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0,000 --> 00:00:02,000
我出生在荷蘭的希罗尼穆斯·波希

2
00:00:02,000 --> 00:00:05,000
畫家希罗尼穆斯·波希的姓 波希 指的就是這個地方

3
00:00:05,000 --> 00:00:07,000
我一直很喜歡這位

4
00:00:07,000 --> 00:00:10,000
15 世紀的畫家

5
00:00:10,000 --> 00:00:12,000
我對他的道德觀非常感興趣

6
00:00:12,000 --> 00:00:15,000
他正好生在一個宗教影響力日漸衰弱的時代

7
00:00:15,000 --> 00:00:17,000
我想 他也會覺得有點疑惑

8
00:00:17,000 --> 00:00:19,000
社會會怎樣發展

9
00:00:19,000 --> 00:00:22,000
要是沒有宗教，或者宗教響力不足的話

10
00:00:22,000 --> 00:00:25,000
所以他畫了一幅非常著名的畫，叫"樂園"

11
00:00:25,000 --> 00:00:27,000
有些人認為這畫描繪的是

12
00:00:27,000 --> 00:00:29,000
阿當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園之前的人性

13
00:00:29,000 --> 00:00:32,000
或者是如果他們從未被逐出伊甸園的人性

14
00:00:32,000 --> 00:00:34,000
所以這不禁讓人想問

15
00:00:34,000 --> 00:00:37,000
如果人類沒有嚐禁果 那分辨是非的果實的話

16
00:00:37,000 --> 00:00:40,000
我們又會有怎樣的道德觀呢?

17
00:00:40,000 --> 00:00:42,000
後來 那時我還是個學生

18
00:00:42,000 --> 00:00:44,000
我去了一個非常特別的公園

19
00:00:44,000 --> 00:00:47,000
那是在荷蘭阿納姆的一個動物園

20
00:00:47,000 --> 00:00:49,000
那裏養著幾隻黑猩猩

21
00:00:49,000 --> 00:00:51,000
照片中的是年輕時候的我和小黑猩猩

22
00:00:51,000 --> 00:00:54,000
(笑聲)

23
00:00:54,000 --> 00:00:56,000
在那裏我發現

24
00:00:56,000 --> 00:00:59,000
黑猩猩非常渴望權力 針對這點 我寫了一本書

25
00:00:59,000 --> 00:01:02,000
在當時很多研究都把重心

26
00:01:02,000 --> 00:01:04,000
放在動物的侵略性和競爭性

27
00:01:04,000 --> 00:01:06,000
我就把動物界的全貌展現出來

28
00:01:06,000 --> 00:01:08,000
其中包含了人性

29
00:01:08,000 --> 00:01:10,000
因為說到底 我們也都在互相競爭

30
00:01:10,000 --> 00:01:12,000
我們也有侵略性

31
00:01:12,000 --> 00:01:15,000
基本上我們都在爭取自己的利益

32
00:01:15,000 --> 00:01:17,000
這是我出版的書

33
00:01:17,000 --> 00:01:19,000
我不知道黑猩猩讀懂了多少

34
00:01:19,000 --> 00:01:22,000
不過 看起來他們對這本書非常感興趣

35
00:01:24,000 --> 00:01:26,000
現在 在我做

36
00:01:26,000 --> 00:01:28,000
關於權力、支配關係以及

37
00:01:28,000 --> 00:01:30,000
侵略性等的研究過程之中

38
00:01:30,000 --> 00:01:33,000
我發現黑猩猩在爭鬥後會和好

39
00:01:33,000 --> 00:01:36,000
現在你看到的是兩隻剛打完架的公黑猩猩

40
00:01:36,000 --> 00:01:39,000
最後 它們在樹上著彼此的手

41
00:01:39,000 --> 00:01:42,000
在我拍完這張照片的下一秒鐘 它們一起來到樹枝上

42
00:01:42,000 --> 00:01:44,000
親吻和擁抱對方

43
00:01:44,000 --> 00:01:46,000
我覺得非常有趣

44
00:01:46,000 --> 00:01:49,000
因為當時我只想著競爭和侵略

45
00:01:49,000 --> 00:01:51,000
所以這看起來完全沒道理

46
00:01:51,000 --> 00:01:53,000
重要的明明是輸贏

47
00:01:53,000 --> 00:01:55,000
那打完架為甚麼又要和好呢?

48
00:01:55,000 --> 00:01:57,000
這實在說不通

49
00:01:57,000 --> 00:02:00,000
這是倭黑猩猩處理的方式 它們每件事都可以扯上性

50
00:02:00,000 --> 00:02:02,000
所以它們和好的方式是做愛

51
00:02:02,000 --> 00:02:04,000
這中間的道理是一樣的

52
00:02:04,000 --> 00:02:06,000
就是當你有一段

53
00:02:06,000 --> 00:02:08,000
很重要的關係

54
00:02:08,000 --> 00:02:10,000
而這關係因為衝突而被破壞了

55
00:02:10,000 --> 00:02:12,000
所以你需要去處理這件事

56
00:02:12,000 --> 00:02:14,000
所以我對整個動物界的看法

57
00:02:14,000 --> 00:02:16,000
還有對人類的看法

58
00:02:16,000 --> 00:02:18,000
就在那時候開始有了轉變

59
00:02:18,000 --> 00:02:20,000
所以我們可以

60
00:02:20,000 --> 00:02:22,000
從政治科學、經濟學、人文科學

61
00:02:22,000 --> 00:02:24,000
以及哲學的角度來看這整件事

62
00:02:24,000 --> 00:02:26,000
人就像一匹狼

63
00:02:26,000 --> 00:02:29,000
天性其實是很惡劣

64
00:02:29,000 --> 00:02:32,000
我想這樣形容其實對狼是很不公平

65
00:02:32,000 --> 00:02:34,000
畢竟狼是

66
00:02:34,000 --> 00:02:36,000
一種很擅於合作的動物

67
00:02:36,000 --> 00:02:38,000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在家裏養狗

68
00:02:38,000 --> 00:02:40,000
因為狗也是非常擅於合作的

69
00:02:40,000 --> 00:02:42,000
其實這對人性也是個不公平的描述

70
00:02:42,000 --> 00:02:46,000
因為人性包含更多的是合作性和同理心

71
00:02:46,000 --> 00:02:48,000
只是我們沒太強調而已

72
00:02:48,000 --> 00:02:50,000
所以我開始對這些問題產生興趣

73
00:02:50,000 --> 00:02:52,000
並且開始研究其它動物

74
00:02:52,000 --> 00:02:54,000
這是道德的支柱

75
00:02:54,000 --> 00:02:58,000
如果你問，道德是基於什麼東西?

76
00:02:58,000 --> 00:03:00,000
這答案總是脫離不了兩個因素

77
00:03:00,000 --> 00:03:02,000
一個是互惠

78
00:03:02,000 --> 00:03:05,000
與之關聯的是正義和公平

79
00:03:05,000 --> 00:03:07,000
另一個因素是同理心和同情心

80
00:03:07,000 --> 00:03:10,000
人類的道德比這複雜多了

81
00:03:10,000 --> 00:03:12,000
不過要是沒有了這兩個支柱

82
00:03:12,000 --> 00:03:14,000
我想其它也沒剩下太多其它的了

83
00:03:14,000 --> 00:03:16,000
我想就不會有所謂的人性了

84
00:03:16,000 --> 00:03:18,000
讓我給大家舉幾個例子

85
00:03:18,000 --> 00:03:20,000
這是 耶克斯靈長類動物中心在很久以前拍的影片

86
00:03:20,000 --> 00:03:23,000
人們在訓練黑猩猩互相合作

87
00:03:23,000 --> 00:03:26,000
所以 大概是一百年前

88
00:03:26,000 --> 00:03:29,000
人們就已經在做關於合作的實驗

89
00:03:29,000 --> 00:03:32,000
你可以看到這兩隻年輕的黑猩猩 它們有個箱子

90
00:03:32,000 --> 00:03:35,000
這箱子的重量 光靠其中一隻黑猩猩是拉不動的

91
00:03:35,000 --> 00:03:37,000
當然 箱子上面放了一些食物

92
00:03:37,000 --> 00:03:39,000
不然它們不會拉得那麼使勁

93
00:03:39,000 --> 00:03:41,000
它們現在正在拉那個箱子

94
00:03:41,000 --> 00:03:43,000
你看 它們動作一致

95
00:03:43,000 --> 00:03:46,000
你可以看到它們同時使力 一起拉動箱子

96
00:03:46,000 --> 00:03:49,000
這相對於其它動物 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優勢了

97
00:03:49,000 --> 00:03:51,000
很多動物都不能做到

98
00:03:51,000 --> 00:03:53,000
接下來你會看到一個更有趣的畫面

99
00:03:53,000 --> 00:03:56,000
現在把兩隻黑猩猩中的其中一隻餵飽

100
00:03:56,000 --> 00:03:58,000
所以這隻猩猩對拉箱子

101
00:03:58,000 --> 00:04:01,000
已經沒什麼興趣了

102
00:04:01,000 --> 00:04:04,000
(笑)

103
00:04:08,000 --> 00:04:13,000
(笑)

104
00:04:19,000 --> 00:04:22,000
(笑)

105
00:04:35,000 --> 00:04:38,000
注意看最後發生甚麼事

106
00:04:41,000 --> 00:04:43,000
(笑)

107
00:04:52,000 --> 00:04:54,000
它幾乎拿走所有的食物了

108
00:04:54,000 --> 00:04:57,000
(笑)

109
00:04:57,000 --> 00:04:59,000
這裡有兩個很有趣的部分

110
00:04:59,000 --> 00:05:01,000
第一個是 右邊的這隻黑猩猩

111
00:05:01,000 --> 00:05:03,000
它很清楚它需要它的夥伴

112
00:05:03,000 --> 00:05:05,000
這說明它能理解合作的重要性

113
00:05:05,000 --> 00:05:08,000
第二個是 這個夥伴也願意幫助

114
00:05:08,000 --> 00:05:10,000
即使它對那些食物已經不感興趣

115
00:05:10,000 --> 00:05:13,000
為什麼呢? 這該和互惠有關

116
00:05:13,000 --> 00:05:15,000
在靈長類和一些動物身上 其實有很多證據能證明

117
00:05:15,000 --> 00:05:17,000
它們會報恩

118
00:05:17,000 --> 00:05:19,000
所以在將來

119
00:05:19,000 --> 00:05:21,000
它會得到回報

120
00:05:21,000 --> 00:05:23,000
這就是動物之間相互幫助的原因

121
00:05:23,000 --> 00:05:25,000
我們對大象也做了同樣的實驗

122
00:05:25,000 --> 00:05:28,000
對大象做實驗可是很危險的

123
00:05:28,000 --> 00:05:30,000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

124
00:05:30,000 --> 00:05:32,000
你沒辦法弄一個一隻大象

125
00:05:32,000 --> 00:05:34,000
無法獨立拉動的裝置

126
00:05:34,000 --> 00:05:36,000
其實是可以做到的

127
00:05:36,000 --> 00:05:38,000
只是我想那東西還是不大可靠

128
00:05:38,000 --> 00:05:40,000
所以我們採取了別的方法

129
00:05:40,000 --> 00:05:43,000
我們在泰國幫 喬希·普拉尼克做了這樣一個實驗

130
00:05:43,000 --> 00:05:46,000
我們用一條繩子圍著裝置

131
00:05:46,000 --> 00:05:48,000
如果只拉繩子的一端

132
00:05:48,000 --> 00:05:50,000
另一邊就會往後縮

133
00:05:50,000 --> 00:05:53,000
所以兩隻大象必須同時撿起繩子拉

134
00:05:53,000 --> 00:05:55,000
不然這裝置就不會動

135
00:05:55,000 --> 00:05:57,000
而繩子也會縮到裝置後面

136
00:05:57,000 --> 00:05:59,000
在第一段錄影裏你會看到

137
00:05:59,000 --> 00:06:01,000
兩隻大象一起被放出

138
00:06:01,000 --> 00:06:03,000
來到裝置面前

139
00:06:03,000 --> 00:06:06,000
裝置在畫面左邊 上面放著食物

140
00:06:06,000 --> 00:06:09,000
它們同一時間被放出 一起到達

141
00:06:09,000 --> 00:06:11,000
然後一起撿起繩子 一起拉動繩子

142
00:06:11,000 --> 00:06:14,000
對它們來說 這其實相當簡單

143
00:06:15,000 --> 00:06:17,000
它們做到了

144
00:06:24,000 --> 00:06:26,000
它們就是這樣把裝置拉過來

145
00:06:26,000 --> 00:06:28,000
現在我們要增加難度

146
00:06:28,000 --> 00:06:30,000
因為這個實驗的目的是在於

147
00:06:30,000 --> 00:06:32,000
找出大象對合作的理解程度

148
00:06:32,000 --> 00:06:35,000
比如說 它們能不能達到跟黑猩猩一樣的理解程度

149
00:06:35,000 --> 00:06:37,000
我們的下一步是

150
00:06:37,000 --> 00:06:39,000
先放其中一隻大象

151
00:06:39,000 --> 00:06:41,000
如果這隻大象夠聰明的話

152
00:06:41,000 --> 00:06:43,000
它會在那裏等 不會拉那繩子

153
00:06:43,000 --> 00:06:46,000
因為如果他拉了 另一端會往後縮 實驗也就結束

154
00:06:46,000 --> 00:06:48,000
現在 這隻大象犯規了

155
00:06:48,000 --> 00:06:50,000
我們沒有教它這樣做

156
00:06:50,000 --> 00:06:52,000
但是這顯示它明白

157
00:06:52,000 --> 00:06:55,000
因為它踩著繩子的一端

158
00:06:55,000 --> 00:06:57,000
就站在繩子上等另一隻大象過來

159
00:06:57,000 --> 00:07:00,000
等另一隻大象幫它把東西拉過來

160
00:07:00,000 --> 00:07:03,000
這就是我們所說的佔人家便宜

161
00:07:03,000 --> 00:07:05,000
(笑)

162
00:07:05,000 --> 00:07:08,000
但是這顯示這隻大象很聰明

163
00:07:08,000 --> 00:07:11,000
它們想出好幾種方法

164
00:07:11,000 --> 00:07:14,000
我們不認為這些是有必要的

165
00:07:14,000 --> 00:07:19,000
現在另一隻大象也過來了

166
00:07:19,000 --> 00:07:22,000
準備要把東西拉過來

167
00:07:38,000 --> 00:07:41,000
看另一隻 它當然不客氣地吃

168
00:07:41,000 --> 00:07:45,000
(笑)

169
00:07:45,000 --> 00:07:47,000
這是合作、互惠的部分

170
00:07:47,000 --> 00:07:49,000
再來 我們看同理心的部分

171
00:07:49,000 --> 00:07:51,000
同理心是我現在的研究主題

172
00:07:51,000 --> 00:07:53,000
同理心有二項特質

173
00:07:53,000 --> 00:07:56,000
一項是理解 一個常見定義是

174
00:07:56,000 --> 00:07:58,000
一種能了解他人感受的能力

175
00:07:58,000 --> 00:08:00,000
另一項是情感

176
00:08:00,000 --> 00:08:02,000
所以同理心基本上有兩種表達的方式

177
00:08:02,000 --> 00:08:04,000
一個是身體上的

178
00:08:04,000 --> 00:08:06,000
如果你和一個難過的人聊天

179
00:08:06,000 --> 00:08:09,000
你的臉部表情、動作早就表現得很難過

180
00:08:09,000 --> 00:08:11,000
比你真的感到難過還早

181
00:08:11,000 --> 00:08:14,000
這可以說是用身體表現情感上的同理心

182
00:08:14,000 --> 00:08:16,000
很多動物都懂得這個

183
00:08:16,000 --> 00:08:18,000
一般家裏的狗也是

184
00:08:18,000 --> 00:08:20,000
其實這就是為什麼人們會在家裏養哺乳類動物

185
00:08:20,000 --> 00:08:22,000
而不是養烏龜、蛇等的動物

186
00:08:22,000 --> 00:08:24,000
這些動物沒有這種同理心

187
00:08:24,000 --> 00:08:26,000
另一個表達方式是認知

188
00:08:26,000 --> 00:08:28,000
也就是感同身受的能力

189
00:08:28,000 --> 00:08:30,000
這種能力就更少動物擁有了

190
00:08:30,000 --> 00:08:32,000
只有少數動物能做到這一點

191
00:08:32,000 --> 00:08:35,000
但我想大象和猿類可以做到

192
00:08:35,000 --> 00:08:37,000
而同步化

193
00:08:37,000 --> 00:08:39,000
是整個同理心機制的一部分

194
00:08:39,000 --> 00:08:41,000
而且在動物界由來已久

195
00:08:41,000 --> 00:08:43,000
我們也可以藉研究在人類確認這點

196
00:08:43,000 --> 00:08:45,000
比如說打哈欠會傳染

197
00:08:45,000 --> 00:08:47,000
人會因為別打哈欠而跟著打哈欠

198
00:08:47,000 --> 00:08:49,000
這和同理心是有關的

199
00:08:49,000 --> 00:08:51,000
兩者會刺激相同的大腦區域

200
00:08:51,000 --> 00:08:53,000
而且 我們也知道 容易跟著別人打哈欠的人

201
00:08:53,000 --> 00:08:55,000
具有高度同理心

202
00:08:55,000 --> 00:08:57,000
沒辦法表現同理心的人 像患有自閉症的小孩

203
00:08:57,000 --> 00:08:59,000
他們不會跟著別人打哈欠

204
00:08:59,000 --> 00:09:01,000
兩者是有關聯的

205
00:09:01,000 --> 00:09:04,000
為了研究這點，我們給黑猩猩看一個動畫頭像

206
00:09:04,000 --> 00:09:06,000
這就是你在左上角看到的

207
00:09:06,000 --> 00:09:08,000
這個動畫在打哈欠

208
00:09:08,000 --> 00:09:10,000
這隻黑猩猩看著

209
00:09:10,000 --> 00:09:13,000
真正的黑猩猩看著電腦螢幕

210
00:09:13,000 --> 00:09:16,000
螢幕上正放著這動畫

211
00:09:20,000 --> 00:09:22,000
(笑)

212
00:09:22,000 --> 00:09:24,000
它跟著打哈欠

213
00:09:24,000 --> 00:09:26,000
大家可能對這很熟悉

214
00:09:26,000 --> 00:09:29,000
可能你等一下就開始打起哈欠

215
00:09:29,000 --> 00:09:32,000
這機制是人類和一些動物共有的

216
00:09:32,000 --> 00:09:35,000
這和身體同步化的方式有關

217
00:09:35,000 --> 00:09:37,000
是同理心的基礎

218
00:09:37,000 --> 00:09:40,000
是基本上所有哺乳類動物共有的

219
00:09:40,000 --> 00:09:43,000
接下來我們可以研究一下更複雜的表達 安慰

220
00:09:43,000 --> 00:09:46,000
這隻公黑猩猩剛打輸了 正在吼叫

221
00:09:46,000 --> 00:09:48,000
這一隻少年黑猩猩靠過去 用一隻手抱著它

222
00:09:48,000 --> 00:09:50,000
想讓它冷靜下來

223
00:09:50,000 --> 00:09:53,000
這是安慰 和人類的安慰很相似

224
00:09:53,000 --> 00:09:56,000
而安慰這行為

225
00:09:56,000 --> 00:09:58,000
是由同理心驅動的

226
00:09:58,000 --> 00:10:01,000
事實上 要研究人類小孩的同理心

227
00:10:01,000 --> 00:10:03,000
就讓小孩的家人表現得很憂傷

228
00:10:03,000 --> 00:10:05,000
然後看小孩會怎麼反應

229
00:10:05,000 --> 00:10:07,000
這和同理心有關

230
00:10:07,000 --> 00:10:10,000
也就是我們想看到的

231
00:10:10,000 --> 00:10:13,000
我們最近也發表了一個實驗 各位也許有聽過

232
00:10:13,000 --> 00:10:16,000
是關於黑猩猩的利他行為

233
00:10:16,000 --> 00:10:18,000
這裏有個問題 黑猩猩會在乎

234
00:10:18,000 --> 00:10:20,000
其它個體的福祉嗎?

235
00:10:20,000 --> 00:10:22,000
數十年來 大家都認為

236
00:10:22,000 --> 00:10:24,000
只有人類會能做到

237
00:10:24,000 --> 00:10:27,000
只有人類會在乎別人的福祉

238
00:10:27,000 --> 00:10:29,000
我們做了一個很簡單的實驗

239
00:10:29,000 --> 00:10:32,000
我們對勞倫斯維爾的猩猩做了這個實驗

240
00:10:32,000 --> 00:10:34,000
在 耶克斯 的野外試驗站

241
00:10:34,000 --> 00:10:36,000
它們是這樣生活的

242
00:10:36,000 --> 00:10:39,000
我們把它們送進一個房間 開始做實驗

243
00:10:39,000 --> 00:10:41,000
我們把兩隻黑猩猩隔壁放置

244
00:10:41,000 --> 00:10:44,000
其中一隻有一個裝滿籌碼的籃子，這些籌碼代表不一樣的意思

245
00:10:44,000 --> 00:10:47,000
其中一種籌碼 只分食物給選籌碼的黑猩猩

246
00:10:47,000 --> 00:10:49,000
另一種則會給雙隻黑猩猩食物

247
00:10:49,000 --> 00:10:52,000
這是我們和 維姬·霍納 一起所做的研究

248
00:10:53,000 --> 00:10:55,000
這裏有二種顏色的籌碼

249
00:10:55,000 --> 00:10:57,000
它們會有滿籃這些籌碼

250
00:10:57,000 --> 00:11:00,000
它們必須從二種顏色裏挑一種

251
00:11:00,000 --> 00:11:03,000
你會看到它們怎麼選擇

252
00:11:03,000 --> 00:11:06,000
如果黑猩猩做了自私的選擇

253
00:11:06,000 --> 00:11:09,000
也就像現在那樣 選了紅色籌碼

254
00:11:09,000 --> 00:11:11,000
它要把籌碼交給我們

255
00:11:11,000 --> 00:11:14,000
我們接過籌碼 把它放在桌上 那裡總共有二個食物要當獎品

256
00:11:14,000 --> 00:11:17,000
在這情況下 只有右邊那隻黑猩猩得到食物

257
00:11:17,000 --> 00:11:19,000
左邊那隻走開了 因為她知道結果了

258
00:11:19,000 --> 00:11:22,000
這對她不算是個好的實驗

259
00:11:22,000 --> 00:11:24,000
下一個是親社會的籌碼

260
00:11:24,000 --> 00:11:27,000
對於做選擇的黑猩猩 這裡是有趣的地方

261
00:11:27,000 --> 00:11:29,000
對於做選擇的黑猩猩

262
00:11:29,000 --> 00:11:31,000
其實沒什麼差別

263
00:11:31,000 --> 00:11:34,000
她現在給我們一個親社會籌碼 所以兩隻黑猩猩都得到食物

264
00:11:34,000 --> 00:11:37,000
所以做選擇的猩猩 不管怎樣都能得到獎勵

265
00:11:37,000 --> 00:11:39,000
不管怎樣都沒差

266
00:11:39,000 --> 00:11:41,000
她其實可以閉著眼睛亂選

267
00:11:41,000 --> 00:11:43,000
不過我們發現

268
00:11:43,000 --> 00:11:45,000
它們都偏好選親社會籌碼

269
00:11:45,000 --> 00:11:48,000
這是50% 線，代表隨機期望值

270
00:11:48,000 --> 00:11:51,000
當同伴注意它的時候 它們更會傾向選親社會

271
00:11:51,000 --> 00:11:54,000
但如果同伴對它施壓

272
00:11:54,000 --> 00:11:57,000
像是吐水或威脅它的話

273
00:11:57,000 --> 00:12:00,000
那親社會的選擇就會減少

274
00:12:00,000 --> 00:12:02,000
它們好像在說

275
00:12:02,000 --> 00:12:04,000
如果你不乖一點的話 我今天就不會親社會了啦

276
00:12:04,000 --> 00:12:06,000
這會發生有沒有同伴的時候

277
00:12:06,000 --> 00:12:08,000
當沒有同伴坐在旁邊

278
00:12:08,000 --> 00:12:10,000
我們發現黑猩猩會在乎

279
00:12:10,000 --> 00:12:12,000
其它個體的福祉

280
00:12:12,000 --> 00:12:15,000
特別是對來自同一群體的成員

281
00:12:15,000 --> 00:12:18,000
接下來 我要談的今天最後一個實驗

282
00:12:18,000 --> 00:12:20,000
是關於公平的研究

283
00:12:20,000 --> 00:12:23,000
這研究後來變得很有名

284
00:12:23,000 --> 00:12:25,000
現在多了很多類似的研究

285
00:12:25,000 --> 00:12:27,000
因為大概在我們做了這研究後的 10 年之後

286
00:12:27,000 --> 00:12:29,000
它變得相當出名

287
00:12:29,000 --> 00:12:31,000
我們最初是用僧帽猴做這實驗的

288
00:12:31,000 --> 00:12:34,000
而我現在要給你們看的是我們的第一次實驗

289
00:12:34,000 --> 00:12:37,000
這實驗現在已經在狗、鳥類

290
00:12:37,000 --> 00:12:39,000
以及黑猩猩身上做過了

291
00:12:39,000 --> 00:12:43,000
但我們和 薩拉·布魯斯南 一開始是用卷尾猴做的

292
00:12:43,000 --> 00:12:45,000
我們

293
00:12:45,000 --> 00:12:47,000
把兩隻僧帽猴隔壁而放

294
00:12:47,000 --> 00:12:49,000
同樣的 這些動物來自同一族群的 而且彼此認識

295
00:12:49,000 --> 00:12:52,000
我們把它們帶出族群 放在實驗室

296
00:12:52,000 --> 00:12:54,000
接下來的責務非常簡單

297
00:12:54,000 --> 00:12:56,000
它們就是需要做這個

298
00:12:56,000 --> 00:12:59,000
而如果你給它們黃瓜作為完成責務的奬勵

299
00:12:59,000 --> 00:13:01,000
對於這兩隻猴子

300
00:13:01,000 --> 00:13:03,000
即使要它們連續做25次也很樂意

301
00:13:03,000 --> 00:13:07,000
雖然我覺得黃瓜只不過是一些水而已

302
00:13:07,000 --> 00:13:10,000
但是它們已經很滿意

303
00:13:10,000 --> 00:13:13,000
接著 如果你給其中一隻葡萄作奬勵的話

304
00:13:13,000 --> 00:13:15,000
葡萄是牠們偏好的食物

305
00:13:15,000 --> 00:13:18,000
剛好跟在超市裡的標價一樣

306
00:13:18,000 --> 00:13:21,000
所以如果你給它們葡萄 它們更喜愛的食物

307
00:13:21,000 --> 00:13:24,000
這樣你就能在它們之間製造不平等

308
00:13:24,000 --> 00:13:26,000
那就是我們所做的實驗

309
00:13:26,000 --> 00:13:29,000
最近我們讓一群沒做過這實驗的猴子重做這實驗 然後錄了影

310
00:13:29,000 --> 00:13:31,000
我們認為它們會有比較強烈的反應

311
00:13:31,000 --> 00:13:33,000
我們猜對了

312
00:13:33,000 --> 00:13:35,000
左邊的猴子會拿到黃瓜

313
00:13:35,000 --> 00:13:38,000
右邊那隻是拿到葡萄的

314
00:13:38,000 --> 00:13:40,000
拿到黃瓜的那隻猴子

315
00:13:40,000 --> 00:13:42,000
你留意 她對第一片黃瓜很滿意

316
00:13:42,000 --> 00:13:45,000
她吃了第一片

317
00:13:45,000 --> 00:13:48,000
然後她發現另一隻猴子拿到葡萄 等一下你就會看到她的反應

318
00:13:48,000 --> 00:13:51,000
她把石頭遞給我們 完成責務

319
00:13:51,000 --> 00:13:54,000
然後我們給她一片黃瓜 她把黃瓜吃掉

320
00:13:54,000 --> 00:13:57,000
另一隻也得要把石頭交給我們

321
00:13:57,000 --> 00:14:00,000
她這麼做了

322
00:14:00,000 --> 00:14:03,000
所以她拿到一顆葡萄並吃掉

323
00:14:03,000 --> 00:14:05,000
另一隻看到了

324
00:14:05,000 --> 00:14:07,000
她也給我們一顆石頭

325
00:14:07,000 --> 00:14:10,000
但她還是只拿到黃瓜

326
00:14:12,000 --> 00:14:27,000
(笑聲)

327
00:14:27,000 --> 00:14:30,000
她把石頭放在牆上敲了幾下

328
00:14:30,000 --> 00:14:32,000
她把石頭交給我們

329
00:14:32,000 --> 00:14:35,000
但是她這次還是拿到黃瓜

330
00:14:37,000 --> 00:14:41,000
(笑聲)

331
00:14:43,000 --> 00:14:47,000
基本上你在這裡看到的就是華爾街的抗議活動了

332
00:14:47,000 --> 00:14:50,000
(笑聲)

333
00:14:50,000 --> 00:14:53,000
(鼓掌)

334
00:14:53,000 --> 00:14:55,000
我要和大家說

335
00:14:55,000 --> 00:14:57,000
我還有大概 2 分鐘 我要和大家說一個相關的有趣故事

336
00:14:57,000 --> 00:14:59,000
這研究很有名

337
00:14:59,000 --> 00:15:01,000
我們收到很多意見

338
00:15:01,000 --> 00:15:03,000
特別是人類學家、經濟學家

339
00:15:03,000 --> 00:15:05,000
還有哲學家

340
00:15:05,000 --> 00:15:07,000
他們其實不甚麼喜歡這個

341
00:15:07,000 --> 00:15:10,000
我想應該是因為他們認為

342
00:15:10,000 --> 00:15:12,000
公平是一個很複雜的

343
00:15:12,000 --> 00:15:14,000
所以動物不可能理解這個概念

344
00:15:14,000 --> 00:15:16,000
有個哲學家甚至還寫信給我們說

345
00:15:16,000 --> 00:15:19,000
猴子是不可能明白公平的概念

346
00:15:19,000 --> 00:15:22,000
因為公平這概念是在法國大革命時才出現

347
00:15:22,000 --> 00:15:24,000
(笑聲)

348
00:15:24,000 --> 00:15:27,000
還有另一個寫很長一篇文章給我們

349
00:15:27,000 --> 00:15:31,000
說他可以相信這和公平有關

350
00:15:31,000 --> 00:15:33,000
要是拿到葡萄的那隻拒絕接受葡萄的話

351
00:15:33,000 --> 00:15:35,000
有趣的是薩拉·布魯斯南

352
00:15:35,000 --> 00:15:37,000
在黑猩猩身上做這個研究時

353
00:15:37,000 --> 00:15:39,000
發現兩隻黑猩猩在有些情況下

354
00:15:39,000 --> 00:15:42,000
拿到葡萄的那隻的確會拒絕接受

355
00:15:42,000 --> 00:15:44,000
直到另一隻也拿到葡萄

356
00:15:44,000 --> 00:15:47,000
這幾乎就是人類對公平的概念了

357
00:15:47,000 --> 00:15:51,000
而我認為哲學家們應該要重新思考一下他們的哲學

358
00:15:51,000 --> 00:15:53,000
讓我總結一下

359
00:15:53,000 --> 00:15:55,000
我相信 道德是逐步形成的

360
00:15:55,000 --> 00:15:57,000
我認為道德比我所說的這些還要複雜

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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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是道德的基本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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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其它靈長類動物身上也發現這些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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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同理心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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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社會、互惠和公平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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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研究這些特定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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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由下而上地建構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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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需要上帝和宗教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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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道德是怎樣發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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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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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