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移除的驚人危險性——以及為什麼必須要終止它
-
0:01 - 0:04假設你想要進行一項實驗。
-
0:04 - 0:05[麥可·亨德利克斯]
-
0:05 - 0:08在這個實驗中,你隨機指派一些人
-
0:08 - 0:10去住在爆破區,
-
0:10 - 0:15或是住在沒有爆裂物
會在頭上炸開的控制區。 -
0:16 - 0:18他們住在社區很多年,
-
0:18 - 0:20社區就在幾乎每天會使用
-
0:20 - 0:24大量爆裂物之地點的
下風處和下游處。 -
0:24 - 0:27數百萬加侖的水都受到污染。
-
0:27 - 0:31透過隨機分派,
你可以很仔細地研究 -
0:31 - 0:35住在這些爆破地區的長期健康影響,
-
0:35 - 0:38而不須考慮一堆惱人的
干擾因子和共變量。 -
0:39 - 0:42隨機分派能帶來神奇的效果。
-
0:43 - 0:47這會是一項嚴格且強大的科學探索,
-
0:47 - 0:50來研究暴露在這些環境下
所受到的影響。 -
0:50 - 0:52當然,永遠不可能做這樣的研究。
-
0:53 - 0:56大部分的科學家不會有這種膽量的。
-
0:56 - 0:58研究倫理委員會也絕對不會批准;
-
0:59 - 1:01它永遠無法通過人體試驗審查,
-
1:01 - 1:04因為這麼做是不合倫理,也不道德。
-
1:04 - 1:07但,實際上,這種事正在發生。
-
1:09 - 1:11這在我腦中浮現出了一些問題。
-
1:11 - 1:16相信人們正處在危險中的科學家,
有什麼倫理的義務? -
1:17 - 1:21要有多少證據,
才能夠對我們的結論有信心? -
1:21 - 1:26科學的必然性和行動的必要性
之間的界線在哪裡? -
1:27 - 1:30目前正在進行的那個未規劃之實驗
-
1:30 - 1:32叫做「山巔移除」。
-
1:32 - 1:34它的縮寫是 MTR。
-
1:34 - 1:36它是露天煤礦開採的一種形式,
-
1:36 - 1:39在美國這裡的
阿帕拉契山區就有被使用。 -
1:40 - 1:44山巔移除發生在四個州:
維吉尼亞州、西維吉尼亞州、 -
1:44 - 1:46肯塔基州,和田納西州。
-
1:46 - 1:50超過一千兩百萬英畝的面積
都是用這種方式來開採的。 -
1:50 - 1:53這個面積大約等同於
德拉威州的大小, -
1:53 - 1:55但受到影響的地區
-
1:55 - 1:58等同於佛蒙特州及新罕布夏州
加起來一樣大的面積。 -
1:59 - 2:04過程涉及對古老的阿巴拉契亞
山脈森林進行皆伐作業。 -
2:04 - 2:07這裡是地球上生物多樣性
最豐富的地區之一。 -
2:07 - 2:11通常,樹木會被燒掉
或丟棄在毗連的溪谷中。 -
2:11 - 2:15接著,為了開採被埋在下面的煤礦,
-
2:15 - 2:17他們使用爆裂物來移除
-
2:17 - 2:21高達八百英呎的山脈高度。
-
2:21 - 2:24光是在西維吉尼亞州,
煤礦開採就用了 -
2:24 - 2:27超過一千五百噸的爆裂物,
-
2:27 - 2:29這是每天的用量。
-
2:30 - 2:33岩石和土壤殘骸被丟棄在溪谷邊,
-
2:33 - 2:35將河源上游的溪流永遠掩埋住。
-
2:35 - 2:40到目前為止,
超過五百座山已經被摧毀。 -
2:41 - 2:45大約兩千英哩的溪流
已經被永遠掩埋。 -
2:45 - 2:47從溪谷底部的填土中所流出來的水
-
2:47 - 2:48都受到嚴重污染,
-
2:48 - 2:51且接下來數十年
都仍然會是受污染的。 -
2:51 - 2:55接著,煤礦還需要經過
化學處理、壓碎,並清洗, -
2:55 - 2:58之後才能被運送到電廠做燃燒用。
-
2:58 - 3:00清潔是直接在現場進行。
-
3:01 - 3:04過程產生更多的空氣污染,
-
3:04 - 3:09並讓數十億加侖的水
受到金屬、硫酸鹽、 -
3:09 - 3:11清潔化學物,及其他雜質的污染。
-
3:12 - 3:18所有這一切,就是為了產生
3% 的美國電力需求—— -
3:18 - 3:22僅僅 3% 的美國電力需求。
-
3:23 - 3:26各位應該可以理解,
這會帶來各種其他的問題。 -
3:26 - 3:29山巔移除採礦對於健康
會有什麼影響? -
3:29 - 3:34在使用山巔移除的郡中,
有超過一百萬的居民, -
3:34 - 3:38在下游和下風處還有其他數百萬人。
-
3:38 - 3:41當有證據證明這些議題時,
-
3:41 - 3:43產業和政府的回應是什麼呢?
-
3:43 - 3:47同樣的,在面對這種
讓人不舒服的情況時, -
3:47 - 3:49科學家的倫理義務是什麼?
-
3:51 - 3:54我從 2006 年就開始
研究這個議題。 -
3:54 - 3:56我那時剛才在西維吉尼亞
大學接了一份工作。 -
3:56 - 4:00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
做過任何和煤相關的研究。 -
4:01 - 4:03但我開始聽到一些
-
4:03 - 4:06由住在這些採礦社區的人
所說的故事。 -
4:06 - 4:09他們說,他們喝的水並不乾淨,
-
4:09 - 4:12他們呼吸的空氣是受污染的。
-
4:12 - 4:14他們告訴我他們自己的疾病,
-
4:14 - 4:16或是他們家人的疾病。
-
4:16 - 4:20他們擔心在他們的鄰里中
癌症有多麼常見。 -
4:20 - 4:24我見過許多西維吉尼亞州南部
和肯塔基州東部的人, -
4:24 - 4:26我傾聽那些故事,
聽他們訴說他們的擔憂。 -
4:27 - 4:29我搜尋科學文獻,
-
4:29 - 4:32很驚訝地發現,沒有任何
關於美國煤礦開採 -
4:32 - 4:36對大眾健康造成什麼
影響的文獻被出版。 -
4:36 - 4:39讓我再說一次——
沒有任何關於美國煤礦開採 -
4:39 - 4:42對大眾健康造成什麼
影響的文獻被出版。 -
4:42 - 4:45所以,我心想:
「我可以做一點新的貢獻, -
4:45 - 4:47不論我發現什麼,
-
4:48 - 4:51無論是確認或是緩解那些擔憂,
都會是貢獻。」 -
4:52 - 4:54我沒有個人或是組織的動機。
-
4:56 - 4:58我的許多同事一開始都懷疑
-
4:58 - 5:01大眾健康和採礦之間
會有任何連結嗎? -
5:01 - 5:05他們的預測是,
健康問題可以用貧困, -
5:05 - 5:09或抽煙和肥胖這類
生活習慣議題來解釋。 -
5:09 - 5:12剛開始,我心想他們可能是對的。
-
5:13 - 5:16我們一開始先分析既有的資料庫,
-
5:16 - 5:19那讓我們能夠將居民健康
和採礦活動連結起來, -
5:20 - 5:24並在統計上控制年齡、
性別、種族、抽煙、 -
5:24 - 5:29肥胖、貧困、教育、健康保險,
及其他我們能測量的變數。 -
5:30 - 5:33我們發現了證據,
證明居民的憂慮是真的, -
5:33 - 5:36我們開始刊登我們的發現。
-
5:37 - 5:38非常簡短地總結一下,
-
5:38 - 5:42我們發現,住在山巔移除地區的人
-
5:42 - 5:46明顯比較有可能得到心血管疾病、
-
5:46 - 5:50腎臟疾病,和慢性肺部疾病,
如慢性肺部阻塞。 -
5:50 - 5:53癌症造成的死亡率顯著較高,
-
5:53 - 5:55特別是肺癌。
-
5:56 - 5:58我們看到造成較高的
嬰兒出生缺陷率 -
5:58 - 6:01及新生兒體重過輕率的證據。
-
6:01 - 6:03在其他風險都被控制的情況下,
-
6:03 - 6:10山巔移除地區每年的總死亡人數
至少多出一千兩百人。 -
6:10 - 6:13每年至少多一千兩百人死亡。
-
6:14 - 6:15不僅是死亡率提高,
-
6:15 - 6:18採擴的程度提升時,
死亡率也會跟著增加, -
6:18 - 6:19就像劑量反應一樣。
-
6:20 - 6:23接著,我們開始進行
挨家挨戶的健康調查。 -
6:23 - 6:27我們調查的對象,是住在
山巔移除附近幾英哩內的人, -
6:27 - 6:30與附近沒有採礦的
類似的農村社區中的居民做比較。 -
6:30 - 6:34調查結果顯示個人和家庭
疾病的比率比較高, -
6:34 - 6:36自我呈報的健康狀況比較差,
-
6:36 - 6:40各種疾病症狀也都比較常見。
-
6:41 - 6:44這些研究只是關聯性的。
-
6:44 - 6:48我們都知道,有相關性
不能證明有因果關係。 -
6:48 - 6:53這些研究並沒有納入採礦社區
實際環境條件的資料。 -
6:53 - 6:57所以我們開始收集和呈報那些資料。
-
6:58 - 7:00我們發現,公共飲用水
違反標準的狀況, -
7:00 - 7:05山巔移除地區
是非採礦地區的七倍。 -
7:05 - 7:07我們收集空氣樣本,
-
7:07 - 7:10發現在採礦社區,
懸浮微粒的比率比較高, -
7:10 - 7:12特別是超細的微粒。
-
7:13 - 7:16採礦社區的塵土,成份相當複雜,
-
7:17 - 7:21包括了相當多的矽,
已知會導致肺癌的物質, -
7:21 - 7:23還有一些可能會造成傷害的
有機化合物。 -
7:24 - 7:26我們把塵土拿到實驗室做實驗,
-
7:26 - 7:30發現它會造成老鼠
出現心血管功能問題。 -
7:30 - 7:33將肺細胞放在試管中做實驗,
-
7:33 - 7:36發現這種塵土也會
促進人體的肺癌發展。 -
7:37 - 7:40這只是我們部分研究的總整。
-
7:41 - 7:45煤礦業並不喜歡我們所提出的資訊。
-
7:46 - 7:49煤礦地區的政府也不喜歡。
-
7:49 - 7:52就像香菸業會花錢資助研究
-
7:52 - 7:54來捍衛抽菸的安全性,
-
7:54 - 7:57煤礦業也試著做同樣的事,
-
7:57 - 8:00他們付錢給一些人,要他們寫論文
來宣稱山巔移除是安全的。 -
8:01 - 8:05律師也依據資訊自由法
寄給我一些擾人的要求, -
8:05 - 8:07最終都被法庭否決。
-
8:08 - 8:11我曾經在國會聽證上被公然攻擊,
-
8:11 - 8:14攻擊我的是一名和能源產業
有關係的國會議員。 -
8:15 - 8:19有位州長曾經公開宣稱
他拒絕閱讀這項研究。 -
8:20 - 8:24我曾和一位國會成員開會,
-
8:24 - 8:26並在會議中明確分享了我的研究,
-
8:26 - 8:30我後來卻聽說那位代表跟別人講,
他們對這研究一無所知。 -
8:31 - 8:33我和美國地質調查局的科學家合作,
-
8:33 - 8:36進行環境採樣,合作超過兩年。
-
8:36 - 8:39當他們正要開始公佈
他們的發現時, -
8:39 - 8:41他們突然接到他們主管的指示,
-
8:41 - 8:44停止做這項專案計畫。
-
8:44 - 8:48今年八月,美國國家科學院
-
8:48 - 8:50突然接到聯邦政府的指示,
-
8:50 - 8:53要求他們停止一項獨立審查,
-
8:53 - 8:56審查主題就是露天採礦
對公眾健康造成的後果。 -
8:56 - 8:59在我看來,這些動作
背後的動機都是政治。 -
9:00 - 9:04但,也有來自研究者的反對。
-
9:04 - 9:08他們會在討論會上或會議上
表達他們的懷疑。 -
9:08 - 9:11好,身為科學家,
我們都被教導要會懷疑。 -
9:12 - 9:15他們會問:「那這個
可能的解釋又該怎麼說?」 -
9:15 - 9:18「你是否有考量過那一個
不同的詮釋方式?」 -
9:19 - 9:22他們納悶:「我們一定有
遺漏掉某個干擾因子。 -
9:22 - 9:25一定有我們沒考慮到的其他變數。」
-
9:26 - 9:28「在試管中做的研究,
證明了什麼?」 -
9:28 - 9:33「老鼠實驗——我們怎麼知道
在人身上也會有同樣的效應?」 -
9:34 - 9:36也許是如此。
-
9:36 - 9:39技術上來說,你必須承認
他們有可能是對的, -
9:39 - 9:43但你知道,也許這些健康問題
-
9:43 - 9:46並非是由一些未被測量的
複雜因素所造成的。 -
9:47 - 9:49也許它們就是把人們頭上的山頂
-
9:49 - 9:51炸掉所造成的結果。
-
9:51 - 9:53(笑聲)
-
9:53 - 9:58(掌聲)
-
10:00 - 10:04只要你的目的是懷疑,
你一定都能找到可懷疑的點。 -
10:04 - 10:06因為我們不可能做
那麼有決定性的實驗。 -
10:06 - 10:10任何接下來的研究,
都一定只是關聯性的。 -
10:11 - 10:14所以,也許你們可以了解,
為什麼我開始納悶, -
10:14 - 10:16要有多少證據才夠?
-
10:16 - 10:19針對這個議題,目前我已經
刊登了超過三十篇論文。 -
10:20 - 10:23此外我的共同作者及其他研究者
也補充了許多證據, -
10:23 - 10:25但,政府並不想傾聽,
-
10:25 - 10:28產業則是說,那只是有相關性存在。
-
10:28 - 10:31他們說,阿巴拉契亞山脈
有生活方式的議題。 -
10:31 - 10:33說得好像我們從來沒有想過
-
10:33 - 10:35要去控制抽菸、肥胖、貧窮、教育,
-
10:35 - 10:37或健康保險這些變數。
-
10:37 - 10:40我們不只控制了
這些變數,還有其他的。 -
10:41 - 10:45早晚會有一個時間點,
我們將不再需要更多的研究, -
10:45 - 10:48我們無法要求大家成為
非自願的研究對象 -
10:48 - 10:51來讓我們進行下一項研究。
-
10:53 - 10:55身為科學家,我們跟著資料跑,
-
10:55 - 10:57但有時,資料能提供的有限,
-
10:57 - 11:00做為能思考且有感覺的人類,
我們得要決定 -
11:00 - 11:04採取行動的意義是什麼,
及何時該採取行動。 -
11:04 - 11:07我想,不僅是針對山巔移除,
在其他情況也一樣, -
11:07 - 11:12其他證據夠有力且讓人關注,
卻不夠完美的情況。 -
11:12 - 11:16若沒有採取行動,
你錯了的代價就是人命。 -
11:18 - 11:21關於山巔移除的採礦方式
對健康所造成的影響, -
11:21 - 11:24有任何爭議似乎是很奇怪的。
-
11:24 - 11:26但,這個主題最後不知怎麼地
-
11:26 - 11:29進入了科學和政治的灰色地帶,
-
11:29 - 11:31同樣在這地帶的
還有對氣候變遷的辯論 -
11:31 - 11:35或是多年前關於抽菸
是否會致癌的爭執。 -
11:36 - 11:37在這個灰色地帶,
-
11:37 - 11:39大部分的資料似乎都指向一個結論。
-
11:39 - 11:43但經濟、政治,或佔優勢的公眾觀點
-
11:43 - 11:46都堅持相反的結論。
-
11:46 - 11:49若你是名科學家,
且你認為你有一項有效的洞見 -
11:49 - 11:51會攸關所有人的健康,
-
11:52 - 11:54但你卻發現你被困在
-
11:54 - 11:57這個否認和不相信的灰色地帶中,
-
11:57 - 12:00你的道德和倫理義務是什麼?
-
12:02 - 12:06很顯然,科學家在看到真相時
有責任要將它說出來, -
12:06 - 12:07且要以證據為基礎。
-
12:07 - 12:11簡單來說,我們有義務
要為資料站出來。 -
12:12 - 12:15若要等待公眾意見或是政治共識
-
12:15 - 12:18趕上科學了解,可能會很讓人挫折。
-
12:18 - 12:22但,主題越是有爭議性,
辯論越是讓人挫折, -
12:22 - 12:26科學家就越需要能夠保有客觀性
-
12:26 - 12:28和正直名譽。
-
12:29 - 12:31因為正直就是科學和公眾政策
-
12:31 - 12:34辯論中具有最高價值的。
-
12:34 - 12:35長期來看,
-
12:35 - 12:39我們的正直名譽
是我們最強大的工具, -
12:39 - 12:42甚至比資料本身都更強大。
-
12:43 - 12:45若科學家這一邊無法肯定正直,
-
12:45 - 12:47不論有多少資料,都不可能說服大家
-
12:48 - 12:50去相信痛苦且難以相信的真相。
-
12:51 - 12:56但當我們能培養
和保衛我們的正直名譽, -
12:56 - 12:58當我們能有耐心地為資料站出來,
-
12:58 - 12:59並持續做研究,
-
12:59 - 13:02持續平靜地將結果帶給民眾,
-
13:02 - 13:05那就是我們的影響達到最大的時候。
-
13:06 - 13:12最終,科學真相確實會,
也一定會勝出。 -
13:13 - 13:16我們的等待,代價是多少條性命?
-
13:16 - 13:18已經太多了。
-
13:18 - 13:20但我們最後一定會勝利的。
-
13:21 - 13:22謝謝。
-
13:22 - 13:29(掌聲)
- Title:
- 山巔移除的驚人危險性——以及為什麼必須要終止它
- Speaker:
- 麥可·亨德利克斯
- Description:
-
研究調查者麥可·亨德利克斯研究的是山巔移除。這是一種用爆裂物來做露天煤礦開採的方式,使用於阿帕拉契山區。它對健康會造成未預期的危害。在這場由資料佐證的演說中,亨德利克斯分享了他的研究,並說了關於他被煤礦業打壓的故事,以及為科學家必須要說出真相的倫理義務發聲。
- Video Language:
- English
- Team:
- closed TED
- Project:
- TEDTalks
- Duration:
- 13:44
Regina Chu approved Chinese, Traditional subtitles for The shocking danger of mountaintop removal -- and why it must end | ||
Regina Chu edited Chinese, Traditional subtitles for The shocking danger of mountaintop removal -- and why it must end | ||
Regina Chu edited Chinese, Traditional subtitles for The shocking danger of mountaintop removal -- and why it must end | ||
Regina Chu edited Chinese, Traditional subtitles for The shocking danger of mountaintop removal -- and why it must end | ||
Melody Tang accepted Chinese, Traditional subtitles for The shocking danger of mountaintop removal -- and why it must end | ||
Melody Tang edited Chinese, Traditional subtitles for The shocking danger of mountaintop removal -- and why it must end | ||
Melody Tang edited Chinese, Traditional subtitles for The shocking danger of mountaintop removal -- and why it must end | ||
Melody Tang edited Chinese, Traditional subtitles for The shocking danger of mountaintop removal -- and why it must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