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751,0:00:07.706
今年夏天我回俄亥俄州[br]去參加一個親戚的婚禮。

0:00:07.784,0:00:09.985
當我在那裡，

0:00:09.985,0:00:13.338
與他人會面時，被《冰雪奇緣》中的[br]安娜（Anna）和艾莎（Elsa）迎接。

0:00:13.478,0:00:17.103
噢，那當然不是《冰雪奇緣》中的安娜和艾莎，

0:00:17.103,0:00:19.833
因為這並不是迪士尼公司批准的活動。

0:00:19.833,0:00:24.433
這兩個商人有公主派對的業務。

0:00:24.433,0:00:26.017
如果你的小孩五歲了，

0:00:26.017,0:00:29.544
她們會來唱一些歌，撒一些“仙塵”，[br]這太棒了。

0:00:29.554,0:00:33.168
並且她們不想錯過

0:00:33.168,0:00:35.803
那些關於《冰雪奇緣》等[br]熱門現象的機會。

0:00:35.804,0:00:37.700
所以她們受僱於當地玩具店，

0:00:37.701,0:00:39.457
在一個星期六上午，孩子們來了，

0:00:39.458,0:00:42.557
買一些迪士尼飾品，和公主們合影留念，

0:00:42.557,0:00:44.160
然後到此為止。

0:00:44.160,0:00:47.066
這就像聖誕老人一樣，只不過沒有時令限制。

0:00:47.066,0:00:48.462
（笑聲）

0:00:48.463,0:00:53.550
並且我三歲半的外甥女薩曼莎對這正來勁。

0:00:53.550,0:00:58.672
她根本就不在乎這兩個女人，在海報和彩色畫冊上[br]以“Snow Queen（雪女王）”以及

0:00:58.672,0:01:03.956
為了避免版權訴訟的 "Princess Ana[br](只有一個字母N的阿娜公主)" 的名字簽名。

0:01:03.956,0:01:05.122
（笑聲）

0:01:05.123,0:01:09.818
對我的外甥女和[br]那天在停車場的200多個孩子來說，

0:01:09.819,0:01:14.952
她們就是《冰雪奇緣》中的安娜和艾莎。

0:01:15.955,0:01:21.597
那是個八月裡俄亥俄州[br]熾熱的星期六上午。

0:01:21.598,0:01:24.872
我們在十點鐘到達，[br]即計劃中開始的時間，

0:01:24.873,0:01:27.105
我們被排到第59號。

0:01:27.106,0:01:31.673
直到十一點整，他們終於叫了21到25號。

0:01:31.674,0:01:33.426
但還得再等上一段時間。

0:01:33.427,0:01:37.891
而這裡沒有能夠阻擋店外[br]那令人崩潰的炎熱之氣，

0:01:37.892,0:01:41.396
免費的面部彩繪或臨時紋身貼

0:01:41.397,0:01:42.971
（笑聲）

0:01:42.972,0:01:47.113
所以，到十二點半，終於輪到了我們，

0:01:47.114,0:01:50.306
“56到63號，請進。”

0:01:50.316,0:01:53.677
當我們進入時，我能給你描述的就只是

0:01:53.678,0:01:56.567
好像挪威嘔吐了一樣

0:01:56.568,0:01:57.698
（笑聲）

0:01:57.698,0:02:01.914
雪花硬紙剪畫鋪滿了整個地板，

0:02:01.914,0:02:07.252
到處都有亮片裝飾著每個平面，[br]冰柱遍佈在每一堵墻上。

0:02:07.870,0:02:09.063
當我們排隊站著，

0:02:09.063,0:02:11.596
為了讓我外甥女有一個

0:02:11.596,0:02:13.701
比起在58號孩子母親的背側[br]更有利的位置

0:02:13.701,0:02:15.879
我把她舉到了我肩膀上

0:02:15.880,0:02:19.978
而當她一看見公主的模樣就被迷住了

0:02:19.979,0:02:22.360
我們向前走時，她越來越興奮，

0:02:22.360,0:02:24.274
當我們終於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0:02:24.274,0:02:28.497
58號孩子攤開了她[br]即將被公主們簽名的海報時，

0:02:28.498,0:02:31.808
我確實可以感受到從她身體透出的那股興奮。

0:02:31.808,0:02:35.062
老實講，當下我也是相當興奮的。

0:02:35.063,0:02:36.457
（笑聲）

0:02:36.458,0:02:39.456
我的意思是說，那種北歐斯坎地納維亞頹廢的場景[br]的確非常迷人。

0:02:39.457,0:02:40.625
（笑聲）

0:02:40.626,0:02:42.535
所以我們終於到了隊伍前，

0:02:42.536,0:02:45.545
面帶倦容的店員朝我的外甥女說：

0:02:45.546,0:02:47.365
“嗨，親愛的，你是下一個！

0:02:47.366,0:02:49.376
你是想下來，

0:02:49.376,0:02:51.912
還是繼續待在你爸爸的肩上合影？“

0:02:51.913,0:02:53.399
（笑聲）

0:02:53.400,0:02:57.261
那時，語塞的我，凍若木雞。

0:02:57.262,0:02:58.704
（笑聲）

0:02:58.704,0:03:03.547
令人驚訝的是，在那個不預期的時刻，[br]我們面對著這一個問題：

0:03:03.547,0:03:04.997
我是誰？

0:03:04.998,0:03:08.465
我是一個阿姨嗎？[br]或者問，我是一個倡導者？

0:03:08.466,0:03:12.296
數百萬的人們看過我的有關[br]如何對那些難以啟齒的事開口的錄影帶，

0:03:12.297,0:03:14.424
而現在這個，就在我面前。

0:03:14.424,0:03:15.685
同一時刻，

0:03:15.686,0:03:18.116
沒有什麼比那些在我生命中的孩子更重要了，

0:03:18.116,0:03:22.543
所以我發現我自己在一種[br]我們經常察覺自己深陷其中，

0:03:22.544,0:03:25.766
被兩件事，或者兩個不可能的選擇拉扯著。

0:03:25.767,0:03:27.793
我會是個倡導者嗎？

0:03:27.794,0:03:32.341
我會把我的外甥女放下來，[br]轉身去朝店員解釋說

0:03:32.342,0:03:35.479
事實上，我是她的阿姨，[br]不是她的爸爸嗎？

0:03:35.480,0:03:37.649
並且說，她應該更加留心，

0:03:37.649,0:03:42.445
不要根據髮型以及把小孩扛在肩上這種事[br]拿來判定一個人的性別——

0:03:42.445,0:03:43.740
（笑聲）

0:03:43.741,0:03:45.597
且在做這件事的時候，

0:03:45.598,0:03:50.386
錯過了在某種程度上，[br]對我外甥女來說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

0:03:51.116,0:03:53.205
或者讓我只是一個阿姨？

0:03:53.206,0:03:56.343
我可以忽略那句評論，照很多相片，

0:03:56.344,0:04:01.012
而絲毫不從那單純的歡樂中被打斷，

0:04:01.012,0:04:02.840
但如果這麼做，

0:04:02.841,0:04:06.223
我將帶著未為自己據理力爭的羞恥感，[br]走出店門。

0:04:06.224,0:04:08.606
尤其是，在我外甥女面前。

0:04:08.607,0:04:10.409
我到底是誰？

0:04:10.410,0:04:15.228
到底哪一個比較重要？[br]哪一個角色值得得多？

0:04:15.230,0:04:18.218
我是一位阿姨嗎？[br]或者我是一個倡導者？

0:04:18.219,0:04:21.435
我只有一剎那的時間去決定。

0:04:22.235,0:04:23.534
現在我們被教導

0:04:23.534,0:04:28.112
我們生活在一個不斷極化、對立的世界，

0:04:28.113,0:04:32.684
就像黑與白，我們與他們，對與錯。

0:04:33.524,0:04:37.691
在這其中，沒有中間狀態，[br]沒有灰色地帶，只是對立。

0:04:37.691,0:04:40.131
對立指的是：[br]1. 一種兩個想法或觀點

0:04:40.132,0:04:42.712
完全相反的狀態；

0:04:42.712,0:04:44.866
2. 截然相反的敵對。

0:04:46.127,0:04:48.581
你站在那一邊？

0:04:48.581,0:04:52.176
你真的是斬釘截鐵地[br]反對戰爭，讚成合法墮胎，反對死刑，

0:04:52.176,0:04:56.104
主張槍支管制，主張開放邊境，[br]並且支持聯邦政府嗎？

0:04:56.104,0:05:01.337
或者，你又的確毫不含糊地

0:05:01.337,0:05:03.522
主戰，反墮胎，主張死刑，

0:05:03.522,0:05:05.838
認為政府應當允許公民持有並使用槍支，

0:05:05.838,0:05:07.422
反對移民並且親企業？

0:05:07.422,0:05:09.787
是與否，支持我們與反對我們——

0:05:09.787,0:05:11.507
這就是對立。

0:05:12.247,0:05:17.190
對立化與絕對化的癥結，在於——

0:05:17.191,0:05:22.355
它忽略了我們的人生閱歷所帶來的個人特點，

0:05:22.355,0:05:26.381
也與人性相違背。

0:05:27.187,0:05:29.297
我們或許在對立中不知所措，

0:05:29.297,0:05:31.077
但，對立的世界並不真的是我們所存在的世界——

0:05:31.077,0:05:33.507
現實並不總是對立的——

0:05:33.507,0:05:34.887
我們由現實去向何方？

0:05:34.887,0:05:38.367
而在另一個極端的，又是什麼？

0:05:38.368,0:05:41.888
我不認為這是一個達不到的和諧烏托邦，

0:05:41.888,0:05:45.841
我認為對立的反面是二元性。

0:05:45.842,0:05:48.446
二元性是：[br]1. 一種雙重性的狀態，

0:05:48.446,0:05:51.729
但不是針鋒相對。

0:05:51.730,0:05:54.675
2. 同時存在。

0:05:54.676,0:05:56.662
你難道不認為那是可能的嗎？

0:05:56.663,0:05:58.333
就提我所知道的一些人為例：

0:05:58.334,0:06:01.497
我認識提倡墮胎合法的天主教徒，[br]戴頭巾的女權主義者

0:06:01.497,0:06:03.201
反戰的退伍軍人，

0:06:03.202,0:06:05.986
以及那些認為我應該能結婚的全國步槍協會[br]（其反對強制限制）的工作人員。

0:06:05.987,0:06:08.833
那些是我認識的人，[br]那些是我的朋友和家人。

0:06:08.833,0:06:11.999
那是我們社會的大多數，[br]那是你，那是我。

0:06:12.000,0:06:13.657
（掌聲）

0:06:20.717,0:06:25.885
二元性是一種能夠包容兩種事物的能力。

0:06:25.886,0:06:30.007
但問題是：我們能擁有屬於我們的二元性嗎？

0:06:30.008,0:06:33.730
我們有能夠包容兩種事物的勇氣嗎？

0:06:34.230,0:06:36.422
我在鎮上的一家餐廳上班，

0:06:36.422,0:06:39.032
我與服務員助理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0:06:39.032,0:06:42.050
而我是一個服務員，我們關係很好。

0:06:42.050,0:06:43.990
我們在一起度過了非常美好的時光。

0:06:43.990,0:06:47.608
她的西班牙語很好，

0:06:47.609,0:06:49.450
因為她來自墨西哥[br]（墨西哥官方語言為西班牙語）。

0:06:49.451,0:06:51.312
（笑聲）

0:06:51.313,0:06:53.746
看來這句話實際上起了反效果。

0:06:53.747,0:06:57.668
她的英語有限，但明顯比我的西班牙語強啊！

0:06:59.848,0:07:03.677
但我們因為我們的相似性而合作無間，

0:07:03.678,0:07:06.578
而不會因為我們的不同而分離。

0:07:06.578,0:07:09.698
即使我們來自非常不同的世界，我們仍很親近。

0:07:09.698,0:07:10.838
她來自墨西哥，

0:07:10.838,0:07:14.169
她離開了她的家庭，[br]是為了能來這裡工作，

0:07:14.169,0:07:16.149
補貼家用，讓他們在家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0:07:16.166,0:07:19.106
她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

0:07:19.106,0:07:21.826
那種深信傳統家庭價值觀、

0:07:21.826,0:07:23.932
傳統性別角色的人，

0:07:23.933,0:07:26.727
而我是，呃，還是我。

0:07:26.728,0:07:28.632
（笑聲）

0:07:28.633,0:07:32.318
但讓我們結合的東西是[br]她打聽我的女朋友的時刻，

0:07:32.319,0:07:35.787
或者是她分享了來自她家裡的照片。

0:07:35.788,0:07:38.415
就是那些東西讓我們更接近彼此。

0:07:38.416,0:07:40.002
所以有一天，[br]我們在儲藏室，

0:07:40.003,0:07:43.682
聚在一塊小桌旁，[br]盡我們所能狼吞虎嚥地吃，

0:07:43.683,0:07:45.313
在罕見的平靜中，

0:07:45.313,0:07:47.323
一個新來的傢伙從廚房裡過來了——

0:07:47.323,0:07:48.985
那人碰巧是她堂弟——

0:07:48.985,0:07:51.787
帶著20歲的他所能表現出來的[br]虛張聲勢以及男子氣概

0:07:51.788,0:07:53.949
坐下了。

0:07:53.950,0:07:55.771
（笑聲）

0:07:55.772,0:08:00.744
他對她說：[br]“（西語）阿什有男朋友嗎？”

0:08:01.904,0:08:05.856
她回答：[br]“（西語）不，她有一個女朋友。”

0:08:07.386,0:08:10.911
他又說：[br]“（西語）一個，女朋友？！”

0:08:10.912,0:08:14.024
她放下了她的餐叉，[br]盯著他的眼睛說：

0:08:14.025,0:08:19.047
“（西語）是的。一個女朋友。就是這樣。”

0:08:19.048,0:08:23.940
他那自命不凡的微笑很快就變成了[br]那種對母親的尊重的笑容。

0:08:23.941,0:08:27.143
他抓著他的盤子走開了，[br]又回去工作。

0:08:27.144,0:08:28.878
她說這話時對我從沒有眼神接觸。

0:08:29.668,0:08:31.383
她也走了，做著同樣的事——

0:08:31.384,0:08:34.654
這是一次十秒鐘的談話，[br]如此短的互動。

0:08:34.655,0:08:37.191
理論上，她和他多的是相似之處：

0:08:37.191,0:08:42.289
語言、文化、歷史、家庭，[br]甚至她的社區，是她在這裡的生命線，

0:08:42.289,0:08:46.460
但她道德羅盤所指引的，卻勝過所有。

0:08:46.461,0:08:50.123
過了一會，他們又在廚房裡用西班牙語

0:08:50.124,0:08:52.024
開著那些和我無關的玩笑，

0:08:52.025,0:08:54.469
這，就是二元性。

0:08:54.470,0:08:58.983
她不必為了選擇站在同性戀立場[br]而捨棄了她的傳承。

0:08:58.983,0:09:02.133
她不必為了選擇她的家庭[br]而捨棄我們的友誼。

0:09:02.134,0:09:04.408
這不是耶穌或者阿什。

0:09:04.409,0:09:06.376
（笑聲）

0:09:08.556,0:09:10.493
（掌聲）

0:09:15.183,0:09:19.760
她的個人道德觀念是如此根深蒂固，

0:09:19.761,0:09:23.142
讓她有能包容兩件事物的勇氣。

0:09:23.143,0:09:26.324
維持我們道德的完整性，是我們的責任，

0:09:26.325,0:09:30.556
我們為了保護它必須做好準備，[br]即使是在困難的時候。

0:09:30.557,0:09:33.870
這就是成為一名支持者的意義，[br]如果你要成為一名支持者，

0:09:33.870,0:09:35.958
你只能是一個活躍的支持者：

0:09:35.958,0:09:40.045
提出問題，在聽到不適當的話語時行動，

0:09:40.046,0:09:42.074
全心全意的投入。

0:09:42.075,0:09:46.508
我有一個家人的朋友，[br]她幾年來都習慣叫我的女朋友 “我的愛人”。

0:09:48.531,0:09:50.975
真的嗎？愛人？

0:09:50.976,0:09:53.000
這過度性感，

0:09:53.001,0:09:55.046
就像是70年代的同性戀色情。

0:09:55.047,0:09:56.253
（笑聲）

0:09:59.293,0:10:01.788
但她在嘗試，她也問過了。

0:10:01.789,0:10:03.572
她本可以叫我的女朋友 “我的朋友”，

0:10:03.573,0:10:07.707
或者 “朋友”，或者 “摯友”——

0:10:07.708,0:10:09.092
（笑聲）

0:10:09.093,0:10:12.058
或者更糟，根本都不問。

0:10:12.059,0:10:15.689
相信我吧，我們寧可你問。

0:10:15.690,0:10:20.931
比起什麼也不說，我寧可讓她說“愛人”。

0:10:20.932,0:10:23.963
人們經常對我說，“好吧，阿什，我其實不在乎。

0:10:23.964,0:10:27.756
我並不關心人種、宗教或者性別之類的。

0:10:27.757,0:10:30.600
這些跟我沒關係。我不在意它們。”

0:10:31.750,0:10:37.105
但我認為，對同性戀的憎惡、[br]種族主義以及仇外主義的反面並不是愛，

0:10:37.105,0:10:38.649
是冷漠。

0:10:38.649,0:10:42.962
如果你並不在意我是同性戀者，[br]那麼你也不會在意我。

0:10:42.963,0:10:45.948
如果對你來說我和誰睡覺並不重要，

0:10:45.949,0:10:48.134
那麼你也無法想像那種

0:10:48.135,0:10:51.011
當我在深夜裡牽著她的手走在街上的感覺，

0:10:51.011,0:10:53.829
尤其在接近一群人時，[br]做出決定

0:10:53.829,0:10:56.174
看是要繼續牽著，還是要放手

0:10:56.175,0:10:58.493
而我其實只想握得更緊；

0:10:58.494,0:11:01.011
以及我不必再放手時

0:11:01.012,0:11:03.719
所感受到的小小勝利。

0:11:03.720,0:11:08.838
以及當我放手的時候所感到[br]那令人難以置信的懦弱和失望。

0:11:08.839,0:11:10.787
如果你看不出那些掙扎，

0:11:10.788,0:11:17.263
它是屬於我獨一無二的經驗，因為我是同性戀者——那麼你也不會看到我。

0:11:17.264,0:11:22.678
如果你想成為一個盟友，[br]我需要你在意我、看到我。

0:11:22.679,0:11:25.622
作為個體，作為夥伴，作為人類，

0:11:25.622,0:11:28.622
我們需要能夠包容兩件事：

0:11:28.622,0:11:31.070
好與壞，

0:11:31.070,0:11:32.900
難和易。

0:11:32.900,0:11:37.371
你從順境中是學不會如何包容兩件事的，

0:11:37.372,0:11:39.773
你是從磨練中學到它的。

0:11:39.774,0:11:43.158
再說，如果二元性還只是第一步？

0:11:44.308,0:11:49.137
如果通過同情心與惻隱之心以及人際互動

0:11:49.138,0:11:51.532
我們就能夠學會包容兩件事呢？

0:11:51.533,0:11:53.847
而且如果我們能包容兩件事物，[br]那我們同樣也能包容四件。

0:11:53.848,0:11:55.659
如果我們能包容四件事物，[br]那我們同樣也能包容八件。

0:11:55.659,0:11:58.099
如果我們能包容八件事物，[br]那我們同樣也能包容成百上千件事物。

0:11:58.100,0:12:00.562
我們是多元化的個體，

0:12:00.562,0:12:02.362
矛盾的漩渦。

0:12:02.362,0:12:04.967
你們現在已經包容了很多事情。

0:12:05.888,0:12:09.330
為了能夠多包容一點，[br]你還能做些什麼？

0:12:10.020,0:12:12.237
那麼，回到俄亥俄州的托萊多市。

0:12:12.237,0:12:14.417
我在那條隊伍前，

0:12:14.417,0:12:18.440
肩上扛著外甥女，[br]疲憊的店員稱我為父親。

0:12:18.440,0:12:22.080
你曾經被認錯性別嗎？

0:12:22.811,0:12:25.030
甚至不只是這樣，

0:12:25.030,0:12:29.759
你曾經被人誤稱嗎？

0:12:31.509,0:12:33.970
這就是我的感受：

0:12:33.970,0:12:38.113
我立刻被捲入由相斥的情感[br]混雜而成的風暴中。

0:12:38.114,0:12:43.656
我因憤怒與屈辱而出了一身的熱汗。

0:12:43.657,0:12:46.617
我覺得整間商店都在盯著我看。

0:12:46.618,0:12:49.178
同時我感覺不被看見。

0:12:49.179,0:12:52.122
我想在千言萬語的憤怒中爆發，

0:12:52.123,0:12:54.716
我想鑽到地洞裡去。

0:12:54.717,0:12:57.720
但最令人沮喪的是：我特意穿了

0:12:57.720,0:13:01.418
一件不相稱的緊身紫色T恤，[br]好讓這整個商店的人

0:13:01.418,0:13:03.096
都可以看到我的胸部。

0:13:03.096,0:13:05.768
來確保這種認錯性別的事不會發生。

0:13:05.768,0:13:08.640
（笑聲）

0:13:08.640,0:13:12.572
但是，雖盡了我的最大努力[br]讓別人認清我的性別，

0:13:12.572,0:13:14.664
這種事仍然發生了。

0:13:14.664,0:13:19.496
我希望我身體不被人聽到的一點一滴——

0:13:19.497,0:13:24.050
不是我的姐妹，我的女朋友，[br]當然更不是我的外甥女。

0:13:24.050,0:13:26.491
我已習慣這種熟悉的傷害，

0:13:26.491,0:13:30.566
但我會盡我所能去[br]保護我所愛的人不受這種傷害。

0:13:31.906,0:13:34.440
但接下來我把我的外甥女從肩頭放下，

0:13:34.441,0:13:36.615
她朝艾莎和安娜跑去——

0:13:36.616,0:13:39.182
那是她等了那麼久所期待的——

0:13:39.183,0:13:41.270
但一切的一切都遠離了我。

0:13:41.270,0:13:44.980
她臉上的微笑，付出一切都值得。

0:13:44.980,0:13:50.637
我們為那30秒等了兩個半小時[br]也即將結束時，

0:13:50.638,0:13:55.841
我們收拾我們的東西，[br]而且我再一次盯著那位店員；

0:13:55.842,0:13:58.929
她給了我一個歉意的微笑，[br]並且不出聲地說：

0:13:58.929,0:14:01.275
“我實在很抱歉！”

0:14:01.276,0:14:03.385
（笑聲）

0:14:03.386,0:14:09.242
她的人性化，她的勇於承認錯誤[br]立刻瓦解了我。

0:14:09.243,0:14:14.415
然後我對她說：[br]“沒關係，偶爾會發生，但謝謝。”

0:14:14.416,0:14:17.247
在那個時刻我意識到

0:14:17.247,0:14:19.444
我沒有必要

0:14:19.445,0:14:23.643
只能選擇當阿姨或倡導者，[br]我能同時扮演兩個角色。

0:14:24.743,0:14:30.251
我能二元性地生活，[br]並且我能包容兩件事物。

0:14:30.252,0:14:33.189
並且如果我能在那種情境中[br]包容兩件事物，

0:14:33.190,0:14:35.542
那麼我能包容更多的事物。

0:14:35.543,0:14:39.076
當我的女朋友和我的外甥女牽著手，溜出前門時，

0:14:39.076,0:14:42.039
我朝著我的姊妹說：[br]“這值得嗎？”

0:14:42.040,0:14:43.814
她回答：“你在開玩笑嗎？

0:14:43.815,0:14:47.702
你看到她臉上的樣子了嗎？[br]這是她生命中最棒的一天！“

0:14:47.703,0:14:48.800
（笑聲）

0:14:48.801,0:14:51.758
”這兩個半小時在炎熱中的等待是值得的，

0:14:51.759,0:14:56.146
甚至是那本我們已經擁有的[br]超貴彩色畫冊也是值得的。”

0:14:56.147,0:14:57.854
（笑聲）

0:14:57.855,0:15:01.509
“你被叫做‘爸爸’同樣也是值得的。”

0:15:01.510,0:15:04.135
（笑聲）

0:15:05.205,0:15:10.919
這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次，它真的是值得的。

0:15:10.920,0:15:13.098
謝謝大家，謝謝 TEDxBoulder，晚安。

0:15:13.099,0:15:14.619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