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VTT

00:00:01.658 --> 00:00:07.604
想像一下有個地方，
你的鄰居叫得出你孩子的名字；

00:00:07.628 --> 00:00:10.931
景觀超好；

00:00:10.955 --> 00:00:14.066
你只要開車 20 分鐘

00:00:14.090 --> 00:00:16.152
就能下水駕船。

00:00:16.680 --> 00:00:19.259
很誘人的地方，對吧？

NOTE Paragraph

00:00:20.261 --> 00:00:21.857
我不住在那裡。

00:00:21.881 --> 00:00:24.430
（笑聲）

00:00:24.454 --> 00:00:30.473
但是我的確踏上
近四萬四千公里的旅程，

00:00:30.497 --> 00:00:36.859
在兩年間，到美國幾個快速成長
且居民很白的幾個縣走走。

NOTE Paragraph

00:00:38.732 --> 00:00:40.201
什麼是白色烏托邦？

00:00:40.820 --> 00:00:43.975
我以三點定義白色烏托邦：

00:00:43.999 --> 00:00:50.658
第一，白色烏托邦自 2000 年起
至少有 6% 的人口成長。

00:00:51.451 --> 00:00:55.924
第二，人口成長
主要是因為白種人移入。

00:00:56.415 --> 00:01:00.215
第三，白色烏托邦
有著難以言喻的魅力，

00:01:00.239 --> 00:01:02.794
舒適的景觀和感覺，

00:01:02.818 --> 00:01:04.326
不知其所以然也。

00:01:04.350 --> 00:01:07.559
（笑聲）

NOTE Paragraph

00:01:07.583 --> 00:01:11.975
要瞭解白色烏托邦如何
又為何會發展起來，

00:01:11.999 --> 00:01:17.422
我花了幾個月
讓自己深入其中三個地方：

00:01:17.446 --> 00:01:20.096
第一，猶他州聖喬治；

00:01:20.120 --> 00:01:22.557
第二，愛達荷州科達倫；

00:01:22.581 --> 00:01:25.184
及第三，喬治亞州福賽斯郡。

NOTE Paragraph

00:01:26.883 --> 00:01:32.409
第一站，聖喬治，
是個有著紅岩景色的美麗小鎮，

00:01:32.433 --> 00:01:37.786
1850 年代，摩門教的楊百翰
差派數個家庭到聖喬治種植棉花，

00:01:37.810 --> 00:01:41.094
因為那裡的炎熱乾燥氣候很適合。

00:01:41.118 --> 00:01:45.546
因此他們稱這裡為猶他之南，
而且這個名字延用至今。

00:01:48.368 --> 00:01:53.330
我以人類學者之姿
前進每一座白色烏托邦。

00:01:53.354 --> 00:01:57.975
我在試算表上列出社區裡
所有的權力掮客，

00:01:57.999 --> 00:02:01.433
什麼人一定要見，
需要出現在什麼地方，

00:02:01.457 --> 00:02:04.675
而且我興致勃勃的
去參與社區活動。

00:02:04.699 --> 00:02:06.975
我去都市計畫委員會，

00:02:06.999 --> 00:02:10.762
我去民主黨及共和黨的黨會，

00:02:10.786 --> 00:02:12.698
我還去跟人打撲克牌。

00:02:15.206 --> 00:02:20.118
我在聖喬治的
「怡家」社區租了一棟房子，

00:02:20.142 --> 00:02:23.254
這是城裡數一數二
有警衛管理的豪宅區。

00:02:23.278 --> 00:02:27.596
我可不能住在廉價的
汽車旅館或連鎖飯店。

00:02:27.620 --> 00:02:31.954
我要在白色烏托邦裡當居民，
而不是觀光客。

NOTE Paragraph

00:02:32.883 --> 00:02:37.385
我是打電話租屋的。
（譯注：不用顯示自己是黑人）

00:02:37.409 --> 00:02:39.948
（笑聲）

00:02:39.972 --> 00:02:41.337
（掌聲）

NOTE Paragraph

00:02:41.361 --> 00:02:47.321
高爾夫是白色烏托邦的
完美誘惑代表。

00:02:47.750 --> 00:02:49.560
我開始這趟旅程時，

00:02:49.584 --> 00:02:52.699
連高爾夫球桿都沒拿過。

00:02:52.723 --> 00:02:57.398
但在我結束時，
我每星期至少要打三次。

00:02:57.422 --> 00:03:00.109
（笑聲）

NOTE Paragraph

00:03:00.133 --> 00:03:03.069
打高爾夫促進人的情誼。

00:03:03.093 --> 00:03:09.336
這趟旅程中我最好的訪談
都是在高爾夫球場上聊來的。

00:03:09.716 --> 00:03:15.175
舉個例子，有位創投業者
邀我去他私人的高爾夫俱樂部，

00:03:15.199 --> 00:03:17.254
那裡沒有少數族裔會員。

NOTE Paragraph

00:03:18.933 --> 00:03:20.408
我還去釣魚。

00:03:20.432 --> 00:03:22.433
（笑聲）

00:03:22.457 --> 00:03:25.473
因為我從來沒釣過魚，
這傢伙還得教我

00:03:25.497 --> 00:03:28.273
如何揮竿、如何選餌。

NOTE Paragraph

00:03:30.550 --> 00:03:33.821
我每個週末還玩撲克。

00:03:33.845 --> 00:03:36.677
玩德州撲克，參賽金十美元。

00:03:38.058 --> 00:03:42.317
雖然我的撲克牌友每次
都虛張聲勢說自己有一手好牌，

00:03:42.341 --> 00:03:45.523
但他們對於自己的
社會信念可一點都不假。

00:03:45.547 --> 00:03:49.150
旅程中有好些尖酸辛辣的對話

00:03:49.174 --> 00:03:51.879
都在撲克牌桌上產生。

NOTE Paragraph

00:03:52.951 --> 00:03:54.957
我是個很賣力的主人。

00:03:56.140 --> 00:04:00.116
我很愛烹飪，開了很多晚餐趴，

00:04:00.140 --> 00:04:03.288
他們也回邀我去他們的晚餐趴，

00:04:03.312 --> 00:04:05.970
還有他們的烤肉趴、泳池趴、

00:04:05.994 --> 00:04:07.789
生日趴。

NOTE Paragraph

00:04:09.385 --> 00:04:10.852
但不是每件事都很好玩。

00:04:11.781 --> 00:04:16.143
事實證明移民在這座
白色烏托邦是個大議題。

00:04:16.167 --> 00:04:19.581
聖喬治的「整治非法移民市民委員會」

00:04:19.605 --> 00:04:23.699
定期舉行抗議活動，
積極反對外來移民，

00:04:23.723 --> 00:04:25.878
所以我在這座
白色烏托邦搜集到的情報，

00:04:25.878 --> 00:04:29.648
就是這可能會成為
非常激烈的辯論。

00:04:29.648 --> 00:04:33.633
這是當時的即時預覽，
而現在的確也變成如此。

NOTE Paragraph

00:04:35.084 --> 00:04:40.427
下一站：科達倫的「人間天堂」
是我給我自己租的小木屋，

00:04:40.451 --> 00:04:44.118
位於美麗的愛達荷州，
狹長的那一塊。

00:04:45.048 --> 00:04:48.071
我自己租下這個地方，
也是用電話。

00:04:48.095 --> 00:04:49.475
（笑聲）

NOTE Paragraph

00:04:50.530 --> 00:04:55.350
《1000 個死前必遊勝地》
柯達倫名列其一。

00:04:55.374 --> 00:04:59.468
那真的是獵人、船友
及漁友的美麗天堂。

NOTE Paragraph

00:05:01.031 --> 00:05:04.064
我愈來愈好的高爾夫技巧
在柯達倫派上用場。

00:05:04.088 --> 00:05:07.032
我與退休的洛杉磯警察
一起打高爾夫。

00:05:07.714 --> 00:05:13.224
1993 年，約有
一萬一千個家庭及警察，

00:05:13.248 --> 00:05:19.358
在洛杉磯種族暴動後，

00:05:19.382 --> 00:05:23.404
從洛杉磯逃到北愛達荷，
在此建造了一個流放社區。

00:05:24.809 --> 00:05:27.822
鑑於這些警察的保守主義，

00:05:27.846 --> 00:05:33.188
北愛達荷有很強烈的
擁槍文化一點也不意外。

00:05:33.212 --> 00:05:38.994
事實上，大家都說，
北愛達荷的槍枝業者比加油站還多。

00:05:41.677 --> 00:05:44.813
所以，居民要做什麼才能融入呢？

00:05:44.837 --> 00:05:46.203
我跑去槍枝俱樂部。

00:05:46.942 --> 00:05:48.611
我去租槍的時候，

00:05:48.611 --> 00:05:52.975
櫃檯的先生非常和藹可親，

00:05:52.999 --> 00:05:55.940
直到我給他紐約市的駕照。

00:05:56.999 --> 00:05:58.497
那時他就開始緊張了。

00:05:59.767 --> 00:06:03.036
我以為我是個糟糕的射手，
但是其實還好。

NOTE Paragraph

00:06:04.448 --> 00:06:10.904
我在北愛達荷學到的是，
有這麼多警察及槍枝在四周，

00:06:10.928 --> 00:06:16.043
的確會有某種
奇特的妄想深植社區之中。

NOTE Paragraph

00:06:18.070 --> 00:06:22.777
在北愛達荷時，
我在我的小紅載卡多內

00:06:22.801 --> 00:06:24.158
放著一本記事簿。

00:06:24.700 --> 00:06:28.938
那本記事簿上我算到的
南軍聯盟國旗比黑人還多。

00:06:29.589 --> 00:06:32.852
在北愛達荷，
我發現南軍聯盟國旗

00:06:32.876 --> 00:06:37.101
不但做成鑰匙圈、手機吊飾，

00:06:37.125 --> 00:06:38.422
還掛在車上。

NOTE Paragraph

00:06:39.780 --> 00:06:43.225
離我海登湖畔小屋開車
七分鐘就會到的地方，

00:06:43.249 --> 00:06:46.066
是「亞利安國」的聚會營地，

00:06:46.090 --> 00:06:48.082
他們是白人至上主義團體。

00:06:50.384 --> 00:06:55.456
「美國的承諾事工」
為亞利安國的宗教部門，

00:06:55.480 --> 00:06:59.968
剛好在我暫住的時候
舉行三天的退修會。

00:07:00.913 --> 00:07:02.548
所以我決定當個不速之客。

00:07:02.572 --> 00:07:05.184
（笑聲）

00:07:05.208 --> 00:07:10.043
我是我所知道唯一做過這種事的
非亞利安（白人）記者，

00:07:10.067 --> 00:07:11.129
（笑聲）

00:07:11.153 --> 00:07:15.766
那場退修會上演了
許多難以忘懷的情節，

00:07:15.790 --> 00:07:17.059
（笑聲）

00:07:17.083 --> 00:07:20.975
其中之一是亞伯，也是名亞利安，
悄悄的走到我身邊。


00:07:20.999 --> 00:07:26.419
他拍拍我的膝蓋，他說：
「嘿，李其，我想讓你瞭解一件事。

00:07:26.443 --> 00:07:30.943
我們不是白人至上主義者，
我們是白人分離主義者。

00:07:30.967 --> 00:07:32.841
我們不認為我們比你好。

00:07:32.865 --> 00:07:34.554
我們只是想離你遠遠的。」

00:07:34.578 --> 00:07:38.992
（笑聲）

NOTE Paragraph

00:07:39.016 --> 00:07:46.011
確實，在白色烏托邦的白人
並非白人至上主義者，

00:07:46.035 --> 00:07:47.850
也不是白人分離主義者；

00:07:47.874 --> 00:07:51.799
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是因為
種族原因而聚集在那裡。

00:07:52.140 --> 00:07:55.196
相反的，他們移居那裡，

00:07:55.220 --> 00:07:58.928
是因為那裡親切、舒適、
有安全感而且也很安全。

00:07:58.952 --> 00:08:03.945
他們很隱晦的將這些原因
與白人本身連結在一起。

NOTE Paragraph

00:08:05.064 --> 00:08:06.938
下一站是喬治亞。

00:08:08.224 --> 00:08:12.336
在喬治亞，
我住在北亞特蘭大遠郊區。

00:08:13.027 --> 00:08:14.822
在猶他，我找到撲克；

00:08:14.846 --> 00:08:16.537
在愛達荷，我找到槍枝；

00:08:16.561 --> 00:08:18.115
在喬治亞，我找到神。

00:08:18.139 --> 00:08:19.378
（笑聲）

00:08:19.402 --> 00:08:22.975
我將自己融入
這座白色烏托邦的方法，

00:08:22.999 --> 00:08:26.390
是積極參與「第一救贖主教會」，

00:08:26.414 --> 00:08:29.918
這是一座超級巨型教會，
大到甚至有高爾夫球車

00:08:29.942 --> 00:08:35.107
載著會眾穿梭在園區內
眾多的停車場間。

00:08:35.758 --> 00:08:38.467
我很積極參與青年事工。

00:08:38.491 --> 00:08:43.423
對我個人而言，
我在這座白色烏托邦感覺更自在，

00:08:43.447 --> 00:08:48.080
比在科羅拉多或愛達荷，
或波士頓近郊都還自在。

00:08:48.999 --> 00:08:52.089
這是因為在喬治亞，

00:08:52.113 --> 00:08:56.632
白人和黑人在歷史上更熟悉彼此。

00:08:57.092 --> 00:08:59.888
我在這座白色烏托邦裡
沒有那麼奇特。

00:08:59.912 --> 00:09:01.912
（笑聲）

NOTE Paragraph

00:09:02.684 --> 00:09:04.271
但是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00:09:05.098 --> 00:09:08.027
白色烏托邦夢想，
白色烏托邦遷徙，

00:09:08.027 --> 00:09:10.447
是一種「推拉」現象，

00:09:10.447 --> 00:09:13.102
充滿了可怕的推力
及誘人的拉力。

00:09:14.612 --> 00:09:21.225
白色烏托邦以有意識
及無意識的偏見運作著。

00:09:21.860 --> 00:09:27.263
大家會移居白色烏托邦
很可能不是因為種族主義，

00:09:27.287 --> 00:09:29.577
卻產生種族主義的結果。

00:09:31.704 --> 00:09:35.548
許多白色烏托邦的人
覺得被非法移民、

00:09:35.572 --> 00:09:41.089
社會福利濫用、少數族裔、
稠密人口，及擁擠的學校推出去。

00:09:41.113 --> 00:09:46.292
許多白色烏托邦的人覺得被好處、

00:09:46.316 --> 00:09:52.080
被自由拉進去，個人主義的誘惑──
私有化的地方、私有化的人民、

00:09:52.104 --> 00:09:53.421
私有化的東西。

00:09:55.524 --> 00:10:01.112
我在白色烏托邦也學到，
一個國家如何有種族主義，

00:10:01.136 --> 00:10:02.471
卻沒有種族主義者。

NOTE Paragraph

00:10:03.241 --> 00:10:06.028
我有許多自以為是的
都會自由派朋友，

00:10:06.052 --> 00:10:08.789
都不敢相信
我會踏上這趟冒險之旅。

00:10:09.447 --> 00:10:14.969
現實的情況是許多
白種美國人都很和藹善良。

00:10:15.643 --> 00:10:20.412
個人之間的種族關係──
我們以人類的身分如何對待他人──

00:10:20.436 --> 00:10:24.043
都比我父母的年代好太多。

00:10:25.162 --> 00:10:28.785
你能想像如果 40 年前
我去白色烏托邦會是什麼樣子嗎？

00:10:29.596 --> 00:10:31.484
會是多棒的旅程啊！

00:10:31.508 --> 00:10:33.266
（笑聲）

00:10:33.290 --> 00:10:35.159
然而，某些事情仍然不變。

00:10:35.572 --> 00:10:42.307
今天，美國在
居住及教育方面的隔離

00:10:42.307 --> 00:10:44.874
與 1970 年仍然相同。

NOTE Paragraph

00:10:47.523 --> 00:10:52.154
身為美國人，
我們常找方法給彼此做點菜，

00:10:52.178 --> 00:10:53.798
和彼此跳跳舞，

00:10:53.822 --> 00:10:55.695
招待彼此。

00:10:55.719 --> 00:11:00.767
但是為什麼我們不能
以族群的身分這樣對待彼此？

00:11:01.235 --> 00:11:03.355
這是極大的諷刺，

00:11:03.379 --> 00:11:06.691
我們怎麼會在個人方面進步，

00:11:06.715 --> 00:11:09.325
卻在族群方面退步？

NOTE Paragraph

00:11:11.766 --> 00:11:16.059
白色烏托邦存在一個看法
對我產生極大震撼，

00:11:16.083 --> 00:11:18.255
就是一句俗話說：

00:11:18.279 --> 00:11:21.755
「一名黑人是令人愉快的晚宴客人，

00:11:21.779 --> 00:11:23.821
50 名黑人就變成貧民窟。」

NOTE Paragraph

00:11:28.879 --> 00:11:35.755
驅動我踏上白色烏托邦之旅的
一項大環境背景是 2042 年。

00:11:36.668 --> 00:11:42.776
到了 2042 年，
白人不再佔美國的多數。

00:11:43.450 --> 00:11:46.751
如此一來，會有更多的
白色烏托邦出現嗎？

00:11:48.926 --> 00:11:50.613
從這點來看，

00:11:50.637 --> 00:11:57.344
白色烏托邦的危險是
我們愈隔離，

00:11:57.368 --> 00:12:03.169
我們就愈不能正視及面對
有意識及無意識的偏見。

NOTE Paragraph

00:12:06.304 --> 00:12:10.665
我大膽花了兩年
踏上四萬四千公里的旅程，

00:12:10.689 --> 00:12:15.776
去學習白人逃到哪裡，
為什麼要逃，又怎麼逃，

00:12:15.800 --> 00:12:18.542
但我沒想到這趟旅程會這麼好玩。

00:12:18.566 --> 00:12:19.573
（笑聲）

00:12:19.597 --> 00:12:22.487
我沒想到我會更瞭解自己。

00:12:23.408 --> 00:12:26.856
我沒想到我會住在白色烏托邦──

00:12:26.880 --> 00:12:28.991
或應該說，黑色烏托邦。

00:12:29.792 --> 00:12:33.201
我的確想過一有機會
就要繼續打高爾夫。

00:12:33.225 --> 00:12:34.787
（笑聲）

00:12:34.811 --> 00:12:39.436
但我得把槍枝及超級巨型教會
留在白色烏托邦。

NOTE Paragraph

00:12:40.714 --> 00:12:41.866
謝謝。

NOTE Paragraph

00:12:41.890 --> 00:12:47.976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