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639,0:00:02.412
这是乔安娜，

0:00:02.436,0:00:05.978
她在波兰的一所大学工作。

0:00:06.002,0:00:08.927
一个周六的凌晨三点，

0:00:08.951,0:00:11.271
她起床，整理好她的背包，

0:00:11.295,0:00:14.044
奔波了一千多公里的路程，

0:00:14.068,0:00:16.500
只为了和一个陌生人进行一场

0:00:16.524,0:00:18.264
政治辩论。

0:00:19.375,0:00:22.992
他叫克里斯多夫，[br]是一位德国的客户经理。

0:00:23.016,0:00:24.595
这两人素未谋面。

0:00:24.619,0:00:29.333
他们只知道他们[br]对于欧洲政治、移民、

0:00:29.357,0:00:33.289
和俄罗斯的关系等话题，[br]观点完全相左。

0:00:33.289,0:00:36.404
他们争论了差不多一整天。

0:00:37.227,0:00:42.706
之后，乔安娜发给我了一封[br]有一些恼人的邮件。

0:00:44.088,0:00:48.272
“这真的很酷，我享受[br]这过程的每一分钟！”

0:00:48.296,0:00:49.684
（笑声）

0:00:49.708,0:00:54.691
这是来自英国的汤姆[br]和来自德国的尼尔斯。

0:00:54.691,0:00:56.338
他们也是陌生人，

0:00:56.362,0:00:59.357
他们都是当地足球俱乐部的球迷，

0:00:59.381,0:01:04.447
各位可以想见，也就是多特蒙德[br]和托特纳姆热刺俱乐部。

0:01:04.447,0:01:07.743
他们在足球的发源地见面，

0:01:07.767,0:01:10.084
位于剑桥的某块平原上。

0:01:10.108,0:01:12.162
他们并没有在争论足球，

0:01:12.186,0:01:14.067
而是在讨论英国脱欧（Brexit）。

0:01:14.781,0:01:19.386
在讨论了这个充满争议的话题[br]几个小时之后，

0:01:19.410,0:01:23.399
他们也发给我了一封[br]完全出乎意料的邮件。

0:01:23.423,0:01:27.880
“太美好了，我们两人[br]都很享受整个过程。”

0:01:27.904,0:01:29.139
（笑声）

0:01:29.163,0:01:34.855
2019 年的春天，

0:01:34.879,0:01:40.233
来自 33 个国家的超过 17000 欧洲人

0:01:40.257,0:01:43.198
报名来进行政治辩论。

0:01:43.792,0:01:48.394
数千人跨越国界，[br]去见一个有着相反观点的陌生人，

0:01:48.418,0:01:52.818
他们都是“欧洲说”这个项目的一份子。

0:01:53.778,0:01:57.888
如今，与意见不同的人讨论政治

0:01:57.912,0:02:00.704
已经变得十分困难，

0:02:00.728,0:02:02.147
不仅是在欧洲。

0:02:02.171,0:02:05.730
家人会因此撕破脸，[br]朋友之间陷入沉默。

0:02:05.754,0:02:07.262
我们待在属于自己的气泡中。

0:02:07.742,0:02:12.547
而这些所谓的“过滤气泡”[br]被社交网络进一步放大，

0:02:12.571,0:02:16.218
但是它们本质上来说[br]并不是数字产物。

0:02:16.242,0:02:18.617
“过滤气泡”一直存在。

0:02:18.641,0:02:20.939
它在我们的脑中。

0:02:20.963,0:02:24.377
许多研究不断显示，

0:02:24.401,0:02:30.672
我们会忽视与我们[br]所持观点相左的影响。

0:02:30.696,0:02:34.363
所以纠正假新闻[br]当然是有必要的，

0:02:34.387,0:02:36.906
但是光这样还不足以

0:02:36.906,0:02:39.762
让分裂的社会进行自省。

0:02:40.730,0:02:44.011
幸运的是，至少根据一些研究，

0:02:44.035,0:02:47.766
也许有一种简单的方法[br]来获得新的视角：

0:02:47.790,0:02:50.882
和不同意你的观点的人

0:02:50.906,0:02:54.011
来进行一对一的交谈。

0:02:54.891,0:02:58.347
这让你能以全新的视角[br]看待这个世界，

0:02:58.371,0:03:01.354
透过别人的视角。

0:03:02.824,0:03:06.123
我是《时代在线》的编辑，

0:03:06.147,0:03:10.190
这是德国最主要的电子新闻机构之一。

0:03:10.214,0:03:15.882
“欧洲说”的这个项目的前身，[br]最初只是个小小的编辑测试。

0:03:16.392,0:03:17.903
和诸多记者一样，

0:03:17.927,0:03:21.618
我们无法不去关注[br]川普和英国脱欧，

0:03:21.642,0:03:26.254
而德国也正在分裂之中，[br]尤其是关于移民的议题。

0:03:26.278,0:03:31.497
2015 和 2016 年，[br]超过百万的难民的涌入

0:03:31.521,0:03:34.095
以某种方式主导了这场辩论。

0:03:34.119,0:03:39.019
当时我们在思考我们自己[br]即将进行的 2017 年选举时，

0:03:39.043,0:03:44.252
我们明确的知道，需要[br]重塑我们处理政治的方式。

0:03:44.920,0:03:47.836
所以我们这些数字怪才

0:03:47.860,0:03:53.514
想出了许多奇怪的数字产品的点子，

0:03:54.466,0:03:57.632
其中之一就是 Tinder [br]（约会APP) 的政治版——

0:03:57.656,0:03:59.927
（笑声）

0:03:59.951,0:04:04.719
一个面向政治相左者的约会平台，

0:04:04.743,0:04:08.463
一个联结持有不同观点的人的工具。

0:04:08.913,0:04:11.093
我们决定测试一下，

0:04:11.117,0:04:15.881
推出了技术人员称作的[br]“最简可行产品”。

0:04:15.905,0:04:17.616
这非常简单。

0:04:17.969,0:04:21.919
我们叫它 “Deutschland spricht”——[br]“德国说”——

0:04:21.943,0:04:27.231
并于 2017 年 5 月开始推出。

0:04:27.930,0:04:30.515
它真的很简单。

0:04:30.539,0:04:33.079
我们主要使用了谷歌表格，

0:04:33.103,0:04:38.532
在座的各位都会使用的[br]进行在线调查的工具。

0:04:39.032,0:04:44.142
我们的问卷中包含着[br]像这样的简单问题：

0:04:44.166,0:04:48.134
“德国接受了过多的难民吗？”

0:04:48.158,0:04:49.973
你可以选择是或者否。

0:04:50.475,0:04:55.150
我们会问更多的问题，比如[br]“西方是否公平的对待了俄罗斯？”

0:04:55.174,0:04:58.037
或是“同性恋可以结婚吗？”

0:04:58.061,0:05:01.301
如果你回答了所有这些问题，[br]我们会再问一个问题：

0:05:01.325,0:05:05.828
“嘿，你想和一位与你意见[br]完全相左的邻居见个面吗？”

0:05:05.852,0:05:07.946
（笑声）

0:05:08.574,0:05:13.582
这真的是个非常[br]简单的实验，没什么预算。

0:05:13.606,0:05:18.134
我们预估会有百来个人报名，

0:05:18.158,0:05:21.514
然后我们计划人工将他们配对。

0:05:22.340,0:05:27.642
一天之后，一千个人报名了。

0:05:27.666,0:05:32.647
几个礼拜之后，[br]一万两千个德国人报名

0:05:32.671,0:05:35.165
想要见见持有不同意见的陌生人。

0:05:35.189,0:05:36.660
我们遇到了麻烦。

0:05:36.684,0:05:38.814
（笑声）

0:05:38.838,0:05:41.697
我们采用了一种快速且粗糙的算法，

0:05:41.721,0:05:44.810
能找到最完美的 Tinder 配对，

0:05:44.834,0:05:49.316
像是居住的尽可能接近，[br]但是对同样问题的答案

0:05:49.340,0:05:51.323
尽可能相反的人。

0:05:52.312,0:05:54.966
我们通过邮件介绍他们。

0:05:55.767,0:05:59.502
你们可能也想到了，[br]我们有许多顾虑。

0:06:00.359,0:06:03.932
也许没人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

0:06:04.638,0:06:08.937
也许现实中的讨论会变得很糟。

0:06:09.575,0:06:12.512
也许我们的数据库中[br]有个斧子杀人犯。

0:06:12.536,0:06:13.946
（笑声）

0:06:14.969,0:06:19.639
但是在 2017 年 6 月的一个星期天，

0:06:19.663,0:06:21.501
美好的事情发生了。

0:06:22.626,0:06:28.271
成千的德国人成对相见，[br]和平地讨论了政治问题。

0:06:28.823,0:06:30.014
像是阿诺。

0:06:30.038,0:06:34.849
他曾经是一名警察，反对——[br]或是以前反对——同性婚姻，

0:06:34.873,0:06:38.636
以及安娜，她是一位[br]与女性处于同居关系的

0:06:38.660,0:06:40.040
工程师。

0:06:40.641,0:06:43.130
他们对所持观点不同的议题

0:06:43.154,0:06:45.381
进行了数个小时的讨论。

0:06:45.860,0:06:48.365
在某一刻，阿诺后来告诉我们，

0:06:48.389,0:06:54.687
他意识到安娜因他对于[br]同性婚姻的观点而受到了伤害，

0:06:54.711,0:06:57.759
他转而开始质疑自己的假设。

0:06:57.783,0:07:00.067
在讨论了三个小时之后，

0:07:00.091,0:07:03.506
安娜要求阿诺来她的夏日聚会，

0:07:03.530,0:07:05.724
在几年之后的今天，

0:07:05.748,0:07:09.072
他们依旧会偶尔见面，[br]还是朋友关系。

0:07:09.096,0:07:13.392
我们的算法还配对了[br]比如说这个法警。

0:07:13.416,0:07:19.502
他还是德国右翼民粹政党 AfD[br]（选择党）的发言人，

0:07:19.526,0:07:21.392
配对对象是位孕妇顾问。

0:07:21.416,0:07:24.208
她曾经是绿党的积极分子。

0:07:24.791,0:07:29.359
我们甚至配对了[br]这位教授和他的学生。

0:07:29.802,0:07:33.411
（笑声）

0:07:33.435,0:07:34.681
这就是算法。

0:07:35.504,0:07:36.644
（笑声）

0:07:36.668,0:07:43.004
我们还配对了岳父[br]和他自己的儿媳，

0:07:43.028,0:07:47.791
因为，显然他们住得很近，[br]而又持有不一样的观点。

0:07:47.815,0:07:49.384
我们的一般原则是，

0:07:49.408,0:07:53.797
我们不会观察记录这些讨论，

0:07:53.821,0:07:57.141
因为我们不想让人们进行表演。

0:07:57.165,0:07:59.289
但是我破了个例。

0:07:59.313,0:08:00.956
我自己也参加了。

0:08:00.980,0:08:06.166
我在柏林的潮流街区[br]普伦茨劳贝格区

0:08:06.190,0:08:07.638
见到了莫尔科。

0:08:08.282,0:08:12.018
这是我和莫尔科讨论的场景。[br]莫尔科不想出现在画面里。

0:08:12.042,0:08:14.237
他是个年轻的设备操作员，

0:08:14.261,0:08:16.714
他就像我们区域的其他嬉皮士一样，

0:08:16.738,0:08:18.920
留着胡子，带着便帽。

0:08:18.944,0:08:24.398
我们交谈了几个小时，[br]我觉得他是个很棒的人。

0:08:24.422,0:08:26.800
尽管我们对大部分的话题

0:08:26.800,0:08:29.570
都有着不同的观点——

0:08:29.594,0:08:31.835
也许除了女性权利，

0:08:31.859,0:08:35.150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的看法——

0:08:35.174,0:08:36.935
这是场很不错的对话。

0:08:36.959,0:08:39.423
在交流后，我上网查询了莫尔科。

0:08:40.682,0:08:45.722
我发现在青年时期，[br]他曾是一名新纳粹。

0:08:47.349,0:08:49.349
所以我打电话给他，问他，

0:08:49.373,0:08:51.083
“嘿，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0:08:51.107,0:08:55.443
他说，“我没告诉你是因为[br]我想让这件事情过去。

0:08:55.467,0:08:58.508
我只是不想再讨论这件事情了。”

0:09:01.005,0:09:07.986
我曾经认为有着这样历史的人[br]不可能会改变，

0:09:08.010,0:09:11.266
而现在我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假设了，

0:09:11.290,0:09:15.736
就像众多给我们发送邮件和照片的

0:09:15.760,0:09:18.445
参与者一样。

0:09:20.535,0:09:22.877
目前我们还没有碰到任何暴力事件。

0:09:22.901,0:09:23.934
（笑声）

0:09:23.958,0:09:27.703
我们也不知道[br]有没有人因此喜结良缘。

0:09:27.727,0:09:29.142
（笑声）

0:09:29.166,0:09:34.078
但是，至少我们十分兴奋，[br]并想再做一次，

0:09:34.102,0:09:36.631
尤其是在 2.0 的版本中，

0:09:36.655,0:09:40.380
我们想扩大参与者的多样性，

0:09:40.404,0:09:44.539
因为在第一轮中，[br]参与者主要是我们的读者。

0:09:45.118,0:09:47.354
所以我们接受了竞争，

0:09:47.378,0:09:51.657
让其他媒体参与了进来。

0:09:51.681,0:09:53.919
我们通过 Slack [br]（团队沟通 APP）软件协作。

0:09:54.556,0:09:59.610
这场涉及 11 个主要[br]德国新闻媒体的在线合作，

0:09:59.634,0:10:01.809
绝对是德国史上的第一次。

0:10:01.833,0:10:07.587
参与者数字翻倍了：[br]这次有两万八千个人申请。

0:10:07.611,0:10:08.991
德国总统——

0:10:09.015,0:10:11.339
他在这张照片的中间——

0:10:11.363,0:10:12.934
是我们的赞助人。

0:10:12.958,0:10:19.328
所以，2018 年的夏天，[br]数千个德国人又一次见面，

0:10:19.352,0:10:21.663
与持不同观点的陌生人对话。

0:10:21.687,0:10:25.375
有些配对被我们邀请到柏林[br]参加一场特殊的活动。

0:10:25.399,0:10:27.360
在那里，我们拍下了这张照片，

0:10:27.384,0:10:31.569
至今仍是我最喜欢的[br]“德国说”的象征。

0:10:31.593,0:10:35.100
照片中的人是[br]汽车司机兼拳击教练亨利克，

0:10:35.124,0:10:39.237
以及儿童帮扶中心主任安格伯特。

0:10:39.261,0:10:43.252
他们对我们问的所有七个问题[br]给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

0:10:43.704,0:10:46.414
在这天之前他们从未见过面，

0:10:46.438,0:10:48.610
他们进行了一场十分紧张的交谈，

0:10:48.634,0:10:51.989
但两人似乎又十分

0:10:52.013,0:10:53.276
相处得来。

0:10:53.877,0:10:55.836
所以这次我们还想知道

0:10:55.860,0:11:01.404
这种对话是否对参与者有任何影响。

0:11:01.428,0:11:04.870
所以我们让研究人员询问了参与者。

0:11:05.410,0:11:09.722
三分之二的受访者觉得[br]他们从对方的观点中

0:11:09.746,0:11:11.898
学到了一些东西。

0:11:11.922,0:11:16.479
百分之六十的人同意，[br]他们的观点变得接近了。

0:11:16.503,0:11:20.706
根据研究人员，[br]在谈话过后，对于社会的信任

0:11:20.730,0:11:22.332
似乎也变高了。

0:11:22.356,0:11:25.921
90% 的人说，[br]他们很享受他们的对话。

0:11:25.945,0:11:28.901
10% 的人说，[br]他们不享受这场对话，

0:11:28.925,0:11:32.946
这仅仅是因为，其中8% 的人[br]的配对并没有出现。

0:11:32.970,0:11:34.684
（笑声）

0:11:34.708,0:11:39.632
在“德国说”之后，[br]许多国际媒体和我们进行了接触，

0:11:39.656,0:11:44.813
这次我们决定构建一个[br]严肃且安全的平台。

0:11:45.411,0:11:47.408
我们称之为“国家说”。

0:11:47.813,0:11:52.978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br]“国家说”已经被超过

0:11:53.002,0:11:55.873
十几个地方和国家级活动使用了，

0:11:55.897,0:12:01.015
像是比利时的“比利时说（Het grote gelijk）”，[br]或是芬兰的“芬兰说（Suomi puhuu）”，

0:12:01.039,0:12:03.107
或是英国的“英国说（Britain Talks）”。

0:12:03.790,0:12:08.766
像我最开始提到的，[br]我们也与 15 个国际媒体伙伴一起

0:12:08.790,0:12:11.064
推出了“欧洲说”，

0:12:11.088,0:12:17.360
从英国的《金融时报》到[br]芬兰的《赫尔辛基时报》。

0:12:17.384,0:12:20.277
成千的欧洲人与[br]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见面，

0:12:20.301,0:12:22.077
来讨论政治。

0:12:22.688,0:12:28.168
截止到现在，我们已经[br]被超过 150 家国际媒体接触，

0:12:28.192,0:12:31.303
也许有一天会有[br]像是“世界说”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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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成百上千的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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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重要的不是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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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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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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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个人见面，[br]当面谈论数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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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旁人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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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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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社会也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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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一点一点的改变，[br]随着讨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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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我们会重新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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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进行这样的面对面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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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个陌生人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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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旁人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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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和我们通过政治 Ti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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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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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包括和酒吧、健身房[br]或是会议上的陌生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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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请找个人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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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一场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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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享受吧。

0:13:23.741,0:13:25.013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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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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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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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