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5.209,0:00:19.809
我哥和好友都是主辦單位的一份子

0:00:19.809,0:00:23.192
所以他們邀我來演講時，我毫無拒絕餘地

0:00:23.542,0:00:25.017
不過我很高興來到這裡

0:00:25.017,0:00:27.424
有這麼多人關心非洲議題真的很棒

0:00:27.424,0:00:30.496
我覺得很榮幸也很高興

0:00:30.496,0:00:36.669
聽說全世界最棒、最漂亮的女生今天也來了

0:00:36.669,0:00:38.290
她叫做康思雅-阿迪契

0:00:38.290,0:00:41.097
請她站起來打個招呼... 這位是我姪女

0:00:41.097,0:00:50.737
（掌聲）

0:00:50.737,0:00:57.334
我想先從一位好友歐庫洛馬說起

0:00:57.334,0:00:59.711
小時候，歐庫洛馬和我住同一條街

0:00:59.711,0:01:01.916
像大哥哥一樣照顧我

0:01:01.916,0:01:06.527
我喜歡上某人時，都會徵詢他的意見

0:01:06.527,0:01:13.514
他死於2005年12月的索索利亞墜機事件

0:01:13.514,0:01:16.193
迄今將近七年

0:01:16.193,0:01:21.786
我們無話不談，分享彼此的喜悅與心事

0:01:21.786,0:01:25.480
第一個說我是女性主義者的人就是他

0:01:25.480,0:01:29.096
那年我十四歲，在他家跟他吵了一架

0:01:29.096,0:01:33.464
我們吵得齜牙咧嘴[br]用一知半解的知識反駁對方

0:01:33.464,0:01:37.242
我不記得我們那時究竟在吵些什麼

0:01:37.242,0:01:39.484
但我還記得，在我們爭執許久後

0:01:39.484,0:01:41.472
歐庫洛馬看著我說

0:01:41.472,0:01:44.296
「妳是女性主義者欸。」

0:01:44.296,0:01:47.100
那並不是讚美

0:01:47.100,0:01:48.549
我聽得出來他並不是稱讚我

0:01:48.549,0:01:55.355
因為他的語氣就跟我們說[br]「原來你支持恐怖主義啊」一模一樣

0:01:55.355,0:01:59.273
那時我還不知道「女性主義者」確切的意思

0:01:59.273,0:02:02.185
我也不想讓他發現其實我不知道

0:02:02.185,0:02:05.759
所以我將之擱在一旁[br]繼續跟他吵原本的話題

0:02:05.759,0:02:10.242
我回到家第一件事[br]就是翻字典查這個字的意思

0:02:10.242,0:02:15.039
幾年之後，我寫了一本小說

0:02:15.039,0:02:20.959
故事主角是個打老婆的男人，下場不怎麼好

0:02:20.959,0:02:22.774
在奈及利亞宣傳這本小說時

0:02:22.774,0:02:29.641
一個好心的男記者說要給我建議

0:02:29.641,0:02:33.804
我想奈及利亞人都很熟悉這種狀況

0:02:33.804,0:02:39.795
我們老是在別人沒問你的時候就急著給建議

0:02:39.795,0:02:43.462
他說，我的書被認定是「女性主義小說」

0:02:43.462,0:02:45.161
所以他建議我

0:02:45.161,0:02:48.053
說這話時他惋惜地搖著頭

0:02:48.053,0:02:50.551
絕對不要自稱「女性主義者」

0:02:50.551,0:02:53.194
因為女性主義者都是一些憂鬱的女生

0:02:53.194,0:02:55.749
因為她們沒人要

0:02:55.749,0:02:59.409
（笑聲）

0:02:59.409,0:03:03.127
所以我決定自稱「快樂的女性主義者」

0:03:03.207,0:03:05.439
之後，一個奈及利亞女學者又說

0:03:05.439,0:03:07.795
女性主義非但不是我們的文化

0:03:07.795,0:03:09.340
也跟非洲無關

0:03:09.340,0:03:10.822
我之所以自稱女性主義者

0:03:10.822,0:03:14.412
是因為我被「西方書籍」給腐化了

0:03:14.412,0:03:15.666
這話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0:03:15.666,0:03:18.982
因為我從小讀的書都很不女性主義

0:03:18.982,0:03:24.218
十六歲前我簡直讀遍所有言情小說

0:03:24.218,0:03:28.733
每次我開始讀所謂的女性主義經典[br]很快就會覺得無聊

0:03:28.733,0:03:30.769
總是費盡力氣才能看完

0:03:30.769,0:03:33.732
總之，既然女性主義不「非洲」

0:03:33.732,0:03:38.161
我決定自稱「快樂的非洲女性主義者」

0:03:38.161,0:03:40.689
說得更明確點，我這個快樂的非洲女性主義者

0:03:40.689,0:03:42.683
不只不討厭男人

0:03:42.683,0:03:44.190
還喜歡唇彩

0:03:44.190,0:03:48.405
而且穿高跟鞋是為了自己[br]而不是為了男人

0:03:48.405,0:03:50.439
當然現在說的很多都是玩笑話

0:03:50.439,0:03:54.965
但由此可見女性主義者[br]背負著沉重的包袱

0:03:54.965,0:03:56.125
妳一定討厭男人

0:03:56.125,0:03:57.454
一定討厭內衣

0:03:57.454,0:04:00.630
妳一定討厭非洲文化，諸如此類

0:04:00.630,0:04:03.144
現在我來說個童年故事

0:04:03.144,0:04:05.166
我小學時

0:04:05.166,0:04:09.279
老師在學期初說要給全班考試

0:04:09.279,0:04:12.665
最高分的人就可以當風紀股長

0:04:12.665,0:04:15.502
選風紀股長可是一件大事

0:04:15.502,0:04:21.497
當上風紀股長[br]就可以把吵鬧鬼的名字記在黑板上

0:04:21.497,0:04:24.808
這就已經夠吸引人了

0:04:24.808,0:04:28.071
不只如此，老師還會給你一把手杖

0:04:28.071,0:04:33.292
讓你巡視全班、抓吵鬧小孩時[br]拿在手上

0:04:33.292,0:04:36.693
當然不能用手杖打人

0:04:36.693,0:04:40.665
不過對九歲的我來說[br]這一切簡直令人心癢難耐

0:04:40.665,0:04:43.613
我超想當風紀股長

0:04:43.613,0:04:46.175
後來我也拿到班上最高分

0:04:46.175,0:04:50.392
結果出乎我的意料[br]老師說男生才可以當風紀股長

0:04:50.392,0:04:52.101
她考試前忘了先說這個前提

0:04:52.101,0:04:56.868
因為她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0:04:56.868,0:05:02.198
所以風紀股長是第二高分的男生

0:05:02.198,0:05:08.456
更好玩的是[br]這男生既溫柔又善良

0:05:08.456,0:05:12.404
一點也不想要拿著手杖巡視班級

0:05:12.404,0:05:17.094
相比之下，我則對權力充滿野心

0:05:17.094,0:05:18.924
但我是女生，他是男生

0:05:18.924,0:05:21.599
所以他才是風紀股長

0:05:21.599,0:05:24.168
我始終沒忘記這件事

0:05:24.168,0:05:28.074
我經常誤以為，我覺得很明顯的事

0:05:28.074,0:05:29.588
在其他人眼中也一樣顯而易見

0:05:29.588,0:05:32.763
拿我親愛的友人路易來舉例

0:05:32.763,0:05:34.546
路易是一個聰明、上進的男人

0:05:34.546,0:05:36.815
偶爾我們聊天時他會說

0:05:36.815,0:05:41.239
「我不懂妳為什麼說社會對女人更嚴苛，

0:05:41.239,0:05:43.756
以前也許如此，但現在不會了。」

0:05:43.756,0:05:48.534
我則搞不懂[br]他為何會對這麼明顯的事視而不見

0:05:48.534,0:05:52.349
某天在拉哥斯，我們跟幾個朋友出去玩

0:05:52.349,0:05:54.706
先替對拉哥斯不熟的人解釋一下

0:05:54.706,0:05:56.933
拉哥斯有個好玩的特色

0:05:56.933,0:06:01.731
在大樓外面常有些積極的人四處晃

0:06:01.731,0:06:06.145
非常誇張地要「幫」你停車

0:06:06.145,0:06:09.139
那晚，幫我們找停車位的人

0:06:09.139,0:06:12.511
行事作風非常戲劇化，讓我印象深刻

0:06:12.511,0:06:16.638
所以離開時我決定給他小費

0:06:16.638,0:06:18.434
我打開皮包

0:06:18.434,0:06:20.013
把手伸進去

0:06:20.013,0:06:23.067
拿出我自食其力賺到的錢

0:06:23.067,0:06:25.978
交給那個男人

0:06:25.978,0:06:30.294
他既感激又高興得不得了

0:06:30.294,0:06:32.252
拿走我手上的錢

0:06:32.252,0:06:33.758
然後看著路易

0:06:33.758,0:06:35.995
大聲說「先生，謝謝你！」

0:06:35.995,0:06:41.335
（笑聲）

0:06:41.335,0:06:44.732
路易驚訝地看著我

0:06:44.732,0:06:48.883
問我：「他幹嘛謝我？又不是我給錢。」

0:06:48.883,0:06:53.069
接著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0:06:53.069,0:06:59.682
那個人以為我的錢是路易給的

0:06:59.682,0:07:02.571
因為路易是個男人

0:07:02.571,0:07:04.848
男人和女人天生不一樣

0:07:04.848,0:07:07.470
不同的荷爾蒙，不同的性器官

0:07:07.470,0:07:09.573
不同的生理能力

0:07:09.573,0:07:12.812
比如女人可以生小孩，男人不行

0:07:12.812,0:07:15.847
起碼現在還不行

0:07:15.847,0:07:20.819
男人有睪丸素，體格大多比女性強壯

0:07:20.819,0:07:23.737
世界上的女性人口數比男性略多

0:07:23.737,0:07:26.573
大約52%是女性

0:07:26.573,0:07:30.935
然而權勢地位大多握在男性手中

0:07:30.935,0:07:37.373
已故諾貝爾和平獎肯亞得主──旺加里-馬塔伊[br]曾簡潔地以一句話概括：

0:07:37.373,0:07:42.143
「位階越高，女性越少。」

0:07:42.143,0:07:46.702
最近的美國大選[br]新聞不斷提及莉莉萊伯特公平工資法

0:07:46.702,0:07:51.297
深入探討，這個法案揭露的其實是

0:07:51.297,0:07:55.027
當男人和女人工作相同[br]且皆符合工作要求的條件

0:07:55.027,0:07:58.299
男人的薪水會比較高[br]就因為他是男人

0:07:58.299,0:08:01.625
所以直白的說，男人主宰了世界

0:08:01.625,0:08:05.063
這情況若擺在一千年前是很合理的

0:08:05.063,0:08:07.284
因為在當時人類生活的環境

0:08:07.284,0:08:12.487
力量是生存最必要的條件

0:08:12.487,0:08:17.413
力量越強大，越有資格擔任領袖

0:08:17.413,0:08:23.351
整體來說，男人體格比較強壯[br]雖然有很多例外

0:08:23.351,0:08:28.072
時至今日，我們身處一個極為不同的世界

0:08:28.072,0:08:32.079
最有機會擔任領袖的人，並不是最強壯的

0:08:32.079,0:08:38.018
而是更具創意、更聰敏、更創新

0:08:38.018,0:08:41.141
這些特質與荷爾蒙毫無關聯

0:08:41.141,0:08:45.757
聰慧、有創意、能創新的人不限男女

0:08:45.757,0:08:51.636
人類已經進化[br]性別觀念卻停滯不前

0:08:51.636,0:08:56.521
幾週前，我走進奈及利亞某家知名飯店

0:08:56.521,0:08:59.452
我考慮過公開飯店的名稱[br]但後來覺得不說比較好

0:08:59.452,0:09:01.073
飯店警衛攔住我

0:09:01.073,0:09:04.263
問我一些令人不愉快的問題

0:09:04.263,0:09:07.706
因為他們一看見奈及利亞女性單獨走進飯店

0:09:07.706,0:09:10.932
第一個想法就是：她是性工作者

0:09:10.932,0:09:11.914
順帶一提，

0:09:11.914,0:09:15.977
為何飯店只禁止檯面上的性工作提供者進入

0:09:15.977,0:09:19.713
卻對私底下的需求者毫無規範？

0:09:19.713,0:09:25.318
在拉哥斯，許多「知名」酒吧和俱樂部[br]我都無法單獨進入

0:09:25.318,0:09:27.451
只要你是女性又孤身一人[br]他們就禁止你進去

0:09:27.451,0:09:29.634
除非你有男性陪同

0:09:29.634,0:09:32.373
每一次我跟男性朋友走進奈及利亞餐廳

0:09:32.373,0:09:36.344
服務生只會招呼那名男性友人[br]卻無視我的存在

0:09:36.344,0:09:38.236
這些服務生是...

0:09:38.236,0:09:39.066
（笑聲）

0:09:39.066,0:09:41.976
聽到這個，想必很多女性聽眾都在想[br]「沒錯！我也這麼想！」

0:09:41.976,0:09:44.441
這些服務生是社會的產物

0:09:44.441,0:09:48.354
這個社會教導他們，男性遠比女性來得重要

0:09:48.354,0:09:51.294
我知道他們沒有任何惡意

0:09:51.294,0:09:55.611
可是「知道」和「感受到」完全是兩回事

0:09:55.611,0:09:58.080
每次被無視，我都覺得像隱形人

0:09:58.080,0:09:59.951
讓我很沮喪

0:09:59.951,0:10:03.366
我想告訴他們[br]我和那名男性一樣生而為人

0:10:03.366,0:10:06.764
同樣值得尊重

0:10:06.764,0:10:08.187
這些都是小事

0:10:08.187,0:10:11.521
但有時候，小事最為傷人

0:10:11.521,0:10:13.552
不久前我寫了一篇文章

0:10:13.552,0:10:16.985
描述年輕女性在拉哥斯的生活

0:10:16.985,0:10:18.861
報社的人說

0:10:18.861,0:10:21.418
「這篇文章讀起來充滿憤怒。」

0:10:21.418,0:10:23.737
當然會憤怒！

0:10:23.737,0:10:27.037
（笑聲）

0:10:27.037,0:10:28.669
我很憤怒

0:10:28.669,0:10:32.124
在今日社會[br]「性別」帶來許多不公不義

0:10:32.124,0:10:33.646
我們都應該感到憤怒

0:10:33.646,0:10:37.562
歷史上，憤怒經常帶來正面的改變

0:10:37.562,0:10:40.984
然而除了憤怒之外，我同樣滿懷希望

0:10:40.984,0:10:46.815
因為我深深相信[br]人類能夠改變自我、超越自我

0:10:46.815,0:10:48.969
無論在世界各地，性別議題都很重要

0:10:48.969,0:10:53.248
但我想聚焦在奈及利亞和非洲上

0:10:53.248,0:10:54.834
因為這裡是我最了解的地方

0:10:54.834,0:10:56.894
也是我心所在之處

0:10:56.894,0:10:58.963
今天我想請求各位

0:10:58.963,0:11:03.039
一同夢想並規畫一個不同的世界

0:11:03.039,0:11:06.180
更加公平的世界

0:11:06.180,0:11:10.946
在這個世界[br]男女都更加快樂，更忠於自我

0:11:10.946,0:11:12.289
為了走出第一步

0:11:12.289,0:11:14.932
我們必須以不同的方式教養女兒

0:11:14.932,0:11:18.195
也要以不同的方式教養兒子

0:11:18.195,0:11:22.097
我們教養兒子的方式其實傷害了他們

0:11:22.097,0:11:24.429
壓抑了男孩內心的人性

0:11:24.429,0:11:27.319
我們對「陽剛」的定義非常狹隘

0:11:27.319,0:11:30.916
導致「陽剛」變成堅固狹小的牢籠

0:11:30.916,0:11:32.996
每個男孩都被鎖進了這個牢籠

0:11:32.996,0:11:35.806
我們教導男孩害怕「恐懼」本身

0:11:35.806,0:11:40.110
教導男孩害怕弱點，害怕軟弱

0:11:40.110,0:11:42.672
教導他們掩蓋真實的自我

0:11:42.672,0:11:43.961
強迫他們成為一個

0:11:43.961,0:11:45.985
用奈及利亞的俗話來說

0:11:45.985,0:11:48.822
「男子漢」

0:11:48.822,0:11:52.883
在學校，要是一對少年少女出去玩

0:11:52.883,0:11:55.555
即便擁有相同額度的零用錢

0:11:55.555,0:11:59.196
雙方都依然會認為一定要男生買單

0:11:59.196,0:12:01.704
這樣才能證明他的「陽剛」

0:12:01.704,0:12:07.596
大人還一直想不通[br]為什麼男生比較常偷拿父母的錢

0:12:07.596,0:12:10.473
假如我們在教養兒女時

0:12:10.473,0:12:13.699
就教他們不要把[br]金錢和陽剛連結在一起呢？

0:12:13.699,0:12:17.125
假如我們教小孩，不是「男孩子要買單」

0:12:17.125,0:12:20.408
而是「錢比較多的人負責買單」？

0:12:20.408,0:12:23.281
當然了，由於歷史上的優勢

0:12:23.281,0:12:25.765
現代男性賺的錢還是比女性多

0:12:25.765,0:12:28.059
可是如果我們用不同的方式教養兒女

0:12:28.059,0:12:30.419
那麼在五十年內、一百年內

0:12:30.419,0:12:35.308
男孩將不再倍受壓力[br]非要證明自己的陽剛

0:12:35.308,0:12:38.988
截至目前為止，我們給男性最惡劣的影響是

0:12:38.988,0:12:41.142
在讓男人認為他們必須「剽悍」的同時

0:12:41.142,0:12:45.342
也養成了他們極為脆弱的自尊

0:12:45.342,0:12:49.392
男人越強迫自己變得「男子漢」

0:12:49.392,0:12:53.102
他的自尊就越是脆弱

0:12:53.102,0:12:56.211
不僅如此，我們也帶給女孩更大的傷害

0:12:56.211,0:13:00.124
教導女孩迎合男性脆弱的自尊

0:13:00.124,0:13:04.083
我們教女孩要內斂、要讓自己不起眼

0:13:04.083,0:13:05.846
我們告訴下一代女性

0:13:05.846,0:13:09.542
「妳可以有企圖心，但不能太過。」

0:13:09.542,0:13:14.783
「妳要追求成功，但不要太成功，[br]以免威脅到男人。」

0:13:14.783,0:13:17.975
在一段感情中，如果妳錢賺得比較多

0:13:17.975,0:13:19.982
妳要假裝自己賺得比較少

0:13:19.982,0:13:24.811
尤其是在公共場合，不然會讓另一半沒面子

0:13:24.811,0:13:27.242
但我們應該質疑這項前提：

0:13:27.242,0:13:31.207
為什麼女性的成功會威脅到男性？

0:13:31.207,0:13:35.080
我們為什麼不乾脆捨棄這種說法

0:13:35.080,0:13:37.937
在英文裡面，我最討厭的無非是

0:13:37.937,0:13:40.908
「讓男人沒面子」這種說詞了

0:13:40.908,0:13:43.148
有個奈及利亞朋友曾經問我

0:13:43.148,0:13:46.775
會不會擔心男人都被我嚇跑

0:13:46.775,0:13:48.459
我一點也不擔心

0:13:48.459,0:13:50.632
我從來沒想過要擔心這種事

0:13:50.632,0:13:57.536
因為我對那種會被我[br]嚇跑的男人完全沒興趣

0:13:57.536,0:14:04.496
（掌聲、歡呼聲）

0:14:04.496,0:14:07.917
但這句話還是給了我一記當頭棒喝

0:14:07.917,0:14:11.907
因為我是女性[br]所以社會期待我以結婚為人生目標

0:14:11.907,0:14:15.450
在做每一個重大人生決定時[br]我都必須牢記在心

0:14:15.450,0:14:18.048
婚姻是最至關緊要的

0:14:18.048,0:14:20.472
婚姻是一件好事

0:14:20.472,0:14:24.828
可以讓你快樂，讓你感受到愛[br]與另一半互相扶持

0:14:24.828,0:14:27.337
可是為什麼[br]女孩子被教導要以結婚為人生目標

0:14:27.337,0:14:30.737
男孩子卻不用？

0:14:30.737,0:14:33.383
我的一個朋友決定把房子賣掉

0:14:33.383,0:14:37.839
因為她不想嚇跑那個[br]可能會跟她結婚的人

0:14:37.839,0:14:40.367
我另一個未婚的奈及利亞朋友

0:14:40.367,0:14:43.966
參加會議時會戴婚戒

0:14:43.966,0:14:50.048
理由是[br]她希望會議參與者都會「尊重她」

0:14:50.048,0:14:52.198
許多我認識的年輕女子

0:14:52.198,0:14:55.834
從家人、同儕、甚至工作上[br]都遇到龐大壓力

0:14:55.834,0:14:59.715
被逼著結婚，因而做出糟糕的人生抉擇

0:14:59.715,0:15:02.161
女人到了一定年齡要是不結婚

0:15:02.161,0:15:07.000
社會就會將之視為[br]她人生中的重大失敗

0:15:07.000,0:15:10.015
男人要是到了一定年齡還不結婚

0:15:10.015,0:15:14.513
我們只會覺得他還沒找到對的人

0:15:14.513,0:15:18.354
「女人只要對這一切說『不』不就好了」[br]像這種話誰都會說

0:15:18.354,0:15:21.636
但現實情況更艱難也更複雜

0:15:21.636,0:15:23.140
我們都需要與人相處

0:15:23.140,0:15:25.842
與人相處的經驗則會內化成我們的思想

0:15:25.842,0:15:29.968
我們談到感情、婚姻時所用的詞彙

0:15:29.968,0:15:31.559
也證明了這一點

0:15:31.559,0:15:34.210
與婚姻有關的詞彙往往反映出[br]「對某人的所有權」

0:15:34.210,0:15:36.988
而不是「對等的伴侶關係」

0:15:36.988,0:15:42.503
我們用「敬重」來表達女對男應有的態度

0:15:42.503,0:15:46.045
但往往不是男對女的態度

0:15:46.045,0:15:48.761
在奈及利亞，有句話男女都會說

0:15:48.761,0:15:50.976
這話讓我覺得相當有意思

0:15:50.976,0:15:54.654
「我這是為了維繫婚姻的和平」

0:15:54.654,0:16:01.228
男人會說這句話的情況[br]通常是跟某件他不該做的事有關

0:16:01.228,0:16:05.763
他們有時候會對朋友說這句話

0:16:05.763,0:16:08.116
這是朋友之間帶點誇張的玩笑話

0:16:08.116,0:16:10.572
用來證明他有多「男子漢」

0:16:10.572,0:16:12.801
表示另一半多需要他、多愛他

0:16:12.801,0:16:15.459
「我老婆叫我不要再天天泡夜店了，

0:16:15.459,0:16:16.478
所以為了維繫婚姻的和平，

0:16:16.478,0:16:19.698
我都週末才去夜店。」

0:16:19.698,0:16:23.897
當女人說「為了維繫婚姻的和平」

0:16:23.897,0:16:27.467
通常意味著她放棄工作

0:16:27.467,0:16:29.177
放棄理想

0:16:29.177,0:16:31.341
放棄職業生涯

0:16:31.341,0:16:37.229
我們教導女人[br]在感情中，妥協的都是女人

0:16:37.229,0:16:39.883
我們教女兒視彼此為競爭者

0:16:39.883,0:16:41.757
競爭的目標不是工作或成就

0:16:41.757,0:16:43.469
──若是如此，我認為是件好事──

0:16:43.469,0:16:46.047
而是男人的注意

0:16:46.047,0:16:49.065
我們教女孩不可以像男生一樣

0:16:49.065,0:16:50.662
大方表現自己的情慾

0:16:50.662,0:16:54.447
我們往往不太介意知道兒子有女友

0:16:54.447,0:16:55.908
但女兒要是有男友呢？

0:16:55.908,0:16:58.453
打死都不准！

0:16:58.453,0:17:00.239
當然了，等時機成熟

0:17:00.239,0:17:04.498
我們都會預期女兒[br]帶回一個完美男人當丈夫

0:17:04.498,0:17:06.135
我們控制、規範女兒

0:17:06.135,0:17:07.841
讚揚女兒的貞潔

0:17:07.841,0:17:09.856
卻不會讚揚兒子的貞潔

0:17:09.856,0:17:13.102
我總是很疑惑到底要怎麼辦到這種事

0:17:13.102,0:17:14.010
因為...

0:17:14.010,0:17:23.890
（笑聲、掌聲）

0:17:23.890,0:17:28.604
失去貞操的過程應該要有一男一女...

0:17:28.636,0:17:30.490
最近有個年輕女子

0:17:30.490,0:17:33.215
在奈及利亞某所大學被輪暴

0:17:33.215,0:17:34.568
有些人應該聽過這則新聞

0:17:34.568,0:17:37.047
許多年輕奈及利亞人

0:17:37.047,0:17:38.246
無論男女

0:17:38.246,0:17:40.287
對此的回應都是：

0:17:40.287,0:17:42.517
「是啊，強暴是不對的。

0:17:42.517,0:17:47.181
可是那女生單獨跟四個男生同處一室幹嘛？」

0:17:47.181,0:17:52.326
就算撇開這句話隱含的殘酷冷血不談

0:17:52.326,0:17:54.496
這些奈及利亞人從小到大都被教導

0:17:54.496,0:17:57.546
「女人天生有罪」這樣的思想

0:17:57.546,0:18:01.032
對男人的道德要求更是低落到

0:18:01.032,0:18:06.997
竟然會接受「男人天生就是野蠻的」這種觀念

0:18:06.997,0:18:09.046
我們教女孩知恥

0:18:09.046,0:18:09.957
「併攏雙腿！」

0:18:09.957,0:18:11.641
「穿好衣服！」

0:18:11.641,0:18:12.792
我們讓女孩覺得

0:18:12.792,0:18:16.107
就因為身為女性，她們天生就是有罪的

0:18:16.107,0:18:18.563
這些女孩長大成人後

0:18:18.563,0:18:20.513
依然無法正視自己的情慾

0:18:20.513,0:18:25.307
只懂保持沉默

0:18:25.307,0:18:28.814
也無法正視自己真實的想法

0:18:28.814,0:18:30.293
她們長大成人後

0:18:30.293,0:18:31.864
──這是我們對女孩所做最過分的事──

0:18:31.864,0:18:37.862
她們長大成人後，[br]也學會將虛偽矯飾發揮到極致

0:18:37.862,0:18:42.552
（掌聲）

0:18:42.552,0:18:45.947
我認識一個討厭做家事的女人

0:18:45.947,0:18:47.480
討厭得不得了

0:18:47.480,0:18:50.420
但她總是假裝自己喜歡做家事

0:18:50.420,0:18:54.702
因為長輩教她[br]要當一個好太太

0:18:54.702,0:18:56.915
她就一定要──用奈及利亞的慣用詞來說──

0:18:56.915,0:18:59.391
很會「持家」

0:18:59.391,0:19:01.284
後來她結婚了

0:19:01.284,0:19:06.789
過了一陣子，[br]丈夫抱怨她變了一個人

0:19:06.789,0:19:08.184
其實她並沒有變

0:19:08.184,0:19:10.905
她只是裝累了

0:19:10.905,0:19:16.632
「性別」的問題在於[br]它規範了我們應該當怎樣的人

0:19:16.632,0:19:19.627
卻不是認清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人

0:19:19.627,0:19:22.124
想想看，要是能做自己

0:19:22.124,0:19:23.219
我們會有多快樂

0:19:23.219,0:19:25.356
又有多自由

0:19:25.356,0:19:29.180
只要擺脫「性別」的沉重枷鎖

0:19:29.180,0:19:33.983
不可否認的，男女生理上並不相同

0:19:33.983,0:19:37.211
可是社會化的過程誇飾了男女的不同

0:19:37.211,0:19:39.725
又讓「符合社會期待」成為自我實現的過程

0:19:39.725,0:19:42.598
拿下廚烹飪來舉例

0:19:42.598,0:19:46.084
現代，做家事的大多是女人

0:19:46.084,0:19:47.136
例如下廚跟清掃

0:19:47.136,0:19:48.762
這是為什麼？

0:19:48.762,0:19:53.132
是因為女人天生帶有下廚基因嗎？

0:19:53.132,0:19:57.508
還是因為多年來，[br]社會化的女人早已將下廚視為自己的工作

0:19:57.508,0:20:00.515
其實我原本想說女人可能真的有下廚基因

0:20:00.515,0:20:04.333
不過後來我發現世界上的名廚

0:20:04.333,0:20:06.747
那些我們給予「大廚」這種響亮稱號的人

0:20:06.747,0:20:09.249
都是男性

0:20:09.262,0:20:10.968
小時候我的偶像是我奶奶

0:20:10.968,0:20:12.863
她是個聰明又厲害的女性

0:20:12.863,0:20:19.271
如果她成長過程中和男人擁有同樣的機會[br]不知道會有多少成就

0:20:19.271,0:20:21.555
比起我奶奶的時代

0:20:21.555,0:20:24.125
現代女性擁有的機會已經多了很多

0:20:24.125,0:20:26.681
這要歸功於政策、法律上的改革

0:20:26.681,0:20:28.272
這些改革都很重要

0:20:28.272,0:20:31.575
但更重要的是我們的態度

0:20:31.575,0:20:32.918
我們的心態

0:20:32.918,0:20:36.163
我們對性別的信念與價值

0:20:36.163,0:20:38.805
假如教養孩子時

0:20:38.805,0:20:42.282
我們著重的是孩子的能力，而不是性別[br]情況會是如何？

0:20:42.282,0:20:43.591
假如教養孩子時

0:20:43.591,0:20:47.252
我們著重孩子的興趣，而不是性別？

0:20:47.252,0:20:49.496
我認識一個家庭，育有一子一女

0:20:49.496,0:20:51.350
兩個孩子在校都非常優秀

0:20:51.350,0:20:53.285
是一對品學兼優的兒女

0:20:53.285,0:20:54.428
當兒子餓了

0:20:54.428,0:20:55.629
父母會叫女兒

0:20:55.629,0:20:59.455
「去煮泡麵給你弟弟吃！」

0:20:59.455,0:21:02.798
女兒其實不太喜歡煮泡麵

0:21:02.798,0:21:03.926
可她是女生

0:21:03.926,0:21:05.666
所以她非煮不可

0:21:05.666,0:21:07.118
要是這對父母

0:21:07.118,0:21:09.081
打從一開始

0:21:09.081,0:21:14.201
就讓兩個小孩都去煮泡麵呢？

0:21:14.201,0:21:16.846
況且烹飪這項技術對男生非常實用

0:21:16.846,0:21:19.809
我個人覺得這樣很不合理

0:21:19.809,0:21:25.155
竟然把維繫自身健康這麼重要的事

0:21:25.155,0:21:27.637
交到別人手上

0:21:27.637,0:21:32.027
（掌聲、歡呼聲）

0:21:32.027,0:21:35.846
我認識一個女人[br]和丈夫擁有相同學位、相同工作

0:21:35.846,0:21:37.147
兩人下班回家後

0:21:37.147,0:21:38.789
她要負責做大部分的家事

0:21:38.789,0:21:40.808
我想很多婚姻的情況都是如此

0:21:40.808,0:21:42.831
但這對夫妻讓我驚訝的是

0:21:42.831,0:21:45.551
每次丈夫替小孩換尿布

0:21:45.551,0:21:49.218
妻子都會說「謝謝你」

0:21:49.218,0:21:53.917
為什麼她不會視之為理所當然

0:21:53.917,0:21:59.591
畢竟一個父親本就應該照顧自己的孩子？

0:21:59.591,0:22:03.445
我正學著拋開許多性別觀念

0:22:03.445,0:22:05.866
這些觀念都是我從小到大內化而成的

0:22:05.866,0:22:10.703
但面對性別期待[br]我有時仍覺得自己非常脆弱無力

0:22:10.703,0:22:14.196
第一次在研究所教寫作課時

0:22:14.196,0:22:15.376
我非常憂慮

0:22:15.376,0:22:18.119
憂慮的不是教材

0:22:18.119,0:22:19.399
因為我準備得相當充分

0:22:19.399,0:22:21.740
要教的內容都是我很樂於分享的東西

0:22:21.740,0:22:24.607
我憂慮的是穿著

0:22:24.607,0:22:27.537
我希望學生對我不會態度很隨便

0:22:27.537,0:22:29.149
我知道，因為我是女性

0:22:29.149,0:22:33.512
我首先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

0:22:33.512,0:22:35.611
我也擔憂要是我的外表太女性化

0:22:35.611,0:22:37.494
學生就不會正經對待我

0:22:37.494,0:22:41.952
我真的很想塗閃亮的唇膏[br]穿美美的裙子

0:22:41.952,0:22:43.716
可是我決定不要

0:22:43.716,0:22:46.095
最後穿了一套非常嚴肅

0:22:46.095,0:22:47.150
很有男人味

0:22:47.150,0:22:50.150
而且醜不拉嘰的西裝

0:22:50.150,0:22:52.699
關於外貌，有個令人悲傷的事實

0:22:52.699,0:22:54.734
我們視男性外表為標竿

0:22:54.734,0:22:56.051
視男性外表為準則

0:22:56.051,0:22:58.547
男人準備出席商務會議時

0:22:58.547,0:23:00.808
不需要擔心因為自己看起來太男人味

0:23:00.808,0:23:03.367
就不會受到敬重

0:23:03.367,0:23:05.676
女人準備出席商務會議時

0:23:05.676,0:23:08.565
就得擔心穿得太有女人味

0:23:08.565,0:23:09.483
會給人不好的印象

0:23:09.483,0:23:11.288
還要擔心自己能不能受到尊重

0:23:11.288,0:23:13.777
會不會被正眼看待

0:23:13.777,0:23:17.433
我現在很後悔當初穿了那套西裝

0:23:17.433,0:23:20.289
順帶一提，那套衣服被我扔了

0:23:20.289,0:23:25.877
假如我當時有現在的自信[br]能夠做我自己

0:23:25.877,0:23:28.708
學生想必會從我的教學收穫更多

0:23:28.708,0:23:30.365
因為我會更自在

0:23:30.365,0:23:34.104
更真實、完整地表達自我

0:23:34.104,0:23:38.263
我決定不再因為我身為女性

0:23:38.263,0:23:40.887
以及我女性化的特質[br]感到抱歉

0:23:40.887,0:23:46.777
（掌聲）

0:23:46.777,0:23:49.718
我希望我的女性特質能受人敬重

0:23:49.718,0:23:52.229
因為我值得尊重

0:23:52.229,0:23:55.764
性別議題並不是一個輕鬆的話題

0:23:55.764,0:23:57.730
不管是男是女

0:23:57.730,0:24:01.493
提起這個話題[br]經常立刻遭到抗拒

0:24:01.493,0:24:04.709
我想在座有些聽眾心裡八成想著

0:24:04.709,0:24:08.315
「隨便這些女的怎麼想啦」

0:24:08.315,0:24:10.670
有些男性聽眾也許想著

0:24:10.670,0:24:12.374
「好吧，這議題是滿有趣的，

0:24:12.374,0:24:14.826
可是我不同意她的想法。」

0:24:14.826,0:24:16.935
而這正是部分問題所在

0:24:16.935,0:24:20.265
許多男人並不會主動思考性別議題

0:24:20.265,0:24:21.627
甚至沒注意到性別議題

0:24:21.627,0:24:23.292
這正是性別議題的問題所在

0:24:23.292,0:24:26.139
許多男人像我朋友路易一樣

0:24:26.139,0:24:28.988
認為現狀已經很圓滿了

0:24:28.988,0:24:32.047
許多男人袖手旁觀，不願意改變現狀

0:24:32.047,0:24:34.924
假如你身為男人[br]和一名女性同時走進餐廳

0:24:34.924,0:24:37.221
服務生卻只招呼你

0:24:37.221,0:24:39.826
你有沒有想過要問服務生

0:24:39.826,0:24:44.320
「你為什麼不招待她？」

0:24:44.320,0:24:46.831
因為性別議題...

0:24:46.831,0:24:55.011
（笑聲）

0:24:55.011,0:25:00.448
其實我們可以針對剛剛那個部分[br]做一個更長的演說版本

0:25:00.448,0:25:04.012
因為性別議題常讓人不愉快

0:25:04.012,0:25:07.013
要結束這種話題也很簡單

0:25:07.013,0:25:10.304
有些人會拿生物演化當論證

0:25:10.304,0:25:11.356
還有猩猩

0:25:11.356,0:25:14.921
雌猩猩會對雄性低頭鞠躬什麼的

0:25:14.921,0:25:16.902
諸如此類

0:25:16.902,0:25:19.173
重點是，我們又不是猩猩

0:25:19.173,0:25:25.093
（笑聲、掌聲）

0:25:25.093,0:25:30.368
猩猩以樹林為家，吃蟲子當早餐

0:25:30.368,0:25:32.187
可是人類不會

0:25:32.187,0:25:33.106
有些人會說

0:25:33.106,0:25:36.901
「男人也很可憐啊，他們的生活也不容易」

0:25:36.901,0:25:38.859
而事實的確如此

0:25:38.859,0:25:41.424
可是這並不是...

0:25:41.424,0:25:45.572
這並不是性別議題要討論的事

0:25:45.572,0:25:48.984
性別和階級是兩種迥然不同的壓迫體系

0:25:48.984,0:25:52.688
在壓迫體系這方面我其實頗有收穫

0:25:52.688,0:25:55.489
我知道人對不同的壓迫體系可以多麼盲目

0:25:55.489,0:25:58.172
這是我和黑人男性對話時學到的

0:25:58.172,0:26:01.565
有次我和一名黑人男性談到性別

0:26:01.565,0:26:02.677
他對我說

0:26:02.677,0:26:06.415
「妳為什麼非要說[br]『我身為一名女性的經歷』？

0:26:06.415,0:26:10.635
為什麼不說『我身為人的經歷』？」

0:26:10.635,0:26:17.932
這個男人最常掛在嘴邊的話正是[br]「我作為一名黑人的經歷」

0:26:17.932,0:26:22.018
性別對人的確會有影響[br]男女對這個世界會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0:26:22.018,0:26:24.938
性別牽涉到我們對這個世界的觀感

0:26:24.938,0:26:27.434
但這是可以改變的

0:26:27.434,0:26:28.992
有些人會說

0:26:28.992,0:26:33.691
「女人也有真正的力量呀，就是性力量」

0:26:33.691,0:26:34.831
我解釋一下

0:26:34.831,0:26:36.494
性力量是奈及利亞的一種說法

0:26:36.494,0:26:37.717
意思大概就是

0:26:37.717,0:26:42.109
女人可以用性當作工具來爭取男人的喜愛

0:26:42.109,0:26:46.908
可是性力量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力量

0:26:46.915,0:26:55.314
性力量頂多意味著[br]女人偶爾可以借用其他人的力量

0:26:55.314,0:26:58.965
誰知道要是所謂的「其他人」

0:26:58.965,0:27:00.058
剛好心情不好

0:27:00.058,0:27:01.270
或生病了

0:27:01.270,0:27:04.334
或是陽萎[br]會發生什麼事

0:27:04.334,0:27:06.624
（笑聲）

0:27:06.624,0:27:13.741
有些人會說[br]女人服從男人就是我們的文化

0:27:13.741,0:27:15.682
可是文化是不斷變遷的

0:27:15.682,0:27:17.981
我有一對美麗的雙胞胎姪女

0:27:17.981,0:27:20.280
今年十五，住在拉哥斯

0:27:20.280,0:27:23.023
如果她們出生在上個世紀

0:27:23.023,0:27:24.837
她們就會被帶去荒郊野外殺掉

0:27:24.837,0:27:26.287
因為那曾經是我們的文化

0:27:26.287,0:27:30.075
我們的文化就是不能容許雙胞胎的存在

0:27:30.075,0:27:32.499
所以文化的意義究竟在哪裡？

0:27:32.499,0:27:34.228
我知道文化包涵了藝術

0:27:34.228,0:27:35.665
跳舞等等

0:27:35.665,0:27:40.303
但文化真正的意義在於一個民族的保存與延續

0:27:40.303,0:27:41.245
在我的家族

0:27:41.245,0:27:44.781
在兄弟姊妹之中，我是對民俗故事

0:27:44.781,0:27:45.925
對我們的傳統

0:27:45.925,0:27:48.267
還有祖先流傳的知識[br]最有興趣的小孩

0:27:48.267,0:27:50.828
我的兄弟都不像我一樣有興趣

0:27:50.828,0:27:53.201
可是我不能參與

0:27:53.201,0:27:55.357
我不能去家族會議

0:27:55.357,0:27:57.054
我不能發表意見

0:27:57.054,0:27:58.976
因為我是女生

0:27:58.976,0:28:01.024
文化沒辦法塑造一個民族

0:28:01.024,0:28:04.087
而是民族塑造了文化

0:28:04.087,0:28:06.619
所以若這是事實...

0:28:06.619,0:28:09.929
（掌聲）

0:28:09.929,0:28:13.515
若女性身為人的價值果真不是我們的文化

0:28:13.515,0:28:17.034
那麼我們一定要使其成為我們的文化

0:28:17.034,0:28:22.397
我經常想起我的好友歐庫洛馬

0:28:22.397,0:28:29.172
願他和所有在墜機事件中過世的人[br]能夠安息

0:28:29.172,0:28:33.423
他會永遠被所愛的人追思

0:28:33.423,0:28:36.492
他許多年前所說的那句話是對的

0:28:36.492,0:28:38.439
他說我是個女性主義者

0:28:38.439,0:28:40.303
我的確是女性主義者

0:28:40.303,0:28:42.611
那天我回家查字典

0:28:42.611,0:28:43.755
字典上是這麼寫的：

0:28:43.755,0:28:45.149
女性主義者

0:28:45.149,0:28:51.550
相信兩性在社會、政治、經濟上皆享有平等權利者

0:28:51.550,0:28:52.992
從我聽到的故事來看

0:28:52.992,0:28:55.853
我的曾祖母就是一個女性主義者

0:28:55.853,0:28:59.326
由於不想跟對方結婚，她離開了指定結婚對象

0:28:59.326,0:29:02.260
最後和自己選擇的對象結了婚

0:29:02.260,0:29:03.172
她抗拒不公正

0:29:03.172,0:29:04.043
擁護自己的權益

0:29:04.043,0:29:05.104
勇於站出來

0:29:05.104,0:29:10.424
只要她認為自己的權益或土地被剝奪[br]她都勇於發聲

0:29:10.424,0:29:13.679
我曾祖母根本不知道「女性主義者」這個詞

0:29:13.679,0:29:17.111
但她依然是女性主義者

0:29:17.111,0:29:21.004
更賦予了這個詞新的意義

0:29:21.004,0:29:24.262
我自己對女性主義者的定義是

0:29:24.262,0:29:26.465
無論是男是女

0:29:26.465,0:29:27.881
只要他說...

0:29:27.881,0:29:37.491
（笑聲、掌聲）

0:29:37.491,0:29:40.858
無論是男是女[br]只要他說：

0:29:40.858,0:29:44.262
「是的，時至今日，性別的問題依然存在

0:29:44.262,0:29:45.509
我們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

0:29:45.509,0:29:49.016
而且一定要做得更好。」

0:29:49.016,0:29:50.996
我所知最棒的女性主義者

0:29:50.996,0:29:53.889
是我兄弟肯尼

0:29:53.889,0:29:55.519
他為人善良

0:29:55.519,0:29:56.717
外表帥氣

0:29:56.717,0:29:57.848
個性又好

0:29:57.848,0:30:00.221
而且還非常有男人味

0:30:00.221,0:30:01.919
謝謝大家

0:30:01.919,0:30:11.455
（掌聲、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