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1.625,0:00:03.893
我研究谣言。

0:00:03.917,0:00:05.309
我说的不是流言蜚语，

0:00:05.333,0:00:08.851
也不是那种让股市

0:00:08.875,0:00:10.434
大起大落的谣言——

0:00:10.458,0:00:13.351
而是与您的健康、

0:00:13.375,0:00:15.143
世界健康有关的谣言。

0:00:15.167,0:00:17.643
例如多吃大蒜，

0:00:17.667,0:00:18.976
或是多喝水

0:00:19.000,0:00:21.976
就可以帮助我们[br]预防新型冠状病毒——

0:00:22.000,0:00:23.458
事情最好有那么简单。

0:00:24.167,0:00:26.768
谣言往往恶名昭彰，

0:00:26.792,0:00:28.684
因为它们不完全是事实，

0:00:28.708,0:00:30.476
也不完全错误，

0:00:30.500,0:00:32.083
又或者“只是无稽之谈罢了”。

0:00:33.125,0:00:35.601
我研究谣言很多年了，

0:00:35.625,0:00:39.434
但我发现每个谣言背后[br]都有一个故事，

0:00:39.458,0:00:41.976
且通常都是重要的故事。

0:00:42.000,0:00:48.143
在我的研究生涯中，其中一个[br]最令人感动、震惊的谣言

0:00:48.167,0:00:50.559
发生在尼日利亚的北部。

0:00:50.583,0:00:54.208
我当时正在参与联合国儿童基金会[br]所推动的全球免疫工作，

0:00:54.792,0:00:58.851
从而发现谣言本身并不可怕，

0:00:58.875,0:01:02.000
可怕的是谣言所引起的各界反应。

0:01:02.917,0:01:04.726
有谣传指出，

0:01:04.750,0:01:09.226
小儿麻痹症的疫苗[br]实际上是避孕药，

0:01:09.250,0:01:12.143
目的是控制人口——

0:01:12.167,0:01:15.333
或者会传播艾滋病。

0:01:16.042,0:01:20.351
不，不，也有可能是美国情报局[br]用来监视或者控制人口的手段。

0:01:20.375,0:01:26.268
不然，他们何必挨家挨户

0:01:26.292,0:01:29.434
通知注射小儿麻痹症的疫苗？

0:01:29.458,0:01:32.434
当这些孩子死于麻疹时，

0:01:32.458,0:01:35.167
没有人提及麻疹疫苗。

0:01:37.667,0:01:40.768
重点不在于澄清事实，

0:01:40.792,0:01:42.893
而是事关信任。

0:01:42.917,0:01:45.309
缺乏信任才是主因，

0:01:45.333,0:01:47.768
为什么人们不相信疫苗？

0:01:47.792,0:01:51.684
不只是母亲对疫苗有疑惑，

0:01:51.708,0:01:53.601
连当地的当权者、

0:01:53.625,0:01:55.226
宗教领袖们，

0:01:55.250,0:01:57.184
和地方上的政治人物皆是如此。

0:01:57.208,0:02:00.393
卡诺州（尼日利亚 36 个州之一）的州长

0:02:00.417,0:02:02.226
甚至在全州范围内

0:02:02.250,0:02:05.254
发起了长达十一个月

0:02:05.254,0:02:09.976
对小儿麻痹根除工作的抵制。

0:02:10.000,0:02:12.434
为何人们对疫苗如此不信任？

0:02:12.458,0:02:14.934
事实上，那是在 2003 年，

0:02:14.958,0:02:18.476
即 911 事件发生的两年后，

0:02:18.500,0:02:21.809
他们深信西方国家，

0:02:21.833,0:02:24.018
尤其是美国，

0:02:24.042,0:02:26.143
与穆斯林国家的关系[br]已变得极度紧张。

0:02:26.167,0:02:28.476
他们也清楚西方国家，

0:02:28.500,0:02:30.809
尤其是美国，

0:02:30.833,0:02:32.434
不仅大力推动，

0:02:32.458,0:02:33.851
还提供资金，

0:02:33.875,0:02:36.934
就为了根除小儿麻痹。

0:02:36.958,0:02:38.458
他们言之凿凿，

0:02:39.667,0:02:42.518
因为缺乏信任，

0:02:42.542,0:02:46.018
仅因“只是一两个无稽之谈罢了”，

0:02:46.042,0:02:52.184
就让整个小儿麻痹根除计划[br]多耗费了五亿美元，

0:02:52.208,0:02:53.851
才让整个过程步入正轨，

0:02:53.875,0:02:57.976
以弥补过去十一个月的损失，

0:02:58.000,0:02:59.393
并让后续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0:02:59.417,0:03:05.518
尼日利亚的小儿麻痹病毒[br]也扩散到了 20 多个国家，

0:03:05.542,0:03:07.417
最远甚至传播到了印度尼西亚。

0:03:08.667,0:03:10.625
这就是谣言的代价。

0:03:11.708,0:03:15.976
我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服务期间，

0:03:16.000,0:03:17.351
发生在尼日利亚的故事[br]只是冰山一角，

0:03:17.375,0:03:21.792
我还因此被封为“救火队队长”。

0:03:22.792,0:03:23.851
（笑声）

0:03:23.875,0:03:28.143
我们当下才意识到[br]时间根本不够，

0:03:28.167,0:03:32.309
我太专注于如何“救火”，[br]却没有足够时间弄清楚

0:03:32.333,0:03:36.351
究竟是什么原因促成了[br]这一个接着一个的事件，

0:03:36.375,0:03:41.101
以及为什么会发生[br]疾病扩散全球的情况。

0:03:41.125,0:03:44.893
我离开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br]重新投入研究工作——

0:03:44.917,0:03:47.018
应用研究——

0:03:47.042,0:03:53.976
并于 2010 年在伦敦大学[br]卫生与热带医学院，

0:03:54.000,0:03:58.101
成立了疫苗信心计划。

0:03:58.125,0:04:01.268
我召集了人类学家、流行病学家、

0:04:01.292,0:04:02.934
心理学家、

0:04:02.958,0:04:05.976
数字媒体学家

0:04:06.000,0:04:08.351
以及数学建模学家。

0:04:08.375,0:04:10.726
我们的研究目标是为了

0:04:10.750,0:04:15.184
厘清产生谣言的时间脉络

0:04:15.208,0:04:17.018
及其带来的影响力，

0:04:17.042,0:04:20.976
企图找出谣言开始出现的迹象、

0:04:21.000,0:04:22.976
导致谣言散播的因素

0:04:23.000,0:04:24.601
及其影响，

0:04:24.625,0:04:26.434
谣言是如何让人们深信不疑的，

0:04:26.458,0:04:30.351
这样我们才能对症下药，

0:04:30.375,0:04:31.934
帮助政府和防疫计划

0:04:31.958,0:04:36.976
及时在谣言散播初期

0:04:37.000,0:04:39.976
快速采取应对措施。

0:04:40.000,0:04:42.601
当然，这只是一个预警体系。

0:04:42.625,0:04:47.309
我们在 2015 年启动了一项疫苗置信指数[br]（vaccine confidence index）调查，

0:04:47.333,0:04:53.559
旨在研究人们在多大程度上

0:04:53.583,0:04:56.684
认为或者不认为

0:04:56.708,0:04:59.018
疫苗是重要、安全

0:04:59.042,0:05:00.351
且有效的——

0:05:00.375,0:05:03.768
或是注射疫苗与自身的宗教信仰[br]存在多大程度的冲突。

0:05:03.792,0:05:08.393
我们与全球数十万人共同合作，

0:05:08.417,0:05:13.643
尝试去理解人们[br]对疫苗的信心与信任。

0:05:13.667,0:05:19.768
更重要的是，观察人们[br]对疫苗的信任度是否飘移不定，

0:05:19.792,0:05:23.351
因为当人们对[br]疫苗的信任开始下降，

0:05:23.375,0:05:25.726
这就是我们介入的时刻，

0:05:25.750,0:05:30.458
以免尼日利亚的悲剧重演。

0:05:31.500,0:05:36.726
我们还在全球成立了[br]全年无休且跨越各个语种的

0:05:36.750,0:05:38.393
媒体与社交媒体监督小组，

0:05:38.417,0:05:42.768
收集所有有关疫苗的信息，

0:05:42.792,0:05:46.684
试图尽早捕捉到人们对疫苗的疑虑

0:05:46.708,0:05:49.143
及情绪上的变化。

0:05:49.167,0:05:54.059
我们也为此创建了[br]不同类型的信息体系，

0:05:54.083,0:05:55.893
借此了解：

0:05:55.917,0:06:00.226
社会大众对此事的看法，[br]以及我们该如何去应对大众的反应？

0:06:00.250,0:06:01.601
我们寻找初期迹象。

0:06:01.625,0:06:02.976
一旦有新发现，

0:06:03.000,0:06:06.809
我们在全球各地的合作伙伴——

0:06:06.833,0:06:09.684
他们更为熟悉当地的环境——

0:06:09.708,0:06:11.476
可以以此判断

0:06:11.500,0:06:13.601
该迹象是否有误，

0:06:13.625,0:06:16.542
或者，是否是我们应该[br]尽早知晓的某种前兆？

0:06:17.417,0:06:19.268
在伦敦，我们的信息范围更广。

0:06:19.292,0:06:23.518
谣言不仅在当地广为流传，

0:06:23.542,0:06:25.309
更是散布到了其他国家。

0:06:25.333,0:06:29.101
我们曾见过谣言[br]从日本散布至哥伦比亚，

0:06:29.125,0:06:31.143
遍及欧洲及其他地区。

0:06:31.167,0:06:32.434
谣言的传播是不分地域的。

0:06:32.458,0:06:35.934
我们生活在一个紧密联系的大环境里。

0:06:35.958,0:06:38.893
我们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0:06:38.917,0:06:41.226
并在过去十年里[br]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

0:06:41.250,0:06:43.643
今天是我们的十周年庆——

0:06:43.667,0:06:46.643
该谣言课题是[br]一项经年累月的研究。

0:06:46.667,0:06:48.476
我们发现，

0:06:48.500,0:06:50.893
在全球监测网络中，

0:06:50.917,0:06:55.268
欧洲是全世界[br]最不信任疫苗的地区，

0:06:55.292,0:06:57.476
其中法国位居第一，

0:06:57.500,0:06:58.559
（笑声）

0:06:58.583,0:06:59.976
截至目前为止。

0:07:00.000,0:07:04.250
有些谣言确实已经散布至[br]世界的各个角落，

0:07:05.083,0:07:07.101
但我们的研究重点集中在欧洲。

0:07:07.125,0:07:08.643
为什么是欧洲呢？

0:07:08.667,0:07:11.059
我原先以为美国会是研究重点——

0:07:11.083,0:07:12.893
大部分的美国人[br]都对疫苗持有怀疑态度，

0:07:12.917,0:07:15.351
但是我大错特错了。

0:07:15.375,0:07:18.434
一位和我共事的政治学家，

0:07:18.458,0:07:20.059
乔恩·肯尼迪（Jon Kennedy），

0:07:20.083,0:07:24.226
根据我们所收集到的[br]28 个欧洲国家的资料，

0:07:24.250,0:07:25.518
并参考政治意见的调查结果，

0:07:25.542,0:07:28.458
进行比对研究。

0:07:29.167,0:07:30.934
那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0:07:30.958,0:07:37.101
大部分的民粹主义支持者，

0:07:37.125,0:07:40.684
也最有可能强烈反对

0:07:40.708,0:07:44.268
注射重要、安全、有效的疫苗。

0:07:44.292,0:07:45.934
这告诉我们什么？

0:07:45.958,0:07:51.059
疫苗无可避免会受到周围的

0:07:51.083,0:07:52.518
政治和社会干扰。

0:07:52.542,0:07:57.934
科学家对这些铺天盖地的猜忌、

0:07:57.958,0:08:00.684
疑惑和不信任而感到无所适从。

0:08:00.708,0:08:06.101
为什么人们抵抗疫苗的态度[br]如此强烈？

0:08:06.125,0:08:08.101
对此，我们总结出了几个结论，

0:08:08.125,0:08:09.393
但其中有一点是：

0:08:09.417,0:08:11.893
政府对疫苗的介入尤为重要，

0:08:11.917,0:08:17.809
这需要政府强制规定[br]或是建议疫苗接种——

0:08:17.833,0:08:21.000
经常向人们推荐[br]或在有需要时给予人们建议。

0:08:22.042,0:08:24.434
只有大型企业才有能力生产疫苗，

0:08:24.458,0:08:27.809
而如今无论是机构、政府还是大企业，

0:08:27.833,0:08:30.976
都没有赢得公众的高度信任。

0:08:31.000,0:08:34.934
其次，疫苗是由科学家研发的，

0:08:34.958,0:08:36.643
且他们各个都是精英，

0:08:36.667,0:08:39.351
他们的工作离普通百姓的生活太远，

0:08:39.375,0:08:42.073
往往无法被大众所理解，[br]尤其是那些专业术语。

0:08:42.583,0:08:48.184
其三，我们生活在一个[br]与社交媒体互动紧密的环境，

0:08:48.208,0:08:50.976
人们能不受约束的[br]与他人分享观点、

0:08:51.000,0:08:55.143
烦恼、忧思与紧张，

0:08:55.167,0:08:58.518
甚至找到趣味相投的人们，

0:08:58.542,0:09:04.851
认为他们担忧的事情[br]是值得受到关注的。

0:09:04.875,0:09:06.184
直到疫苗的问世，

0:09:06.208,0:09:11.018
它触及每一条地球生命。

0:09:11.042,0:09:13.434
除了水源，

0:09:13.458,0:09:15.684
还有什么健康议题

0:09:15.708,0:09:18.851
还能如此深入每个人的生活？

0:09:18.875,0:09:21.893
所以，如果你想从中搞破坏，

0:09:21.917,0:09:23.667
疫苗确实是个完美的攻击目标。

0:09:24.708,0:09:29.393
正因如此，我们得在这个议题上

0:09:29.417,0:09:32.976
更加用心，重建人们对疫苗的信任。

0:09:33.000,0:09:36.434
层出不穷的问题

0:09:36.458,0:09:38.059
不断被提出。

0:09:38.083,0:09:39.976
为什么要注射疫苗——

0:09:40.000,0:09:44.018
这类问题常出现在[br]社交媒体的讨论区——

0:09:44.042,0:09:50.018
为什么不能为我的孩子[br]制定疫苗接种计划？

0:09:50.042,0:09:52.792
疫苗的研发机制又是什么？

0:09:53.917,0:09:57.643
疫苗中的成分和防腐剂安全吗？

0:09:57.667,0:09:59.809
反对注射疫苗的人们不是疯子，

0:09:59.833,0:10:02.101
也不是低教育水平者，

0:10:02.125,0:10:04.167
她们只是忧心孩子健康的母亲。

0:10:05.208,0:10:10.434
有些母亲来找我面谈，[br]告诉我：“我们感到被忽视了，

0:10:10.458,0:10:13.601
但凡提出什么问题都会被质疑，

0:10:13.625,0:10:15.434
我们的名誉也遭到了损害，

0:10:15.458,0:10:18.750
甚至被当作是反疫苗群体的一员。”

0:10:19.792,0:10:22.518
所以，我们要倾听她们的心声。

0:10:22.542,0:10:25.018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去年

0:10:25.042,0:10:27.101
有个研究指出，

0:10:27.125,0:10:31.042
在 2019 年的

0:10:33.333,0:10:34.503
网络平台上，

0:10:34.503,0:10:38.400
虽然多达上亿的用户

0:10:38.400,0:10:40.101
在半年时间内，

0:10:40.125,0:10:45.851
在社交媒体群组中发表的

0:10:45.875,0:10:47.393
对疫苗的看法

0:10:47.417,0:10:48.851
都是正面的，

0:10:48.875,0:10:51.351
而那些最消极的人

0:10:51.375,0:10:55.143
却在持续招募一些

0:10:55.167,0:10:59.518
还没有决定是否要[br]接种疫苗的人。

0:10:59.542,0:11:00.934
那些极度反对的人群——

0:11:00.958,0:11:03.559
我们通常称之为反疫苗群体——

0:11:03.583,0:11:06.476
也在积极拉拢[br]那些举棋不定的人们，

0:11:06.500,0:11:11.226
他们的拉拢进度

0:11:11.250,0:11:13.893
比起疫苗支持群体

0:11:13.917,0:11:16.518
快了 500%。

0:11:16.542,0:11:18.976
反疫苗群体的反应[br]更灵活、更积极，

0:11:19.000,0:11:20.684
也更愿意倾听大众的担忧。

0:11:20.708,0:11:24.101
很多人相信疫苗对人体有益，

0:11:24.125,0:11:26.434
也同意它的重要性。

0:11:26.458,0:11:29.309
但当这些信念受到抨击时，

0:11:29.333,0:11:33.809
我们需要建立起更多的对话机会。

0:11:33.833,0:11:35.518
其实方法很多，

0:11:35.542,0:11:38.351
但对于医学专家而言，[br]与质疑他们专业的人们

0:11:38.375,0:11:42.268
建立起对话并没那么容易。

0:11:42.292,0:11:44.143
这很令人担忧。

0:11:44.167,0:11:48.143
再则，医学专家也没时间[br]去一一聆听所有的问题。

0:11:48.167,0:11:50.226
但我们需对此做出对策，

0:11:50.250,0:11:54.184
因为我们失去了很多父母的信任，

0:11:54.208,0:11:57.184
只因为缺少了对话的机会。

0:11:57.208,0:12:01.559
我们应该招募受过训练的志愿者，[br]并将他们安排在等候室、

0:12:01.583,0:12:03.518
热线电话、

0:12:03.542,0:12:05.934
在线聊天论坛、

0:12:05.958,0:12:08.059
或聊天窗口等场所。

0:12:08.083,0:12:11.309
对于在校的孩子们来说，

0:12:11.333,0:12:13.726
我们要教授他们免疫系统的知识，

0:12:13.750,0:12:15.476
是要让他们了解，

0:12:15.500,0:12:17.976
为什么要接种疫苗。

0:12:18.000,0:12:23.351
比如，疫苗可以刺激[br]你的天然免疫系统。

0:12:23.375,0:12:25.917
疫苗是个伟大的发明，[br]并进一步解释其重要性。

0:12:27.333,0:12:29.143
我们要建立起[br]人们对疫苗的信心，

0:12:29.167,0:12:31.955
所以我们需要聆听他们的想法。

0:12:32.417,0:12:35.143
尽管备受质疑，

0:12:35.167,0:12:36.518
且恶评源源不绝，

0:12:36.542,0:12:39.833
我听到过许多人[br]无法想象的恶评——

0:12:40.792,0:12:42.309
但我是个乐观主义者。

0:12:42.333,0:12:46.893
我的乐观态度源自年轻人。

0:12:46.917,0:12:52.601
年轻人逐渐发现

0:12:52.625,0:12:54.934
社交媒体的风险、

0:12:54.958,0:12:56.726
假新闻、

0:12:56.750,0:12:58.500
身份冒用，

0:12:59.708,0:13:02.601
所以他们开始相信科学。

0:13:02.625,0:13:08.208
有些孩子因母亲不同意[br]而没有接受疫苗接种。

0:13:09.750,0:13:13.226
2019 年的春天，

0:13:13.250,0:13:16.768
18 岁的伊森·林登伯格

0:13:16.792,0:13:20.000
在 Reddit （注：类似于国内的贴吧）[br]发表了一篇文章。

0:13:21.750,0:13:24.601
“我的母亲并不相信疫苗。

0:13:24.625,0:13:27.268
她担心疫苗会引发自闭症，

0:13:27.292,0:13:29.934
并对此深信不疑。

0:13:29.958,0:13:31.726
但我已经满 18 岁了，

0:13:31.750,0:13:33.601
是一个高三的学生。

0:13:33.625,0:13:36.143
我能驾车，我也能投票，

0:13:36.167,0:13:38.601
我也可以自行接受疫苗接种。

0:13:38.625,0:13:40.542
有人能告诉我，[br]我应该去哪里接种疫苗吗？”

0:13:41.417,0:13:43.976
这篇文章在网络上迅速传播开来，

0:13:44.000,0:13:47.875
也说明了年轻一代[br]开始迈向改变的趋势。

0:13:49.333,0:13:52.184
我在去年秋天出席了[br]欧盟举办的全球疫苗高峰会，

0:13:52.208,0:13:56.393
碰巧赶上了伊桑的演讲。

0:13:56.417,0:13:58.393
他侃侃而谈，

0:13:58.417,0:13:59.893
让我对他的整个演讲

0:13:59.917,0:14:01.958
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0:14:02.792,0:14:04.726
他与在座的各位分享了[br]他的亲身经历，

0:14:04.750,0:14:06.309
并提醒大家，

0:14:06.333,0:14:09.893
他说：“大家都在[br]谈论不正确的信息，

0:14:09.917,0:14:14.018
但我想告诉你们[br]另类的不正确信息，

0:14:14.042,0:14:19.351
说的正是像我母亲这样的人。

0:14:19.375,0:14:21.184
她是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

0:14:21.208,0:14:26.059
也是个不及格的母亲，[br]因为她不让我接种疫苗。

0:14:26.083,0:14:30.976
其实我想告诉大家，[br]我的母亲是出于爱我，

0:14:31.000,0:14:33.059
而不让我接受疫苗接种，

0:14:33.083,0:14:37.934
因为她相信这样的决定[br]才是对我最好的。

0:14:37.958,0:14:39.393
虽然我们看法不同，

0:14:39.417,0:14:42.143
但我绝对不会改变她的看法，

0:14:42.167,0:14:44.083
因为她不是个坏人。”

0:14:45.292,0:14:48.476
这是来自一个少年[br]传递给大家的信息——

0:14:48.500,0:14:52.000
同理心、善良及理解。

0:14:53.000,0:14:56.518
我们有的是科学知识

0:14:56.542,0:14:59.476
可以揭露那些错误的谣言。

0:14:59.500,0:15:01.601
这对我们而言并不难，

0:15:01.625,0:15:04.059
难的是如何处理情感，

0:15:04.083,0:15:06.434
而不是传播不实信息。

0:15:06.458,0:15:09.184
传播不实信息只是表象，

0:15:09.208,0:15:10.726
不是主因。

0:15:10.750,0:15:12.809
如果人们相信疫苗，

0:15:12.833,0:15:17.393
他们就会承担小风险[br]以避免更大的灾难。

0:15:17.417,0:15:20.976
我最希望看到的是，

0:15:21.000,0:15:24.684
我们这些医药和医疗领域的工作者，

0:15:24.708,0:15:28.851
能拿出道德上的勇气与谦卑，

0:15:28.875,0:15:31.226
积极努力——

0:15:31.250,0:15:32.559
就像伊桑一样——

0:15:32.583,0:15:35.768
与意见不同的人们沟通。

0:15:35.792,0:15:37.101
这就是我所期盼的。

0:15:37.125,0:15:38.393
谢谢。

0:15:38.417,0:15:40.333
（掌声和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