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10,025 --> 00:00:11,743
喔，人類！

2
00:00:13,730 --> 00:00:16,012
啊……人類……

3
00:00:16,210 --> 00:00:19,306
這是場災難，但我無法不去看。

4
00:00:20,206 --> 00:00:23,752
現在是 1843 年，物理學家之間
有一場辯論越演越烈，

5
00:00:23,752 --> 00:00:28,190
主題是女性最常見的
死因之一：產褥熱。

6
00:00:28,301 --> 00:00:31,746
女性在產後幾天內就會得到產褥熱，

7
00:00:31,746 --> 00:00:35,062
受感染的人當中有超過 70% 會死亡，

8
00:00:35,120 --> 00:00:38,067
沒有人知道成因。

9
00:00:38,277 --> 00:00:41,741
產科醫生查爾斯·梅格斯有個理論。

10
00:00:41,846 --> 00:00:44,670
他曾經觀察到腹部發炎的病人

11
00:00:44,670 --> 00:00:46,600
後來發展出產褥熱，

12
00:00:46,660 --> 00:00:51,273
因此聲稱這種發炎
就是產褥熱的成因。

13
00:00:51,273 --> 00:00:54,974
大部分的醫學機構都支持他的理論。

14
00:00:54,974 --> 00:00:56,597
喔，拜託！

15
00:00:56,695 --> 00:01:01,363
他們真的讓我別無選擇，
我只好教教他們什麼是懷疑的態度。

16
00:01:12,891 --> 00:01:14,440
這樣好多了。

17
00:01:14,871 --> 00:01:19,123
梅格斯，你的主張其實
立基在一個謬誤上——

18
00:01:19,123 --> 00:01:21,729
因果謬誤。

19
00:01:21,729 --> 00:01:25,505
有相關性不表示有因果關係。

20
00:01:25,853 --> 00:01:29,007
當兩種現象經常一起發生時，

21
00:01:29,007 --> 00:01:33,600
其中一種不見得就是另一種的成因。

22
00:01:33,807 --> 00:01:36,889
你說有發炎現象的女性

23
00:01:36,889 --> 00:01:39,882
也會染上產褥熱，

24
00:01:39,882 --> 00:01:43,666
因此發炎就會造成產褥熱。

25
00:01:43,666 --> 00:01:46,966
但那不見得是對的。

26
00:01:47,066 --> 00:01:51,234
是，是，發炎先發生，
接著才有產褥熱，

27
00:01:51,367 --> 00:01:55,241
所以看似是發炎造成了產褥熱。

28
00:01:55,241 --> 00:01:57,036
但若依照這種邏輯，

29
00:01:57,036 --> 00:02:00,599
因為嬰兒通常是
先長出頭髮才長出牙齒，

30
00:02:00,599 --> 00:02:03,689
長頭髮就一定是長牙齒的成因。

31
00:02:03,689 --> 00:02:06,517
我們都知道不是這樣，對吧？

32
00:02:06,517 --> 00:02:08,364
還是別回答好了。

33
00:02:08,364 --> 00:02:11,754
在這個例子中，
可能的狀況有好幾個。

34
00:02:12,105 --> 00:02:16,668
第一，產褥熱和發炎會有相關性

35
00:02:16,668 --> 00:02:19,588
有可能純粹是巧合。

36
00:02:19,588 --> 00:02:22,957
或者，它們之間可能有因果關係，

37
00:02:22,957 --> 00:02:25,738
但方向和你想的完全相反——

38
00:02:25,738 --> 00:02:28,677
產褥熱造成了發炎，

39
00:02:28,677 --> 00:02:31,747
而不是發炎造成了產褥熱。

40
00:02:31,863 --> 00:02:32,990
或者，

41
00:02:32,990 --> 00:02:38,357
兩者可能都是由一個
你還沒想到的背後成因造成的。

42
00:02:38,769 --> 00:02:41,776
容我這麼問，你認為是什麼

43
00:02:41,776 --> 00:02:45,789
造成發炎的？沒有原因？

44
00:02:46,140 --> 00:02:49,110
就是發炎了？真的？

45
00:02:49,609 --> 00:02:54,295
配合我一下，我們來討論
你同事提出的一個想法——

46
00:02:54,295 --> 00:02:56,847
奧利弗·溫德爾·霍姆斯醫生。

47
00:02:56,847 --> 00:03:00,315
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喜歡他的理論——

48
00:03:00,315 --> 00:03:03,387
你已經為此寫了一封尖刻的信。

49
00:03:03,387 --> 00:03:06,358
但咱們就姑且滿足
你的學生一下，好嗎？

50
00:03:06,636 --> 00:03:09,193
霍姆斯注意到一種模式：

51
00:03:09,193 --> 00:03:12,411
當病人死於產褥熱，

52
00:03:12,411 --> 00:03:15,199
醫生會進行解剖。

53
00:03:15,199 --> 00:03:18,669
如果這位醫生接著
去治療一位新的病人，

54
00:03:18,669 --> 00:03:22,693
那位病人通常也會染上產褥熱。

55
00:03:22,693 --> 00:03:25,914
根據這種解剖產褥熱病人

56
00:03:25,914 --> 00:03:29,412
與新產褥熱病人之間的關聯性，

57
00:03:29,412 --> 00:03:32,381
他提出了一個可能的成因。

58
00:03:32,381 --> 00:03:35,078
因為除了這種關聯之外，

59
00:03:35,078 --> 00:03:38,855
沒有證據顯示解剖會造成產褥熱，

60
00:03:38,855 --> 00:03:43,864
所以他沒有馬上下結論
認定解剖會造成產褥熱。

61
00:03:43,864 --> 00:03:45,135
反之，

62
00:03:45,135 --> 00:03:50,190
他提出醫生會透過
自己手上和手術器具上

63
00:03:50,190 --> 00:03:54,945
那些看不見的感染源
而感染他們的病人。

64
00:03:55,077 --> 00:03:57,806
這個想法冒犯了大部分的醫生，

65
00:03:57,810 --> 00:04:00,949
他們都認為自己永無過失。

66
00:04:00,949 --> 00:04:04,912
梅格斯也一樣，他拒絕去思考

67
00:04:04,912 --> 00:04:08,494
自己有可能在病人的困境中
也有擔當一個角色。

68
00:04:08,494 --> 00:04:13,708
他這個有瑕疵的主張沒有留下
任何空間供進一步的探究——

69
00:04:13,708 --> 00:04:16,172
但霍姆斯的主張卻有。

70
00:04:24,222 --> 00:04:27,679
現在是 1847 年，
伊格納茲·塞麥爾維斯醫生

71
00:04:27,679 --> 00:04:30,472
將一間診所中的產褥熱死亡率

72
00:04:30,472 --> 00:04:32,683
從 12% 減低到 1%，

73
00:04:32,683 --> 00:04:35,087
他的做法是要求所有醫療人員

74
00:04:35,087 --> 00:04:40,306
在解剖後及不同病人的檢查之間
都要做好雙手消毒。

75
00:04:40,435 --> 00:04:45,398
他用這個做法證明了
產褥熱傳染性的本質。

76
00:04:45,552 --> 00:04:46,981
哈！

77
00:04:50,368 --> 00:04:53,924
現在是 1879 年，
路易·巴斯德找出了

78
00:04:53,924 --> 00:04:58,300
造成許多產褥熱案例的感染源：

79
00:04:58,371 --> 00:05:01,459
溶血性鏈球菌。

80
00:05:04,301 --> 00:05:07,091
嗯，我的薯條冷掉了。

81
00:05:07,250 --> 00:05:10,900
那一定是因為我的冰淇淋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