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0,664 --> 00:00:03,120
假如说我可以给你设计一个婴儿，

2
00:00:03,120 --> 00:00:04,600
那会怎么样？

3
00:00:06,014 --> 00:00:08,600
假如你是一个设计婴儿的准父母

4
00:00:08,600 --> 00:00:12,440
和我这个科学家一起尝试
婴儿设计的项目，那会怎么样？

5
00:00:14,054 --> 00:00:15,320
假如我们没决定一起尝试呢？

6
00:00:15,320 --> 00:00:18,116
如果我们认为设计婴儿
真是一个不怎么样的想法呢，

7
00:00:18,120 --> 00:00:21,496
而我们的很多
家人朋友还有同事，

8
00:00:21,496 --> 00:00:23,136
却决定尝试这个项目呢？

9
00:00:24,320 --> 00:00:27,520
让我们设想在15年后。

10
00:00:27,960 --> 00:00:30,736
假设现在是2030年，

11
00:00:30,736 --> 00:00:32,135
而你已为人父母。

12
00:00:32,720 --> 00:00:36,006
你的女儿玛丽安坐在你的身边，

13
00:00:36,006 --> 00:00:39,406
在2030年，
她就是我们说的“自然人”，

14
00:00:39,406 --> 00:00:41,920
因为她没有进行过任何的基因改造。

15
00:00:43,280 --> 00:00:46,720
而因为你和你的伴侣有意识地
让你们的女儿成为“自然人”，

16
00:00:47,420 --> 00:00:50,636
你总是被你社交圈子中的人瞧不起。

17
00:00:50,636 --> 00:00:52,596
他们认为你是一个勒德派成员
（反对技术进步的人），

18
00:00:52,596 --> 00:00:54,836
或者是一个技术恐惧者。

19
00:00:55,520 --> 00:00:58,516
玛丽安最好的朋友
珍娜就住在你们隔壁。

20
00:00:58,516 --> 00:01:00,036
她的生活和你们的完全不一样。

21
00:01:00,920 --> 00:01:05,420
她出生时就是一个经过
基因改造设计出来的婴儿，

22
00:01:05,420 --> 00:01:07,980
并且有着很多改造升级。

23
00:01:08,720 --> 00:01:10,080
是的，改造升级。

24
00:01:10,880 --> 00:01:13,806
而这些提升是由一个

25
00:01:13,806 --> 00:01:16,366
新的基因编辑技术完成的，

26
00:01:16,366 --> 00:01:19,166
这项技术有一个滑稽的名字‘脆脆鲜’，
（基因编辑技术，因音近crisp顾译为脆脆鲜）

27
00:01:19,166 --> 00:01:20,850
你懂的，就好比某样东西又脆又鲜，

28
00:01:20,850 --> 00:01:22,190
这个是‘脆脆鲜’（基因编辑技术）。

29
00:01:23,520 --> 00:01:26,810
那个被珍娜的父母雇佣的科学家

30
00:01:26,810 --> 00:01:28,720
得到了百万元的佣金，

31
00:01:29,560 --> 00:01:33,440
把基因编辑
引入到了一个完整的人类胚胎层面。

32
00:01:34,360 --> 00:01:36,086
然后他们进行基因检测，

33
00:01:36,086 --> 00:01:40,136
他们预测那个小小的胚胎
珍娜的胚胎

34
00:01:40,136 --> 00:01:42,056
是一群胚胎里发育得最好的那一个。

35
00:01:43,160 --> 00:01:46,646
现在，珍娜是一个有肉体的
实实在在的人了。

36
00:01:46,646 --> 00:01:49,856
她正坐在你客厅里的地毯上，

37
00:01:49,856 --> 00:01:52,336
正和你的女儿玛丽安一起玩。

38
00:01:53,080 --> 00:01:56,206
你们两家人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39
00:01:56,206 --> 00:01:58,616
而你很清楚的认识到

40
00:01:58,616 --> 00:02:00,496
珍娜是不同于常人的。

41
00:02:01,200 --> 00:02:03,246
她超乎想象的聪明。

42
00:02:03,246 --> 00:02:06,496
如果你足够诚实的话，
就会承认她甚至比你还要聪明，

43
00:02:06,496 --> 00:02:08,056
并且她只有五岁。

44
00:02:09,039 --> 00:02:12,936
她漂亮、修长、充满活力，

45
00:02:12,936 --> 00:02:15,416
可以用来赞美她的话还有很多很多。

46
00:02:16,280 --> 00:02:18,856
事实上，
现在已经有新一代的儿童

47
00:02:18,856 --> 00:02:21,096
是和珍娜一样是被基因改造的了。

48
00:02:21,920 --> 00:02:24,086
到目前为止他们看起来

49
00:02:24,086 --> 00:02:26,446
都比他们父母的那一代要更健康，

50
00:02:26,446 --> 00:02:28,176
都比你们这一代更健康。

51
00:02:28,176 --> 00:02:30,176
他们在卫生保健方面花费更少。

52
00:02:32,040 --> 00:02:34,776
他们对很多的健康威胁都是免疫的，

53
00:02:34,776 --> 00:02:38,016
这其中包括艾滋病和一些遗传疾病。

54
00:02:39,080 --> 00:02:40,760
这些听起来都很棒，

55
00:02:41,440 --> 00:02:44,516
但是你始终有些坐立不安，

56
00:02:44,516 --> 00:02:49,516
直觉告诉你珍娜有些不对劲，

57
00:02:50,160 --> 00:02:54,280
你见过其他一些经过基因改造的儿童 ，
有了同样的感觉。

58
00:02:55,120 --> 00:02:58,526
你读了这星期早些时候的报纸，

59
00:02:58,526 --> 00:03:02,486
对于这些设计婴儿的研究

60
00:03:02,486 --> 00:03:04,366
表明这其中可能存在一些问题，

61
00:03:04,366 --> 00:03:08,040
比如攻击性和自恋心理的增强。

62
00:03:09,664 --> 00:03:11,320
而你的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

63
00:03:11,320 --> 00:03:15,010
是你从珍娜的家人那里得知的。

64
00:03:15,010 --> 00:03:16,530
珍娜太过聪明了，

65
00:03:16,530 --> 00:03:19,650
她现在要去到一个特殊学校，

66
00:03:19,650 --> 00:03:22,176
那个学校和你女儿的学校不太一样，

67
00:03:22,176 --> 00:03:25,940
这则消息把你们一家搞得乱成一团。

68
00:03:25,940 --> 00:03:27,290
玛丽安开始大哭起来，

69
00:03:27,290 --> 00:03:30,730
昨天晚上，当你把你的女儿带去睡觉
准备亲吻她说晚安的时候，

70
00:03:30,730 --> 00:03:35,240
她问，“爸爸，珍娜以后
还会是我的好朋友吗？”

71
00:03:36,550 --> 00:03:40,016
现在，就好像我向你们
描述的2030故事一样，

72
00:03:40,016 --> 00:03:42,672
我感到我可能把你们其中的一些人

73
00:03:42,672 --> 00:03:45,248
带进了一个科学小说的
参照框架。是吗？

74
00:03:45,260 --> 00:03:47,770
你认为自己正在读一本科幻小说。

75
00:03:47,770 --> 00:03:50,730
或者是，把自己调到了
万圣节晚上的思考模式。

76
00:03:50,730 --> 00:03:53,176
但这真的可能在短短15年之后

77
00:03:53,176 --> 00:03:54,816
变成现实。

78
00:03:55,480 --> 00:03:58,410
我是一个基因和干细胞的研究者，

79
00:03:58,410 --> 00:04:01,376
我能够设想出这个新的CRISPR技术，

80
00:04:01,376 --> 00:04:03,116
和它的潜在影响。

81
00:04:03,600 --> 00:04:07,216
我们会发现在那个现实中的很多事，

82
00:04:07,216 --> 00:04:10,296
都是基于我们现在做出的决定。

83
00:04:11,960 --> 00:04:14,450
如果你还认为这是一部科幻小说的话，

84
00:04:14,450 --> 00:04:18,976
想想今年早些时候
科学界有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85
00:04:18,976 --> 00:04:21,909
而大部分的群众对此一无所知。

86
00:04:21,909 --> 00:04:24,730
几个月前，中国的研究者

87
00:04:24,730 --> 00:04:29,410
发布了一个 已经创造出的
经过基因改造的人类胚胎。

88
00:04:29,410 --> 00:04:31,976
这可是从古至今第一次。

89
00:04:31,976 --> 00:04:34,656
他们就是通过CRISPR完成的。

90
00:04:35,560 --> 00:04:37,290
结果并不是很完美，

91
00:04:37,290 --> 00:04:40,896
但我依旧认为
他们打开了那个微开着的门

92
00:04:40,896 --> 00:04:42,696
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93
00:04:44,480 --> 00:04:47,376
我相信有些人
会更加努力地研究这项技术

94
00:04:47,376 --> 00:04:49,256
并且尝试婴儿设计。

95
00:04:50,200 --> 00:04:53,256
现在，在我继续演讲之前，
你们有些人可能会举手说

96
00:04:53,256 --> 00:04:55,520
“停下，保罗，等一下

97
00:04:55,520 --> 00:04:57,376
这项技术难道不会违法吗？

98
00:04:57,376 --> 00:05:01,016
你不能只是随随便便的
创造出了一个设计婴儿。”

99
00:05:01,656 --> 00:05:03,656
是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你考虑的很对。

100
00:05:03,656 --> 00:05:05,976
在一些国家，
这项研究是不被允许的。

101
00:05:06,520 --> 00:05:09,776
但在其他很多国家，
包括我的国家，美国，

102
00:05:09,776 --> 00:05:13,656
并没有关于这项研究的法律，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设计婴儿是可以的。

103
00:05:14,680 --> 00:05:19,136
今年，有另一个研究取得了新的进展 
在整个领域引起了强烈反响，

104
00:05:19,136 --> 00:05:21,936
就发生在离这里不远的英国。

105
00:05:22,480 --> 00:05:25,606
英国从传统来看，
一直是最严格的国家，

106
00:05:25,606 --> 00:05:28,416
在人类基因编辑技术这件事上。

107
00:05:28,420 --> 00:05:30,360
这在英国被认为是违法的。

108
00:05:30,360 --> 00:05:31,970
但就在几个月前，

109
00:05:31,970 --> 00:05:34,456
他们在这项规则上做了一个特例。

110
00:05:34,456 --> 00:05:36,000
他们通过了新的法律，

111
00:05:36,000 --> 00:05:39,496
允许研制创造基因编辑出的人类

112
00:05:39,496 --> 00:05:43,616
以“防御一种稀有遗传疾病”为高尚理由。

113
00:05:44,400 --> 00:05:48,090
但我始终认为，
这些事件综合起来是在推动我们

114
00:05:48,090 --> 00:05:50,656
对基因编辑技术

115
00:05:50,656 --> 00:05:52,596
采取更加包容的态度。

116
00:05:53,840 --> 00:05:56,736
我一直在谈论这个CRISPR。

117
00:05:56,736 --> 00:05:58,776
那到底什么是基因编辑技术是CRISPR？

118
00:05:59,360 --> 00:06:02,716
如果是转基因呢，
我们对转基因都很熟悉，

119
00:06:02,716 --> 00:06:05,930
好比转基因番茄和小麦

120
00:06:05,930 --> 00:06:07,880
以及其它转基因的生物，

121
00:06:07,880 --> 00:06:10,536
这项技术与

122
00:06:10,536 --> 00:06:12,410
用来转基因的技术很像，

123
00:06:12,410 --> 00:06:14,816
但有着更加显著的优势，

124
00:06:14,816 --> 00:06:16,776
那就是花费少且耗时短。

125
00:06:18,120 --> 00:06:19,650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126
00:06:19,650 --> 00:06:22,130
这其实像是一个
基因型的军用瑞士刀。

127
00:06:22,130 --> 00:06:24,410
我们假装这是一个军用瑞士刀，

128
00:06:24,410 --> 00:06:25,770
一把小刀包含了很多的工具，

129
00:06:25,770 --> 00:06:28,936
其中一个工具有点像放大镜，

130
00:06:28,936 --> 00:06:31,376
或者是DNA（脱氧核糖核苷酸）
的GPS（全球卫星定位系统），

131
00:06:31,880 --> 00:06:34,440
所以基因
可以被编辑到特定的DNA区域。

132
00:06:34,440 --> 00:06:36,130
下一个工具有点像剪刀，

133
00:06:36,130 --> 00:06:39,410
能够把DNA的特定区域剪断。

134
00:06:39,410 --> 00:06:41,010
最后一个工具是笔，

135
00:06:41,010 --> 00:06:45,536
用来在特定区域
对遗传密码重新编辑。

136
00:06:45,536 --> 00:06:46,776
就是这么简单。

137
00:06:47,680 --> 00:06:51,336
而这项技术在三年前登上舞台，

138
00:06:51,336 --> 00:06:53,176
用暴风雨般的力量席卷了整个科学界。

139
00:06:54,000 --> 00:06:58,256
它发展的如此之快，
科学家对此真是兴奋异常，

140
00:06:58,256 --> 00:07:02,056
我必须承认我也被它深深吸引着，
我自己的实验室里也在使用这项技术，

141
00:07:03,040 --> 00:07:06,610
我认为有人应该再迈出一步，

142
00:07:06,610 --> 00:07:09,210
继续研究基因编辑人类胚胎技术

143
00:07:09,210 --> 00:07:11,640
或者研究婴儿设计。

144
00:07:13,080 --> 00:07:14,730
现在这项技术已经无处不在了。

145
00:07:14,730 --> 00:07:17,170
而它才发展了仅仅三年。

146
00:07:17,170 --> 00:07:21,530
上千家实验室正在着手做这项技术，

147
00:07:21,530 --> 00:07:23,920
他们正做着至关重要的研究。

148
00:07:23,920 --> 00:07:26,570
他们中很大一部分，
虽然对设计婴儿都不太感兴趣，

149
00:07:26,570 --> 00:07:29,090
但他们正在研究人类疾病

150
00:07:29,090 --> 00:07:31,536
以及科学中的其他重要问题。

151
00:07:31,536 --> 00:07:34,136
所以现在关于基因编辑技术
有很多好的研究。

152
00:07:35,000 --> 00:07:38,416
事实表明，我们现在能够做的

153
00:07:38,416 --> 00:07:42,210
是曾经需要很多年，花很多钱，

154
00:07:42,210 --> 00:07:45,250
现在只需要
几星期和几千块的基因编辑，

155
00:07:45,250 --> 00:07:47,410
这对于我，一个科学家来说
是个天大的好事，

156
00:07:47,410 --> 00:07:49,570
但同时，别忘了，

157
00:07:49,570 --> 00:07:52,720
这为另一些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158
00:07:53,320 --> 00:07:54,720
我想，对一些人来说，

159
00:07:54,720 --> 00:07:57,770
关注的重心已经不是科学了。

160
00:07:57,770 --> 00:07:59,816
科学研究不是他们的驱动力，

161
00:07:59,816 --> 00:08:03,336
而是他们的意识形态
或者说是对利益的追求。

162
00:08:04,120 --> 00:08:06,680
他们会直接去研究婴儿设计。

163
00:08:08,240 --> 00:08:12,096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关心这些东西？

164
00:08:12,096 --> 00:08:15,332
从达尔文那里我们知道
我们现在的人性

165
00:08:15,332 --> 00:08:19,508
被两个世纪以来的自然演变和基因学

166
00:08:19,508 --> 00:08:21,644
深深影响着。

167
00:08:21,644 --> 00:08:25,600
现在依旧有些人认为我们现在的世界
还在被一个社会达尔文学

168
00:08:25,600 --> 00:08:28,120
或者是优生学所支配。

169
00:08:28,720 --> 00:08:32,456
想想这些人所引领的趋势，
这些人的力量，

170
00:08:32,456 --> 00:08:35,452
再加上基因编辑技术
强大而又广泛的推力

171
00:08:35,452 --> 00:08:38,172
所带来的影响将是不可忽视的。

172
00:08:39,000 --> 00:08:42,895
事实上，
我们只需要聚焦一百年前，上个世纪

173
00:08:42,895 --> 00:08:45,896
去见识优生学的力量。

174
00:08:46,800 --> 00:08:49,256
我的父亲，彼得·俄福勒，

175
00:08:49,256 --> 00:08:52,050
就是在这里，维也纳，出生的。

176
00:08:52,050 --> 00:08:56,570
他是个维也纳人，生于1929年。

177
00:08:56,570 --> 00:09:00,490
当我的祖父母抱着小彼得的时候，

178
00:09:00,490 --> 00:09:02,240
对他们来说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179
00:09:02,240 --> 00:09:03,576
维也纳不一样了。

180
00:09:03,576 --> 00:09:05,170
美国也不一样了。

181
00:09:05,170 --> 00:09:06,456
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182
00:09:06,456 --> 00:09:08,752
优生学正在兴起，

183
00:09:08,752 --> 00:09:11,128
而我的祖父母，

184
00:09:11,128 --> 00:09:12,584
我认为他们应该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185
00:09:12,584 --> 00:09:16,104
他们站在了优生学的对立位。

186
00:09:16,840 --> 00:09:19,210
因此，
尽管维也纳是他们三人的小家，

187
00:09:19,210 --> 00:09:21,316
他们整个大家庭的大家，

188
00:09:21,316 --> 00:09:25,650
他们世世代代所居住的家，

189
00:09:25,650 --> 00:09:28,696
就因为他们没有遵循优生学，

190
00:09:28,696 --> 00:09:29,936
他们选择离开这个地方。

191
00:09:30,680 --> 00:09:32,800
他们虽然活了下来，
但活得很痛苦，

192
00:09:32,800 --> 00:09:36,970
并且我不确定
我的父亲是否放下了对维也纳的不舍。

193
00:09:36,970 --> 00:09:39,336
他在1938年就离开了，

194
00:09:39,336 --> 00:09:40,536
那时他才八岁。

195
00:09:42,560 --> 00:09:45,616
今天，我看到了一种新的优生学

196
00:09:45,616 --> 00:09:47,972
重新浮出水面。

197
00:09:47,972 --> 00:09:52,968
我认为这会是一个
更加友好、温和、积极的优生学，

198
00:09:52,968 --> 00:09:55,318
应该跟过去那些东西不一样。

199
00:09:56,200 --> 00:10:00,576
但是我想，就算新优生学
是为了将人类变得更好，

200
00:10:00,576 --> 00:10:03,292
它依旧会导致一些负面的结果，

201
00:10:03,292 --> 00:10:04,568
这些都让我很担心。

202
00:10:04,568 --> 00:10:07,374
一些新优生学的支持者，

203
00:10:07,374 --> 00:10:10,954
他们认为CRISPR
是让新优生学发生的唯一重要因素。

204
00:10:12,360 --> 00:10:14,090
我在这里必须承认，

205
00:10:14,090 --> 00:10:17,376
我们所讨论的将人类变得更好，
也就是优生学，

206
00:10:17,376 --> 00:10:18,652
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207
00:10:18,652 --> 00:10:21,572
当我们谈论将人类变得更好的时候，
对于“更好”的定义是什么？

208
00:10:22,360 --> 00:10:25,000
我认为我们中的很多人都同意，

209
00:10:25,000 --> 00:10:27,970
我们对个人的社会地位和经济水平

210
00:10:27,970 --> 00:10:29,996
应当有一个提高。

211
00:10:29,996 --> 00:10:32,292
看看我们的政客就知道，

212
00:10:32,292 --> 00:10:34,368
无论是在维也纳还是在美国——

213
00:10:34,368 --> 00:10:38,004
当然上帝现在不允许
我们俄福勒家族的人到美国去了。

214
00:10:38,004 --> 00:10:39,980
或许我们只需要简单的看向镜子里，

215
00:10:39,980 --> 00:10:42,576
我们一定有办法，
让镜子里的那个人变得更好。

216
00:10:42,576 --> 00:10:47,392
坦诚的对大家说，我很希望
我在这有更多的头发而不是秃顶。

217
00:10:47,392 --> 00:10:49,958
有些人可能
会希望他们的个子更高一些，

218
00:10:49,958 --> 00:10:52,798
或者有不一样的体重，
不一样的面孔。

219
00:10:53,880 --> 00:10:57,336
如果我们能够使用那些技术，
那我们刚刚设想的就都能实现，

220
00:10:57,336 --> 00:10:59,612
或者我们的设想
能在我们的孩子身上实现，

221
00:10:59,612 --> 00:11:01,412
这将会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222
00:11:02,040 --> 00:11:04,920
但同时还会伴随着风险的发生。

223
00:11:04,920 --> 00:11:06,850
我刚刚谈论了优生学，

224
00:11:06,850 --> 00:11:09,696
但对于个体来说始终存在着风险。

225
00:11:09,696 --> 00:11:12,172
所以如果我们先不考虑优化人类，

226
00:11:12,172 --> 00:11:16,648
而单单考虑用基因编辑技术
将人类变得更健康的话，

227
00:11:16,648 --> 00:11:19,144
那么这将是一项全新的，

228
00:11:19,144 --> 00:11:20,760
并且有着巨大作用的技术，

229
00:11:20,760 --> 00:11:23,520
但只要有一点点操作不小心，
这项技术的功能就无法完全发挥。

230
00:11:24,520 --> 00:11:26,656
这很容易就能发生。

231
00:11:26,656 --> 00:11:27,910
还有另一个风险，

232
00:11:27,910 --> 00:11:32,530
那就是对婴儿设计
没有兴趣的前提下，

233
00:11:32,530 --> 00:11:34,216
所有重要的、合法的

234
00:11:34,216 --> 00:11:37,232
基因编辑技术研究
都是在实验室里完成的——

235
00:11:37,232 --> 00:11:40,128
很少一部分人的研究是关于婴儿设计，

236
00:11:40,128 --> 00:11:41,534
事情的发展不太乐观，

237
00:11:41,534 --> 00:11:44,494
整个领域都可能会被破坏。

238
00:11:45,440 --> 00:11:47,896
我认为这样

239
00:11:47,896 --> 00:11:52,176
会使政府开始关注基因编辑。

240
00:11:52,880 --> 00:11:57,816
用我们想象出的更健康的

241
00:11:57,816 --> 00:11:59,050
基因编辑儿童珍娜做个例子，

242
00:11:59,050 --> 00:12:03,080
如果有像珍娜的一代人，
他们不再需要高昂的医疗保健费用，

243
00:12:03,080 --> 00:12:07,336
那么政府就很有可能开始强迫市民

244
00:12:07,336 --> 00:12:09,250
都开始尝试基因编辑。

245
00:12:09,250 --> 00:12:11,290
看看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

246
00:12:11,290 --> 00:12:17,040
它阻止了4亿人口的增长。

247
00:12:18,224 --> 00:12:21,000
所以基因编辑
并不是一个理想化的存在，

248
00:12:21,000 --> 00:12:25,276
而是可以在政府的推动下
顺利实行的。

249
00:12:25,276 --> 00:12:28,772
如果婴儿编辑在现在这样一个

250
00:12:28,772 --> 00:12:30,620
有着营销视频、社交媒体的

251
00:12:30,620 --> 00:12:33,296
数字化时代进行推广的话会怎么样，

252
00:12:33,296 --> 00:12:35,880
如果设计婴儿被看做新的上层人士，

253
00:12:35,880 --> 00:12:37,896
新的卡戴珊家族，

254
00:12:37,896 --> 00:12:39,822
这些时尚潮流的话又会怎么样？

255
00:12:39,822 --> 00:12:40,878
（笑声）

256
00:12:40,878 --> 00:12:45,414
这些难道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趋势吗？

257
00:12:45,414 --> 00:12:47,494
我不是在说我们一定可以。

258
00:12:48,640 --> 00:12:51,810
今天是万圣节，

259
00:12:51,810 --> 00:12:54,296
我们在这里讨论了基因编辑技术，

260
00:12:54,296 --> 00:12:57,452
当谈论到与万圣节有关的人物时，

261
00:12:57,452 --> 00:13:00,128
就一定会提到一个人物，

262
00:13:00,128 --> 00:13:01,968
那就是弗兰肯斯坦
（科幻小说中人物）。

263
00:13:02,600 --> 00:13:07,016
讨论的内容
就是那些转基因食品什么的。

264
00:13:07,016 --> 00:13:11,600
但如果我们现在把这些东西
带入到人类环境的氛围中想想，

265
00:13:11,600 --> 00:13:12,890
在万圣节，

266
00:13:12,890 --> 00:13:18,330
父母亲如果能够从本质上
用基因来“装扮”自己的孩子的话，

267
00:13:18,330 --> 00:13:23,120
那我们现在说的
就是2.0版的弗兰肯斯坦了。

268
00:13:24,240 --> 00:13:27,416
我其实不认为我们
会到弗兰肯斯坦这么极端的状况，

269
00:13:27,416 --> 00:13:31,412
但是当我们要做的事情
是黑了人类代码的时候，

270
00:13:31,412 --> 00:13:34,668
我认为任何关于此类事件的猜测
都应该停止了。

271
00:13:34,668 --> 00:13:36,308
一定会有危险存在。

272
00:13:37,720 --> 00:13:39,040
我们可以回望过去，

273
00:13:39,040 --> 00:13:41,690
看看其他的因素
或者是那些革命性的科学，

274
00:13:41,690 --> 00:13:45,536
看看它们是如何挣脱控制，

275
00:13:45,536 --> 00:13:47,096
渗透到整个社会当中的。

276
00:13:47,560 --> 00:13:51,360
我给你们举一个关于体外受精的例子。

277
00:13:52,480 --> 00:13:56,096
四十年前吧，
我应该可以确定就是四十年前，

278
00:13:56,096 --> 00:13:59,810
露易·丝布朗，
第一个试管婴儿出生了，

279
00:13:59,810 --> 00:14:01,096
真是一个可喜可贺的事情，

280
00:14:01,096 --> 00:14:06,662
从那时起，大概有五百万个
通过试管受精的婴儿出生了，

281
00:14:06,662 --> 00:14:08,348
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喜悦。

282
00:14:08,348 --> 00:14:11,484
它使得一些父母
有机会爱他们的孩子。

283
00:14:11,484 --> 00:14:13,560
但是如果仔细想想
在短短四十年间，

284
00:14:13,560 --> 00:14:17,476
五百万个婴儿
是用一种新的技术生出来的，

285
00:14:17,476 --> 00:14:19,342
这是很了不起的，

286
00:14:19,342 --> 00:14:21,570
而同样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

287
00:14:21,574 --> 00:14:25,180
只要我们运用人类基因编辑技术 ，
只要我们接受婴儿设计。

288
00:14:25,180 --> 00:14:28,370
所以基于我们在未来几个月
或者是未来几年当中

289
00:14:28,374 --> 00:14:29,700
会做出的决定，

290
00:14:29,700 --> 00:14:32,876
如果第一个设计婴儿可以出生，

291
00:14:32,876 --> 00:14:34,122
那么只需要几十年不到，

292
00:14:34,122 --> 00:14:37,806
就会有数以百万计的基因编辑人类。

293
00:14:37,806 --> 00:14:42,256
但设计婴儿与试管婴儿也有不同之处，
因为如果我们

294
00:14:42,256 --> 00:14:45,202
不论是坐在观众席的你们，还是我，
如果我们决定拥有一个设计婴儿，

295
00:14:45,202 --> 00:14:49,216
那么他们的孩子及后代也都会是
被基因编辑了的，

296
00:14:49,216 --> 00:14:50,552
因为这项技术是可遗传的。

297
00:14:50,552 --> 00:14:52,032
所以，这与试管婴儿
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298
00:14:53,600 --> 00:14:55,496
现在我们已经
考虑到了这么多问题，

299
00:14:55,496 --> 00:14:57,056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300
00:14:58,120 --> 00:14:59,956
实际上在距离明天还有一个月时间，
关于这个问题

301
00:14:59,956 --> 00:15:02,852
在华盛顿特区会有一个会议

302
00:15:02,852 --> 00:15:04,838
由美国国家科学院举办的，

303
00:15:04,838 --> 00:15:07,454
就我们应该做什么
这个问题做一个细致的讨论。

304
00:15:07,454 --> 00:15:11,134
在人类基因编辑这条道路上，
怎么走才是正确的？

305
00:15:12,000 --> 00:15:14,416
我个人相信此时此刻，

306
00:15:14,416 --> 00:15:15,890
我们需要暂停一下。

307
00:15:15,890 --> 00:15:17,416
我们应该禁止这件事情。

308
00:15:17,416 --> 00:15:21,012
我们不应该允许
基因编辑的人类被创造出来，

309
00:15:21,012 --> 00:15:24,332
因为那太危险了，
并且一切都是未知的。

310
00:15:25,360 --> 00:15:26,816
但是还有很多人——

311
00:15:26,816 --> 00:15:27,972
（鼓掌）

312
00:15:27,972 --> 00:15:29,208
谢谢。

313
00:15:29,208 --> 00:15:32,608
（鼓掌）

314
00:15:35,880 --> 00:15:38,176
请允许我说，
很多人作为一个科学家，

315
00:15:38,176 --> 00:15:40,692
对我来说在
公共场合这样说是一个很可怕的事，

316
00:15:40,692 --> 00:15:45,952
因为科学并不简简单单的
是自我调节那么简单。

317
00:15:47,240 --> 00:15:50,370
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暂停一下，

318
00:15:50,370 --> 00:15:53,130
但有很多人不仅不赞同我的说法，

319
00:15:53,130 --> 00:15:54,650
想的还跟我恰好相反。

320
00:15:54,650 --> 00:15:58,016
他们就好像，踩油门，加油冲，

321
00:15:58,016 --> 00:15:59,652
来吧，来做婴儿设计吧。

322
00:15:59,652 --> 00:16:02,608
所以在十二月份的那个会议上，

323
00:16:02,608 --> 00:16:06,094
以及在未来几个月的会议上，

324
00:16:06,094 --> 00:16:09,250
很有可能不会有任何的暂停。

325
00:16:09,250 --> 00:16:12,330
我认为，我们现在问题的
一部分就是

326
00:16:12,330 --> 00:16:14,416
这些趋势，

327
00:16:14,416 --> 00:16:18,530
这个应用在人类身上的
基因编辑的革命，

328
00:16:18,530 --> 00:16:20,186
还没有被公共所熟知。

329
00:16:20,186 --> 00:16:22,010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说，

330
00:16:22,010 --> 00:16:26,106
看啊，大事要发生了，
有一场革命呢，

331
00:16:26,106 --> 00:16:28,412
这场革命会对我们每个人的
方方面面产生影响。

332
00:16:28,412 --> 00:16:31,158
所以我目标的一部分
就是改变这个现状，

333
00:16:31,158 --> 00:16:34,164
去教育大众并与大家紧密联系，

334
00:16:34,164 --> 00:16:36,964
让大家都在讨论基因编辑。

335
00:16:37,520 --> 00:16:41,296
我同时也希望这些会议
能够给公众一个位置，

336
00:16:41,296 --> 00:16:43,816
使公众的声音也能够被听到。

337
00:16:45,680 --> 00:16:50,240
所以我们现在
回到那个假设故事里的2030年，

338
00:16:51,200 --> 00:16:54,210
由于我们今天做出的决定，

339
00:16:54,210 --> 00:16:56,170
毫不夸张的说，
我们并没有多少做决定的时间了——

340
00:16:56,170 --> 00:16:58,296
就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或者几年，

341
00:16:58,296 --> 00:17:00,816
因为这项技术就像野火一样在蔓延。

342
00:17:01,560 --> 00:17:04,526
让我们假装回到了那个“现实”。

343
00:17:04,526 --> 00:17:06,336
我们在公园里，

344
00:17:06,336 --> 00:17:09,617
我们的孩子在荡秋千，

345
00:17:10,599 --> 00:17:13,235
那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346
00:17:13,235 --> 00:17:16,730
还是我们所决定的被设计出的孩子？

347
00:17:16,730 --> 00:17:20,195
假如我们选择的是传统的路线，

348
00:17:20,195 --> 00:17:22,730
那边是我们的孩子在荡秋千，

349
00:17:22,730 --> 00:17:25,556
坦白来说，他们有些乱糟糟的。

350
00:17:25,556 --> 00:17:28,282
他们的头发，
就好像我的一样到处都是。

351
00:17:28,282 --> 00:17:30,496
他们有一个不通气的鼻子。

352
00:17:30,496 --> 00:17:32,536
他们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学生。

353
00:17:33,240 --> 00:17:35,476
他们很可爱，你也爱他们，

354
00:17:35,476 --> 00:17:37,432
但在他们旁边的秋千上，

355
00:17:37,432 --> 00:17:40,468
他们最好的朋友是基因编辑孩子，

356
00:17:40,468 --> 00:17:42,914
他们就好像这样在荡秋千，

357
00:17:42,914 --> 00:17:44,960
那你就会情不自禁的
把他们作比较，对吧？

358
00:17:44,960 --> 00:17:47,486
基因编辑出的孩子荡的更高些，

359
00:17:47,486 --> 00:17:49,656
他们看起来更好，他们是个好学生，

360
00:17:49,656 --> 00:17:52,632
他们没有需要你擦的不通气的鼻子。

361
00:17:52,632 --> 00:17:54,918
这会让你感到什么，

362
00:17:54,918 --> 00:17:57,638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会怎么选择？

363
00:17:58,824 --> 00:18:00,080
谢谢。

364
00:18:00,080 --> 00:18:05,997
（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