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将冒充者综合症转化为你的优势？

你曾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害怕别人会以“骗子”的标签来揭穿你吗？这是“冒充者综合症”。绝对不止你一个人有着这样的感觉，创业家和 CEO 迈克·坎农-布鲁克斯（Mike Cannon-Brookes）如是说。在这场有趣、充满共鸣的演讲中，他分享了自己冒充者综合症的经历是如何为其成功铺路的——并且同时展示了你可以如何运用它，将其转变为你的优势。

我人生中经历过许多成功。

十多年前，

我和我的同伴史考特一起
在大学毕业后直接创了业。

没有任何商业经验

也没有什么宏伟蓝图——

事实上，当时我们创业时的目标
是不用找一份真正的工作。

（笑声）

以及不用每天穿着西装上班。

两个目标都达成了。

（笑声）

今天，我们有上千名优秀的员工，

以及全球有上百万人
在使用我们的软件，

严格上说，甚至在我们地球外，

如果正前往火星的那些人也算。

你可能会觉得我知道自己
每天去上班的时候

都知道自己在干嘛。

好吧，让我告诉你些事情：

大多数时候，我仍然感觉
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我已经这么觉得 15 年了，

后来我知道这样的感觉
被叫做“冒充者综合症”。

你是否曾在内心深处觉得自己

像个骗子？

就那种你通过坑蒙拐骗的方式
披襟斩将，获取成就。

（笑声）

时刻都在恐慌，

就担心有人要揭穿你？

我可以回想到很多
自己有这般感觉的例子。

在面试我们的第一位
人力资源经理时，

我却从来没有在一家有着
人力资源部门的公司工作过——

（笑声）

当我走去面试房间时，
我紧张得要命，

心想，“我要问这人什么问题？”

或是穿着 T 恤衫参加董事会议，
被一群西装人包围着，

他们满口都是首字母缩略词。

感觉自己就是个 5 岁的小孩

偷偷在笔记本上记下那些词汇，

等我回家后可以
马上到维基百科上查。

（笑声）

或者，早些时候，

当人们给我电话追讨应付帐款时，

我会整个人怔住并想：
“等等，他们是在要钱，

还是想给我们钱？”

（笑声）

之后我会捂住电话，

捂住电话的话筒，

并说：“史考特，你的账目电话。”

之后把电话转接给他。

（笑声）

那时我俩都做了很多工作。

所以对我来说，冒充者综合症
是当你面对力所不能及的情况，

却无法脱身时的一种感受。

内心中，你知道自己
没有足够的技能和经验，

或是没有足够的资格
来解释你所在的高度，

但是你就在那里，

并且你需要想办法解决这个情况，

因为你无法甩手不干。

这不是对于失败的恐惧，

这也不是对于自己能力不足的恐惧。

这更像是一种
想要逃离某件事的感觉，

一种害怕被发现的恐惧，

担心在任何时候，
有人会发现你的真面目。

而且如果他们确实发现了，

你会诚实地想：
“好吧，这实际没什么毛病。”

（笑声）

尼尔·盖曼，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
在一个大学毕业典礼致辞中

把这现象非常美好地描述为
“创造卓越的艺术(Make Good Art)”

我想要确保我的引用准确无误。

“我深信，有一天，
有人会敲开我家的门，

一个手拿写字夹板的男人
将会站在门外，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必须将我抓捕归案，

我将必须离开，
去找份正儿八经的工作。”

现在，当有人敲我门，

我仍然会有那种身穿黑色西装、

携带写字夹板的人
要出现在门口的感觉，

告诉我：我的时间到了。

我不擅长做饭，

门外的人若是来外送披萨
给孩子，我会大舒一口气。

（笑声）

但重要的是是要知道，
那些感觉并非都是不好的。

其实我觉得，
当中也有很多好处。

这并非是励志标语式的演讲

以及“现在就开始”的那种口号。

这更像是对我自身
冒充者综合症经历的自省，

以及我是如何学会掌控它

并将其转化为一种永恒的力量。

这些经历中一个很好的例子

就是在我们公司 Atlassian 创建初期。

公司仅成立了 4 年，
大概有 70 位员工。

在我们审计师的建议下——

大多好故事
都是源于审计师建议——

（笑声）

我们参加了新南威尔士州
年度企业家竞赛。

当我们得知自己

在 40 岁以下创业家组别中获胜时，

我们非常惊讶意外。

总共有 8 个组别。

真的非常惊讶，真的，

在看了我们竞争对手的名单后，

我甚至都没有出现在颁奖典礼上。

所以史考特只能自己去领奖。

之后我们一起去了全国奖的颁奖典礼，

我想我可能应该去参加一下
那些颁奖典礼。

于是我们租了几套西服，

我邀请了一个刚遇上的女孩——

我们一会儿会说到她——

（笑声）

我们一起前往了
正式礼服的晚宴。

当晚我们还沉浸在摘取
比赛年轻组别第一名的惊喜中时，

惊喜便转变为震惊，

当我们得知自己打败了
所有来自其余州的创业家，

并且赢得了澳大利亚
年度青年企业家的奖项。

当震惊褪去，

我们准备了满桌子的香槟，
庆祝派对开始，

于是这晚就这么过去了。

我们度过了美好的时光。

快进到那晚的最后一个奖项，

我们的震惊变成了
在场每一个人的震惊，

因为我们击败所有其余组别，

赢得了澳大利亚年度企业家的奖项。

别人也都很惊讶，

包括奖项发布人
安永的首席执行官，

打开信封，

从他嘴里冒出来的
第一句话是“我的天呐。”

（笑声）

之后他重新调整了状态，
宣布我们赢得了奖项。

（笑声）

所以我们知道
我们已经过火了。

尤其从获得国内最高奖项开始，
这一切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我们飞往蒙特卡洛

代表澳大利亚，
参加世界年度企业家的比赛，

与其他 40 个国家的团队比拼。

有天，我在一个晚宴上
穿着另一套租来的西服，

坐在一个可爱的名叫
贝尔米罗·德·阿泽维多的男人边上，

是来自葡萄牙的获奖者。

比赛总冠军。

他 65 岁，已经从商 40 年了。

有着 3 万名员工。

别忘了，那时候我们只有 70 名。

他公司的营业额高达 40 亿欧元。

在共进几杯红酒后，

我记得自己向他承认
我觉得我们不值得坐在这，

因为这已经远超出我们的水平，

某个时点，有人会发现这件事

并把我们送回澳大利亚。

之后他，我记得，
只是不语、看着我，

之后说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并且怀疑所有的获奖者
都是这么觉得的，

尽管他不了解我和史考特，
还有我们的技术，

他说我们显然把事情做对了，

可能应该继续这件事。

（笑声）

两个原因，这我对来说
是个比较重要的顿悟瞬间。

第一，我意识到
别人也有着同样的感受。

第二，这个感受不论是
何种形式的成功，都是挥之不去的。

我一直在假设那些成功人士
不觉得自己像个骗子，

但现在我知道，事实更可能相反。

这不只是在工作中，
我才有这个感觉。

我的个人生活也是如此。

早些时候，

为 Atlassian 的生意，
我时常往返飞旧金山，

之后我累计了很多常旅客的积分

后来获得了进入澳航（Qantas）
商务休息室的权限。

噢，如果世上有一个
不属于我的地方……

（笑声）

这丝毫没有帮助：

当我走近休息室，服务人员一般
会看着身穿短袖和牛仔裤

或牛仔裤和 T 恤的我，说：
“我能帮助你吗，孩子？你走丢了吗？”

但不管怎么，
在你没有任何期待之时，

在澳航休息室，
一些“大事”就会发生。

十年多前，一个早晨，

我坐在那，
这是我日常每周的通勤，

一个和我仿佛是
两个世界的美丽女士

走进了澳航休息室，
并且径直向我走来，

因为她认错人了。

她把我误认为了另一个人。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
我实际上是一个冒充者。

（笑声）

然而不同往常
在这种情况下呆若木鸡，

或是正直地告诉她认错人的我，

我只是尽可能
保持这段对话的继续。

（笑声）

之后那种经典的澳式废话
让我向前迈进了一步，

拿到了她的电话号码。

几个月后，我带着那个
女孩去了颁奖典礼。

十多年之后，

我非常高兴地说，
她成为了我的妻子，

我们一起抚养着 4 个优秀的儿女。

（掌声）

但是你可能会想
当我每天早上醒来，

我不会翻过身，看着我的妻子，
之后想：她马上要说——

“你是谁，谁让你睡在床那边的？”

（笑声）

“滚出去。”

但是她没有。不过我想，

她有时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而且显然，
这很可能是我们成功婚姻的

其中一个原因。

在我为这个演讲做准备的时候，

我发现，大多数成功关系的特性之一

是双方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彼此。

他们觉得自己配不上自己的伴侣，

他们就感觉自己是冒充者。

他们如果没有害怕退缩，
而是感恩。

他们会更加努力，
彼此磨合为最佳伴侣。

这一点，可能锻造
一段非常成功的关系。

如果你有这样的感觉，别怕。

尝试保持对话的进行，

即使她误以为你是另一个人。

自己感觉，或是别人认为
我是一个并非真实自己的角色

实际上蛮常发生的。

一个来自最近的很好的例子，

几个月之前和我的一个孩子，
晚上熬着夜，

之后我看到推特上

关于特斯拉的一些新闻，
说是他们能够

利用他们的一个巨型工业电池

来解决南澳大利亚
持续发生的电力危机。

未经思索，
我发了一堆推文

挑战他们，并写道，
“他们对此真的是认真的吗？”

这么做，我只是设法从一座大山上

踢下了一块小石子，

之后那演变成了雪崩，
我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其中。

因为几个小时后，
伊隆·马斯克回复了我的推文

并说他们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在合同签署后的 100 天内，

他们可以安装一个
100 兆瓦/时的设施。

这是一个具有
世界一流尺寸的巨型电池，

世上所有被制造的
最大的电池之一。

我看到回复的时候，
一切都崩溃了。

在 24 小时内，各大主流媒体渠道

都在给我发消息、发邮件，
尝试着联系到我，

并且询问我这位
能源“专家”的想法。

（笑声）

那时候，我还没法说出不同：

我孩子们玩具中的 1.5 伏三号电池，

和即将出现在南澳大利亚，

有潜力解决他们电力危机的

100 兆瓦/时的工业规模
电池设施的不同。

我觉得自己的冒充者综合症
是一种慢性的症状，

（笑声）

而且变得真的很古怪。

我记得当时在想，

“我在这搞出了点事，
而且我还没办法挣脱出来。

如果我放弃这个情况，

我将会制约
澳洲可再生能源的发展

并且因为我在推特上愚蠢的行为，

我还可能看起来像个彻底的白痴。”

于是我想到了
我唯一能做的一件事

就是尝试不要害怕，
而是尝试着去学习。

于是我花了一周的时间

尽我所能，试着学习一切
关于工业规模电池、

电网、可再生能源、
所有这些的经济效应

以及这甚至是否是一个可行的方案。

我和首席科学家
与 CSRO 都进行了交谈，

也让几个部长和总理
尝试从他们的角度分享他们故事，

来听取各方观点。

我设法和总理交流推文。

我甚至设法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比如， ABC 电视新闻节目
（Lateline）的能源专家。

（笑声）

但这些所有努力的结果是

南澳大利亚后来
的确进行了一场电池招标，

而且这场招标收到了
90 余供应商的申请。

在几个月中，全国性话题

从议会中探讨的戏剧性的煤块问题

变成了讨论哪种工业规模的
电池化学法

最适合制造巨型可再生电池。

所以我觉得，直至那时，
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堂课

就是我很清楚自己是个冒充者。

我知道这件事
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但因为我不想
被看作是白痴，相比怔住，

这一恐惧驱动着我
尝试去学习了更多的知识，

也尝试着把恐惧转化为
一股永恒的力量。

所以，我学会的一件事

就是：人们认为成功人士
不会感觉自己像骗子。

但我想，尤其是认识了
很多创业家之后，

大众想法的反面
才更可能是真相。

但我知道的大部分成功人士，
他们不会质疑自己，

尽管他们确实会
不断质疑——他们的想法

和他们的知识。

他们知道什么时候
情况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也不惧怕请教他人。

他们不觉得那是一件坏事。

他们而是用那些建议
去打磨、改进那些想法，

并同时学习。

有时力所不能及，没有关系。

我经常面对那些
自己力所不能及的情况。

超出你能力范畴，没有关系。

处于不能按下退缩
按钮的情况，没有关系，

只要你别怔住，

只要你能掌控那种情况，不要气馁，

并且尽可能把它变为
一种积极的力量。

我这里说的“掌控”很重要，

因为这不是什么流行心理学中

帮助我战胜冒充者综合症的废话。

这仅仅在于“意识到这点”。

事实上，我非常能意识到
现在自己有冒充者的感觉，

因为我站在这里，像个伪专家，

在几个月前，我同意做这个演讲时，

我甚至不知道我要谈的
这种感觉叫什么，

不过，你仔细想想，
这才是重点，不是吗？

（笑声）

谢谢。

（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