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1,032 --> 00:00:04,016
我们眼中的城市是什么样的？

2
00:00:04,016 --> 00:00:05,825
当我们想到城市时，

3
00:00:05,849 --> 00:00:08,985
脑海中通常会有这样的画面。

4
00:00:09,587 --> 00:00:13,778
但是你们看到的并不是全貌，

5
00:00:13,802 --> 00:00:16,428
还有城中之城。

6
00:00:17,929 --> 00:00:20,834
这一部分的城市
常常被视作为贫民窟、

7
00:00:20,858 --> 00:00:22,879
非法居住区、非正式居民区，

8
00:00:22,903 --> 00:00:26,093
而居住在里面的人们
则被称为非法的、非正式的、

9
00:00:26,117 --> 00:00:29,624
罪犯、靠救济存活、乞丐等等。

10
00:00:30,149 --> 00:00:31,575
但是事实上，

11
00:00:31,599 --> 00:00:34,662
这些是别无选择的穷人。

12
00:00:35,702 --> 00:00:37,766
贫穷是一个恶性循环。

13
00:00:37,790 --> 00:00:40,758
如果生而贫困，
则需要三代或更多代

14
00:00:40,782 --> 00:00:42,502
才能脱离贫困。

15
00:00:42,521 --> 00:00:45,547
许多人被迫活在这样的循环中，

16
00:00:45,571 --> 00:00:48,490
别无选择，
只能住在人行道上、

17
00:00:48,514 --> 00:00:50,545
铁轨旁、

18
00:00:51,765 --> 00:00:53,550
垃圾场里、

19
00:00:54,463 --> 00:00:56,662
河边、

20
00:00:56,686 --> 00:00:59,749
沼泽以及许多
像这样不宜生活的地方，

21
00:00:59,773 --> 00:01:03,181
没有干净用水、厕所或住房。

22
00:01:03,841 --> 00:01:06,405
但是对我而言，
这些地方并不陌生，

23
00:01:06,429 --> 00:01:10,730
因为从六岁起，
我就跟随身为医生的父亲，

24
00:01:10,754 --> 00:01:13,728
在孟买的贫民窟医治病人。

25
00:01:13,752 --> 00:01:16,716
成长过程中，我会在下课后帮他背

26
00:01:16,716 --> 00:01:17,934
装满药品的袋子——

27
00:01:17,958 --> 00:01:19,485
我乐在其中。

28
00:01:19,744 --> 00:01:22,276
我想要为这些地方做些什么，

29
00:01:22,300 --> 00:01:25,237
于是我决定成为一名建筑师。

30
00:01:25,577 --> 00:01:27,863
但是从很早开始，我就意识到

31
00:01:27,887 --> 00:01:31,043
建筑的美感只是属于有钱人的。

32
00:01:31,782 --> 00:01:35,195
所以我决定从事
城市规划行业，并加入了

33
00:01:35,219 --> 00:01:38,623
印度的一个非政府组织（NGO），
该组织和城市中的穷人合作，

34
00:01:38,647 --> 00:01:41,633
他们通常会自发组织起来
以获取基本的服务，

35
00:01:41,657 --> 00:01:45,831
向生活在城市中的穷人
提供水、卫生和住房。

36
00:01:46,228 --> 00:01:51,927
我花了 10 年时间
接受专业的教育，

37
00:01:51,927 --> 00:01:54,815
然后花了 5 年时间忘记所学。

38
00:01:54,815 --> 00:01:57,061
因为我意识到，

39
00:01:57,061 --> 00:02:00,458
我在建筑、设计和规划上受过的训练，

40
00:02:00,458 --> 00:02:02,703
都与现实是脱节的。

41
00:02:03,879 --> 00:02:07,497
此时，我学到了选择的力量。

42
00:02:08,069 --> 00:02:10,044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43
00:02:10,068 --> 00:02:11,908
但是关于穷人，有两个迷思

44
00:02:11,932 --> 00:02:15,285
与我们息息相关，
我想要分享给大家。

45
00:02:15,619 --> 00:02:17,643
第一个迷思是，在人们的观念中，

46
00:02:17,667 --> 00:02:21,095
穷人涌入城市是一个问题。

47
00:02:22,572 --> 00:02:24,904
人口迁移真的是一种选择吗？

48
00:02:25,831 --> 00:02:27,863
我的导师舍拉 · 帕特（Sheela Patel）

49
00:02:27,887 --> 00:02:31,410
曾向那些认为这是个问题的人发问，

50
00:02:31,434 --> 00:02:35,040
她说，“问问你的祖父他来自哪里。”

51
00:02:37,798 --> 00:02:40,933
当穷人搬入城市时，
他们会做什么？

52
00:02:40,957 --> 00:02:42,897
让我分享一个例子。

53
00:02:43,188 --> 00:02:45,609
这是孟买国际机场。

54
00:02:45,633 --> 00:02:49,862
你们看到的蓝色区域
是围绕在其周边的大型非正式社区。

55
00:02:49,862 --> 00:02:52,754
将近七万五千人在这里生活。

56
00:02:53,445 --> 00:02:58,751
那么，那些默默无闻地
在酒店、餐厅工作，

57
00:02:58,775 --> 00:03:02,077
从事着劳工、保姆、家庭帮手

58
00:03:02,101 --> 00:03:03,752
以及数不清的其他工作，

59
00:03:03,776 --> 00:03:07,052
确保城市顺利运作的人，
他们是谁？

60
00:03:07,133 --> 00:03:08,856
他们住在哪里？

61
00:03:09,165 --> 00:03:12,037
在大多数城市中，他们住在贫民窟。

62
00:03:13,204 --> 00:03:15,204
那么让我们再思考一下，

63
00:03:15,204 --> 00:03:18,457
我们想要穷人
停止迁入我们的城市吗？

64
00:03:19,278 --> 00:03:22,763
如果他们可以选择是否迁入，
那会怎么样？

65
00:03:23,730 --> 00:03:27,793
第二个迷思来自我的个人经历。

66
00:03:28,188 --> 00:03:32,343
也就是专业人士
懂得更多的这种态度。

67
00:03:32,688 --> 00:03:35,634
我们专业人士喜欢为他人做选择，

68
00:03:35,658 --> 00:03:37,523
特别是对穷人。

69
00:03:37,547 --> 00:03:39,347
以我的个人经历为例，

70
00:03:40,349 --> 00:03:44,010
在一个为周边贫民窟的贫困家庭

71
00:03:44,010 --> 00:03:46,579
设计 250 座新房的工作坊上，

72
00:03:46,603 --> 00:03:50,090
人们展示了不同的建筑材料，

73
00:03:50,114 --> 00:03:53,662
包括混凝纸浆、纸板、蜂巢等等，

74
00:03:53,686 --> 00:03:56,339
仅仅因为这些材料更廉价。

75
00:03:56,646 --> 00:04:00,217
但有一个主意是使用集装箱。

76
00:04:01,370 --> 00:04:03,029
我们立刻就同意了这个想法，

77
00:04:03,053 --> 00:04:07,384
因为我们觉得这是可持续、
可以扩大规模且可负担的。

78
00:04:07,553 --> 00:04:09,434
但是在展示过程中，

79
00:04:09,458 --> 00:04:12,464
一位来自贫民窟的女士
谦虚地发声了。

80
00:04:12,545 --> 00:04:15,046
她问了展示人，

81
00:04:15,070 --> 00:04:17,322
“你会选择住在里面吗？”

82
00:04:17,458 --> 00:04:18,878
（笑声）

83
00:04:19,514 --> 00:04:23,106
“如果你不会，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

84
00:04:23,704 --> 00:04:26,577
那一刻让我意识到要忘记所学，

85
00:04:26,601 --> 00:04:30,069
我发现，贫困只改变了
人能负担什么——

86
00:04:30,093 --> 00:04:32,580
贫困没有改变人的志向。

87
00:04:33,268 --> 00:04:37,283
穷人的一生都生活在临时建筑中。

88
00:04:37,307 --> 00:04:38,839
他们从一面墙换到另一面，

89
00:04:38,863 --> 00:04:41,307
从砖块房屋换到铁桶搭成的屋子。

90
00:04:41,307 --> 00:04:44,524
他们从用竹子、
防水布、塑料搭建房屋，

91
00:04:44,524 --> 00:04:46,318
换成用纸板和铁桶，

92
00:04:46,318 --> 00:04:47,683
最后改进到用砖块和水泥，

93
00:04:47,683 --> 00:04:49,493
就像我们一样。

94
00:04:50,069 --> 00:04:53,633
某种程度上，我们把
我们的选择强加给了他们。

95
00:04:53,657 --> 00:04:56,125
那么，我们是应该
把自己的选择强加给他们，

96
00:04:56,149 --> 00:04:59,006
还是应该拓宽他们选择的余地呢？

97
00:04:59,752 --> 00:05:03,729
如果人们被赋予了选择的机会，
那会怎么样？

98
00:05:03,998 --> 00:05:08,512
这些是生活在孟买一个社区的
人行道上的女人。

99
00:05:09,037 --> 00:05:12,849
为了应对她们所面临的
无休止的驱逐，

100
00:05:12,873 --> 00:05:17,009
她们创立了一个女性组织，叫做
“团结的女性”（Mahila Milan）。

101
00:05:17,055 --> 00:05:20,839
她们不仅与权势的驱逐作斗争、

102
00:05:20,863 --> 00:05:23,141
存钱并买地，

103
00:05:23,165 --> 00:05:27,063
还设计并协助搭建
她们自己的房子。

104
00:05:27,538 --> 00:05:31,287
这些都是不识字的女人，
她们是如何做到的？

105
00:05:32,593 --> 00:05:36,923
她们把地板垫
和莎丽服当作量尺。

106
00:05:37,423 --> 00:05:41,549
一件莎丽服长 4 米，宽 1.5 米。

107
00:05:42,098 --> 00:05:46,700
她们使用这些简单的日常物件
来展示房屋模型。

108
00:05:47,115 --> 00:05:49,965
她们甚至设计了三种格局以供选择，

109
00:05:49,989 --> 00:05:53,040
并邀请邻居来参观。

110
00:05:53,064 --> 00:05:54,750
（笑声）

111
00:05:54,774 --> 00:05:59,135
每个人都喜欢这个有阁楼的布局，

112
00:05:59,159 --> 00:06:01,119
仅因为它有两个特点。

113
00:06:01,143 --> 00:06:04,683
一是，它能容纳下更大的家庭。

114
00:06:04,707 --> 00:06:07,720
二是，它允许家庭作坊式的工作，

115
00:06:07,744 --> 00:06:10,108
比如手镯制作、珠宝设计、

116
00:06:10,132 --> 00:06:12,973
刺绣、包装物件等等。

117
00:06:14,212 --> 00:06:17,745
他们还决定不在里面安置厕所，

118
00:06:17,769 --> 00:06:20,698
而是把厕所设在外面的走廊，

119
00:06:20,722 --> 00:06:24,372
因为这样会有更多的空间，
还更便宜。

120
00:06:25,095 --> 00:06:27,540
专业人员根本不可能有

121
00:06:27,564 --> 00:06:29,195
这样的考量。

122
00:06:29,798 --> 00:06:33,963
正式的设计一定会把厕所放在屋内。

123
00:06:35,259 --> 00:06:37,688
这些是较小的例子——

124
00:06:37,712 --> 00:06:40,077
还有更大规模的情形：

125
00:06:41,228 --> 00:06:43,475
8 亿 8100 万人——

126
00:06:43,499 --> 00:06:46,593
我们说的是全世界
将近六分之一的人口——

127
00:06:46,617 --> 00:06:49,289
居住在贫民窟或是非正式居民区。

128
00:06:49,482 --> 00:06:55,130
几乎南半球的每个城市，
都有市镇规模的大型贫民窟。

129
00:06:55,789 --> 00:06:58,416
内罗毕的基贝拉，

130
00:06:59,313 --> 00:07:01,211
孟买的达拉维，

131
00:07:03,046 --> 00:07:06,247
南非的卡亚利沙，
这只是其中几个例子。

132
00:07:06,903 --> 00:07:10,473
一开始，它们都位于被废弃的土地上，

133
00:07:10,497 --> 00:07:12,857
城市对这些土地一直没什么兴趣。

134
00:07:12,857 --> 00:07:14,110
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

135
00:07:14,134 --> 00:07:16,460
穷人开始在这些土地上建设，

136
00:07:16,484 --> 00:07:19,064
逐渐给这些土地带来了价值。

137
00:07:20,038 --> 00:07:23,393
而今天，这些土地变成了
炙手可热的房地产资源，

138
00:07:23,417 --> 00:07:25,550
每个人都想分一杯羹。

139
00:07:26,331 --> 00:07:30,410
那么，城市和有权势的人
选择怎么处理它们呢？

140
00:07:31,442 --> 00:07:33,678
他们拆除建筑，驱逐居民，

141
00:07:33,702 --> 00:07:37,448
把穷人从他们的城市和经济体中赶走，

142
00:07:37,472 --> 00:07:39,995
以建筑新的基础设施。

143
00:07:41,456 --> 00:07:44,269
他们让穷人搬进垂直型建筑，

144
00:07:45,234 --> 00:07:47,879
现实中看上去是这样。

145
00:07:48,982 --> 00:07:50,782
高密度的建筑

146
00:07:50,806 --> 00:07:52,744
缺乏良好的采光和通风条件，

147
00:07:52,768 --> 00:07:55,708
通常会损害健康。

148
00:07:56,815 --> 00:07:58,702
一方面，

149
00:07:58,726 --> 00:08:02,218
穷人没有参与到设计之中，

150
00:08:02,242 --> 00:08:04,649
建筑的质量也不好。

151
00:08:04,673 --> 00:08:07,139
另一方面，

152
00:08:07,163 --> 00:08:09,465
他们不懂得如何维护保养，

153
00:08:09,489 --> 00:08:13,323
比如保留账单、
保持记录、形成社区——

154
00:08:13,347 --> 00:08:15,890
这些对他们来说总是很难。

155
00:08:16,564 --> 00:08:21,056
他们被迫搬入这种正式的社区，

156
00:08:21,080 --> 00:08:24,123
在几年后便会成为这样。

157
00:08:24,580 --> 00:08:26,913
因为正式化并不是一种产物，

158
00:08:26,937 --> 00:08:28,088
而是一个过程。

159
00:08:28,088 --> 00:08:31,903
对穷人来说，从非正式
移入正式是一个旅程，

160
00:08:31,903 --> 00:08:34,844
需要时间去接受和适应。

161
00:08:36,187 --> 00:08:38,569
而当没有选择时，

162
00:08:38,593 --> 00:08:39,821
便会成为这样，

163
00:08:39,845 --> 00:08:44,060
恐怕将来这些地方会变成贫民窟。

164
00:08:45,799 --> 00:08:47,077
但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165
00:08:47,101 --> 00:08:49,482
如果我们给穷人提供住房，

166
00:08:49,506 --> 00:08:52,053
给予他们成为
我们城市一部分的选择，

167
00:08:52,077 --> 00:08:54,180
开发他们所在的地区，

168
00:08:54,204 --> 00:08:57,894
为他们提供像图中这样的基础设施，
那会怎么样呢？

169
00:08:58,553 --> 00:09:02,093
如果城市和政府可以合作，

170
00:09:02,117 --> 00:09:04,950
如果政府认可穷人，

171
00:09:04,974 --> 00:09:07,458
穷人可以参与建设，会发生什么？

172
00:09:07,458 --> 00:09:09,061
这是穆库鲁。

173
00:09:09,609 --> 00:09:12,433
内罗毕的一个大型非正式居民区，

174
00:09:12,457 --> 00:09:15,244
也是非洲最大的居民区之一。

175
00:09:15,244 --> 00:09:17,410
这是 30 万人的家园，

176
00:09:17,434 --> 00:09:20,499
他们在 263 公顷的土地上生活。

177
00:09:21,007 --> 00:09:22,624
为了帮助大家理解这一规模，

178
00:09:22,648 --> 00:09:25,464
这相当于把匹兹堡的人口

179
00:09:25,488 --> 00:09:28,061
挤到纽约的中央公园里面。

180
00:09:28,396 --> 00:09:30,176
这就是穆库鲁。

181
00:09:31,220 --> 00:09:32,982
我们看看，

182
00:09:33,006 --> 00:09:35,206
这就是当地的住房条件，

183
00:09:36,776 --> 00:09:38,978
以及房屋之间的样子。

184
00:09:41,105 --> 00:09:45,065
那么简单来说，穆库鲁的生活
是怎么样的呢？

185
00:09:45,065 --> 00:09:49,339
550 个人共用一个水龙头，

186
00:09:49,363 --> 00:09:51,381
而且相比城市中的人，

187
00:09:51,381 --> 00:09:53,569
要付九倍的价钱，

188
00:09:53,593 --> 00:09:55,831
仅是因为那里没有水利基础设施，

189
00:09:55,855 --> 00:09:57,745
水是用来卖的。

190
00:09:58,546 --> 00:10:02,720
许多人下班回来，
发现他们的房子不见了，

191
00:10:02,744 --> 00:10:04,926
因为这些房子要么被推倒了，

192
00:10:04,950 --> 00:10:06,789
要么被烧掉了。

193
00:10:08,695 --> 00:10:10,758
所以，在厌倦了这样的情形之后，

194
00:10:10,782 --> 00:10:13,659
一个名为“穆加农”（Muungano）的
当地贫民窟居民联盟

195
00:10:13,683 --> 00:10:15,647
决定行动起来改变现状。

196
00:10:16,227 --> 00:10:17,696
四年间，

197
00:10:17,720 --> 00:10:22,133
他们组织了两万居民收集数据、

198
00:10:22,157 --> 00:10:25,661
绘制设施图并把它们整合起来。

199
00:10:26,379 --> 00:10:27,910
方案非常简单——

200
00:10:27,934 --> 00:10:29,720
他们只要四样东西——

201
00:10:29,744 --> 00:10:31,696
清洁的用水、

202
00:10:31,720 --> 00:10:34,331
厕所、像样的道路，

203
00:10:34,355 --> 00:10:37,282
以及最重要的，不被驱逐。

204
00:10:38,958 --> 00:10:42,299
他们向内罗毕政府
展示了这个方案。

205
00:10:42,492 --> 00:10:44,892
有史以来第一次，

206
00:10:44,892 --> 00:10:47,086
城市同意了这个方案。

207
00:10:47,500 --> 00:10:49,716
内罗毕市和肯尼亚政府

208
00:10:49,740 --> 00:10:53,212
宣布穆库鲁成为特别规划区域，

209
00:10:53,236 --> 00:10:56,467
这意味着人们可以提出
他们自己的方案。

210
00:10:56,491 --> 00:11:00,291
人们可以制定出
他们自己的规范和标准，

211
00:11:00,315 --> 00:11:03,251
因为适用于正规居民的标准

212
00:11:03,275 --> 00:11:05,392
并不适用于非正式社区。

213
00:11:05,887 --> 00:11:09,360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举个例子来看。

214
00:11:09,736 --> 00:11:12,178
如果这些是穆库鲁的道路，

215
00:11:12,178 --> 00:11:15,442
你可以看到在道路的两旁都有房屋。

216
00:11:15,815 --> 00:11:18,712
为了引入城市公交，

217
00:11:18,736 --> 00:11:20,037
根据标准，

218
00:11:20,061 --> 00:11:24,046
规划者会选择很奢侈的
25 米宽的道路。

219
00:11:24,585 --> 00:11:29,133
这意味着会占去 25% 的建筑——

220
00:11:29,157 --> 00:11:31,263
很多人会失去房子。

221
00:11:31,823 --> 00:11:35,782
所以我们不这么修路，
而是选择了 12 米宽的道路，

222
00:11:35,806 --> 00:11:38,719
这保持了建筑的完整，
同时引入了城市公交，

223
00:11:38,743 --> 00:11:41,500
而没有牺牲掉过多的服务。

224
00:11:42,203 --> 00:11:46,204
再来看看社区厕所，

225
00:11:46,228 --> 00:11:47,785
你们知道，
在人口密度高的地方，

226
00:11:47,809 --> 00:11:50,633
厕所没有办法设置独立隔间，

227
00:11:50,657 --> 00:11:52,950
像我们这里的公共厕所那样。

228
00:11:53,665 --> 00:11:56,982
我们考虑分为男厕所和女厕所。

229
00:11:57,894 --> 00:11:59,694
但是思考下这个情形。

230
00:12:00,141 --> 00:12:03,037
在早晨上厕所的高峰时刻，

231
00:12:03,061 --> 00:12:06,291
每个人都着急的要“解压”，

232
00:12:06,315 --> 00:12:08,901
如果你站在 50 人的队伍里，

233
00:12:08,925 --> 00:12:11,734
有个孩子站在成人后面，

234
00:12:11,758 --> 00:12:12,908
谁会获胜？

235
00:12:14,203 --> 00:12:16,470
孩子最终会在外面蹲着上厕所。

236
00:12:17,004 --> 00:12:19,077
这就是为什么女性决定

237
00:12:19,101 --> 00:12:21,974
给孩子设置专门分开的蹲厕区。

238
00:12:21,998 --> 00:12:24,429
有谁会想到这些呢？

239
00:12:25,427 --> 00:12:28,304
这里的关键在于，当穷人做选择时，

240
00:12:28,328 --> 00:12:29,884
他们能做出更好的选择。

241
00:12:29,908 --> 00:12:32,041
他们的选择对他们更适用。

242
00:12:33,551 --> 00:12:35,773
所以选择权就是全部，

243
00:12:35,797 --> 00:12:37,939
而权力决定选择权。

244
00:12:38,363 --> 00:12:41,609
我们需要那些掌权的人——

245
00:12:41,633 --> 00:12:44,426
政客、领导、政府、

246
00:12:44,450 --> 00:12:47,651
建筑师、规划者、机构和研究人员——

247
00:12:47,675 --> 00:12:51,638
以及我们生活中的
所有人去尊重选择。

248
00:12:52,857 --> 00:12:56,982
不要为穷人选择什么是对的，

249
00:12:57,006 --> 00:12:59,939
而是承认并赋予他们选择的权利。

250
00:13:00,307 --> 00:13:02,050
这样，我们才能为将来

251
00:13:02,074 --> 00:13:04,515
建造出更好、更包容、
构建在城市自身居民

252
00:13:04,539 --> 00:13:06,301
选择之上的城市，

253
00:13:06,325 --> 00:13:08,959
让城市的形象变得更加完整。

254
00:13:08,983 --> 00:13:10,134
谢谢。

255
00:13:10,158 --> 00:13:13,962
（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