,000
但一个小时候当母亲走到面前，他会问：“你是谁?”

183
00:08:44,000 --> 00:08:46,000
"你看起来像我母亲"

184
00:08:46,000 --> 00:08:48,000
原因是有另一条通路

185
00:08:48,000 --> 00:08:52,000
从脑的听觉中心通往情绪中心.

186
00:08:52,000 --> 00:08:54,000
事故并没有切断那条通路.

187
00:08:54,000 --> 00:08:59,000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能通过电话认出自己的母亲，没问题

188
00:08:59,000 --> 00:09:02,000
但当他看到母亲本人，却说那是假冒者。

189
00:09:02,000 --> 00:09:06,000
好了，脑中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回路呢？

190
00:09:06,000 --> 00:09:09,000
是自然、基因、还是养育的作用？

191
00:09:09,000 --> 00:09:11,000
我们来试图解答这个问题,

192
00:09:11,000 --> 00:09:15,000
通过研究另一奇怪的综合症,它名叫“幻肢”。

193
00:09:15,000 --> 00:09:17,000
诸位都知道幻肢是什么。

194
00:09:17,000 --> 00:09:20,000
当一条手臂被切除,或一条腿被切除，由于坏疽的原因，

195
00:09:20,000 --> 00:09:22,000
或在在战争中失去，比如在伊拉克战争中，

196
00:09:22,000 --> 00:09:24,000
现在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197
00:09:24,000 --> 00:09:28,000
你依然能强烈地感受到那条已经失去的手臂的存在，

198
00:09:28,000 --> 00:09:31,000
那就称为幻臂(phantom arm)或幻腿(phantom leg)。

199
00:09:31,000 --> 00:09:33,000
实际上，身体的任何部分都会产生幻肢现象。

200
00:09:33,000 --> 00:09:36,000
信不信由你，即使内脏器官都不例外。

201
00:09:36,000 --> 00:09:40,000
我有位病人被摘除了子宫，子宫切除术(hysterectomy)

202
00:09:40,000 --> 00:09:45,000
她得了幻子宫病，包括幻月经痛

203
00:09:45,000 --> 00:09:47,000
在每个月适当的时候。

204
00:09:47,000 --> 00:09:49,000
事实上，有一天一个学生问我，

205
00:09:49,000 --> 00:09:51,000
她们有没有幻经前综合症？

206
00:09:51,000 --> 00:09:52,000
(众笑)

207
00:09:52,000 --> 00:09:56,000
倒是个不错的科研课题，但我们还没有研究那个。

208
00:09:56,000 --> 00:09:59,000
好了，接下来的问题是：

209
00:09:59,000 --> 00:10:02,000
通过实验，你能从幻肢现象中学到什么？

210
00:10:02,000 --> 00:10:04,000
我们发现了一种现象是，

211
00:10:04,000 --> 00:10:06,000
有一半幻肢的病人，

212
00:10:06,000 --> 00:10:08,000
宣称自己能移动那条幻肢。

213
00:10:08,000 --> 00:10:10,000
能用幻肢拍兄弟的肩膀，

214
00:10:10,000 --> 00:10:12,000
能在电话铃响时拿起听筒、能挥手道别。

215
00:10:12,000 --> 00:10:15,000
他们有种十分强烈的活生生的感觉。

216
00:10:15,000 --> 00:10:17,000
病患不是在妄想。

217
00:10:17,000 --> 00:10:19,000
他知道手臂已经不在了，

218
00:10:19,000 --> 00:10:22,000
但感觉还是非常强烈。

219
00:10:22,000 --> 00:10:25,000
然而，病人中的另一半没有这种感觉。

220
00:10:25,000 --> 00:10:29,000
这幻肢... 他们告诉我：“大夫，我的幻肢被麻痹了，

221
00:10:29,000 --> 00:10:32,000
它固定在绷紧的痉挛的状态，难以忍受的疼痛。

222
00:10:32,000 --> 00:10:35,000
如果我能移动它，疼痛或许就会减轻。“

223
00:10:35,000 --> 00:10:38,000
为什么幻肢会被麻痹呢？

224
00:10:38,000 --> 00:10:40,000
听上去自相矛盾。

225
00:10:40,000 --> 00:10:43,000
当我们查看病例表时，我们发现，

226
00:10:43,000 --> 00:10:45,000
这些感觉幻肢被麻痹的人，

227
00:10:45,000 --> 00:10:49,000
他们的手臂原先曾被麻痹过，原因是周围神经受伤，

228
00:10:49,000 --> 00:10:52,000
控制手臂的神经被隔断，

229
00:10:52,000 --> 00:10:54,000
被切断了，比如在一次车祸中。

230
00:10:54,000 --> 00:10:57,000
这个病患曾经真的有过一个手臂，很疼，

231
00:10:57,000 --> 00:11:01,000
挂着绷带好几个月或一年，然后，

232
00:11:01,000 --> 00:11:04,000
在一次错误的尝试中，为了消除手臂的疼痛的，

233
00:11:04,000 --> 00:11:06,000
外科医生做了截肢手术。

234
00:11:06,000 --> 00:11:10,000
接下来，就有了条同样疼痛的幻肢。对吧？

235
00:11:10,000 --> 00:11:12,000
这可是个严重的临床问题。

236
00:11:12,000 --> 00:11:14,000
病人们变得心情沮丧，

237
00:11:14,000 --> 00:11:16,000
导致有些人想自杀。

238
00:11:16,000 --> 00:11:18,000
那么你要怎么治疗这种综合症呢？

239
00:11:18,000 --> 00:11:20,000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幻肢麻痹？

240
00:11:20,000 --> 00:11:24,000
当我查看病历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有过真实的手臂，

241
00:11:24,000 --> 00:11:27,000
控制手臂的神经被切断，

242
00:11:27,000 --> 00:11:30,000
真实的手臂被麻痹了，

243
00:11:30,000 --> 00:11:34,000
在截肢前挂着绷带好几个月。

244
00:11:34,000 --> 00:11:40,000
这种疼痛被带到了幻肢里。

245
00:11:40,000 --> 00:11:42,000
为什么会这样呢？

246
00:11:42,000 --> 00:11:44,000
当手臂完好但麻痹的时候，

247
00:11:44,000 --> 00:11:47,000
大脑向手臂发送指令，前脑命令“移动”，

248
00:11:47,000 --> 00:11:49,000
但视觉反馈却说“动不了”；

249
00:11:49,000 --> 00:11:53,000
动―动不了―动―动不了...

250
00:11:53,000 --> 00:11:56,000
这被固定在了脑的神经回路中，

251
00:11:56,000 --> 00:11:59,000
我们把这叫做“习得行麻痹 ”（learned paralysis）。

252
00:11:59,000 --> 00:12:03,000
脑了解到，因为这种海伯联结 (Hebbian associative link),

253
00:12:03,000 --> 00:12:06,000
使这个移动手臂的简单指令，

254
00:12:06,000 --> 00:12:08,000
产生了手臂麻痹的感觉。

255
00:12:08,000 --> 00:12:10,000
接着，当你切断了手臂，

256
00:12:10,000 --> 00:12:14,000
这种“习得行麻痹 ”进入了你的身体意象，

257
00:12:14,000 --> 00:12:17,000
进入了你的幻肢。可以吧？

258
00:12:17,000 --> 00:12:19,000
你要怎么帮助这些病人呢？

259
00:12:19,000 --> 00:12:21,000
你要怎样解除习得性麻痹，

260
00:12:21,000 --> 00:12:25,000
好让他解除从那个幻臂产生的

261
00:12:25,000 --> 00:12:27,000
剧痛的痉挛？

262
00:12:27,000 --> 00:12:32,000
我们说了，如果现在你向幻肢发送指令，

263
00:12:32,000 --> 00:12:36,000
但却给他服从指令的视觉反馈，会怎样？

264
00:12:36,000 --> 00:12:39,000
说不定就会减轻幻肢疼痛和痉挛了。

265
00:12:39,000 --> 00:12:41,000
你要怎样做到这一点？可以用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

266
00:12:41,000 --> 00:12:43,000
但那会花上几百万。

267
00:12:43,000 --> 00:12:46,000
我想到了一个成本三美元的办法，

268
00:12:46,000 --> 00:12:48,000
别跟我的赞助机构说。

269
00:12:48,000 --> 00:12:49,000
(众笑)

270
00:12:49,000 --> 00:12:53,000
你要做的是制造出一个我称为“镜盒”(mirror box)的东西。

271
00:12:53,000 --> 00:12:55,000
你在纸板盒中间放面镜子，

272
00:12:55,000 --> 00:12:59,000
然后叫病人把幻肢放入盒子里。我的第一个病人，德里克

273
00:12:59,000 --> 00:13:02,000
他在10年前截肢。

274
00:13:02,000 --> 00:13:05,000
此前他有臂丛神经撕脱伤(brachial avulsion)，神经被切断了，

275
00:13:05,000 --> 00:13:09,000
手臂被麻痹了，挂着绷带一年，接着手臂被切断了。

276
00:13:09,000 --> 00:13:11,000
他有一个幻肢，难以忍受的疼痛，并且他不能移动它。

277
00:13:11,000 --> 00:13:13,000
这是一个“习得行麻痹”的手臂。

278
00:13:13,000 --> 00:13:17,000
他来看病的时候，我给了他一个象这样的镜子，

279
00:13:17,000 --> 00:13:20,000
我称之为镜盒，对吧？

280
00:13:20,000 --> 00:13:23,000
病人将其幻肢左臂

281
00:13:23,000 --> 00:13:25,000
(绷紧痉挛的那只)放入镜子的左边，

282
00:13:25,000 --> 00:13:27,000
将正常的手放在镜子的右侧，

283
00:13:27,000 --> 00:13:31,000
并做出和左臂同样的姿势，握紧的姿势，

284
00:13:31,000 --> 00:13:34,000
并且看着镜子，他感觉到了什么？

285
00:13:34,000 --> 00:13:37,000
他感觉幻肢又复活了。

286
00:13:37,000 --> 00:13:41,000
因为他看到了镜中的手臂，

287
00:13:41,000 --> 00:13:43,000
就好像他的幻肢又重生了。

288
00:13:43,000 --> 00:13:46,000
接着我说：“现在摆动一下你幻肢，

289
00:13:46,000 --> 00:13:50,000
你真正的手指，或者在看着镜子的同时移动你真正的手指。“

290
00:13:50,000 --> 00:13:54,000
这样他会得到幻肢正在移动的视觉印象，对吧？

291
00:13:54,000 --> 00:13:56,000
这是显而易见的。但令人惊讶的是，

292
00:13:56,000 --> 00:13:59,000
病人说，“天啊，我的幻臂又移动了，

293
00:13:59,000 --> 00:14:01,000
那疼痛，那绷紧的痉挛，减轻了。“

294
00:14:01,000 --> 00:14:04,000
记住，这是来我这儿的第一个病人...

295
00:14:04,000 --> 00:14:05,000
(鼓掌)

296
00:14:05,000 --> 00:14:09,000
谢谢 (鼓掌)

297
00:14:09,000 --> 00:14:12,000
我的第一个病人来看病时，他看着镜子，

298
00:14:12,000 --> 00:14:15,000
我说，“看着自己幻肢的在镜子里的映像“

299
00:14:15,000 --> 00:14:17,000
他咯咯笑起来，说：“我看见我的幻肢了。”

300
00:14:17,000 --> 00:14:19,000
他不傻，知道这不是真实的，

301
00:14:19,000 --> 00:14:21,000
他知道那只是个镜像，

302
00:14:21,000 --> 00:14:23,000
但这是非常鲜活的体验。

303
00:14:23,000 --> 00:14:26,000
接着我说：“动一下你真实的那只手和幻肢手”。

304
00:14:26,000 --> 00:14:28,000
他说：“我可没法移动我的幻肢手，你知道的，很疼。”

305
00:14:28,000 --> 00:14:30,000
我说：“那动一下正常的那只手吧。 ”

306
00:14:30,000 --> 00:14:32,000
他说：“哦，天，我的幻肢又在动了，简直不能相信，

307
00:14:32,000 --> 00:14:35,000
我的疼痛也好些了。”

308
00:14:35,000 --> 00:14:36,000
接着我说：“把眼睛闭上。”

309
00:14:36,000 --> 00:14:38,000
他闭上眼。

310
00:14:38,000 --> 00:14:39,000
“动一下你正常的那只手。”“

311
00:14:39,000 --> 00:14:40,000
"厄，感觉不到了，它又绷紧了。”

312
00:14:40,000 --> 00:14:42,000
"睁开眼。”

313
00:14:42,000 --> 00:14:43,000
“哦，天，又在动了！”

314
00:14:43,000 --> 00:14:45,000
他就像个进了糖果店的小孩。

315
00:14:45,000 --> 00:14:50,000
所以，我说这证明了我的理论，关于习得性麻痹

316
00:14:50,000 --> 00:14:52,000
和视觉输入所起重要作用的理论.

317
00:14:52,000 --> 00:14:54,000
但我可不会获得诺贝尔奖,

318
00:14:54,000 --> 00:14:56,000
因为让人成功移动幻肢.

319
00:14:56,000 --> 00:14:57,000
(众笑)

320
00:14:57,000 --> 00:14:58,000
(鼓掌)

321
00:14:58,000 --> 00:15:01,000
细想之下，这种完全无用的能力，

322
00:15:01,000 --> 00:15:02,000
(众笑)

323
00:15:02,000 --> 00:15:06,000
但紧接着我开始意识到,也许其他类型的瘫痪,

324
00:15:06,000 --> 00:15:11,000
你在神经病学中看到的,例如中风,肌张力障碍(focal dystonias) --

325
00:15:11,000 --> 00:15:13,000
也许都有习得的成分，

326
00:15:13,000 --> 00:15:16,000
都能用一个装了镜子的简单装置予以克服。

327
00:15:16,000 --> 00:15:18,000
我对说：“看,德里克"--

328
00:15:18,000 --> 00:15:21,000
首先, 病患不能只是四处走动, 带着镜子来减轻痛苦.

329
00:15:21,000 --> 00:15:25,000
我说,"看,德里克,把它带回家，自己练习一两个礼拜，

330
00:15:25,000 --> 00:15:27,000
也许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

331
00:15:27,000 --> 00:15:29,000
你能扔掉镜子，忘却麻痹，

332
00:15:29,000 --> 00:15:31,000
并且开始移动幻肢，

333
00:15:31,000 --> 00:15:33,000
消除疼痛。”

334
00:15:33,000 --> 00:15:35,000
他说好啊，他就带它回家。

335
00:15:35,000 --> 00:15:37,000
我说：“两块钱而已，带回家吧。”

336
00:15:37,000 --> 00:15:40,000
于是他把镜子带回了家。两周后他打来电话来

337
00:15:40,000 --> 00:15:42,000
说：“大夫，你一定不相信。”

338
00:15:42,000 --> 00:15:43,000
我说：“什么？”

339
00:15:43,000 --> 00:15:45,000
他说：“它不见了。”

340
00:15:45,000 --> 00:15:46,000
我说：“什么不见了。”

341
00:15:46,000 --> 00:15:48,000
我还以为镜盒可能不见了。

342
00:15:48,000 --> 00:15:49,000
(众笑)

343
00:15:49,000 --> 00:15:52,000
他说：“不不不，这个跟了我十年的幻肢，

344
00:15:52,000 --> 00:15:54,000
它消失了！”

345
00:15:54,000 --> 00:15:56,000
我说,我担心,我说,天啊

346
00:15:56,000 --> 00:15:58,000
我改变了这个人的体象，

347
00:15:58,000 --> 00:16:01,000
有关人类主体, 伦理,所有的方面会有什么问题吗？

348
00:16:01,000 --> 00:16:03,000
我说：“德里克,你觉得困扰吗？”

349
00:16:03,000 --> 00:16:06,000
他说：“才没有！过去三天，我没了幻肢，

350
00:16:06,000 --> 00:16:09,000
于是就没了幻肢肘关节痛，没了握拳，

351
00:16:09,000 --> 00:16:12,000
没了幻肢上臂疼痛，所有这些疼痛都消失了。

352
00:16:12,000 --> 00:16:16,000
但问题的，我的幻手指还挂在肩膀这边，

353
00:16:16,000 --> 00:16:18,000
你的镜子够不到"

354
00:16:18,000 --> 00:16:19,000
(众笑)

355
00:16:19,000 --> 00:16:22,000
"你能不能把设计改一下，把它放在我的前额,

356
00:16:22,000 --> 00:16:25,000
让我作类似的练习消除我的幻手指？”

357
00:16:25,000 --> 00:16:27,000
他认为我是某类魔术师.

358
00:16:27,000 --> 00:16:28,000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359
00:16:28,000 --> 00:16:31,000
因为脑面临巨大的感觉冲突，

360
00:16:31,000 --> 00:16:34,000
它收到视觉信号，说幻肢又回来了；

361
00:16:34,000 --> 00:16:36,000
但另一方面，又没有接收到相应的

362
00:16:36,000 --> 00:16:40,000
来自肌肉的信号说它没有手臂,对吧?

363
00:16:40,000 --> 00:16:42,000
你的动作信号也在告诉你有一只手臂。

364
00:16:42,000 --> 00:16:45,000
以为这种冲突,大脑说,见鬼去吧，

365
00:16:45,000 --> 00:16:48,000
根本就没有什么幻肢，这条手臂已经不在了。”

366
00:16:48,000 --> 00:16:50,000
它进入某种否认,否认了那个信号.

367
00:16:50,000 --> 00:16:54,000
当手臂消失时,好处就是疼痛也一并消失，

368
00:16:54,000 --> 00:16:58,000
因为不可能有一种无形体的疼痛漂浮空中。

369
00:16:58,000 --> 00:17:00,000
那是奖励.

370
00:17:00,000 --> 00:17:02,000
此疗法现在已经在几十个病人身上试验了

371
00:17:02,000 --> 00:17:04,000
在赫尔辛基的其他团体中.

372
00:17:04,000 --> 00:17:07,000
也许能证明是一种治疗幻肢疼痛的有价值的方法。

373
00:17:07,000 --> 00:17:09,000
的确，人们已经试验用它复原中风。

374
00:17:09,000 --> 00:17:12,000
通常认为中风是由于神经纤维受损

375
00:17:12,000 --> 00:17:14,000
你没有办法做什么。

376
00:17:14,000 --> 00:17:19,000
然而，结果发现是有一些中风瘫痪的成分也是习得性麻痹，

377
00:17:19,000 --> 00:17:22,000
或许也能用镜子加以克服。

378
00:17:22,000 --> 00:17:24,000
临床试验也正在进行中，

379
00:17:24,000 --> 00:17:26,000
以帮助许多病患。

380
00:17:26,000 --> 00:17:30,000
好了，接下来开始讲第三部分，

381
00:17:30,000 --> 00:17:34,000
是关于另一个奇怪现象的，它叫做“共感”（Synesthesia）。

382
00:17:34,000 --> 00:17:37,000
这是由弗朗西斯.高尔顿在十九世纪发现的。

383
00:17:37,000 --> 00:17:39,000
他是查尔斯.达尔文的表亲。

384
00:17:39,000 --> 00:17:41,000
他指出，人群中某些成员，

385
00:17:41,000 --> 00:17:45,000
其他方面均与常人无异，却有如下特别之处：

386
00:17:45,000 --> 00:17:48,000
他们看到一个数字时，就能感受到色彩。

387
00:17:48,000 --> 00:17:52,000
5是蓝色的，7是黄色的，8是黄绿色的，

388
00:17:52,000 --> 00:17:54,000
9是紫蓝色的。

389
00:17:54,000 --> 00:17:57,000
记住，这些人其他方面完全正常。

390
00:17:57,000 --> 00:18:00,000
或者升C，有时候从音符中感觉到颜色，

391
00:18:00,000 --> 00:18:03,000
升C是蓝色的，升F是绿色的，

392
00:18:03,000 --> 00:18:06,000
另一个音符也许是黄色的。

393
00:18:06,000 --> 00:18:08,000
为什么会这样？

394
00:18:08,000 --> 00:18:10,000
这成为“共感”，高尔顿把这称为“共感”(synaesthesia).

395
00:18:10,000 --> 00:18:12,000
一种感觉的混合。

396
00:18:12,000 --> 00:18:14,000
对我们来说，感觉之间是不同的，

397
00:18:14,000 --> 00:18:16,000
这些人会混合他们的感觉。

398
00:18:16,000 --> 00:18:17,000
为什么会这样？

399
00:18:17,000 --> 00:18:19,000
这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中的一个非常有意思，

400
00:18:19,000 --> 00:18:21,000
“共感”在家族中遗传。

401
00:18:21,000 --> 00:18:24,000
因此高尔顿说认为其中有遗传基础，基因基础。

402
00:18:24,000 --> 00:18:28,000
其次，“共感”是一种关于 - 这是我要阐明的观点

403
00:18:28,000 --> 00:18:31,000
有关这个演讲的主题，与创造力有关。

404
00:18:31,000 --> 00:18:36,000
“共感”在艺术家，诗人，作家中更普遍，是普通人的8倍。

405
00:18:36,000 --> 00:18:39,000
以及其他有创意的人，对比于普通的人群。

406
00:18:39,000 --> 00:18:40,000
为什么会这样？

407
00:18:40,000 --> 00:18:42,000
我就要回答这个问题，

408
00:18:42,000 --> 00:18:44,000
此前没有人回答过。

409
00:18:44,000 --> 00:18:45,000
好了，什么是共感，成因是什么？

410
00:18:45,000 --> 00:18:46,000
有许多理论做出解释。

411
00:18:46,000 --> 00:18:48,000
一种理论认为，他们就是疯了而已。

412
00:18:48,000 --> 00:18:51,000
那算不上什么科学理论，所以别管它了。

413
00:18:51,000 --> 00:18:55,000
另一个理论是这些人吸毒者，大麻瘾君子。

414
00:18:55,000 --> 00:18:57,000
或许有点道理，

415
00:18:57,000 --> 00:18:59,000
因为共感在湾区比在圣地亚哥常见。

416
00:18:59,000 --> 00:19:00,000
(众笑)

417
00:19:00,000 --> 00:19:03,000
好的。第三个理论是，

418
00:19:03,000 --> 00:19:08,000
我们来问问自己：共感到底是什么？

419
00:19:08,000 --> 00:19:11,000
我们发现，图中的颜色区和数字区

420
00:19:11,000 --> 00:19:14,000
在大脑的梭状回里彼此相邻，

421
00:19:14,000 --> 00:19:16,000
因此我们认为，之间发生了意外的串线（cross-wiring），

422
00:19:16,000 --> 00:19:19,000
在大脑中颜色和数字区之间。

423
00:19:19,000 --> 00:19:22,000
所以，每次你看见数字，就会同时相应的颜色，

424
00:19:22,000 --> 00:19:24,000
于是就有了共感。

425
00:19:24,000 --> 00:19:26,000
现在记住，为什么这会发生呢？

426
00:19:26,000 --> 00:19:28,000
为什么有些人会发生串线呢？

427
00:19:28,000 --> 00:19:30,000
记得我说过这是家族遗传的。

428
00:19:30,000 --> 00:19:32,000
这就给了你线索。

429
00:19:32,000 --> 00:19:34,000
说不定是某个异常的基因

430
00:19:34,000 --> 00:19:37,000
一种基因突变，引起了异常的串线。

431
00:19:37,000 --> 00:19:39,000
结果是，我们每个人，

432
00:19:39,000 --> 00:19:43,000
我们在出生时，所有的与其他相连，

433
00:19:43,000 --> 00:19:46,000
脑中的所有区域都彼此相连，

434
00:19:46,000 --> 00:19:48,000
它们被修剪成为

435
00:19:48,000 --> 00:19:51,000
成人脑中的不同特征模块。

436
00:19:51,000 --> 00:19:53,000
如果有一个基因控制这种修剪过程,

437
00:19:53,000 --> 00:19:55,000
并且基因变异了,

438
00:19:55,000 --> 00:19:58,000
那么你在不同脑区中的修剪就不充分了.

439
00:19:58,000 --> 00:20:01,000
并且如果这是在数字和颜色之间,你就得了数字-颜色共感症.

440
00:20:01,000 --> 00:20:04,000
如果这是在音调和颜色之间,你就得音调-颜色共感症.

441
00:20:04,000 --> 00:20:06,000
到目前还好。

442
00:20:06,000 --> 00:20:08,000
那么，如果此基因在脑中的所有地方都启作用又怎样？

443
00:20:08,000 --> 00:20:09,000
那么所有的地方都相联如何?

444
00:20:09,000 --> 00:20:15,000
好，想一下艺术家、作家和诗人之间有什么共通的地方,

445
00:20:15,000 --> 00:20:18,000
他们都能进行隐喻思维（metaphorical thinking），

446
00:20:18,000 --> 00:20:20,000
把表面上无关的想法联系在一起,

447
00:20:20,000 --> 00:20:23,000
比如“这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

448
00:20:23,000 --> 00:20:25,000
你不会说朱丽叶是个太阳

449
00:20:25,000 --> 00:20:27,000
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她是个炙热的火球”吗？

450
00:20:27,000 --> 00:20:30,000
精神分裂的人会那么想，但那是另外一回事，对吗？

451
00:20:30,000 --> 00:20:33,000
正常人会说她像太阳一样温暖，

452
00:20:33,000 --> 00:20:35,000
她象太阳一样发光，她象太阳一样哺育他人。

453
00:20:35,000 --> 00:20:37,000
你马上就能领会其中的联系。

454
00:20:37,000 --> 00:20:40,000
现在，如果你假设这种较大的串线,

455
00:20:40,000 --> 00:20:43,000
以及概念也位于脑的不同部分，

456
00:20:43,000 --> 00:20:46,000
那就说明有一种较大的倾向

457
00:20:46,000 --> 00:20:49,000
对于隐喻思维和创造性

458
00:20:49,000 --> 00:20:51,000
在有共感症的人当中(更为突出).

459
00:20:51,000 --> 00:20:54,000
因此，(某类人群)患共感症是常人的八倍

460
00:20:54,000 --> 00:20:56,000
其中包括艺术家、诗人和作家.

461
00:20:56,000 --> 00:20:59,000
好的,这是关于共感症的一种颅相学的观点.

462
00:20:59,000 --> 00:21:01,000
看最后一个演示。-- 给我一分钟时间好吗?

463
00:21:01,000 --> 00:21:03,000
(鼓掌)

464
00:21:03,000 --> 00:21:08,000
我将向诸位展示：你们全都有共感症，只是自己不承认罢了。

465
00:21:08,000 --> 00:21:12,000
图中是我称为"火星字母表"的东西，就象你的字母表.

466
00:21:12,000 --> 00:21:15,000
A是A,B是B,C是C,

467
00:21:15,000 --> 00:21:18,000
不同的音素有着不同的形状,对吧?

468
00:21:18,000 --> 00:21:20,000
这是"火星字母表".

469
00:21:20,000 --> 00:21:22,000
其中一个叫“Kiki”，另一个叫“Buba”。

470
00:21:22,000 --> 00:21:24,000
哪一个是“Kiki”，哪一个是“Buba”呢？

471
00:21:24,000 --> 00:21:26,000
有多少人觉得这边是“kiki”，那边是“buba”的?举下手。

472
00:21:26,000 --> 00:21:28,000
好了，有一两位突变体。

473
00:21:28,000 --> 00:21:29,000
(众笑)

474
00:21:29,000 --> 00:21:31,000
有多少人觉得这边是“Buba"，那边是“Kiki”的?举下手。

475
00:21:31,000 --> 00:21:33,000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476
00:21:33,000 --> 00:21:35,000
好了，诸位都不是火星人，你们是怎么认出来？

477
00:21:35,000 --> 00:21:40,000
因为诸位都在进行跨模块的共感的抽象，

478
00:21:40,000 --> 00:21:44,000
意思是，你觉得那尖尖的东西看上去像“Kiki”。

479
00:21:44,000 --> 00:21:49,000
在你的听觉皮层中，听毛细胞受刺激,"Kiki"

480
00:21:49,000 --> 00:21:52,000
产生了视觉上的曲折,一种突然的曲折,就像那个锯齿的形状.

481
00:21:52,000 --> 00:21:55,000
这非常的重要.因为它告诉你

482
00:21:55,000 --> 00:21:57,000
你的大脑正在从事一种原始的

483
00:21:57,000 --> 00:21:59,000
它就象-就象一个可笑的错觉,

484
00:21:59,000 --> 00:22:03,000
这些光子在你的眼中形成这个形状

485
00:22:03,000 --> 00:22:06,000
同时你耳中的听毛细胞对这个听觉模式兴奋,

486
00:22:06,000 --> 00:22:11,000
但大脑能够抽取两者的共性。

487
00:22:11,000 --> 00:22:13,000
这是抽象的一种原始形式.

488
00:22:13,000 --> 00:22:18,000
我们现在知道，这发生在大脑的梭状回.

489
00:22:18,000 --> 00:22:19,000
因为当那里受损时,

490
00:22:19,000 --> 00:22:23,000
病人就失去判断“Buba Kiki”的能力，

491
00:22:23,000 --> 00:22:25,000
他们也失去了比喻的能力。

492
00:22:25,000 --> 00:22:29,000
你要是问他：“发光的未必是黄金"

493
00:22:29,000 --> 00:22:31,000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494
00:22:31,000 --> 00:22:33,000
病人会说：“意思是金属的会闪光的不一定是黄金,

495
00:22:33,000 --> 00:22:36,000
你得测试它的比重。”

496
00:22:36,000 --> 00:22:39,000
他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比喻意义。

497
00:22:39,000 --> 00:22:42,000
这个脑区在体积上八倍于

498
00:22:42,000 --> 00:22:45,000
如果比较人类和低等灵长类.

499
00:22:45,000 --> 00:22:48,000
这边的角型脑回(angular gyrus)区域很有意思，

500
00:22:48,000 --> 00:22:51,000
因为它是视觉、听觉和触觉的交汇处。

501
00:22:51,000 --> 00:22:55,000
人类的角型脑回特别大，有一些非常有意思的(研究)正在进行

502
00:22:55,000 --> 00:22:58,000
我认为这对许多人类特有的能力是非常基本的,

503
00:22:58,000 --> 00:23:01,000
比如抽象、类比，和创新。

504
00:23:01,000 --> 00:23:04,000
这些问题，哲学家已经研究上千年了,

505
00:23:04,000 --> 00:23:08,000
现在我们科学家能够通过脑成像,

506
00:23:08,000 --> 00:23:10,000
研究病人，还有提出正确的问题来开始进行探索了。

507
00:23:10,000 --> 00:23:12,000
谢谢.

508
00:23:12,000 --> 00:23:13,000
(鼓掌)

509
00:23:13,000 --> 00:23:14,000
很抱歉.

510
00:23:14,000 --> 00:23:15,000
(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