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480,0:00:05.176
今天我想從我最好的朋友開始講起，

0:00:05.176,0:00:06.816
他名子是奧克拉荷馬．瑪督韋希。

0:00:07.744,0:00:09.360
奧克拉荷馬住在我街上，

0:00:09.360,0:00:11.656
像位大哥那樣照顧我。

0:00:11.656,0:00:15.746
如果我喜歡上一個男生，[br]我會徵詢奧克拉荷馬的意見。

0:00:16.160,0:00:20.016
他死於奈及利亞惡名昭彰的[br]「索索利索航空公司」空難事件中，

0:00:20.040,0:00:22.400
時間是 2005 年 12 月。

0:00:23.000,0:00:25.070
至今已經快七年了。

0:00:26.080,0:00:30.590
我跟他無所不談，[br]他是我真正可以談心的朋友。

0:00:31.680,0:00:34.061
也是第一個稱我為[br]「女權主義者」的人。

0:00:35.520,0:00:38.866
那時我 14 歲，[br]在他的家為某些事在爭論。

0:00:38.960,0:00:43.420
為了書中的事爭得面紅耳赤，[br]彼此都是一知半解。

0:00:43.560,0:00:46.320
我已忘了當時吵的是什麼，

0:00:47.320,0:00:50.806
但是我記得在爭論過程中[br]他看著我說：

0:00:50.926,0:00:53.880
「知道嗎？妳真的是個女權主義者！」

0:00:53.880,0:00:55.096
那不是誇獎。

0:00:55.120,0:00:56.536
（笑聲）

0:00:56.560,0:00:58.086
從他的語氣我就知道，

0:00:58.086,0:01:00.696
大概類似於你們會用來說

0:01:00.720,0:01:02.806
「妳是恐怖主義的支持者」那樣。

0:01:02.806,0:01:05.256
（笑聲）

0:01:05.280,0:01:08.936
我當時不了解[br]「女權主義者」真正的意思，

0:01:08.960,0:01:12.176
更不想讓他知道我不懂那個字眼。

0:01:12.200,0:01:15.216
所以我沒接他的話，[br]繼續爭論之前的話。

0:01:15.240,0:01:17.656
等我回家後做的第一件事，

0:01:17.680,0:01:20.256
就是查字典裡「女權主義者」的意思。

0:01:20.280,0:01:23.416
現在讓我把時間往後快轉幾年，

0:01:23.440,0:01:27.576
我寫了一本描述[br]一個男人毆打老婆的書，

0:01:27.600,0:01:30.120
主角最後的下場不是很好。

0:01:30.600,0:01:33.186
當我在奈及利亞為小說進行宣傳時，

0:01:33.186,0:01:35.696
有位好心善良的記者，

0:01:35.720,0:01:38.510
告訴我他想給我一點建議。

0:01:39.280,0:01:40.616
我想在座的奈及利亞人

0:01:40.640,0:01:44.086
一定都很了解那種不請自來[br]

0:01:44.086,0:01:48.400
熱於提供建議的人速度有多快；

0:01:49.760,0:01:53.216
他說人們覺得我的小說是女權主義。

0:01:53.240,0:01:54.856
並且他建議我，

0:01:54.880,0:01:58.056
搖著頭帶點悲傷的說，

0:01:58.080,0:02:00.256
我不應該再提及自己是個女權主義者，

0:02:00.280,0:02:02.856
因為女權主義者都是不開心的女人，

0:02:02.880,0:02:04.816
因為她們找不到丈夫。

0:02:04.840,0:02:07.240
（笑聲）

0:02:09.280,0:02:12.490
所以我決定自稱為[br]「快樂的女權主義者」。

0:02:13.040,0:02:15.696
然後又有一位奈及利亞的[br]女性學者告訴我，

0:02:15.720,0:02:17.416
女權主義不是我們的文化，

0:02:17.440,0:02:19.056
女權主義也不是非洲的。

0:02:19.080,0:02:21.016
她說我自稱女權主義者的原因

0:02:21.040,0:02:23.280
是因為我被「西方的書」腐化了。

0:02:24.120,0:02:25.786
她說的話讓我啼笑皆非，

0:02:25.786,0:02:28.696
因為我以前讀的書[br]絕大多數與女權主義無關。

0:02:28.780,0:02:30.960
我在 16 歲以前幾乎已讀完

0:02:30.960,0:02:33.960
「米爾思·布恩出版社」的[br]每一本浪漫小說。

0:02:33.960,0:02:37.486
每當我閱讀那些關於[br]「女權主義寶典」書籍的時候，

0:02:37.650,0:02:40.426
我都會覺得很無聊，很難唸完。

0:02:40.480,0:02:43.216
但是不管怎樣，[br]既然女權主義不是非洲的，

0:02:43.360,0:02:46.990
所以現在我都自稱[br]是「快樂的非洲女權主義者」，

0:02:47.840,0:02:52.836
過去某段日子我並不討厭男人，[br]我是快樂的非洲女權主義者，

0:02:52.836,0:02:54.306
也喜歡擦口紅，

0:02:54.306,0:02:56.136
隨興為自己穿高跟鞋，[br]而不是穿給男人看。

0:02:56.160,0:02:57.896
（笑聲）

0:02:57.920,0:03:00.096
當然上述許多都是玩笑話，

0:03:00.120,0:03:04.736
但是「女權主義者」本身這個字眼[br]帶有很沉重、很負面的包袱。

0:03:04.760,0:03:07.096
好比是「妳討厭男人，[br]妳不喜歡穿胸罩，

0:03:07.120,0:03:09.240
妳厭惡非洲文化」那些觀念。

0:03:10.240,0:03:12.280
我要講一個小時候的故事。

0:03:13.000,0:03:14.776
當我上小學的時候，

0:03:14.800,0:03:19.336
開學時我的老師說會有一個考試，

0:03:19.360,0:03:22.296
誰的分數最高誰就可以當班長。

0:03:22.320,0:03:24.850
你也知道，當班長是件了不起的事。

0:03:25.240,0:03:26.976
假如你是班長，

0:03:27.000,0:03:29.456
你就可以把講話的名字登記下來。

0:03:29.480,0:03:31.136
（笑聲）

0:03:31.160,0:03:33.640
那個權力可大。

0:03:34.480,0:03:39.256
而且我的老師還會給班長拿根教鞭，

0:03:39.280,0:03:43.080
讓他拿著教鞭在班上[br]走動監督搗亂的人。

0:03:43.360,0:03:46.240
當然，使用教鞭打人是不被允許的。

0:03:46.920,0:03:50.336
不過對 9 歲的我實在很有激勵，

0:03:50.360,0:03:53.136
因為我非常想當班長。

0:03:53.160,0:03:55.610
而且我也考上第一名的成績。

0:03:55.800,0:04:00.270
聽到老師說：[br]「班長必須是個男生」我非常訝異。

0:04:00.270,0:04:04.136
她早該在考試前就先說清楚才對，[br]但是她以為大家都知道。

0:04:04.242,0:04:06.296
（笑聲）

0:04:06.320,0:04:09.096
成績第二名的是位男孩，

0:04:09.120,0:04:11.350
結果他變成了班長。

0:04:11.960,0:04:14.136
更有意思的是：

0:04:14.160,0:04:17.976
那個男孩個性善良又溫和，

0:04:18.000,0:04:21.329
對於拿著教鞭在班上巡邏毫無興趣，

0:04:22.120,0:04:25.320
而我則充滿野心渴望當班長，

0:04:26.560,0:04:28.656
但我是女生他是男生，

0:04:28.770,0:04:30.907
所以他當上了班長。

0:04:31.240,0:04:33.240
這件事情我一輩子忘不了。

0:04:34.160,0:04:36.056
這是我常犯的錯誤想法：

0:04:36.080,0:04:39.536
總是以為我懂的道理，別人應該也懂。

0:04:39.560,0:04:42.516
舉我的好朋友路易士為例。

0:04:42.520,0:04:44.376
他是位聰明上進的男人，

0:04:44.400,0:04:46.896
會在我們聊天的時候說：

0:04:46.920,0:04:50.930
「我不懂妳為什麼總是說[br]事情對女人而言不同且更難。

0:04:50.960,0:04:53.460
也許過去情況是那樣，[br]但現在已經不同了。」

0:04:53.560,0:04:58.136
我不理解他怎麼會看不清楚[br]那些不言而喻的事情。

0:04:58.160,0:05:02.296
有天晚上我跟他[br]在拉哥斯市與朋友聚會。

0:05:02.320,0:05:04.776
在座可能有人不太熟悉拉哥斯市，

0:05:04.800,0:05:06.696
這個城市有個特別美的地方，

0:05:06.720,0:05:11.376
就是這裡的人[br]散佈在各處且充滿活力，

0:05:11.400,0:05:14.900
會很熱心地「幫」你泊車。

0:05:16.000,0:05:19.296
我那天傍晚對幫我們[br]找到停車位的男士，

0:05:19.320,0:05:22.296
戲劇性的舉止感到非常滿意。

0:05:22.320,0:05:25.280
所以當我下車後，[br]決定給他一點小費。

0:05:26.760,0:05:28.176
於是我打開皮包，

0:05:28.200,0:05:29.576
把手伸進裡面，

0:05:29.600,0:05:32.320
拿出我的錢，這是我工作賺來的錢。

0:05:33.160,0:05:34.520
然後給了那個男士，

0:05:35.600,0:05:39.976
這個男士很感激也很開心，

0:05:40.000,0:05:41.776
從我手裡把錢拿過去，

0:05:41.800,0:05:44.106
然後把轉向路易士說：

0:05:44.106,0:05:46.056
「謝謝您，先生！」

0:05:46.056,0:05:47.600
（笑聲）

0:05:51.160,0:05:54.416
路易士很驚訝的看著我說：

0:05:54.440,0:05:57.840
「他為什麼謝我？又不是我給的錢。」

0:05:58.840,0:06:01.800
然後我看到路易士[br]臉上恍然大悟的樣子。

0:06:03.040,0:06:05.456
那個男士一定是這樣想；

0:06:05.480,0:06:09.000
我的錢肯定都是來自身旁的路易士，

0:06:09.720,0:06:11.190
因為路易士是男的；

0:06:12.600,0:06:14.416
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0:06:14.440,0:06:17.296
我們有不同的荷爾蒙，[br]和不同的性器官，

0:06:17.320,0:06:19.376
在生理能力上也各有差別。

0:06:19.600,0:06:21.400
女人可以生孩子，男人不行。

0:06:22.800,0:06:24.016
至少現在不行。

0:06:24.040,0:06:25.456
（笑聲）

0:06:25.480,0:06:29.760
男人有睾丸酮，[br]通常身體比女人強壯。

0:06:30.520,0:06:33.176
世界上女人的數量[br]比男人稍微多一些，

0:06:33.200,0:06:36.296
全球的女性大概占了 52%，

0:06:36.320,0:06:39.720
但有權力與聲望的[br]絕大部分都是男性。

0:06:40.840,0:06:43.296
最近獲得諾貝爾和平獎的肯亞籍得主；

0:06:43.320,0:06:44.656
旺加里．馬塔伊

0:06:44.680,0:06:46.800
她闡述的非常簡明：

0:06:47.600,0:06:50.490
「爬得越高，女性就越少。」

0:06:51.710,0:06:56.536
我們在最近的美國大選中不時聽到[br]「莉莉—萊柏特合理工資法」，

0:06:56.560,0:06:59.976
如果深入去了解，[br]會發現它的命名原意，

0:07:00.000,0:07:02.136
分別指的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0:07:02.160,0:07:04.936
兩者的工作內容和資格都一樣，

0:07:04.960,0:07:07.700
但是男的卻獲得較多的薪資，[br]原因只是因為他是「男性」。

0:07:08.160,0:07:11.496
所以實務上來看掌控世界的是男性，

0:07:11.520,0:07:14.360
而且數千年以來都是理所當然，

0:07:15.120,0:07:17.976
因為人類當初的生存環境，

0:07:18.000,0:07:22.176
體格強壯是當時首要的生存條件，

0:07:22.200,0:07:26.060
所以身體強壯的人才可能做領袖，

0:07:26.610,0:07:29.856
而男性身體普遍較為強壯。

0:07:29.880,0:07:31.595
當然也有很多例外。

0:07:31.619,0:07:33.176
（笑聲）

0:07:33.200,0:07:37.000
但是今天我們生活在大不同的世界。

0:07:37.720,0:07:41.776
體格強壯已不再是當領袖的條件，

0:07:41.800,0:07:45.296
而是富有創造力和智慧，

0:07:45.320,0:07:47.736
能夠創新的人，

0:07:47.760,0:07:50.416
這些特質並非由荷爾蒙來決定。

0:07:50.440,0:07:53.056
在智力上男性與女性都一樣，

0:07:53.080,0:07:55.040
在創造和革新上亦是如此。

0:07:55.800,0:07:57.096
我們已經進化，

0:07:57.120,0:08:01.330
但是性別觀念依舊是停滯不進。

0:08:01.760,0:08:05.720
之前，我走進奈及利亞一家酒店大廳，

0:08:06.280,0:08:09.536
想一下要不要說出它的店名，算了。

0:08:09.560,0:08:12.920
門口的警衛攔住我[br]並問了些惱人的事，

0:08:13.960,0:08:15.776
因為他們很自然的認為，

0:08:15.800,0:08:19.510
一個獨自進入酒店的奈及利亞女人[br]必定是個妓女。

0:08:21.000,0:08:22.216
順便問一下，

0:08:22.240,0:08:25.376
為什麼這些酒店[br]只在乎提供沒用的用品，

0:08:25.400,0:08:28.470
何不乾脆直接提供性的服務呢？

0:08:29.520,0:08:34.775
拉哥斯很多富有聲譽的酒吧和俱樂部[br]我是無法單獨進入的。

0:08:34.799,0:08:37.216
他們就是不讓女性單獨進去，

0:08:37.240,0:08:38.960
你必須有男人陪伴才能進去。

0:08:39.600,0:08:42.336
每次我帶男性[br]進入奈及利亞的餐廳，

0:08:42.360,0:08:44.560
服務員只招呼男人，[br]卻忘了我的存在。

0:08:46.110,0:08:47.916
服務員是商品。

0:08:47.930,0:08:48.976
（笑聲）

0:08:49.000,0:08:51.896
女人對這點的反應好像是，[br]「是啊！我想也是！」

0:08:51.920,0:08:53.856
這些服務員是社會的產物，

0:08:53.880,0:08:57.510
社會教育他們男人比女人重要。

0:08:58.240,0:09:01.096
我也知道服務員無意冒犯我。

0:09:01.120,0:09:05.416
但是理性上的理解是一回事，[br]情緒上的感覺卻是另一回事。

0:09:05.440,0:09:07.816
每次我被忽視，[br]就讓我感到不存在一樣。

0:09:07.840,0:09:09.040
我感到很沮喪。

0:09:09.720,0:09:13.056
我想告訴他們[br]我跟男人一樣也是人，

0:09:13.080,0:09:15.880
我也值得被人感謝。

0:09:16.760,0:09:18.016
這些都是小事，

0:09:18.040,0:09:21.296
但有時小事卻最令人傷痛。

0:09:21.320,0:09:23.056
不久之前我寫了篇文章，

0:09:23.080,0:09:26.376
關於身為拉哥斯[br]年輕女性所代表的意義，

0:09:26.400,0:09:28.320
然後印刷商告訴說：

0:09:29.120,0:09:30.940
「那本書充滿怒氣哦。」

0:09:31.074,0:09:32.910
當然真的是非常令人生氣的！

0:09:32.910,0:09:35.280
（笑聲）

0:09:36.840,0:09:38.496
我很生氣。

0:09:38.520,0:09:41.656
今日性別差異仍是非常不公平。

0:09:41.680,0:09:43.416
我們都應該感到憤怒。

0:09:43.440,0:09:47.296
歷史上憤怒曾帶來很多正面的改變。

0:09:47.320,0:09:50.120
但是除了憤怒之外，我也懷著希望。

0:09:50.880,0:09:53.756
因為我深信人類的能力

0:09:53.756,0:09:56.790
可以為了更好的未來[br]而去創造和改造。

0:09:56.930,0:09:59.016
全世界的性別問題都至關重要，

0:09:59.016,0:10:01.496
但是我想聚焦於奈及利亞，

0:10:01.520,0:10:02.976
以及整個非洲，

0:10:03.000,0:10:06.576
因為這是我的家鄉，[br]也是我心之所向。

0:10:06.600,0:10:08.536
今天我想要求大家

0:10:08.560,0:10:12.696
開始夢想和籌畫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0:10:12.720,0:10:14.420
一個更公平的世界，

0:10:16.240,0:10:20.416
一個男人和女人都比現在更開心[br]和更真實的世界。

0:10:20.440,0:10:21.976
讓我們這樣開始做：

0:10:22.000,0:10:24.456
我們要用不同的方式教育女兒，

0:10:24.480,0:10:27.570
我們也要用不同的方式教育兒子。

0:10:28.000,0:10:31.656
我們養育男孩的方式[br]大大地幫了他們倒忙，

0:10:31.680,0:10:33.520
抹煞了男孩的人性。

0:10:34.480,0:10:37.056
把「大丈夫氣概」定義得很狹隘，

0:10:37.080,0:10:40.576
把大丈夫氣概視為[br]一個堅固狹小的牢籠，

0:10:40.600,0:10:42.896
再把男孩關進去。

0:10:42.920,0:10:45.570
我們教男孩害怕恐懼。

0:10:45.570,0:10:49.240
我們教男孩害怕短處和脆弱。

0:10:50.200,0:10:52.656
讓男孩隱藏自己真實的一面，

0:10:52.680,0:10:56.920
因為他們必須做一個[br]奈及利亞人所說的「硬漢」。

0:10:58.440,0:11:00.640
同年紀的中學男孩和女孩，

0:11:00.640,0:11:02.600
兩者都是十來歲的年輕人，

0:11:02.600,0:11:06.096
兩者都有同樣多的零用錢在口袋裡，

0:11:06.120,0:11:08.896
一起出去玩的時候，[br]總是讓男生付錢，

0:11:08.920,0:11:10.560
來讓他展現男子氣概。

0:11:11.440,0:11:15.240
而我們還在困惑[br]為何男生較會從家裡偷錢。

0:11:17.060,0:11:20.736
假如我們在養育男生和女生的時候

0:11:20.760,0:11:23.670
不把金錢和男子氣概[br]聯想在一起，會怎樣？

0:11:23.720,0:11:26.736
如果我們把「男生付錢」的態度改成

0:11:26.760,0:11:30.260
「誰錢多誰付錢」那麼又會怎樣？

0:11:30.480,0:11:32.936
當然，由於歷史的優勢，

0:11:32.960,0:11:35.416
大多情況下男人會比較富有一些，

0:11:35.440,0:11:38.056
但是如果我們開始改變[br]教育孩子的方式，

0:11:38.080,0:11:40.616
五十年後，一百年後，

0:11:40.640,0:11:44.980
屆時男人將不再被迫[br]去證明自己的男子氣概。

0:11:45.680,0:11:48.696
但到目前為止，[br]教導他們覺得自己必須要做硬漢，

0:11:48.720,0:11:51.056
這件事最糟的結果是：

0:11:51.080,0:11:54.200
我們留給他們一個非常脆弱的自我。

0:11:55.120,0:11:58.520
男人被迫成為硬漢的感覺越強烈，

0:11:59.320,0:12:01.430
他的自我就越脆弱。

0:12:02.960,0:12:05.976
而我們又再用[br]更不親和的方式教育女孩，

0:12:06.000,0:12:09.850
因為我們教育她們[br]去迎合男人脆弱的自我，

0:12:10.200,0:12:12.280
我們教育女孩子收斂自己，

0:12:12.280,0:12:13.720
讓自己變得更卑微。

0:12:13.720,0:12:14.920
對女生說：

0:12:15.640,0:12:17.816
「妳可以有野心，但是不要過多。」

0:12:17.840,0:12:19.216
（笑聲）

0:12:19.240,0:12:21.936
「你要朝著成功努力，但不需要太成功，

0:12:21.960,0:12:24.000
否則妳會威脅到男人。」

0:12:24.720,0:12:27.616
如果妳是負責養家糊口的人，

0:12:27.640,0:12:29.906
妳就要假裝沒老公賺得多，

0:12:29.906,0:12:31.296
尤其是公開場合，

0:12:31.320,0:12:33.650
不然會讓妳的男人喪失男子氣概。

0:12:34.590,0:12:37.416
但是如果我們質疑這個前提呢？

0:12:37.416,0:12:40.950
為什麼一個女人事業有成[br]就會威脅到男人了呢？

0:12:41.200,0:12:44.736
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拋棄那個字，

0:12:44.760,0:12:49.480
那個我最不喜歡的英文字：「閹割」

0:12:50.720,0:12:53.016
有位奈及利亞的舊識問我

0:12:53.040,0:12:55.680
是否擔心自己會嚇到男人？

0:12:56.560,0:12:58.296
我根本不會擔心。

0:12:58.320,0:13:00.576
事實上我從未擔心過，

0:13:00.600,0:13:02.816
因為會被我嚇到的男人，

0:13:02.840,0:13:05.456
絕對不是我喜歡的菜。

0:13:05.480,0:13:06.696
（笑聲）

0:13:07.000,0:13:09.080
（掌聲）

0:13:14.120,0:13:16.960
但是我還是會對這件事受到打擊。

0:13:17.640,0:13:21.240
因為我是女性，[br]我被要求以婚姻為重。

0:13:21.960,0:13:24.126
我被期待在做出人生抉擇的時候，

0:13:24.126,0:13:26.840
總是要以婚姻為優先的考慮。

0:13:28.040,0:13:30.016
婚姻可以是好事；

0:13:30.040,0:13:34.406
婚姻是愛與快樂、互相支援的來源。

0:13:34.480,0:13:37.076
但是為何我們只教育女兒追求婚姻，

0:13:37.076,0:13:39.630
而沒教育男孩同樣的婚姻觀？

0:13:40.520,0:13:43.016
我認識一個賣掉自己房子的女人，

0:13:43.040,0:13:46.080
因為她不希望嚇到打算娶她的男人。

0:13:47.880,0:13:50.760
我認識一位單身的奈及利亞的女性，

0:13:50.760,0:13:53.760
每次開會時，[br]手上都會戴枚結婚戒指，

0:13:53.760,0:13:54.976
因為她說：

0:13:55.000,0:13:59.570
她希望其他與會的人「尊重她」。

0:14:00.120,0:14:02.456
我知道年輕女人的壓力都很大，

0:14:02.480,0:14:06.576
親朋好友甚至同儕都逼著她結婚，

0:14:06.600,0:14:08.940
結果她們被迫做出糟糕的選擇。

0:14:09.520,0:14:12.136
一個女人到了一定年齡還沒嫁出去，

0:14:12.160,0:14:16.280
輿論會讓她覺得[br]這是極大的個人失敗。

0:14:17.040,0:14:19.816
然而一個男人到了[br]一定年齡還沒有結婚，

0:14:19.840,0:14:22.456
大家只會說他還沒遇到合適的對象。

0:14:22.480,0:14:24.336
（笑聲）

0:14:24.360,0:14:25.976
我們都可以很輕鬆地說：

0:14:26.000,0:14:28.256
「哦，但女人也可以拒絕這些啊。」

0:14:28.280,0:14:30.990
但是現實比這更複雜、更困難。

0:14:31.360,0:14:33.136
我們都是社會的一份子。

0:14:33.160,0:14:35.656
我們把社會的看法加以內化。

0:14:35.680,0:14:37.656
甚至我們使用的語言，

0:14:37.680,0:14:41.096
當討論婚姻時，描述婚姻關係時，

0:14:41.120,0:14:43.976
談的都是「所有權」的話語，

0:14:44.000,0:14:46.620
而非「夥伴關係」的語言。

0:14:46.800,0:14:49.496
我們使用「尊重」這個字，

0:14:49.520,0:14:52.296
來形容女人對男人的態度

0:14:52.320,0:14:54.840
而常常不是男人對女人的態度。

0:14:56.160,0:14:58.616
奈及利亞的男女都會說

0:14:58.640,0:15:00.936
──這個說法讓我啼笑皆非──

0:15:00.960,0:15:04.030
「我這樣做是為了婚姻的和諧。」

0:15:04.300,0:15:06.296
但輪到男人這麼說的時候，

0:15:06.296,0:15:09.176
通常是指的是「不該」做的事。

0:15:09.200,0:15:11.136
（笑聲）

0:15:11.160,0:15:13.936
有時男人會對朋友那樣說，

0:15:13.960,0:15:17.896
那些與朋友交談時的話題，[br]用一種既憐愛又惱怒的口氣，

0:15:17.920,0:15:20.870
就是那種最能夠男子氣概的口吻，

0:15:20.870,0:15:22.536
多麼享受那種被人依賴與關愛的感覺。

0:15:22.560,0:15:25.056
「呃，我妻子叫我不要每晚來俱樂部，

0:15:25.080,0:15:27.896
所以為了這個家我只能週末才來。」

0:15:27.920,0:15:29.616
（笑聲）

0:15:29.640,0:15:33.896
是當女人說；[br]「我是為了這個家」的時候，

0:15:33.920,0:15:37.456
通常她指的是放棄一份工作，

0:15:37.480,0:15:38.936
放棄夢想，

0:15:38.960,0:15:40.320
放棄事業。

0:15:41.080,0:15:43.496
我們教育婦女為了婚姻，

0:15:43.520,0:15:46.370
妥協是女人的本分。

0:15:47.080,0:15:49.656
我們教導女兒們視彼此為競爭者

0:15:49.680,0:15:51.630
──不是為了工作或成就的競爭，

0:15:51.630,0:15:53.160
我視這種競爭為好事──

0:15:53.160,0:15:54.760
而是為了吸引男人。

0:15:55.920,0:15:58.856
我們告訴女孩子不能打扮得太火辣，

0:15:58.880,0:16:00.376
不可像男人那樣。

0:16:00.400,0:16:03.720
如果是兒子的女朋友，[br]我們就不會介意。

0:16:04.480,0:16:06.816
但如果是女兒的男朋友？[br]那可就上帝也不容了。

0:16:06.840,0:16:08.456
（笑聲）

0:16:08.480,0:16:10.296
當然，到了適合的時間，

0:16:10.320,0:16:14.216
我們期盼女兒帶回來的[br]是一個可做她的丈夫的完美男人。

0:16:14.240,0:16:17.616
我們約束女兒保持童貞，

0:16:17.640,0:16:19.576
但我們不要求男孩保持童貞。

0:16:19.600,0:16:23.505
讓我好奇的是[br]這種事要怎樣才行得通呢？因為──

0:16:23.529,0:16:25.856
（笑聲）

0:16:25.880,0:16:28.840
（掌聲）

0:16:33.760,0:16:37.160
我的意思是[br]失去童貞的過程通常需要──

0:16:38.680,0:16:42.856
最近一名奈及利亞大學的女生被輪姦，

0:16:42.880,0:16:44.576
我想有些人可能聽說了。

0:16:44.600,0:16:47.856
然後很多奈及利亞的男女反應是，

0:16:47.880,0:16:50.376
類似這樣：

0:16:50.400,0:16:52.576
「沒錯，強姦是不對的。

0:16:52.600,0:16:55.880
但是為什麼一個女孩[br]會和四個男生同處一室呢？」

0:16:56.920,0:17:01.040
暫且不談那種可怕又殘酷的反應，

0:17:02.080,0:17:06.700
奈及利亞人已被教育成[br]女人與生有罪，

0:17:07.319,0:17:11.114
他們的也被養育成[br]不要對男性期望太高，

0:17:11.114,0:17:14.175
男性做出失控不理性的獸行，

0:17:14.200,0:17:15.780
總是可以理解的。

0:17:16.839,0:17:18.856
我們教育女性要懂得廉恥，

0:17:18.880,0:17:21.140
「把腿夾緊」， 「別穿得那麼暴露」。

0:17:21.440,0:17:23.694
我們把女孩弄得好像身為女人，

0:17:23.720,0:17:25.816
天生就是有罪的。

0:17:25.839,0:17:28.175
因此，女孩長大成女人後，

0:17:28.200,0:17:30.336
我們見不得她們有慾望。

0:17:30.360,0:17:33.240
她們最好閉上嘴巴。

0:17:35.080,0:17:38.496
她們長大後不能說出自己內心的話，

0:17:38.520,0:17:39.856
她們長大後──

0:17:39.880,0:17:42.056
這是我們對女孩[br]做的最糟糕的事情──

0:17:42.080,0:17:46.216
她們長大後把這種虛偽當成是藝術。

0:17:46.240,0:17:50.080
（掌聲）

0:17:52.440,0:17:55.856
我認識一個很討厭做家事的女人，

0:17:55.880,0:17:57.376
她就是不喜歡做家事，

0:17:57.400,0:17:59.120
但是她假裝成很喜歡，

0:18:00.200,0:18:04.296
因為她從小被教育要當個「好老婆」，

0:18:04.320,0:18:06.190
用奈及利亞的話來說，

0:18:06.190,0:18:08.200
她不得不表現得非常「居家」。

0:18:09.440,0:18:10.976
等到她結了婚，

0:18:11.000,0:18:14.816
沒多久她的婆家開始抱怨她人變了。

0:18:14.840,0:18:16.416
（笑聲）

0:18:16.440,0:18:17.896
實際上她沒變，

0:18:17.920,0:18:19.840
她只是演得累了。

0:18:20.720,0:18:23.856
關於「性別」的問題，

0:18:23.880,0:18:26.930
出在我們對它設下了[br]「應該是甚麼」的規定，

0:18:26.930,0:18:29.350
而不是去理解我們「如何做」。

0:18:29.400,0:18:32.436
想像如果能做真正的自己

0:18:32.496,0:18:35.376
會有多快樂、多自由，

0:18:35.400,0:18:38.690
免除掉性別帶來的包袱。

0:18:39.240,0:18:44.016
男性和女性生理上[br]毫無疑問是有差異的，

0:18:44.040,0:18:47.016
但是社會誇大了這種差異性，

0:18:47.040,0:18:49.616
使它轉變成一種自我實現的過程。

0:18:49.640,0:18:51.680
我們拿烹飪為例；

0:18:52.280,0:18:55.776
現代的女人比男人[br]要負擔更多的家務，

0:18:55.800,0:18:57.056
例如烹飪和打掃。

0:18:57.080,0:18:58.656
但是為什麼是那樣呢？

0:18:58.680,0:19:01.886
難不成女人生來就有烹飪的基因嗎？

0:19:01.886,0:19:02.976
（笑聲）

0:19:03.000,0:19:05.020
還是說經過多年社會化以後，

0:19:05.020,0:19:07.280
她們已經視烹飪為女性的天職？

0:19:07.280,0:19:10.856
我一直以為女人的確具有烹飪的基因，

0:19:10.880,0:19:14.336
直到我憶起世上知名的大廚，

0:19:14.360,0:19:17.016
那些我們給他戴上「大廚」帽子的人，

0:19:17.016,0:19:18.530
卻多數是「男性」。

0:19:18.960,0:19:20.656
我過去非常敬仰我外婆，

0:19:20.680,0:19:22.736
她是位非常睿智的女人，

0:19:22.760,0:19:24.496
我很好奇在她成長過程中，

0:19:24.520,0:19:27.880
如果像男性有同樣的機會，她會怎麼樣。

0:19:28.960,0:19:31.536
今天的女人有了很多機會，

0:19:31.560,0:19:33.816
比我外婆那一代還要多，

0:19:33.840,0:19:36.456
歸功於政策和法律的改變，

0:19:36.480,0:19:38.056
所有改變都很重要。

0:19:38.080,0:19:42.616
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們的態度和思維，

0:19:42.640,0:19:45.936
對於性別的信念和價值觀。

0:19:45.960,0:19:51.776
如果我們撫養孩子時，[br]多關注能力而不是性別？

0:19:51.940,0:19:56.460
如果我們關注於興趣而不是性別呢？

0:19:57.000,0:19:59.216
我認識的某一家人，有一男一女，

0:19:59.240,0:20:01.136
兒女在學校表現都很好，

0:20:01.160,0:20:03.056
都是很討人喜歡的孩子。

0:20:03.080,0:20:05.616
當兒子餓了的時候，[br]父母會對女兒說：

0:20:05.640,0:20:07.856
「去給你哥哥下碗印尼泡麵吃。」

0:20:07.880,0:20:09.096
（笑聲）

0:20:09.120,0:20:12.616
這個女兒並不特別喜歡印尼泡麵了，

0:20:12.640,0:20:15.416
但是因為她是女孩，她不得不做。

0:20:15.440,0:20:17.216
現在，如果這對父母，

0:20:17.240,0:20:18.856
從一開始，

0:20:18.856,0:20:23.696
教導兒子和女兒[br]都去學煮印尼式泡麵呢？

0:20:23.920,0:20:26.936
順便說一下；[br]煮飯對男生也是非常重要的技能。

0:20:26.960,0:20:29.880
我從來不覺得這樣有道理：

0:20:29.880,0:20:33.356
把餵飽一個人這樣重要的能力

0:20:33.356,0:20:36.416
交由他人代勞，

0:20:36.426,0:20:39.480
（笑聲）（掌聲）

0:20:41.760,0:20:45.616
我認識一個女人，[br]學歷和工作跟她的丈夫都一樣，

0:20:45.640,0:20:48.536
下班回家後，大部分家務都由她來做，

0:20:48.560,0:20:50.736
我相信大部分婚姻都是如此。

0:20:50.760,0:20:52.496
但是真正讓我震驚的是；

0:20:52.520,0:20:55.496
每當她丈夫替孩子換尿片的時候，

0:20:55.520,0:20:58.620
她都會跟老公說「謝謝你。」

0:20:59.040,0:21:03.456
現在，如果她把這件事視為理所當然呢？

0:21:03.480,0:21:06.816
老公不是都應該照顧自己的孩子嗎？

0:21:06.840,0:21:08.680
（笑聲）

0:21:09.410,0:21:12.750
我一直想忘記有關性別差異的教導，

0:21:12.750,0:21:15.826
那些成長過程中[br]已然內化而帶來的教訓。

0:21:15.826,0:21:20.576
但當面對性別期望時，[br]有時我仍會感到脆弱。

0:21:20.600,0:21:23.600
當我第一次在研究所[br]指導寫作的時候，

0:21:24.360,0:21:25.616
我很擔心。

0:21:25.640,0:21:27.976
但不是擔心教材的問題，

0:21:28.000,0:21:29.846
因為我的教材準備得很充分，

0:21:29.846,0:21:31.576
而且我非常喜歡教書的工作。

0:21:31.600,0:21:34.390
讓我擔心的反而是[br]穿甚麼衣服的問題。

0:21:34.680,0:21:36.660
我很希望被嚴肅地看待。

0:21:37.480,0:21:39.056
因為我知道自己是女性，

0:21:39.080,0:21:42.240
我必須主動的證明自己的價值。

0:21:43.240,0:21:45.496
我擔心如果我穿得太女性化，

0:21:45.520,0:21:47.296
我會被人輕視。

0:21:47.320,0:21:51.656
我真的很想擦上閃亮的唇膏，[br]和穿那些很有女人味的裙子，

0:21:51.680,0:21:53.496
但是我決定算了。

0:21:53.520,0:21:55.896
相反的我穿了一件非常正式的，

0:21:55.920,0:21:58.496
很男性化、很醜陋的套裝。

0:21:58.520,0:22:00.016
（笑聲）

0:22:00.040,0:22:02.736
因為可悲的是，當牽涉到衣著時，

0:22:02.830,0:22:05.920
我們必須以男人的標準為規範。

0:22:05.960,0:22:08.296
如果是男人在準備參加業務會議，

0:22:08.320,0:22:10.456
他不需要擔心是否穿得太男性化

0:22:10.480,0:22:12.976
以致被人佔便宜。

0:22:13.000,0:22:15.496
但是當女人準備參加業務會議時，

0:22:15.520,0:22:18.296
她必須注意不要穿得太女性化，

0:22:18.320,0:22:22.600
免得別人不嚴肅地看待她。

0:22:24.380,0:22:27.020
我真希望那天沒穿那件醜陋的套裝。

0:22:27.110,0:22:30.576
順便提一下，我已經[br]從衣櫃取出那套裝扔了。

0:22:30.600,0:22:35.536
假如當時我有現在的自信[br]做真正的自己，

0:22:35.560,0:22:38.496
我的學生可以學得更多，

0:22:38.520,0:22:40.576
因為我會更自在、

0:22:40.600,0:22:42.600
更完整、更真實地呈現自我。

0:22:43.800,0:22:46.490
我已決定不再為我的女性化

0:22:46.490,0:22:49.600
和女權主張而道歉。

0:22:49.680,0:22:52.680
（掌聲）

0:22:55.800,0:22:58.656
而且我希望我的女性特點得到尊重，

0:22:58.680,0:23:00.240
因為我值得被尊重。

0:23:01.200,0:23:03.640
性別差異不是很好談的話題，

0:23:05.080,0:23:06.656
無論男人或是女人，

0:23:06.680,0:23:10.616
挑起性別話題[br]有時會遭到立即的反彈。

0:23:10.640,0:23:13.896
我能想像有些人現在實際的想法

0:23:13.920,0:23:16.200
是「女人是自作自受。」

0:23:17.030,0:23:19.556
在座的某些男性可能會想：

0:23:19.580,0:23:21.456
「好吧，聽起來很有道理，

0:23:21.480,0:23:23.540
但是我不這麼想。」

0:23:23.960,0:23:26.176
而這就是部分問題之所在。

0:23:26.200,0:23:29.176
很多男人並不會主動思考性別的問題

0:23:29.200,0:23:30.696
或注意性別本身，

0:23:30.720,0:23:32.736
那就是性別問題的一部分。

0:23:32.760,0:23:35.416
很多男人，就像我的朋友路易士，

0:23:35.440,0:23:37.120
認為現在一切都不錯啊。

0:23:38.160,0:23:41.016
很多男人不想改變現狀。

0:23:41.040,0:23:43.896
如果你是一個帶著[br]女人進入餐廳的男人，

0:23:43.920,0:23:46.030
如果服務員只跟你接待你，

0:23:46.400,0:23:48.896
你有沒有問過服務員：

0:23:48.920,0:23:51.090
「為什麼你沒招待她？」

0:23:53.320,0:23:54.816
因為性別可以──

0:23:54.840,0:23:56.920
（笑聲）

0:24:04.880,0:24:09.376
也許我們可以休息一下，[br]這場演講真的很長。

0:24:09.400,0:24:12.976
因為談論性別問題[br]可能令人非常不舒服，

0:24:13.000,0:24:16.096
有一個簡單方法能化解它。

0:24:16.120,0:24:20.296
有些人可能會提出進化論和猩猩，

0:24:20.320,0:24:23.976
你知道雌性猩猩[br]會向雄性猩猩彎腰低頭，

0:24:24.000,0:24:25.240
諸如此類。

0:24:25.880,0:24:27.936
但重點是：我們不是猩猩。

0:24:27.960,0:24:29.376
（笑聲）

0:24:29.400,0:24:33.400
（掌聲）

0:24:34.160,0:24:38.976
猩猩生活在樹上，吃蚯蚓當早飯，

0:24:39.000,0:24:40.200
我們不然。

0:24:41.240,0:24:45.240
有人會反駁說：[br]「窮男人也過得很辛苦。」

0:24:45.880,0:24:47.080
這的確是。

0:24:47.920,0:24:49.256
但那與這毫不相干──

0:24:49.280,0:24:50.376
（笑聲）

0:24:50.400,0:24:53.540
但那不是我們在此討論的主題。

0:24:54.480,0:24:58.256
性別和社會階級[br]都是被壓抑的不同形式。

0:24:58.310,0:25:01.936
實際上我學到許多[br]有關系統性壓抑的事，

0:25:01.994,0:25:04.450
還有他們彼此如何無視對方的存在，

0:25:04.510,0:25:06.390
這是經由與黑人男士們[br]對談而學來的。

0:25:07.320,0:25:10.496
我曾跟一位黑人男性[br]談論性別的問題，

0:25:10.520,0:25:11.896
他問我：

0:25:11.920,0:25:15.376
「妳為什麼一定要說『身為女人的經歷』？

0:25:15.400,0:25:19.086
為什麼不說妳『身為人類的經驗』？」

0:25:19.840,0:25:21.276
現在說這話的人

0:25:21.276,0:25:25.070
常提到自己身為黑人男人的事。

0:25:27.360,0:25:28.576
性別有差異的！

0:25:28.600,0:25:31.096
男人與女人對世界的體認是不同的。

0:25:31.120,0:25:34.136
性別讓我們使用有色眼光去看世界。

0:25:34.250,0:25:35.650
但是我們可以改變。

0:25:36.520,0:25:38.456
有人會說：

0:25:38.480,0:25:40.936
「但是女人有真正的力量，

0:25:40.960,0:25:42.736
屁股的力量。」

0:25:42.760,0:25:45.656
我來解釋一下，[br]以奈及利亞的語言來表達，

0:25:45.680,0:25:48.176
「屁股力量」有點像[br]女人利用她的魅力

0:25:48.246,0:25:51.110
吸引並從男人身上牟取利益的意思。

0:25:51.350,0:25:53.920
但是屁股力量根本不是什麼力量。

0:25:56.400,0:25:59.926
屁股力量只是意味著一個女人

0:25:59.926,0:26:03.876
有時候有借助別人力量的基礎而已。

0:26:04.640,0:26:06.496
然後，我們一定會好奇，

0:26:06.520,0:26:09.176
如果那個人情緒很差、

0:26:09.200,0:26:12.116
生病，或是無能，會怎樣？

0:26:12.280,0:26:15.696
（笑聲）

0:26:15.720,0:26:21.960
有人說女人屈服於男人[br]是我們的文化。

0:26:22.640,0:26:24.616
但是文化是不斷地改變的。

0:26:24.640,0:26:29.296
我有兩個芳齡十五，美麗的[br]雙胞胎侄女住在拉哥斯。

0:26:29.320,0:26:31.390
如果她倆出生在一百年之前，

0:26:31.840,0:26:34.136
她們會被帶走並被殺掉。

0:26:34.220,0:26:37.510
因為過去那是我們的文化，[br]殺死雙胞胎是我們過去的文化。

0:26:39.040,0:26:41.410
那麼文化的重點在哪裡呢？

0:26:41.480,0:26:43.056
文化有很多的裝飾性，

0:26:43.080,0:26:44.696
像是各種的舞蹈等等。

0:26:44.750,0:26:45.658
但此同時，

0:26:45.688,0:26:49.308
文化真正的意義是保護人和傳承。

0:26:49.588,0:26:52.856
我是家中最有興趣聽人述說

0:26:52.856,0:26:55.066
關於我們是誰、關於傳統，

0:26:55.066,0:26:57.086
還有祖傳有關這片土地的知識。

0:26:57.320,0:26:59.896
我的兄弟不像我那麼有興趣。

0:26:59.896,0:27:01.336
可是我不能參與，

0:27:02.200,0:27:04.216
我不能參加族人會議，

0:27:04.216,0:27:05.982
我也無權發言。

0:27:05.982,0:27:07.152
因為我是女性。

0:27:08.080,0:27:10.196
文化不會製造出人，

0:27:10.200,0:27:11.600
人類創造文化。

0:27:12.920,0:27:15.466
所以實際上真的是這樣，

0:27:15.466,0:27:18.256
（掌聲）

0:27:18.256,0:27:19.856
所以如果實際上真的是

0:27:19.856,0:27:22.782
女性的完整人權不屬於我們的文化，

0:27:22.782,0:27:24.922
那我們就必須把它變成我們的文化。

0:27:25.780,0:27:31.696
我常常想起我的朋友[br]奧克拉荷馬．瑪督韋希。

0:27:31.696,0:27:36.006
祝福他和其他所有在[br]索索利索空難中逝去的人，

0:27:36.160,0:27:37.750
繼續得到安息。

0:27:38.400,0:27:41.480
他永遠會被愛他的人懷念著。

0:27:42.630,0:27:44.560
他在幾年前的那一天是對的，

0:27:44.560,0:27:47.400
當時他第一次說我是女權主義者。

0:27:47.470,0:27:49.180
我是一個女權主義者。

0:27:49.400,0:27:52.096
那天我打開字典查閱這個字的時候，

0:27:52.120,0:27:53.376
字典裡這麼寫道：

0:27:53.400,0:27:54.400
「女權主義者：

0:27:54.400,0:27:56.800
一個相信在社會、政治

0:27:56.800,0:27:59.866
和經濟上，性別生而平等的人。」

0:28:00.520,0:28:03.456
在我聽到的故事裡，我的曾祖母

0:28:03.480,0:28:05.056
是位女權主義者。

0:28:05.080,0:28:08.456
她逃離不想嫁的那個男人的家，

0:28:08.456,0:28:10.926
最終與自己選擇的男人結婚。

0:28:11.160,0:28:14.136
她拒絕、她抗議、她挺身而出，

0:28:14.136,0:28:17.100
每當她的土地權利被剝奪

0:28:17.100,0:28:19.480
或發生類似情形時，她都是如此。

0:28:19.480,0:28:22.796
我的曾祖母不曉得[br]「女權主義者」這個名詞，

0:28:22.800,0:28:25.130
但是那不代表她不是女權主義者。

0:28:26.160,0:28:28.810
更多人應該再度主張這個詞彙。

0:28:30.040,0:28:32.730
我個人對女權主義的定義是：

0:28:33.200,0:28:35.576
「女權主義者是個男人或女人，

0:28:35.576,0:28:37.046
主張

0:28:37.410,0:28:40.646
（笑聲）

0:28:40.646,0:28:44.400
（掌聲）

0:28:46.600,0:28:49.806
「女權主義者是那些勇於說出：

0:28:49.806,0:28:53.176
『是的，當今社會性別問題依然存在，

0:28:53.176,0:28:54.680
而且我們必須糾正它，

0:28:54.680,0:28:57.410
我們必須做得更好』的男人或女人」。

0:28:57.960,0:29:00.046
我所認識最優秀的女權主義者

0:29:00.046,0:29:02.330
是我的哥哥肯尼。

0:29:02.920,0:29:06.836
他也是個和善、瀟灑、可愛的男人，

0:29:06.836,0:29:09.016
而且他非常有男子氣概。

0:29:09.320,0:29:10.566
謝謝。

0:29:10.566,0:29:14.840
（掌聲）