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1.538,0:00:14.134
2013 年夏天的一個下午，

0:00:14.158,0:00:17.240
華盛頓警察以某男子神色可疑、可能是[br]危險分子為由而予以拘留、問話、搜身。

0:00:17.240,0:00:20.402
華盛頓警察以某男子神色可疑、可能是[br]危險分子為由而予以拘留、問話、搜身。

0:00:22.076,0:00:25.721
我被拘留時並非穿着這件衣服，

0:00:25.745,0:00:27.568
但當時穿的衣服我也有拍照。

0:00:28.322,0:00:31.018
我知道這件衣服有點刺激眼睛，[br]拜託你們還是冷靜一下吧。

0:00:31.042,0:00:32.134
（笑聲）

0:00:32.159,0:00:34.581
當時我在華盛頓

0:00:34.605,0:00:37.337
「公設辯護律師服務」見習，

0:00:37.361,0:00:39.780
因工作關係到訪一間警局。

0:00:39.804,0:00:40.964
當我正在離開，

0:00:40.988,0:00:42.980
還未走到我的車前，

0:00:43.004,0:00:45.305
就被兩架警車上前阻着去路，

0:00:45.329,0:00:47.660
和一名警員從後向我靠近。

0:00:47.684,0:00:49.956
他叫我停下、放下背包、

0:00:49.980,0:00:53.056
把雙手放在泊在旁邊的警車。

0:00:53.490,0:00:56.485
隨後多名警員圍着我們，

0:00:56.509,0:00:57.756
他們每一名都荷槍，

0:00:57.780,0:00:59.120
甚至突擊步槍。

0:00:59.144,0:01:00.878
他們搜查我的背包，

0:01:00.902,0:01:02.307
搜身，

0:01:02.331,0:01:04.691
拍下我趴在警車上的照片，

0:01:04.715,0:01:05.872
然後放聲大笑。

0:01:05.896,0:01:07.436
當這一切都在進行時，

0:01:07.460,0:01:10.710
我在警車試着不理會自己發抖的雙腿

0:01:10.734,0:01:13.069
並細心思考我應該如何做時，

0:01:13.093,0:01:15.162
我發現了一些怪事。

0:01:15.186,0:01:17.180
當我望着這幅照片時，

0:01:17.204,0:01:19.039
若要我形容自己，

0:01:19.063,0:01:20.850
我會說：

0:01:20.874,0:01:26.263
「 19歲印度裔男性，[br]鮮色 T 恤衫、架着眼鏡。」

0:01:26.287,0:01:28.568
但警察們並沒有記錄這些明細。

0:01:28.592,0:01:30.842
他們在對講機上形容我時，

0:01:30.866,0:01:33.498
不停說：「帶着背包的中東裔男子。

0:01:33.522,0:01:35.551
帶着背包的中東裔男子。」

0:01:35.575,0:01:38.648
這些內容都記錄在警察報告上。

0:01:39.179,0:01:43.785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br]政府用這些字眼形容我：

0:01:43.809,0:01:45.067
「鬼鬼崇崇」、

0:01:46.061,0:01:47.292
「心術不正」、

0:01:48.592,0:01:49.752
「恐怖分子」。

0:01:49.776,0:01:51.719
拘留過程不停重覆這些動作：

0:01:51.743,0:01:55.621
他們把受過嗅辨爆炸品訓練的警犬[br]帶過來掃視我踏足的地方，

0:01:55.645,0:01:59.072
他們詢問聯邦政府[br]我是否在監視名單，

0:01:59.096,0:02:01.947
他們派數名探員盤問我：

0:02:01.971,0:02:04.071
既然我聲稱自己沒有任何隱瞞，[br]那為何不允許他們搜查我的車？

0:02:04.071,0:02:06.157
既然我聲稱自己沒有任何隱瞞，[br]那為何不允許他們搜查我的座駕？

0:02:06.181,0:02:08.241
我感覺到他們對我不滿，

0:02:08.265,0:02:11.349
但我無從知道他們[br]下一步想要做甚麼。

0:02:11.373,0:02:14.270
那個把我搜身的警員甚至

0:02:14.294,0:02:17.824
查看警局旁哪些地方裝上保安攝錄器，

0:02:17.848,0:02:20.720
以知道他們對我做的事[br]有多少被錄下來。

0:02:20.744,0:02:21.912
當他這樣做時，

0:02:21.936,0:02:25.406
我終於明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0:02:25.430,0:02:27.853
相信我們自小都習慣了

0:02:27.877,0:02:31.630
警員用手鐐逮捕疑犯，

0:02:31.654,0:02:35.596
所以他們要控制別人身體時，

0:02:35.620,0:02:38.525
我們不覺得這是侮辱。

0:02:38.549,0:02:40.594
大家或會覺得我只不過想說

0:02:40.618,0:02:43.060
我都是因為種族身分而被粗暴對待。

0:02:43.084,0:02:46.204
如果我是白人，一定不會被拘留。

0:02:46.228,0:02:48.967
但我現在想的是另一樣：

0:02:48.991,0:02:51.709
如果我不是家境富裕的話，

0:02:51.733,0:02:52.897
我的遭遇或會更差。

0:02:52.921,0:02:55.839
他們以為我要裝置爆炸物，

0:02:55.863,0:02:59.032
因而花了一個半小時進行調查，

0:02:59.056,0:03:00.768
但我沒被扣上手鐐，

0:03:00.792,0:03:02.804
也沒被帶進牢房。

0:03:02.828,0:03:06.888
如果我是華盛頓貧窮[br]有色人種社區的一員，

0:03:06.912,0:03:09.335
而且警員認為我危害他們性命安全，

0:03:09.359,0:03:10.980
事情發展可能完全不一樣。

0:03:11.004,0:03:14.372
在這制度下，作為一個富裕人士[br]被懷疑引爆警局，

0:03:14.372,0:03:16.720
在這制度下，作為一個富裕人士[br]被懷疑引爆警局，

0:03:16.744,0:03:18.411
總比作為一個窮人好過，

0:03:18.435,0:03:21.092
富人被懷疑程度遠比窮人低。

0:03:21.116,0:03:23.691
讓我從目前工作舉個例子說明。

0:03:24.069,0:03:27.319
目前我任職於華盛頓的民權組織，[br]它叫做「法律之下司法平等」。

0:03:27.343,0:03:29.675
目前我任職於華盛頓的民權組織，[br]它叫做「法律之下司法平等」。

0:03:29.699,0:03:32.608
首先讓我問大家一條問題：

0:03:32.632,0:03:35.619
有誰曾經收過違停告發單？

0:03:35.643,0:03:36.807
請舉手。

0:03:36.831,0:03:38.777
我也收過。

0:03:38.801,0:03:40.134
我要繳交罰款時，

0:03:40.158,0:03:42.189
覺得這實在討厭，感覺糟透，

0:03:42.213,0:03:44.129
但我最後都繳交了事。

0:03:44.153,0:03:46.844
相信在座大部分人也都繳交罰款。

0:03:47.376,0:03:51.663
但若各位無力負擔告票罰款、

0:03:51.687,0:03:54.857
家人也無力負擔罰款會怎辦？

0:03:54.881,0:03:57.872
法律下不能容許發生的事之一，

0:03:57.896,0:04:00.000
就是不能因為無力繳交罰款

0:04:00.024,0:04:02.120
就被逮捕和囚禁。

0:04:02.144,0:04:03.948
這是違反聯邦法律的，

0:04:03.972,0:04:06.900
然而全國的地方政府都對窮人

0:04:06.924,0:04:08.081
進行這種違法的事。

0:04:08.105,0:04:11.025
「法律之下司法平等」處理的很多訴訟

0:04:11.049,0:04:13.502
都是針對現代版「欠債人牢獄」。

0:04:14.531,0:04:17.252
其中一件訴訟是針對[br]密蘇里州佛格遜政府。

0:04:17.276,0:04:19.100
當我提到佛格遜這名字，

0:04:19.124,0:04:21.221
大家或會聯想起警察暴力事件。

0:04:21.245,0:04:23.533
但我今天要從另一角度

0:04:23.557,0:04:27.023
談警民關係。

0:04:27.047,0:04:30.581
佛格遜政府每年平均向每人發出

0:04:30.605,0:04:32.612
超過兩項逮捕令，

0:04:32.636,0:04:34.884
大部分都是為法院追討欠債。

0:04:35.756,0:04:39.779
當我想起有朝一天離開住所後，

0:04:39.803,0:04:42.903
我可能會被警員[br]根據車牌號碼翻查資料，

0:04:42.927,0:04:44.618
以欠債為由發出逮捕令，

0:04:44.642,0:04:46.772
就像在華盛頓時把我的身體按下、

0:04:46.796,0:04:48.713
然後把我送進牢房時，

0:04:48.737,0:04:50.371
我就會渾身不自在。

0:04:51.598,0:04:54.754
我在佛格遜遇過有這些經歷的人，

0:04:54.778,0:04:56.565
也聽過他們的親身經歷。

0:04:56.589,0:04:57.957
在佛格遜的監獄，

0:04:57.981,0:05:01.090
每間小牢房都有[br]一張雙層床和一個馬桶，

0:05:01.114,0:05:03.416
但每間牢房卻擠着四個人。

0:05:03.440,0:05:06.319
兩人睡雙層床，兩人睡地上，

0:05:06.319,0:05:09.140
其中一人就在骯髒的馬桶旁，

0:05:09.140,0:05:10.690
那馬桶從來沒有清潔過。

0:05:10.714,0:05:12.877
其實整個牢房都沒有清潔過，

0:05:12.901,0:05:16.456
地板和牆上滿是血跡和粘液。

0:05:16.848,0:05:17.998
沒有任何飲用水，

0:05:18.022,0:05:20.726
除了來自馬桶插口的水。

0:05:20.750,0:05:22.470
馬桶水看上去很骯髒，其味道也是如此，

0:05:22.494,0:05:24.009
從來沒有足夠食物，

0:05:24.033,0:05:25.581
從來沒有機會淋浴，

0:05:25.605,0:05:28.395
女士月經時沒有衞生用品可用，

0:05:28.419,0:05:30.113
得不到任何醫療協助。

0:05:30.137,0:05:32.317
當我問她們其中一位[br]有否得到醫療協助時，

0:05:32.341,0:05:34.736
她失笑並說：「當然沒有。

0:05:34.760,0:05:37.905
來自獄卒的關注只有性交。」

0:05:38.598,0:05:41.318
他們把欠債人帶進監獄並說：

0:05:41.342,0:05:44.878
「未能還清債務就休想離開。」

0:05:44.902,0:05:47.532
如果你可以致電家人求助、

0:05:47.556,0:05:49.697
叫他們給你一點錢的話，

0:05:49.721,0:05:51.114
你就可以離開。

0:05:51.138,0:05:53.297
錢足夠的話，你才可以走。

0:05:53.321,0:05:56.639
錢不夠的話就要在這裏[br]呆上幾天或幾個星期，

0:05:56.663,0:05:59.449
每天獄卒就會來到牢房，

0:05:59.473,0:06:02.860
跟欠債人爭辯交多少錢才可以離開。

0:06:03.385,0:06:07.507
監獄始終都會有滿額的一天，

0:06:07.531,0:06:09.481
他們要帶新人進來時，

0:06:09.505,0:06:11.066
就會這樣考慮：

0:06:11.090,0:06:13.845
「這個人怕是還不起錢了，

0:06:13.869,0:06:15.729
反而新人更有可能還錢。」

0:06:15.753,0:06:18.731
舊人出新人入，系統就是這樣運作。

0:06:18.755,0:06:20.781
我曾經見過

0:06:20.805,0:06:25.072
一位九年前因在藥房[br]行乞而被捕的男子。

0:06:25.096,0:06:29.152
他無力繳付罰款和訴訟堂費。

0:06:29.176,0:06:32.172
他年輕時在家居火災生還，

0:06:32.196,0:06:35.169
但只因為他是從三樓窗戶躍下逃生。

0:06:35.193,0:06:37.394
這一跳令他腦部

0:06:37.418,0:06:39.853
以及大腿等身體部位受損。

0:06:39.877,0:06:41.036
因此他無法工作，

0:06:41.060,0:06:43.562
需要依靠社安福利金過活。

0:06:43.586,0:06:45.272
當我探訪他的寓所時，

0:06:45.296,0:06:48.175
他身無分文，冰箱連食物也沒有。

0:06:48.199,0:06:49.364
他長期挨餓。

0:06:49.388,0:06:52.867
他家徒四壁，只有一小塊紙板，

0:06:52.891,0:06:55.130
上面寫着他孩子的名字。

0:06:55.154,0:06:57.727
他珍而重之、很樂意的給我看。

0:06:57.751,0:07:00.911
他身無分文才無力繳付罰款和堂費。

0:07:00.935,0:07:04.301
九年來他被逮捕 13 次，

0:07:04.325,0:07:08.656
因那次行乞就被監禁共 130 天。

0:07:09.419,0:07:12.467
有一次他更被連續囚禁 45 天。

0:07:12.491,0:07:16.897
試想像一下由現在直至六月

0:07:16.921,0:07:19.717
待在我剛才形容的地方。

0:07:21.376,0:07:25.457
他告訴我佛格遜監獄中[br]很多人企圖自殺；

0:07:25.481,0:07:27.754
一名男子去到其他囚犯去不到的地方

0:07:27.778,0:07:29.438
吊頸自盡，

0:07:29.462,0:07:32.624
他們可做的只是拼命叫喊，

0:07:32.648,0:07:34.388
試圖引起獄卒的注意，

0:07:34.412,0:07:36.405
希望獄卒趕過來把他救回來。

0:07:36.429,0:07:39.865
他說獄卒五分鐘後才回應，

0:07:39.889,0:07:42.157
當他們來到時那人已經不省人事。

0:07:42.181,0:07:45.352
獄卒電召醫療輔助人員，醫護來到時，

0:07:45.376,0:07:46.708
就說：「他沒事的。」

0:07:46.732,0:07:48.936
他們就任由那人躺在地上。

0:07:48.960,0:07:52.254
這些故事我聽過多遍，我不感驚訝，

0:07:52.278,0:07:55.830
因為自殺是地區監獄中[br]囚犯的首要死因。

0:07:56.612,0:07:59.599
這跟監獄中缺乏精神健康協助有關。

0:07:59.623,0:08:03.543
我見過一名三子之母，她時薪七美元，

0:08:03.567,0:08:06.359
她和孩子都要靠糧食券過活。

0:08:06.868,0:08:08.412
大約十年前，

0:08:08.436,0:08:12.201
她收到幾張交通違例告票[br]和被控小型盜竊，

0:08:12.225,0:08:14.993
但無力繳付罰款和訴訟堂費。

0:08:15.486,0:08:18.986
因此她在往後被監禁約十次，

0:08:19.010,0:08:21.293
然而她患上精神分裂症和狂躁抑鬱症，

0:08:21.317,0:08:23.468
需要每天服藥。

0:08:23.492,0:08:26.530
她在佛格遜監獄得不到藥物服用，

0:08:26.554,0:08:28.770
因為所有囚犯都得不到藥物服用。

0:08:28.794,0:08:32.820
她告訴我待在牢房那兩星期間

0:08:32.844,0:08:36.397
幻覺到身邊有人、影和聲音等等，

0:08:36.421,0:08:39.015
哀求獄方提供藥物以消除幻覺，

0:08:39.039,0:08:40.409
卻無人理會。

0:08:41.130,0:08:42.976
這卻並非特例：

0:08:43.000,0:08:46.525
地區監獄有三成女囚犯[br]極需要精神健康協助，

0:08:46.549,0:08:47.705
就像她一樣，

0:08:47.729,0:08:52.246
但只有六分之一的人[br]在獄中得到精神健康照護。

0:08:52.270,0:08:56.095
佛格遜監獄為欠債人設置荒唐的地牢，

0:08:56.119,0:08:58.317
那些駭人傳聞我全都聽過，

0:08:58.341,0:09:00.634
但當我有機會到訪佛格遜監獄

0:09:00.658,0:09:02.612
去親眼目睹那些牢獄，

0:09:02.636,0:09:04.676
我不清楚會看到些甚麼，

0:09:04.700,0:09:06.654
但我意料不到會見到這情景。

0:09:07.255,0:09:09.094
監獄看來就像普通政府辦公大樓，

0:09:09.118,0:09:11.574
看來像郵局或學校。

0:09:11.598,0:09:15.290
這提醒我一切違法的敲詐勾當

0:09:15.314,0:09:17.402
都不是在暗黑中進行，

0:09:17.426,0:09:20.142
而是由官員們在光天化日下進行。

0:09:20.166,0:09:21.866
這些勾當攸關公共政策。

0:09:21.890,0:09:24.729
這也提醒我，因貧窮而受牢獄之災，

0:09:24.753,0:09:26.961
即使撇除欠債人牢獄的情況，

0:09:26.985,0:09:29.906
在司法制度內的角色也舉足輕重。

0:09:30.578,0:09:32.790
我想到的就是保釋制度。

0:09:32.814,0:09:35.366
在這制度中，被拘留或獲釋放，

0:09:35.390,0:09:38.520
並非視乎當事人有多大危險性

0:09:38.544,0:09:40.792
或者有多大機會潛逃，

0:09:40.816,0:09:43.902
而是視乎當事人能否負擔保釋金。

0:09:43.926,0:09:46.638
演員比爾 · 科斯比的[br]保釋金高達百萬美元，

0:09:46.662,0:09:50.122
他立即以支票交款就絲毫不用坐牢。

0:09:50.146,0:09:51.878
但死在獄中的桑德拉 · 布蘭德，

0:09:51.902,0:09:55.900
她只因家人交不出 500 元就被監禁。

0:09:55.924,0:09:59.311
其實全國有 50 萬像布蘭德一樣的人，

0:09:59.335,0:10:01.601
現在之所以要待在監獄，

0:10:01.625,0:10:04.286
只是因為無力繳納保釋金。

0:10:04.310,0:10:07.367
常言道，監獄是關罪犯的地方，

0:10:07.391,0:10:09.404
但統計上這並非事實：

0:10:09.428,0:10:13.729
五分之三的在囚人士是未經審訊的。

0:10:13.753,0:10:15.935
他們沒有被控犯下任何罪行，

0:10:15.959,0:10:18.470
也沒有認任何罪。

0:10:19.111,0:10:20.455
在三藩市這裡，

0:10:20.479,0:10:23.869
在囚人士中有 85%[br]是未經審訊而被拘留。

0:10:23.893,0:10:25.637
在囚人士中有 85%[br]是未經審訊而被拘留。

0:10:25.661,0:10:29.046
這意味三藩市每年花費大約

0:10:29.070,0:10:30.240
八千萬美元

0:10:30.264,0:10:31.980
囚禁未經審訊的被拘留人士。

0:10:34.000,0:10:38.419
很多人坐牢只因負擔不起保釋金；

0:10:38.443,0:10:40.689
針對他們的指控雖然輕微，

0:10:40.713,0:10:44.096
但他們坐牢等待審訊的時間，

0:10:44.120,0:10:47.172
比若定罪後的判監時間還要長，

0:10:47.196,0:10:49.464
所以他們乾脆認罪的話

0:10:49.488,0:10:50.772
反可更早被釋放。

0:10:50.796,0:10:52.355
他們面對這樣的抉擇：

0:10:52.379,0:10:55.252
我應否待在這鬼地方，

0:10:55.276,0:10:57.386
在不能和家人一起、

0:10:57.410,0:10:59.887
一定會掉了工作的情況下，

0:10:59.911,0:11:01.532
反駁指控？

0:11:01.556,0:11:05.125
或是應否任由檢察官定罪，[br]乾脆認罪早日獲釋？

0:11:05.149,0:11:08.084
他們都是未經審訊的[br]被拘留人士而非罪犯，

0:11:08.108,0:11:09.804
他們一認罪就被稱為罪犯，

0:11:09.804,0:11:12.498
然而富裕人士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0:11:12.498,0:11:15.652
因為他們有錢給自己保釋。

0:11:17.326,0:11:19.416
大家這時候或會問：

0:11:19.440,0:11:22.234
「這可是給人以鼓舞的舞臺啊，[br]這傢伙究竟在講甚麼？

0:11:22.258,0:11:23.418
(笑聲)

0:11:23.442,0:11:26.248
演講令人沮喪，我要退錢。」

0:11:26.272,0:11:27.478
(笑聲)

0:11:27.502,0:11:29.901
但事實上，

0:11:29.925,0:11:34.315
我認為牢獄反而比其他課題[br]沒那麼令人沮喪，

0:11:34.339,0:11:36.775
因為如果我們不去討論這些課題，

0:11:36.799,0:11:39.200
使公眾集體改變對牢獄的看法，

0:11:39.224,0:11:40.728
到我們臨終時，

0:11:40.752,0:11:43.883
獄中還會滿是不應被囚禁的窮人。

0:11:43.907,0:11:45.461
那樣的情景的確令我沮喪，

0:11:45.485,0:11:48.909
但令我鼓舞的是這些獄中見聞[br]能打動人心，

0:11:48.933,0:11:50.976
使我們從另一角度看牢獄問題。

0:11:51.000,0:11:54.371
不是以「集體囚禁」或者[br]「監禁非暴力罪犯」

0:11:54.395,0:11:56.381
這些冷漠的術語探討問題，

0:11:56.405,0:11:57.571
而是從人性角度探討。

0:11:57.595,0:12:02.180
當我們把一個人困在牢中數天、[br]數星期、數個月

0:12:02.204,0:12:03.648
甚至數年，

0:12:03.672,0:12:06.021
這對他的身心有何影響？

0:12:06.045,0:12:08.803
我們真的要這樣對待一個人嗎？

0:12:09.329,0:12:12.135
如果在座的數百名觀眾

0:12:12.159,0:12:15.203
決心從另一角度思考牢獄問題，

0:12:15.227,0:12:18.707
就可消弭我早前說的「習以為常」。

0:12:18.731,0:12:20.593
若要我說希望各位在[br]這演講後記住甚麼，

0:12:20.593,0:12:24.225
希望大家明白若要作出徹底改變，

0:12:24.249,0:12:27.529
不只是改革保釋、罰款和堂費制度，

0:12:27.553,0:12:30.606
必須確保替代的新制度

0:12:30.630,0:12:33.681
不會懲罰貧窮和社會邊緣人士。

0:12:33.705,0:12:35.337
我們若要改變現狀，

0:12:35.361,0:12:37.886
我們的思維必須有所轉變。

0:12:37.910,0:12:39.094
多謝大家。

0:12:39.118,0:12:42.788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