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貸款如何剝削學生

薩杰．塞繆爾（Sajay Samuel）教授說，＂曾幾何時，在美國上大學不等於背債畢業＂。而如今，高等教育變成了消費產品——學費大幅度上升，當學校與貸款公司在賺大錢的時候，學生們背負了超過一兆美金的債務。塞繆爾提出了一個相當大膽的解決方案：把學費與學歷未來的收入做連結，讓學生可以為他們的未來做出明智的選擇，重新找回對學習的熱情，並為這世界做出有意義的貢獻。

現今有四千萬個美國人
在通往新型經濟的道路上負債。

因為無法承擔大學學費，

他們欠債權人的錢超過一兆美元。

他們得做任何工作，

來償還鎖死在他們身上的債務。

在美國，

即使是一個破產的賭徒
都有二次機會。

但對一個美國人而言，
想清償他的學生貸款，

幾乎是不可能的。

曾幾何時，

在美國上大學不等於舉債。

我的朋友保羅的父親，
畢業於科羅拉多州立大學

主修美國軍事法。

在他父親的那個世代，

高等教育幾乎是免費的，

因為大家公認教育是有意義的。

但好景不再，

當保羅從科羅拉多州立大學
的英語科系畢業，

他必須得打工償還他的學貸。

三十年前，

高等教育的學費是
大家都負擔的起的合理費用，

你累計的債務，
在你畢業那天就會償還完畢。

再也不是如此了。

保羅的女兒步上了他的後塵，

但有一點不同：

五年前她畢業的時候，

背負了龐大的債務。

像凱特這樣的學生，必須貸款，

因為高等教育的學費飆漲到

大部分的美國家庭都負擔不起。

那又怎樣？

如果教育增加的收入，

能夠償還昂貴教育欠下的債務

也不錯啊！

但出社會後，才見真章。

2001年的大學畢業生，

竟然比 2013 的大學畢業生
收入多了一成。

所以...

學費上漲、

公共預算下降、

家庭收入減低、

個人收入變少。

有沒有人想過為什麼有
超過四分之一的學生，

無力償還他們的助學貸款？

最壞的時機，
也許就是最好的轉機，

我們必須面對顯而易見的事實。

我今天要舉出三件事。

第一：畢業文憑的 1.2 兆美金債務

很明顯地告訴了大家，

高等教育是一種消費商品。

我們現在談論教育的方法，
更像經濟學家，

把訓練學生就業，
改善人力儲備，

視為一種投資。

把學生分門別類，視為一種投資，

好讓雇主可以更容易地聘僱他們。

美國新聞和各國媒體，
給學校的排名，

就像在消費者報導裡面，
評論哪個洗衣機更好一樣。

報告裡充斥著野蠻的用詞，

老師是“服務業”，

學生被稱為“消費者“，

社會學、莎士比亞文學、
足球、科學

這些都變成了”內容“。

助學貸款的利益豐厚，

但利益不歸於學生。

學生的債務養肥了學貸產業。

兩個龐大的貸款公司大猩猩

— Sallie Mae 和
Navient 貸款公司——

去年的整體獲利高達 12 億美金。

跟房貸一樣，

學生貸款可以被包裝、
分割成衍生性金融產品

在華爾街販賣。

學院跟大學

在這些抵押貸款證劵化的業務上

扒了學生兩層皮。

一次從你的學費，

之後從你的貸款利息。

這些賺來的錢，

難道大家都不驚訝，
辦高等教育的這件事

已經開始與不實廣告、

偷樑換柱的行為扯在一起了...

假裝辦教育的名義，
行壓榨無知學生之實？

第三：

學歷是一種名牌。

好幾年前我的老師曾經寫道，

“當學生被當作消費者，

他們便成為妒意與癮頭的囚徒＂。

就像消費者一直購買升級
不同版本的 iPhone 手機一樣，

學生也得購買越來越多的教育商品。

我們已經聽過，

“專科學校變成了高中”的說法。

何不變本加厲？

我們可以不斷推銷各種證書、
認證再認證、

碩士學位、博士學位。

高等教育也被視為
一種身分的表徵。

買個學歷，

就像你買 Lexus，LV 包一樣，

可以彰顯你的與眾不同，

讓你成為大家忌妒的對象。

文憑變成了一種名牌。

但這些真相，
被各種喧鬧的銷售話術所掩蓋，

幾乎每一天

你都能聽到電視上的名嘴說，

“大學學歷是不可或缺的，

有了它你才能晉升到
中產階級的生活＂

他們舉出的數據通常是
「大學溢酬」：

大學畢業生平均賺的錢
比高中生高56%的那種大學畢業生。

讓我們仔細檢視一下這些數據，

表面上，

似乎不同於我們一般聽說的

大學畢業生去賣咖啡和結帳的事實。

在一百個進入專科大學的學生裡，

有 45 位無法在正常時間內完成學業，

原因很多，包括財務。

55 位的畢業生裡，

2 個會一直沒有工作，

18 個在打工。

是的，大學畢業生賺的比高中畢業生多，

但這些所得能夠補足昂貴的學費，

和在學時損失的工資嗎？

就連經濟學家都承認，

專科和大學是值得的：
前提是你必須畢業。

而且主要理由是高中畢業生

過去幾10年來的薪資
被砍到見骨了。

這幾10年來，

高中畢業生，

他們的付出沒有得到相對的報酬，

也因為他們沒有得到相對應的報酬，

所以跑去上大學，但對很多人來說，
上大學根本不是一個很好的投資。

「大學溢酬」嗎？
（專科大學畢業生與他人的薪資所得差距）

在我看來，那只是從高中生
那邊奪來的收入。

三分之二的專科大學生
不會找到適當的工作，

未來對他們來說，似乎也不樂觀——

實際上，前途黯淡，

這三分之二的人

他們所背負的學貸是最殘忍的。

這三分之二的人，

意外而悲哀地，

最容易被「大學溢酬」這個概念吸引。

這種推銷手法不僅冷酷，

而且無情。

所以，我們該怎麼做？

要是每個學生及家長都把高等教育
視為一種消費產品，那又如何？

這彷彿是不可爭的事實。

那麼，不如像其他消費產品一樣，

你會想要知道你到底買了甚麼東西。

當你去買藥的時候，

你能看到會有什麼副作用。

當你購買高等教育產品時，

也應該有個警告標示，

讓消費者在資訊透明下，

可以做出明智的選擇。

當你購買一輛車，

它會告訴你一加侖
大概可以跑幾英哩。

像是主修“加拿大學”，

的預期薪資是怎樣的。

這可不是我信口胡謅的。

要是有一個 APP 程式呢？

一個可以把主修科目
與未來收入連結的程式。

我們先叫它做
＂以未來收入為基礎的學費＂或＂IBT＂。

你們其中一個人要做...

（笑聲）

挖掘真相。

（笑聲）

它有三個優點，

IBT 有三個優點。

任何人都可以找出

主修科目與未來收入的相關性。

這樣的使用者就不會掉入

銷售人員的花言巧語

與銷售手段。

可以更明智地選擇。

應該不會有人為了

增加15％的收入而進專科大學吧？

IBT 第二個優點：

一旦把學費和未來收入一起評估，

管理大學的主事者，
就會被迫把成本管理地更好，

找到更有創意的方式來辦教育。

舉例，

這裡全部的學生，不管主修哪一科，
都支付一樣的學費。

這相當不公平，所以要改變。

工程系學生使用的設備、

實驗室、教職員的資源肯定比

哲學系學生多。

但最後好像是哲學系學生在補貼

工程系學生學費一樣。

但後者的收入是比較好的。

為什麼兩個人購買了相同的產品、

支付同樣的費用、

但其中一個人卻只收到
一半或三分之一的服務。

事實上，大學畢業生，
有一些主修科目，

要多支付 25% 的收入
給他們的債權人，

而其他主修科目要支付 5% 。

當這修主修科目價格修正後，
這種不平等現象才會終結。

當然，有了這些數據

你們其中一個人要去做，好嗎？

這些數據要好好地設計，

可能需要公立的會記單位
來審計監督，

避免統計騙局。

我們都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吧？

但暫且不談。

第三個 BIT 的優點：

它會把美國人從購買了不良商品

造成的財務問題中解救出來。

也許，有一天，

老一輩跟年輕一輩的
美國人會再度發現，

如同之前那位先生說的，

再度找回他們的好奇心、
對學習的熱愛--

念他們喜歡念的、

讀他們喜歡讀的...

追隨他們的熱情，

被他們自己的天份所激勵，

挖掘自己想問的問題。

別忘了，這是艾利克跟凱文，

兩年前，

懷抱著現在年輕人一樣的夢想，

來找我幫忙、一起工作，

到現在仍堅持著

研究如何讓美國學生擺脫債務。

感謝各位的聆聽。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