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0,381 --> 00:00:04,604
“就算抛开宗教信仰的因素，

2
00:00:04,604 --> 00:00:10,659
同性恋也是性滥交的代名词

3
00:00:10,659 --> 00:00:15,285
它是可悲的，次等的，
一种现实的替代品

4
00:00:15,285 --> 00:00:17,685
是人生中一段令人遗憾的旅程

5
00:00:17,685 --> 00:00:21,508
因此，同性恋不值得同情

6
00:00:21,508 --> 00:00:24,070
也不值得治疗

7
00:00:24,070 --> 00:00:26,837
因为只有少数人为此受难

8
00:00:26,837 --> 00:00:33,515
同性恋只值得视为一种有害的疾病"

9
00:00:33,515 --> 00:00:38,737
上述的话选自1966年发行的
《时代》杂志，那时我只有三岁.

10
00:00:38,737 --> 00:00:42,651
但是就在去年，美国总统

11
00:00:42,651 --> 00:00:45,234
站出来表示支持同性恋婚姻

12
00:00:45,234 --> 00:00:52,683
(鼓掌)

13
00:00:52,683 --> 00:00:58,385
我的问题是，我们是如何实现这种态度的转变？

14
00:00:58,385 --> 00:01:03,125
曾经的疾病是如何成为现在的一种身份认同？

15
00:01:03,125 --> 00:01:06,085
当我差不多六岁的时候

16
00:01:06,085 --> 00:01:09,018
我和妈妈还有弟弟去一家鞋店

17
00:01:09,018 --> 00:01:11,425
最后，当我们付款买鞋子的时候

18
00:01:11,425 --> 00:01:15,217
售货员告诉我们，
我们每个人可以挑选一个气球带回家

19
00:01:15,217 --> 00:01:20,883
我的弟弟想要一个红色的气球，
我想要粉色的气球

20
00:01:20,883 --> 00:01:25,798
而我的母亲说她觉得我应该选一个蓝色的气球

21
00:01:25,798 --> 00:01:28,934
但是我说我想要的毫无疑问是粉色的气球

22
00:01:28,934 --> 00:01:34,353
她提醒我，我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

23
00:01:34,353 --> 00:01:39,143
其结果是，我现在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
但我依旧是个同性恋者

24
00:01:39,143 --> 00:01:42,251
(笑声)

25
00:01:42,251 --> 00:01:46,623
这既反应了母亲对孩子的影响，
也反应了这其中的局限性

26
00:01:46,623 --> 00:01:48,690
(笑声)

27
00:01:48,690 --> 00:01:55,557
(鼓掌)

28
00:01:55,557 --> 00:01:58,098
当我很小的时候，
母亲曾经说过

29
00:01:58,114 --> 00:02:02,650
"父母对子女的爱是世界上
其它一切感情都无法比拟的，

30
00:02:02,650 --> 00:02:05,995
只有当你拥有自己的孩子时，
你才能体会到"

31
00:02:05,995 --> 00:02:09,189
我小的时候，把母亲讲的
关于抚育我和弟弟的这段话

32
00:02:09,189 --> 00:02:12,009
当成是世界上最高称赞

33
00:02:12,009 --> 00:02:14,637
当我成为一个青少年的时候，我想

34
00:02:14,637 --> 00:02:18,001
我是同性恋，
所以我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家庭

35
00:02:18,001 --> 00:02:20,378
当母亲说那些话的时候，
我就会感到很焦虑

36
00:02:20,378 --> 00:02:21,904
当我的事公之于众后,

37
00:02:21,904 --> 00:02:25,104
母亲还重提此事,
我感到很恼火

38
00:02:25,104 --> 00:02:29,245
我说：“我是同性恋。我不会走那条路。

39
00:02:29,245 --> 00:02:32,290
我希望你不要再说那些话了。”

40
00:02:35,013 --> 00:02:40,070
大约二十年前，
《纽约时报》主编让我

41
00:02:40,070 --> 00:02:42,511
写一篇关于聋人文化的文章

42
00:02:42,511 --> 00:02:44,348
我感到很惊讶

43
00:02:44,348 --> 00:02:46,543
我原以为耳聋就是一种疾病

44
00:02:46,543 --> 00:02:48,269
那些可怜的人呀，
他们什么都听不见

45
00:02:48,269 --> 00:02:51,043
如果他们听不见，
我们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46
00:02:51,043 --> 00:02:53,160
接下来，我走进了聋人世界

47
00:02:53,160 --> 00:02:55,551
我去了聋人俱乐部

48
00:02:55,551 --> 00:02:59,471
观看了聋人的表演

49
00:02:59,471 --> 00:03:05,682
我甚至去了田纳西州纳什维尔的
“美国聋人小姐”选秀赛

50
00:03:05,682 --> 00:03:09,526
居然有人抱怨她们甜腻的南方手语“口音”

51
00:03:09,526 --> 00:03:13,782
（笑声）

52
00:03:13,782 --> 00:03:17,709
随着越来越融入聋人世界

53
00:03:17,709 --> 00:03:20,715
我开始相信耳聋是一种文化

54
00:03:20,715 --> 00:03:23,077
并且聋人世界中的人也说，

55
00:03:23,077 --> 00:03:26,444
"我们不是听力不健全，
我们是一种文化，"

56
00:03:26,444 --> 00:03:29,021
这是可行的

57
00:03:29,021 --> 00:03:30,526
这不是我的文化

58
00:03:30,526 --> 00:03:33,244
我也没想冲过去加入这种文化

59
00:03:33,244 --> 00:03:36,075
但我欣赏它是一种文化

60
00:03:36,075 --> 00:03:38,210
对其中的成员而言

61
00:03:38,210 --> 00:03:44,499
它的价值就如同拉美文化，
同性恋文化或犹太文化

62
00:03:44,499 --> 00:03:49,499
它甚至可以和美国文化相媲美

63
00:03:49,499 --> 00:03:52,913
我朋友的朋友有个女儿，是个小矮人

64
00:03:52,913 --> 00:03:54,392
当她女儿出生的时候

65
00:03:54,392 --> 00:03:56,708
她突然发现她要面对很多问题

66
00:03:56,723 --> 00:03:59,510
这些问题使我产生共鸣

67
00:03:59,510 --> 00:04:03,377
她当时面临的问题是--该如何对待这个孩子？

68
00:04:03,377 --> 00:04:06,837
她应该说“你和其他人一样，只是矮了点儿”？

69
00:04:06,837 --> 00:04:10,052
还是去试图建立某种小矮人身份认同

70
00:04:10,052 --> 00:04:12,599
加入美国小个子联盟

71
00:04:12,599 --> 00:04:15,392
开始了解矮人生活圈的那些事？

72
00:04:15,392 --> 00:04:16,993
然后我突然想到

73
00:04:16,993 --> 00:04:19,212
大多数耳聋孩子的父母
都是听力健全的

74
00:04:19,212 --> 00:04:22,011
那些听力健全的父母
总是试图去治愈他们的孩子

75
00:04:22,011 --> 00:04:26,177
那些聋人要差不多到青春期的时候
才开始接触聋人群体

76
00:04:26,177 --> 00:04:28,526
大多数同性恋者的父母是异性恋

77
00:04:28,526 --> 00:04:30,974
那些异性恋父母常常希望
他们的孩子表现得

78
00:04:30,974 --> 00:04:33,244
如他们认为的主流世界所期望的那样

79
00:04:33,244 --> 00:04:36,848
那些同性恋者不得不长大后才寻找身份认同

80
00:04:36,848 --> 00:04:38,464
再说说我的这个朋友

81
00:04:38,464 --> 00:04:41,793
面对这些关于她小矮人女儿身份认同的问题

82
00:04:41,793 --> 00:04:43,569
然后我想，又是这样

83
00:04:43,569 --> 00:04:46,135
一个认为自己正常的家庭

84
00:04:46,135 --> 00:04:48,505
有着一个特殊的孩子

85
00:04:48,505 --> 00:04:53,017
我想，事实上
身份认同分为两种类型

86
00:04:53,017 --> 00:04:54,941
有垂直身份认同

87
00:04:54,941 --> 00:04:57,923
从父母到孩子，代代相传

88
00:04:57,923 --> 00:05:03,526
也有像是种族，国际，语言，宗教

89
00:05:03,526 --> 00:05:08,004
你和你的父母,孩子拥有共同点,

90
00:05:08,004 --> 00:05:10,277
而有些身份较难识别,

91
00:05:10,277 --> 00:05:12,471
但并不需要尝试去改变

92
00:05:12,471 --> 00:05:15,883
你可以争辩说，在美国

93
00:05:15,883 --> 00:05:17,857
作为有色人种生存艰难

94
00:05:17,857 --> 00:05:19,690
尽管我们现任的总统是有色人种

95
00:05:19,690 --> 00:05:22,389
确实，没人试图去保证

96
00:05:22,389 --> 00:05:26,277
非洲裔美国人，亚洲裔的孩子们

97
00:05:26,277 --> 00:05:29,666
生来就有着奶油色的皮肤和金黄的头发

98
00:05:29,666 --> 00:05:33,943
还有一些身份认同
是你从同龄人群中获得的

99
00:05:33,943 --> 00:05:36,241
我称它们为水平身份认同

100
00:05:36,241 --> 00:05:39,136
因为和同伴一起活动，
接触，是所谓的一种经验

101
00:05:39,136 --> 00:05:41,704
这些身份认同与你从父母处得来的不同

102
00:05:41,704 --> 00:05:45,889
你需要通过接触同伴自己发掘

103
00:05:45,889 --> 00:05:48,974
这种身份认同，
我指的是水平身份认同

104
00:05:48,974 --> 00:05:52,690
就是人们最希望去治愈的部分

105
00:05:52,690 --> 00:05:55,358
我想要研究的是，
这是怎样的过程

106
00:05:55,358 --> 00:05:57,575
有着这些身份认同的人们

107
00:05:57,575 --> 00:06:00,303
是怎么和他们保持好的关系的

108
00:06:00,303 --> 00:06:04,556
在我看来，有三种

109
00:06:04,556 --> 00:06:05,995
不同程度的接受

110
00:06:05,995 --> 00:06:11,544
这三种是，自我接受，家庭接纳，社会接纳

111
00:06:11,544 --> 00:06:13,491
它们并不一定同步发生

112
00:06:13,491 --> 00:06:17,627
很多时候，这样的人很易怒

113
00:06:17,627 --> 00:06:20,691
因为他们觉得，
他们的父母并不爱他们

114
00:06:20,691 --> 00:06:24,990
真实的情况是，
他的父母不接受他们

115
00:06:24,990 --> 00:06:28,156
最理想的爱就是父母和孩子

116
00:06:28,156 --> 00:06:31,203
之间那种无条件的爱

117
00:06:31,203 --> 00:06:34,469
但接受是需要时间

118
00:06:34,469 --> 00:06:36,704
接受总是需要时间的

119
00:06:36,704 --> 00:06:41,596
我认识的一个小矮人
名叫克林顿布朗

120
00:06:41,596 --> 00:06:44,998
他出生的时候
就被诊断为畸形侏儒症

121
00:06:44,998 --> 00:06:46,776
他的残疾非常严重

122
00:06:46,776 --> 00:06:50,182
他的父母被告知，
他永久丧失行走能力和语言能力

123
00:06:50,182 --> 00:06:52,157
他也没有获取知识的能力

124
00:06:52,157 --> 00:06:54,856
他甚至也不会认识他的父母

125
00:06:54,856 --> 00:06:58,277
医院给他父母的建议是
把他留在医院

126
00:06:58,277 --> 00:07:00,491
他可以在那里平静地离世

127
00:07:00,491 --> 00:07:02,455
他的母亲说，
她不会这样做

128
00:07:02,455 --> 00:07:04,222
她把她的儿子带回了家

129
00:07:04,222 --> 00:07:07,856
尽管她没有什么学历，
也不是很富有

130
00:07:07,856 --> 00:07:09,804
她还是找到了治疗畸形侏儒症

131
00:07:09,804 --> 00:07:12,003
全国最顶级的医生

132
00:07:12,003 --> 00:07:14,169
她让克林顿接受治疗

133
00:07:14,169 --> 00:07:16,250
他的童年

134
00:07:16,250 --> 00:07:19,323
经历了 30次重大外科手术

135
00:07:19,323 --> 00:07:21,510
他一直待在医院里

136
00:07:21,510 --> 00:07:23,203
而正是这些治疗过程

137
00:07:23,203 --> 00:07:25,611
让他现在有了行走的能力

138
00:07:25,611 --> 00:07:29,961
他在住院期间，
医院请了家庭教师来指导他的功课

139
00:07:29,961 --> 00:07:32,790
他学习非常努力，
因为他没有别的事可做

140
00:07:32,790 --> 00:07:34,537
最终，他达到了

141
00:07:34,537 --> 00:07:38,112
他家庭内任何成员
都从未达到过的高度

142
00:07:38,112 --> 00:07:41,442
他是他的家庭成员里
第一个去上大学的人

143
00:07:41,442 --> 00:07:44,824
他住在学校宿舍并且自己开车

144
00:07:44,824 --> 00:07:47,608
一辆为他身体状况特别制造的汽车

145
00:07:47,608 --> 00:07:50,571
他的母亲告诉我一个故事

146
00:07:50,571 --> 00:07:52,336
他去了家附近的大学

147
00:07:52,336 --> 00:07:55,423
她说 "我看到了那部车，
一眼就认出来是他的车子

148
00:07:55,423 --> 00:07:59,846
停在一家酒吧的停车场，" （笑声）

149
00:07:59,846 --> 00:08:04,456
"我想了想，
他们六英尺高，他三英尺高

150
00:08:04,456 --> 00:08:06,756
他们喝两瓶啤酒，
在他那里就相当于四瓶啤酒"。

151
00:08:06,756 --> 00:08:09,369
她说，"我知道我不能走进去打扰他

152
00:08:09,369 --> 00:08:13,557
但我回家之后，
给他发了八条短信

153
00:08:13,557 --> 00:08:15,042
她说，"我想

154
00:08:15,042 --> 00:08:17,142
在他出生的时候，
如果有人对我说，

155
00:08:17,142 --> 00:08:22,755
我未来的担心是
他会和他大学友人酒后驾车"

156
00:08:22,755 --> 00:08:31,537
（掌声）

157
00:08:31,537 --> 00:08:33,576
我对她说，
"你觉得你做了什么

158
00:08:33,576 --> 00:08:38,036
帮他成为一个有魅力、 成功、 精彩的人吗?"

159
00:08:38,036 --> 00:08:42,723
她说，"我做了什么？
我爱他，就这样

160
00:08:42,723 --> 00:08:45,859
克林顿一直都有这样的光芒，

161
00:08:45,859 --> 00:08:52,272
他的父亲和我很幸运，
最早看见了他的光芒。”

162
00:08:52,272 --> 00:08:55,310
我要去引述1960年代
另一家杂志刊载的话

163
00:08:55,310 --> 00:09:01,004
这是1968 年出版的大西洋月刊，
美国的自由主义之声

164
00:09:01,004 --> 00:09:03,808
作者是知名的生物伦理学专家

165
00:09:03,808 --> 00:09:07,616
他说，"对于遗弃唐氏综合症的婴孩

166
00:09:07,616 --> 00:09:10,921
我们不必感到内疚

167
00:09:10,921 --> 00:09:15,980
无论是将其送到疗养院去

168
00:09:15,980 --> 00:09:19,889
或者用更负责也更致命的方式

169
00:09:19,889 --> 00:09:24,837
这很可悲，也很可怕
但不需要有罪恶感

170
00:09:24,837 --> 00:09:28,937
真正有内疚只源于侵犯人，

171
00:09:28,937 --> 00:09:33,538
而唐氏综合症患者不是人。”

172
00:09:33,538 --> 00:09:37,479
关于同性恋者处境的大幅度进步

173
00:09:37,479 --> 00:09:39,606
已经有很多文章就此发表观点

174
00:09:39,606 --> 00:09:43,642
每天都有头条报导
人们对同性恋的态度已有所转变

175
00:09:43,642 --> 00:09:48,338
但我们遗忘了过去是怎么看待
不同于大众的人

176
00:09:48,338 --> 00:09:50,476
忘了过去是怎么看待残障人士的

177
00:09:50,476 --> 00:09:53,389
忘了我们曾经多么不人道

178
00:09:53,389 --> 00:09:55,267
在那些方面的改变

179
00:09:55,267 --> 00:09:57,093
几乎同样激进

180
00:09:57,093 --> 00:09:59,969
我们却未给予更多的重视

181
00:09:59,969 --> 00:10:03,921
我采访过罗巴兹家族的
汤姆和凯伦夫妇

182
00:10:03,921 --> 00:10:07,649
他们当年是年轻有为的纽约人

183
00:10:07,649 --> 00:10:11,104
在得知他们第一个孩子
患有唐氏综合征时大为惊讶

184
00:10:11,104 --> 00:10:15,190
他们认为儿子并未得到应有的教育

185
00:10:15,190 --> 00:10:19,043
于是他们决定成立一个小型教育机构

186
00:10:19,043 --> 00:10:22,707
两间教室里，
他们开始和其他的父母

187
00:10:22,707 --> 00:10:25,170
一起教育唐氏综合症儿童

188
00:10:25,170 --> 00:10:29,070
多年后，
该机构发展为库克中心

189
00:10:29,070 --> 00:10:31,227
现在有成千上万的

190
00:10:31,227 --> 00:10:35,004
智障儿童在这里接受教育

191
00:10:35,004 --> 00:10:38,142
自从大西洋月刊
刊载了那片文章以来

192
00:10:38,142 --> 00:10:42,315
唐氏综合征患者的寿命
增加了两倍

193
00:10:42,315 --> 00:10:47,074
唐氏综合征的人有些是演员

194
00:10:47,074 --> 00:10:53,127
作家，有些在成年后
能完全独立生活

195
00:10:53,127 --> 00:10:55,002
罗巴兹夫妇的贡献很大

196
00:10:55,002 --> 00:10:56,536
我问他们：“你们会遗憾吗？

197
00:10:56,536 --> 00:10:59,139
你们希望自己的孩子
没有唐氏综合征吗？

198
00:10:59,139 --> 00:11:00,988
是否希望从未听说过这种病症?"

199
00:11:00,988 --> 00:11:03,355
有趣的是这位父亲说，

200
00:11:03,355 --> 00:11:05,942
"嗯，从我们的儿子大卫角度来看，
我感到遗憾，

201
00:11:05,942 --> 00:11:09,322
因为对于大卫来说，
这个世界里唐氏患儿的路走得非常艰辛

202
00:11:09,322 --> 00:11:12,070
我想要给大卫更轻松的生活

203
00:11:12,070 --> 00:11:17,170
但我认为，如果世界上不再有唐氏症患儿，
会是很大的损失。”

204
00:11:17,170 --> 00:11:20,601
凯伦罗巴兹说：“我同意汤姆的看法

205
00:11:20,601 --> 00:11:24,542
为了让大卫活得更自在，
我会想瞬间治愈他的唐氏综合症

206
00:11:24,542 --> 00:11:29,978
但对我来说，
23 年前他刚出生时，我绝不相信

207
00:11:29,978 --> 00:11:31,988
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208
00:11:31,988 --> 00:11:36,336
对我来说，他的病
让我成为更好，更善良的人

209
00:11:36,336 --> 00:11:39,370
让我的人生更有意义

210
00:11:39,370 --> 00:11:45,779
对我来说，这样的经验
是世界上任何其他东西都换不来的"

211
00:11:45,779 --> 00:11:50,164
现代社会对这样那样的病症的接受程度

212
00:11:50,164 --> 00:11:51,902
越来越高

213
00:11:51,902 --> 00:11:53,738
然而，此时此刻

214
00:11:53,738 --> 00:11:56,629
我们治愈这些病症的能力

215
00:11:56,629 --> 00:11:59,237
也已经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216
00:11:59,237 --> 00:12:02,381
现在美国新生的耳聋婴儿

217
00:12:02,396 --> 00:12:04,189
都会接受人工耳蜗植入手术，

218
00:12:04,189 --> 00:12:09,004
将人工耳蜗植入大脑
并连上接收器

219
00:12:09,004 --> 00:12:14,022
通过接收信号，这让他们具有听说的能力

220
00:12:14,022 --> 00:12:18,321
有一种叫 BMN-111的化合物，
经老鼠实验

221
00:12:18,321 --> 00:12:23,374
在抑制软骨发育不全基因方面
非常有效

222
00:12:23,374 --> 00:12:26,119
软骨发育不全
是侏儒症最常见的表现形式

223
00:12:26,119 --> 00:12:30,086
有软骨发育不全基因的小鼠
摄取BMN-11以后

224
00:12:30,086 --> 00:12:32,004
可以生长到正常体型

225
00:12:32,004 --> 00:12:34,555
临床试验指日可待

226
00:12:34,555 --> 00:12:36,811
通过血液检测唐氏综合症的技术也在进步

227
00:12:36,811 --> 00:12:42,306
可以在怀孕早期
更明确地检测出唐氏综合症

228
00:12:42,306 --> 00:12:47,535
使它更容易尽早终止

229
00:12:47,550 --> 00:12:48,870
唐氏综合症胎儿妊娠

230
00:12:48,870 --> 00:12:53,537
我们的社会进步了，
医学也发展了

231
00:12:53,537 --> 00:12:55,389
我认同这两方面的进步

232
00:12:55,389 --> 00:12:59,444
我相信社会的进步
精彩且有意义

233
00:12:59,444 --> 00:13:02,540
我认为医学的进步
也是如此

234
00:13:02,540 --> 00:13:06,903
但我认为两者互不理解
着实可悲

235
00:13:06,903 --> 00:13:08,974
当我看到他们交汇的方式

236
00:13:08,974 --> 00:13:11,188
像我刚才描述的三个病例

237
00:13:11,188 --> 00:13:14,838
我有时觉得这就像
那些悲壮的歌剧

238
00:13:14,838 --> 00:13:17,442
当英雄意识到
他爱上女主角的时候

239
00:13:17,442 --> 00:13:21,889
就是女主角躺在长沙发上
奄奄一息

240
00:13:21,889 --> 00:13:24,688
（笑声）

241
00:13:24,688 --> 00:13:28,570
我们要全盘考量对于治愈的态度

242
00:13:28,570 --> 00:13:31,436
父母常常面对的问题是

243
00:13:31,436 --> 00:13:33,288
孩子在哪些方面值得肯定

244
00:13:33,288 --> 00:13:35,040
哪些方面需要治愈？

245
00:13:35,040 --> 00:13:39,211
有名的自闭症专家，
吉姆 · 辛克莱说，

246
00:13:39,211 --> 00:13:43,865
"当父母说
'我希望我的孩子没有自闭症，'

247
00:13:43,865 --> 00:13:48,724
他们真正的意思是
' 我希望我的孩子并不存在

248
00:13:48,724 --> 00:13:52,743
而希望有一个没有自闭症的孩子.'

249
00:13:52,743 --> 00:13:57,535
听仔细了，当你们抱怨我们的存在，
我们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250
00:13:57,535 --> 00:14:00,737
你们祈祷奇迹出现的时候，我们听到的是

251
00:14:00,737 --> 00:14:02,642
你们衷心希望

252
00:14:02,642 --> 00:14:05,021
总有一天我们将不复存在

253
00:14:05,021 --> 00:14:10,576
和我们长着相同面孔的陌生人将会取代我们，
得到你们所有的爱

254
00:14:10,576 --> 00:14:13,642
这是一个非常极端的观点，

255
00:14:13,642 --> 00:14:17,771
但它指出了一个现实，
人们有自己的生活

256
00:14:17,771 --> 00:14:22,336
他们不想要被治愈
或改变或消灭

257
00:14:22,336 --> 00:14:25,556
他们希望，不管是谁，
都能保有与生俱来的天性

258
00:14:25,556 --> 00:14:29,356
为了这个项目
我采访了迪伦科莱柏德的家庭

259
00:14:29,356 --> 00:14:34,610
迪伦柯莱柏德是
哥伦拜恩校园惨案的罪犯之一

260
00:14:34,610 --> 00:14:37,405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
说服他们跟我对话

261
00:14:37,405 --> 00:14:40,169
他们同意了，
有太多的故事

262
00:14:40,169 --> 00:14:41,868
一开口就无法停下来

263
00:14:41,868 --> 00:14:44,485
我第一次和他们共度周末，
后来还有许多次

264
00:14:44,485 --> 00:14:47,606
我录了20 多个小时的谈话内容

265
00:14:47,606 --> 00:14:49,869
到了周日晚上，
大家都精疲力竭

266
00:14:49,869 --> 00:14:52,755
我们坐在厨房里，
苏在做晚饭

267
00:14:52,755 --> 00:14:55,276
我说，"如果现在，
迪伦还在这里

268
00:14:55,276 --> 00:14:58,121
你们想要问他些什么?"

269
00:14:58,121 --> 00:15:00,489
他的父亲说，"当然

270
00:15:00,489 --> 00:15:04,038
我想问问他
究竟为什么这样做"。

271
00:15:04,038 --> 00:15:07,676
苏望着地板，
思考了一会儿

272
00:15:07,676 --> 00:15:09,855
然后抬起头来说，

273
00:15:09,855 --> 00:15:13,918
“我会请他原谅
我不是合格的好母亲

274
00:15:13,918 --> 00:15:18,342
从来不知道他的脑袋里
想的是些什么”

275
00:15:18,342 --> 00:15:21,310
几年后，
我再度与她吃晚餐

276
00:15:21,310 --> 00:15:23,237
那是我们曾经许多共同的晚餐之一

277
00:15:23,237 --> 00:15:26,647
她说，"你知道，
当事情发生的时候

278
00:15:26,647 --> 00:15:30,455
我曾经希望我没有结过婚，
也没有孩子

279
00:15:30,455 --> 00:15:33,947
如果我没有到俄亥俄州立大学，
没遇见汤姆

280
00:15:33,947 --> 00:15:37,589
这个孩子就不会存在，
这可怕的惨案就不会发生

281
00:15:37,589 --> 00:15:42,104
但我觉得我太爱孩子们了

282
00:15:42,104 --> 00:15:45,407
我不愿想象没有他们的生活

283
00:15:45,407 --> 00:15:50,336
我承认他们对其他人造成的痛苦
是不可饶恕的

284
00:15:50,336 --> 00:15:53,800
但我能宽恕他们对我造成的痛苦。"她说

285
00:15:53,800 --> 00:15:57,592
"所以虽然我承认，
如果迪伦未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286
00:15:57,592 --> 00:16:00,102
世界会更美好

287
00:16:00,102 --> 00:16:05,584
但我认为那样对我并非更有好处

288
00:16:05,584 --> 00:16:12,068
令人惊讶的是，
这些家庭有这么多子女教育的问题

289
00:16:12,068 --> 00:16:15,101
这些问题又是他们
常常不惜代价去避免的

290
00:16:15,101 --> 00:16:18,920
但她们都发现养儿育女的经验
很有意义

291
00:16:18,920 --> 00:16:22,121
然后我想，
我们这些有孩子的人

292
00:16:22,121 --> 00:16:24,813
不管孩子如何，
我们都疼爱无比

293
00:16:24,813 --> 00:16:29,069
如果带着光环的天使
突然从客厅天花板降落

294
00:16:29,069 --> 00:16:31,279
提议要带走我的孩子

295
00:16:31,279 --> 00:16:37,873
还给我一个更好的孩子，
更有礼貌，风趣，友善，聪明

296
00:16:37,873 --> 00:16:42,978
我会紧抓住我自己的孩子，
祈祷残忍地事情不要发生

297
00:16:42,978 --> 00:16:44,970
我最终明白

298
00:16:44,970 --> 00:16:48,548
就如同我们在火焰中测试防火睡衣

299
00:16:48,548 --> 00:16:53,020
以确保孩子手伸到炉子上时不会着火

300
00:16:53,020 --> 00:16:57,088
这些处理特殊情况的家庭的故事

301
00:16:57,088 --> 00:16:59,769
反映了普世的育儿经验

302
00:16:59,769 --> 00:17:03,903
有时候你看着孩子，
心里想

303
00:17:03,903 --> 00:17:06,092
你从哪里来？

304
00:17:06,092 --> 00:17:08,546
（笑声）

305
00:17:08,546 --> 00:17:13,521
尽管他们各自面对不同的境况

306
00:17:13,521 --> 00:17:16,066
只有一些家庭有精神分裂症患者

307
00:17:16,066 --> 00:17:18,703
只有一些家庭的孩子做了变性手术

308
00:17:18,703 --> 00:17:20,897
只有一些家庭出现神童

309
00:17:20,897 --> 00:17:23,181
在许多方面也面临着相似的挑战

310
00:17:23,181 --> 00:17:25,871
每个类别也仅有一些家庭

311
00:17:25,871 --> 00:17:27,303
但如果你开始思考

312
00:17:27,303 --> 00:17:30,869
那些处理家人间分歧的经验

313
00:17:30,869 --> 00:17:32,899
是出现在每个人生活中的

314
00:17:32,899 --> 00:17:36,636
然后你发现这是一个普遍的现象

315
00:17:36,636 --> 00:17:41,271
讽刺的是，事实证明，
正是我们的不同和我们协商彼此的不同

316
00:17:41,271 --> 00:17:43,699
将我们连结起来

317
00:17:43,699 --> 00:17:49,013
当我做这个项目的时候
我决定要孩子

318
00:17:49,013 --> 00:17:52,129
很多人对此感到惊奇

319
00:17:52,129 --> 00:17:53,977
"你怎么能做出要孩子的决定

320
00:17:53,977 --> 00:17:58,083
当你的研究是关于不如意的，
且只进行到一半?"

321
00:17:58,083 --> 00:18:01,313
我说，"我研究的不是那些不如意

322
00:18:01,313 --> 00:18:04,404
我研究的是，
有多少爱可以给予

323
00:18:04,404 --> 00:18:09,129
甚至当一切似乎
都是个错误的情况下"。

324
00:18:09,129 --> 00:18:14,764
我想起我见过的一个残疾孩子的母亲

325
00:18:14,764 --> 00:18:18,536
这个有严重残疾的孩子
因为照料不周而去世

326
00:18:18,536 --> 00:18:21,346
当他的骨灰被安葬的时候，
他的母亲说

327
00:18:21,346 --> 00:18:29,380
"我在这里祈祷宽恕，
我失去了两个

328
00:18:29,380 --> 00:18:35,436
一个是我想要的孩子，
一个是我所爱着的儿子”

329
00:18:35,436 --> 00:18:40,072
我以为任何一个人
都可以去爱任何孩子

330
00:18:40,072 --> 00:18:42,604
如果他们有能力就会这样做

331
00:18:42,604 --> 00:18:47,629
我的丈夫是
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332
00:18:47,629 --> 00:18:50,390
这两个孩子的母亲是
他在明尼阿波利斯市的女同性恋朋友

333
00:18:50,390 --> 00:18:56,214
我大学时期有一个亲密的朋友，
她离了婚却也想要孩子

334
00:18:56,214 --> 00:18:58,112
所以我和她生了一个女儿

335
00:18:58,112 --> 00:19:00,323
母亲和女儿居住在德克萨斯州

336
00:19:00,323 --> 00:19:03,562
我丈夫和我有个儿子
和我们一起生活

337
00:19:03,562 --> 00:19:05,946
我是他的生父

338
00:19:05,946 --> 00:19:09,866
为我们代孕的女士是劳拉

339
00:19:09,881 --> 00:19:12,929
她是明尼阿波利斯市奥利弗和露西的
女同性恋母亲

340
00:19:12,929 --> 00:19:21,584
（掌声）

341
00:19:21,584 --> 00:19:27,048
五位父母，生了四个孩子，
生活在三个不同的州

342
00:19:27,048 --> 00:19:30,404
当然有些人会认为，
这样的家庭的存在

343
00:19:30,404 --> 00:19:35,069
在某种程度上破坏或削弱
甚至损害了他们的家庭

344
00:19:35,069 --> 00:19:38,697
也有些人认为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

345
00:19:38,697 --> 00:19:40,381
不应该被允许存在

346
00:19:40,381 --> 00:19:46,036
我不接受消减中的爱，
只求递增的爱

347
00:19:46,036 --> 00:19:49,562
同时我也相信，
我们需要物种的多样性

348
00:19:49,562 --> 00:19:51,813
来确保地球可以延续下去

349
00:19:51,813 --> 00:19:56,014
因此，我们需要
这种多样化的感情和家庭

350
00:19:56,014 --> 00:20:00,695
来强化仁慈的生物圈

351
00:20:00,695 --> 00:20:03,065
在我们儿子出生后的第二天

352
00:20:03,065 --> 00:20:07,637
儿科医生走进病房说
她很担心

353
00:20:07,637 --> 00:20:10,770
他没有适当地伸展他的双腿

354
00:20:10,770 --> 00:20:13,679
她说这可能意味着他有脑损伤

355
00:20:13,679 --> 00:20:17,040
当他伸腿时，又很不对称

356
00:20:17,040 --> 00:20:20,903
她以为这可能意味着
有某种类型的肿瘤

357
00:20:20,903 --> 00:20:25,686
他的头非常大，
她认为这可能意味着他有脑积水

358
00:20:25,686 --> 00:20:27,316
当她告诉我这些事情的时候

359
00:20:27,316 --> 00:20:31,311
我觉得我的身体要倒下去似的

360
00:20:31,311 --> 00:20:33,654
我想，我花很多年写的书

361
00:20:33,654 --> 00:20:36,203
关于人们养育残疾子女的经验

362
00:20:36,203 --> 00:20:39,736
给他们带来了怎样的意义

363
00:20:39,736 --> 00:20:43,636
但我还是不想加入他们

364
00:20:43,636 --> 00:20:46,331
我想到的是疾病

365
00:20:46,331 --> 00:20:48,581
就像所有的父母那样，
从孩子出生那刻起

366
00:20:48,581 --> 00:20:51,927
我想要我的孩子健康

367
00:20:51,927 --> 00:20:55,138
同时我也想自己远离疾病

368
00:20:55,138 --> 00:20:57,698
我的工作经验让我得知

369
00:20:57,698 --> 00:21:01,805
如果经过哪些检查， 
发现他有什么问题

370
00:21:01,805 --> 00:21:04,878
那将永久成为他的特性

371
00:21:04,878 --> 00:21:07,675
如果这是他的特性，也将会是我的特性

372
00:21:10,472 --> 00:21:13,269
这将不同于病症最初呈现的那样

373
00:21:13,269 --> 00:21:16,300
我们带他做核磁共振，
带他做计算机化X射线轴向分层造影

374
00:21:16,300 --> 00:21:20,298
我们带着这个出生仅一天的孩子做动脉抽血

375
00:21:20,298 --> 00:21:21,492
我们感到无助

376
00:21:21,492 --> 00:21:22,970
五个小时后，

377
00:21:22,970 --> 00:21:25,194
医生们说他的大脑完全没问题

378
00:21:25,194 --> 00:21:28,204
也可以完全正常伸展他的双腿

379
00:21:28,204 --> 00:21:31,136
当我问儿科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380
00:21:31,136 --> 00:21:35,471
她说，她觉得早上他可能抽筋了

381
00:21:35,471 --> 00:21:39,036
（笑声）

382
00:21:39,036 --> 00:21:46,869
我认为我的母亲是正确的

383
00:21:46,869 --> 00:21:50,364
我以为你对自己孩子的爱

384
00:21:50,364 --> 00:21:53,694
是不同于世界上任何其他感觉的

385
00:21:53,694 --> 00:21:59,858
直到你有孩子，
你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386
00:21:59,858 --> 00:22:02,179
我想是孩子让我

387
00:22:02,179 --> 00:22:05,705
认为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388
00:22:05,705 --> 00:22:07,637
但我不确定自己会注意到

389
00:22:07,637 --> 00:22:13,162
要不是我做了这么繁复的研究项目，

390
00:22:13,162 --> 00:22:16,394
我遇到了太多奇怪的爱，

391
00:22:16,394 --> 00:22:20,179
然后我很自然地陷入其迷人的模式

392
00:22:20,179 --> 00:22:26,906
我看到光彩如何照亮最不幸的脆弱之处

393
00:22:26,906 --> 00:22:30,712
在这 10 年期间，我曾目睹和了解到

394
00:22:30,712 --> 00:22:34,204
那些难以承受的责任，

395
00:22:34,204 --> 00:22:37,736
我也看到了它如何克服一切苦难

396
00:22:37,736 --> 00:22:42,037
我曾经有时会想，
我正在采访的父母是傻瓜

397
00:22:42,037 --> 00:22:46,987
让自己踏上给不知感恩的孩子们一生为奴的旅程

398
00:22:46,987 --> 00:22:49,936
试图从痛苦中获得身份认同

399
00:22:49,936 --> 00:22:52,062
我意识到，从研究开始那天起，
我已建造了一块踏板

400
00:22:54,188 --> 00:22:56,315
随时准备着与他们同舟共济

401
00:22:58,058 --> 00:22:59,803
谢谢

402
00:22:59,803 --> 00:23:05,454
（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