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0,952 --> 00:00:04,686
我想用一个实验来开始我的演讲。

2
00:00:04,686 --> 00:00:08,767
我将给你们播放三段雨天的视频。

3
00:00:08,767 --> 00:00:12,889
不过我把其中一个视频里的
音频换成了别的，

4
00:00:12,889 --> 00:00:15,171
它不再是下雨的声音，

5
00:00:15,171 --> 00:00:18,759
变成了煎培根的声音。

6
00:00:18,759 --> 00:00:23,659
我想让你们认真听，
找出哪个视频里是煎培根声。

7
00:00:23,659 --> 00:00:25,607
（下雨声）

8
00:00:27,394 --> 00:00:29,300
（下雨声）

9
00:00:31,627 --> 00:00:33,532
（下雨声）

10
00:00:40,611 --> 00:00:41,893
好的。

11
00:00:43,064 --> 00:00:45,638
其实，我撒谎了。

12
00:00:45,638 --> 00:00:46,922
这些全都是煎培根的声音。

13
00:00:46,922 --> 00:00:48,531
（培根滋油声）

14
00:00:52,276 --> 00:00:54,303
（掌声）

15
00:00:57,216 --> 00:01:00,839
我的目的并不是让你们每次看到下雨

16
00:01:00,839 --> 00:01:02,289
都觉得肚子饿，

17
00:01:02,289 --> 00:01:08,692
而是想告诉你们我们的大脑
习惯于接受这些假象。

18
00:01:08,696 --> 00:01:10,794
我们关注的并不是准确度。

19
00:01:11,754 --> 00:01:14,569
在造假的这个主题里，

20
00:01:14,569 --> 00:01:17,936
我想引用我最喜欢的一位作家的话。

21
00:01:17,940 --> 00:01:24,923
在“谎言的衰变”中，
奥斯卡·王尔德有这样的结论，

22
00:01:24,923 --> 00:01:30,532
所有糟糕的艺术都源于
刻板的复制自然和现实；

23
00:01:31,096 --> 00:01:36,340
那些伟大的艺术都是依靠造假和骗术，

24
00:01:37,030 --> 00:01:40,047
叙说着美丽的，不真实的东西。

25
00:01:40,047 --> 00:01:44,001
所以，当你在观看电影时，

26
00:01:44,890 --> 00:01:46,396
电话铃响了，

27
00:01:46,396 --> 00:01:48,428
那不是真正的电话铃响。

28
00:01:48,862 --> 00:01:53,190
都是在后期制作中加进去的。

29
00:01:53,190 --> 00:01:56,104
所有的声音都是假的。

30
00:01:56,104 --> 00:01:57,748
除了那些对话，所有的声音

31
00:01:57,748 --> 00:01:58,840
都是假的。

32
00:01:58,840 --> 00:02:02,764
看电影的时候你看到一只鸟
在拍打着它的翅膀——

33
00:02:02,764 --> 00:02:04,815
（翅膀拍打声）

34
00:02:06,141 --> 00:02:08,434
他们并没真正去给那只鸟录音。

35
00:02:08,434 --> 00:02:13,386
实际上只是拍打一张纸，

36
00:02:13,386 --> 00:02:14,998
或抖动厨房手套的声音。

37
00:02:15,002 --> 00:02:17,374
（拍打声）

38
00:02:18,849 --> 00:02:21,842
近距离的香烟燃烧——

39
00:02:21,842 --> 00:02:23,813
（香烟燃烧）

40
00:02:25,351 --> 00:02:28,172
其实如果你紧握着一个

41
00:02:28,172 --> 00:02:30,945
团成球的保鲜膜，然后松开，

42
00:02:30,945 --> 00:02:32,207
那个声音会更真实。

43
00:02:32,207 --> 00:02:35,380
（团成球的保鲜膜被放开的声音）

44
00:02:35,869 --> 00:02:37,322
拳打的声音？

45
00:02:37,322 --> 00:02:38,848
（拳打声）

46
00:02:38,848 --> 00:02:40,748
让我再放一遍。

47
00:02:40,748 --> 00:02:41,997
（拳打声）

48
00:02:42,535 --> 00:02:46,255
那其实是把刀插入蔬菜的声音，

49
00:02:46,255 --> 00:02:47,717
一般是卷心菜。

50
00:02:48,661 --> 00:02:50,113
（刀插入卷心菜的声音）

51
00:02:50,788 --> 00:02:53,792
下一个，是骨头断裂声。

52
00:02:53,792 --> 00:02:56,001
（骨头断裂的声音）

53
00:02:56,670 --> 00:02:58,998
当然了，并没有人真的受伤。

54
00:02:58,998 --> 00:03:00,428
其实这是——

55
00:03:01,163 --> 00:03:04,438
掰芹菜或冻生菜的声音。

56
00:03:04,442 --> 00:03:07,443
（掰冻芹菜或生菜的声音）
（在布鲁克林他们用的是羽衣甘蓝）

57
00:03:07,443 --> 00:03:09,249
（笑声）

58
00:03:09,253 --> 00:03:14,022
制作真实的声音并不总是

59
00:03:14,022 --> 00:03:15,919
像去超市买菜

60
00:03:15,919 --> 00:03:18,623
那样简单。

61
00:03:18,623 --> 00:03:21,032
其实往往要比那难很多。

62
00:03:21,032 --> 00:03:24,039
那么，让我们一起用逆向工程体验一下

63
00:03:24,039 --> 00:03:26,407
制作一个音效的过程。

64
00:03:26,407 --> 00:03:29,780
我最喜欢的段子之一
来自于弗兰克·塞拉凡尼。

65
00:03:29,780 --> 00:03:31,645
他是我们音效库的贡献者之一，

66
00:03:31,645 --> 00:03:35,247
也是“创：战记”和“星际迷航”
及其他作品的伟大音效设计师。

67
00:03:36,291 --> 00:03:41,543
他是派拉蒙公司那个
赢得奥斯卡的“猎杀红色十月”的

68
00:03:41,543 --> 00:03:43,488
音效团队中的一员。

69
00:03:43,488 --> 00:03:46,938
在这个九十年代的，
描述冷战期的经典影片里，

70
00:03:46,942 --> 00:03:51,711
他们需要制作潜水艇螺旋桨的声音。

71
00:03:51,711 --> 00:03:53,136
但他们遇到一个小困难，

72
00:03:53,136 --> 00:03:56,640
他们当时在西好莱坞，
找不到潜水艇。

73
00:03:56,644 --> 00:04:00,306
因此，简单来说，
他们想了这么个法子，

74
00:04:00,306 --> 00:04:03,701
他们去了一个朋友的游泳池，

75
00:04:03,705 --> 00:04:08,260
弗兰克表演了一次炮弹入水。

76
00:04:09,069 --> 00:04:11,305
他们安装了一个水下麦克，

77
00:04:11,305 --> 00:04:14,059
还有游泳池外的水上麦克。

78
00:04:14,059 --> 00:04:17,326
这是水下麦克录下的声音。

79
00:04:17,326 --> 00:04:18,901
（水下跳水声）

80
00:04:19,608 --> 00:04:21,144
加上水上麦克的声音后，

81
00:04:21,144 --> 00:04:23,121
它听起来是这样的：

82
00:04:23,121 --> 00:04:25,520
（水花四溅声）

83
00:04:25,520 --> 00:04:29,961
他们拿到这个声音后，
把它降了一个八度，

84
00:04:29,965 --> 00:04:32,461
就好像慢放一个录音。

85
00:04:32,850 --> 00:04:35,266
（低八度后的水花四溅声）

86
00:04:35,929 --> 00:04:38,697
然后他们把很多高频的声音去掉。

87
00:04:38,697 --> 00:04:40,970
（水花声）

88
00:04:40,970 --> 00:04:43,076
然后再降一个八度。

89
00:04:44,314 --> 00:04:46,596
（又降一个八度的水花声）

90
00:04:46,596 --> 00:04:49,116
然后他们又加入了一点点

91
00:04:49,116 --> 00:04:51,464
水面上录制的水花四溅声。

92
00:04:51,464 --> 00:04:54,679
（水花声）

93
00:04:54,679 --> 00:04:57,185
然后循环，反复播放，

94
00:04:57,185 --> 00:04:58,445
他们最终得到了这种效果：

95
00:04:58,445 --> 00:05:01,270
（螺旋桨声）

96
00:05:04,463 --> 00:05:10,975
看吧，创造力和技术结合后能创造

97
00:05:10,975 --> 00:05:14,186
我们身在潜水艇里的假象。

98
00:05:14,868 --> 00:05:18,223
不过，当你创造了声音

99
00:05:18,223 --> 00:05:20,681
并和画面同步后，

100
00:05:20,681 --> 00:05:24,722
你希望这些声音可以在
叙事的世界中变得鲜活。

101
00:05:25,397 --> 00:05:29,431
最好的方法之一是加一点回响。

102
00:05:29,997 --> 00:05:32,612
这是我要谈的第一个音效手段。

103
00:05:33,198 --> 00:05:38,310
在原声结束后加入回响或混响

104
00:05:38,310 --> 00:05:40,269
可以延续声音。

105
00:05:40,269 --> 00:05:42,907
所以这就像是

106
00:05:42,907 --> 00:05:45,957
来自环绕在声音周围的

107
00:05:45,957 --> 00:05:48,868
物体和墙的全部反射。

108
00:05:48,868 --> 00:05:51,104
举个例子，枪声。

109
00:05:51,104 --> 00:05:54,100
原声只有不到半秒的时间。

110
00:05:56,138 --> 00:05:57,288
（枪声）

111
00:05:57,747 --> 00:05:59,486
加上回响后，

112
00:05:59,486 --> 00:06:02,677
我们可以做出好像在浴室里录制的声音。

113
00:06:03,470 --> 00:06:05,053
（枪声在浴室里回响）

114
00:06:05,057 --> 00:06:08,562
或者像是在礼拜堂或
教堂里录制的声音。

115
00:06:08,887 --> 00:06:10,440
（枪声在教堂里回响）

116
00:06:11,043 --> 00:06:13,047
或者在大峡谷。

117
00:06:14,199 --> 00:06:15,980
（枪声在峡谷里回响）

118
00:06:15,984 --> 00:06:18,677
回响给了我们很多

119
00:06:18,677 --> 00:06:23,575
关于听者和声音来源
之间的空间的信息。

120
00:06:23,575 --> 00:06:25,764
如果把声音当成是味觉，

121
00:06:25,764 --> 00:06:29,932
回音就像是声音的气味。

122
00:06:30,309 --> 00:06:32,497
回响还有很多其他的用处。

123
00:06:32,497 --> 00:06:36,385
听一个很少有回响的声音

124
00:06:36,385 --> 00:06:38,528
而不看屏幕上的动作

125
00:06:38,532 --> 00:06:41,582
将会立即让我们觉得

126
00:06:41,582 --> 00:06:44,239
我们在听一位解说员说话，

127
00:06:44,239 --> 00:06:49,034
在听一位并未参与电影动作的
旁白者说话。

128
00:06:50,471 --> 00:06:54,716
另外，在电影院中的动情时刻

129
00:06:54,716 --> 00:06:56,653
通常听不到任何回响，

130
00:06:56,653 --> 00:07:00,627
因为那样才会听上去
像有人在我们耳朵里说话。

131
00:07:01,024 --> 00:07:03,015
在完全相反的情况下，

132
00:07:03,015 --> 00:07:05,515
在语音里加入很多回响

133
00:07:05,519 --> 00:07:08,906
会使我们感觉正在听回忆，

134
00:07:09,637 --> 00:07:12,946
或者好像我们正在
一个角色的大脑中，

135
00:07:13,946 --> 00:07:16,442
或者在听上帝的声音。

136
00:07:16,442 --> 00:07:18,738
或者是在电影里更强大的

137
00:07:18,738 --> 00:07:20,213
摩根·费里曼。

138
00:07:20,213 --> 00:07:21,537
（笑声）

139
00:07:21,537 --> 00:07:22,702
那么——

140
00:07:22,702 --> 00:07:24,972
（鼓掌）

141
00:07:25,502 --> 00:07:29,393
还有什么其他手段或是方式

142
00:07:29,397 --> 00:07:31,257
是音效师在使用的呢？

143
00:07:32,186 --> 00:07:34,489
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

144
00:07:40,711 --> 00:07:41,838
就是无声。

145
00:07:41,838 --> 00:07:45,411
短暂的安静无声使我们集中注意力。

146
00:07:45,881 --> 00:07:48,341
在西方世界里，

147
00:07:48,345 --> 00:07:50,462
我们不太习惯在对话时安静下来。

148
00:07:50,462 --> 00:07:53,521
人们会觉得奇怪或无礼。

149
00:07:54,537 --> 00:07:58,110
因此，使一段正在进行的对话变成无声

150
00:07:59,021 --> 00:08:01,111
可以制造很多紧张感。

151
00:08:01,111 --> 00:08:04,804
但是想象一下在好莱坞大片中

152
00:08:04,804 --> 00:08:09,178
全都是爆炸和机枪声。

153
00:08:10,389 --> 00:08:14,014
嘈杂的声音过一会儿就不觉得嘈杂了。

154
00:08:14,014 --> 00:08:15,982
就像阴阳理论中说的

155
00:08:15,982 --> 00:08:19,133
无声需要嘈杂，嘈杂也需要无声
（静中有动，动中有静），

156
00:08:19,133 --> 00:08:21,535
两者相辅相成。

157
00:08:22,350 --> 00:08:23,757
那么无声意味着什么呢？

158
00:08:23,757 --> 00:08:26,689
这取决于每个电影如何使用它。

159
00:08:27,416 --> 00:08:30,589
无声可以让我们进入角色的思绪，

160
00:08:30,589 --> 00:08:32,257
或是引发思考。

161
00:08:32,257 --> 00:08:35,314
我们通常从无声联想到——

162
00:08:36,654 --> 00:08:37,972
凝视，

163
00:08:38,558 --> 00:08:39,815
冥想，

164
00:08:41,185 --> 00:08:42,752
陷入深思。

165
00:08:44,573 --> 00:08:47,685
但是，并不是只有一种意义，

166
00:08:47,685 --> 00:08:49,849
无声是一块空白的画布，

167
00:08:49,849 --> 00:08:54,414
让观看的人把自己的想法画上去.

168
00:08:54,962 --> 00:08:58,638
我要说清楚的是，
并不存在一种叫做无声的东西。

169
00:08:59,192 --> 00:09:03,637
我知道这说法听起来
差不多是TED里最自负的。

170
00:09:04,835 --> 00:09:10,180
但是，即使你进入一个
没有任何回响的房间，

171
00:09:10,180 --> 00:09:12,249
也完全没有外部声音，

172
00:09:12,249 --> 00:09:15,370
你仍然可以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173
00:09:16,004 --> 00:09:20,311
历史上，电影院里从来没有无声的时刻，

174
00:09:20,311 --> 00:09:22,265
因为放映机会发出声音。

175
00:09:22,716 --> 00:09:25,163
即使是在如今的杜比音响世界，

176
00:09:26,034 --> 00:09:29,315
如果你倾听四周，没有一刻是无声的。

177
00:09:30,485 --> 00:09:32,750
总会有某种噪音存在。

178
00:09:32,750 --> 00:09:35,691
现在，既然说没有真正的无声，

179
00:09:35,691 --> 00:09:39,276
电影制作者和音效设计师用什么呢？

180
00:09:39,276 --> 00:09:43,776
他们通常用氛围声，跟“无声”差不多。

181
00:09:44,307 --> 00:09:48,206
氛围声是独特的背景音，

182
00:09:48,206 --> 00:09:51,278
具体到每一个地点的背景音。

183
00:09:51,278 --> 00:09:53,141
每个地点都有独特的声音，

184
00:09:53,145 --> 00:09:55,141
每个空间也有独特的声音，

185
00:09:55,141 --> 00:09:56,738
这叫做环境声。

186
00:09:56,738 --> 00:09:59,195
这是在摩洛哥的一家市场里的录音。

187
00:09:59,195 --> 00:10:02,129
（说话声，音乐）

188
00:10:05,470 --> 00:10:08,238
这是在纽约时代广场的录音。

189
00:10:08,843 --> 00:10:13,366
（交通声，车喇叭声，说话声）

190
00:10:15,449 --> 00:10:19,091
环境声是房间里所有噪音的叠加：

191
00:10:19,095 --> 00:10:21,504
通风设备，供暖设备，冰箱。

192
00:10:21,504 --> 00:10:24,449
这是我布鲁克林区公寓的录音。

193
00:10:24,449 --> 00:10:29,321
（你能听到排风，热水器，冰箱，街上的交通）


194
00:10:35,422 --> 00:10:39,726
环境声以最原始的方式起着作用。

195
00:10:40,718 --> 00:10:44,312
它们可以在潜意识里
直接对我们的大脑说话。

196
00:10:44,538 --> 00:10:50,387
所以，你窗户外面的鸟叫可以代表常态。

197
00:10:50,937 --> 00:10:53,758
或许因为，我们作为一个物种，

198
00:10:53,758 --> 00:10:57,889
数百万年来，已经习惯每天早上听到它。

199
00:10:58,360 --> 00:11:02,303
（鸟叫声）

200
00:11:05,839 --> 00:11:09,184
另一方面，近些年来我们听到越来越多

201
00:11:09,184 --> 00:11:11,375
工业的声音。

202
00:11:11,969 --> 00:11:13,457
虽然我个人很喜欢工业的声音——

203
00:11:13,457 --> 00:11:16,254
工业的声音被
我的偶像之一，大卫·林奇，

204
00:11:16,254 --> 00:11:18,407
和他的音效师艾林·斯普莱特所采用——

205
00:11:18,407 --> 00:11:21,029
但工业的声音常常有负面的意义。

206
00:11:21,029 --> 00:11:23,787
（机器噪音）

207
00:11:28,092 --> 00:11:32,948
音效还可以进入我们的情感记忆。

208
00:11:34,869 --> 00:11:37,256
有时候，它们会特别重要，

209
00:11:37,256 --> 00:11:39,824
以至于变成一部电影的角色。

210
00:11:40,569 --> 00:11:45,174
雷声可以代表上天的干预或愤怒。

211
00:11:46,373 --> 00:11:49,338
（打雷声）

212
00:11:51,957 --> 00:11:55,926
教堂钟声可以提醒我们时光流逝，

213
00:11:55,926 --> 00:11:57,861
或者也许提醒我们自己的死亡。

214
00:11:59,827 --> 00:12:03,341
（钟声）

215
00:12:07,773 --> 00:12:12,117
玻璃破碎的声音可以表示一段爱情

216
00:12:12,117 --> 00:12:13,515
或友谊的结束。

217
00:12:14,390 --> 00:12:16,191
（玻璃破碎声）

218
00:12:16,788 --> 00:12:20,381
科学家相信，刺耳的声音，

219
00:12:20,381 --> 00:12:25,136
例如铜管乐器声或管乐器
演奏的巨大声响，

220
00:12:26,438 --> 00:12:30,922
会让我们想到大自然中动物的叫声，

221
00:12:30,922 --> 00:12:34,033
因此可以制造刺激或恐惧的感觉。

222
00:12:34,506 --> 00:12:37,437
（铜管乐器演奏声）

223
00:12:40,714 --> 00:12:43,886
那么，我们已经谈到了
屏幕上的声音。

224
00:12:44,298 --> 00:12:48,935
但有时候，声源是看不到的。

225
00:12:48,935 --> 00:12:51,509
我们称之为画外音，

226
00:12:51,509 --> 00:12:52,951
或者是“盲听”。

227
00:12:53,641 --> 00:12:55,275
盲听的声音——

228
00:12:55,887 --> 00:13:00,950
“盲听”一词来自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

229
00:13:00,950 --> 00:13:04,529
他曾在面纱或帘子后面教学多年，

230
00:13:04,529 --> 00:13:07,779
从未在门徒面前现身。

231
00:13:07,779 --> 00:13:10,561
我想这位数学家兼哲学家认为，

232
00:13:11,727 --> 00:13:12,878
采用那种教学方法，

233
00:13:13,584 --> 00:13:17,641
他的学生会更专注于语音，

234
00:13:17,641 --> 00:13:19,623
专注于他的词语及其意义，

235
00:13:19,623 --> 00:13:22,823
而不是专注于他讲话时的样子。

236
00:13:22,827 --> 00:13:25,546
有点像“绿野仙踪”（Oz国的魔法师），

237
00:13:25,546 --> 00:13:30,374
或是电影“1984”的“老大哥”，

238
00:13:30,374 --> 00:13:33,684
把语音和来源分开，

239
00:13:33,684 --> 00:13:35,569
把因和果分开，

240
00:13:36,379 --> 00:13:40,158
就像制造一种无处不在
或全景环视的感觉，

241
00:13:40,158 --> 00:13:42,278
因此产生了权威感。

242
00:13:43,156 --> 00:13:46,217
盲听声音有一个强大的传统。

243
00:13:47,129 --> 00:13:53,769
罗马和威尼斯的修道院里的修女

244
00:13:53,769 --> 00:13:57,612
往往在接近天花板的顶层房间里唱歌，

245
00:13:57,612 --> 00:14:02,396
制造出一种我们正在聆听
天空中的天使歌唱的幻觉。

246
00:14:02,396 --> 00:14:06,110
理查德·瓦格纳创造出了著名的
隐藏起来的管弦乐队，

247
00:14:06,110 --> 00:14:09,970
乐队被安排在舞台
与观众之间的一处区域。

248
00:14:09,970 --> 00:14:15,007
我的偶像之一：埃夫斯·特文
以躲藏在酒吧的黑暗角落而闻名。

249
00:14:15,570 --> 00:14:20,153
我认为这些大师都懂得
通过隐藏声音来源，

250
00:14:20,153 --> 00:14:21,880
来创造神秘的感觉。

251
00:14:21,880 --> 00:14:23,963
这种手段你会在电影院里反复看到，

252
00:14:23,963 --> 00:14:27,067
希区柯克和雷德利·斯科特
在“外星人”中也有使用。

253
00:14:27,071 --> 00:14:29,493
听到声音的同时，看不到来源

254
00:14:29,493 --> 00:14:32,712
可以产生一定程度的紧迫感。

255
00:14:34,530 --> 00:14:40,174
同时，还可以尽量减少
导演的特定视觉限制，

256
00:14:40,174 --> 00:14:43,878
并呈现一些
录制电影时没有的东西。

257
00:14:43,878 --> 00:14:45,997
如果这些听上去比较理论化，

258
00:14:45,997 --> 00:14:48,397
我想播放一个视频。

259
00:14:49,289 --> 00:14:51,816
（玩具的吱吱声）

260
00:14:52,383 --> 00:14:55,034
（打字声）

261
00:14:55,761 --> 00:14:58,267
（敲鼓声）

262
00:14:59,164 --> 00:15:01,485
（玩乒乓球声）

263
00:15:02,484 --> 00:15:05,444
（磨刀声）

264
00:15:05,786 --> 00:15:08,832
（打碟声）

265
00:15:09,405 --> 00:15:10,641
（锯割声）

266
00:15:10,641 --> 00:15:12,072
（女人尖叫声）

267
00:15:12,663 --> 00:15:16,458
我尝试用这些手段来表达的是，

268
00:15:17,930 --> 00:15:20,119
声音，是一种语言。

269
00:15:20,516 --> 00:15:23,658
它可以使我们感觉
好像移动了地理位置；

270
00:15:24,571 --> 00:15:26,357
它可以改变心情；

271
00:15:26,579 --> 00:15:28,540
它可以设置步调；

272
00:15:29,482 --> 00:15:32,936
它可以让我们开怀大笑或深感恐惧。

273
00:15:34,698 --> 00:15:37,942
对我个人而言，我在几年前

274
00:15:37,942 --> 00:15:39,409
爱上了这门语言。

275
00:15:39,409 --> 00:15:44,020
努力实现了把它当做一种职业。

276
00:15:45,274 --> 00:15:48,530
我认为，通过我们的声音库的工作，

277
00:15:48,530 --> 00:15:54,320
我们在扩展这门语言的词汇。

278
00:15:55,797 --> 00:15:59,299
并且用这种方法，我们希望
提供合适的呈现手段

279
00:15:59,299 --> 00:16:00,963
给音效设计师，

280
00:16:00,967 --> 00:16:02,355
电影制作人，

281
00:16:02,355 --> 00:16:04,744
以及视频游戏和应用软件设计者，

282
00:16:04,748 --> 00:16:07,883
让他们讲述更加完美的故事，

283
00:16:08,382 --> 00:16:11,144
并创造更加美丽的假象。

284
00:16:11,144 --> 00:16:12,465
谢谢大家的聆听。

285
00:16:12,465 --> 00:16:15,968
（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